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换上平日的衣服,然后开开心心地离开房间。事妈……终于走了。

我转回身,果然冉羽熙已经转过身笑意融融地看着我,手里转着他的烟杆:“我喜欢你的这只金丝猫。”

“他不是我的!”我努力冷静了一下,冷笑,“哼,你当然喜欢,因为他单纯好骗!还会帮着你。”

“呵呵呵呵……”冉羽熙笑得开心,抬手就要将烟杆放入嘴中,我伸出手:“拿来!”

他看了我一会,便将烟杆放到我手中,我牢牢拿住:“这个我先替你保管。”

他笑了,笑得春情荡漾:“那你可要贴身保管~~”

眉角抽筋。

他软绵绵地挪到床边,然后再我的面前站起,又开始解衣带,我立刻用烟杆打中他的手:“你又想干嘛?!”

“搜身啊。”他说的很是轻巧,还朝着我的方向微微倾倒身体,“你收了我的烟杆,难道不担心我身上有什么,恩?”他挑起了眉,眉心的红痣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妖艳。

说实话,我确实是那么担心的。冷冷地瞪视他:“那你别脱衣服,我会自己搜的,我不想看到你那恶心的身体!”

“哎……”他哀伤地叹了口气,退回原来的位置,慢慢站着,“我还以为你会心疼我呢~~~”

浑身一寒,脑中浮现出那些刺青的同时,心中却滑过了一丝痛,撇开脸,不想承认心中的那丝不该有的隐痛:“你的这种恶趣,只会让我恶心!”

“呵……”他笑了,当我转回脸看向他的时候,他笑的娇媚,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却带出了一丝苦涩,“要知道,你死了只留下这些给我,我怎能不将它们悉心保留?”

“别再说了!”我全身的寒毛都快掉光,伸出手,直接搜他的腰部,他窄细的腰在我的手下轻轻一扭,头顶边发出一声酥麻的呢喃:“恩……”

立刻收回手,眉角再次抽筋:“我到时让王来搜你的身。”说完转身想走。

“别!”他却急急叫住我,可是,只有这么一刻,他出现了焦急,语气也尤为地正经,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当我想确认是否自己幻听而转身的时候,却看见他已经扬起了艳丽的红唇:“我不习惯别人摸我。”

果然还是我的错觉,冉羽熙怎么可能会有正经的时候?!他再次撑开了双臂:“我不出声了。”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他的笑容在我注视中慢慢淡去,脸上的神情竟是转为渐渐地认真,那双带着一丝期盼的眸中,仿佛在争取我的信任。忽然发现,冉羽熙一旦变得正经,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让我不敢相认。他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普通人。

伸出双手开始搜身,摸出了他腰间,内袋,衣袖里暗藏的药包。果然他身上藏了不少东西。我将它们一一没收,冉羽熙竟是真的就此一声不吭,任由我搜查他的衣衫。

“到时候你的包袱也要放在我这儿?!”我不放心地补充,他笑着点头:“那你可别随便偷看哦,我包袱里,有不少好玩的东西。”他立时又恢复如常,扬起的笑容里充满了暧昧的邪气。

真是让人无法克制住想抽他的冲动。自从冉羽熙的出现,我就开始不断地问命运,为什么他要把这这样一个人,和我纠缠在一起。我躲他不及,偏偏他又来纠缠。他如果是想要得到我的身体,那到简单,大不了牙一咬,结束这段孽缘。

可是,他偏偏是想在精神折磨我,然后将他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他的恶趣让我望而生畏,更让我恨得咬牙切齿。反抗他,他越是兴奋;不理他,他更会想尽办法来招惹你,反而让他更加乐于此。

打他,他兴奋;骂他,他开心;不理他,他动不动就脱衣服给你看;杀他,脏了我的手,也污了我的心。

这杀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又不理不得,我终于陷入史无前例地无策之中。所以才说他是妖孽,不然不会让我自己纠结如此。

