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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归来摇头,“我想马上带她出去,家里还有很多事在等着我处理。”

他说这话时就像一个成熟的大人,但老族长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是点点头,道:“果然是夜家的小孩。”

当晚,夜归来带着那女孩出了蛊苗的寨子,老族长在他们身上挂了几串链珠,说是浸过药的,防虫。

果然,他们连夜赶路,深山里的蚊虫真的是见面就避开,就连小兽也不曾遇到。

女孩一直很安静,一句话也不说,夜归来拉她,她就让他拉,夜归来说停下来休息下,她就挨着他一起坐,夜归来问她渴不渴,她就会拿起随身的水囊自己喝。

夜归来觉得她实在太安静了,夜里睡不着,想跟她说说话,可是看着她靠在树干上,懒洋洋的小模样,又不忍心打扰。

便只借着月光打量着,很快地,就将面前这女孩跟多年以前的那人小人儿重合到了一处。

虽然人长大了,可是那眉眼,那鼻子嘴巴,分明就还是那个小狐狸。

他依然还能记得小狐狸抓着他的手指伊伊呀呀地叫,还能记得小狐狸软软的小身子被他抱在怀里,奶香扑鼻。

夜归来失笑,又觉得无比珍贵。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能把她再找回来,总算来得及,就差那么一点点,那火就要烧到她的头发了。

心底涌起一阵心疼,下意识地伸手就要去撩她垂到额前的发,女孩却突然睁开眼,晶亮的眸子带着疑惑地看着他。

“小哥哥,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这是七岁的女孩对比自己大的男孩最正常的称呼。

他一愣,不知该怎么答。

女孩却又接着道:“我总觉得你很熟悉,可是自我记事起就生活在山里,从来都没出去过。我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你,却搞不明白为什么会熟悉。谢谢你来救了我,你若不来,他们可能真的就把我给烧死了。”

☆、我叫轩辕狐1

这正是夜归来想问的——“他们为什么要烧死你?”说完,又紧接着问了句:“你会说汉话?谁教你的?”

小狐狸被抱走的时候还太小,如果不是后来有人刻意去教,她不可能会说汉人的语言。就连他之前进苗疆,从见进到黑苗寨子再到去了蛊苗,跟包括神婆和族长在内的所有人交流,说的都是苗疆的话。

那是他学了多少年的,虽然还不可能地道到让人听不出来,但至少沟通还是没有问题。

可是小狐狸却会说汉话,这让他很意外。

“阿爹教的。”她坐了起来,显然是想要跟夜归来长谈。

夜归来很高兴,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又把她给找回来,为的可不是两人生疏到形同陌路。

“你阿爹……”他在脑中回忆,“嗯,我可能是见过。”一边说一边描绘那个人的外貌。

他说得很仔细,好像那个人就在眼前,五官样貌,高矮胖瘦,都说得仔细。

“你真的见过我阿爹!”女孩说话时不是疑问,而是带着惊奇。再上下打量了一下夜归来,有点不解,“你是怎么见过的?你是山外人,但是我阿爹这些年从来都没有出过山。”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见过,我家里还有他的画像,是我亲手画的,就为了再见面时能够一眼就把他给认出来。只是没想到根本还没见到他的人,就可以把你救下来。”夜归来抚抚她的头,女孩想躲,但也只闪了一下,又没有再动。似乎对他这动作并不讨厌,这让夜归来很开心。“小狐狸,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要问问你阿爹,但是又怕去找他又横生枝节。反正你已经出来了,见不见他,就显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女孩明显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叫小狐狸?”

夜归来也愣了下,他叫她小狐狸,完全是习惯性的反应。而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这么些年,这丫头有没有改过名字。

“那你叫什么?”他没答,而是反问。

女孩也不再追问,很老实地答:“轩辕狐。”

“轩辕?”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姓氏,“这名字是谁为你取的?为什么要姓轩辕?”

“是老族长起的,轩辕是他的姓。”

“哦。”他点头,没有再问。

事实上,他也是近几年才知道,之所以当初爷爷要把这女孩交到苗疆人手进而,是因为夜家查到这女孩本来就是苗疆人丢到孤儿院的。

据说她的母亲是蛊苗族长的独生女儿,因为爱上了一个大山之外的男子,背弃族人与那男子私奔。

后来族里人出山寻她,当时她已经生下孩子,蛊苗的人给孩子的父亲下了忘情蛊,让他忘记了关于妻子和女儿的一切。

族长的女儿几近崩溃,但也知道,她是族长的独生女儿,她身上担负的是整个蛊苗的责任,她不能不回去。

可是她又不想自己的女儿与自己有同样的命运!

