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是闭上了眼睛，吸了一口师傅身上的气息，师傅的怀抱，很温暖、很宽阔；
“林儿？你笑什么？”
我笑了么？原来与师傅在一起，即使是魂飞魄散，也是这般开心；
我还在犹豫什么？此时不告诉师傅，我爱他，怕是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终是鼓起了勇气，将耳朵贴在了师傅的心前，没有睁眼，道：“师傅，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感觉么？那时候，我觉得你和传闻里一点儿也不一样，你和我想像之中的凌宇上仙，一点儿也不一致，我心中的凌宇上仙，是一个手持巨剑，身形壮硕的勇士，一个扬剑便能使地动山摇的英雄；见你第一面，却是觉得失望极了，甚至不愿意唤你一声师傅。”我停了一停，环住师傅的手紧了紧，继而又道：“可是，这种失望却是在你硬闯魔界，不顾危险来魔界救我之时，被抹掉，那时我就想，原来我的师傅与传闻之中的凌宇上仙是一致的，我的师傅是这般英勇，师傅，你知道当时你用元丹为我疗伤之时，我的感受么？我却是觉得师傅你对我太好了，好的让我心疼，你宁愿自己元气受损，也要替我疗伤。师傅，从魔界一事之后，我便唤你一声师傅；我心里虽是唤你师傅，其实我…”
“轰～”随着一声巨响，洞壁开始摇晃。我睁开眼睛，却见师傅舒展了眉头。我问师傅：“师傅？怎么了？”
师傅还未开口，四周却已起了变化，洞壁从上至下渐渐化成白雾，继而消失，一片琉璃地至我和师傅脚下蔓延开去，不消片刻，原被悬在半空的我们，现却已是踏在了实地上。四周白雾缓缓消散，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大殿，祥云环绕的芸芸众仙，母亲正立于我不远处，手中握着一幅画卷，母亲身旁，却是被捆绑的结实的浮梦。
“小梦。”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和师傅已然回到了现实之中，我慌乱的松开师傅腰身，回身看着重景。
第三十一章
无欲洞突然消失，师傅也有些不自在的将我松开，他收起天宇剑，将手背于身后，又恢复凌宇上仙一贯的傲然形象，似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若回想方才，还真像是一场梦，一场我不敢做的梦。
重景三两步走到我身前，脸色有些难看，还未等待我说话，却是一把将我拉入怀中。
重景道：“小梦，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看你平安回来便好。”
我瞅了瞅一旁的师傅，却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又似还未从刚刚的场景中回过神来，依在重景的怀中，木纳的问重景：“这…是怎么回事？我和师傅不是坠入了无欲洞么？怎么会回到大殿之中？”
重景道：“方才云阙女君破了浮梦的术法，使得你们从浮梦画卷之中脱身而出，亏得云阙女君法术高强，否则…小梦，否则我真不敢想像其后果。”
我挣开重景的怀抱，在母亲身前跪下，对母亲道：“母亲，女儿不孝，女儿无能，让母亲担心了。”母亲一把将我扶起，柔声道：“梦儿，是母亲让你受累了。”
“云阙女君与萱梦上仙无事便好，无事便好。凌宇上仙，却又是何时，又是在何处进入浮梦画卷的？为何本帝不知？”
