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太好了,你今天立了大功,替朕解决了大难题,朕要重重赏你。”皇上道。

“是啊,皇上是应该赏她,依臣所见,首先该免了绯云姑娘的奴籍,还她自由之身,让她能更好的为皇上效力才是。”谢谦上前行礼道。

就好比想睡觉,正好有人送上枕头,这个庆王世子还真是会说话,绯云感激地看他一眼,正好触到他看过来的眼神,目中满是鼓励。

“好,朕现在就免你的奴籍,以后你就是自由之身了。”皇上大笑着说道。

“民女还有一个请求。”终于免掉奴籍了,绯云大喜,但这不是她的最终目的。

“哦,说说看,只要不过份,朕一定答应你。”皇上心情舒泰,高兴地说道。

“锦泰朝每年都有仵作评考,民女想参加。”绯云道。

“你想当仵作?”皇上没想到她竟提出这样的要求,非金非银非权非势,只是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仵作。

“不错,民女懂医术,会验尸之法,也很喜欢侦破案情,更愿意以所学造福百姓,为圣上分忧,尽臣子本份,请皇上成全。”绯云道。

“可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出来公干的啊,公门中,从不许女子参与。”皇上有些为难道。

“皇上,绯云姑娘所学渊博,思想独特,又胆大心细,聪慧过人,许多男子也未必有她的才能,您何必不成全她,让她替皇上效力,为朝庭效力,为万民造福呢?陈年旧规,只会让皇上失去一位能吏干将,何况,绯云姑娘并不要求特殊,她是想凭真本事考取,这样的心胸与志气,为臣着实佩服。”

庆王世子谢谦道。

“不错,老臣也赞成犬子,以绯云姑娘的才华,困守深宅大院之中而不得发挥,实在是暴殄天物啊,皇上,您就成全了她吧。”

皇上就看向其他大臣,好几位大臣也赞成庆王爷的观点。

皇上道:“既然连庆王都替你说话,朕再不答应,就太不讲情面了,好,只要你考核能过,朕就破例,让你进刑部,当个小小的仵作。”

“谢皇上给民女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民女会用心工作,决不辜负皇上的信任。”绯云行礼谢道。

“皇上,如果小云真能考核过关,还请皇上开恩,让她到大理寺来,给臣当左右手,大理寺正缺小云这样的人才。”夜安离一听急了,先给皇上打埋伏。

“皇上,刑部正缺仵作,您刚才金口玉言,可不能随便改。”夏靖年立即替父亲争取。

“还没到时候呢,几位卿家就先别争,绯云姑娘,你且先跟朕说说,湖面上的纸为何会消失不见,而字却一字浮在水面上呢?”皇上问道。

“皇上,其实这也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小把戏,只是如果不是亲眼看着施行,很容易让人相信,那就是鬼神作怪,其实,只是写字的时候,用掺的油的彩墨,把字写在米纸上,当米纸浸水时,就会慢慢融化,而油比水轻,是浮在水面上的,如果没有人为搅动或是大风吹散,能在水面上保持相当长的时间,这就是昨日赵尚书府上,为何湖面显字的秘密。”绯云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若非绯云姑娘,谁又会想到这些,姑娘真是聪慧过人,机智心细啊。”皇上夸赞道。

“也是,绯云姑娘,如这等事,我们大家都没往这上面想,你是如何想到的?还有,你说的光学折射,我等是听都没听说过,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在下实在好奇得紧啊。”庆王世子谢谦真诚地问道。

呃,绯云最怕的就是被问这个,哪里学来的?是神仙教的?说出来谁信啊。

“你可莫说是在理国公府的书上看到的,我瞧着,理国公自个儿都未必知晓这些知识呢,在下自问博揽群书,可从未见过有关此类学识。”谢谦又道。

把绯云想到的路子都给堵了,还真不知如何解释起。

“小云是个天才,天才有时候未必需要从书上学,她自己捉摸不就行了么?对吧,小云,你家二爷真的走了呢,我送你回去吧,一会晚了,那厮又生气。”夜安离过来解围道。

绯云忙向皇上告退,皇上也看出绯云似有难言之隐,便同意了。

夜安离带着绯云往外走,谢谦笑着目送他们离开,并没有再追问。

两人走出夏府,夜安离骑马来的,绯云死都不肯再与他共乘一骑,他只好命随从去雇一辆马车来,二人便站在夏府门口等,突然,一柄寒光凛冽的剑猛刺过来,夜安离回头时,那剑已经刺向绯云的胸前,他惊得心都快跳出胸膛了,想反应时,已经来不及。

