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当她说出这三个字时,老爷子也在我身边长长松了口气,放开了我的手臂。我有些不解,难道寒烟是因为肖静心里有别的男人,所以不想给她亲吻?女儿国的男人,要用女儿家的心思去揣测。

不然像鸠摩罗那样的男人,早亲上去了。然后顺便再在星月下燃烧,在自己某某历史上,再留下浪漫美妙的一笔。

寒烟转回身体,再次坐正,沉静的身影,没有半丝声息。肖静侧坐对着他,目光不离他的脸庞,仿佛在没有得到他的答案前,她不会放弃:“寒烟,你从未如此,是不是那菊秋苒对你说了什么?”

为毛总是怀疑我?我像是那么多嘴的人吗?

老爷子看向我,对着我竖大拇指,似是表扬我终于把寒烟和肖静拆散了。我觉得好无辜。幸好此时寒烟摇了摇头,总算证明了我的清白。

他微微侧身,伸出了手臂,竟是做出了一个请走的姿势。我和老爷子都怔住了。寒烟居然请肖静离开!

肖静当即左手扣住了他的手臂,寒气生起之时,右手攀上了寒烟的胸膛,转瞬间,她就贴上了寒烟的身体,极快的速度,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寒烟陷入诧异和羞窘。

“烟……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了?”明明是女子的娇弱却带着一份霸道,似是软弱无骨地靠在寒烟胸膛上,却是扣住了他的手臂,让他无退开。

就像老爷子说的,寒烟果是未经人事的人,一下子便彻底陷入了慌乱,似是这六年从未与肖静如此亲近。

肖静缓缓向上,贴近了寒烟已经羞红的颈项,右手贴在他心脏的上方:“你这里跳得好快,我知道,你是爱我的,烟,告诉我,把你的心思告诉我,别再让我猜了……”

寒烟闪避着,却无退路,只有撇开脸,慌乱地呼吸。

“难道真当是因为这里有了别人?”肖静抚过寒烟的衣领,竟是顷刻间就滑入了寒烟的衣襟,寒烟登时大惊,伸手去扣住肖静的手,肖静却如美女蛇一般贴上他的耳廓:“烟,你真不乖,居然心里有了别人……”

寒烟紧握肖静的手,咬破红唇摇头。

“那你放开,证明给我看……”

迟疑浮上了寒烟那双隐含泪光的眼睛,老爷子说得对,寒烟真的会半推半就的。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寒烟竟是忽然拧起双眉,再次摇头。

“不要?”肖静左手放开了寒烟的手臂,顺势卷起了他的衣带,“我知道你想的……”说话间,衣带扯开,衣襟瞬间松散,露出了寒烟雪白如霜的肌肤,月光洒在那一片如同百合的纯白上,泛出了圣洁的柔光。如玉的白让一个影像划过我的眼前,那是……寒珏。

惊慌,甚至是惊恐浮上了寒烟的脸庞。他慌乱的去拉衣衫,可是当松开肖静的手,肖静又趁虚而入,他不知所措的节节败退,似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肖静会在今日轻薄于他。

老爷子终于呆不住了。我也是,这欲拒还迎和害怕拒绝我还是分得清的。老爷子愤怒站起,却因为太激愤,忘记我们先前是趴在台阶上的,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下去,我赶紧扶住,他大步上了观星楼,扬起手,张开嘴,却一时语塞。

抚额。我走到老爷子身旁,大声厉喝:“肖静,你过分了!”

登时,寒烟失措无助的眼光朝我们而来,却在看到我们的那一刻,陷入了更大的羞窘,一丝耻辱和羞愧从他眸中滑过,他揪紧衣衫,咬紧红唇垂下脸庞,闭上了那双布满心伤的水眸。

肖静缓缓离开了寒烟的身体,站起,转身,冷冷朝我看来:“你每次都出现的很是时候。”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她牙缝中而出。

我双手环胸,扬唇而笑:“这说明你运气不好,老天看不惯你。”

