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总有办法。”

说罢,就从椅子上将她拉了起来,然后自发自的揽着她的腰,往外面走去。

“西泽尔你别太过分。”神慕怒视他,这男人动不动就要惹她生气?她说了她不想去他听不懂?他不懂什么叫做尊重?

对于她的指责,他干脆选择了无视,甚至低头在她的脸蛋上落下一个吻,甚至扬着笑容问道,“要不要再甩我几个巴掌?”

神慕脸都被气红了,刚要动手的动作一下就收了回去。

打他,打他有什么用?甩他十多个巴掌,他也不会在意。

西泽尔望着她嫣红的脸蛋,心里一个悸动,忍不住又飞快的在她唇上偷了一个吻。

这次神慕没忍了,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又是清脆的声响,他不闪不躲,生生的挨了下去。

“要打要骂随你,但是不要生气,嗯?”

他的手好搂着她的腰,她很清楚,其实她没那么生气,至少,没有她看上去的那么厌恶跟冷漠。

她只是习惯了,或者觉得这是面对他的最好的姿态。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男人一辈子都没有在谁面前这么低声下气过,他也知道,他带着包成粽子一样的手陪她出去,也无非是为了她好。

她不想闹的,真的不想。

但是,情绪无法控制,甚至是,越来越无法控制。

她早上…吃了镇痛药。

情绪突然爆发,她猛然用手去推,将自己从他的怀里解放出来,自己往后面退了好几步,脸上的神色更冷。

“我会回到这里,只是因为墨白的话,我可以来,也可以离开。”她的目光冰冷,“别逼我离开,我随时可以离开。”

英俊的脸上掠过几抹黯然,不深不浅,没有特别明显的痕迹,只是看上去平添了几分寥落的味道。

她的态度一下就变得异常的强硬,西泽尔看着她的脸,有几分的失神,却还是不动声色。

“我不会让你离开。”他的姿态亦是平静的,“慕慕,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过去的时间,他们已经错过,再也挽不回来,也许他们有过大好的将来,被他亲手毁掉了。

可是,这仅有的两年,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无论,如何。

她是多么了解他,怎么会看不懂他眼底的狠戾跟疯狂。

毫不犹豫的转身,她往后面走去,“今天我不想出去,西泽尔,既然自称是我的丈夫,男人对自己女人的方式应该是哄,而不是逼迫,你再对我用武力,我会调叶门的人过来。”

到时候,他连她的身都会进步了。

或许,她其实一直可以这么做,却从来没有想过。

“对了,”她的脚步忽然停住,转身望着站在原地的男人,“我想要安沫,可以吗?”

西泽尔眯着眼睛,淡淡的道,“你要她做什么?”

“这是

我的事,”她笑了笑,“她现在是你家的佣人…”

“是你要我才留下来的。”他打断她的话,陈述一个事实。

“哦,是的,”她点点头,“那如果我要对她做点什么,你应该不会插手吧?”毕竟,他们关系不浅。

不过,他要插手,她也不会罢手。

有件事情,她不做,墨白会亲自动手,那又何必,这怎么说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西泽尔从深处涌出一股无力感,他们之间,似乎夹杂了一道鸿沟。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他都进不去她的世界,她始终如一的将他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神慕看着笔直的站在面前的女人,唇角噙着笑意,但清冽得没有一点温度。

本来想换到叶门的地方,虽然这里是罗马,但叶门分布遍布世界,可是想一想,麻烦不说,不管她跟西泽尔的关系怎么样,她有履行妻子的义务,那么行驶一下女主人的权利,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但是,她还是从叶门分布调了十多个过来。

“你把我带到这里,是想做什么?”

安沫所说的这里,指的是黑手党的监狱,当然没有到第九层监狱那么深的地方,就是个普通的审讯室。

神慕淡淡的笑,“难道你以为我这些天什么都对你做,就等于什么都不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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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二章我们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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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三章她又自残?!

“所以那又怎样?难道你可以主宰她的决定,如果是这样,你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不是么?”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手下冷冽而阴冷的开口,“你找死?”

安沫看了他一眼,笑容也极冷,“那你动手。”

她会说这句话,是因为笃定了神慕不会开口,她虽然算不上很了解这个女人,却也明白她不会为了所谓的意气之争而对她下手。

“呵呵,”神慕脸上的淡笑始终没有消失,她的肤色因为不健康显得极淡,一双黑色的眸子如琉璃,所以这样看上去,她看上去温凉又冷艳,“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叫西泽尔过来,你就把你知道的全盘托出,是这个意思么?”

