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一股怒火蹿起,我对着殇尘的脸就打了下去,一个和梦中一模一样的耳光,异常响亮,原来梦中的我,是因为他的花心而愤怒!

他当即被我打醒,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打我做什么?”

“你劈腿!”我压低了声音。

“我劈腿?!”他猛然坐起,生气地看着我:“我是太监,怎么劈腿!”他也压低声音的反问。

“我看到了,我看到你和那个叫什么赛琳娜的女人拉拉扯扯!”

登时,殇尘的双眸陡然圆睁,那漆黑的瞳仁也因为惊愕而迅速扩大。

“就是那个女人把我推下楼的,你这辈子做太监你活该!”我扬起手,忍不住又想打他,可是在落下时,被他一把握在手中。

惊喜替代了他原先的气愤,他捉住我的手臂欣喜地问:“你还想起了什么?还想起了什么?”

“没了!”我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韩殇尘,我真后悔爱上你!哼!”我起身就跨过他的身体。可是心中的怒气正盛,就忍不住在跨的时候故意用力踩向他两腿之间,当即,他反射性地趴开双腿,往后缩了一下身体。

我一脚踩在他那天残麻雀地寸之处,殇尘彻底屏住了呼吸,浑身石化。

“哼!”我甩脸而去,叫你劈腿,就算这辈子你不是太监,也要把你踩成残废!

于是,这一天,我们三个,都不与对方说话,刘曦对我是尴尬,我对殇尘是愤怒,他对刘曦是没什么,但是,在这样的气氛下,他也无话可说。我们三个各看各的书,各想各的事。

刘曦对着书册沉思,深锁的双眉一直没有打开的迹象。殇尘对着忆发呆,三魂掉了七魄,而我,是对着书烦躁。早上被人抱着发春梦不说,还让我看清了前世和殇尘的头条。我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穿的是男人的衬衣,梦里的殇尘穿着睡衣睡裤,我们还能是什么关系?

如果,只看到这些也就罢了,偏偏还让工看到他跟一个女人拉拉扯扯,那个女人对他苦苦哀求不要离开他。臭男人,劈腿!花心大萝卜,怪不得他泡妞的经验谈起来一套一套。

活该他做太监!

这让人沉闷的压抑寺气氛一直笼罩到下午,直到皇后娘娘的到来。

不知是有意不是无意,皇后娘娘来的时候,没有人通报,她轻轻地走了进来,就像是要准备捉奸的大老婆,可是当她看到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个地方,各自看书的时候,刀子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三个人里,只有我看见了皇后娘娘,因为我是对着书烦躁,所以任何动静,我都能立时察觉,而刘曦和殇尘,就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皇后娘娘!”

这一声呼唤,终于让那两个白痴回过了神。刘曦和殇尘都是一惊。刘曦匆匆目前行礼:“母后,您怎么来了?”

温柔贤惠的皇后娘娘目露微笑:“我来看看你们,曦儿,你和小韩子先出去一下,我与小喜有些话想单独说。”

刘曦和殇尘立刻看向我,我跪在床上,也有些懵然。皇后想单独跟我交谈,不知会谈些什么。

“是。”刘曦收回目光,面带一分深沉地,带着有些忧虑的殇尘离开了房间。

“皇后娘娘。”我想下床,她却走了过来按住了我的肩膀,然后坐在了我的身边,温柔地打量着我的面容,然后,她轻柔地抚上我的脸庞,目露喜爱:“好一双水灵灵,清澈的大眼睛。”

我眨了眨眼睛,不知皇后娘娘为何突然夸赞我跟金鱼一样大的眼睛。

“难怪大皇子对你如此喜爱。”她温柔地笑着,可是我依旧疑惑。

“孩子,大皇子知道你是女孩子吗?”

我一惊,原来她知道。是啊,万公公是她的人。想了想,点点头。

她笑了:“那曦儿知道吗?”

我摇摇头。

她掩唇而笑,“曦儿真是个没心肺的孩子,你就睡在他身边,他都不知道。”

刘曦没心肺?姐姐,他是太有心肺了,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小喜,答应皇后娘娘一件事好吗?”

我立刻点头,看在姐姐你那么温柔的面子上,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她摸了摸我的长发,幽幽说道:“永远别让曦儿知道你是个女孩儿……

我一怔,她脸上的微笑,带出了深意。那是我看不懂的深意,为何她让我对刘曦永保这个我的女儿身的秘密?