出来这些日子,大山之外的世界让她意识到,那才是孩子应该有的生活。于是她在一个雨夜,背着族人逃走,把孩子放到了福利院门口。

☆、我叫轩辕狐2

族里人后来发现她的行动,但并没有阻拦。因为对他们来说,这孩子的血统不够纯正,是耻辱,丢了也就丢了。

却不想,阴差阳错地,被当时才三岁的他给救回了夜家。

夜家调查出这一切,觉得孩子还是应该交还给母亲和她的族人去抚养,又怕他不愿意,这才让那两个人为他下了障听蛊,抱走了小狐。

本来,苗疆的人不想要那孩子,可当时是由夜家来送的,蛊苗的先人与夜家先人有着几辈的交情,便只好硬着头皮把孩子抱走。

他知道这些事情之后曾经问过祖父,问他就不怕苗疆的人抱走了孩子之后再转手把她扔了?

祖父当时的回答是:“不会。苗疆的人一旦点头,断没有再反悔的道理。蛊苗的人不同于这个大千世界,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于他们自己来说,都是一个蛊,一旦违反,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这才静下心来,静等自己对苗疆的进一步了解,静等自己再长大一些,然后前往蛊苗,把小狐狸给接回来。

其实他的祖父早知他的心思,只是并未加阻拦。甚至这一次他出门,祖父还特地把那只珍贵的、独一无二的一愿神虫送给了他。

只是没有想到来到蛊苗之后,看到的竟是那样一番景象。

“他们为什么要把你绑在火堆上?是你犯了错误吗?”夜归来觉得,他实在是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这孩子,还好这山里的漫漫长夜十分无聊,而小狐狸也不排斥与他讲话,到也算是打发时间。

“我没有犯错。”女孩仰起头,往蛊苗的方向看了又看。夜归来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片很复杂的情绪,似有不舍,又有庆幸,似有无奈,又有不甘。“我一直都很乖,除了喜欢睡懒觉之外,其它的,阿爹阿妈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老族长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该说的话点到为止,不该说的话绝口不提,我怎么可能犯错。”

七岁的女孩,说起话来,竟也似夜归来一般,有着与年龄完全不附的成熟。

“他们之所以绑起来,是因为疯姑姑又想要逃跑。”她嘟起嘴巴比划了两下手,“疯姑姑是族长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疯了,也不知道疯了多少年,反正自我记事起她就是那个样子。这些年她总是偶尔发病,一发病就要往外跑,谁都拦不住。可是只要一把我绑在火架子上威胁她说她只要跑了就把我烧死,她就会马上停下来,然后大哭一场,继续回自己的屋子里关着。”

夜归来想,蛊苗的人应该是没有告诉小狐狸那个疯姑姑其实就是她的母亲,但疯姑姑自己是知道的,所以一有人威胁说伤害小狐狸,她就会安静下来。

他开始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把那个疯姑姑一并带出来的。这事瞒不住一辈子,待有一天小狐狸长大,知道自己被接了出来而亲生母亲还生活在那个地方,会不会怪她?

☆、我叫轩辕狐3

“你觉得这里好不好?”夜归来问她,“就是你生活的那个地方,好不好?”

小狐狸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好。”

他一愣,“那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出来?”

她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嗯。”小狐狸说,“就觉得你不会骗我,而我,也厌倦了总是被人绑到火架子上的生活。虽然他们并不会真的把我烧死,可是用这种方法禁锢着疯姑姑,我不忍心。其实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疯姑姑不可以出去?她那么想出去,那就让她出去好了,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也没有办法继承老族长的衣钵。”

她一边说一边抬头看天,好半晌,又道:“可能是想出去看一看疯姑姑向往的世界吧!阿爹有一次喝多了酒,跟我说其实疯姑姑才是我阿妈。我那时候以为他背着阿妈跟疯姑姑偷情生下了我,气得有半年多没有理他。后来阿妈跟我说,他们只是我的养母,疯姑姑跟外面的人生下了我,后来又疯了。”

“你相信?”