她眯起了眼睛,单手背到了身后,紧紧盯着我身上的衣服。

老爷子立刻疾步走到寒烟的身边,将他心疼地揽入怀中,拉拢他松散的衣衫,安抚他惶恐的情绪。

“果然是你?!你到底跟寒烟说了什么?”肖静依旧看着我,看似沉稳的语气,却带着严厉的质问。她是西凤主,一直高高在上,这样的语气也很自然。可惜,我不是她的属下,我跟过的主子不是王爷也是王,所以,我不畏惧于她。

陡然变大的夜风中,我泰然笑答:“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多心。”

突然,她飞身朝我而来,身形之快,让我无闪避。转眼间,她就将我推在观星台的护拦之上,巨大的冲力震落了我头上的官饰和挽发的发簪,瞬间,华发散落,在风中乱舞。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她沉沉而语,从身上而来的杀气,是如此明显。

“秋苒!”老爷子惊呼,肖静却回头冷笑:“别动,不然我把她扔下去!”

老爷子瞬间不敢妄动,怀中的寒烟惊然朝我们看来,肖静却回过了头,似是不想面对寒烟那忧急的,气愤的,哀伤的,以及太多太多情愫交杂的眼神。

我先扭头看了看身后,只到后腰的护栏,她只要轻轻一推,我就会掉下这千尺高的观星台,就如我头上的官饰和发簪,此刻已经彻底消失在观星台下的那一片黑暗之中。

转回头,问她:“你不是说毁了寒烟的圣洁,就是毁了柳寒烟。那你刚才又在做什么?”

她冷笑,压低了声音:“他的圣洁已经被你毁了!”

“这话我听不懂?”

“哼,不懂?我是说他心里有了你?!”

我好笑地看着她,也放低声音:“有了我就是毁了他的圣洁?他心里是你,他本就不是清心的仙人,他有七情六欲,所以他才会因为你心里惦念鸠摩罗而郁郁寡欢。他哪是因为心里有我?那日我们的对话,他听到了!”

“你说什么?”她陷入片刻的迷惑,可是随即在看到我身上的衣裙时,眼神透出了一丝嘲笑,仿佛她不在乎那日的对话是否给寒烟听到,而是更在意我身上这件,寒烟为我做的衣裙,“原来你也是当局者迷,既然你根本不解他的心意,那就不配穿他做的衣衫!”忽然,她伸手就来撕扯我的衣裙。

我感觉莫名其妙:“这衣服又哪里惹到你了!喂!别!”

“撕啦!”裙子在她手中撕碎,我怔立在她的身前,她傲慢地将手中破碎的衣裙在我的眼前,扔入那茫茫黑夜。

狂风乍起,白色的碎片无礼地飘舞在夜幕之中,慢慢坠落,最后被观星台下那片黑暗无情地吞没。

衬裙的裙摆在风中飞扬,愤怒渐渐而生,我仰脸怒视她带笑的脸庞:“你太自私了!莫说寒烟心中无我,即使有我,你也不能强迫与他!”

“哼,既然他迟早属于别人,不如属于我!”

“属于你?”我冷笑,“然后再被你冷落于后宫,郁郁而终?寒烟是个人!不是花瓶,不是摆设,他需要爱来支持他的生命,即使是鲜花,若无人关爱,也会枯萎而死!你怎能这么自私,只因他的独特,而要将他独占!”

“那你呢?你难道不是因为他的独特而被他吸引,大献殷勤!”她竟是如此反问。我无语地摇头:“肖静,我与寒烟是友!信不信由你,现在,请你离开这里,离开天脉宫!不要再伤害寒烟了!”

她冷冷地凝视我,我伸手指向下观星台的台阶:“若是你要强来,这里也没人能阻止你。但是你别忘了,多少双眼睛看到你和寒烟来了观星台,又有多少人知道我和公孙老爷子来此找你。

到时,西凤主侮辱女儿国第一美男,天脉宫宫主:柳寒烟的清白,并杀菊秋苒和公孙瓒普灭口,这么大的事,相信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女儿国!“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知道那口气从胸口而出,才再次睁开双眸,眸中已经是一片如夜的深沉。

她拂袖朝台阶而去,在走下台阶之时,她回头深深凝望寒烟,寒烟撇开了变得有些苍白的脸,她咬了咬唇,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大步离去。