鸠摩罗是午饭后来接我们的,还有一辆马车,说是为我准备的。因为我不忍心让踏雪经历这次艰险的旅途,还有长途跋涉。

我跟踏雪依依惜别,就坐进了马车,只带了些换洗的衣服,并且,将冉羽熙的包袱牢牢看管。当然,其实大家的行李都在马车里,包括给刘曦的礼物:“一套珍贵的宝石首饰。”

坐在马车里,我一下子轻松了,因为终于可以不用看到冉羽熙那张妖孽的脸。而且,可以拆下裹胸布,终于不用再让我的胸部,遭受那样残酷的折磨。

离开苏丽城的时候,百姓夹道欢送。鸠摩罗骑着夜刹昂首阔步走在前头。

文修骑着小卡走在他的身边,而我小小的马车边,跟着冉羽熙的驴子。驴子身形矮,所以冉羽熙的身体低过我的马车的车窗。

或许无论在任何国家,都不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国王出游非但不带任何侍卫,反而一马当先。而最为安全的马车里,却坐着内侍官,而不是国师,更不是王妃。这样奇怪的组合,此生也只有傲鹰国才能看到了。

当离开城门后,马的速度开始加快,原本因为冉羽熙的驴子会被甩在后面,可是万万没想到,那小短腿的风骚驴子,竟是始终匀速跟在我的马车边,那“丁当,丁当。”的铃铛声,一直不绝于耳。

第五卷第三十九章面对妖孽,心要平静

其实无良觉得骚驴和踏雪没有跟夜刹有冲击力!最好驴子还是攻!!!O(∩_∩)O哈哈~纯属YY.

一旦正式上路,行程就变得紧凑,少有说话聊天的机会。前几天基本都要走在城镇,路途安全,所以快马加鞭。一直在苏丽城养尊处优,再次上路便感觉到了疲累,到最后连提防冉羽熙的力气都没有了。

马车很小,只能容纳我一人,所以由文修的小卡拉着,文修便驱使小卡拉着我前进。看着文弱的小卡,却没想到也是充满力量,脚步如飞。

每天晚上,冉羽熙就会将第二天的路大致指出,这样大家的速度就会加快。而他与我们之间的相安无事,也让我感到奇怪。他一定是想从鸠摩罗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例如将来通商了,给他们冉家免关税。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太平那么多天。

到第五天就进入例如一片草原,望着茫茫草原,心中百感交集,竟是我当初和明心告别的那片草原。

这一天的天气也尤为地好,我靠坐在马车之外,脑中浮现出与明心步行草原之上的那些风雨日子。这条路,是我们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他当时还背着行走大师的舍利。我们每天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的景色,广袤无际的草原就犹如浩瀚的大海。若不是天上的流云,和偶尔经过身边的驼队,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前进,宛如依然在原地行走。

没想到,当初的来路,今日却成了去路。往日的情景再次历历在目,宛如让我再次反思,当再次踏上同样的路,往回而行的时候,心境,已经与当年不同了。

落眸间,视线里映入了一双驴耳朵,灰色的驴耳朵又长又大,耳尖处还有着一撮白毛,就像戴上耳环。此时再想起冉羽熙,心中竟平静了。

这条回路让我想起了太多,太多,想起了行走大师临终前的那番让我生气的话,想起了他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明镜啊,要静心。

明镜,心如明镜台,不惹半丝尘埃。这便是行走大师给我取名为明镜的原因。希望我能时时如镜,在照出别人的同时,也能时常照出自己。

转过脸,再看冉羽熙,他自从我走出车厢,便跟在了我的身边,他的目光始终不离我身,当我终于看他之时,他对我扬起了妩媚的娇笑。

此时此刻,我感觉到的不再是厌恶,却是……心伤。

“卿本佳人,何苦再我面前故作罪孽。”心中的恨也罢,疼也罢,最后化成了这句叹息。从现在开始,我要听从心的指引,因为他告诉我,冉羽熙在折磨的其实并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蓝天碧草间,冉羽熙那故作娇媚的笑容,因此而定格,我与他在马车和驴子的行进中,久久对视,最后,化作一抹平静:“停止吧,不要再为了折磨我而折磨你自己了。”

