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泽终于睡醒了,觉得自己头疼欲裂,用手敲了敲额头,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桃心型的小脸,近在咫尺,两只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厚厚的齐刘海,好像一个日本娃娃,鬼气森森……他吓了一跳!

  谷雨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小脑袋,对男人的惊悚毫无所觉,奇怪地问:“你醒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你家里?你又为什么不穿衣服?”

  叶念泽四下看了看,谷雨以为他在找衣服,好心提醒他:“你好像只有一条浴巾,在那里。”

  “不,我不是找这个。”

  “那你找什么?”叶公子冷笑,咬牙切齿道:“找刀,看能不能一刀劈死你!”

  谷雨惊诧地看着他,揪着被子向后缩了缩,委屈地问:“为什么?你的衣服又不是我脱的。”

  叶念泽没理她,大大咧咧地从床上起来,光着身子在房间里走动。

  谷雨马上捂住脸,小声尖叫:“不穿衣服到处走,流氓!”

  叶念泽捡起掉在地板上的浴巾,好笑地看着她,围好浴巾,走过来,狠狠地戳她的额头,说道:“你搞清楚,这里是我家!信不信我把你从二楼扔下去?”

  谷雨相信,于是她乖乖地闭上了嘴。叶念泽懒得再理她,走到柜子边找烟。谷雨悄悄地挪开手指,透过指缝打量他。阳光下,他男性的身体看起来强劲有力,没有夸张的肌肉,然而线条流畅,筋肉分明,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小腹上肌肉结实,不算健壮,却有六块形状完美的腹肌,跟她不一样的身体,饱含着勃勃的生机,又强壮又美丽。谷雨脸上一热,又偷偷瞧了瞧,心里就有了比较,这是她喜欢的类型。

  叶念泽嘴里咬着烟,打开窗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经意之间,瞥到坐在床上的谷雨——小丫头自欺欺人地遮着脸,时不时地偷瞄他,被抓了个正着,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居然还放下手,假装看外面的风景。

  然而,她对面除了一面墙,什么都没有。他好气又好笑,忽然生了促狭的心思,捻息香烟,走到床边,一把拉住她的脚踝。

  面对突如其来的轻薄,谷雨吓了一跳,还没搞清楚状况,人就被他按在床上,他的脸近在眼前,黑色的瞳仁深不见底,冷冷地盯着她。谷雨下意识地往后缩,然而身下就是床板,她无处可躲,像只小兔子一样挣手挣脚,却被他压得死死的。

  叶念泽像一只戏耍老鼠的猫,迎上小姑娘怯生生的目光,忽然心情大好,便纡尊降贵,低头想亲她。

  谷雨懵了,觉得这人简直就是神经病——刚才还说要把她扔下楼,这会儿又对她上下其手。哥哥说过,女孩子是很矜贵的。她虽然不经人事,可好歹也在贫民窟住了那么多年,看了太多被渣男欺骗之后,命运悲惨的底层女性。于是早就形成了一种认知——如果一个男人不喜欢你,就算你再怎么喜欢他,也不能让他占便宜,否则未来的人生会很凄惨。

  她侧过脸,堪堪躲开。叶公子有点吃惊,收起那点笑意,扳过她的下巴,微微眯着眼睛,狠狠地亲上去。谷雨被他吓傻了,挣扎得更厉害。她是有点喜欢他,可那种喜欢还停留在很肤浅的程度,肤浅到除了喜欢他的颜值,似乎没什么更高层次的内涵了。而且,她是一个有原则的姑娘,他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欺负她。

  谷雨用力咬他,男人吃疼,嘴里一股血腥味,马上松了手。谷雨趁着这个当口,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看着她努力逃跑的样子,叶公子心里的火腾地冒起来,明明是她先来撩他的,现在她又这样,算是什么意思?本来只想逗她玩玩,不知怎么就认了真。

  谷雨一只脚刚着地,就被叶念泽又拖了回去,他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抡起来,毫不留情地摔在床上。

  谷雨被摔疼了,泪水含在眼眶里,鼻尖发酸,这一会儿才想起,应该喊人的。可这里是他的家,谁会来救她?就算会有人来救她,那么问题又来了——她该喊着火?还是喊救命?

