我跟萧北玄是有过一夜情,皇甫白逸已经知道了?我还以为,会成为永久的秘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讶异过后,我问得淡然。

“以前,在我们被朝廷通缉时,深山内的破庙外,萧北玄初次寻到被通缉的我们。你与萧北玄单独对话那次,萧北玄用跟你之间的一夜欢爱要挟你。我在门后边听到你们说话。”

“原来你偷听我跟萧北玄的对话。”我恍然,唇角勾勒出一抹苦笑,“我跟萧北玄发生关系那晚,那时,是我误以为你葬身火海不久,我伤心过度,迷糊中把萧北玄当成了你。”

“朕知道,所以朕忍了这顶绿帽,一如既往地对待你。”

“我应该谢谢你的慷慨,谢谢你的大方。这话是真心的。”

“可馨,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皇甫白逸不安地看着我。

“我跟萧北玄之间的错误没有任何牵挂,已是过去式。可你跟怜月不同,你跟她之间有孩子。我也不喜欢跟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抢丈夫。”

“朕说了,不用抢!在朕心中,始终只有你”

“可你优柔寡断,处事太过多情,我甚至头一次知道,原来你这么封建,这么想要儿子。我想,若非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你,你会相当遗憾吧?皇甫白逸,你伤透了我的心!还好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一直避孕,否则再怀上你的小孩,我可就惨了!”

皇甫白逸脸色胚变,“可馨,你背着朕吃了防胎药?”

见皇甫白逸变得铁青的脸色,我突然后悔话说得太快,可不可以把刚才我最后说的那句话吞回去啊?显然不行。

“我我,是又怎么?”我硬着头皮承认。

“你太伤朕的心了!”皇甫白逸看着我的眼光突然变得很冷,神情异常愤怒。

我有些害怕,转身欲离开。皇甫白逸紧张而冰冷地问,“你去哪?”

我顺口答道,“离开皇宫!我要带着女儿离开皇宫!我宁可带着女儿单身过一辈子,也不愿天天面对自己的老公还要照顾另一个女人,我绝不要面对老公跟另一个女人的孩子!”

“朕不准!”皇甫白逸一个颜色,随侍的几名太监立即拦住我的去路。

我转过身看着皇甫白逸,“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目光从皇甫白逸身侧,还看到了披着衣衫在床上坐着看着我与皇甫白逸,不敢出声的怜月。

“你是朕的女人,只能属于朕!除了朕身边,你哪儿也不许去!”皇甫白逸绝色的面容盈满坚定。

我反问,“如果我一定要走呢?”

“那别怪朕不客气。”

我赌气地说道,“那我就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我绕过拦路的几名太监,皇甫白逸立即下令,“拿下馨妃!”

“是,皇上。”几名太监领命,立即又次截住我。我抬拳踢腿,一招撂倒一个,太监们惊疑我有这么好的身手,纷纷谨慎,不敢大意。

过招间,几名太监不敢伤我,而我毫无顾忌,一时间,我占上风。

我又是一招旋风腿,扫倒几名太监后刚想走人,却发现自己忽然动弹不得。

是白逸,皇甫白逸手中飞射出一枚铜钱,点了我的穴道。

皇甫白逸坐在轮椅上,由太监推着到我面前。

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皇甫白逸,你”

“可馨,别怪朕,朕只是不想失去你。”皇甫白逸不忍地看了我一眼,朝太监挥个手势,“将馨妃关入龙腾宫厢房,不得离开半步!”

“遵命。”太监一左一右架着我前往龙腾宫的方向。

动弹不得、被人架着走,那种任人摆布的屈辱感几乎将我淹没,我大吼,“皇甫白逸,我不会原谅你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原谅朕,可馨。等你冷静下来,相信你会理解朕。”皇甫白逸望着我远去的背影,在原地低喃。

我被关在龙腾宫皇甫白逸的寝房里,我的穴道已被解开,但房间的窗外与门口全有侍卫把手,而且还有一队侍卫在绕着房间巡逻。

我又一次深深感受到,皇甫白逸不如我想象中的宠溺我,我以为他爱我至深,可事实呢?是我会错了意,他根本是个心软又优柔的混蛋!