“好好休息吧。”她缓缓起身,微笑而去,看着她优雅的背影,我陷入了茫然。这位皇后,究竟是心思单纯?还是大智若愚……

刘曦和殇尘再次走了进来,他们围着我追问皇后和我谈了什么,我缄口不言。但是,我们三人之间的冷战,算是结束了。本来嘛,我跟殇尘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老天安排我投胎,就是想让我在这里重新获得真爱,而殇尘的天残,估计就是老天爷有意安排他来赎罪!

晚上,我们三个再次陷入尴尬。如果没有梦到殇尘劈腿,我肯定会跟殇尘睡,但是,我现在还是不怎么想跟他亲近。但是,跟刘曦睡,我和刘曦都会尴尬。

最后,刘曦竟是拿着铺盖卷,和殇尘睡去了,将一张大大的,太子殿下的床,让给了我一个人。我也乐得享受,谁叫他们两个都对不起我。

当刘寒珏生辰到来的那天,我已经完全恢复,龙精虎猛了。晚上,就是中秋晚宴,刘曦还是会前往参加。

日落西山的时候,有个太监送来了两个托盘,托盘上,是两件衣服。刘曦将其中一件扔给我:“换上!”

带着命令的口吻,显然不容我拒绝。

有新衣服穿,我也高兴,只是,当多打开之时,我和殇尘都一下子懵了。

手中的华袍是白底小碎花……如此眼熟的花纹和款式让我们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件华袍,与德妃那副画上的北宫俊琦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样。

第三十七章当年少年再现

清新淡雅的袍衫带着一种出尘的美,可是,拿在手中时,那副少年酒后戏情的画面就浮现在眼前,让人心跳加速。

我将华袍往身边的床上一扔:“不穿,穿着像男宠。”

“你不穿也像个男宠。”刘曦的话让我抑郁,想反驳,却在看向他时,另一件华袍在他手中“呼啦”一声抖开,立时。吸引了我和殇尘的目光。

深青色的华袍,透着邪气的花纹,那樱花树下的少年,菲不是要在今日重现!他将将华袍随意地挽在手腕上,然后拿出另一件,是淡青色的内单:“今天穿完就把这衣服烧了!”坚决的的语气似是跟这些新衣服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拿着衣服走到我身边,放到床上,然后扯去自己的腰带,解开衣结,顷刻间,衣衫全部打开,随即将所有的衣衫从内而外全部褪下扔在床上,瞬间,刘曦已经长成的身体撑满我整个眼球。

“咳!”一声咳嗽从身旁而来。我闪了一下神,是殇尘,抽了抽眉角,刘曦的身体我又不是没看过,只不过那时他还小。再说,你可以劈腿,我还不能看看别的男人赤膊了?!

转回目光时,他已经套上淡青色的几个内单,全部长发被丝绸的衣衫压在后背之上。在他穿上深青色的华袍后,他才一把将长发从衣领中取出,放手之时,充满垂感的长发丝丝垂落,就如水帘挂下一般迷人。

果然是人无完人啊。刘寒珏皮肤好,但性质远远不及刘曦,若是角刘寒珏的皮肤,再有刘曦的头发,然后刘箫莫的纤腰,和瑞妃那对巨乳,那我就真的完美啦~~我心荡漾~~好久没这样的好心情了,一直在生殇尘和刘曦的气。

“你怎么还不换?”刘曦穿完看我。我看向他:“殿下,你这么穿不会是为了刺激北宫俊琦吧。”

他瞥了我一眼,单手背到身后冷然转身:“不是刺激,而是引他就范,早日结束这场皇位之争。”

夕阳在他话语出口之时,瞬间隐没,一盏盏红灯,被宫人们匆匆点上,那日夜交替的瞬间的黑暗,残留在了他的身上,无论灯泡多么鲜亮,也无法消散。

我拿着袍子迟疑着,然后看向七天没有说话的殇尘,他立刻明白我的意思,然后揽住刘曦的肩膀:“殿下,你要冷静。”

我赶紧脱衣服。

刘曦双手环胸:“正因为冷静,才会出这步棋。有些事情,也不能让大皇兄知道,只有他的惊讶,才会让北宫俊琦相信我和大皇兄的敌对。小喜,你换好没?”他想转身,殇尘揽住他的肩:“可是,若一切真如小喜所猜,殿下你这么做就会将自己陷入危险!”

我赶紧穿衣服。

“哼。”刘曦冷笑,“如果我的危险,可以让老狐狸自乱阵脚,我愿意!”

