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尘想了好半天,说人是感情极其复杂的生物。羽熙一开始不敢看我,应该也是复杂的心里所造成,或许连他自己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有可能是他依然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对曾经伤害过我而依然心怀愧疚,当初因为看不见,所以反而能“面对”我。现在看见了,就失去了勇气面对。

我停了,感觉有些道理。

然后他又说或许还有激动的因素,人有时激动起来,反而会失去勇气。就像当初他一下子不敢认我,其实也是因为当时忽然失去了勇气。

好复杂啊,人的感情永远无法说清。

第二天,晴空万里,吹起了西风,将我们的船帆鼓到最大,似是老天爷在有意送我们西行。

羽熙穿上了他的行囊中最素洁的一件衣衫,长发也没有束起,任由江风吹乱。他站在船头,仰头望天,当初他在菊园里也时常独自看天,不可视的眸中虽然可以映入蓝天白云,但他却不知那蓝天的颜色,不知那白云的形状。

当我为他披上斗篷时,他悠悠感叹:“今天的天气真好,好久都没看到这么明媚的天空了……”

是啊,天气真好,雪铭,寒烟,我们很快就能团聚了。

复明后的羽熙自然不忘去看看他的老伙计:阿骚。当他看到阿骚时,惊叹:你怎么与我想像中一样,瞧这骚媚的眼睛,你莫不是狐狸投胎的?阿骚欢脱地直舔羽熙的脸。

可是羽熙的话,被正好来看阿骚的艳无双听到了,很不高兴,说狐族才不会投胎变成蠢驴呢。无双刚刚醒,所以还没发觉羽熙复了。

无双的话惹怒了阿骚,阿骚一脚把无双踹下了船,无双爬上来的就要找阿骚算账,于是一下子变得很混乱。

后来当艳无双知道羽熙复明后,还觉得很奇怪,问大家羽熙怎么复明的,大家都三缄其口,只有刘澜风有所暗示,说晚上去他房间在告诉他,我听了很为艳无双捏一把汗。

结果晚上艳无双去刘澜风房里时,不期而遇的,大家在刘澜风房门外碰头了,都是想来听墙脚的,可惜,被刘澜风发现了,到最后,大家也没听成,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反正第二天艳无双哼哼唧唧直喊屁股痛,让我们大家浮想联翩,这一夜,成为了一个永远的秘密。

自从清清,无双和云清来了以后,帆船就变得更加热闹。而且除了清清和我,其他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即将来临的大战,不担心我与肖静对垒后的输赢。他们整日吵吵闹闹,比武切磋,尤其是羽熙,刘澜风,无双和洛云清他们这四个人。

这四个人可不得了,明骚闷骚的撞在一起,还不翻天?更不知他们从哪儿弄来了副麻将,白天就凑在一起搓,晚上凑在一起研究,这让我很恼火。

可是当我正式警告时,羽熙却说我是主母,女儿国本就是女主外,男主内,主母在外面打仗,夫郞在家中搓麻将。

他把他们不务正业说的冠冕堂皇,让我无法反驳,只有抚额叹气:为何我与唐伯虎一样,没娶到手的时候,他们个个是人中龙凤,娶到手呢,他们个个成了棋牌高手,天哪,果然不勉强殇晨嫁我是明智的抉择,如果殇尘也和他们一夜衣衫宽松,搓着麻将,磕着瓜子,我会崩溃。

即将临近边境时,清清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说可能是楚楚感应到他有了新的动向,所以他也离开了南岸,寻着他们之间的感应而来,他感觉到楚楚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大家终于要在边境团聚了。

“秋冉,醒醒。”羽熙唤我起床,我睁开惺忪的眼睛,一束金色的晨光从船舱的窗户里,钻入这个房间。

“几号了?”我如往常地问。

羽熙勾起了唇角,妩媚的双眸灿灿闪亮,性感的红唇开启之时,带出了他醉人的声音:“六月,初一。”

心,立时因此而剧烈搏动,终于到了这个日子,我跟鸠摩罗,寒珏和蒲玉约定的日子:六月一日。

提气,起身,撑开双臂,威严地说道:“更衣。”

“是。我的主母。”羽熙弯腰行礼。

肖静,我菊秋苒,又回来了!