我闻声回头，这般浩荡的声音却是除了天帝别无他人。然天帝想问的，却也是我想问的，师傅究竟是何时进入的浮梦画卷？
师傅低头拱手道：“回禀陛下，臣是从欲梦中进入浮梦，是与劣徒同时入内；臣却是放不下劣徒的道行，便用了术法掩住身形，暗中保护劣徒。”
师傅的道行委实有些高深，竟能从自己的梦中进入浮梦画卷，看来天界第一战将，委实不是吹的。
天帝抚了抚鼻下的两撇胡子，严肃道：“原来如此，凌宇上仙爱徒之深，却是难得；”天帝对重仙道：“上古神君耗费一半修为创造浮梦画卷，却是为了使得天界众仙无欲无求，然天界众仙却是极少有仙能够做到这一点；浮梦画卷食仙欲求，夺仙之元丹的劣行却是不能容于仙界，故而被封印于天海深处，由神兽看守，却不想在这些年，浮梦画卷竟修成人形，如今破出天海为非做歹，欲害云阙女君，想夺取其元丹，浮梦所做之事，却是天规不容；然凭借浮梦一人之力，却是没有能力破出天海。”天帝将眼神落至浮梦处：“浮梦，你且招出，究竟是何人肋你破出天海？究竟是何人与你结下永世契约？你若招出，本帝便留下你的元神。”
浮梦轻笑一声，却是带点戏谑之味：“依天帝之言？我不能以自己之力破出天海么？怕是天帝太小巧我了罢？天帝可曾忘记，我有上古神君一半的修为，我虽没什么大的攻击力，却是有三界至尊的幻术，我若想破出天海，迷惑神兽，又有何不能？你要毁我元神便毁，何苦在此多言。”
这浮梦分明是在维护一人，记得浮梦说过，她不明白为何三界万物皆看不透情之一字，为何会有这般多的仙家因情之一字毁了根基？她说，这宇内八荒能配得上她的人，只有一人，为了他，她愿意抛弃创世神君的意念，甘愿与仙界为敌，为了他，她甘愿做下大逆不事，毁乱三界，让那人完成统一三界的霸望！
难道这便是爱么？我看了看傲然立于大殿之内的师傅，看了看一旁神色稍差的重景，却是不知道以后究竟如何面对他们，如果我未曾吐出那口忘情水，该多好？又如果，我永远都不曾有这个师傅，永远都不曾相遇重景，那又应该多好？至少我不会像现在这般，心里纠结万分。浮梦爱她口中的他，因而愿意为那人做下一些大逆不道之事，甘愿为了那男子承担所有罪过，看来，情之一字，世间万物却是很难参透。
大殿之内再次回荡起天帝的威严之声：“你竟不愿招认，本帝便判你受天火焚烧，毁你元神，永世不得入六道轮回。”
大殿众仙总算是齐刷刷的开了声：“天帝英明。”
母亲却上前一步，对天帝道：“天帝，这浮梦是我父所创之神器，毁了却是可惜，且允许云阙将其带回仙山灵洞封印个一千七百年，毁其七情六欲，消其记忆，再将其打回原形，永为画卷。”
天帝沉吟了一会，便道：“也好，女君竟已跳脱了浮梦幻境，便不会再受其迷惑，便由女君将其带回仙山处治。”天帝抚了抚胡子，肃声对重仙道：“浮梦画卷之事，便交于金战神全权处理，金战神务必查出究竟是何人与浮梦结下永世契约，究竟是何人指使她欲夺女君元丹。”
大殿众仙再次齐刷刷道：“天帝英明。”
我委实有些怀疑，这些仙家是否是木头做成的，除了会说天帝英明，怕是再不会说其它话了罢？
而后走在去南天门的路上，重景一直紧紧握住我的手，依他的话说，却是害怕失去我。师傅和母亲走在我和重景的前面，两人聊的甚是起兴。师傅便是说一些体己的话，师妹近来可好？师妹这些年却是苦了；母亲则是说一些体己加感谢的话，师兄刚重生不久，应多休息才是；多谢师兄在画卷之中保护梦儿，否则依着梦儿的道行，恐怕已被幻境所迷；
我痴痴的看着师傅的背，我总有那么一种感觉，总感觉师傅想回头看我。一想如此，我便低头苦笑两声，心道，萱梦啊萱梦，你却是太过于自恋了。
