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步步高升

六月的雨就像天漏了个大洞,哗啦啦地下个不停。

转眼刘寒珏已经摄政近一年。而我在宫中的地位随着他批阅的春意越多,而越高。

现在,他可谓日理万机,有时晚上也要加班,可怜的孩子,摄政除了兵权没给他,其他的全都发给了他,让肩上的担子越挑越重,如此压力之下,我对他的身体状况很是担心。

这两天,他又在为南方水涝忧心,这洪水一过,紧接着,就可能会是瘟疫,问题将会接踵而来。

而这一年,我也做了不少事。我先把刘雅涵拐到[景阳宫]了。我又不是圣女,会宽宏大量地忘记瑞妃揍我,当然,我也不是睚眦必报的小人,所以我只是当着她的面,把小雅涵领走了,看,我总有办法能勾搭你女儿,你认命吧。

拐带小雅涵能成功,当然不要感谢我的主子:刘寒珏。在我蓄意良久后的某一天,我跟刘寒珏佯装无意间讲起小雅涵不好好读书,天朝唯一的一位太平公主,如果出去大字不识,实在有些丢天朝的面子。

刘寒珏便问我小雅涵何以不好好读书,我便说出小雅涵不喜欢上课堂的原因。最后,我提议让小雅涵下午来[景阳宫],她只有在刘寒珏面前,会自觉温习功课。

刘寒珏想了想,就同意了。于是,我以大殿下辅导太平公主功课的理由,堂而皇之地将刘雅涵领出了丽春宫。当时可真是威风八面,把憋了两年的抑郁全释放了。

当然,刘寒珏可没太多的时间辅导小雅涵,小雅涵只要呆在他的书房,远远看着他批阅奏章,就很开心。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跟进小雅涵的学业。

或许是为了跟殇尘较劲,他教导刘曦,我了忍不住想试试能不能教导刘雅涵,所以,我把我知道,慢慢地都教给了小雅涵。她很聪明,许多东西,一学就会,而且举一反三。

除了小雅涵的顺利勾搭,我把刘箫菲也给勾搭了。他对我的信赖是从那张地图开始,当然,他每次来,刘寒珏都知道,他们兄弟之间心照不宣,刘箫莫也对自己这位皇兄,心存感激,可惜,他心在梨园,不能帮刘寒珏太多的忙。

刘箫莫自从跟着六子学戏后,整个人也变得越来越……娘了,也不能说娘,但就是和别的男孩不太一样。有的时候,他还会让外侍太监统统回避,然后给刘寒珏演上一段,再紧张地问他是不是有进步?

每次看到他柔软的腰肢和那透着媚的眼神,我就好哈皮,极品媚受啊。每次他演,我的双眼绝对是放绿光的,真希望看到他倒入刘寒珏的怀中,刘寒珏搂着他那比我还要细的小腰,亲上一口,那叫我这辈子效忠他们到死,都愿意!

但是,刘寒珏不会,他每次看完,都会进行非常专业化的点评,刘箫莫也是极其认真地听,本来很绮丽的幻想,最后变得有些课堂化,就让人觉得没意思了。

而刘箫莫唱上了戏,自然而然,他对戏服也产生了痴迷。可是。在宫里订做戏服需要层层把关,非常麻烦,也容易暴露刘箫莫的秘密,于是,只有到宫外做。

这个给他到宫外做戏服的重任就落到了我的身上。刘寒珏当上了摄政王,对我的好处越来越大,就像是这随意出宫的权利。于是,我除了给刘箫莫做戏服,又开始给宫女姐姐和太监们买办,人脉越来越广,他们自然而然成了我的眼线。

撑着油纸伞,匆匆走在大雨之中,身后背着刘箫莫的戏服,那戏服很重,因为上面缀饰了很多金片,银片,玛瑙珠,宝石之类的。

刘箫莫这小子特爱美,对戏服的质量要求也极高。而里面还有一套是他送给六子的。不过,这套戏服六子只怕又要叫我代为保管,他可不敢穿出去,不然夜来香查起来,就麻烦了。

大雨滂沱,即使撑着伞,也依旧湿了衣衫,真是让人心情不爽。

阴暗的天气,都不知时辰,经过一家酒馆时,忽然,一个人冲了出来,撞到了我的胳膊,我被撞了一个趔趄,这个酒鬼真是不长眼。’