他脸上的艳丽的笑容正在褪色,仿佛一朵妖艳的毒花开始慢慢凋谢,然而,他却并未枯萎,败落,而是有白色慢慢从褪色中浮现出来。

忽然,那纯然的白色只出现了一半,便被那妖艳的颜色如同潮水般,再次彻底覆盖,眸中便映入冉羽熙妖媚的笑脸:“喜儿确实与当初不同了,真是让我越来越喜欢了~~~”他身下的驴子朝我靠近,他向我伸出了手,放肆地摸向我的下巴。

忽然,身体忽然被一条有力的手臂从马车上捞起,转眼之间,我竟是已经坐在鸠摩罗的身前,他高高坐在夜刹的身上,不知何时他到了我马车的另一边,他将我从冉羽熙可触及的范围内带开。

我有些惊讶,他巍然地坐在我身后,冷冷俯视冉羽熙,冉羽熙与他隔着马车相望,笑意不减。他看了一会,便双腿一夹马腹,趋马再次走在了最前端。

想从他的身前回头看冉羽熙,却传来他一声冷冷的话语:“你若是回头,便是助长了他。”

一下子,我停下了动作,他说得对。我不是行走大师,无法劝化冉羽熙,若是这样回头看他,他的心里一定会暗喜,认为我对他有所牵挂。

现在又鸠摩罗和文修在我身边,他的行为便有所收敛,那么,我无视他便可。相信他也不会当着鸠摩罗和文修的面,大脱衣衫,又用那身刺青来刺激我,扰乱我的心。

万万没想到当初我留下的用来羞辱他的那些文字,现在反被他利用,而且,还成功地让我心底产生了一丝内疚和心疼。我不是冉羽熙,没有他那般的铁石心肠,我无法对他那一身刺青无动于衷。

鸠摩罗拉起了我斗篷上的帽子,宽大的帽檐就遮住了我大部分视线,视野之间,只有夜刹油亮的鬃毛,和鸠摩罗抓着缰绳的像奶油巧克力的手指。

他的手心很粗糙,因为他常年征战,拿捏兵器。但是他的手背护理地很好,那是精油的效果。而且,他的手关节凸起,看着就十分有力,即使不用戴上助力的坚硬的戒指,他也能一拳打穿岩石。

“接下去就要露营,你睡着马车里不要随便出来。”鸠摩罗沉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听话地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文修的声音忽然从身边而来,我看向文修,他也是一身斗篷,将脸藏在宽大的帽檐之内。

“秋苒在马车里坐太久了,要出来透透气。”

“哦。”文修没有怀疑,而是笑着,“秋苒,之后的路就很危险了,不过你放心,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因为这句话,而使我心中温暖。文修不罗嗦的时候,是个很好的大哥。

入夜之后,便在茫茫草原上升起了篝火。我走下马车,遥望远方,如果继续往东,那么在七日之后,便可到当初行走大师圆寂的地方。但似乎听冉羽熙跟鸠摩罗他们说的,这方向是要发生变化了。

这片草原很安全,还不会有野狼,所以今天在赶路的时候,还碰到了一些游牧民族。冉羽熙和鸠摩罗他们继续说着行程,渐渐的,他们的声音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静静的风里,只剩下了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我不知站了多久,转身的时候,却看到冉羽熙独自坐在篝火边,笑眯眯地看着躺在篝火旁的鸠摩罗和文修。

他们,似乎睡着了。

一丝疑惑浮上心头,因为以鸠摩罗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再冉羽熙尚未睡着之前,先睡着的,因为他要提防冉羽熙。

“如果他们两个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忽然,冉羽熙转过脸,抬起下巴,妩媚而懒散地问着。

心中立时响起警钟,大步走回篝火边,果然,鸠摩罗和文修的睡容,都异常平静和安稳:“怎么可能?我明明把你身上的毒都取走了!”

