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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夜归来来讲,他并不希望小狐狸被人领回去。不管是抚养人也好还是生身父母也好,他都不希望小狐狸离开。

一年多,越来越觉得这女婴好好玩,不但可爱漂亮,而且还很聪明。

这种聪明似乎同他一样,有着与本身年龄并不相符的灵性。

☆、小狐狸2

可是另一方面,他也在隐隐地担心夜家那所谓的百年诅咒。

他是夜家人,躲不了,但如果那诅咒是真的,何苦还要拖累小狐狸?

就是这样矛盾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那一年,夜归来五岁,小狐狸两岁。

同样的一个雨夜,大雨冲刷着夜家的古堡,伴着呼啸的狂风,如果仔细去听,竟像是在黑暗中有数万只厉鬼在哀嚎。

就在这样的夜里,夜家来了两名客人。

夜归来是看到载着客人的车进了院子的,虽说下这么大的雨一般不会有人来拜访,更何况还是接近午夜的时候。

但夜家毕竟是大家族,旁支关系繁复,实在是有人不得不在这时候造访,那也是拦不住的。

原本他好奇心不是很重,对于家里来的客人,多半都不会去打听。

但这一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就觉得来人多半会与小狐狸有关。

隐约间有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迫使他不得不出了屋子,往祖父的会客室走去。

看到她来了,夜老爷子到也不避讳,招了手让他进来,坐到自己身边,然后指着右手边坐着的两个人,道:“这是爷爷为小狐找来的养父母,我们已经调查过,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去把小狐抚养长大,并且让她接受良好的教育。”

夜归来皱了眉,把目光往那两个人处投去。

那是一男一女,很年轻,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不是法国人,也不像是华夏的汉人,皮肤黝黑,但看起来很健康。女人头发很长,垂到腰际,编了好多辫子,男人也是长发,额际绕着一道五彩的布绳。两人的衣服颜色很繁杂,像是许多不同种颜色的料子拼接而成,还有许多类似银饰的东西绑挂着。

最特别的是,他们都穿着草鞋,赤足,女人脚踝处戴着铃铛配饰,略微一动,就能听到叮铛的铃响。

“爷爷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两位?”夜归来开口,是清脆的童声,可那语态,却又分明是个成熟的青年。

“在华夏。”老爷子说得很笼统,“他们是华夏人,小狐是在S市抱回来的,看她的长像,肯定也是华夏人。所以爷爷觉得,还是交给华夏人来抚养会更好。夜儿放心,虽然这对夫妻本身的家境也很殷实,但夜家还是会出一份抚养费来,算是送给小狐的礼物。”

家境殷实吗?

夜归来实在没有办法从这两个人身上落实“殷实”这两个字的意义。

殷实的人都是赤足穿草鞋的?殷实家境人的两只手,会有么粗糙?

他想要质疑,那女子脚踝处的铃铛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不是一下两下,而是一连串的,有节奏的跳动着。

那声音非常好听,哪怕不是曲子,没有旋律,哪怕杂乱不成章,但就是让人没有办法抗拒的想要去感受它。

他不知道自己被这样的声音蛊惑了多久,只知道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可以这样子被迷惑住的时候,铃声嘎然而止。

☆、小狐狸3

他回过神来,却发现会客厅进而就只剩下他跟祖父两人,哪里还有那对华夏的年轻夫妇。

“人呢?”他并不认为刚才那一切都是幻觉,那两个人的的确确曾经出现过,这骗不了他。

才问出口的问题还没等到回答,五岁孩子童突然“呀”了一声,然后拔腿就往门外跑。

他是跑去小狐的房间,那间小小的婴儿室。

可是人去屋空,只有那一屋子的玩具和那只铺成粉红色的婴儿床还证明小狐狸的确真的在这里生活过。

他知道,孩子被人抱走了。就在他被那样的铃声所蛊惑的过程中,那对夫妻抱走了孩子。

而他,竟然完全没有意识,一点感觉都没有。

夜归来额上渐汗,心里有不甘,但那种不甘已经被他打从懂事起就已经形成的沉稳与冷静给压制下去。

所以他没有再回去跟祖父问原因,毕竟送走那女婴,是当初讲好的。他就这样子去要一个理由,立场不充分。

只是那一晚,夜归来一夜没睡,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拿起画笔,依着记忆把那一男一女的样子给画了下来。

