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沫站着不动,她一向都是这样倔强到执拗的性格,不撞南墙不回头,她看着放在他对面的那碗面,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煮两碗?”

连牛奶都准备了两杯,这里除了他,就只有她了,不是吗?

西泽尔淡淡的道,“慕慕陪我吃早饭。”

安沫一下整个人都怔住,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在餐桌前淡定的男人,不敢相信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西泽尔,你说谁陪你吃饭?”

好吧今天还没见上,我有罪,但素眯明天一定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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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她差点就死在他的手里!(红包加更)

西泽尔眼睛都没抬,一直都是优雅安静的吃东西,他说完第一句话,就没准备说第二句。

餐厅里又陷入了安静,安沫被他平静的模样弄得心里慌乱,虽然猜到可能会被他骂,但还是走了过去,手撑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西泽尔,你为什么要准备两份早餐,你刚才说…谁陪你吃早饭?”

西泽尔看到,坐在他对面安静的吃面条的女子,脸上的表情已经透出不悦,板着一张脸,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连牛奶都没有喝,起身就要离开。

他一下就慌了,慕慕不喜欢安沫的,扔了手里的筷子,他起身就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大力的抓住她的手腕,低声哄慰道,“慕慕,你别生气,我马上赶她走,别不吃早餐。”

安沫被彻底的震惊了,但是还没等到她开口,身上受到一股大力,她没有防备,被迫往后退了好几步,还没稳住身子,就听到西泽尔吼道,“我说过不准有人进来,你们是死的还是当我是死的?!马滚进来给我把人扔出去。”

安沫睁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无法消化眼前的一切,如果说这个男人前一秒还是冷酷淡漠的,那现在就是大发雷霆的暴怒,连那英俊的眉宇间,都盛满了他的暴戾。

凶狠的看着她,似乎下一秒就要上来将她彻底的撕碎,好像她是他深入痛觉的仇人。

她的心都在发抖,他刚才在叫谁的名字?

慕慕?

他在跟宫神慕说话?宫神慕已经死了,他疯了吗?!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西泽尔你疯了吗?”她再也忍不住,在他面前歇斯底里的叫了出来,“你跟宫神慕说话?你的早餐都是给她准备的?她死了!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自欺欺人?她四个月前就已经死了!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再也不可能陪着你了,你就面对现实不行吗?”

她真得面前的男人已经疯了,她要叫醒他,她一定要让他清醒过来。

【她四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尖锐的声音如一把寒刀狠狠的捅进他的身体,钝痛的感觉迅速从四肢百骸中蔓延开。

墨绿的眸里掠起浓烈的杀意,是,他已经疯了。

但是,他不需要外面的人知道他疯了。

安沫被他此刻骇人的杀意吓到,脑子里的意识一下就全都被抽空,只有一个念头,他真的会杀了她。

求生的本能让她转身就想逃,但已经来不及了,西泽尔动了杀意,手臂一阵剧痛,他被一股大力甩到了桌上,还不等她爬起来,一只大手就直接掐上了她的咽喉。

“安沫,我警告过你,不要出现在她的家里,她不喜欢你。”恶魔一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低低的,如死亡的号角。

她拼命的拍打着他的手,想要挣脱,脑子里缺氧让她的意识都变得简单,只能断断续续的道,“这里不是…她的家。”

就算要说他们的家,那也是在那座城堡,也就是黑手党的总部,而不是这座临时的庄园。

西泽尔冷冽的道,“我住在这里,有我的地方就是她的家,而她的家不喜欢你,我的警告,你都当是放屁吗?还是你以为我不会动手?”

他不动手,是因为她还没有那个资格,但是如果她惹慕慕生气了,他也不介意出手掐死她。

安沫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能得到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下。

“教父…”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西泽尔准备进一步的动作,手中的力气甚至松了几分。

出现的是接到电话迅速赶到的保镖,他本来是奉命来把私自混进来的闯入者带走,结果一进来就看到西泽尔掐着一个女人在桌上,那架势,真的有种毫不留情的感觉。

西泽尔眼睛一眯,眸底的杀气逐渐褪下,但是墨绿的眸仍旧像是结了一层的冰,冷漠慑人。

“啊~”就在安沫以为她要死的那一刻,喉咙上的钳制突然松开了,大量的空气灌了进来,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知道,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甚至,如果不是保镖突然闯了进来,她也许刚才就已经死了!