“喜儿~~你没搜我裤子~~”他曲起一条腿,右手的手背垫在了下巴之下,撩人的目光充满了诱惑,“你更喜欢哪个,恩?”他懒懒地指向文修,“金丝猫,还是鸠摩罗?”

“你!”

他的手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一个健硕,一个温柔,恩……如果我是你,会选鸠摩罗,因为他能让你更快乐~~~”他暧昧地向我瞟来,我闭上了眼睛,冉羽熙的太平只是因为他没有找到机会。

“你与其中一人行那快乐之事,便能救他……”我在他懒洋洋的声音中,再次睁眼,“但同时,另一个也将在你们达到巅峰之时痛苦的死去。喜儿,这就是痛并快乐着~~”他细细长长的,苍白的食指划过自己嫣红的下唇,漂亮而饱满的唇在火光中反射出诱人的烛光。可是,他却是如此地阴毒,如此地险恶。

猜猜菊花会救谁?^_^

第五卷第四十章玩物的悲哀

这条路走完,妖孽依然被虐中。M体质的人,不虐不舒爽。

无良总是在想,如果这本书再出现一个S体质的人,估计就雷到巅峰了。

?????????????????????

跳跃的火光里,是鸠摩罗和文秀平静的睡脸,在这一刻,他们都成了冉羽熙手中的玩物,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任何再厉害的人,都能在他那些常人无法想到的阴险招数中,败下阵来。

若是在没有踏上这段路之前,我可能会急的去揍冉羽熙,或是去选择一个人。

然而,当踏上这片草原开始,行走大师的谆谆教诲和明心总是平和的脸,就如电影一般,回放在我的眼前,让我的心境,也跟着时间的倒数而平静。

“是不是还有第三种选择?”我平静的看着冉羽熙,他扬起了唇,目光放/荡的扫过我的身体,娇媚而笑:“是,服侍我,救两个。”

缓缓走到他的身前,蹲下,他的神情出现了片刻的定格,一抹惊疑从眸底划过,转而,便是如同胜利的得意。

我抚上他的眼睛,他有些惊喜,漂亮的眼睛在我的指腹下本能地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你这双眼睛,看过多少男人女人的身体?”我的手指描绘出他那媚人的狭长的眼线,他的眸光从惊喜转为了怔愕。

然后,我顺着他的鼻梁而下,来到他那张比任何女人都要娇艳的红唇,抚摸轻压:“而你这张唇,又吻过多少男人女人,让他们为你神魂颠倒?”

他怔怔地,痴痴的看着我,他张开了唇,腥红的,濡湿的舌从唇中探出,那漂亮的软舌在火光中带出了莹黄色的水光。

他的软舌舔上我的食指时,我抚上了他干净光滑的脸庞,他在我的轻抚中,慢慢闭上了眼睛,就像是温顺的猫咪。取下它挽起的发髻,一头乌发便如瀑布一般落下,丝丝顺滑,在轻柔的夜风中轻扬。

周围是如此的安静,迷人的夜空之下,万籁俱寂,甚至没有昆虫鸣叫的声音,听到的,只有身边篝火里,木柴偶尔的爆裂声。

双手顺着他的劲项而下,抚上他的身体,随手扯开了他的衣衫,那总是宽松的衣衫便在我手下打开,微微露出了哪被刺青密布的身体。

他将那些墨汁永远留在了自己的皮肤上,平滑的身体显示出了那刺青师傅高超的技术,冰凉的肌肤,没有半丝生气,他在我的轻抚中,双手撑向地面上,纤长的颈项微微拉长,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果然还是喜儿的手最舒服……”

“是吗,可是,又有多少双手像我这般触摸过你的身体?”我对上他因为这句话而睁开的眼睛,那里面,划过一丝掺杂着太多情绪的焦急。

“还有,下面。”我抚上了他平坦的小腹,那没有刺青的小腹在我的手掌下起伏,我没有再往下摸去,而是继续平平淡淡的注视他,“你又进入过多少男人女人的身体?”