我大步走到台阶上方,直到她寒气环绕的背影彻底消失,我才转身,身上只剩丝质的衬裙,和手上的手套。好不容易有件像样的衣服,本来还想穿给雪铭看,就这么被她毁了。吃醋就吃醋,撕我衣服做什么。

正文第四十三章千言万语口难言

幸好寒烟还没有完全爱上菊花,不然小冉入后宫就更困难了。嘿嘿,后面他们可是好“姐妹”哦。^_^。本卷就快完了,宪大家就能见到小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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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寒烟和老爷子的身边,老爷子似乎也被西凤主的冷厉威慑地不清,脸色有些苍白。

“老爷子,没事了。”我蹲到他的面前,他倏然回神,擦了擦汗,带着钦佩地看向我:“没想到西凤主会如此心狠手辣,秋苒你竟还能如此镇定,方才如此危急,你当真不怕?”

我笑了笑:“看来老爷子虽然游历各国,经历的危险却是很少,与我曾经一次坠崖,这观星台的高度不足为惧。”

“什么?你还坠崖?”

“不说了,寒烟没事吧。”

我看向寒烟,寒烟却如死寂般地平静。老爷子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放开了他:“老夫去看看西凤主到底离开没有,烟儿比较听你话,你劝劝他吧。”

我点了点头,老爷子就叹息而去。

一下子失去了老爷子的怀抱,寒烟竟是朝一边的案桌倒去,我本想去扶,可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他静静地趴在了案桌上,双目失去以往的光彩。

他无力地伸向酒壶,下一刻,确实猛灌起来。原本松散的衣襟因为他过大的动作,儿而从他的肩膀活络,丝丝黑发将那片裸露遮盖,细细的白在发间若隐若现。男人都是粗心的,老爷子也没给寒烟穿好衣服。

想去阻止,却因感觉到他的心伤,而放弃。不知怎的,此刻的寒烟给我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心伤,而是心死。

难道今日他是准备与肖静彻底了断?准备彻底结束自己这场泡沫之爱?

失神之间,寒烟从我身前站起,手中的酒壶“嗒啦”一声跌落我的面前,他趔趄地朝观星台护栏而去,乍起的狂风吹起了他过膝的长发,衣带和披帛在我眼前扬起,衣襟滑落在半臂,任由那片肌肤裸露于月光之下,带着苍凉,带着无望。

我急急地站起,想去给他穿好衣衫,他却是朝护栏外倒去,我当即抱住了他的腰,他却望着观星台下的黑暗轻呵而笑。

“寒烟!你疯了!用得着轻生吗!”我大喊,狂风瞬间乱舞,他的长发和发巾扫过我的脸庞。

他继续往前探身,我吃力地往回拉拽,他太沉了,原来美男子不像我想象中那么轻。我急了,如果他再往前,我是真的抱不住了:“寒烟,想想你的身份!你的责任!你是天脉宫的宫主,你都还没找到镜花水月的传人,你怎能死!”

登时,他停下了前倾。我立刻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拖回,和他双双跌坐在护栏边,我长长松了口气,蹲到他的身前,伸手去拉他的衣襟,他的眼神瞬间失措了一下,却是露出了认命般地放弃抵抗。

“哎……”我叹了口气,将他的衣襟拉起,女儿国男人的身体,是不是不能看的?我忽然想起了这点,真是不习惯。赶紧撇开脸用眼角的余光给他喜好衣衫。

转回脸再次看他之时,却见他正在看我,虽然带着酒后的混沌,却很是专注,仿佛他正在努力不让自己酒醉,而要仔细地看着我。

酒红已经渐渐爬上他的面颊,我很庆幸他刚才没有醉,不然那句话乌发让他清醒,知道自己身上还有重大的责任。

“寒烟。”我整理了一下思绪,今晚的事有点乱,也有些突然,“我知道清白对你们女儿国的男子很重要,可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你也不必为此轻生。”

他忽然变得忧急,张开了红唇,似有话对我说,我立刻问他:“想说什么?”