重景握住我的手紧了紧，问我：“小梦？为何笑的这般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到了南天门，却是要与师傅分离了，师傅对我道：“林儿，回了云阙仙山，可不要顽皮，好好休养。”
我没有说话，只对师傅点了点头。重景对师傅拱手道：“凌宇上仙五日之后可有空？”重景拉了拉我的手，继而笑对师傅道：“五日之后，我将会迎娶小梦，凌宇上仙是小梦的师傅，介时，还望上仙到水晶宫为我和小梦道贺。”
我愣了愣，愕然的看着重景：“怎么这么快？”
重景见我愕然，脸色也有些不对，母亲则笑说：“不快不快，梦儿怕是要出嫁了，害羞了罢？五日之后，我云阙仙山便彩凤盘空，贺我梦儿出嫁，介时，师兄一定要到。”
按理说，我却是应该开心，而现却不知为何，心里堵的慌。我不敢看师傅，我怕我忍不住，忍不住告诉师傅，其实在万年之前，我便喜欢他了。
重景送我和母亲回来云阙仙山，重景带着了些水晶宫的得力干将，帮助母亲将云阙仙山恢复了以往的生气，重景这几日一直留在仙山，成日与母亲呆在大殿之内，怕是在商讨婚事罢。
我坐在后山的一处亭子内，看着亭前的萱草，怔怔发呆；想起了幻境之中的父亲，我的父亲，当真是幻境中的那般，是萱草妖么？难道，我爱师傅的这个秘密，要永远沉入心底么？珠玉仙子不知何时已走到我身前，轻唤了声：“萱梦上仙？”
我愣了愣，抬头看着珠玉仙子：“仙子？有何事？”
珠玉仙子神色有些难看，半天未将话说出来。我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有话快说。”
珠玉仙子半晌才道：“九玉女君她…”
我的头有些疼，撑着额头，低声问：“小九她怎么了？她不是报恩去了么？回来了么？”
珠玉仙子咽了咽口水，道：“九玉女君她…她违反了天条…嫁给了凡人…”
“什么！”我全身如触了电一般，拍案而起，眼睛瞪的老大，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九玉女君她…在凡间私配了凡人。”
我揉了揉额头，却是头疼的紧；小九啊小九，为何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你身为狐仙族的首领，应该知道私配凡人的后果，你难道忘记了那只小狐仙的事情了么？私配凡人，却是会落得一个被天火焚烧的后果！
我平了平心情，叹息一声，问珠玉仙子：“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珠玉仙子低头道：“这件事情，只有上仙你知，珠玉还未曾告知女君，天界也不知。不过…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上仙可否想想办法？救九玉神君一命。”
我甩了甩广袖，道：“我亲自去一趟凡间，仙山一日，凡间一年；你且给我瞒上几个时辰，且不可告诉任何人我去了凡间。”
“珠玉知道。”
我欲腾云去凡间，却是想起一件事情。小九去报恩的那个凡人，却也不是普通的凡人，乃是老海君的四孙子，重景的四哥，未来。然那未来犯了天条，须历经三世凡劫，现掐指算算，如今正是那未来的第二世。若是算小九嫁与了凡人，然那未来却又不是凡人，这又应该如何算呢？小九这究竟算不算是犯了天规？可怜我平日颇为贪玩，不熟悉天界规法，现下又不敢问母亲，也只能相求于师傅了。
我便转了云头，去了落日峰，现下暂且将我的事情放于一边，先解决了小九的破事，再想我自己的事情罢。