“信吧!”她说,“其实一开始是不信的,可是后来长大,知道了蛊苗的人不会扯谎,这才相信。而且你想啊,我若不是她的女儿,为什么把我绑在火堆上就可以制止住她的行动呢?可是我在疯姑姑难得清醒的时候去问过她,她不承认。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离开,离开了不旦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还可以让疯姑姑自由。”

夜归来懂了,轩辕狐之所以跟他走,其实是不想再给蛊苗当肉票。她走了,疯姑姑就自由了,想跑就跑,再没有牵挂。

“你不怕她跑出去有危险么?”他又问。继而苦笑,“真是,我们两个小孩子,竟是在操大人的心。”

轩辕狐也笑,笑过之后回答他:“不怕。大山里是安全的,而她,根本跑不出大山以外。她疯得很厉害,怎么认得出山的路。说是要跑,不过就是想在这山里自由自在地一个人生活。蛊苗的人在山里不会有危险的,猛兽小虫都不近身,山里有果子,有溪水,只要她愿意,可以生活得很好。”

“原来你是这样想。”他释然,心情放松了许多。

“不然又是怎样呢?”小狐狸眨眨眼,身子往树干上靠去,“她生是族长的女儿,命数就已经定格在那里,再怎么折腾,也改变不了。”

“那你呢?”他突然又来了兴致,“你信命?”

小狐狸点头,“信,为什么不信?”

“是蛊苗的人都信命吗?”

“是的。”她想都没想,“但我信命,并不是因为大家都信所以我才信。我信命,是因为阿爹说过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男孩子来到山里,拿出一愿神虫来跟族长说他要把我给带走。你看,你就这样来了,跟我阿爹说的一模一样,所以,我为什么不信。”

他笑了,伸出手去捏小狐狸那张还有婴儿肥的脸蛋,心里满满的,都是满足。

☆、轩辕狐动手1

“乖。”他把小女孩揽到自己怀里,一边拍着她睡觉,一边给她讲一个陈年的故事。

故事是从七年以前,S市的古街最里面那家福利院说起……

他就这样把轩辕狐从山里带了出来,却不想,刚一出山,夜家人传来的消息竟是——“小少爷,快回法国去,少夫人在两天之前……过世了。”

他是小少爷,祖爷是老爷,曾经的少爷是他去世多年的父亲,而少夫人,自然是他的母亲。

夜家风云突变,随着夜归来母亲的去世,正式宣告中间一代人彻底从历史中消除。

他带着轩辕狐一起回法国奔丧,可是谁又能想到,这竟促成了两人短暂相聚之后的再一次长久分离。

轩辕狐在葬礼上被人拐走,这个消失一如晴天霹雳,打得夜归来这样的人都崩溃失控。

他发疯地找,甚至动用了夜家在世界各地的全部力量。

可是这一次,他的小狐狸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彻彻底底的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他一度绝望,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苗疆的人又施了什么蛊术把她给掳了回去。

可惜,亲往了一趟苗疆,依然见不到轩辕狐。

这一次,连夜家老爷子都怒了!他也想不到是什么人胆敢在夜家的葬礼上把人掳走。

夜归来就这样一年一年地查下去,直查到他二十二岁。

那一年,夜家老爷子彻底放权养老,把夜家的全部产业都交给了夜归来。

说起来,夜氏家族之所以这么多年兴盛不衰,一切源于他们的祖先。他们是法国贵族后裔,由于家族里从不限制后人跨国通婚,所以到了夜归来这一代,法国人的血统特征已经不是很明显,但是贵族身份还在那里摆着,谁都动摇不了。

特别是夜家世世代代控股国家银行,家族财富富可敌国,但国家却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夜归来父亲死得早,他又过早地接手家族产业。本以为这样一个年轻人很容易对付,却没想到,小小一个男孩,却比夜家上两辈更加难缠。

他在这样的环境长大,不但习得所能习到的一切知识,更拜师高人学习枪法以及华夏传统武术。

有很多时候,看似完全没有关联的两件事,很有可能就在一个特定的契机下有了交集。

就像夜归来,从来也没想过自己的家族产业除去权利和金钱还有人员的支持以外,还能够在寻找轩辕狐这件事情上有其它帮助。

但直到有一天,华夏领导人亲自上门,找上他来谈一笔买卖。他看到随行的吴奈,又看到立于吴奈身后的一名女子,这才浑然一惊,意识到何以这么多年自己的追查都没有结果,原来小狐狸是落到了一群老狐狸的手里——华夏的权利中心。