他立刻垂落了目光,撇开脸的同时,如丝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脸庞,将他所有的神情遮起。我再次抚上他的脸庞,他微微一怔,轻轻拨开他的发丝,将乌发顺在他小巧的耳后,贴上他如酥的耳垂,我轻轻地说出了一句话:“我嫌你脏……”

立时,他的身体陷入了僵硬。我微微拉开与他的距离,没有看他的表情,而是看向他的身后,“我即将是女儿国的子民,将会娶女儿国最美的男子为夫,所以,和你一夜风流对我来说还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你确实很美,很艳,但是,你太脏了,我不想要你。我现在愿意用自己的双手来触摸你,是因为你身上的刺青让我感动。”

我抚上他赤裸的,依然不失光滑的身体,高潮的极易让他的皮肤下没有半分凹凸感,只是此刻,那张艳丽的外皮是如此冰凉,而且,紧绷着。

“可是,你知道你像什么吗?你就像一件玩物。是的,你只是一件,漂亮的玩物。”忽然,那具紧绷的身体竟是在我的手心下轻轻颤抖,我微微有些惊讶,何以玩物两个字,会让他反应如此剧烈?

我侧脸看向他,他的侧脸浮上了死一般的苍白,他重重咬着下唇,那薄薄的血唇几乎被他尖利的牙齿咬破。

看着他陷入近似痛苦的表情,我告诉自己,别再说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将下面的话继续说完:“你将我的评语化作了刺青,在那一针针贯穿你肌肤的同时,你是不是兴奋着?快乐着?你享受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你不是玩物是什么?”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那是因为颤抖而变得短促的呼吸,他拿开了我抚摸他的手,竟是有些无力地站起,单薄的身体在凉薄的黑夜下,趔趄了一下,转身缓缓离去。

“我给你第四个选择。”我也缓缓站起,看着他停下脚步的身影,“给他们解毒,我会考虑赏你一夜。”说完我注视着他纤弱的背影,那及腰的长发顺滑平直地铺盖在他的后背上。

他静静地站立许久,垂下了脸,发出了一声苦涩的轻笑:“呵,他们没中毒,只是被我催眠了……”

“是嘛……”我放心地笑了。看来冉羽熙让人睡着的方法还真不少。

“你不是喜儿,不再是我想要的那个喜儿了……”静静的里,传来他忽然变得毫无生气的声音。我继续看着他的背影:“是的,喜儿已死,现在你看到的人,她姓菊,名叫菊秋苒!”

“菊……菊啊……原来菊花公子,是你……哈哈哈哈……”他仰天而笑,“我是个玩物……我这一生不知把多少人变成了玩物,却在今天,成了你菊花公子的玩物……”

“是的,这是你自愿的……”

“玩物……哈哈哈……玩物啊……”他大笑着朝前而去,一步,又一步趔趄而缓慢,身体和长发都在夜下摇摆,忽然,“怦”一声,他一头栽倒在草原之上,便再无了声息。

深深地吸入一口带着草腥味的空气,仰望头顶那片广袤的星际,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看他如引自虐下去,因为他的自虐只会得到我的同情和惋惜,别的,什么都得不到。

我至今还是搞不懂他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只是陷入了那种自虐的毒瘾中,认为折磨我,会让他得到快乐,证明他还活着。

但是,快乐是要从自己身上来寻找的,折磨别人,欺压别人,羞辱别人,甚至报复别人,真的能得到快乐吗?就像冉羽熙,他最后只是越来越像一具披着艳丽外壳的行尸走肉。

冉羽熙在栽倒后,再也没有起来,略带担忧地上前,将他翻过身,却愕然发现他竟是晕眩了过去,难道,真的是我太过分了?可是,若是没有伤及他的灵魂,他又怎会因我几句话而失去意识?