只听得一声惨叫,夜安离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碎裂了,他猛地抽剑向黑衣人刺去,却发现,绯云安然无恙地站在一边,而冷奕勋不知何时出现,正与两名黑衣人打得酣,那块惨叫正是地上被刺穿心脏的另一名黑衣人。

“小云,你还好吧。”有冷奕勋在,夜安离安心不少,过去护着绯云。

绯云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刚才那一剑来得太快太险,她还没感觉到害怕,死亡已经无比接近,如果不是那人突然出现及时相救,她的小命早就交待在夏府门前了。

几名黑衣人武功极高,并非一般刺客所能比,杀她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动用好几名极品武者,可见幕后指使者有多恨她。

好在冷奕勋以一敌二并还游刃有余,绯云放心了些。

看他手执长剑,姿态优雅闲散,很少见人把剑舞得如此美妙潇洒,黑衣人搏命般拼杀,他却象是在游戏,不过数十招间,便又将另一名刺客杀死,终于夏府护卫听到动静冲出来,冷奕勋一剑将最后一名刺客刺伤,收了长剑道:“留下活口。”

“阿奕,我还以为你生气走了,幸好,你没走。”夜安离一身冷汗道。

冷奕勋淡淡看了绯云一眼,转身就走。

绯云忙追上,扯住他的衣袖。

他顿住,头也不回,声音冷冷的:“放手。”

“不放。”

“放手。”

“就是不放。”他很少跟她生气这么久,明明就要脱离奴籍,就要离开理国公府了,可一想到真的要离开他,心里就惶然。

看他似要甩开自己,绯云一把勾住他的手臂,象个树袋熊一样缠在他身上:“爷带我回去。”

“你跟前的人不是多了去吗?还要我这个二爷做什么?”她耍赖的功夫越发精湛了,某人有些无奈,眼神早软了,语气还是冷冰冰的。

“那都是别人,不是二爷。”绯云怕他甩了自己,又缠紧了些,傻笑道。

这话明显取悦了他,俊美的脸上已经浮起了一丝笑意,却还是皱眉道:“你是猴子么?缠着我怎么走路?”

“爷答应不扔下我,我就松手。”绯云还是不放心,这厮喜怒无常,保不齐一会又不见了。

“你不饿吗?闹腾一上午了。”某人无奈地转过身来,伸手揉乱她的额发。

“还真饿了,爷,你真好。”绯云笑着松开,看他这么体贴,暂且不计较他弄乱了她的发型。

“比什么这个世子,那个世子好么?”某人酸溜溜地说道。

丫丫的还真是小心眼儿,她不过就是跟人说了几句话嘛。

“没你好。”绯云从善如流,不过想起他先前拂袖就走,扔下他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闷闷地垂下头去。

“怎么?后悔了?”某人将她塞进马车,看他恹恹的不开心,冷冷道。

绯云垂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可是方才吓到了?”看她又有要哭的迹象,某人急了。

“爷以后不能再扔下我一个人走,我会害怕。”绯云抱住双膝,头枕在膝盖着,闷闷地说道。

冷奕勋艳丽的眸子里立即浮起一丝心疼,将她揽入怀里,轻轻抚着她的额发道:“我没走,一直在你身边。”

绯云鼻子一酸,瞪大眼看他,清灵灵的眸子已然浮上一层水气,小嘴委屈地撅着。

“真的没走,你这个笨蛋。”快被她这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揉碎心,冷奕勋一把将她的头勾进怀里,头枕在她的头上,语气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温柔:

“说你是笨蛋你还不同意,你可是坏了左家的大事啊,有多人要杀你,你知不知道,傻子一样去出风头,这种事情,可以教给别人替你去做的。”

原来他生气,是在怪自己不顾安危么?不全是吃醋?