第九卷第九十二章风起云涌

女儿国东面的凤目关外,在五月底的某一天,突然扎起了密密麻麻的营帐,它们宛如一夜之间突然长起的蘑菇,排列在女儿国与天亣朝交界之处。日日练兵,夜夜巡逻。严阵以待,居心叵测。宛如时刻准备进军凤目关。

凤目关的守城都尉,立刻将这紧要军情上报朝廷,立时引起轩然大波,满朝女儿揣测猜度。女儿国与天亣朝乃友好邻邦,天亣朝也有意与女儿国国主和亲,怎会突然兴兵压境?

而就在几日后,六月初一,傲鹰国国主鸠摩罗突然兴兵叫阵,直邀肖静应战。虽然历年鸠摩罗也经常叫阵肖静,可是这次却与天亣朝压境只隔几日,是否过于巧合?非,凡论,坛印~

而且,以往鸠摩罗叫阵带兵不过几千人,可是这次,却是黑压压上万人,一时,满朝文武对鸠摩罗的这次叫阵心中生疑,疑是调虎离山,诱肖静前往北方,无法顾及东面居心叵测的天亣朝之兵,使肖静分亣身不暇。

女儿国近百年都未曾有战事,无论是外战,还是内战,都不曾有过。一来是女儿国的特性,周边周家不想背上欺负弱女的名头,被其他国家耻笑。二来女儿国确实国力不弱,邻国中,只是稍逊于天亣朝和傲鹰。再远的千岛国语女儿国不曾相邻,也不会无缘无故发兵。

故而女儿国虽然有将,却只是纸上谈兵。近年来唯一一个有实战经验的,还是肖静。她与鸠摩罗的战争当初还是她挑起的。所以女儿国真的遇到战事,则是将才稀缺。因此东面北面突然有兵压境,让这些养尊处优的女官们一时乱了阵脚。

最后,经过一天一夜的商定,决定由肖澜亲自领兵,带上肖静的亲卫,熟悉鸠摩罗用兵的女将前往北方应战鸠摩罗。而肖静,则领兵前往凤目关,一探天亣朝压境的用意。

拿着艳无双查回来的报告,肖静果如我所料,往我们这边而来。端起桌上的茶杯,扬起了微笑。

那日到了凤目关后,没想到寒珏和蒲玉他们已经扎营练兵。刘曦很小气,只给了五万兵。为了使兵数看上去翻倍,我让蒲玉连夜从天亣朝边关再借来数百顶帐篷。并不给,帐篷总能给吧。

然后扎营时背林靠水,间隔拉大,林间插上几面旗帜,从远处观望而来,就会觉得四处皆兵。

与寒珏和蒲玉汇合后,他们惊讶于无双等人的出现。只是寒珏依然与我不怎么说话,还是蒲玉向我问起我身边这几位多出来的帮手。非,凡论,坛印~

之后,我选无双入南都打探,顺便给雪铭和寒烟送信,因为他不是“人”,即便他没有变身,轻功和速度依然第一。事实证明,我选他没有错,这一来一回,常人需要七天,而他,只需要三天,据说水月幻境在南都也有一个出口,所以从菊州到南都的路程,又给省下了。

也就是说,肖静三天后即到。

手里是无双带回的雪铭和寒烟的回信,心里很激动。与他们分别的这三个多月,是时间最为漫长的三个多月,日日思念,夜夜担忧,不知他们是如何拖延着将近百日的时间。

打开书信,雪铭和寒烟熟悉的字迹让我百感交集。多日的担忧和挂念化作泪水,几欲坠落。让身边的羽熙和殇尘以为雪铭和寒烟出了什么事。

听到无双带回了学明和寒烟的书信,清清也立刻跑到我的帐篷,关心他主子的安危。

雪铭和寒烟的信因为在特殊情况下所写,所以都是尽可能将我要的讯息传达给我,没有浪费一个字去写什么思念担忧之类的情话。非,凡论,坛印~

寒烟的信上主要写肖静是如何欺骗他和雪铭。肖静告诉他们,我带着一家老小随寒珏回天亣朝探亲,似是想用长时间的分别来冲淡雪铭和寒烟对我的感情。这个理由很好,也没有什么破绽。天亣朝来来回回,又要探望好友,少说也要四个月。

四个月,一百二十来天,自负的肖静可以做许多事情来讨好他们。如果我们这次不发兵,她应该会进行她的第二步。她在最求男人方面,很有耐性,只要看她对寒烟便知。

可是她却没想到她想拖延时间,我们也想,这正好中了我们的圈套。寒烟以闭关刺绣为名,干脆在宫内闭关了。任由肖澜再怎么想亲近他,他都一心只做百凤图。说是为女儿国国庆准备。是啊,下个月初七,就是女儿国建国之日,到时会请来大师诵经祈福。