细细回忆自己的每一句话,只有提到玩物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反应开始变得剧烈,而且真实。当时的他,甚至会害怕,会恐慌,他就像被人拔掉皮毛的小羊,在风中瑟瑟发抖,恐惧地蜷缩在阴暗之处。

我想起了雪铭对他的评价,他其实是一个可怜的男人。看到他此刻苍白的脸色,和没有生气的身体,真正地感觉到了他的可怜。一个人法律顾问丰的乐趣,只剩下折磨别人,难道,不可悲吗?

为他系好了衣衫,轻轻地将他的衣衫抚平,冉羽熙,我的话虽然残酷,但是,我希望你能在明天清醒。不然即使我在这个世界消失,你还是会找一个新的折磨对象,来折磨你自己。让自己继续生活在那个,没有阳光,没有温暖的冰凉的世界里。

鸠摩罗和文修在第二天清晨醒来,鸠摩罗注视着在熟睡中的冉羽熙良久,似是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看到我无碍时,便放下了心。

深睡中的冉羽熙褪去了那层妖艳,在阳光下,竟是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文修想将他叫醒,鸠摩罗却阻止了他,他看了看太阳,然后看向我,问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淡淡一笑,说没什么,有些人可能反省了。我说完看向脸上有着淡淡血色的冉羽熙,但是他的眼角,却扯着淡淡的泪痕。他梦到了什么?至少,那个梦让他变得真实。

我说,让他继续睡吧。鸠摩罗便同意了。他将冉羽熙抱进了马车,我便骑上了那头叫阿骚的驴子,阿骚笑弯了眼睛,脚步变得吏加轻快,还跑到文修的小卡身边,和他肩并肩,昂昂叫,似乎在与小卡炫耀着什么。

冉羽熙一直没有走出车厢,我们也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直到有一对马队从草原的尽头奔腾而来,鸠摩罗立刻戒备地让步我躲进马车。

当我进入马车时,立时被里面的烟雾呛出了眼泪。与些同时,外面变得嘈杂,传来一声汉子的粗吼:“钱的女人留下,其他人都快滚!”

“咳咳咳咳!”我在马车里咳嗽,挥开那烟雾,勉强看见坐在角落,衣衫敞开,抽着烟的冉羽熙。

菊花曾无视过冉羽熙,但对他那种有点无赖的人,没有作用。应对妖孽,只能打出他的原型。“悟空!金箍棒!X他菊花!”

第五卷第四十一章遭遇第一批马贼

小冉到底碰过多少人,又被多少人碰过,是被菊花误会的。首先,他决定不会给别人碰;其次,他对自己想要碰的人也是绝对地挑剔。但是,他却有着和所有出身于青楼的人一样的自卑感。

因为马车的车窗没有打开,所以马车里一片昏暗,也看不清冉羽熙的表情。但外面却是一片嘈杂,马蹄声,马贼的吆喝声。

“嗒嗒。”相对于安静的车厢内,传来冉羽熙轻扣烟杆的声音,然后,传来他的咳嗽,“咳咳咳,这是第一批马贼,咳咳咳……”他重重地咳嗽引起了他长发的颤动,就连声音都出现了病态的沙哑。

我立刻打开马车的窗,让光线进来,当光线照射到冉羽熙身上时,他扬起了手,大大的袍袖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待稍加适应之后,他才放下了手,而在那一刻,他憔悴的脸庞,也便映入我的眼帘。

他没有对着我像往日一般扬起媚笑,或是轻佻地抛个媚眼,而是继续拿起烟杆,开始抽烟:“这一批马贼,鸠摩罗一个就足以对付了。”他一边抽着,一边看着窗外。

外面清新的空气开始进入,将马车内的烟雾带出,我看向窗外,马贼似乎将马车包围了。就在我的面前,就有一个马贼,他看见我开窗便朝里窥望,视线只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便扫向了我的身后,忽然,他眼睛睁了个溜圆:“老大,这车里好像有个女人!”

