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敢动,紧闭呼吸,偷听了一会儿。

听了后,更是颜色大变。

原来,房里的那个男人竟然是当今圣上!修月国的皇上!

江萍哪里敢多听,这可是要脑袋的事,慢慢的,一步一步挪回了自己的房间,躲在房间里大口出气。

据她听到的那点事情,她推测了一下,皇上应该是要逼荣华就范,而荣华却抵死不从。

江萍眼睛都红了,好啊,荣华,你倒真有些本事,连当今皇上都勾/引起来了!难为你白天还装得没事人一样,想着她们前前后后进宫也有十几次了,皇上不会每晚都到荣华这里来吧?

俗话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要是不妖/媚,不弄/骚,皇上会打你的主意吗?

第二天看到荣华,果然从脸上看不出一点痕迹,那时,江萍便留上了心,结果让她心惊。

基本每次,只要在宫里留住,半夜都会听到一些异动声响,有时皇上会留下来说几句话,有时来了就走,瞧这样子,荣华还当真没有屈从过。

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江萍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她在荣华的茶里下了一种媚/盅,也就是青楼里常用的媚/药,到了晚上,她偷偷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荣贵妃。

荣贵妃自然是不相信的,可她心里也有种恐慌,毕竟自己的亲姐姐长得比她要漂亮,举止也比她有风情,说心底没有忌妒那是假话,只是姐妹间情深日久,从来没有想过荣华有一天会勾/搭上自己的相公,哪怕,他是后宫三千的皇上。

于是当夜,荣贵妃不期而至,推开了荣华房间的门。

床上,果然有两具裸/体纠缠在一起,正打得火热。

底下千娇百媚承欢的女人,不是她姐姐是谁?

而那个兴奋异常,裸/体的男人,正是她的良人,当今皇上。

荣贵妃当时那个气愤啊,她实在没想到,荣华居然背着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姐姐,荣贵妃的心哗啦啦就碎了,站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滚!”平时对她温柔万分的皇上,此刻变了一副嘴脸,冷冰冰望着门外的荣贵妃。

这让荣贵妃的心刹那间寒凉到了底。

再看向她的姐姐,一副无力承欢的模样,脸颊红扑扑的,迷茫地看着自己,根本就没有捉/奸在床的尴尬!反而口里嘤咛着,“我要…”

而皇上,竟是丝毫不顾她在场,转身奋力在荣华身上抽动起来。

荣华一声叫得比一声娇媚入骨,屋子里,暧昧的呻吟之声不绝于耳。

两人当着荣贵妃的面鱼水之欢,颠鸾倒凤,荣贵妃颤抖着身子离开了房间,脑中一片空白。

第二天,荣华便匆匆告辞,甚至没有和荣贵妃告别。

而皇上,也有半个月没有进荣贵妃的承乾宫。

荣贵妃把心中所有的恨都洒在了荣华身上,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失宠?!越想越气,她便暗暗派人叫来江萍,两人一合计,达成一个契约。

只要江萍帮她除掉荣华,她可以保江萍坐上相府夫人之位。

荣贵妃给了江萍一小包药,沉着吩咐,这药在宫中常用,却是禁忌,将药下在被害人的饭菜里,只要中间不请大夫看病,或者买通大夫,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只消两个月,便能要了人的性命!

这么好的条件,江萍如何会不答应?

她已经知道,自己成功了,荣贵妃已经恨上了荣华。

几个月后,荣华无疾而终。

江萍以为这件事她做得天衣无缝,可没想到,所有的事都没有逃过苏暮的眼睛。

在苏暮的连番逼问下,江萍只得把所有的事情供了出来。

她原以为,苏暮会大怒,然后休了自己,没想到,苏暮的反应大出她的意料,反而冷冷一笑,此事便揭了过去。

苏暮心中痛恨荣华与皇上纠缠,再次背叛了自己,所以无法饶恕她。

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江萍策划的,唯有这件事,江萍从始至终都瞒着他。

而荣贵妃这件事,便成了苏暮手中的把柄,苏暮是只老狐狸,荣贵妃根本动不了他,而自己杀了胞姐之事,证据又在苏暮手上,所以荣贵妃对苏暮很是忌惮,基本是有求必应。

而荣贵妃,虽然杀了荣华,可到底是亲姐妹,在再度得宠后,常常给荣华烧香念佛,对苏瑾璃也是内疚多于疼爱。

这么多年,江萍一直稳坐丞相夫人之位,她以为,苏暮的心完全被自己套牢了,可从今天这件事一看,根本不是这样!