五岁的孩子,绘画技巧不是很高,但至少他的水平,已经比十几岁的孩子要强上许多。

那一对男女画得哪怕算不上栩栩如生,但该有的外貌特征也一样不少。

自那一年起,夜归来开始系统地接受家族对继承人的苛刻训练和培养。

从语言到体能,再到各个环节各式各样的系统培训,从未敷衍过。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钻研华夏文化。

从地理到历史,再到各个民族,只要能够接触到的他都要尽一切能力去搜刮资料。

那个带着神秘色彩的东方古国,于他来说,不只是母亲的故乡,不只是儿时仅去过一次且差一点就被遗弃的地方,那里,还有他的一个牵挂,一个在弄清楚了一切事实并且有足够能力之后要去接回来的人。

八岁时,他知道了那一男一女来自苗疆,那是华夏西南部一片神秘的土地,是苗族等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

华夏民族的腹心之地,东临洞庭,西连川贵,南到广西,多丘陵而少平地,山势连绵起伏,地势险要,自古就是重要的边防要塞。

而同时他也知道,当时迷惑住自己的那样的铃铛声,其实并不是铃铛声。

铃铛只不过是一种介质,真正让他失去意识的,是苗人的蛊。

他们在当年给他下了障听蛊,让他耳边听到的全部都是那样的声音,而实际上,那声音并不存在。

这就是苗人的蛊,下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

自此,夜归来开始学习苗人的语言,在他接受的那么多传统语言训练之后,又开始专研民族俚语。

同时,也开始更深入地了解苗族文化,了解苗蛊,了解祖父当年为何要找来两个苗人去收养小狐狸。

隔着万水千山,他尽是能把那一处神秘之地,了解了个八九不离。

十岁,他独自一人前往华夏,处理好家族事情之后,只身奔赴苗疆。

☆、寻找蛊苗

说起来,苗疆其实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苗人分族分的细,也分成峒。有各自的地盘,也就是寨子,也有各自的族长或峒长。

一说起苗人,大多数人都会与蛊这种东西联系起来,认为苗人都是深不可测的,接近他们有可能会被下蛊。

但实际上,并不是所有的苗人都会下蛊,甚至可以说,多半的苗人都是不会的。

特别是那些已经被汉化了的熟苗,基本上除了会在特殊的节日里穿上自己本族的服饰意思一下之外,甚至都很少有人会说本族的语言了。

真正会下蛊的那部份苗人是一直留在大山深处的蛊苗,只有那一个支系的人才会养蛊,会下蛊。

而据夜归来所查,当初抱走小狐狸的那一男一女,正是来自蛊苗。

当然,一个十岁的孩子,他就算思想再成熟,身体条件还是摆在那里。要让一个人深入苗疆进到深山里,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从小生长在这地方的小孩尚且困难,更何况长在那样贵族家庭的环境里的夜归来。

但是他有钱,到了广西这一带,只要用足够多的金钱去请一个苗人,就是那些熟苗,他们都可以带人进山。虽说他们也没有办法进到更深的地方,可总该能到了那些生苗峒比较密集的地方。到时候再打听一下蛊苗在哪,应该不难。

夜归来虽然只是个小孩子,但好在夜家家大业大,在华夏的内陆也有很多产业。他叫了两个伙计一并跟着,出了大量的赏金,雇佣了一个带路人,一行人便朝着深山里头走了进去。

这一走就走了两天两夜,终于到了一座山脚下时,那个带路的人不走了,指着前面的一条小径告诉夜归来他们:“顺着这小路再往里走,差不多二里地的样子,就有个苗寨。但肯定不是蛊苗,我记得应该是黑苗,就是不知道这几年有没有搬迁过。我们不能进的,生苗不太看得起我们熟苗,所以前面的路得你们自己走。”