紧跟着,酒馆的伙计也冲了出来,急着将他拽回。

“小王爷,小王爷,快回来,淋了雨会生病的。”

小王爷?我揉着胳膊朝他看去,尽管他冲入雨中不过一会,但瓢泼的大雨已经彻底打湿了他的发丝的衣衫。黑色的长必凌乱的巾在他的脸上,再加上大雨瓢泼,也就一时没有看清他的样子,但是从他那华贵的衣衫上看,应该是贵公子。

“滚!都给我滚!”粗暴的声音从他口中而出,他挥舞着双手,不让别人靠近,店里的伙计又急又怕,掌柜的撑着伞想上前时,他直接扔出了手里的酒壶,“啪”酒壶打碎在了掌柜的脚前,这下,我可以断定,这人是小王爷,那个粗暴的北宫蒲玉没错了。

大雨滂沱,路人都匆匆赶路,大家只是略带好奇地往这里瞟了一眼,便继续向前,若是怕已经围上了一圈。

北宫蒲玉趔趄地走了两步,身体一歪,正好跌倒在我的身前,我站在雨中,看着狼狈的他,他好正好抬眸,看到了我,立时,眸光里闪过一丝疑惑,他更加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似是认出了我,神情中带出一分难堪,原来他还介意自己的形象?

我看了他一会,便准备走人,一个小王爷不愁没人送回去,而他的事,我也懒得管,哪知在我抬脚之时,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摆,我带着惊讶看向他,他的眼中,是深深的恨。完了,又把我当做假想敌了。

“小王爷,小王爷!”掌柜的匆匆上前,也看到了我,认出了我的衣衫,“原来是宫里的公公,麻烦公公做个证,小王爷是自己冲进雨里的,可与小人们无关啊。”

我皱眉:“知道了,我会跟东阳王解释的。堂堂小王爷,醉倒在街,也实在难看,你们叫辆马车把他送回去吧。”

“是。”掌柜的立刻上前搀扶北宫蒲玉,忽然,他拽住了我的腰带,作为使力点,抱着我站了起来,我生气地瞪着他,可是也拿他没辙,然后,他揽住我的肩膀,他沉重的身体,让我有些站不稳脚步。

“滚!他会送回去的。都给我滚!”浓重的酒气,在雨中飘来,我撇开脸,心里厌恶之极,想推开,他却整个人靠了上来,还死死抱住我的腰,显然是不打算放手。

掌柜的一听,也是松了口气,对头我连连作揖:“那就有劳这位公公了。”

心里憋闷,却只得带着这个醉鬼在雨中趔趄地前行。

他湿透的请客送礼紧贴着我的身体,没有一会,便将我的衣衫,也映湿大半。

“小喜子。”他靠在我肩膀上轻笑,“没想到一年多没见,你更标致了~~”他湿漉漉的手,摸上我的下巴,话语轻佻,我扶着他,一手撑伞,已经没有手去打他的毛手,我就撇开脸:“小王爷,你别乱动,我扛不动你!”

他呵呵直笑,将酒气喷吐在我的脸上,他一边用手背摸着我的脸,一边说:“你们这些太监,除了长得好看,会魅惑男人,还会什么?!”忽然,他一把扯住了我的长辫,“说!还会做什么!”

我气急,想将他推开,他正拉着我的辫子,我回头瞪他:“还会送你这个醉鬼回家!”

他笑了,放开我的辫子。

“混蛋!”我别开脸,都不想看他,每次见到他,受伤的都是我。

“你骂我什么?骂我混蛋?”他又开始折腾,扣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掰回,“既然我是混蛋,你干嘛还要送我?是因为我是北宫俊琦的儿子吗?”

“小王爷!”我犟开了他的手,“是你硬拽着我让我送你回去!而且,现在是在大街上,麻烦你自重点!”

