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清不加反驳,只是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然后抬脸朝我们看来,起身一礼:“秋苒,雪铭来了。”

无双听见他唤我们,才朝这边看来,立刻双眸闪亮滴朝我们奔来:“菊娘,你怎么来了大叔这里?”

声到人到,他插入我和雪铭之间,一手挽着我,一手挽着雪铭,说实话,我心里一直对这小狐狸的性向很感兴趣,总觉得他可男科女的。不过狐仙大人交代过,狐族生子九死一生,我还是看着他点吧。

“我们来请云清把把脉,看看秋苒是否合适继续在职。”雪铭作了解释,也等于向洛云清说明了来意。

我们走到洛云清的面前,他还是一脸的正气,让人人外信赖。

“云清,帮我看看吧。”

他微笑着又是一礼:“秋苒既信赖云清,云清自然在所不辞,秋苒里面请。”

于是,我们一起进屋。

坐在屋内的圆桌边后,我主动伸出手臂,洛云清认真把脉。雪铭和无双分别坐在我的左右两侧,都静静等待。

片刻之后,洛云清拿开了手,摸着自己那点小胡子。

“怎样?”雪铭有些焦急,先开了口。

“是啊,大叔,菊娘的身体壮不?”无双也关心地问。

洛云清笑了:“雪大官人放心,秋苒身强如牛,老虎都能打死两只,绝对可以继续为朝廷效力。”

抽眉,怎么说我呢。说我壮如牛,太囧了。

“那就好,那就好。”雪铭终于放了心,他开心的不是我可以继续上班,而是身体健康。

“不过……”突然,洛云清来了个转折,抽眉,他说话说一般的毛病又犯了。

“不过什么?”雪铭还是因为洛云清这个不过二紧张起来。一旁的无双也目露担忧:“大叔,到底不过什么?”

我睨向洛云清,洛云清倒是没露出什么忧心的表情,而是依然淡定自若:“不过云清还要进一步看看秋苒的身体。”

擦汗,又是看身体。应该是指身体状况。果然,雪铭也在那里点了点头,习惯了洛云清漏字,他目露一份疑惑:“进一步看是为了什么?”

是啊。不是我很强壮吗?老虎都打的死。

“是为了判断秋苒将来是否能顺利生产。”洛云清忽然说得异常认真,立时,雪铭的神情严肃起来,就连无双也变得少有地安静。

我不禁奇怪:“不是说我很强壮吗?”

“此话差矣。”洛云清摇摇头,“强壮并不一定顺利生产。”

“是啊。”雪铭在一旁轻叹,“每年女儿国死于生子的女人不再少数。”

什么?生孩子会死?!我浑身一阵恶寒!对呀!我怎么忘记了,在没有先进医学的这里,生孩子确实非常危险。

第三十九章洛云清的悲恸往事

在我那个世界,医学发达,可以通过B超等高科技设备判断你的胎位是否正确,孩子是否被脐带绕颈,胎儿是否偏大等等等等不适合顺产的现象,如果有,就要剖腹产。

可是,这里没有高科技的设备看你肚子里面的情况,是否适合顺产,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剖腹产,而且只有极少数的神医才会剖腹产,对了,这里叫剖宫产,但是搀扶存活的几率并不高。就这,我还是听说的。

一旦发生上面的状况,产妇和胎儿的生命就有危险,而大多数母亲,都选择保住小孩,牺牲自己。或是……母子双亡,想想就揪心。

幸好我上任期间,菊里镇还没发生过这样的惨剧,腐神保佑菊里镇的女人们。菊里镇没有会剖宫产的神医,不然真想看看他们是怎么进行手术的。

“怎样?要看吗?”洛云清在一旁悠悠地问,“弱势不合适,趁孩子尚未成型……”

“不!不要!我要这孩子!”我立刻打断洛云清的“乌鸦嘴”,“我不会有问题的,看就看。”

洛云清点点头,伸手请我入内室,雪铭和无双也要跟来,洛云清伸手拦住:“还是请二位在外面稍后。”

雪铭有些疑惑,但还是听洛云清的话,拉着无双在外等候。

当我进入内室后,洛云清放下了隔帘,挡住了雪铭和无双的目光,然后平平淡淡地看着我:“那请秋苒宽衣吧。”

“什么?!”我压低声音惊呼,“脱什么衣服?!”