他急急地想说话,两行清泪忽然从他眼角滑落,我匆匆为他拭泪:“不急不急,等你冷静了再慢慢写给我,只要答应我,不再轻生。”

泪水不断地涌出,我知道他一定想对我说什么,可是,因为我不懂手语,而无得知。我有些自责,跟寒烟相处了那么久,只学会了一些像“我,你,他”之类简单的手语。看着他眼中的痛苦和自责,我却无知他心思,无开解于他。

难道他在内疚自己连累了我?我立刻说:“寒烟,没事的,西风主不会拿我怎样的,你放心。我真的不会有事的。”

即便我如是说,他的眼中依然布满自责和担忧。忽然,他朝我扑来,发丝和发巾掠过我的眼前时,我已经被他紧紧拥抱。

泪水瞬间润湿了我的肩膀,无袖的衬裙彻底将他的泪水直接映入我的肌肤,那因夜风而冰凉的泪水,带着主人的苦涩和哀伤。

哭吧,寒烟,我轻抚他的后背,六年的痴与情,换来今日之一夜泪水,何苦来哉。忍不住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呐,哎……”

望入寒烟背后的那片星夜,水雾在渐渐转柔的风中消散,星月清晰清澈,如同寒烟的泪水化入了夜风,将它们擦拭干净。希望今晚之后,一切能重新开始,寒烟也能回归快乐。

老爷子回来时,寒烟似已在我的肩头睡着,他呼吸平稳,静静地伏在我的肩膀上,呆着淡淡的酒香。

我看见老爷子前来,向他挥手,他却纸,如同回避地闪过了目光,我叹了口气,主动唤他:“老爷子,麻烦你把寒烟送回房。”

老爷子这才走过来,从我身上扶起了寒烟,寒烟微醒,脚步虚浮无力,应是酒劲上来了。

“老爷子,寒烟的情绪换是很稳定,你今晚还是别下山了。”我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轻轻说着。老爷子扶着寒烟深深叹了口气:“爱之深,方恨之痛啊……”

“老爷子,你有没有爱过?你直说吧,就算你爱的是男人,我也能接受。”我对老爷子的过去非常好奇。

我的话,似是勾起了老爷子那几十年的沧桑回忆,他目露怅然:“悔不该当年怯步,只留下如今这残缺人生……”

老爷子说得很悲伤,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所以历史告诉我们,应该珍惜眼前人。”

“哦?原来秋苒知道。”老爷子从遥远的回忆中拔出,双眸温和地注视我,“即知此理,为何不与烟儿……”

“老爷子,我就要成亲了。”我打断了老爷子,即便寒烟此刻酒醉,但不确定他是否能听到我们的对话,若是听到,他日相见多么尴尬。

老爷子显得有些惊讶:“怎么从未听你提起?和谁?莫不是想容、小伍?”

“不,是寒烟的一位朋友,寒烟也是知道的。”我很认真地说着,“我在菊里村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迎娶他,我初来女儿国,毫无半点家业,怎能成亲?即便说先成家后立业,但我连片瓦都无,如何给自己心爱之人遮风挡雨?”

“原来这就是你如此努力的原因?”老爷子了惊叹,开始用一种重新审视我的目光打量我,“了不起啊,秋苒果然是可托付终身的最好人选!”

被老爷子这么一夸,我有些飘飘然,轻盈的衬裙也变得轻飘飘起来。这就是在女儿国,我穿着无袖的连衣裙,男人们也不会奇怪。

“而且,我是天朝人,也不习惯女儿国一妻多夫的制度。”我直言不讳,虽然我动过娶侍郎的心思,但那仅限于动动,想象雪铭那小气的模样,可没那个胆子,恩?怎么貌似我变成夫管严了?这可不行。

说话间,老爷子扶着寒烟已经来到了他的房门前,我打开了房门,一个白色的毛球就跳了起来:“汪!”是秋秋,原来它被关注房间里了。

“秋秋!”我抱起它,它变得安静,然后我们一起出了房间,我点燃了烛火,老爷子就将寒烟扶到了床上,回头嘱咐我:“秋苒,你先看一下,我区打点水来。”