我第n次打开房门,对门外的侍卫说道,“我要出去。”

侍卫回话,“皇上有令,娘娘不得离开房间半步!”

“我一定要出去!敢拦我,我下令宰了你们!”

“皇上说会保属下等的安危,不受娘娘威胁。”

“你你们!”我咬牙忍了,“好好!我要上洗手间。”

“洗手间?”侍卫不明白。

只是现代人说的词汇,古人不懂。我换了个说法,“我要上茅房。”

“房间的屏风后有马桶。”侍卫说。

我又道,“我要吃东西。”

“娘娘要吃什么,属下马上派人送来。”

“我”我关门。没话说了,反正皇甫白逸就是禁锢了我的人生自由。该死的,居然为了外头的小三这么对我!之前皇甫白逸来找过我,他说只要我同意永远留在他身边,不想带着女儿离开他,他就放我出去。

我一口拒绝。

其实我也可以假意答应皇甫白逸再食言,可,莫名地不想骗他。加上,也许我并不是真正下定决心要离开皇甫白逸,毕竟,我跟他之间有女儿,也许我只是想逼他办事不要再优柔寡断,逼他该狠时狠点,逼他不要再多情。

说穿了,我也很迷茫不知道怎么办?如果要我继续留在皇甫白逸身边,除非他让怜月堕胎,永远不见怜月。否则,我跟他之间根本是不可能的。

可皇甫白逸不愿这么做,他要留下怜月肚子里的孩子,他要负责,他要抱住救命恩人而伤害我!

其实,怜月如果堕胎,白逸同样能给她妥善的安排,不是么?

我赵可馨是个现代人,在我看来,孩子来得不恰当的时候,拿掉孩子,即使会造成痛苦也是正常的。并不是非我怜月打胎,我才说风凉话。即使发生在我自己身上,该打胎时,我不会不打。

但孩子生了后,就真的一生不能抛弃,否则猪狗不如了。

我的女儿皇甫若珍因为我对皇甫白逸的感恩与愧疚,加上当时我误以为自己爱上了皇甫白逸,又误以为白逸死了,我要为他留个遗腹子,我才生下女儿若珍的,否则,若早知道自己不爱白逸,白逸又没死,我根本不会生若珍。

我打不过门外的侍卫,侍卫也不会受威胁放我离开。我放弃了离开房间的想法,被禁足也好,这样,我可以想想清楚,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我乖乖地呆在房里。该吃饭时吃饭,该用餐时用餐,其余时间用来苦思冥想。时间过得很漫长,两天两夜还是过去了。

我终于想通了。

其实,我即使留在皇甫白逸身边,再受白逸呵护,白逸终究不是我心里所爱的那个男人,我不会有真正的幸福。之于爱情来说,我该去寻找我的哥哥赵夜辰。

但我,选择了亲情与被爱。

白逸是我女儿皇甫若珍的父亲,为了小若珍,我决定原谅白逸之前与怜月有过一夜情的错误。白逸只是把怜月当成了我,确实是情有可原的。

但我必须让怜月离开白逸,简言之要怜月堕胎与终身不再与白逸见面。否则,就算不折手段,我也会带着女儿若珍离开白逸。

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后,我打开房门,想让侍卫叫皇甫白逸来见我。

哪知,一名太监慌慌张张地跑到我房门前,激动颤抖地朝我跪下,“娘娘不不好了!”

“什么事吞吞吐吐的?”

“是若珍小公主”

“我女儿怎么了?”我蹙眉。

“小公主她她死了!”

“什么!”我眼眸暴睁,一脸的不相信,“不可能的!我女儿那么健康,她怎么会死?”我抓起太监胸前的衣襟用力摇晃,“你骗我!你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太监瑟瑟地回道,“奴才不敢!若珍小公主她确实去了。皇上与月昭仪娘娘已经赶去若珍小公主的寝房,皇上让您过去”

未待太监说完,我疯了般拔腿狂奔,朝小若珍的房间而去。

小若珍的房门口,一大票宫女太监低着头做默哀状。我身躯颤抖,步伐不稳地走入若珍的房内,发现皇甫白逸与月昭仪(怜月)已在房中。

皇甫白逸坐在华贵的轮椅上,目光悲哀沉痛地望着摇篮中若珍那小小的身躯。怜月则挺着大肚子同样一脸悲伤地站在皇甫白逸身旁。

房中还有另外两人跪在地上,他们分别是蓝焰与专职侍候小若珍的宫女。这名宫女也负责给小若珍喂奶。

我踉跄地走到矮塌边,小若珍躺的摇篮就放在矮塌上。

“怎么回事?”我坐在矮塌上,低首看着摇篮中小若珍的脸。小若珍的面颊粉雕玉琢,两道睫毛弯弯的,就像两把美丽的扇子,她安详地闭着双眼,我伸手至小若珍鼻下探了探她的鼻息。

了无生息!