洛云清并未因为我的惊讶而神情变化,他就像一个经验老道的妇产科医生那样淡定:“如果到时临盆,产门依旧无法打开,那就要借助药物,再无法打开,就有生命危险;如果产门偏小,那在平日要控制饮食,以控制胎儿的大小,以免因胎儿头颅过大无法降生;弱产门先天畸形,也是无法生育的,若……”

“别说了!”我浑身的汗毛被说得一阵一阵,洛云清这哪是帮我,分明是吓我,我又没生过孩子,更不是医生,哪里知道只是一个小小的产门就会发生那么多状况。没想到怀胎十月已经提心吊胆十个月,等到临盆可以放宽心了,到时又来个什么产门问题,那孩子不是要憋在肚子里了?

“很多女子都不会想到事先检查一下产门,所以到最后母子双……”

“别说了!”我再次打断洛云清的乌鸦嘴,他淡定的申请终于发生了变化,是惋惜也有哀伤,按道理,一个道士不会对产妇那么了解,难道……

“洛云清,你给人接生过?”

洛云清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前年的腊月十五,我在一个小村子的一户人家投宿,那家人的男主人很好,对自己的妻子也非常呵护,那晚,他的妻子即将生产,于是请来了稳婆。

我还记得当时那个青年很激动,拉着我不停地说让我给他的孩子起个好名字。可是……”渐渐的,他顿住了口,悲恸从他的双眸中而来,我的眼前仿佛也出现了产妇生产的痛苦哀号的画面。

“原先那房里还有那产妇的喊声,可是,渐渐的就没了……连孩子的哭声也没听到……稳婆满手是血的跑了出来,说那妇人的产门是畸形的,根本就打不开,连药物都没作用,母子俩都快不行了……”

心中有如落下一块巨石,随着洛云清的话语越来越沉重……洛云清渐渐哽咽难语:“男主人无法接受事实,昏厥过去,我……我……”他双眉越拧越紧,沉痛得无法艳遇。

“你怎么了?”我轻轻地问。

他闭上了痛苦的双眸:“我没经他的同意,将那产妇剖开,取出了孩子,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救那个产妇……”他落眸看向自己的双手,两滴泪水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笑了,“还好,孩子保住了……”

我看着他嫉妒愧疚的神情,上前握住了他有些颤抖,有些冰冷的双手:“云清,你这是在救人……”

“秋苒……谢谢……”他低下了头,沉痛地呼吸,“你出去吧,我本想逗逗你,现在……没这个心情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先让这里的稳婆给你检查一下比较稳妥……”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悲恸和哀伤,我可以想象洛云清当时举剑剖腹时的痛苦和压力,这件事至今都让他无法释怀,谈及时还会哀恸落泪,可想而知产妇的死,有多么让他内疚自责。

没想到洛云清还有过这样哀痛的经历,他现在的淡定是否就是经历了这些疾苦而成?出来时,我没有告诉雪铭和无双洛云清跟我说的这件事,以免他们更加担心。

听了洛云清的意见,雪铭青睐稳婆索性给我来了个全身检查,稳婆直说不愧是大人,有远见。大部分女人都不会想到要先检查一下,认为生孩子是件容易方面的事情,就跟母鸡下蛋一样轻松。

检查产门的过程实在痛苦,就跟检查痔疮一样让人难看接受。

产门就是宫颈口,也就是孩子的小脑袋出来的地方。临盆之时,产门不开,你说危不危险?

检查的结果,让人满意,稳婆嘱咐我这几个月要倍加小心,尽量不要累着,避免早产。是啊,这里没有先进的保暖箱,孩子早产也很危险。这让我是否继续工作又产生了犹豫。

头痛,果断风行的我,在此时却开始变得犹犹豫豫,畏首畏尾了。

于是,又开了次家庭会议。最后决定我继续上班,但只做轻松的活,其余事情一律由雪铭处理。

在雪铭和文修前往南都的前一天晚上,文修竟是梦游症发作了。

而且还摸到了我的院子。自然是雪铭开的门,然后就看到一身白色睡袍的文修站在那里,金色的长发披散,像大男孩一般略带羞涩的笑颜,在月光下有如害羞的天使降临人间。

然后,文修就问雪铭:你喜不喜欢我?