他怔了怔,眸底浮出了一片阴翳:“自重?好,我就自重,回去再不自重。哈哈哈……”他近乎高锋地大笑,笑中却透着几分颓丧。

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来知又跟他老子哪里不对了,不然也不会当街发酒疯,快要将北宫俊琦的面子都丢光了。叛逆期的少年,没办法。

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跟我作对,知道我扛着一个醉鬼,这雨偏偏越下越大了,那豆大的雨点在乱七八糟的风里,从四面八方而来,不一会,我只觉得这伞撑着跟没撑没什么区别,衣袍基本全湿,整张脸也都是雨点,就像是从里捞上来的。

终于到了王府,我看到了守在门前的侍卫,心花怒放。

“有人,快扶小王爷进去。”

侍卫一开始还没认出我身边的醉鬼是小王爷,等认出时,北宫蒲玉忽然又将他们挥开:“滚!我就要这个死太监扶我进去,你们谁都不许靠近!”

“混蛋。”我从牙缝里骂他,他本来就知道我扶着他有多么不容易。若不是现在在北宫俊琦的家门口,我真想把他扔到地上狠狠地踩!

家丁匆匆撑伞上前,为我们引路,北宫蒲玉揽着我的肩,摸着我的脸,轻佻地笑:“小喜子,过会本公子好好赏你。”

第二章欠教育

杠着北宫蒲玉在雨中行走,步履艰难,家仆在身边打伞领路,也是神色慌张。好不容易到了他的房间,我将他往床上狠狠一扔,就要走人。

忽然,手臂被他一把拽住,紧跟着,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背重重撞上了床,双手被人扣住,一个人就坐骑在我的身上。登时,家仆惊慌失色,一时愣在原地。

他扬唇邪笑,只用一只手扣住我的双臂,另一只手粗暴地扣住了我的下巴:“还不都滚出去!”

“北宫蒲玉!你!”话没说完,他就捂住了我的嘴,阴冷地瞥向那些还傻站着的家丁,立刻,家丁急急退散,带上了房门。

“哼!”他冷哼一声,转回脸,放开我的唇,我脱口就骂:“北宫蒲玉!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哼!”他不再看我,而是拉扯我的包裹,“我当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放开我!”

他将包裹从我身后扯出,甩在地上,邪恶的笑容浮上他的唇角,居高临下地俯视我:“放开你?你在说梦话吗?本公子说过要好好赏赐你。既然你我都被雨水淋湿,不脱干净是要感冒的。”说着,他就粗暴地拉扯我的腰带。

我急了,我发育了!是的,这一年,我的胸部虽然没有波涛汹涌,但也有小馒头一样大小了,这一摸就能察觉。

我踹他,可是显然没用。他是神力,又坐骑在我身上,我根本没办法翻身,当他打开我的衣衫时,我登时大叫:“北宫蒲玉,王爷是爱你的!”

他怔住了。扣住我的手微微松动,我趁他不注意,就用出全身的力抽出双手,狠狠给了他一拳,他又是一愣:“你敢打我!”

我再趄他发愣的时候,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反推,他被我迅速压在身下,双手搭在了床上。

他怔住了,那双和北宫俊琦一样漂亮的眼睛错愕地瞪着我,我直视他,问他“你究竟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你明明不喜欢男人,更憎恨太监,你这样勉强自己,就是为了引起王爷的注意?还是想报复他?”他这样明目张胆要JQ我这个小太监,只怕家丁早就去向北宫俊琦,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他的父亲看到,向他挑衅,他玩大太监,他就玩小太监。

他的身体开始卸去了力量,我扣住的他的双手,也变得柔软,看着他因为酒精而催生出来的哀伤,我叹了口气:“当年,我说王爷说我比你强,那是骗你的,因为你老是欺负我。”

他的视线瞬间聚焦在了我的脸上,双手握成了拳头,我再叹气:“你知不知道,王爷有多么爱你。”

“你胡说!他根本不爱我,他只爱夜来香!只爱你们这些死太监!甚至连母亲大人生病,他都不来看望,娘亲她……最近病得很重……可是我……”

“小王爷……”原来他借酒浇愁,还是因为他的母亲,“小王爷,王爷和王爷夫人之间,或许没有爱,他和夜来香之间,也没有爱,但是,他绝对是爱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他朝我愤恨地大吼,我用力压制住他的身体,看来酒劲上来了,让他全身乏力。

“我没有骗你,你有没有想过王爷为何对你如此严苛?”