寒烟让我不必为他担心,肖澜不会打扰他制作百凤图。我不由得会心而笑,编理由,我们菊府个个都是高手。

但是雪铭的信就没有寒烟那么看着让人轻快。他字里行间到处可见让我行事可度的字眼,他似乎并不为我担忧,因为我有羽熙,有寒珏和刘曦他们,他更担心的反而是肖澜,他的女儿国。一旦与肖静撕破脸皮,他十分担心肖澜的处境,担心女儿国会陷入内战。非,凡论,坛印~

他信里暗示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趁肖静出宫会我,让清清楚楚前来支援他,好让他带着寒烟一起离宫,然后由他与肖静在凤目关谈判,看能不能将这件事情了结。

看完雪铭的信后,我很胸闷。他只想到他那个宝贝妹妹:肖澜。吧我呢?他自己呢?还有我们即将出世的宝宝呢?

他心系女儿国我可以理解,可是在国家大事之下,他能不能稍稍想想自己的家事?难道到时肖静不肯妥协,非要得到他,他还真的为此牺牲吗?

气死我了!等到他来谈判,黄花菜都凉了!

整个营帐因为我脸色下沉而寂静无声,就在我脸色沉到最低点的时候,清清不知死活地小声建议:“夫人,既然注意已有打算,不如……”

“不如什么?”我“啪”一声把雪铭的信拍在案桌上“女儿国女人所了算!我是主母,我才是那个说了算的人!不要理他,他还打算嫁给肖静怎的?那我肚子里的孩子以后见到他叫叔叔还是叫爹?!”非,凡论,坛印~

“扑哧!”羽熙笑出了声,给我顺气,“好啦~~别生气啦~~雪铭身份特殊,为女儿国和肖澜考虑也是人之常情。”

“是啊。秋苒,雪铭他也是担心你斗不过肖静,才有此建议。”殇尘也替雪铭开脱。

我抬眼瞪清清,清清眼神闪烁了一下,忽的,他指向帐外:“我好像感觉哥到了,我去看看。”说完。他逃出了营帐。

这样的理由他都能想出来,算他机灵。再跑晚点,我肚子里的气,就全撒在他身上了。

殇尘再次看了看雪铭的信:“其实雪铭的建议你也可以参考。”

“参考?”因为雪铭的信怄到,现在我谁的话都不想听,“你让他来谈判,然后嫁给肖静?”我没好气地对殇尘说。

“亲爱的~~先喝口茶~~怄气可对宝宝不好哦~~~‘羽熙将茶杯端到我的面前,我看看,拿过喝洗。

殇尘笑了笑,等我喝了茶,才继续说:“我不是指全部,是指去接应他,将他救出。秋苒,你这样做才可以更胜肖静一筹。“

听到可以胜过肖静,我整个立时肃然起敬。肖静太自负,不将我放在眼里,逐我离家,夺我丈夫,我若不赢她一次,以后怎么在你女儿国立足?将来在孩子们面前也无法抬头。

见我冷静,殇尘继续说:“你与肖静谈判,是为了让他交出雪铭。而今,你依然与她谈判,让她交出雪铭。而我们,则去接应雪铭离宫,这样一来,你便可证明你完全有能力就回自己的家人,与肖静谈判,不过是给肖静一个妥协的机会,告诉她,你可以取代她,成为女儿国人人敬畏的又一位凤主!“

殇尘说到这,停下双目灼灼地看我,似是很满意他自己的这个计划。其实我也觉得不错。肖静已经离宫,等于被我调虎离山。她又小看我,便已经让我占了优势,就是她的轻敌。想必对雪铭和寒烟的监视也并不严密。

既然雪铭在信上说只要有人接应,他就能带寒烟一起离开,那就说明他已经估算了对方的实力,确定自己可以离开,那何不将他们直接救出?告诉肖静,她的后方,我菊秋苒可以轻松来去。

可是,这个计划不能让清清楚楚去,他们的功夫还不够保险,肖静虽然对雪铭的监视并不严密,但她安排的定然是能制服雪铭的高手。所以,我决定换刘澜风和艳无双,有了他们,这个计划才如同加了一把保险锁,安全无失。非,凡论,坛印~

“怎么样?”殇尘又追问我,我看看他,再看看羽熙,羽熙认真点头:‘秋苒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大局要紧。“