雪铭僵硬了半天,才想起文修会梦游,于是尴尬地回应他:喜欢。

文修笑了,问:那我可不可以吻你。

雪铭的脸清白交加:好的。

于是,文修凑上前,雪铭慌忙抬起自己的右手,让原本亲向他的唇的文修亲在了他的手背上,我站在门边呵呵直笑,第一次看到雪铭那么慌乱,那么窘迫。

可是,文修还没走,扭捏了半天,忽然问:我……我可以和你……和你……那个吗?

立时,雪铭脸色聚变,杀气四起,但又不能对一个梦游的人发作,我就看着那快要冒出嗓子眼的火被雪铭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然后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今天我身体不适,下次吧……

文修满足地笑了,然后转身飘离。

我已经再门口笑岔了气,雪铭寒着脸说:他梦中的女人是你。

我说他不会的。

他却说肯定是。

第一次,雪铭在文修梦中情人是谁的问题上跟我纠结了半天。最后,他忽然又问我会不会娶文修。我说那天已经回答寒烟了。

雪铭沉默了半天,似是不信任地说:他长得很俊美,也很有特色。

我有些无语,雪铭竟然也会拿相貌说事,我就说我不是肖静,没那种收集各种美男的癖好。

我说完雪铭好像还是有点不信我不会娶文修,他又说文修对我有冠绝,对我呵护备至。于是我立刻说那我就更不能娶他。

雪铭疑惑了,问我为什么?

我说,当初寒烟对我也很好,什么事不管我对的还是错的都帮着我,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扶正之后呢?也和你和羽熙一样,整天管着我,吃飞醋。我才不会再让对我百依百顺的好大哥文修,成为管着我,看着我的又一个侍郎呢。

说完,我睡了,雪铭还坐在那里,似乎还在消化我的话。

其实大部分情侣都在婚前和婚后发生巨大的变化。

雪铭在婚前:冷漠且神秘,就在你的眼前却让你感觉虚幻不真,尤其是那偷偷幽会所带来的刺激,以及能感觉地到他刻意瞒着什么锁引发的猎奇心,都在无时无刻地骚扰你的心,让你渴望能将他早日看清。

婚后呢?他知道你不会离开他。也就不再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和很多事业型男人一样,在家里坐不住。即使不上京的日子他也会溜达到我的府衙书房,然后美其名曰帮我处理政务。实在没政务,他就回家核对账目,管管家谱甲,训寻家谱乙。

而他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秘密可言,当神秘的面纱揭去,剩下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夫的身份。

再来说说羽熙。婚前跟我纠缠纠缠再纠缠,我对他的感情从恨不得他死,到恶心地想吐,再到无恨无爱,无视他的存在,然后是可怜他的可悲,最后因为感动而被打动带他回家。

而他对我呢,说得直接点,是从强奸到,再到诱奸,然后是想被我奸,却又感觉自己不配被我奸,最后,从此为我守身,为我放弃朝曦夜雨。

但是婚后捏~~~我也在他身边了~感情也有归宿了~眼睛也有盼头了~整日就是逗逗他的小烟,玩玩阿骚,剪剪指甲,无聊了,皮痒了,又想起朝曦夜雨了。

婚前轰轰烈烈,婚后平平淡淡,这,就是生活。

都说女人矛盾,男人其实也是矛盾的。

现在是寒烟,寒烟的变化最明显,因为是在一夜之间。收他之前是善解人意的蓝颜知己,手套啊之后就又是一个整天盯着你不准你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的终极人形跟踪仪。

Omg。。又少了一个朋友,多了一个醋坛。

所以我绝不会再让文修进入菊府,给自己再找一个会吃醋的爹!

第四十章庸人自扰

站在门前和大家一起相送雪铭和文修,文修还带走了踏雪,说夜刹跟小卡都离不开她。为了不让我伤心,就把踏雪的两个孩子留给了我。我摸着踏雪,依依不舍,而阿骚更是在一旁痛哭流涕,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个情痴。

后来雪铭和文修两个人轮着嘱咐我,嘱咐我什么,我是没听见,因为我摸着踏雪就想着这些男人婚前婚后的变化了,心中不免略带憾意。突然想到了周星驰演的《唐伯虎点秋香》里的情节,他的老娘说:我给你娶了八个老婆,你怎么还不满意?