“我要是不离开,怎么能引出那几个黑衣人,怎么查到幕后主使?爷我的武功,在京城里,还没人敢挑衅,我隐在暗中,他们以为我生气走了,才敢出手,唉,算了,你的脑袋瓜子也不知是怎么长的,就是比一般人笨。”

他的嗓音如优雅的大提琴,倾泄如流沙,温和舒缓,说话时,胸膛微微颤动,依偎在他的怀里,绯云感觉无比安心,惭惭的,小小的呼噜声响起,竟是睡着了。

冷奕勋笑着摇摇头,伸长双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袍袖一展,履在她身上,自己向后一靠,闭目养神。

回到理国公府,冷奕勋把绯云抱下马车时,绯云已经醒了,昨天晚上捣鼓了一夜,着实累着了,一醒来还有点找不着北,迷迷糊糊的样子很可爱,看她差一点绊着门槛,冷奕勋忍不住牵住她的手:

“好好走路,真是笨头笨脑的。”

“二哥,你回来啦。”冷玉蓉不知何时笑盈盈地出现在大门口,热情地迎上来。

冷奕勋看也没看她一眼,牵着绯云继续往里走。

冷玉蓉似乎也习惯了他这样,笑着跟上:“二哥,宁王妃来了,还带着安宁郡主,这会子正在老太太屋里呢,老太太说了,只要二哥你一回来,就赶紧过去。”

冷奕勋皱了皱眉,对绯云道:“你先回宁墨轩。”

绯云点头,目送他离开。

见冷奕勋走了,冷玉蓉似笑非笑道:“听说你今天出大风头了?连皇上都被你震住了,不错啊,很给我理国公府长脸儿。”

绯云实在不想看她这阴阳怪气的样儿,礼都懒得行,转身就走。

“急什么呀,不想知道老太太请二哥去有什么事么?”冷玉蓉冷笑道。

绯云顿住,回头浅笑:“老太太请二爷过去自然是有事,看样子三小姐比绯云更关心,为何不过去看看。”

冷玉蓉果然脸色郁闷,绞着手绢道:“安宁早就心仪二哥,终于说动宁王妃亲自出马了,我瞧着这门亲事怕是成了,死丫头,你就不急么?”

“我急什么?就算二爷要娶,不是也不会娶我对么?三小姐继续着急,绯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绯云转身就走。

冷玉蓉追上来拦住:“不错,以你的身份二哥是不可能会娶你,最多也就给你个侧室身份顶破天了,可是,如果他娶的是安宁郡主,你们身份差别太大,你认为,将来你的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么?”

“二爷不娶安宁郡主,也不可能娶三小姐你呀,三小姐这么操心,不也白搭么?”绯云讥诮道。

“你…死丫头嘴贱,若不是看在二哥的份上,我非要撕了你的嘴不可。”冷玉蓉果然不经激,很快就发怒了。

绯云皱眉:“三小姐若没有其他的事,绯云告辞。”

“不许走。”冷玉蓉突然拿起了个瓶子往绯云身上一砸,瓶子破裂,一股血腥味弥漫在空中,绯云腰间染上一大片鲜红,她正愕然间,冷玉蓉已经尖叫出声:

“啊,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小云受伤了。”

一时间,附近的仆人都围上来,墨竹更快,自宁墨轩飞奔而来,早前她身上的毒素才清完,所以今天没跟绯云出去,这会子听到绯云受伤,魂都快吓出体外了。

待看到绯云腰间那片鲜迹,大骇地扶住她:“小云,小云,你怎么样?我抱你去找大夫。”

绯云冷静地拉住她道:“没事,我没受伤,墨竹姐姐,我们回去。”

“怎么没受伤,那么多血,呀吓死人了,快来人啊,快去请太医啊。”冷玉蓉继续尖叫。

绯云气急,走近她道:“二小姐,你要坏二爷的好事,不用拉着我坠背。”

被绯云看穿,冷玉蓉脸都不红,得意洋洋:“不拉你没办法啊,谁让二哥最在意的就是你,这会子他肯定抛下安宁郡主过来了,一会子你只须装作很痛苦的样子就成了,一句话也不必说。”