第三十二章
到了落日宫，却是没有见着师傅，我立于云端俯视落日峰，却是看见后山那片菲色之中有一抹白影。那片桃林，是当年万灵之仙芷雪为满足师傅的条件，而渡了自己几万年的修为方才种成，却是花了大心思，然与她一比，我却是没有任何资格去爱师傅，何况，我要嫁与重景了。其实我不奢望能与师傅厮守永世，我只想知道，师傅心中是否有我，师傅对我的是不是单纯的师徒感情，是否有男女之情，而我却是不敢问。
我降落于师傅身后，一阵劲风将桃花带动飞舞，飘落的花瓣在空中打了一个完美的旋，随后落地。
师傅并没有回身，问我：“林儿，为何不在云阙仙山好生修养？你可是要嫁做人妇了，可要有些新娘子的样子。”
我心里一颤，难道师傅就这般指望我嫁人么？我抬头看了看天，觉得眼睛湿湿润润的，半晌我才低头，挤出一个笑容，道：“师傅这般希望林儿嫁人么？林儿嫁人了，怕是以后没有人孝敬师傅了噢！”
师傅没有说话。
桃花飘落在师傅的肩上，随着师傅肩膀的抖动而滑落。
我道：“师傅，林儿此番来却是瞒着母亲的。林儿此番是为小九的事情而来，小九私配凡人，却又不是嫁于普通的凡人，那凡人便是老海君的四孙子，未来。那未来今日正在凡间历第二世的凡劫，如此算来，小九算不算是私配了凡人”
师傅转身，对我道：“那未来之事，我却是听天帝说过。林儿，你可知道那天帝为何将未来贬下凡去历三世凡劫？”
我眉毛一桃，两手一摊：“不就是打破了天帝的琉璃镜么？”
师傅摇头道：“那未来之所以取名为未来，却是能预见未来之事。然那未来道破天机，犯了天规，违反天意，却是要受雷霆之刑；老海君因舍不得这一孙子，便求天帝轻判，因而天帝才判未来受三世凡劫，若不是未来犯了天规，怕现四海的少海君就不是重景了。”
我噢了一声，原来这未来本事这般大，天生便能预见未来之事，委实有些利害。
师傅又道：“如果九玉神君在此时嫁于未来，却是违反天规，藐视天帝；罪责怕是比私配凡人还要大些。”
我皱眉道：“那应如何是好我与小九情如姐妹，我却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刑。”
师傅唤来一片祥云，道：“林儿，你先莫想太多，为师陪你去凡间走一遭。”
我乘着师傅的祥云到了凡间，凡间甚是凡华，街道两旁摆着各色小摊，大街上行人来往不息，叫卖声、吆喝声搅成一团，甚扰人耳。
我与行人擦肩而过，却是觉得别扭，我有很长时间没接触过凡人了，却是觉得凡人身上的浊气让我受不了，总之，我是不太喜欢凡人身上的那股子浊气。
师傅问我：“林儿，你可知道九玉神君在凡间的住处？”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拈个法决寻寻不就成了？”
师傅摇头道：“不可，若是露了仙气，定会召来天界瞩目。”
“公子，给你夫人买支簪子吧。”一旁买头饰的老板对师傅道。
我愣了愣，却是觉得这老板太没眼色，尴尬的很，我偷偷抬头瞄了眼师傅，生怕师傅生气。
师傅面无表情，拿起一支蓝色的珠花，对老板道：“这个多少钱？”
“这位客观眼光真好，夫人带着一定合适。”
我脸憋的通红，不敢说一句话。师傅却是将珠花戴在了我头上，我愣愣的看着师傅，却不是敢说话，师傅道：“林儿，这珠花，你戴着挺好。”说罢，师傅便朝前走去，我却是木讷的立在原地，摸了摸头上的珠花，继而不由的笑了笑。
正在我憨笑之时，却是在人群中瞧见了一位鬓发高挽、穿着朴素、手挎菜篮的“妇人”，再仔细瞧瞧，却是面若桃花的美人，只是眉头紧蹙，似有忧愁之事。吆喝，我脸一绿，那打扮朴素的美妇不是小九又是谁？