马贼的这句话,让我有些抑郁。为何我这么活生生的女人在他面前看不到,而把我身后的冉羽熙当做女人?回头一看,可不是要误会?冉羽熙一头长发将自己的脸遮盖地若隐若现。

马贼都留着邋遢的胡子,短发,穿着灰蒙蒙的无袖褂子,头包裹在头巾之内,赤裸的手臂黝黑而健硕,身材都十分魁梧,一看便是傲鹰国的人。当看到冉羽熙的那个马贼一喊,其他的马贼立刻都起哄起来。

“哟!哟!哟!”他们骑着马开始绕着马车转,这是傲鹰国男人调戏女人的一种方式。

我退出依然有着浓浓烟味的车厢,坐在车沿上,鸠摩罗此刻就在马车旁边,他如鹰的眼睛正盯着每个经过他面前的马贼,他们纷纷向鸠摩罗亮出肌肉,展示出魁梧的身材。

“你怎么出来了!”忽然,他沉沉的问,但是视线,依然紧紧盯着自己的敌人。

我有些吃惊,没想到他真能如同老鹰一般眼光六路。我便站起身,附到他耳边轻轻说:“他们把冉羽熙当女人,所以我出来看你打马贼。”没想到这句话让鸠摩罗的表情发生了奇怪的扭曲。一旦他感觉想笑又不能笑的事情,表情都会扭曲。

“秋苒,快进去!”文修也看到我离开了车厢,焦急地提醒。鸠摩罗扬起了手,引走了文修的视线,文修不再说话,似乎他们之间有什么暗语正在交流。

鸠摩罗挺起了胸膛,昂起了下巴,然后盯着那些还在绕圈起哄的马贼勾起了唇角,手臂上的肌肉开始竟是出现了兴奋的颤抖。

“别乱动,给你看好戏。”他沉沉地说完,便跃下了夜刹,往前跨出一步,开始扭动手腕。他要做什么?

马贼“哟!哟!”地绕着,鸠摩罗高抬下巴邪笑地看着一个接一个在他身前亮出伸出,威胁他的马贼。忽然,他对准下一个而来的马贼身下的马就是重重一拳。那人似是是这批马贼的头目。

“怦!”重重的一声,眨眼间,人与马都在他的堪比千金的一击之下摔倒在地,事情发生地极其突然,其他的马贼都来不及反应,还依然按照原来的轨道绕圈。随即而来的下一匹马差点就踩到了被鸠摩罗打倒的马贼身上。

突然,夜刹嘶鸣一声就扬起了自己的铁蹄,一脚踩在了倒落在地上的马贼,与此同时,随即而来的那匹马厩撞上了夜刹。

又是“怦”一声,夜刹纹丝不动,而那匹马和他身上的主人被彻底撞翻。

“噗!”一口鲜血从夜刹铁蹄之下的马贼口中喷出,然后那个马贼就脑袋一歪,再无气息。空气中瞬间充满了血腥的气息。夜刹离开了那个人的身体,我便看到那人身上竟然留下了夜刹两个深深的蹄印。夜刹,竟然把那个人踩穿了!

“呕!”胃部一阵翻滚,我撇开了视线,太恶心了。

瞬间,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马贼都怔怔地呆立着,那个被夜刹撞翻的人的裤子,瞬间湿了。

“还不滚!”鸠摩罗高昂下巴,冷冷俯视地上已经被吓得半死不活的人。他和他的马立刻爬了起来,那匹马嘶鸣一声,竟是扔下自己的主人先跑了。随即,马贼们都跑了。一人匆匆捞起了地上的尸体,而那个吓得尿裤子的人也一步一摔地跟着他的同伴后面。

“哼!”鸠摩罗冷笑一声,阴沉的眼中满是不屑和不满,似乎这些马贼没有让他尽兴,让他浑身不爽。

他转过身,朝我看来,我竟是一寒,本能地躲进了车厢,连车厢门都紧紧关闭。鸠摩罗简直是个怪物!夜刹更是!就这样把一个人活活踩死了!

一个怪物,一个妖孽,我更愿意跟车厢里的妖孽呆在一起,至少现在那只妖孽看上去很孱弱。

“摩罗,你把秋苒吓到了。”车厢外传来文修责备的声音,然后,就是鸠摩罗的一声沉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