  根据网络最新公布的女性求救指南,谷雨觉得自己应该喊着火了,这样获救的机会能大一些。她打定主意,扯开嗓子,刚喊了一个“着……”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裂帛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很刺耳,也很刺激,他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外一只手用力撕开她的衣服。谷雨惊悚地望着他,瞳孔瞬间放大,眼睛里满是恐惧,仿佛这时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绝望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

  叶念泽满意地看着她害怕的样子,觉得十分解气,可看着看着,眼睛就有点不听使唤了。他的鼻尖闻到淡淡的香气,低回婉转,若有若无,不同于熟女的胭脂,是少女清甜的气息。他看着她的胸脯,因为恐惧而剧烈起伏,一时恶意丛生,低头用牙齿扯掉她的肩带,含住俏丽的顶端,就像含住一颗酸甜可口、汁液饱满的樱桃,用力一咬……

  小姑娘呜咽一声,心想:完了,遇到变态了,谁来救救她?

  秦川今天起得早了点,洗漱完毕之后,想起楼上客房里的谷雨,琢磨着小丫头该起床了,上楼来敲她的房门。没想到,门竟是虚掩着的。秦川觉得奇怪,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吃了一惊!整个人僵在那儿。

  谷雨看到有人进来,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嘴里呜呜有声。但她完全没想到,那个人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居然什么都没说,掉头走了。

  谷雨哭得更凶,原来都是坏人!叶念泽压根没留意到身后的动静,看到小丫头吓得魂不附体,哭得泪水涟涟,早没了之前的心思。只是就这样放过她,又觉得有点可惜。看着她在自己手心里缩成一团,他心里一阵舒坦,就像上学时欺负同班的女同学,有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他咬她的下巴,吻她的睫毛,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还捏她的胸脯,把她当小白鼠一样逗弄……正玩得高兴,突然有人在他身后兜头倒下一桶冰水,让他从头凉到脚。他冻得一激灵,愤怒地转身,却看到比他更加愤怒的秦川。

  秦川扔掉手上的冰桶,怒道:“叶念泽,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谷雨死里逃生,拉好衣服,连滚带爬地缩到床角,吓得瑟瑟发抖,脸颊上五个清晰的红手印,是被那人用力按出来的。

  叶念泽好笑地看着她,又回头瞥了一眼秦川,扯过被单擦了擦自己:“玩玩而已,你紧张什么?”

  秦川抬起手,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他,又看了一眼缩在床角的谷雨,小丫头的头发都乱了,齐齐的刘海黏腻在额头上,大眼睛又红又肿,脸上泪痕未干,衬衫也被撕开了一角。

  他看得心疼,一把推开叶念泽那禽兽:“这种事拿来玩?你有病吧!”

  叶念泽扯了一条枕巾,用来擦头,事不关己地瞥了谷雨一眼:“我要是真想上她,还能等到你来救?渣都没了。”

  秦川嘴里骂他神经病,心里倒是知道,这少爷虽然没节操无下限,但还不至于对着一个小姑娘霸王硬上弓——他纯粹是闲得无聊。

  秦川走到谷雨身边,想看看她好不好,本以为她会吓得躲开,没想到小姑娘张开双臂,像只受惊的小鸟,扑进他怀里,好像遇到了久别的亲人,躲在他怀里哭得可怜巴巴,气都喘不上来了。

  秦川先是被惊了一下,接着……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只当她是自己的小妹妹,拍着她的背,好生安慰了一番。

  叶念泽看着她冷笑,谷雨对上他的眼神,畏缩了一下,含着眼泪,小声骂了一句:“变态。”

  听到这话,他的火又窜了起来,上前一步,冷笑道:“你骂谁?”

  谷雨缩在秦川怀里,觉得这个男人虽然有点笨,但应该是一个好人,而且体格强壮,可以保护她,于是顶风作案,又骂了一句:“神经病!”

  叶念泽冲过来,要撕她的嘴。秦川大手一挥,将他推开:“你够了啊,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你害不害臊?”

  谷雨点点头,躲在秦川身后,小声附和:“就是,耍流氓,不害臊。”

  叶念泽气极反笑,作势要打她,奈何她前面挡着一个人肉盾牌,他够不到,只能用手指着她,咬牙切齿地说:“昨天要不是我救你,你早没了!傻乎乎的拎不清,蠢!”

  谷雨愣了愣,是啊,她应该在家里的,怎么睡了一觉,就跑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