我脸一绿，却是摆出一幅非常之严肃的表情。师傅见我未走，回过身看我，师傅问我：“林儿，为何不走？”
我没有说话，只死死看着挎着菜篮，在街上悠闲走着的小九。我如今总算是明白了凡间的那句话，皇上不急太监急。
小九总算是察觉到了我如利刀般的目光，继而走到我身前，眼睛包了包泪，拉住我的手，道：“主…”
“主什么主！为了一个男人连姐姐都不要了么？”我却实是有些恼怒，虽然我日盼夜盼小九嫁出去，却是不想她嫁给这么一个麻烦人。
小九低了低头，似乎是受我教了，继而打量了一番师傅，道：“凌宇上…公子的病好了么？九玉在这里恭贺公子恢复。”
这小九，委实有些淡然。
小九将我和师傅带至她的家，出了城门，在荒野之中左拐右拐，终是在密林深处看到了茅檐一角，小九推开柴门，园子满是飘落的梨花，一阵风吹过，却是吹的梨花纷扬。我和师傅跟着小九进了屋子，茅屋里却是亮堂、清爽，阳光从窗户打进，尘埃轻浮。
进了屋子，小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继而对我哭诉道：“主子，请你救救柳池，小九愿以十八万年的修为换柳池一条凡命。”
我却是有些恼：“小九，你身为狐仙之首，却枉顾天规，私配凡人！你可知道后果？枉我平日这般疼你，你却是不知天高地厚！你速速随我回云阙仙山，若是被天界知晓，就仅仅不是被天火焚烧这般简单！”
师傅道：“这名为柳池的凡人乃是老海君的四孙子，现被贬为凡人，是代罪之身，若被天界知晓，你怕是魂神不保。”
小九低头掩了掩泪，继而道：“上仙与主子说的我又如何不知？只是因事出突然，九玉却实是不能回天界，主人,上仙，你们一定要救救柳池，九玉愿意用终身修为换柳池健康。”
我皱眉：“到底出了何事？”
原来，那未来虽成了凡人柳池，却是抹不去其天生异能，柳池亦能预见未来之事；柳池自持自己天赋异能，却是持才自敖，为凡人预测未来之事，以此来赚取钱财，为了名利泄了天机；柳池逆天而行，却是在五日前受了天雷之刑，五道天雷降下，死活自理；按理说，这柳池受了五道天雷却是不能活了，然小九却动用狐仙族的至宝续命丹为柳池续了命，这柳池筋骨五脏受损，魂魄动荡，小九虽保住了他的命，却不能使他复原，这柳池如今已成了一具木头人。可怜小九痴心一片，为了表示对柳池的钟情，便与木头人柳池结了永世之好，虽无夫妻之实，却已有了天地见证的夫妻之名。
小九委实有些傻，人都成木头人了，怎么会知道你嫁于他了呢？小九这般做，与嫁于一个死人无异。
师傅听了前因后果，皱眉道：“天雷之刑，霸道之极，他能拾回一条命，便已算是万幸。”
小九低头抽泣两声，却是没有说话。我扶起小九，叹息一声，握了握小九的手，道：“小九，如若救活了柳池，你愿意随我回云阙仙山么？你若愿意随我回去，我便救他。”天龙元丹自是能救活柳池，纵然会伤了根骨，为了小九，我却是愿意。
小九泪眼汪汪的看着我，道：“主子…你…主子，你若能救活柳池，小九便随你回云阙仙山。”
我笑了笑，摸了摸小九的头，道：“小九真乖。”小九的头，委实没有做狐狸时的头摸起舒服。
师傅冷声道：“林儿，你莫不是想动用天龙元丹？”
我点头。
师傅摇头道：“万万不可，你的元丹离了身体万年，现下还未曾与你身体完全适应，你若是再取出，怕是再回不去了。”
我愕然，却是不想我的元丹这般不经折腾。我问师傅：“那应该如何？”
师傅道：“林儿，你可知道‘白玉花’？”
我摇头，小九却是接话道：“上仙可是说的成元上仙的宝贝，白玉花？”
师傅点头道：“没错，那白玉花是成元上仙的宝贝，与狐仙族的续命丹有同样的功效，柳池服用了续命丹，若再服用白玉花，便能恢复如初。”