他撇开脸,墨色的湿发粘附在修长的颈项,越加称出了他皮肤的苍白:“因为他讨厌我。”

“你错了,是因为他爱你!虽然,我不知道王爷平日怎么和你相处的,致使你们之间误会越来越深。但是,我感觉地到,王爷心中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他虽然位高权重,但是,相对的,明明枪暗箭又有多少!”

他怔住了身体,俊秀的脸慢慢转回了我的面前,惊诧的视线直直望入我的眼睛,我不禁感叹:“人无无虑,必有近忧。同样的,没有近忧,也有远虑。王爷或许也担心哪日失去权势,到时无法保护于你,这才如此严苛地对待你,让你学会独立,可以将来独当一面,面对那些明枪暗箭。”垂落双眸,心中无限怅然,北宫俊琦,你是否也在担心自己有失败的一天?

“父亲……”北宫蒲玉轻轻唤出这两个字后,变得平静,我缓缓放开了他的手腕,他静静地躺在我的身下,目光却是陷入无限的迷茫。

“小王爷,我……”

“哐!”忽然,有人踹门而入,将我尚未出口的告别,打回体内。我和北宫蒲玉都是一惊,他立时起身,而我正对着入口,僵硬地看着来人:北宫俊琦。

他的脸阴沉地可怕,直奔我们而来,北宫蒲玉惊愣在床上,口中只剩下了轻喃:“父亲大人……”

如同狂风一般卷到床前,北宫俊琦看见我的那一瞬间,立刻看向我的身边,眸中是深深的痛心,立时,他扬起了手,就要打向我身边的北宫蒲玉,北宫蒲玉没有退缩,而是任由那巴掌打下。

“啪!”巴掌没有落到北宫蒲玉的脸上,而是被我紧紧握在了双手之中,我跪在床沿,挡在北宫蒲玉的身前,忧急地看着北宫俊琦:“王爷,小王爷知错了,他什么都没做!”

一丝惊讶从北宫俊琦的眸中掠过,看向我已经开合的衣衫,收紧了双眉:“小喜,你为何还要帮他说话!”

我轻轻地放下他高举的手掌,但依旧不敢放开:“王爷,小王爷已经迷途知返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您将视线更多地放在他的身上。王爷,你们缺少的,只是沟通。”

北宫俊琦看向了我的身后,闭眸摇头,长长的叹息从他的鼻息中而来,那收紧的双眉露出了他作为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无奈和自责。

我直起身体下了床,放开了北宫俊琦的手,垂首,“小喜……说多了,小喜告退。”

忽然,在我经过北宫俊琦身旁时,他扣住了我的手臂,我看向他,他严厉而愤怒地看着跪在床上的北宫蒲玉:“你闹够了没!”

北宫蒲玉立刻俯身,双手拜倒在床上:“孩儿知错了。”

听出来了北宫蒲玉语气中的忏悔,北宫俊琦点点头:“今日开始,禁足三个月,罚抄《德经》一万遍!”

“是!”北宫蒲玉直起身,垂首在自己父亲面前,微拧的双眉带着让人心怜的忧郁。

第三章差点暴露

“来人!”北宫俊琦沉声喊出,家仆匆匆入内,纷纷低首不敢斜视,“快去打热水给少爷沐浴,还有,准备两碗姜茶!”