“或许你想多了,宁王妃何等重要,二爷根本就不会扔下她们母女过来…”

“小云,二爷来了。”墨竹小声提醒。

冷玉蓉立即退开,一脸无措地站着。

冷奕勋铁沉着脸过来,一见绯云身上的血迹,眸色更冷,抱起她就走。

“阿奕哥哥。”安宁郡主跟过来道:“阿奕哥哥,宁王府有坐堂太医,你莫急,我现在就让人去请来。”

“不用了,只是一点皮外伤,用不着麻烦,多谢郡主。”绯云冷静地说道。

冷奕勋皱眉,见她目露坚持,便道:“多谢郡主,我自有伤药。”

说着,抱着绯云往宁墨轩去。

“二公子慢走。”宁王妃扶着老太太竟然也出来了,老太太目光冷厉地看着冷奕勋怀里的绯云。

第五十六章:红烧猪头

宁王妃高贵温婉,大气雍容,笑容温和。

饶是冷奕勋这种桀骜不驯的人,也停下来,微点头,算是行礼。

“这就是绯云姑娘么?听说她今天可是为朝庭立下大功,真是个不错的姑娘,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宁王妃关切地问道。

绯云也懒得挣扎,偎在冷奕勋的怀里装死。

“多谢王妃夸赞,小云她伤势不重,在下现在就带她去就医,恕不奉陪。”冷奕勋道。

“本妃觉得小云姑娘很有眼缘,可惜她今日受伤了,原是想认她为义女的,先赶紧替她治伤吧,莫耽搁了。”宁王妃关切地说道。

认作义女?还是宁王义女?

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啊,比起什么公爷侧室姨娘之类的来,不知强了多少倍,绯云惊得差点没从冷奕勋怀里跳下来。

好端端的,无缘无故宁王妃竟然要认她作义女?打死她也不相信啊,可王妃金口玉言,还真真切切地当着老太太和冷奕勋的在把这话说出来了。

“母妃,安宁也很喜欢绯云妹妹呢,上回在靖北侯府一见,就一直想念她,您真的要认她作义女么?那太好了,安宁以后又多了一个妹妹,还是个名满京城的妹妹呢。”安宁高兴地拍手道。

老太太道:“承蒙王妃抬举,绯云,还不下来谢过王妃?”

绯云如果下去,只怕身上的假伤就要露馅,不下去,又实在于礼不合,心里挣扎了下,还是继续装死吧,她对什么宁王义女没兴趣。

冷奕勋唇边浮起一抹浅笑,行礼道:“老祖宗,小云她晕过去了,孙儿现在就带她去治伤。”

说着不再迟疑,转身飞快离去。

安宁郡主看着远去的修长背影,眸中浮起一层湿意,伏在宁王妃肩上道:“母妃,阿奕哥哥他…心里只有绯云。”

“你是郡主,为什么要和一个低贱的丫头比?也不怕失了身份。”宁王妃冷冷道。

老太太听了也道:“安宁郡主放心,阿奕只是年少任性,等真成了亲,他会敬重郡主的。”

安宁这才破涕为笑:“母妃,真的要认绯云当义女么?”

“她成了你的义妹,还好意思缠着阿奕么?”宁王妃冷笑道。

“阿蓉,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回自个的屋里去。”老太太发现冷玉蓉一直在,皱眉道,她不愿意冷玉蓉将王妃的话听了去。

“是,老祖宗。”冷玉蓉低眉顺眼地行礼告退。

但她没有立即回信和院,而是拐向清和院。

顾清雪正在屋里看书,侍书进来禀道:“奶奶,三小姐来了。”

顾清雪秀眉微蹙,“就说我不舒服,歇下了,请三小姐明儿再来吧。”

“大嫂怎么又不欢迎小妹我了呢?”冷玉蓉却不请自来,掀了帘子进来道。

顾清雪无奈,让侍书看坐上茶:“确实有些累了,三妹妹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还不是来看望看望大嫂,大哥不在了,大嫂独守空房,肯定寂寞,我来陪陪你不好吗?”冷玉蓉笑道。