“刘曦!没必要同归于尽!”殇尘这次的语气十分认真,并不是刻意让刘曦转身。因为他直接叫的是刘曦的名字。

下床穿鞋。

“小喜,你快点!”在刘曦的衣摆因为转身在我面前转出一个绚丽的弧度时,我立刻起身:“穿好了。”

瞬间,我在刘曦和殇尘的眸中,看到了惊讶。是啊,这还是我除了太监服外,第一件寻常人家的衣服。

“好了。”我在他们可以说带着一丝惊艳的目光中,拉整齐了衣衫,然后抬眸“走吧。”

忽的,一丝提拔掠过刘曦的双眸,他垂下头,侧着脸,似是在想些什么。殇尘走到我身边,为我整理了一下发丝,柔和的目光里,带着他没有隐藏的宠溺:“果然还是穿成这样好看。”

“但更像个男宠了。”我心底很不爽,我承认,无论从外表——女相,还是身体——不解释了。

都是个受,还是一个变扭受。但是,我是真的很想一切做主的人了!

“走吧。”从深思回转的刘曦转身而去,萧萧然的背影,多少显得有些孤单。单手背在身后,长发随着他带着几分威严气魄的步子而轻扬。

我和殇尘随即跟上,殇尘看着我,我转开脸,他终于经不住轻声关我:“你怎么还没消气?”

“懒得消。”这口气哪有那么容易消?即使知道都是前世之事,但是,想到或许自己就因为那个女人一推而身亡,是人都无法畅怀。

“这气还有懒得消的道理?”殇尘表示强烈不理解。

我斜睨他:“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他还想说,刘曦却在前面突然停下了,转身看看我们两个,他知道我们最近不合拍,但出于朋友之谊,他没有你八婆一样追问,或许,这就是男人的习惯,他认为我们总会和好。

他皱皱眉:“你们怎么还没和好?”

我和殇尘对视一眼,他抑郁地短叹一声,将脸转向一边,我也不不再理他。刘曦皱皱眉,走到我身边忽然拉起了我的手:“既然穿得像个男宠,就要像个男宠。”说完,他拉起我就走。

不知为何,一口气应在他拉着我走的时候,堵在了胸口,作为一个腐女,我应该很喜欢男宠的这个职业,可是为啥今日扮上了,浑身不得劲呢?就像半年没洗澡,这儿痒,那儿痒。

算了,正事要紧,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可是,刘曦的手分外热烫,不像刘寒珏的温暖,亦不像殇尘的微凉,而是炽热的,即使他被阴冷的外表如何包裹,但是,他的内心的火焰,依然从他的手心源源不断涌出,熨烫着我的手。

渐渐的,手心便开始出了汗,但是,刘曦没有察觉,他依然牢牢拉着我,显示着一个皇子的霸道和强势。我就像一个万分不情愿的小男宠,被迫的,无奈的跟在他和身旁。如此一想,还起与当年的北宫俊琦有些相像。

当他的手被先皇如此紧紧地包裹在手中,先皇对他的霸道的爱化作这灼灼热量,一次又一次烧烤他的身体时,他对先皇的恨,是否也是就此而来?

都说没有爱,哪有恨。那么,北宫俊琦真的对先皇只有恨吗?

中秋月圆,红灯高挂,上三品的文武大臣今日都带着自己的女儿,入宫参加宫廷御宴。刘曦拉着我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甚至,没有相约皇后一直前来。面对那些官员或是摇头,或是叹息,或是是猥琐,或是淫荡的神情,刘曦都是一声冷笑。

刘曦无疑是俊美的,因为他的帅气中,带着一丝纯情女子喜爱的坏,一分魅,这里刘寒珏没有的,如果将他和刘寒珏同时放在一个女孩的面前,一般女孩都会被他不峭的眼神和那带着一丝邪魅的冷笑而迷。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只要看那些宫家少女,此刻都用痴迷的目光看着他,就一切明了。

“东阳王到——”一声通报,立时,文武百官起起立相迎,只有当年那些告知皇后北宫俊琦有异心的元老们,都撇开漆黑的脸,依旧坐在席位之上。当然,还有刘曦。

他斜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右手略撑在鬃边,长发如水般随着他的身形倾斜,带着几分慵懒,带着几分游荡不羁。左手拉起我的手,在手中百般揉捏,我撇开脸,白眼,这不好只是拉拉手,如果他主囝刺激北宫俊琦,要吻我怎么办?我肯定会忍不住揍他!