“是!”家仆立刻退避。北宫蒲玉乖乖地跪着,没有北宫俊琦的话,他不悸起身。

北宫俊琦看向我:“小喜,换了衣服再走吧。”

我摇摇头,抽回了被他扣住的手臂,“谢王爷,大殿下还等着小喜回宫复命。”

他低垂眼眸,看向补甩在地上的包袱,戏服从里面隐现,我匆匆捡起,一边系好衣带,一边将包袱再次背在了身后。

“好吧。”他收回目光,“玉儿,去把你那件狐皮斗篷拿来,给小喜披上。”

“是。”北宫蒲玉立刻下床,在他去取衣服的时候,北宫俊琦俯身轻轻地抚开我因为雨水而沾在额前的乱发:“回宫后记得喝姜茶。”

“恩。”抬眸间,北宫蒲玉手拿斗篷站在了北宫俊琦的身后,他双眸闪烁着复杂的光,与我视线相触时,他撇开了目光,递上了斗篷:“父亲,斗篷。”

北宫俊琦接过斗篷,轻轻披在我的身上,立时,潮湿的身体,被温暖覆盖,他微笑地拍了拍我的脸:“回去吧。”

“是。”不敢久留,快速离去。

并不担心北宫俊琦会怀疑戏服的事,因为以他的耳目,应该会有所察觉,但他不会去管,他犯不着跟丽妃打小报告,说你儿子学戏。这对他没有丝毫的好处。他那样的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

不过,这件事也提醒了我,真的要处处小心。谁会想到我出来拿件戏服,就遇上了北宫蒲玉,还被他摁在了床上。

哎,人生真是如戏,世事难料。

因为衣衫湿透,我没有直接去送戏服,再加上戏服也湿了,还是要清洗一下,熨干再给刘箫莫送去。

回到[景阳宫]的时候,小林子看见我身穿狐皮斗篷,不禁惊讶,直问我去了哪儿?我匆匆进了房,他一溜跟了进来,我说别吵,殿下正在休息,他就轻轻跟在我的身后。

到了我自己的小单间,当我脱下狐皮斗篷的时候,小林子又惊呼起来:“小喜,你怎么全身湿透了!快,快脱下来!”他说着就要好心地给我脱衣服。

我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去帮我打些热水,我要洗洗。”

“对对对。”小林子连连点头。

“还有姜茶。”

“知道了,那你赶快进被子,别冻着。”他匆匆走出房间。

我赶紧脱去已经湿透的衣衫,将外袍扔入衣筐,然后解开内衣的系带,将因为雨水而紧贴在身上的内衣脱下。

“小喜,你怎么……”

心中一惊,立刻将脱至手腕的衣衫再次穿回,心跳变得狂乱,身体陷入一时的僵硬,只有静静地听着那轻轻的脚步声。

他的话没有说完,似乎因为看到我脱衣而惊,我也陷入了惊慌,不知如何面对,只有收紧衣领,背对他而立。

一块柔软的布巾包裹住了我的湿发,他的声音才再次而来“你怎么湿成这样?”

我系好衣衫转身,抬眸看着已经完全成长的他,十七岁的花样少年,修长挺拨的身姿。已经带上一分成熟的俊美脸庞,和越来越给人安全感的宽阔的肩膀。

刘寒珏,我的殿下,他已经不用自己那如玉的肌肤魅惑我的心,因为为他所特有的温柔已经充满了足够的魅力。

“我……”

“你衣服全湿了,快脱下来。”纤长的手指伸向我的衣领,我立时后退,笑了笑:“殿下,小喜自己会来,哪有主子给奴才宽衣的。”

我陷入了尴尬,他看着我,我怎么换?我只有说:“奴才残缺之身,有污殿下眼睛。”我说得很明确就是刘寒珏自觉回避。

可是,我没想到他反而上前一步,直接跨到我的面前,双手抚上我湿润的肩膀,微微俯身,温柔的笑容带着一丝小小的狡黠:“你我曾经同眠,现在反来跟我说这些?”

我一怔,他笑着再次伸向我的衣带:“我早当你是友,快况了吧,着凉就不好了。”

“殿,殿下。”我急得后退,脚跟足踩上自己小床的台阶,跌坐在床上,他拉住我的系带也因为我的跌落而被扯开,瞬间,衣领打开,我立时捏住衣襟。

他奇怪地看着我:“小喜,你怕什么?”

