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长发铺满了我的全身,他冰凉的偶脸控上我温热的脸庞:“等我伤好了再来上你……”无力轻微的声音像是吐烟一般吐在我的耳边,断断续续,“呵,我会让你……欲仙欲死,对我……上瘾……”

这就是他,即使到了现在,依然还是会对你说出这样不堪入耳的话。

“哼。”我冷冷而笑,“好,我等你。”

身上的身体在我说完这句话时,陡然加重。

“嗒啦,”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脚边,却是他手中的烟杆

慢慢的,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了风中,然后,他从我的身上无声无息地滑落,滑落……

“少爷!”随着一声惊呼,容姐和打手们急急涌入,而他,已经滑落在我的脚下,右手正巧放在了我的脚上。

我陷入了呆愣,那只苍白的手,修长而漂亮,但是却白地发了青,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的尸体,想拉住我的脚,将他从坟墓里带离。

但是,我没有。带走他的,是他的属下们。

他们匆匆扶起了他,容姐含着泪愤恨地瞪了我许久,才痛苦地喊了一声:“走!”

一甘人从院子里散去,整个院落再次变得空荡,我久久凝视着那抹艳丽的颜色消失的方向,原来他的色彩,是假的。在那华丽的表面下,他不过也是个虚空的灵魂,他用毁灭别人希望的方式,来满足自己获得快乐的欲望。但是,他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而是,更多的空虚。

“是不是觉得够了?”雪铭的声音从身旁而来,他轻轻地揽住我的肩膀。我点了点头。他从没将我当做一个软弱的女子来对待,他尊重我的一切决定,即使我想独自面对这些危险,他也没有出手,因为他相信我的能力。

“我现在只想把他给我的屈辱还给他。"我淡淡地说,如果说那一刀汇了我的恨,那么之后我要做的,就是将当初他在验我身体时的羞辱,还给他。

”你想怎么做?”雪铭淡淡地问。

我摇摇头:“还没想好。”

细细的雪花,从阴翳的空中缓缓飘落,纯净洁白的雪可以降临在朝曦夜雨这个表面繁华艳丽的地方,但却无法洗去这里的污秽和肮脏,净涤那些空虚寂寞的心灵。他们在这里得到的不是快乐,而是寂寞。

依然有人来小楼打扫,依然有人伺候我们的三餐,雪铭说,我对冉羽熙的报复已经够了,而且,他觉得这已经是世上最痛苦的报复,甚至,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但是,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我只是捅了冉羽熙一刀,伤总是会好的,怎么会是生不如死?

雪铭便不再说话,而是走到窗前,透过那漫天的飘雪,静静地注视以前冉羽熙总是坐着的地方。今天,那里已经空空荡荡,不再有那个衣着华丽,坦胸露腿,拿着烟杆,拖着板儿拖,放荡不羁的人。

傍晚的时候,清楚两兄弟离开了院子。神神秘秘,紧紧张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十分。雪铭匆匆下了楼,他不让我离开房间,但是,以我的性格,是不会老老实实呆在房里的。

所以,我又站在了那个楼道口,从缝隙之间,俯视楼下。

原来清楚兄弟带回了一个女人。

因为她的衣服是女人的,而且,身材也像。不能确定是因为她的头被黑色的头套套住了。

她被两兄弟按在一张椅子上,当雪铭下楼坐在正位上时,兄弟两个才抽去了那个黑色的头套,一张艳丽精致的女人的脸,出现在了灯光之中,她显然一下子受不了灯光,而抬手遮挡了一下灯光,在她的嘴里,还塞着布条。雪铭摆了摆手,清楚兄弟就拿掉了她嘴里的布,退到一边。

我有些惊讶,因为这个女人真的很美,很艳,一种无法形容的妖艳从她精致的五官里透出。一直深居后宫,后宫的那些大婶早让我审美疲劳,今日看见这年轻艳丽的年轻少女,让我一下子无法移开目光。

她慢慢适应了灯光,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位上,甚至没有戴虬髯的雪铭。立时,她欣喜地从座椅上站起:“雪铭!”