我再低头想想,然后点了点头。

“让我去吧。”羽熙忽然主动请缨。我看向他,他扬唇一笑:“我知道你心中的人选不是清清楚楚。莫说现在楚楚不在,即便来了,他们的武功也远远不及我和澜澜和无双,这次救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肖静并不简单,她与身为女皇时的雪铭多番交手,深知他的底细,所以她离开时定会让高手监视雪铭,所以,请让我与澜澜前往,无双还是留下保护你比较稳妥。一旦有变,他也可以带你立刻躲入水月幻境。“

羽熙的考虑使整个计划更加完美。既然羽熙准备出手,就让他去吧。我看他也憋地浑身长蘑菇了。我要告诉肖静,我后院的男人不知是摆着看的花瓶,他们更是出得厅堂,上得战场的铮铮男子。

第九卷第九十三章调兵遣将

“羽熙!”我立刻对羽熙下令。

羽熙大步走到我案桌前方,袍袖一甩,双手抱拳:“在!”非,凡论,坛印~~

“叫上澜澜,带上清清,你与澜澜入宫接应雪铭,救出他和寒烟,让清清在宫外接应你们。”

“是!”他转身大步离去,宽松的衣袍宛如战袍,鼓鼓生风。真给力,到关键时刻,我们菊园的人就是那么团结。

“你刚才真有女将风度。”殇尘给我换上温热的白开水,给他一直反感我怀孕喝茶。可是最近压力大,不喝茶放松一下不行。久而久之,就上了瘾。

我拉过他的手轻拍:“想当年我还是你的秘书,现在,应该算是个合格的CEO了吧。”

“恩,你越来越能干了。”他蹲在我的椅旁,与我双手交握,仰视我的脸庞,我们就像做在夕阳下的老夫妻,缅怀往事。我们都老啦,是心老了,经过两世的蹉跎,我们更知道应该看淡什么,应该珍惜什么,来弥补上一世的缺憾。

“殇尘,我们定娃娃亲好吗?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我抚上圆滚滚的肚子,云清说,这里面是女孩。

殇尘看了看,温柔的而笑:“好……”非,凡论,坛印~~

有人走了进来,他掀开时带起了一阵风,我抬眸看去,是寒珏,而他看到殇尘蹲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时,却扭头要走。

“寒珏。”我立时叫住他,由于过于心急,而唤出了他的名字,他身体一怔,僵立了片刻。他始终没有回头,当他又要走时,殇尘起身唤住他的脚步:“王爷爷且慢,难道您不想知道在下的身份?”

寒珏再次停下脚步,他还不知道殇尘的身份,刘曦没有告诉他。因为他在与我们汇合时,看殇尘的眼神,依然陌生。

殇尘缓缓上前,寒珏放下了帐帘,转身之时撇开眼眸不看我们:“你什么身份,与本王何干?”他沉沉的话语里,明显带着一丝怒气。他为何生气,为何发怒?或许,是因为看到我和殇尘相互依偎的缘故。非,凡论,坛印~~

“王爷,您其实认识在下,之时时间久了,您忘记了。”殇尘上前一步,寒珏自己人啊地挪了一步,更加接近我的案桌一分。他抬眸细细打量殇尘,殇尘含笑继续说道:“我……其实是一个死人。”

疑惑布满寒珏的双眸,他似在回忆,回忆着过去。

殇尘顿了片刻,抬眸之时,视线与寒珏的相接:“我的墓,还是王爷您给督造的。”

立时,巨大的惊诧掠过寒珏的双眸,他立时低下脸似是掩饰他的惊讶:“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也不记得了!”他竟是想夺路而逃。一旦他承认记得这件事,那就说明他已经恢复记忆,与我有关的那些记忆。殇尘……自然是与我有关的。

殇尘立刻再次拦住他的去路:“王爷今夜为何而来?怎么不说就要走?‘

寒珏顿住了脚步,背对我的脸庞。非,凡论,坛印~~

“王爷不记得在下不要紧,但别忘记正事,一些与秋苒有关的正事,“殇尘在逼他,逼他与我相认,我不明白殇尘的用意,因为我不想逼寒珏,不想看他直面痛苦。

虽然我与很想马上扣住他的肩膀,大声地告诉他:不要在自欺欺人,不要再折磨自己,我不恨他,所以他不要再憎恨自己。可会死,我做不到,我怕他被我逼入悬崖,万劫不复。

寒珏的背影显得有些紧绷,他抚住了额头,久久没有出声。我心疼的看着他,无力地说道:“王爷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抚上宝宝,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痛。双眉不由得皱起,这突如其来的痛有点像痛经。

殇尘发觉我的异样,立刻回到我的身边:‘秋苒,怎么了?’