两个伙计肯定是没主意,主意都得夜归来拿。他当机立断,让两名伙伴跟着那个带路人一起回去,接下来的路,他一个人走。

两个伙计说什么也不同意,他们本就认为夜家太托大了,派一个小孩子来内陆处理生意上的事已经很冒险,现在这小孩子又要一个人留在深山里,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疯了。

见伙计们不同意,夜归来无奈地开了口,说:“这种地方,多两个人跟少两个人其实没什么区别。他们要想害我,你们即便是留下,那也救不了。他们若不想害我,那你们在这儿就更没有任何意义。”

那个带路的也点了点头,说:“小兄弟说的没错,蛊苗要是想害人,你们来一百个也没用。包括前面的黑苗,也都不是好惹的。但是熟苗一般都很友善,或者说都很谨慎,只要你不招惹,他们不会主动出手害人。就算使点小蛊,也就是为了自保而已,多半不会伤及被下蛊之人。那样的小蛊过一阵子自动也就解了,没什么害处。”

☆、救她回来1

两人说了半天,总算是把那两个伙计给劝走。直到那三人离开,夜归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生苗淳朴,他是了解的,之所以带了两名伙计,防的其实是那熟苗。

他一个小孩子,一出手就拿出那么大一笔赏金,万一那熟苗半路对他下手,就算他也学了防身的本事,可到底年纪小,这种深山里到处是陷井,防不胜防。

现在几人离开,他也轻松了许多,看了看前面的路,拨腿就快步走去。

中间的过程不详表,一切就跟那带路的熟苗说的一样,前面两里地的地方是黑苗的寨子。夜归来说明来意,对方一听说是想要去拜访蛊苗的,都加了小心。但还是给他带了路,因为夜归来说,他的家与蛊苗的族长,是认识的。

生苗的脑子都不怎么转弯,在他们看来,说谎的人很少,特别是拿蛊苗来说谎的人,那更是少之又少,甚至是不可能存在的。

谁不知道蛊苗的厉害,敢拿他们开玩笑,那就等于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黑苗的峒长派了一位神婆,带着夜归来去蛊苗所在的地方。

这一路又走了一天一夜,然后在一个清晨,夜归来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地方。

黑苗的神婆不愿意跟他一起进去,只把他留在蛊苗的寨子口,便告辞离去。

夜归来看着那寨子,也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感受,四处都有图腾立着,还挂有好些动物的皮毛,空气中弥散着血和炭枝的味道,庄严又肃穆。

可直到他过了寨门,走了进去,却都没有人出来拦他。

按说这地方是不会让外人随便进的,现在之所以这样,他隐约地觉得,可能是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有种不好的念头涌泛起来,夜归来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用跑的往寨子里面冲。

跑了好一阵,总算是看到了来拦他的人。

那是个小伙子,同样黝黑的皮肤,个子很高,瘦瘦的,手里提了根刻着繁杂花纹的木头棒子。

“哪里来的小孩?跑到这里做什么?”在对方眼里,夜归来就是个小孩,还是个外来的小孩。

他站住,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没有出声儿。

那人刚想问问这孩子为什么总盯着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时,却发现其实孩子看的并不是他,那目光是擦着他的身体过去的,投向的是他的身后。

“不许看!快出去!”他急了,上前一步就要抓人。

夜归来往后退了两步,也不急躲闪,只是伸出手往前一指,开口道:“那里是在干什么?”