安沫的眼里里浮出一抹亮色,她的确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但也知道她不会轻易的答应。

她望着悠然的坐在椅子里面的女人,一只手撑着额头,漫不经心的姿态,慵懒的随意。

“如果你肯赌,我自然会支付我的报酬。”

神慕垂着眸,有意无意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没有马上回答,甚至段时间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二小姐。”她身后的保镖再次开口,语气沉稳而自信,“最多一个小时,只有您下令,我们一定撬出您想知道的信息。”

叶门审讯堂的手段无需怀疑,刚才没有真刀实枪的上不过是因为她没有下令,所以才会都是些不重要的小伤。

神慕抬手,示意他住口,她当了这么多年审讯堂的堂主,她会不知道他们的本事?

“安沫,”她慢慢的开口,垂着的眸中偶尔有一闪而过的冷芒,“在纽约,如果不是你和银魅一唱一和,就像你说的,我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我爹地从小教我,人么,应该恩怨分明,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算一算的是不是?”

“你可以杀了我,或者再废我一条腿。”

神慕的手上出现一把匕首,很精致老旧的军刀,上面还有繁复而漂亮的雕刻,与其说那是把刀,其实更像是艺术品。

她将匕首从刀鞘里面缓缓抽出来,然后用同样的语速吩咐道,”既然这样,那么就去把教父先生请过来,就说,”她慢吞吞的,举着刀子,慢斯条理的在手腕上比划着。

银色的刀锋冒着寒光,这一打开,它就完全是把锋利的刀而不是什么艺术品。

“二小姐…”虽然只是比划,但她身后的手下还是忍不住低喊出声,“这把匕首很危险,您拿远一点…”

“就说安沫小姐用刑过度,受了点伤。”

“二小姐…”

“你们也想浪费我的时间?”她弯唇轻轻的笑着,说出来的话却不带一点笑意。

她的身后站着两个手下,两人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领命,马上就抬脚走了出去。

锋利的刀尖,白玉一般的皓腕,她眯着眸,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清浅的像是幻觉。

下一秒,红色的小溪沿着她的脉搏流了下来。

那还守在她身后的男子顿时大惊失色,一声惊呼,“二小姐,”然后抬手就要去抢她的刀。

手还没有碰上去,就听到耳边清冷的两个字,“让开。”

“二小姐,”他没敢就这样冲上去,但也没有退下,他到底是手下,不敢违背命令,但也担心她会进一步伤害自己,随时做好夺刀的准备。

她低着头,视线都落在自己的手上,睁着一双平静的眸看着自己流血,温热的液体蔓延在手腕上。

她感觉不到疼,只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奇异。

又是镇痛药的副作用吗?这样算是真正的自残,却让她有种莫名的快感。

她十分平静的知道,她的情绪和思维都不完全受自己控制了。

凌乱的脚步,她没有抬头,只是专注的看着红色的血液一点点的滴在地上,她割得很浅,比划破皮肤深一点,但没有真正伤及血管。

“二小姐,”又是一声惊呼,不过这从是从门口传过来的,然后是更加凌乱而急促的脚步。

“嘭~”她还没来记得抬头,面前的桌子就能被直接掀翻了,而且就摔碎的程度来看,可以窥视到来人是多么的怒火冲天,直接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那张桌子上了。

否则,被不小心捏碎的人可能就是她。

“你在干什么?”极力压抑的沉怒的声音,还掩藏着根本满满溢出来的恐惧,“你想干什么?”

黑手党教父重复问了一个相同的问题,可见他此时的逻辑已经混乱。

她还在流血的手腕被扣住,这让他不得不抬头,男人俯着身,高大的身形将她的身子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她蹙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语气带着点不悦,“你这么用力干什么,没看到我在流血吗?”

他这么用力干什么?西泽尔看着面前平静而不耐的女人,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快要被她逼疯了。

这里甚至都不是黑手党的人,全都是她挑出来的叶门的人,他不相信,她手腕上的这道口子是出自她自己之外的人之手。

如果是这样,他现在就该看到一具尸体。

“去叫医生。”他抬头冷睨着站在她后面的贴身保镖,强忍着才没有吼出来,妈的他们是死人吗?不下命令就不知道要叫医生吗?还是瞎了没看到她在流血?!

她稍微用了点力气,想收回自己的手,“不用麻烦,伤口不深,流一会儿自己会好的。”

她是专业的,知道控制力道跟伤口的深度。

这点无需怀疑。

“宫神慕,”他叫她的名字,扣着她的手的力气更大了,这样无力而愤怒的情绪让他的胸膛处强烈的有种快要爆炸的感觉。

“你没事割自己的手干什么?!”还这么毫不在意的说流一会儿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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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你输了(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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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我不会要的(3000)

安沫的脸色又难看的几分。

“至于你的腿,安沫小姐,你这不是更可笑吗?”她唇上的嘲弄更深,“你以为你那点心思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吗?”

