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柴房那夜的事情很模糊了,如今算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胸口中那把呼之欲出的情/火。

还是把被自己挑起自作自受的情/火。

衣衫在不知不觉中被解开,兜衣外露,霜寒露重的,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口却燃着一团火焰。一时间,冷热交错,让我如临冰火两重世界。

意识渐进飘忽,忘了自己想做什么,只能感受到一只手在我身上肆虐,而另一只手…我留着仅存的清明别过眼眸,只见床单被那只手揉成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指节青筋突起,像是要把那层床单戳破那般用力。

比起那只手,在我身上放肆这只就温柔多了,像是顺着我的脾气,轻抚中带着势在必得,强势中又带了怜惜。刚柔结合,让人欲/罢不能。

空气中的温度急剧升高。

许久,他才离开我的唇,趴在我的身上喘粗气。

“本想折磨你,到底是折磨了自己…”说完了这句话,他飞快离身,站起来,转身,开门冲出去。行动间一气呵成!

当晚,据说一俊美男子从客栈后院的池塘钻出来,墨发湿嗒嗒地贴在脸颊与颈侧,吓晕了一个起来方便的男客,从此这客栈女客人满为患,阴盛阳衰。

次日清晨还能听见小二在嘀咕:“谁那么眼瞎啊,那池水那么浅,要寻短见也不该往哪儿去啊…”

听到这句话时,我正在喂序生喝粥,手一抖,大半勺子的粥淌没了。转过头望坐在左侧的始作俑者,只见其泰然自若端着碗,一派自然地吃着小笼包子,动作优雅,仿似小二口中的人与他完全无关。

从前是面不改色扯谎,如今是泰山崩于前而若无其事装傻。此人自从梅铭转型之后,这境界又上了一层!

我亦装作云淡风轻问道:“你昨晚上哪儿去了?”一整晚都没回来。

“钟离县景色绝佳,月下漫步更加怡人。我瞧着不错,挺心旷神怡的。”他继续淡定吃着自己的包子。

神怡了一晚上…

我心领神会点点头:“去往京城这一路会有更多美景等着大人你,祝大人一路顺风。”

“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他苦笑,终于松开了筷子间的包子。

我轻飘飘道:“子方尽可以在这里多作逗留,饱览钟离县的美景。妾身不奉陪了。”

碧蜓一听,苹果脸上笑容一扬:“姐姐,我们回去了么?”

瞧把这丫头高兴得。

“那我们回去的时候住两间房,我可不可以单独睡…”碧蜓的声音渐小,委屈道:“序生他晚上踢我…”

说到此点我也心有余悸,别看序生个儿小,那双小肥腿有劲着呢,一踢一个狠,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深仇大恨的人。

不时有其他桌的男女食客朝这边看过来,被各种眼神凌虐了几十遍后,我们几人快速用完早餐,果断结账离去。

“那就…京城见?”唐介青丝高束,扣于玉冠之中,整个人笔直骑在枣红马上,风姿潇洒,又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京城见!”

自此,挥手道别。

我往后数年一直在琢磨这一天的场景,不停重复问自己,若是当时与他同去京城,后面很多事,会不会就不发生了…

琢磨了些个年头,我得出一个结论,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我无力改变。但我即便与他一同去了,恐怕也不是我所能力挽狂澜的。