我握紧他的手:“不知道,肚子有点痛。”

立时,寒珏转身朝我看来,双眼中深深的担忧,我朝他看去,看到他眸内的关切,我会心而笑,只是笑容因为我皱眉,估计不怎么好看。

“我去叫洛云清。”幻觉看罢急急而去。

“他还是很关心你。”殇尘在我身边感叹。我握紧他的手,抽痛地有点厉害:“你还说,你干嘛逼他,你是想让我再娶一个,还是让他发疯!!‘

“是想让他放下,过自己的日子……”非,凡论,坛印~~

“不行的!他的性格跟北宫骏琦一模一样,我怕逼他太紧,那根弦会断。嘶,怎么这么痛,不会是阵痛吧。“

“别胡说、”殇尘有点生气,“阵痛是现在出现的吗?我先看看。”他把上我的心脉,一边搭脉一边叹气,”哎,主要妇产科不是我的强项,子啊巫医一族里,妇产科是女性巫医学的。“

“嘶——小家户还踢我。“忽然,肚皮凸了出来,殇尘一惊:”这丫头还真够偶活力的。“

我轻揉凸起的地方,那里平了下去:“你猜刚才是脚还是手?“

殇尘摇摇头:“这个还是等洛云清来吧。”

“我来也。”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洛云清姗姗而来,他暗道身后紧跟着忧急的寒珏,殇尘急道:“你怎么才来,你知道这不是我的强项。”非,凡论,坛印~~

洛云清不疾不徐,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的气色,搭了搭脉,然后双手放到我的肚子上轻抚,似是我们那里的抚触,他一边轻抚,一边平平道:“秋苒,六个月后之后又是危险期,即便你才六个月,也不可掉以轻心。你不可太过操劳,也不能过于激动,刚才应该是你情绪激动,而引起的血脉加速,动了胎气,所以说,做人要淡定,行走大师没有教导过你吗?‘

“……”虽然被洛云清说的无语,可是在他轻轻抚触中,抽痛正在慢慢消失,恢复了平静。抬眸之时,却看到了寒珏自责的脸庞。寒珏,你怎么又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你这样太了,太累了。

在洛云清教殇尘如何抚触时,寒珏悄然离去,我没有拦阻他,他需要一个人平静,我也是。我们,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

这个小插曲我让洛云清不要告诉任何人,也刚好寒珏去找他时没有撞见其他人,因为我不想让那个大家担心,让他们分心。

清清回来后,羽熙就和刘澜风带上他连夜启程。营救主子,清清自然义无反顾。殇尘和洛云清负责照顾我,他们一个算式我的私人陪护,一个是我的私人医生。而负责保护我的无双,自然是我的私人保镖。

第二天,蒲玉打猎归来,将打到的野鸡交给洛云清,云清就给我炖了锅鸡汤。因为野鸡性热,所以他还加入了许多药材来调和。非,凡论,坛印~~

这算是对我的特殊照顾。军营里,只有小部分士兵知道我的存在。毕竟这是天亣朝的兵,让他们知道这次出兵是一个女人“挂帅”会影响军心。

蒲玉对无双很好奇,因为他有一头红发。他有事没事就找无双切磋,无双正好也觉得无聊,云清整日为我炖完鸡汤,炖补品,炉子不能缺人,火候也要看住。而无双另一个朋友:阿骚,也跟随羽熙出任务,别看阿骚是头驴,跑起来却是奇快。所以留下无双一人整天喊闷,他就是那么一个坐不住的人,所以蒲玉找他切磋,他还乐得奉陪。

第三天,探子来报,肖静抵达凤目关。我的心立时陷入难以言语的紧张,时不时做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肖静来了,她就在那里,凤目关里,与我隔来了百尺。

她来了,她让我的心就好像见到初恋情人一般激动跳动,呵,肖静,你真是唯一一个让那个我“心跳加速”的女人。

此时此刻,我却有些不自信了。

我真的能赢过她吗?

我真的能在她面前保持镇定吗?

我真的能让她在我这里大吃一惊吗?

我能!我可以!