雪铭静静地坐着,淡淡地看着。

她笑着朝雪铭而去,清楚兄弟想阻止她,雪铭却是扬起了手,清楚兄弟便站在原地等待命令。

她顿了顿脚步,转脸看了清楚兄弟一眼,扬唇而笑,笑得异常娇媚:“雪铭,你果然是女皇的人,不然清清楚楚不会跟阒你。”

清清……楚楚……?难道在女儿国他们就是被这么称呼的?乍一听。。。女人。。。原来雪铭真的是女儿国女皇的人。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在亲耳听到后,还是有些许的吃惊。

雪铭依然没有说话,宛如只是看着这个女人独自表演。

那女人转回脸走到雪铭的身前,却是软软地倒向了雪铭,雪铭依然不动,任由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环住了他的脖颈,娇滴滴地靠在他的胸前,用那纤长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雪铭~~你真的宁可便宜外面的女人,也不愿跟我?外面的女人能让你舒服吗~~"

看着她娇艳的模样和雪铭的淡淡平静,我感觉到女儿国真是一个奇妙的国家,原来那里的女人,还是女人,男人,也还是像男人。

“早知道女皇陛下藏了你这么一个美人,我就跟女皇陛下直接杂了~~”她抚上雪铭的脸,雪铭却是在这一刻扬起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站起,将她从身上拉开。放开她的手腕,掸了掸被她触碰过的地方。

“雪铭~~”她又要缠上去,我心中有气,但却看着有趣,也不想阻止,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

雪铭忽然取出了一瓶药,拔开瓶盖,放到她的面前,登时,她的脸上的娇媚瞬间消失,艳美的又眸中,竟是放出了有如蛇蝎的锐光。

我微微一惊,原来女儿国的女人,还是跟外面普通的女人,有区别的。

雪铭悠然地盖上瓶盖,淡淡地看着她:“你应该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你的家族世代制毒,这个应该算是你们家族最骄傲的产品。”

“你是怎么拿到的!”那女人的声音瞬间下沉。

雪铭淡淡一笑:“这与你无关。”

依然平静的语气,依然自信的神态。雪铭总是如此,他想怎样,就能怎样。他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至少,这就是他给我的感觉。

他说这个女人的家族是制毒的,而这个女人又一开始说他便宜外面的女人也不便宜她,难道?这就是那个下淫毒的人!

不知为何,心底带出了失望,总以为……下毒的……是……男人……雌雄莫辩的雪铭,色欲熏心的采花大盗,这才……比较靠谱……

怎么会是个女人?难道是因为女儿国?晕,果然有些事只会在女儿国发和一,有些人只有女儿国出品。

“你以为你的家族送你离开女儿国是西凤主安排的?”雪铭轻提袍衫,悠悠然地坐回了原位,那女人怔瑕地立在了原地:“难道……”

“哼,不要忘了,你的家族效忠的是女皇。而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你的家族蒙羞。他们是有意要放弃你,只不过让你死在女儿国内,实在有损他们的颜面。”

“怎么会……”她缓缓后退了一步,眸中带出了恐惧,“不会的,我娘不会这么做的,不会的!我是家族长女!”

“长女又如何?”依然平淡的语气,沉静的目光,雪铭淡淡一笑,带出了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嘲讽,、

、“奸杀少年六人,仅此一条,就足够赐你死罪,更别说你还对我下毒。”

果然啊……是这个女人对雪铭下毒……而且,她还奸杀少年!哟西!看不出啊,真是看不出!这么漂亮艳丽的一个女人啊……果然有些事只会在女儿国发生,有些人只有女儿国出品。好像……重复了。。。

第二十二章雪铭不冷酷

“你们没有证据!”她似乎在做最后的抗争,对雪铭大声吼叫。在烛光明亮的大厅里,她与雪铭直直对视。

雪铭不疾不徐地换了一个坐姿态:“你当真以为没有?女皇不在女儿国处理,是答应了你的家族,给你家族颜面。当你离开女儿国边境的那一刻,你的追杀令就已经发出。”

“不,不可能!不会的!”惊恐满布她的双眸,隐隐的,透出了绝望,“我娘不会那么无情,不会的!"

雪铭淡淡一笑,“你的家族,你应该最清楚。这样,你若在这份供词上签字,我便放你走。”

说着,雪铭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不知道写了什么。

那女人匆匆上前看着,立时,脸色骤变,目露冷笑:“哼,女皇要对付西凤主了吗?”

雪铭唇角微扬:“不是对付,而是防范。”

“我不会签的!”那女人甩开了脸,雪铭便再次拿出了药瓶,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立时,她双手捏紧,苦笑:“我签了女皇也不会让我活着。”

“这倒是。”雪铭淡淡地说。我心中暗惊,原来生死在雪铭眼里,是如此平常。他为何不愿放这个女人一条生路?