泪水顿时从我眼眸中涌出。我的心像被割了一个大洞,痛得我无法言语,心在淌血!

“啊!”我痛苦地仰天长啸,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皇甫白逸自行转动着所坐轮椅的轮子来到我身边,“可馨,节哀”

“节什么哀!我的女儿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死!”我声泪俱下地大声咆哮。我颤抖地伸手触摸着小若珍冰凉小小的身躯,“我可以失去一切,就是不能失去小若珍,不能失去她,不能啊!”

“朕明白,朕明白!”皇甫白逸的眼泪也落下,“朕爱小若珍,朕也不愿失去她”

我的嗓子哭哑了,揪着皇甫白逸的衣袖叫囔,“白逸,你是神医,你是天下人眼中的神人无双公子,你救女儿,你救我们的女儿!”

“朕见到她时,她至少已经断气一个时辰,朕无能为力,无能为力”皇甫白逸神色痛苦地呢喃。

“无能为力?你说你无能为力?”我激动地大叫,“你救不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救不了小若珍,她才活了五个月零七天,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不能死!她不能!啊呜呜呜呜呜”

我哭得泪雨滂沱,皇甫白逸一脸痛苦无言。

不知哭了多久,好久好久眼角的余光瞥到窗外,黄昏了,晚霞满天,原来我哭了一整天了。原本在房内的人没有一个离去,他们都在陪着我。

也许是我的眼泪哭干了,我神色木然地说道,“女儿我的女儿怎么死的?”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才发现我的嗓子哑得不得了。

静。

一室的寂静,没有人回我的话。

我哑声怒吼,“说啊,我女儿为什么会死!”

蓝焰身边跪着的其中一名宫女颤抖地答话,“回馨妃娘娘,是奴婢看护不力,昨晚若珍小公主睡觉时,奴婢实在太困,就打了会儿盹,谁知醒来时,小公主竟然是脸朝下趴着睡的。等奴婢把小公主的身子翻过来,发现小公主已经断了气。”

我女儿是睡觉时脸朝下闷死的?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不可能!”

皇甫白逸接口说道,“朕看过小若珍的尸体了,她的尸身别无伤痕,确属窒息而亡。”

我指着那名答话的宫女,“我女儿不可能会闷死,是你,一定是你蓄意谋害!”

“娘娘,奴婢不敢!”宫女吓得浑身颤抖,抖如风中落叶,“奴婢纵然向天借胆,也不敢谋害小公主!若珍公主太小,她睡觉时有力翻身趴着睡,却无力改变姿势,婴孩这样闷死的事民间时有发生”

我大吼,“你还想狡辩!分明就是你害死我女儿!”

“奴婢不敢!不是啊!娘娘!奴婢没有,真没有!”宫女吓得泪眼狂飙。我喃喃低语,“是啊,你是不敢。总有人敢!”

我的目光看向皇甫白逸身旁站着的大肚婆怜月,食指指着她,“是你,一定是你!你不满皇甫白逸疼爱小若珍,你就派人杀了小若珍,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臣妾,不是臣妾!”怜月连忙摆手,“娘娘,你要相信臣妾,臣妾不会做此等丧尽天良的事。小若珍的死,臣妾也很伤心,臣妾这不就挺着个大肚子在这站了一天了”

“那是因为你心中有愧!”我突然说道,“一定是这样!”