就在前方,大概二十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堆火熊熊而燃。火堆上方有个木架子,木架子上,是一个女孩被死死地困着,垂下来的长发几乎要碰到火苗。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年轻的苗人生气了,“外乡来的小孩,你快走,再不走的话被我们族长看到,你就走不了了!”他是好意,让夜归来快点走,反正这里没有旁人,他便可以当做没看到。

☆、救她回来2

蛊苗不准生人进的,一旦来了,不问个究竟谁也别想平安出去。

但是夜归来却完全不怕这样的提醒,又或者说是威胁,不但不怕,反而还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眯起眼,对着那个被绑在火架子上的女孩仔细打量起来。

年轻人真的急了,“小孩,你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那就留下。”他摆摆手,话说了出去,却连看都没看那年轻人一眼,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个火架子上面的女孩身上。

女孩被绑的姿势很怪异,身体是平直的,四肢被周围的绳子撑着,中间悬空。

下面的火越来越旺,女孩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头低垂着,长发全部垂直向下。

他眯起眼,又冲着那火堆跑了几步,甚至不顾旁人的惊呼和阻拦拨开人群冲到了那火堆跟前。

在后面追他的年轻人一看没办法了,只好跟其它人摊摊手——“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小鬼,我问他什么也不说。”

火堆旁边不知道是在进行着什么仪式,好像整个寨子的人都集中在这里了,除了百姓,还有神婆。

夜归来根本没心思去理那些向他围过来的人们,他只是掂着脚去看那个火架子上的女孩。

他看到,在那女孩露出来的后颈处,有个差不多成年人拇指指甲那么大的胎记,形状很熟,是一只狐狸。

夜归来的两道眉紧拧在一处,总算扭过头来去看身边这些围过来的苗人。

有人问他:“小孩,你到底是从哪里来?山外吗?是谁带你到这个地方的?你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那个问话的神婆,好半天。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他们认为,神婆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们从不敢直视神婆的眼神,或者说,从来不敢像这个孩子这样,这样长的时间去与神婆对视。

那不仅仅是不敬,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神婆的眼神能看穿一切,这一点,苗疆的人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但是夜归来不怕,不敢不怕,看得久了,竟是那神婆最先败下阵来。

“小孩。”她长叹,“你究竟是谁?”

夜归来不说话,只从怀里拿了一只小盒子出来,递到她面前:“把这个给你们族长,他自然会见我。”

神婆一怔,看向那盒子时,面上带了惊疑。

“小孩,你这盒子是从哪来的?”

“家里的。”他实话实说。

“你说的是实话?”

“夜家人从不说谎。”

也不知道是他提到了夜家,还是因为那只盒子本身特殊,总之,那神婆在惊疑之后,就真的再不多问一句,接了那盒子就往族长的家里走。

不多时,族长亲自出来,手捧小方盒,站到夜归来面前,看了又看。

那族长年纪很大了,一脸的皱纹,如果不是眼睛很有神,几乎都很难被人看到。

但身体看上去实在硬朗,说话的声音也浑厚。

他问夜归来——“一愿神虫只能用一次,你可确定了?”

夜归来点头,“确定。”

☆、救她回来3

族长似乎知道他所要要求的事情是什么,目光一转,看向那火架子上的女孩。

半晌,跟身边人道:“把她放下来,送他们出山。”

族里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都听到了刚才族长说“一愿神虫”。

蛊苗的人都明白一愿神虫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信物,当使蛊人把神虫送给另一个人的时候,就说明今后的某一天,当对方再拿神虫来找他时,他必须要完成对方所托付的任务,或者是请求。

当然,这种蛊只是下在神虫上,所以说,不管拿神虫来的人还是不是当初所赠之人,他都必须履行承诺,不然就会被反噬。

所以,哪怕是拿神虫来的要想要他的命,他也得二话不说马上自杀。

而现在,夜归来只是要放了火架子上的那个女孩,虽然大家都不明白这两个小孩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一愿神虫出现了,族长不放也得放。

女孩被放下来时,被火烧的神智都有些不清了。

蛊苗的人也不知道给她喂了什么,绿绿的一碗东西,喂下去之后人到是马上清醒过来,只是看上去还有点狼狈。

有女人把她带到屋子里去洗脸换衣服,老族长问夜归来:“要不要到屋子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