或许,因为我今日头一回见到这个女人,不知道她曾经的罪恶。只是耳闻她奸杀少男,没有目睹,所以才对她没有太多的憎恶吧。

不过,我相信雪铭即是要杀她,那她必是死有余辜。

冉羽熙也可恶,但他顶多是奸,而这个女人,还杀……

“签了,这药便在你死后放。不签,现在就会洒到你的身上。”雪铭悠然地转动着药瓶,那瓶到底什么药?因为我看到那个女人的眼中已经透出了极大的恐惧。

她绝望地一咬牙,拿起案桌上的毛笔就在那份供词上,签下了字,当她写完最后一笔后,她宛如整个人彻底虚脱地跪倒在了案桌前,面如死灰。

雪铭微笑着拿回了供词,看了看,对着清楚兄弟摆了摆手。清楚兄弟便又将黑色的头套套在了她的头上,一掌将她打晕。

他们扛起了她,取走雪铭的药瓶,离开了大厅。

空空荡荡的大厅里,雪铭独坐了一会,然后站起,转身之间,目光便直接朝我面前的缝隙而来。

他双眉微蹙,露出一丝担心,然后对着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让你别看的。”

“我好奇。”我也直直的看着他。

他慢慢朝我走来,站在了楼梯下,这样,他便能看到我整个人。

“我不希望你认为我是一个冷酷的人。”他担忧地说着,“我不希望看到你惧怕我。”

我笑了,笑着摇头:“怕你做什么,根据女儿国的法令,奸杀少年是死罪,你不过是在行刑而已。

他眼中的忧虑瞬间消逝,那双一直平静的眼中,多了一分喜悦,他立刻提袍跑上了楼梯,见他如此急切地跑上来,我悄然觉得向我跑来的不是雪铭,而是另一个人。因为雪铭总是不疾不徐,不为任何事情而轻易表现出他的喜怒哀乐。

他跑到我的面前,却是就此站住,深深地俯视我的脸。

我微露疑惑:“怎么了?”

他一直看着,一直凝神着我,忽然,他笑了,那从未有过的轻松开心的笑容如那昙花绽放,清雅却让人惊艳。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不象是十六岁的女孩,你跟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他笑着垂下了脸,第一次从他的耳根处,浮出了一丝粉红。

我看到了那丝粉红,笑了。原来雪铭也会害羞。呵,我自然不一样,我来自于异世,经历了生死轮回,表面十六岁的我,应该快要四十岁了吧。

和殇尘打打闹闹,一起探讨着男人长大,经历着男人成长的每一个阶段,从天真烂漫的童年,到充满烦恼的少年,然后开始有喜欢的青年,不得不说,太监真的是个技术活。

他缓缓扬起了右手,慢慢地向我的脸庞靠近,我转过了身:“睡了。”

“好。”他放下了手,“我给你暖被。”

我不由得轻笑:“女皇陛下身边的重臣,却为我小小菊秋苒暖被,不知道女皇会有何感想。”

他也笑了:“她会想见见这个菊秋苒,看看她为何值得雪铭为她暖。”

女儿国的女皇啊,想起那个女人说的一句话,就是:早知道女皇藏着你这样的美人,就直接要了。可见在女儿国里,雪铭是身在暗处的,他定然从未露面于人前,只为女皇执行这些不方便在人前的所行

每个国家,都会有这样的几个人,他们隐在暗处,替皇家办事,他们没有自由。这就是清楚兄弟说雪铭不能嫁人的原因?

但是,雪铭又说,他想嫁,便能嫁了。没想到这女皇倒也善解人意。

可是,女皇真的会如雪铭的意吗?是那样,岂不是说明女皇十分宠爱雪铭,这种君臣之间的宠爱会不会像刘子麓和北宫骏琦?

刘子麓和北宫骏琦都是男人都有着亲密的关系,更别说是女人的女皇,和是男人的雪铭了。而且,雪铭又是如此俊美,何以女皇没有收他入后宫?若是我们狼女,肯定早把他吃干抹尽,连骨头都不剩了,怎么还可能处子到如今?

除非,女皇不喜欢雪铭。所谓青菜萝卜,各有所好。说不定女皇就不喜欢雪铭这种雌雄莫辩的美男,而是喜欢满身肌肉的壮男呢?