“主人,是属下失职。”蓝焰此时也突然开口,“属下昨晚一直在房外守护着若珍小公主,除了专司看护小公主的奶娘在房内,属下担保并无其他人出入。”

怎么连蓝焰也替怜月说好话?我心中疑惑,怜月跪地辩解,“馨妃娘娘,臣妾没有谋害若珍小公主的理由啊!尽管皇上再疼爱若珍小公主,她毕竟是女的,女的继承不了皇位。臣妾腹中有可能怀的是儿子,臣妾没有理由去谋害一个女婴。臣妾五天前投过御花园畔的湖,染了风寒,大病初愈,自身难保,保胎都来不及,哪会有多余的心思谋害小公主?”

“正是因为这样,大家都不怀疑你,你才谋害我的女儿,是这样!”我又怒又悲伤,我心痛得几乎疯了!我盯着皇甫白逸叫道,“皇甫白逸,怜月是杀若珍的凶手,你让人把怜月抓起来,杀了她替女儿报仇!”

皇甫白逸不为所动,沉默了少许,仍不开口。我怒,“你怎么不叫人杀怜月?”

皇甫白逸叹道,“可馨,朕知道你太过悲痛,可这几日怜月的一举一动都在朕的掌握中,朕怕她对你不利,朕便派人盯着她。她确实在安心保胎,多数躺在床上,连她所居广和宫的宫女太监她也不太熟,并且毫无异常举动。你冤枉她了。”

“不!我没有。”我摇头不相信,“只有怜月有动机杀我女儿,一定是她!”

皇甫白逸淡然若水的眼中有着沉痛,也有着对我的疼惜,“可馨,再悲痛,你要讲道理。”

“是我不讲道理吗?”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瞟到地上跪着的蓝焰,我大喝,“蓝焰,把怜月杀了!”

蓝焰看了皇甫白逸一眼,不为所动。我又喝,“没听到吗?”

听到蓝焰这么说,我一脸疑惑地看着蓝焰,“你什么时候不听我的话,改听皇甫白逸的了?”不管我的命令是对是错,蓝焰从无二话,从来不会说不。我很自信,蓝焰不会背叛我。他现在对我说不,只有一个理由,他不是蓝焰!

对啊,我早该想到,在我被皇甫白逸禁足的这两天,蓝焰对我不闻不问,他怎么可能是蓝焰?

如果我眼前的蓝焰是假的,那真的蓝焰呢?

“你你是谁?”我指着蓝焰,指尖颤抖不已。

“属下是蓝焰啊。”蓝焰这么说。

我试验性地问,“我们刚认识时,我给你的一百两黄金,你说你把黄金埋在凤京城郊石桥左边的第几棵树下了?”

“第”蓝焰看向皇甫白逸,不知怎么作答。皇甫白逸面无表情,根本不理会蓝焰,似想撇清关系。蓝焰说道,“第第五棵树。”

“嗯。”我点点头,“那我们一会儿去挖金子吧?”

“是,主人。”蓝焰自以为猜对,刚想松口气,我突然眼神冷厉地盯着蓝焰,“我根本就没动过蓝焰一百两黄金,他更不可能将黄金埋在树下。你不是蓝焰,你是谁?”

“属下属下”蓝焰见事迹败露,他从袖套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自裁断气。

没人阻止假蓝焰自尽。

我步伐摇晃地走到蓝焰的尸首边蹲下身,在蓝焰耳后摸索了下,拎起他耳后一处突起的皮,一把揭开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平凡的面孔印入了我的眼帘。

他果真不是蓝焰!

蓝焰是假的,是有人戴着人皮面具冒充的。而真正的蓝焰又没有找我,只有一个解释,真蓝焰凶多吉少!真蓝焰来不了!

我的泪水又次流下,颓然地跌坐下地,皇甫白逸心痛地看着我,眼里盈起满满的内疚。

也许是过度伤心,我的头脑反而清明起来。

我坚强地从地上站起身,眼光冷淡地看着皇甫白逸,声音很冷,“蓝焰呢?真蓝焰呢?”

皇甫白逸声音幽然,“何以向朕要人?”