第三十八章送故人

身着华衣的北宫俊琦朝我们缓缓而来,他的年轻,让我每一次见到他,都心生羡慕。天朝的美,讲的肤白发黑,五官清晰考究。所以,就就是为何我会成为冉羽熙的目标。北宫俊琦亦是如此。他走到我们身前时,身形略顿。没想到,刘曦的招起作用了。

“小喜。”忽的,北宫俊琦竟是唤我,我抬眸看他,他瞥了我身旁的刘曦一眼,淡淡垂眸:“今天的衣服,很好看。”

我眨了眨眼睛,垂下脸,无论从任何角度,我都应该表现地十分不愿跟刘曦在一起,但我不是一个好演员,所以我只有用低头,来掩饰一切,用不言,来防止失言。

“是嘛。”刘曦懒懒地说了一声,“这衣服是本殿下偶然梦见的,想来做给小喜,他穿着一定好看。”他忽然用力一拉,我向他方向趔趄了一步,就像一只宠物那么可怜。

静静的,北宫俊琦没有说话,而只是站了一会,然后慢慢离开。不管如何,这衣服,还是给他带来了触动,和那些他不想再想起的回忆。

他坐到了自己席位上,可是那些目光远远而来,依然让我们感觉到,他在关注这里,而且,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刘曦。

忽然,刘曦握住我的手猛然收紧,他轻轻说了一声:“恶心。”就撇开了脸,殇尘站在他的身后,垂眸轻语:“恶心你还拉着小喜的手引他注意。”

没人会发觉他们在对话,亦不可能听到。

刘曦紧皱双眉,放开了我。但是。这根本没用,因为北宫俊琦看的就是他。

“该死,还在看!”刘曦持肯定态度神情不羁地拿起一个桔子,但出口的话,显然充满了厌恶。

“呵……恭喜人我,勾引成功!”

“韩殇尘!”这一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殇尘低着头呵呵而笑,我也忍不住想笑,可是,我不能笑。

“摄政王到——”又是一声通报,让我终于可以借机笑着扬脸,因为是我的殿下到了,喜迎刘寒珏的神情,说不定更能表现我对刘寒珏的“渴望”,对刘曦的怨恨。

身着白色华袍的刘寒珏,依然温柔如水,那白色的华袍上,竟是用金线绣上了龙纹!这是专属于帝王的花纹,绣上龙纹的袍衫,就是龙袍。这无疑表示,刘寒珏已经准备掌权。早就听说礼部已经开始准备先黄道吉日了。

他的席位就在我们的左上方。他必定会从我们面前而过,忽的,我的手又被拉住了,我疑惑地看向刘曦,而他,却是低垂脸庞,看不清此刻又是何意?

而只片刻之间,身穿白色龙袍的他,就从我的身旁,缓缓而过,他没有看我,亦没有像北宫俊琦停下脚步,他从我身旁走过,如同一阵淡淡的风。我不舍地看向他的背影,明知他们都在演戏,可是这宛如陌生人的擦肩而过,多少还是让我有些心伤。

哎……曾经清纯简单的少年们,如今一个个都已经学会戴上面具,保护自己的软肋了。

刘寒珏入席后,宴会开始,小林子就站在他的身旁,略带担忧地看向我,所有事,只有他不知。林子,对不起,我们对你隐瞒的事,太多了……

扫目看去,萧莫殿下也来了,虽然面色和精神都有所好转,但已经不再关注宴会中央的表演,而是闭眸无言,形如陪客地坐在那里。

这一次,后宫的女人们,都没有前来,难怪刘曦没有和皇后一起。当这些孩子们渐渐掌管家业时,那些寡妇们,也再次深居在后宫之中。

“小喜,你的手怎么都是汗?”刘曦终于感觉到我手心的潮湿。

“你现在才知道!”我低着头横白他,别人看不到我的神情,他斜靠在椅子上自然能看到,“你的手太热了!”

他恍然,放开了手,他是一个体热的人,也就是精力非常旺盛,身体里的那团火总是熊熊燃烧着,即使冬天,他的手依然热烫,所以冬天和这种人睡,是最好的,暖炉都省了。但相对的。这类人也更容易上火。

“累不累?”他问。

“恩。”

“那你就继续站着吧。”他笑,他的表情被别人看到没关系,那副样子,就像是在调戏我。

我再白他,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他笑着终天怀抱:“不然,你只能坐我身上了。”

当即,我双目瞪如铜铃,他呵呵一笑,文才的抑郁尽消。他拿起一个洗干净的,进贡而来的芦柑,放到我面前,我撇开脸,不接受他的好意。他就塞到我的手中:“你跟殇尘也该和好了,都是兄弟。”我拿着芦柑想了想,,开始后挪,在别人眼中,就像我受不了刘曦的调戏,而躲到了后面。

挪到殇尘身边,他忽然把一个纸团塞到我的手里,我低着头有些纳闷,但是,我们之间不能有眼神的交流,于是,我就把芦柑偷偷放到他的手中,我原谅你了,所以给你个芦柑吃,反正你也是太监,惩罚够重了!