“我,我……”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竟是一时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忽的,看见匆匆而来的小林子,我立刻起身:“殿下,小喜沐浴了。”说是迟,那是快。我揪住自己的衣领擦过他的肩膀就快溜。

跑到小林子面前的时候,我已经系好了衣衫,小林子看着我直皱眉:“快去吧,过会我再把姜茶送来。”

“哎,哦,你帮我把换洗的衣服拿一下。”

小林子摇头:“你怎么那么急,知道了,快去。”

我飞快地跑出了刘寒玉的寝殿,也一时顾不上只穿内衣,衣衫不整了。

作为内侍太监,是不可以在主子房间里沐浴的。所以,我沐浴的地方就是小林子他们外侍的房间了。

冲进房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稳自己狂跳的心。这样下去不行,早晚穿帮。现在胸部还不大,衣服穿宽松点看不清楚。但之后呢?难道真的要有布裹住胸部,那岂不是影响发育,最后变成太平?

不行,我是女人,有挺脸做人!

水很热,小林子花了心思,水里还放了一些驱寒的药粉发,因为从水的颜色就可以看出。经常服侍刘寒珏沐浴,对各种药粉的气味和颜色已经熟悉。

“笃笃笃”有人叩响了门,然后他推门进来,是小林子。他将干净衣衫给我挂上了屏风,然后关心地问我:“要不要我给你搓搓背?”

我摇头:“我们都在这儿,谁服侍殿下?”

他回过神:“那你多泡会。”说完,他出了房间。这里,我才彻底安心地宽衣。

粘湿的衣裤全部脱落,扯开发带,松开已经化作一缕一缕的长发,整个人都进入热水之中,瞬间,有种活了的感觉。

没想到自己的头发也这么长了。我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长发,它们丝丝缕缕,细如蚕丝,那乌黑的亮泽全靠刘寒珏,因为他不想吃的补品,全都赐给了我。这一年,我反而胖了,肌肤紧绷,吹弹即破,所以,要一身好肌肤,还是要吃得好。

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完全埋入水中,抱膝而坐,耳边只有静静的水声,发丝在清水中游弋,就像调皮的小蛇。白色的布巾漂浮在水面之上,就像一朵白云在我的头顶漂移。

直到气尽,我才浮出水面,忽然,一只手温柔地抚上我的后脑风慌忙捞过触手可及的布巾遮住了胸口。

第四章私会殇尘

静静的水面映出了刘寒珏的身影,一身淡黄色华服的他,微笑着站在我的身后,单手放在我的头顶,神情柔地俯视我。

“小喜。”他慢慢俯下了身,我的身体也跟着下沉,他的脸庞贴近我的耳边,“你是不是去见北宫俊琦了?”他轻轻的话语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不再带着那少年的沙,而是如同他琴声,能够轻松进入你的心底,撩拨你的心弦,动摇你的意志。

我越沉越低,脸几乎埋入水中,他轻抚我的湿发:“那狐皮斗篷如果我没记错,是摩梭国的贡品,属于北宫俊琦,今天,你怎么穿着它回来了?难道,你去偷?”

指尖轻轻掠过我的耳廓,似有若无的撩拨带起奇怪的酥痒。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他轻刮我的面颊,转过脸看我,我闷闷地说:“离北宫俊琦远点。”

“那你的耳朵哪里去了?”他忽然捏住了我的耳朵,往上轻提。我赶紧救下我的耳朵,转身贴紧木桶边沿,双手抓住桶沿,委屈地看着他:“今天是个意外。”

他半蹲下身体,盯着我的眼睛“意外?”

“恩,意外,真的没什么,这袍子还要还的呢。”我说的是实话,那是北宫蒲玉的袍子,北宫俊琦总不可能那么大方地将一件贡品就这么送给了我。

他认真地盯了我一会,挑挑眉,忽然直起身,开始不疾不徐地解腰带,我惊了,伸手抓住了他解腰带的手:“殿下,你要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狭长的眼睛清澈明亮,没有丝毫邪念:“今天阴湿,看着你泡澡泡地那么舒服,我也想加入。”

“啊?说了说了,我说了。”

他收回手,但是腰带已经解开,他微笑地站着,意味明显,让我来给他重新扣上,我一边探出双手给他扣腰带,一边说:“我取戏服回来的时候,遇到喝醉酒的小王爷北宫蒲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