这么一想,我不禁心安理得。

而此时正在遭遇这个场景的我,当然不知道以后数个年头自己会为了这么个场景而纠结,自顾自地将序生往马上一搭,与碧蜓一齐回了杭州。

到了杭州,我先遣碧蜓去给碧萱报平安,顺便带几句话,自个儿则迫不及待领着序生去给哥哥报告此行的收获。

因着上回哥哥说风烟时而出门,怕没人给我开门,于是交了把后门的钥匙到我手上,欢迎我随时去。

哥哥在阁楼上,序生爬楼过于缓慢,于是我进到后院后,就将序生放下,自己一个人独自上楼去叫哥哥。

然而,推门之后的场景让我顿时僵硬在原地。

关于卷名:“尘虑乃冰释”出自刘禹锡的作品《游桃源一百韵》中“道芽期日就,尘虑乃冰释”这一句。全文太长,不一一贴出来了。

这一句在诗中何意义是其次,在这里只为表达凡尘/梅染尘的忧虑已经冰释了,没有了。作为碧染与大人和好的一卷而存在。

(七十二)祭拜梅弄

如果我知道我推门后会看到什么,我怎么着也会在楼下先吼一声,再不然也决计会先敲门而不是依照哥哥所说的“尽管当自己家”推门…

看见房内那张床上男下女上的一双人,我顿时觉得三月春风缠绵得紧,不禁抬头望向云丝缭绕的晴朗天空,感慨:“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

床上的女子原本压着身下的男子,扣着他的下巴将脸俯下,两人鼻息相连,若不是我推门而入,恐怕早就…

然而我这一大大咧咧地推门,两个人顿时朝我看来,下面的神色尴尬,上面的神情自若起身,整了整那一袭从来没穿整齐的红衣,下床朝我悠哉洋哉走来:“染小妞,你随便改诗词也不怕岑参从坟中钻出来找你算账。”

我不怕…真的不怕,比起姿姐你趴我家哥哥身上像是要吃了他的模样,岑参诈尸算什么…

是了,当荷姿压在我家哥哥身上这一副场景被推门后的我睹见后,我着实有些…怎么说呢,姿姐与哥哥有暧昧我早知道,一个是我最亲的兄长,一个是我最…嗯…的姐妹,他俩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却丝毫不知,不禁无限伤情。

就在我发愣的时间里,哥哥已然起身,理好了衣服,站在荷姿身后数步,目光从荷姿的肩上越过注视着我,“染夕来啦,刚到么?”

“…”撞见了亲爱的哥哥这样的场景,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他对话。

“傻了?”荷姿走近我,戳戳我的脸:“看你这副模样,找到救宛宛的方法了?”

我恍惚着点点头,爽落转身:“序生还在下面,我去看看他。”

序生原本蹲在墙角观摩一棵刚刚发芽的小苗,见我来了,欣喜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往阁楼里拖,边拖还边念念有词:“妹妹,看妹妹。”

你眼中就只有妹妹么?序生,我们是来找舅舅的…

风烟正好从阁楼里出现,手上环抱着一个大篮子,定睛一看,篮子里面裹着小棉被,我家宛宛正安静地沉睡于其中。

序生垫脚看见了宛宛,果断放开我的手,朝风烟奔过去。我抬起那只被他抓过还带点汗的手,顿时觉得春风料峭了。

序生见了妹妹,乐翻了天。哥哥见我来了,也兀自开心。风烟始终淡淡站在一侧,如西湖上的烟波缭绕。只是怀抱起宛宛的时候,眉眼散发出的气质,就像阳光倏地照耀那层烟雾,氤氲温情。而荷姿,叉着腰直骂序生“有了妹妹忘了娘”,丝毫不提方才房中之事。

此时此刻倒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然而,我到底没有忘记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之一。于是,第二天清晨,我便抱上序生,携碧蜓步上了城外的乱石堆。

春寒料峭,乱石堆中不经然冒出了几抹不甘寂寞的绿色。这些颜色,去年似乎是没有的。亦或者,是我没有注意到的。

但即便添了这几抹绿色,我仍旧觉得这地方荒凉得心乱,那段压抑的我不愿回想的场面一遍又一遍地晃过眼前。

我转身,来到乱石堆中的空地上,接过碧蜓手上装着纸钱香烛的竹篮,“序生跪下。”

序生茫然看着我,半晌过后,委屈道:“娘亲…”

我将语气放柔,哄道:“序生乖,跪下。”