苏暮,他早已没有了心!

他的心,早随着荣华的死而丢失了。

如果让他知道,荣华的死,自己才是真正的主谋,他一定不会饶了自己!

江萍死死咬住了牙。

苏瑾璃将刺头鞭甩给了那个大汉,勾起红唇,笑得好看,“就是你,用这鞭子鞭得我家清风?”

大汉看了眼清风,没敢答话。

“多少鞭?”苏瑾璃侧头问清风。

“三十。”清风答道。

苏瑾璃冷然指着江萍,“你,现在在她身上将这三十鞭找回来!”

大汉看着江萍,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要我,打夫人?”

“不错,三十鞭,一鞭不能少,而且,劲道也不能比打清风的轻了!我可看着呢,少了一鞭,轻了一鞭,我在你身上十鞭补回来!”苏瑾璃冷冷道。

大汉吓得手发抖,忙摇头,“我不敢!”

苏暮微一沉吟,呵道:“全按她的吩咐做!”

“老爷!”江萍的脸一片死白。

苏瑾璃笑道:“没听到吗?”

大汉迟疑未敢动。

苏暮急了,“快点拉下去吧,大家都在这房里听着,免得瞧着不好看!”

大汉瞪着苏瑾璃,打了夫人,他以后还能活吗?

苏瑾璃要的就是这效果,下令的,动手的,一个她都不会放过。打了江萍,这大汉只怕也无法在相府混下去了。

厅里气氛静得怕人,大汉咬住牙关,将江萍提到了院外,苏瑾璃一个眼神示意,清风与修落雁便跟了出去监视。

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江萍鬼哭狼嚎的声音。

清风是学过武艺的,三十鞭子还能扛住,这江萍,出生就没碰过重物的娇贵身子,哪里能抵得住这么毒辣的鞭刑,几鞭就昏了过去。

“老爷,夫人晕了,还要打吗?”管家急急进来报。

“继续!”苏暮看了眼淡然的苏瑾璃,咬牙道。

厅内,只剩下苏暮与苏瑾璃。

“你要的,我已经做了。”苏暮沉声道,“现在该履行你的那一部分了。”

为了宝藏图的下落,他忍了!

苏瑾璃慢悠悠啜了口茶,刚欲开口说话,两道人影扑了进来。

“爹!你怎么能打娘啊!”苏琼瑶哭成个泪人儿,得了报就飞奔过来,青丝乱舞,脚上绣花鞋跑丢了一个。

苏泽涛跟在后面,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看着上面的苏瑾璃。

正文 第200章 断绝父女关系(3)

苏瑾璃看到苏泽涛也跟着进来,微微垂下眼睫,并没和他眼光对视。

虽然说这是自己和江萍之间的恩怨,可不知为何,见了苏泽涛,想到他平日里一张笑脸喊着二姐,她竟产生了内疚感!

好在苏暮发话了,语气极是不悦,“涛儿,扶你姐姐回去,将要成亲的人了,哭成这个模样还能嫁得出去吗?”

谈话刚刚到了关键时刻,就被这两人打断了,苏暮好不气恼。

苏琼瑶擦了擦眼泪,看到了苏瑾璃,忽然如一头怒狮般扑过来,“苏瑾璃,都是你!我跟你拼了!”