呵,我竟然开始肖想女皇了。若是真有机会,我也想开开眼界,看看那女儿国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

“那瓶药是什么?”躺在床上,我问。

“化骨粉。”雪铭淡淡地答。他静静躺在我的身边,依然与我衣衫不沾。他今晚似在刻意与我保持距离,他的这份刻意,也让我变得轻松。

“化骨粉?是不是就是洒在人的身上,然后将他身体化解地一分不剩?”

“是啊,你怎么知道?”他惊讶地转身侧躺,在黑暗中盯着我的侧脸。

我双手放到了脑后:“因为在我家乡在一本武侠小说里,就写到过这种类似的毒药。难怪那女人会这么害怕。”心里有些发寒,这种药粉若是洒在身上,很难想象会怎样。

“化骨粉确实可怕,它的可怕之处就是如果你不先洒在要害,那么你就清清楚楚看着自己一点点溶化,饱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别说了。”我听着不寒而栗,转身背对他。“恶心死了。”

“呵呵,”他在我身后轻轻地笑。

可是,被他这么一说,眼前总是浮现丧尸一点点消融的模样,心悸心惊,如何也睡不着,就转过身面对他,本想叫醒他,却没想到他那双闪亮的眼睛,依然睁着,还隐隐带着笑意。

“我睡不着,你的化骨粉老让我想互死尸,有什么好玩的事说说吗?”我需要一些轻松的事来缓解。

他想了想:“要不我让清清楚楚进来,我们再玩猜猜游戏?:”

我摇头:“不要,都睡了。清清楚楚也一定睡了。对了,他们是不是睡一张床上?”

“是。”他不假思索地答,“他们从小就睡在一起。因为这样才更能心灵相通,他们的绝技才能发挥地更加厉害。”

“啊~~~”心灵相通啊~~~一张床上啊~~~有JQ,很有JQ/俗话中,联通才能知心嘛。

“你在想什么。”忽然,雪铭笑着问,但是从他的语气里,却带出一丝坏意。

“呃……没什么。”我不想破坏自己在雪铭心中的形象,将来还想跟他继续做朋友呢。

他笑了:“其实你想的,我也想过?”

“什么?!”我惊呼。他说的,到底和我的是不是一样啊!靠谱吗?

第二十三章北宫骏琦的秘密

雪铭在被下的手,忽然放上了我的腰:“你是不是在想这个?”

我身体一僵,这是第一次在彼此都神智清楚的情况下,他大胆地触摸我,温热的手掌只是放在我的凹陷柔软的腰身上,但是,却依然让我的心跳,开始变速。心中有些尴尬,却不知一时该如何拿开他的手。

“如果你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就跟我回女儿国。”他忽然说,“到时他们天天都在你的身边。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你想要的真相。”说完。他便拿开了手,转过了身,用他那长长的卷发对着我,抓挠我的心。

这个诱惑比他说嫁给我更大。身为一个腐女,怎么可能不对双生子那暖昧不清的关系不好奇?

“我的事情处理完了。”忽的,静静的空气里,再次传来雪铭淡淡的,却有了些迟疑的话语,“明天……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你要走吗?”他依然背对着我。

要走吗?这就意味着要去面对寒珏。忽然,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看了一会他洁白如雪的,露在被子外面的衣领。然后转过身:“我……再想想。”

见寒珏需要勇气,与他说清事实更需要勇气。现在……我没有……

到第二天的时候,便已经是在朝曦夜雨的第六天。

昏昏沉沉起来的时候,雪铭又是静静地站在窗边。今天的天气很好,金色的阳光从窗外而入,洒落在雪铭那身银白的袍衫上,隐藏在布料中的暗纹,立时闪现出璀璨的光芒,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一片霞光炫彩之中。

“在看什么?”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冬日懒洋洋,真是不想起床。

“他。”雪铭只说了一个字。

“他?”我疑惑地洗漱,然后拿了个馒头走到他的身边,一边啃,一边望着窗外。那一刻,我怔立在了窗前。

那条红色的走廊里,一抹艳丽的身影靠坐在廊椅上,一缕淡淡的烟雾飘飘渺渺。他慵懒地双手撑开,随意地挂在廊椅的椅背上,仅仅用他的嘴叼着他的烟杆。

似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转过了头,我立刻躲到了窗边。偷偷看去,他却向雪铭似是打招呼地微笑。而雪铭,也回似一个微笑。然后。他们二人却是就此对视,谁也没有移开自己目光的意思。