序生委屈嘟嘟嘴,“噗通”面朝我跪下。

“跪错了,”我指指他身上,“朝那边。”

直到序生跪好,我才将点燃的三支香递到序生双手,握着他的手做着上香的模样,然后将其插进土里,“序生,叩头,要叩三个哦。”

序生疑惑地看着我,扭扭捏捏像是在低头一样象征性叩了三个头。

我直起身子,面无表情注视着那片空地,出了神。

孟青竹,我虽然恶心你,甚至恨你杀了我“女儿”,但毕竟我女儿还活着,所以我带你儿子来见你,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你九泉之下,见你儿子安然无恙,也可瞑目了吧。

可试问,去年发生的重来一遍,梅弄若没有被掉包,你摔死的便是宛宛,我真正的女儿。宛宛之所以活着,并不是因为你的仁慈。而任何意图伤害我女儿之人,即便是死人,我也不会原谅的!

你看见、听见了么,你家儿子现在的母亲是我,唤的“娘亲”也是对着我。很讽刺对吧,你痛恨的我,害死了你丈夫公婆,毁了你的幸福,到头来,还要抢掉你在你最重要的人心中的存在。

这何尝不是最狠的报复呢?

可惜,你已经死了,如若在阴曹地府看见这一切,想必是会哭泣的吧。

那便哭吧,哭完了一碗孟婆汤下肚,下辈子做个心慈之人,嫁个平凡人家。你的儿子益生,如今的序生,我定会好好的照顾他。当然,为了你的儿子能够快乐地成长,请容我,将你的存在掩埋到他能够接受为止。

今日一别,今后数十年,我都不会再带他来见你了。

我将序生拉起,转移了两步路,躬身从篮子里取出香烛纸钱,尽数点燃。

序生在黄纸钱点燃的时候,跑了上去好奇踢了两脚之后“哇哇”害怕跑回来躲在我身后。

序生,你可知道,在你刚刚踩过的地方的下面,沉睡着你真正的妹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梅弄。

从前黄家两个风光的小妾,一个惨死,一个疯疯癫癫,皆因我而起。对于梅枝,我抢了她女儿,又让这小生命因我而死,原本这样的报复方式最是大快人心,我却丝毫没有快/感。在我心底,一直将梅弄,当做自己的孩子。对于梅弄,我始终存有愧疚之心。

宛宛的生命中有她一份存在,但愿这个小女孩来世得以安生。

春风萧瑟,序生抓着我的身子,一个哆嗦,嘟嚷道:“娘亲,冷,回家…”

“好,”我拉起他的手,另外一只手提起篮子递给碧蜓,“我们回家。”

回到碧云天后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院子里分坐石桌两头的哥哥与荷姿。

石桌上铺着一盘棋,哥哥的手搭在黑子棋盒上,目光并没有在棋盘上,而是专注看着荷姿,眼神有些恍惚。而荷姿死死瞪着棋盘,左手托腮,右手捏着枚白子悬在空中迟迟不落。

一个沉醉在棋局里,一个沉醉在对方的神情中。

双双不自知。

“啊!”荷姿像是发现了什么,双目一亮,白子毅然落下。

哥哥轻飘飘瞥了眼棋盘,就像早已预料到,想也不想就捏起枚黑子往一处落去。我站得远远的不知他下到哪处,但我看见荷姿那晴转黑云的脸色,谁占上风一目了然。

“不行!”荷姿抓住哥哥正要落子的手,复又拿起自己方才落下的白子,嚷嚷:“我眼花了,下错格子,不算!”

哥哥抬眼看了她一下,像是已经习惯,淡淡吐出一个事实:“你已经悔棋七次了…”

荷姿一听不乐意了,大手一拍石桌。这一拍,整个棋盘连带着棋子都跳了起来。

她只出手,不动口,效果却很明显——哥哥这次连看都不看她了,毅然收回黑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请便。”末了又加了句:“这桌子是石头做的,你连续拍了六次也不怕拍坏了手?”