肖静到了凤目关之后,也是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似是也与我们一样:以静制动。可是我们是演戏,她是看戏。有时演戏不急,看戏的却急于情节的发展。这与一个作者写书写的不疾不徐,但读者却急着看后面的结局一个道理。

所以,她在第二天派出了一个探子,远远地窥视我们的动向,可惜,那探子没能靠近我们一分,就被蒲玉一箭射回,箭伤带着寒珏给肖静的书信:请她赴宴。

鸿门宴哪,就看你肖静敢不敢来。

第九卷第九十四章等肖静来赴宴

今天是肖静来到凤目关的第三天,也是羽熙他妈恩应该抵达南都的时候。肖静是否会想到我会回来?是否会想到这次事件是我一手策划?又是否会想到此刻羽熙他们已经准备去接应雪铭,带着寒烟一起离开皇宫?

她依然没有动静。在发出鸿门宴的请柬后,她已经有整整一天没有动静了,她或许在与自己的将领商议,或许在制定应变的对策,这一次她迟迟没有出现,她显然对这次鸿门宴,极其慎重。战场如股市,大家都在争分夺秒,谁浪费了一息时间,就有可能失去先机。所以肖静不会再没有动作。

而我,却是心宽地喝着洛云清给我熬制的调理用的汤药,说是心宽,也只是对与肖静而言,总觉得整个计划还有不完美的地方。非,凡论,坛印~

肖静的优点是自信,可是过于自信也就构成了她的缺点:自负。想要谈判成功,必须直接击垮她的自信。让她明白她再也不是那个女儿国唯一的强者,让她受到从我这里而来的威胁,使我一跃成为她继于雪铭之后的,又一个她所忌惮的劲敌。

否则,这女人很有可能会发动战争,我就会吃亏。

不由得,双眉开始拧紧。以前是我的BOSS,现在是我的私人配忽的殇尘看出我有心事,盯着我看了半天。

我知道他现在问我怎么了,可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整理了一下思绪,我踌躇道:“殇尘,我有点不自信,我担心肖静会开战。”

殇尘没有说话,而是扶起我:‘走,去外面散散亣步。“

每天,殇尘都会督促我散亣步,这也是云清交代的,说散亣步对孕妇好。我在想,如果没有云清,我可能对孕妇的事一无所知,只知道肚子里有个宝宝,也不知道该吃些什么,该做些什么。真是汗颜。

不过我散亣步的区域也很小,是为了避免被兵士们看见,解释起来又要费很多功夫。而负责我营帐周围警戒的,是蒲玉的亲卫军,所以非常可靠,不用担心他们乱传谣言。

外面的空气很清新,毕竟没有开战,所以空气里没有紧张的气氛,让人心情放松。

殇尘扶着我一边走,一边问:“肖静嘴道的缺点是什么?”

“自负。”

殇尘点点头:“这点当年我与她接触时,也察觉到了。那么自负的人行军打仗对自己的哪一点最放心?”

“嘶——行军布阵?”我开始一点点列举,“后方?还有自己的兵?”非,凡论,坛印~

“恩。那么你嘴想对肖静做的又是什么?‘

“自然是打垮她的自信,让她忌惮于我。”殇尘又开始给我理头绪,因为这是沃恩弱项。这让我回忆起儿时他帮我整理我所调查来的,那些纷繁复杂的,各大家族的讯息。

殇尘继续说道:“那么你就要一个个战胜她。”

“可是我这次不打仗,怎么打击她对自己行军布阵上的信心?”我有些发急,殇尘笑了笑:“别急,听我说完,你可以与她纸上谈兵,让她见识你的行军布阵。”

我微微一怔,喜上眉梢:“可是我对行军布阵并不在行,到时我该怎么办?‘

殇尘一笑:“秋苒,莫要小看自己,到时你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有问题,我们电话联系。”他做了一个打手机的姿势,我立刻整颗心放下,倍感安稳。

“然后就是她的后方,这次设宴,她应该会怀疑是鸿门宴(鸿门宴是我与殇尘的说法,肖静应该会怀疑酒宴设有埋伏)。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做什么君子,直接烧掉她的粮草,对她也是一个下马威,更加扰乱她的军心。”

点头,战场上,谁还跟你石头剪子布?所谓兵不厌诈,兵道诡也,从当年设计北宫骏琦开始,我菊秋苒就不是什么好鸟咳咳,不对不对,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不利于胎教。宝宝啊,妈咪呢,当初是为了正义,是为了大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