“皇甫白逸,你真当我是傻子吗?”我冷笑,指了指地上的假蓝焰的尸首,“好几次,我都注意到他在看你的命令及眼色行事。这说明他是听命于你的。约莫五十天前,蓝焰曾怀疑你暗害我哥哥,我相信,会怀疑你的蓝焰肯定是真蓝焰,假蓝焰哪会怀疑你?有了蓝焰怀疑你之事,接着,蓝焰带着哥哥的信笺预备去宫外找人鉴定哥哥的笔迹是否为真,在出宫前,他告诉我会上御书房找寻哥哥曾经的墨宝做比对。之后,直到隔天,蓝焰才带了从御书房偷的哥哥批阅过的奏折,及哥哥的信笺还有一封鉴定书来找我。那鉴定书是证明奏折与信笺是同一人所书,我才相信你没有暗害哥哥。鉴定书是假的吧?我想起来了,那天蓝焰莫名且顺口地尊称你为皇上,以前他都喜欢连名带姓叫你。真蓝焰不会给我带来假鉴定书,这说明那个是假的!真蓝焰呢?我的蓝焰呢?”

我尽量保持着表面不激动,实则我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朕朕不会做这种事”皇甫白逸还想狡辩,我讽笑,“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暗害哥哥跟蓝焰,只有你有这个动机跟能力!”

皇甫白逸沉痛地闭上眼,“可馨,别逼朕!”

“哼哼”我颓笑,“我逼你?我逼你?我一下失去了两个至亲的人,连我的亲哥哥也下落不明,还说我逼你?”

我的心又痛又难受,我的身躯无力至极,我感觉头好晕,一阵天玄地转,我双腿一软,身躯软倒。

“可馨!”皇甫白逸大惊,他想伸手抱住我,奈何伸出了手,距离我却太远。他的双腿不方便,无法飞身至我面前。

我本来以为自己会跌在地上,哪知,一道黑色的颀长身影突然从窗外飞了进来,在我倒地之前,稳稳地拥住了我。

感受着拥着我的结实身躯,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暖,不用看,我也知道,拥着我的人是我的哥哥——赵夜辰!

只有哥哥能给我这样熟悉备受呵护的安全感。

我虚弱地从黑衣人怀中抬首,果然看到了哥哥夜辰冰冷俊毅的面庞,“哥,你来啦。我等了你好久!”我惨然地笑了,在我最悲伤最难过的时候看到哥哥,看到至爱的人,真好。

赵夜辰漆黑寒漠的眼眸中盈满心疼与不舍,他深情地低首盯着我,“丫头,对不起,哥来迟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觉得心好累,好痛,我需要哥哥,需要他为我遮风挡雨。

皇甫白逸清然若水的眼眸不可置信地望着赵夜辰,“你你”

“很意外我的出现是不是?”赵夜辰睨着皇甫白逸的目光多了冷寒如冰。见赵夜辰出现,皇甫白逸身侧的怜月也吓白了俏脸。

待头昏的不适感稍稍退去,我出声问,“哥,告诉我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离开?”

赵夜辰语气冷然地陈述,“皇甫白逸登上皇位当天的夜晚,哥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失去了记忆。失去记忆后,我发现自己是在离凤京首都八百里外的丰都城,哥哥是在一座豪宅的厢房里醒来的,而且还有人自称是哥哥的妻子。哥哥对那女子过于陌生,反而脑中时不时飘过你的倩影,终于,三天前,哥哥想起了你。然后,就快马加鞭赶来找你了。”

我又问,“你怎么会失忆?”

“想来想去,我认为问题就出在我失忆前晚睡觉前喝的那碗药上,那药里应该是被人下了会使人遗忘记忆的药。”

“那药是我找皇甫白逸要来的方子,我亲手为你煎的。但药方的事是皇甫白逸主动向我提起,我才找他要的。”我说道,“蓝焰就是怀疑那药中有问题,拿了你离去前留给我的信笺去找人鉴定笔迹是否为你所写,蓝焰才会一去不回。”

聪明的赵夜辰立即把整件事串联起来,他瞧着皇甫白逸的目光越来越寒,“皇甫白逸,你利用我对可馨的信任,在可馨给我煎的药里下了会使人失忆的药。然后又派人杀了去鉴定笔迹的蓝焰?”

“不错。”事已至此,皇甫白逸也无心更无力隐瞒,“是朕做的。朕派人杀了蓝焰后,又安排一个行事与气质都跟蓝焰很像的大内侍卫易容成蓝焰的样子,在可馨面前冒充蓝焰。”

“然后,就一直瞒着我到今天!”我哭着控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切只因朕不想失去你。”皇甫白逸眼中盈满了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