荷姿已经扎进棋局了,嘴上噼里啪啦道:“石桌在,我手在。石桌亡,我手肯定也还在。你担心个屁。”

我抱着已经睡着的序生在一边无语。碧蜓小步凑上来,碎念道:“从来没见过姿姐姐这么耍赖的…”那语气,就像自己心中的女神轰然倒塌一般难以置信和幽怨。

咳咳,蜻蜓丫头啊,你荷姿姐那哪是耍赖,分明就是小女人撒娇啊!

就在我被远处二人的相处方式刺激得有点不适应之时,哥哥蓦地转过头来,看见了我,“染夕回来了。”

被发现了,我自然就只好装作刚到,带着碧蜓走了过去。走近了不等他们开口,第一句话便问荷姿:“姿姐,啥时候辞碧门门主?”潜台词:姿姐,你啥时候过门?

碧门门主在任期间不得婚嫁。荷姿也二十六了,五年大好青春奉献给了碧门,如今任期将满,嫁人却是迟了。我瞧着荷姿与我家哥哥这感情恐怕也不是一朝一日就有的,如今相处得如此融洽,便心生戳和。

荷姿不乐意地哼了声:“染小妞,你不待见我?这么快就要推翻我?”

“不…不敢。”我瞥了眼她手下的石桌,生怕她又是一拍,我是心疼这石桌,也心疼我家哥哥看着荷姿那只手时的怜惜眼神。

“等下任门主准备好了,我就退下来。”荷姿终于给了个正常的答复。

“下任门主?谁?”我与碧蜓异口同声问出。

“秘密。”荷姿神秘地吐出这么两个字,然后起身舒展身子,“累了一早上,吃饭吃饭。”

“…”姿姐您大清早是忙了什么事儿会“累”?其实是不愿意告诉我们吧。好吧,我们装作不知道,配合。

(七十三)碧门事宜

直到下午,荷姿将我叫了去。

她坐在位于碧云天中心的花园里的躺椅上,晒着春日午后暖暖的阳光,见我到了,勾勾手指将我唤过去。

“染小妞,你不是想知道碧门下任门主是谁么?”这是她的开场白。

我狗腿地凑过去坐在她身边,连连点头。

“原本碧门门主是靠长老推举。但你也知道,长老们常年待在碧萝山里面,不认识几个人。所以这次就小鱼给推荐了两个,其中一个被其余长老全票通过了。于是新门主就产生了。”荷姿洋洋洒洒解释道。

忽然被她叫过来,为了给我说这种事,绝对不会是单纯的解释那么简单。

我忽然生出了不祥的的预感,小心翼翼猜测道:“姿姐,你别告诉我这两个人中恰好不幸有我吧?”

荷姿眯眼一笑,“我为何不告诉你小鱼的确推荐了你?”

“呃…”果然!

碧门门主是全天下最不讨好的活了!起得早,杂物又多,说起来还不是最大的。最大是谁?自然是碧门众长老们了。碧门一共六大长老,分司人、事、财、商、消息、门众资料。碧真据说就是专门管财务的那位长老。

当属自己管辖的部分井井有条时,一切都是幸福的。而当一环出了岔子,长老就得分配任务,门主亲临现场指挥门众处理任务。

看出来了吧?门主就是顶着光辉荣耀和职位给长老们冲当跑腿用的。

当然,门主还有两个作用,一是留下一条振奋人心的门训,如荷姿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碧玉奶奶的“欲速,则不达”。另外一个作用便是门主可以改革碧门整个门派的制度。这个作用说起来蛮了不起的,只可惜碧门从创立以来就碧玉奶奶改革过一次——加入“允许男子入碧门”那条。缘由是所有改革均得经过长老们一致点头。据说碧玉奶奶花了三年时间跟各大长老过招,一一说服这群固执守旧的长老,再花了两年时间在门里贯彻这条新门规。

我一直怀疑,碧玉奶奶的那头银丝就是这么被熬白的。

饶是如此壮举,到如今是非争议也颇多。我绝对有理由相信,未来几十年里,各个新门主会吸取碧玉奶奶的教训,坚决不再折腾自己!