他笑了,开始将芦柑层层剥开。我们之间多日的僵局,就此结束。

我打开手中的纸团,上面竟是刘寒珏的字,心中一明,这么多天,他一直挂念我,纸条上很装简单地写着:“今晚戌时,五六出宫。”

“刚才有人经过我身边塞给我的。”殇尘将剥好的芦柑又送回我的手中,的摆手:“你吃吧。过会我们一起去送送他们。”

“好。”

“送谁?”刘曦微微侧身,转过脸看我。

我偷偷扬起一个笑容,“送小伍和六子,他们今晚出宫。”

“是嘛。”刘曦眸中带出了感叹,“早点离开,也是早点解脱呐。”然后,他转回身,继续用他那副轻慢不屑的神情看着中央的歌舞。

自从知道小伍和六子今晚要离开,我的心就终于处于兴奋状态,主桩心事,终于了了,接下去,就可以专心致志寺投入到这场皇位之战了。

其实,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做过很大的贡献,但是,每一步计划,我却都参与着,我是那颗最小的棋子。可是莫名的,成为推动整个事件发展的力量之一。虽然我的力量很小,但我存在着。

我没有刘寒珏的大智慧,也没有刘曦极深的城府,更没有殇尘的缜密,但是,我愿意帮助他们,为他们做我能做到的事,尽管,这些事对他们而言,可能是微不足道的。

今夜,北宫俊琦喝醉了。他迷醉的目光依然流连在刘曦的身上。刘曦一定快吐了。他抑郁地起身,拉起我就直接离开,走到离宴席远远的,进入隐蔽之处,他才放开我的手,扶住一旁的假山大口大口喘息。最后,竟是“呕!”一声,干呕起来。

我远远站着,不禁感叹:“好直啊。”

“当然。”殇尘接口,“我教出来的,歪不了。”

我看向他,他朝我得意而笑。我立刻指着他的鼻尖,轻声质问:“别得意,说,我是不是滚下楼死的!”

他的神情立时变得愧疚心痛:“我……”

“你们先走吧。”忽的,刘曦的声音从前面而来,黯淡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无力。他扶着假山,背对着我们摆了摆手,“你们去送花想容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静。”

看着他黯然的背影,我和殇尘都为这个少年揪心。我想上前,殇尘轻轻拉住我,摇了摇头。我怅然地哀叹一声,和殇尘转身离开。

乐曲声渐渐远去,空中圆月明亮,但今日却要与故友分离,明明中秋是一个月圆人团圆的日子。可是今日,却添上一抹伤感的颜色。

和殇尘走在隐蔽之外,避开宫人和侍卫,殇尘突地拉住了我前行的身体:“秋苒,有些事我想解释清楚!”

“不用了。”我回绝地干干脆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让我更加多心,反正都过去了,死也死了,活也活了,这里挺好的。”难道自杀回去找那女人算帐?我才不要,怎么也放不下这里华丽丽的美少年们和我那位温柔的殿下。

“秋苒,可你总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他发了急。

我看了他一眼,“那过几天吧,现在我心情才刚好。”看他如此焦急,就给他个机会,让我听听他到底对整件事有何解释。

他放下了心,轻松地笑了。宛如我能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如同获得救赎。

宫人离宫,一般都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这样,不会影响别的还在宫里的宫人们,带起他们或多或少对自由和家乡的渴望。

回想七年前,我和小伍,六子一起睡着大通铺,小伍还喜欢藏馒头,馒头被他藏得又臭又硬,这个习惯好久才改除。

而六子,性格有些文静,不擅于与人搭讪。总是一个人怯怯地躲在远处,走到我和小伍将他带入我们的世界,成为我们的朋友。

一晃,大家都已经长大,本以为在宫中只要老老实实做人,就能平安一生,可是,谁会想到大祸就此临头,命运就此彻底改变。

临近北门之时,却不见门口的侍卫,本来还想着只有远远相送。却未想有了可以靠近的机会。

而那高大的的宫门之下,黑夜之中,竟是孤立着箫莫殿下纤瘦的身影,他宛如一根枯木,站在风中。

第三十九章失控的刘曦

大概,就是箫莫殿下将侍卫遣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