看着他已经恢复血色的唇,我收回目光靠在了墙边:“他怎么伤好得那么快。”

“他很侥幸,因为你没刺中他的要害,不过今天就下地乱走,对他的伤还是有害处的。‘雪铭平静地看着冉羽熙,“素闻朝曦家族培养接班人的过程非常冷酷无情,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从雪铭淡淡的话语中,我似乎听出了他对他的一丝心疼。雪铭心刻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总是会去心疼别人。尤其是不爱惜自己,陷处绝望和无望的人。就像当初的我。

“北宫蒲玉来了。”雪铭有些惊讶,目光就此移开,我立刻再次偷望出窗。果然,北宫蒲玉如同一阵旋风一般从走廊的尽头争速而来,他总是步履如风。

本来还想今日好好冷静一下,没想到命运还是不让我安生。

“今天你不许把他打晕,我有话对他说。”我直接跟雪铭说,雪铭转过脸微露疑惑,我看着那急急而来的身影,叹了口气:“虽然他那日将我遗弃在此,但是,我欠了他们北宫家很多东西。”

久久的。雪铭没有说话,而是垂眸陷入深思。

性急鲁莽的北宫蒲玉将自己所有的长发都梳于头顶,行走起来。整条发辩都在他身后飞扬。他走得非常感激快,以至于经过冉羽熙时,都没有留意,直到走出几步后,他才惊讶地顿住脚步,回头。

冉羽熙吸了口烟,吐出:“她不会跟你走的。”

北宫蒲玉愤怒上前,一把揪住了冉羽熙的衣领,他总是这样粗鲁,动不动就出手揪人:“你当初为什么时候不告诉我她是女孩,为什么!”

“呵。”冉羽熙发出了声轻笑,似是对北宫蒲玉的内疚的讥讽,“你已经将她遗弃在朝曦夜雨,无论她是太监还是女孩。她已经是朝曦夜雨的人了。她是不是女孩有何分别?你都是抛弃下了。”

“有分别!当然有分别!”北宫蒲玉懊恼地咬牙,“我厌恶的是太监!不是女孩……”

“但她都是小喜,是那个出卖你父亲的人,不是吗?”冉羽熙平平淡淡地打断了他,北宫蒲玉立时陷入了怔愣,他笑着摇摇头,拿起烟杆吸了一口,然后将青烟吐在了北宫蒲玉的脸上,立时,北宫蒲玉咳嗽着放开了他的衣领。

他呵呵而笑:“真是个傻小子呐……”

北宫蒲玉挥开了烟雾,想再揪他衣领,却在再次看到他身体时,陷入惊讶:“你受伤了!谁干的?”

“没什么,一只野猫抓的。”冉羽熙随意地敲了敲烟杆,敲落烟嘴里的灰,然后再次放到嘴边,“死不了。”

不知为何,我却因冉羽熙那丝毫不在意的语气而惊。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宛如对他而言,活着,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心中不免开始深思雪铭的话,究竟是怎样冷酷无情的训练,让他如此不爱惜自己?

北宫蒲玉的神情变得复杂,他一直不想与冉羽熙为伍,但是,他们长期的往来中,或多或少,还是有了些友谊,说不定冉羽熙对他没有情谊,但是以我对北宫蒲玉那个傻小子的了解,他对他,是有的。

所以他气恼地拂袖:“等我出来再找你算账!”他扔下了一句他自以为狠话的话,而冉羽熙却只是笑着吸烟,待北宫蒲玉冲进了院子,他才转身再次看向雪铭,那双透着媚的狐狸眼睛带着淡淡的笑意。

雪铭微微皱眉,在楼道里响起重重脚步声时,雪铭关上了窗。

心中始终缭绕不去冉羽熙那看似妖媚的笑容,他到底为何要每日坐在走廊里,是对我的挑衅?还是在警告我,我这只猫儿,始终都在他的手心之中?

“站住!”门外是清清楚楚拦阻北宫蒲玉的声音。

“让我进去!”北宫蒲玉一发急,外面肯定会打起来。

“哎……”雪铭忽然叹了口气,“没想到你招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麻烦。”他平平淡淡的话语,却是透出了一分隐隐的抑郁。

我哑口无言地看着他,他却直接走出了门:“让他进去。”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