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茶杯,“这年头用苦肉计的女人多了去了,不过像安沫小姐你一样舍得当一辈子的瘸子,那还真是狠得下心——”

话音刚落,安沫的脸色瞬间变成惨白。

神慕轻轻的笑了,她眯着眸,温软而细长的语调,偏偏这样的声音落在她的耳里显得更加的讽刺。

神慕慢慢的放下杯子,“这么惊讶这么难以接受做什么?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人,所以还会潜意识的直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银魅的事情,”安沫忽然开口了,看脸色是强行的镇定,但是语气里的慌乱无法掩饰,“如果你想知道,问我哥可能会得到更多的有效信息,他到底是东方家的儿子,就像你说的,我们不会真的对他一无所知。”

问东方祁么。

神慕慢慢的垂下眸。

她回到了卧室,手里握着手机,想了想,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

那边响了很久才接,神慕微微蹙着眉头。

“神慕?”东方祁的声音带着点意外,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是我,”她低着声音说话,很柔和,“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东方祁挑了挑眉,“你说。”

“嗯,我想问你,东方夜的事情,”她斟酌着用词,“你知道的多吗?”

“你想知道什么?”电话那边没有犹豫,回答她的是低沉好听的声音。

“他跟叶门或者叶门的人有什么牵扯?”神慕想了一会儿,才问道,“我身边有人得罪过他?”

她大致可以猜到这个,但是能猜到的也就到这里,至于更多的她无从下手去理清,这个男人太神秘,神秘得让她觉得自己只能看到一团黑。

她安静的等着,甚至可以听到他均匀的呼吸,略一思考,“据我所知,应该没有。”

没有吗?怎么会?

如果没有,他又何必费尽心思的想办法救她,最后又挑拨离间不让她活了?

还是说,她到最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他当年在最鼎盛的时候退出黑道的理由是什么?”从东方家脱离,在黑道自立门户,一步一步,走的快狠准,她不相信,银魅没有野心。

耗费心血换到的一切,说不要就不要了。

“据说,”东方祁的带着点犹疑,银魅六年前突然销声匿迹,别说他,就是整个黑道都不理解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是因为一个女人。”

女人?

神慕蹙着眉头,回忆跟银魅相处的片段,他会为了一个女人退出黑道。

“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东方祁的声音带着点浅浅的无奈,“知道的活人不多。”

“死了吗?”没死的话,以她对银魅的了解,他不像是看上哪个女人会做到不打扰的样子。

除非她死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才对,否则以他变态的性格,就算是死了也会在墓碑上写上东方夜之妻,没有这座碑的存在。”

言下之意,没有墓碑,就是没有尸体,或者说,没有死。

她揉着自己的额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隐隐跳动着,跃跃欲试,但她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她忽视了什么东西,一定是。

可是,到底是什么。

“你姐姐跟他是同一个时候出来的,虽然一个在欧洲一个在北美没有交集,但是以当时叶门情报局的信息量,她也应该知道得不少。”

说是这样说,但墨白当时要接手的是黑手党,私人关系再好,她也不方便直接查看叶门的情报网。

可恶,银魅,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突然,一道白光从她的脑海中闪过。

叶门,女人。

…,墨白。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也顾不得没有说再见的结束语,就直接掐断了电话。

不,不会的,墨白说过他们不认识,如果墨白认识他的话不会在她面前装作不认识。

可是,另外的猜测如触角般伸进她的脑海,如果墨白不知道他的身份呢?

如果是因为他们当年身份对立,所以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呢?或者有一方可以隐瞒?

墨白是她姐姐,如果他想对墨白做什么掐着她的命脉无非是最有效的棋子。

更重要的是,论年纪论辈分,论墨白昏迷的时间跟他从黑道消失的时间,就是那么刚刚好。

她的呼吸越来越紧,如果真的是这样…

握着手机的手愈发的用力,她几乎要生生将它掰断。

如果他真的是为了墨白,那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弃。

手机里已经没有了银魅的号码,她回来就把他删掉了,但是银魅有打电话给她过,所以要找,一定可以找到。

她坐在床上,低着头,很久都没有动。

吱呀,极其轻微的动静,西泽尔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神慕如不会动的雕塑一样坐在床边上,一头黑色的长发垂下,掩住了她大半边的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