“姐,别冲动!”苏泽涛赶紧拉住她,“爹都发话了,有事回头再说。”

他瞅了眼苏暮,心底微微发凉。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样痛打母亲,竟连个话儿也不说一声。

苏泽涛合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将苏琼瑶拉了出去。

苏瑾璃这才抬起眼来,丝毫没提刚才的事,直接道:“你可知道燕王宝藏需要一把特制的钥匙?”

苏暮连忙集中精神,眉头一拧,“听说过,燕王宝藏自然是机关通道的,只是先要有图,找到了地方,那样才能想进去的方法。”

“不,燕王宝藏的门是特制的,除了那把钥匙,天下再无人能破得了那扇门,想燕王是何许人也?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也不可能就制做一道带锁的门,要是任何人都能轻易打开,也就不珍贵了。”苏瑾璃缓缓说道。

“你莫非知道这把钥匙的下落?”苏暮眼里泛着贪婪光茫。

苏瑾璃勾唇一笑,“是啊,丞相既然卖了我一个面子,我自然也要告诉你一点事实。燕王,将这把钥匙打造成一只钗的样式,插在了他最爱的女人头上,直到两人死去,后人才知晓,这只钗,就叫九凤钗,是天机阁的镇阁之宝,原来是苍梧皇宫之物,被人盗了出来。”

“丞相应该知道,苍梧皇宫便是在大燕皇宫的基地上建造起来的,所以九凤钗是在苍梧皇宫中找寻出来,并不意外,而那只钗,现在就在——”苏瑾璃低声道,“铁面人手里。”

“铁面人?”苏暮惊叫出声,他听苏瑾璃说了一通,苍梧皇宫大燕皇宫,说来是风轻云淡,哪里会不信?

“那另外半张图呢?在三皇子府?”苏暮急问。

苏瑾璃摇摇头,“错了,另外半张图在苍梧皇宫。”

“什么?”苏暮的心微微一沉,竟在苍梧皇宫吗?“确定吗?”

“我听修景弘说过,至于确不确定,我没有试过。”

苏瑾璃心下暗忖,苏暮这么急着问另外半张图,难道说,他手里已经有了一半了?

可下一刻,苏暮畅笑起来,“哈哈哈,三皇子啊三皇子,原来你那半张,也是子虚乌有啊!我就说,我府里没有,不见得你府上就有!依老夫来看,这张藏宝图压根就在苍梧宫内,根本没有被带到修月!”

苏瑾璃暗暗心惊,原来相府也没有什么宝藏图,当初是谁说,这宝藏图相府和三皇子府各有一半?

真是害死人!

如果不是这件事,修景弘不一定会与相府联姻,那么,苍若璃就不会来抢婚,原来的苏瑾璃,也不会在婚后被虐致死,搞半天,这宝藏图的下落还没找到!

看来,也不一定在苍梧宫内,否则苍若璃怎么会千里迢迢来修月呢?

苏瑾璃没想出所以然,反正她对宝藏不感兴趣。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苏瑾璃懒懒站起身。

她今天说的这些话,半真半假的,反正这宝藏图的事情也是玄妙的很。

苏暮止住了笑声,斜望了一眼她。

苏瑾璃活动了下脖子道:“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苏暮的女儿,也不是什么相府二小姐,丞相可要立下字据?”

苏暮冷冷扬唇,“不需要,你走吧!”

苏瑾璃从偏房出来时,院子里,清风与修落雁在候着,江萍那三十鞭早打完了,被抬着进了房,执刑的大汉,也早收拾细软逃走了。

三人相视一笑,回偏院收拾了些东西,径直出了府门。

苏暮踱步到后院,正房里传来一阵嘤嘤的哭泣。

苏琼瑶坐在床头,看着床上昏死过去的江萍,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直下,止也止不住。

高靴踩着地面踏了进来,苏暮的心好似不在身上般,只是往床上瞅了一眼,淡淡道:“找个大夫好生看着。”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苏琼瑶咬紧了手帕,喃喃道:“娘,这一切都是苏瑾璃害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血债血还!”