我一听如此，却是不以为然的道：“嗨，什么事啊，不就是一朵花么，待我去向成元老头讨来。”
小九眼中绽放希望之光，道：“多谢主子。”
小九带着我和师傅去看了柳池，柳池躺在床上，闭着双眼；这柳池果是仪表非凡，怪不得小九对他一见倾心，可惜这柳池却是心太高，我委实有些不喜欢他的性格。
师傅留在了小九处，明说是怕柳池在这期间出什么事，好有个照应，暗说，便是看着小九，别让小九做了傻事。
我腾云去了成元老头处，到了成元老头的地盘，便见他又在喝酒，满园子的酒臭味，就连他身后的那棵老松树，似也沾了他的酒气；我从小到大，唯一能说的上话的上仙便只有成元老头，我忒讨厌他喝酒，觉得他发酒疯的样子，忒没有平时严谨的风范。
我走到成元老头身边，用脚踢了踢摊在地上的成元老头，下意识的用手掩了掩鼻子。
“死老头，我来向你借一样东西。”
成元老头抱着酒罐子，满脸通红的看着我，继而用手指着我，傻笑道：“咦…嘿嘿…芷雪…这般多年未见…你…你又长漂亮了…哎…长的漂亮又如何，想当初…你我号称天界至美…长的好看又什么用？我们不是一样的命苦？终是得不到自己珍惜之人的情爱…你看看你…还是这般好看…我就不…不…一样喽！我一夜…夜之间…白了头发…长了…长了皱纹…变成了这般模样…情之一字…我真的是…是…看不开…看不开！”
第三十三章
我用脚踹了踹成元老头，双手插腰看着他。这成元老头，委实有些不长眼色，竟将我当成了那个喜欢师傅的万灵之仙，还声称自己是天界至美，吆喝，委实是手脚长硬了，都一把年纪了，还美？
我一把夺过成元老头的酒罐子，拈了一个法决，幻出一股清水，真浇入成元老头的脸上，成元老头立时颤了颤，抬头瞧了瞧我，继而笑说：“丫头！是你啊，什么时候来的？”成元老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又从我手上夺过酒罐，喝了一口，道：“丫头，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成元老头坐在了一旁的石凳子上，眯着眼睛眠了口酒。
我在成元老头对面坐下，一脸阴笑的看着他，道：“老头，听闻你这里有一宝物，可否送与我？你看看啊，认识你这般多年，从未送过我什么礼物，这回就将你那宝物送于我，如何？”
成元老头的手抖了抖，继而肃脸看着我，道：“你说的可是白玉花？”成元老头摇头道：“丫头，这白玉花却是我的东西，现下，却是不归我所有；丫头，你一提这白玉花我便是心痛，那白玉花被我那老婆子带走了。”
我撇了一眼成元老头：“死老头，你莫唬我，快给我，若耽误了人命，看我不将你胡子拔光。”
成元老头道：“丫头，我骗你做甚？你我相识这般多年，我又何时骗过你？”
这死老头，说话委实是脸不红心不跳，他从小看着我长大，已不知骗了我多少回了。我问：“你若骗我又如何？”
“我若骗了丫头你，便以后都没有酒喝，如何？丫头，话说回来，你要白玉花做甚？”看这成元老头的酒已然醒了两三分。
我道：“自是救人用，老头，你那前任老婆可是在灵渊岛上？”
成元老头道：“丫头，你若真想救人，我劝你还是另想他法吧，她若知道你是天界之人，定不会将白玉花交于你。”
我问道：“为何？难道她不是仙界之人么？我云阙仙山虽然于灵渊岛没什么交情，但那灵渊岛岛主，怕是也要给我三分面子。话说回来，我从未见过你那前任老婆的模样，正好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