说起冷书宁,顾清雪脸色一白,垂头并不说话。

冷玉蓉眼尖,一把抓住她正要收起的绣品道:“早就听说大嫂女红精湛,今日才得一见呢,咦,绣的袍子吧,这个花色我以前可没见过,对了,是墨兰,大嫂这是给谁做衣服呢?我记得大哥并不喜欢墨兰啊,倒是二哥的院子里栽了不少。”

顾清雪一把夺过绣盘道:“是给表哥的,过些日子是表哥的生辰。”

冷玉蓉将信将疑:“哦,是安离哥哥的吗?对了,安离哥哥一直没娶,大嫂,他不会还在等你吧,听说你与他是青梅竹马,当年若不是你与大哥早有婚约,你应该是嫁给安离哥哥了吧。”

“没有这回事,三妹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我累了,想休息。”顾雪清的脸色冷了下来。

“也是哦,大哥尸骨未寒,大嫂怎么着也该守个三年才好改嫁…”冷玉蓉根本不理睬顾雪清的冷淡,边说边走动,突然回头怪异地瞪着顾雪清的脸道:

“听说上回母亲要把绯云那小贱人给了爹爹做妾,当时你是在场的,你与二哥素不关系不错,不知为什么没有帮帮那个小贱人呢?她也算是你的半个救命恩人啊。”

顾清雪脸色一沉道:“三妹妹胡说些什么,她一个小丫头,能做上理国公侧妃,确实是莫大的恩典,我自是以为那对她是最好的安排,又岂会反对?至于我的好心她认不认同是另一回事,我对得起自己的心就成了。”

“这样啊。”冷玉蓉收回目光,似笑非笑道:“那丫头确实命好,这回在皇上跟前立了大功,如今成了家喻户晓的才女呢,听说皇上会免了她的奴籍,还会赏她官做,她的前途,怕不是比一般女子更广阔呢。”

顾雪清的脸越发苍白,干笑道:“是吗?那不是很好么?如此奇独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二弟,三妹妹,你说这么多,其实心里很难受,很嫉妒吧,可惜,再怎么,你也只是他的妹妹,有的事情,还是莫要妄想的好,前儿我听说母亲已经打算给你寻一门好亲了,你就安份的在府里待嫁吧,那些有的没的,都与你无关了。”

“说得好大方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我妄想不到的,你也一样别肖想,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宁王妃和安宁郡主还正在老祖宗屋里喝茶呢,老太太是应下这门亲事了,宁王妃还说,要认绯云当义女呢,可能,会让她当二哥的侧室,与安宁一同嫁吧。”

冷玉蓉说完,掩嘴笑着走了。

顾清雪顿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说话,侍书叹了口气,替她收起绣盘:“小姐,听奴婢一句劝,回江南吧,老爷已经来了第三封信了,让小姐回去,回去了,就忘了这里的一切,咱们还可以重新来过。”

“回去?这三年的苦就白捱了吗?不,我不甘心。”顾清雪猛地拂掉茶几上的东西,哭道。

一回宁墨轩,绯云就从冷奕勋怀里溜下来,抬脚就跑,却被拽住了后领子。

“爷,下回你能不能直接开口,别总拎人家的领子成不?脖子很疼呢。”绯云不满道。

“说,为什么要装受伤?”某人无视她的抗议,拎着领子将她转了个圈儿,不得不面对他。

“呃,那个…”绯云吱吱唔唔,正想着如何说好。

“你在担心吗?”他漆黑的眸子清湛湛地看着她,眸光里满是笑意,还带着一丝期待,看得出,他并没有生气,还很开心。

“我担什么心?”绯云有点莫明其妙:“二爷,这东西粘在身上很不舒服,让我去换件干净的好不好?”

“好。”他很好说话地放开她。

绯云刚抬脚,又被他拉住了胳膊,俊脸附近她的,声音轻柔得如鸿羽轻扫心弦:“下次记得别用这么笨的法子,老太太会不高兴的,你应该信我,我不会让你担心的。”

他好象误会了,她真的没担心啊…

绯云回过头想解释,正好看到他玉容染上一层粉色,见她看过来,那双美得耀眼的眸子竟然还扑闪两下,可疑地别开去,不肯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