有了线索,之后的查访便有了目标。

华夏与他谈的买卖自然是与法国经济体系有关,他便也借此机会与轩辕狐再度重逢。

可惜的是,她却完全认不出来他,就像是陌生人一样,表情态度都不带一丁点温度。

☆、轩辕狐动手2

他辗转得知,轩辕狐的记忆早就在她被抓到那个权利中心时被清除干净,所以于她来说,他夜归来,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但是没关系,夜归来当时是想,她不再认得他了没关系,既然已经陌生,那么大家还可以重新认识一次。只要她还是小狐狸,只要她还活着,一切就都好说。

而轩辕狐竟也真的在几次接触之后与他越走越近,夜归来却明白,那只不过是一名特工人员在执行的特殊任务。任务的目地就是接近他,甚至不惜谈情说爱,以说服他为华夏统治者做事。

他不在乎,更没有刻意远离,到是用自己那一派浑然天成的云淡风轻彻底征服了那个女孩。

她爱上他,却没有办法摆脱国安局的束缚。夜归来纵是神通广大,却也拿华夏的权利中心没有一点办法。

终于华夏不再放任,老旧的手段重来一次,抽走了轩辕狐脑子里关于夜归来的全部记忆,并将她所在的那一个小组都派往阿富汗。

六个人去,却只有一个人回来。而轩辕狐不知道的是,之所以她能逃过一劫,却是夜归来在关键时刻身入险境,救了她一把。

可她却还是被国家带了回去,还是那句话,他夜归来纵是再有本事,也没有办法跟一个国家去抗衡。

那一回,华夏对轩辕狐彻底放弃。他当时身在南非,就在这间别墅里得知她的死讯,一如五雷轰顶般。

谪仙一样的人,就这么把自己关在别墅的雅室里,一关就是两个多月。

但那两个多月却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至少他对华夏一次又一次地拿走轩辕狐记忆这件事情生了怀疑。

他意识到,华夏某个组织或者说是某个人的手里似乎掌握了一项很可怕的技术。他们可以游刃有余地去对一个人的记忆进行搜索和选择,并且准备地从里面将于自己无利的部分给挑出来,再通过某些手段来剔除。

而其它无关紧要的,或者是他们想要保留的,则可以全部保留下来。

这个分析让夜归来倍感震惊,但同时竟也生出了一丝希望。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希望些什么,就总是觉得他的小狐狸不会就这样死去。关于他和她的未来,绝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带着这样的猜测和幻想,他从南非的别墅里走出,再一次重新投入生活,很快地,便在S市的唱片公司里看到文初初。

那个有着猫一样慵懒又带着狐狸独有的智慧的女孩,再一次撼动了他的灵魂。

那一处最紧绷的神经,在一次又一次地留意到文初初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小动作时,终于放松下来。

他知道,她是轩辕狐。

……

指腹轻抚手边摆着的照片,儒雅的男子轻抿起一抹笑容。二十几年的记忆了,他还是可以记得这般一清二楚。

“小狐。”他呢喃自语,“我也在这里,不管遇到什么,不要怕。”

彼时,轩辕狐正只身潜入那座本就该属于她的矿山。

☆、轩辕狐动手3

顶着文初初的脸,让她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走进山门,但那个引她只身犯险的同伴小易却可以大摇大晃地进入,只因对方不但记着她亲自设定的密码,更顶着那张她交付给矿山管理人除她自己之外唯一可以辨识并信任的脸。

轩辕狐是绕了半座山头,翻过高压铁丝网进去的,然后再潜至山门口,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小易带着吴奈从山门外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两名黑人管理者。

她的冷汗顺着后颈就冒了出来。

那两名黑人是她在当地雇佣的,军人出身,身手没得挑,狠辣程度更没得挑,忠诚度也没得挑。

之所以她出事这么久这座矿山华夏还没能拿到手,就是因为这些留守人员的强硬态度。

这里是安哥拉,不是全国上下一片和谐之声的华夏。他们守在这里,就等于占山为王,谁若敢在他们的地头上动手,轻则举枪相对,打不过,直接就上炮轰。

华夏强攻不行,只能智取。

而轩辕狐想不到的是,所谓智取,竟是带来了她以为早就死亡的小易。

她到现在也想不通,小易为什么还活着,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追到这里来,只是为了验证一个事情。她知道国家局里有易容高手,只凭一张人皮面具便能以假乱真。

她本来想过,有可能是吴奈他们不明白她这矿山的监控手段,以为只凭一张脸就可以进来。

而事实上,矿山对管理人的识别系统,除了一张脸,还包括了整个儿头部骨骼。

说白了,就是那个入门的扫描仪器,所扫描的不只是面部特征,它甚至连人脑内容的组织结构都一并扫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