拧眉。我倒不是不满意,只是犯了女人的通病:贪心了。即想他们能保持原样,又想他们平凡。这是一件多么矛盾的事情。

我怀疑是怀孕的原因,总之现在越来越感性,也越来越会感叹往事。自己也觉得自己庸人自扰,无事生烦。

寒烟看出我的纠结,就来问我什么事。我哪里敢说?

难道我说雪铭以前很神秘很吸引人,现在却成了一个整天算买菜钱的小男人?那我到底是想他继续做假女皇还是贤夫?

难道我再说羽熙以前杀人不眨眼,卖人不含糊,明明妖艳醉人,却会随时要你的命,想要掳获这样的人的心是一件多么有挑战力,多么刺激人的事。可是现在,他却成了一个在后院无事生非,有事找茬的撒娇小侍郎。那我到底是想让他回去做坏人,还是在菊府乖乖做个好人?

难道我再再说你寒烟以前善解人意,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知己,而现在反倒成了雪铭的眼线,羽熙的帮手。上下班都跟着我,好吧,这算是保护我。。。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以前不同了。对了,就是那份惬意。

如果我把上面的话说出来,寒烟还不自责?他再传给雪铭和羽熙,他们一定也会开始为此而纠结,和谐的家,只因为我最近荷尔蒙发生短路而改变,这可就是我的错了。

所以我没跟寒烟吐露这些矛盾的心理,只说是因为怀孕,人有点短路。寒烟笑着摸摸我的头,说我已经不错了,城西的一户人家主母怀孕,脾气立刻变得暴躁起来,三天两头打自己的夫郎,最近那些夫郎常常鼻青脸肿地躲在欢乐楼里不敢回家。

寒烟提到欢乐楼,我立刻想到那是个不错的解忧的地方,而且我可以去找娉婷说道说道。

因为娉婷是陆凤娇的男人,所以他是菊里州唯一一个我男人们允许交往的男人。

幸好啊,我还有这样一个男性朋友。

~雪铭离开的第二天,我发出了布告:明日女皇诞辰,全州欢庆,挂红灯,竖白棋,设百家宴,共庆女皇生辰,祝福我们女皇千秋万代,寿与天齐。

奇怪的是也就在当天,从南都来了一队兵,共三千人,其中男兵两千,女兵一千。随军而来的校尉与我交接,说是朝廷发给我的护城军,但因我从未带兵,没有经验,所以暂时由她替我管理。

这支兵来得十分突然,起先还引起了百姓的一些不安,毕竟三千人不是少数。按道理,州府确实会配置自己的护军,但我这个州比较特殊,就在皇城根下,按照惯例,皇城边的州府配军不得过千,保护皇城的自有西城兵营。

因为一旦皇城边的州府造反,对皇城威胁极大,尤其是我的州与南都只有一山之隔。原本还有菊里山这座天险保护南都,可是在雪铭当政时,被我打通了。这三千兵以菊里州护军的名义而来,兵符却不由我保管,这其中的意味······很深呐。

“上面给你兵了?”羽熙叼着根烟杆,穿着花裤子,像个地主婆懒懒地坐在一边。他和寒烟逛街回来,见到了不少兵。

寒烟担忧地看着我,我摸着下巴:“但兵符不在我这儿。”

“那么说······这些兵不是雪铭给你的。”羽熙挑挑眉,颇有一副等着天下大乱的意味,“看来有戏。”

心烦地摸脸:”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也不知道雪铭知不知道这件事。我出去走走,去看看那些兵在哪里地方巡逻。“

寒烟拉住我【我跟你一起】

我摆摆手:”不用。“

【那让清清楚楚跟着】

我点点头。

带着清清楚楚上街,满街的红灯红旗,一派喜气洋洋。可是,在这片喜悦的气氛中,却有一队队卫兵交替巡逻,让人感觉很奇怪,也让百姓有些不安。

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应是街上无兵,夜不闭户,原本我的菊里镇就是如此。所以突然有兵巡逻,让我的百姓很不适应。