“恩。哦,对了,帮我取件衣服,我还要下山。”

老爷子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山下蚕神节尚未结束,我必须下山。

在老爷子走了后,我就将秋秋放到寒烟的床上,秋秋爬上寒烟的身体,寒烟微微皱眉,秋秋就趴在了寒烟的胸膛上,我拉起边上的被褥,为他盖上,故意将秋秋盖在被子下。

被子就鼓起了一个小包,秋秋当然不高兴,就往前钻,钻出了被子,跌落寒烟的身体,趴在他的身边,我抬手抚上秋秋:“秋秋啊,乖乖陪着寒烟哦。”秋秋打了个大大的哈气,顺势舔了舔寒烟的面颊,然后乖乖睡觉。

收回目光时,却发现寒烟醒了,他半睁水眸,依然带着酒后的迷醉注视着我,我轻轻问他:“要喝水吗?”

他抿了抿唇,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吃力地想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因为酒醉而变得无力。我上前扶住他,他看向我,我对他微微一笑,他撇开了微带羞涩的脸庞,在我的搀扶下坐起,靠坐在了床头。

转身取来水杯,想放入他的手中,他的手却在抬起时跌落被单,他眼眸半垂,双颊不知是因为醉,还是羞,而变得绯红,我就将水杯放在他的唇沿,他微微一怔,低头轻轻喝下。

想离开时,他却忽然抬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但是在碰触到我的肌肤时,他又慌忙松手,撇开了脸,目光偷偷看了一眼我只着衬裙的身体,立刻带着几分自责地垂落双眸。他还在自责,却不想想此刻若是被人看见我只着内裙地坐在他的床边,不知会引起多大的误会呢。

第四十四章水月幻境

寒烟都还没学会怎么像个男人,就想着他的爱爱了。去去去,等小冉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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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坐回床沿,问他:“想要什么?”

他依然侧着脸,只是动了动红唇,缓缓抬起了手指指向我,我随着他的手语轻语:“你……”

他又做了个动作,然后指向自己,我不解地看着他:“你……什么我?”他放弃地垂下了手臂,我也有些自责,若是好好学地的手语,也不至于在今天不知他想要什么。

“寒烟,不急,我给你取纸笔,你写给我看。”我想再次离开,他却又再次拉住我,然后匆匆放开,我转回身看他,他正看着我单薄的裙衫,目露哀伤,我叹了一声:“对不起,又把你做的衣服破了…”

他却摇了摇头,咬住了下唇,我感觉到了他的自青,急忙说道:“这不怪你,是我不好,不该去招惹肖静,我…”哎,不管他现在是否决定和肖静分手,我也不该再在他的面前,去说肖静的是非了。

见他落寞地垂下脸,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看到了手中的水杯,没话找话地问:“还要喝水吗?”

他摇了摇头,我就陷入了尴尬。

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他抱起了身边的秋秋,将脸贴在了它的身上

静,静地让我窒息。我看向门口,轻喃:“老爷子怎么还没来……”回眸时,撞上了他略带孤寂的目光,他缓缓垂眸,复又抬起,再次看向我时,眸中多了分期盼。

我微微一怔,想起了他缝补衣衫的那一晚:“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

他垂下了眼睑,轻咬红唇点了点头。

我理解他的想,他刚刚经历了伤痛,很需要一个人留下来陪伴他,可是,我的工作并未完成。

看着他被垂落的刘海遮起的落寞的脸,我柔声解释:“寒烟,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一个人陪你,可是山下的蚕神节还没结柬,我必须回去。老爷子会陪着你的。明天我再来看你好吗?”

他听完,沉默了片刻,扬起了脸,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微笑,但我心知他是不愿的。他抿了抿唇,缓缓躺下,我为他掖好被角,他贴上了秋秋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一切都过去了,明天会更好的。”我感叹着,视野中映入了老爷子手拿衣衫的身影,他轻轻地走到了床边,看向我,我起身轻声道:“睡了。”

“那就好…”老爷子也安了心,将手中的衣衫交给我,“宫里只有弟子的衣衫,你先对付一下。”我一边穿一边蒂娜头,然后,他为我披上了一件白色的狐裘斗篷:“夜里凉,披上这件狐裘,下山小心。”

今日反掌的不仅是肖静,还有寒烟。或许正因为宁静感觉到了,才会因此而失去了往日的镇静。

六年了,寒烟与肖静相恋六年,何以在今日决定与她做个了断?今年一一一是第七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年之痒?