苏瑾璃、修落雁、清风三人回了韩王府,清风唤马夫将行李东西往里搬。

只见一抹黑影从府内急奔出来,口里大叫着:“这个疯女人,我真受不了她了!”

众人看去,跑出来的正是鬼,但见他奔得太急,一套黑色英武的侍卫装歪歪垮在身上,表情十分郁闷,见着苏瑾璃劈里啪啦道:“苏姑娘,你出门也不把你的丫环带着,她一整天就缠着我,又不会说话,我跟她解释到嘴都起泡了,说你不在府里,她哭哭啼啼就是不肯罢休!”

修落雁与清风没弄明白啥回事,苏瑾璃嘴角轻抽,“吉祥人呢?”

刚说完,鬼身后便“伊伊呀呀”,吉祥脸上十分欢喜的表情,从府里扑了出来。

“妈呀,又来了!”鬼瞬间闪回了府,不见踪影。

如果这不是苏姑娘的人,他一定会一掌把她劈晕。

“嗖!”冷光一闪,清风从腰间拨出了峨眉刺,挡在了苏瑾璃身前,双眼警戒地看着吉祥。

她可没忘,前段时间,莫名奇妙地跑了个如意出来,现在,又多了个什么吉祥,定然不是啥好人!

吉祥看到冷剑,吓得一哆嗦,后退几步,哇哇哇叫着。

“清风,收起来吧!”苏瑾璃命令道,“吉祥,你不用贴身侍候我,火锅城里正好缺个杂役,你先去填补那儿的空缺,至于你的哑病,我会想办法给你医治。”

修落雁怜悯地看着吉祥,这个丫环她认识,那时在王府里服侍苏瑾璃的,现在瞧她不会说话,眼里满是委屈之意,她不禁说道:“放心吧,南神医医术了得,一定可以为你治好哑病。”

吉祥看着苏瑾璃一行人走进了王府,双眼,被豆大的泪珠填满。

她紧紧握着双拳,好想说,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姐,我不是柔侧妃的人啊,我从五岁送进相府后,便一直贴身侍候你的衣食住行,在你受难的时候,我们抱头痛哭,在你高兴的时候,我为你庆祝欢呼,十几年的主仆情谊,可以说,吉祥只剩下您一个亲人了,为什么,你却想要抛弃我?

吉祥好伤心好悲愤,可是,她不能说话,她无法为自己辩解,只能打落牙齿肚里吞。

苏瑾璃和修落雁同住在一个院落里,为怕清风忙不过来,修落雁在府里又拨了两个粗使丫鬟过去。

刚坐定,便见韩王一身蟒袍从院外进来,装束严谨,显然刚从皇宫回来。

看到院里的丫环在搬行李,他一怔,而后眼睛一亮,“璃儿,是要住这吗?”

“嗯,不欢迎?”苏瑾璃打趣道。

“欢迎之至,荣幸之极。”韩王找不到词语表达自己欢愉的心理。

“不嫌弃就好了。”

韩王这才道:“荣贵妃得知你回来了,嘱咐我一定要带你进宫一躺,你是现在去,还是什么时候?”

“姨娘么?”苏瑾璃蹙了蹙眉头,荣贵妃想必也是十分担心挂念她,只是,她原本想趁这空当去翡翠楼南府一躺,南嚣尘不在京中,却不知他的手下将苍梧帝的尸身安置在哪了。

“我陪你去吧,正好也要回宫取点东西。”修落雁说道,声线却陡然降低,一低眉,掩起眼内一丝落寞伤神。

韩王的眼光本是在苏瑾璃身上,此时转向修落雁,微一拧眉,却什么话也没说。

苏瑾璃觉得很诧异,因为修落雁穿越过来七八年了,早已养成古代宫廷内院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性子也很沉稳,但刚才,她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这一个月内,发生过什么事吗?

还是跟修落雁有关的?

苏瑾璃轻勾红唇,这事不急,她自然会问个水落石出。

当下决定先进宫,与韩王、修落雁三人一同进了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