一路走过去,不少百姓见到我都问发生了何事,我就说现在菊里镇成州府了,女皇给了咱们兵保护大家,大家才放了心

“夫人,等主子回来,一定会将兵符交给夫人的。”清清跳到我的前头,和从前一样,转过身倒着走。

他的话反而让我更加担心,如果雪铭对此事完全不知,那肖灡对雪铭是否还再信任都是问题。

“夫人,别想了,我们不如去欢乐楼看表演?”清清提议。以往只要我提出去欢乐楼,二人都会多番拦阻,因为那里是美男林立的地方。

“恩,夫人,去换了后散散心吧。”难得的,这次连楚楚也提议去欢乐楼。

也好,去见见娉婷,和他说说话,派遣依稀最近的烦闷。忽然间,感觉后背被人盯着,毛毛的,不自觉滴转身看向身后,身后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夫人,怎么了?”楚楚戒备起来。

我有些迷惑,感觉好像有人跟着,不,这种发憷的感觉更像是被鬼盯着。可是,连清清楚楚都没发觉异样,应该是我的错觉。更别说清清楚楚还是倒着走的,可以更加清楚滴看清我身后的情形。

真是诡异,怀孕之后,整个人不仅身体发生了变化,连心理也会改变。难怪城西那个女人会殴打自己男人。不禁有些手痒,突然之间很想抽羽熙。汗。。。为什么现在这么想揍他呢?明明他最近都很乖的说。

完了完了,我不要憋成城西的女人,还是赶紧地去找娉婷聊聊天吧。不然真怕自己会变态。

欢乐楼今日张灯结彩,锦旗飘扬。女人,男人进进出出,整个菊里州都没这里的生意好、看到欢乐楼,就想到陆家姐弟,快三个月没见他们了。

年头的时候,陆家就举家南迁,搬到了南岸,从此我跟陆凤娇大部分都是信鸽往来,了解那里的情况,原本打断再过两年搬到南面,现在看看形势,过不了年底,就得搬呐。

到了南岸,有乌兰江这条天险,想必肖灡,也就更加安心了吧。

可是,令我疑惑的是,这些事肖静不知道吗?自肖静当上摄政王后,她来过菊府一次,虽然那次只是匆匆忙忙地跟我捡了个面,和我们全家吃了饭就走,但也没看出她对我有何猜忌,还说我好好做官,别让她失望。

难道……是她想反?这些兵是她派来牵制我的?

不不不,我不能这样质疑她,她是我推荐给雪铭的,我怀疑她,就等于怀疑我自己。而且,肖静没有反的动机。

思来想去,还是肖澜在戒备我。

我的地盘,被小姨子的兵监管,你说舒不舒服?

耳边渐渐传来曲声,欢乐楼的台上表演已经开始,是一位白衣琴师自弹自唱。潇洒的外形,飘逸的琴声,悠扬的歌声,瞬间让人的烦扰消散。此时若能看见箫莫的伴舞就好了。

”大人,您来了。“

温柔的声音带着糯,是娉婷。他看见我很高兴。

我点点头:”老地方。“

”好,请。“娉婷一身素雅的袍衫,没有半分生意人的俗气,说到底,他还是一个艺术家,”今日街上有兵巡逻,这是有什么大事了吗?“

我笑了笑:”怎么连不闻窗外事的娉婷也关心起国家大事了。“

”娉婷是是菊里人,自然要关心一下家里发生了何事。“他为我打开了包间的门,我提裙而入:”娉婷不用担心,是女皇给我的兵保护我们的菊里百姓。“

娉婷放心而笑:”这就好,娉婷和大家就安心了。大人请稍作片刻,娉婷命人给大人准备茶点。“

”好。“

娉婷走后,清清楚楚关上了门,清清坐到我的身边:”大人,我看大家都对这些兵很惶恐,要不要出个布告安安民心?“

”恩,你马上去办。“

”啊?“清清一脸不情愿,”今天大家都放假了,我……“

”这个主意是你想出来的自然你去办。“我这边说着,楚楚在一旁笑着:”清,快去办,早去早回,我们这里等着你。“

清清撅起嘴,垮着脸除了门。正好小儿端着茶点和他擦肩而过进入包间,给我们摆上茶点。

在他摆放茶点的时候,我问楚楚:”清清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楚楚一愣,小儿给他倒上茶,他怔怔地看着我,像是被点了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