怀揣心事走出天脉宫时,有两名女侍卫挡住了我的去路:“菊大人,凤主有请。”

肖静还没离开?拢了拢斗篷,跟在她们身后。

依旧是那处突石。肖静背手站在星援下,整个人如同嵌夜幕之中。

“寒烟到底在想什么?”感觉到我的来到,面对苍穹悠悠而问。

侍卫退出了此处,我走到了她的身旁,头顶星月,脚踏悬崖:“你都不知,我怎么知道。我不会手语。”

“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她侧下脸,月光下精致的脸庞平静却又深沉。我扬脸迎视她的目光,对视片头,我再次看向面前的深夜:“可能倦了。

“倦了?”

“六年没有等到一个结果,换做是我,也会倦。”

“是嘛,原来是倦了。”她轻轻感叹,“菊秋苒,我喜欢你,因为你不怕死,我喜欢不怕死的人。”忽然,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轻笑:“谁不怕死?只是觉得西凤主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杀我。”

“菊秋苒,跟着我吧。”她俯下脸,认真地看着我,“跟我回西都,你在这里做一个农官大材小用。”

“多谢西凤主垂青。”我对着她躬身一礼,“但秋苒喜欢这菊里山,逍遥自在。所谓强龙鸦过地头蛇,秋苒在这里便是地头蛇,天地不管。”

她笑了,再次打量了我一番,抬起了我的下巴:“你是个背后有故事的人。难怪寒烟会对欢你留心。”

我看着她,她前一刻会因为寒烟对我的好而撕烂他为我做的裙衫,后一刻,却又如此平静地站在这里说服我跟她回西都。男人与人才之间她有自己的选择。这或许就是她能成为一方凤主的原因。

“你还是不愿对宗烟放手?”我直言相问。她转过身,再次面对远方:“不错。今日只为试探他心意。你的出现,让他有了很大的变化,我想知道他会不会移情。今夜,虽知他尚未移情,但来日,我势必还是会失去他。”

没想到她倒是清楚。原来她今晚这么反常,也是为试探寒烟的心意:“怎么你换准宗烟爱上别人?”

‘至少在我完全得到他之前。”她此刻又现出了她对寒烟的执着和霸道。

“那我若说你把寒烟给我,我便跟你会西都,你可同意?”我也试试她,看她是否跟曹操一样对人才够大方。

“不愿!”两个幸,说得异常干脆,她转下脸扬唇而笑,“他即舍我,就不该移情。”

“那你呢,你可真正爱过一个人?!”不准自己看上的男人去爱别人,自己却又处处留情,这对那些深爱她的男子,就是公平?

当我问出这句话时,肖静久久地俯视我,她没有回答,亦没有神情上的变化,但是方才恰意的气氛,却因她面无表惜,而渐渐消逝,她佼佼转回脸,移开了与我对视的目光,微开红唇:“我没爱过任何一个男人。”

没爱过吗

她转身面朝来路:“柳寒烟是我的。”

“你。还打算强来?”

“那不是我的风格,但,我也不会让他心里有你。”她说完往前而去。我转身看向她,却突然起了一阵诡异的狂风,让肖静也不由得纸。呼呼的狂风瞬间撑开了我的斗篷,我只感觉到了一股强大向后的拉拽力。脚步被拉向后,脚后跟立刻落空,就往下坠去,遮挡风沙的肖静无意间看见我跌为了悬崖,她立刻朝我伸手:“菊秋苒!”我也立刻伸向她。

然而,那诡异的狂风丝毫不放过我,变得更加狂猛,我被撑开的斗篷直接拽出了悬崖,像风筝一样腾飞在空中,肖静陷入了极大的震惊,努力伸向我,指尖即将相触,狂风却倏然而止,那一刻,指尖相错,我直直往下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