我正摇头感叹门主就是个苦命职务时,又听荷姿转折:“只不过被全票通过那个不是你。当时小鱼推荐你的时候,我便替你拒了。染小妞你是不错,但你的心早就飞走了,锁你五个年头不让你嫁人你不急有人怕是会急的。”

这个“有人”是谁,天知地知,她知,我知…别人恐怕也知。

“你何时这么替他着想了?”她不是一直针对唐介么?

荷姿冷哼了声:“就怕他吃不着碗里的就成天惦记着锅里的,看着惹人心烦。”

到头来,您原来是怕他来骚扰我家哥哥呃…

话说回来…“真还推荐了谁?”我好奇。“一荷塘”如今只剩四个人,碧真自己是长老,碧蜓小丫头难挑重任,荷姿又身在其位,除开我还能有谁?

“屏住呼吸,仔细听好,当心咬着舌头。”荷姿卖了个关子,半晌才道:“小鱼推荐了…小乌鸦。”

“噗!”我顿时觉得天空惊雷划过,半晌回不过神来。

小乌鸦碧娟?!!居然是不靠谱的小乌鸦?还全票通过?!

终于缓过神来,我扶额作深沉状:“碧门前途堪忧。”

“小乌鸦只是脑子不太令常人接受,处理起事来倒是干净利落。也亏得她博了个‘小乌鸦’的响亮称号,每个长老都对她的事有所耳闻,无一不是赞不绝口。小乌鸦绝对有这个能力的,只是还没挑起大梁,更没有这个觉悟。”

也是,当日在客栈她处理事情那一套快速有效,我不也佩服得紧么?

只是…小乌鸦…

碧门以后会忽然改名叫乌鸦门简称乌门么…

但想到小乌鸦一脸幽怨碎碎念“人家是小人物,人家只想打乌鸦…”的模样,我狐疑看了眼荷姿:“你是怎么说服小乌鸦入门主这个大坑的?”

荷姿阴沉沉一笑:“这还不容易,何处有乌鸦,何处就有碧娟。我就只是告诉她窝在京城外的小镇上乌鸦迟早会打完,而当碧门门主却可以全国各地跑,全国乌鸦任她射,岂不快哉?”

好狠!我感慨:“也难得见你这么花心思去引一个人入坑。”

荷姿颇是自然道:“那是因为我也欣赏她的纯粹和认真,我亦知道这丫头虽然常常推卸事务,但她一旦接下势必做好!小乌鸦执着于射乌鸦,只因为当年一群黑衣人若乌鸦从天而降,灭了她全家。她嘴里嚷嚷的是乌鸦,心里针对的,恐怕只是那些暗夜做事的杀手罢了。”

我就说!一个人想要除尽天下乌鸦,哪可能只是某日望天的时候被乌鸦粪便命中檀口这么简单?永远我不会忘记当日小乌鸦拉弓射下刺杀赵祯的杀手时的灿烂眼神,和大快人心的笑容。

“碧门门主最重要的要求就是不擅自以权谋私。小乌鸦会做得很好,但我…”荷姿摇了摇头,“我自问我做得不好,就算是碧玉奶奶,也没有做到。”

我是不是正在听什么不传之秘啊?

只听荷姿悠悠道:“你说碧玉奶奶吧,碧门门主里面除了天心祖师,就她功勋卓越,最有名气。可谁又知道,她也曾私自利用职权,在这江南之地,修起了一座‘碧云天’。即便这‘碧云天’在后来起了不小作用。但谁能想象,它的原本作用,只是为随时等一名男子来呢?”

“谁?”碧玉奶奶还有这等香艳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