无法不害怕,她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西泽尔的目光带着惊恐。

西泽尔收了手,又恢复了冷静淡漠的模样,“把她给我带出去,还有,以后还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出现在我的庄园,你们就给我滚。”

“是,”那保镖被西泽尔刚才要杀人的骇人模样吓到,连连的点着头,“我们保证,不会再有人打扰您。”

一边说着,就一边拖着安沫往外走。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消失,他才转过身,安静的餐厅只剩下一片狼藉,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神慕跟在人群后面,听着导游介绍着这座占地多少公顷的庄园,为私人所有,她是在风绝之前上随手给她的游览手册上看到的。

她在罗马这么久,头一次注意到有这么个庄园的存在,她对这里虽然熟悉,但是大部分也都是在市内

其实她不知道也不奇怪,这庄园虽然很漂亮,但是往年都是开放的,今年突然封闭了,一下就勾起了人们的好奇心,反而感兴趣的人就多了。

罗马著名的风景区甚至不著名的但是别有韵味的地方,她都去过了也很熟悉,所以这次特意的关注了自己没有去过的。

可惜,这庄园被封闭了,他们也就只能在外面绕着看一看而已。

“姐姐,”神慕脸上挂着笑容,加上长得漂亮,一看就让人欢喜,“导游小姐有没有说这庄园是谁名下的?里面很漂亮吗?”

以她的了解,这么大又颇有历史的庄园,一般都是公有,作为私人住宅太奢侈了,还是全封闭,很神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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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我能碰到你了

她这三个月都跟着苏颜跟风绝满世界的玩,虽然不知道绝爷是怎么会抽出这么多时间陪她们两个女人的,但是不口否认她很开心。

见过的人和事多了,生离死别多了,就会觉得,自己的那点伤痛,其实也不过如此,时光一过,很多东西都变得很淡。

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绕过罗马的原因。

“不知道是哪一位名下的,大概是某个有钱的富豪,”跟神慕搭话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看上去很热情,“听说里面种了很多白玫瑰,有一片花海。”

神慕默默的思考了一番,在私人的领地种花海,这还是真是有钱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因为花是需要精心培育的,除了要大量的财力,还要不少的人力跟心血。

白玫瑰花海啊,她很喜欢呢,如果是以往的这个时节,她多半呆在黑手党的城堡里,因为那里面也有一大片的玫瑰花海。

于是半个小时候,她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庄园之中了。

不要问她是怎么做到的,身为叶门审讯堂堂主,从一群守卫的眼下混进一桩庄园,还是拦不到她的。

出乎她意料的是,庄园里面很安静,安静的就像是根本没有人住在里面,跟外面游客喧闹的情景完全是两个世界。

而且她注意到了,这里所有的守卫都是围在最外层的,就只是为了不让外面的人闯进来。

她双手环胸,更加悠闲自在起来。

这几个月,她的心已经淡静得像是阳光下的湖面,没有很大的波澜,偶尔甚至会波光粼粼。

除了,很少很少的时候,她会不小心想起他,想着他是不是比之前好些了。

庄园很大,她也不认识路,只是顺着花香寻找之前听说的花海,加上她自己也不急着赶时间,所以走的很慢,在里面大概转悠了有两个多小时,才算是找到了地方。

巨大的玫瑰花海,正是开得最盛的时候,红色的玫瑰娇艳,白色的淡雅高贵,尤其是这么大的面积,如果是在高空往下看,那真的是唯美的白色海洋。

走到最后,她来到屋子的前面,中间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路,大概是有十多米,两边都是碧绿柔软的草地。

花海和草地之间有一颗很大的树,郁郁葱葱的,看样子应该算是古木了,下面架着一个秋千。

神慕弯唇笑着,真是可惜她没有早点发现这边有个这么漂亮的庄园,也不能这么说,叶门和黑手党下面的庄园也不少,比这漂亮更不会没有。

她喜欢这里,因为这个地方处处都特别的符合她的心意。

她走到秋千的架上,稍微撩了一下裙子,然后就坐了下来。

秋千是实木的,她低头摸了摸材质,应该是最近才装上去的,大概是新主人搬进来之前。

她笑了笑,又准备抬头去看其他的东西。

然后,脸上的笑意堪堪的顿住,黑色的瞳孔也蓦然的睁大。

她看着一米之外突然出现的男人,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时之间,竟然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罗马这么大,她没想到,她真的会遇到他。

只是,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有些疑惑,他整个人似乎憔悴了很多,深色的头发有点乱,身上的黑色衬衫像是随意穿着的,甚至有几粒扣子都没有扣上,原本风度翩翩的男人此时散发着一种异样的颓废。

她以为,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心上的伤就算没有痊愈,也应该慢慢的好起来了。

她握着绳子的手一点点的收紧,心脏有细微的疼痛。

神慕张口想跟他打个招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在他的眼里,是个已经死了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她觉得有些尴尬。

只是,神慕蹙眉,他的样子有些奇怪。

他看她的眼神…很痴狂,又很平静。

西泽尔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孩,她正坐在秋千上,她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那原本一头黑色笔直的黑色长发被染成了深棕,甚至三分之二的长度被烫成了波浪。

身上穿了一件红色的波西米亚吊带长裙,衬得她的肌肤如雪,露出美好的肩膀和优美的脖颈,裙子是一层层的下来,下面的裙摆是不规则的形状,垂直的质感在被风一吹就显得无比的飘逸。

她的头发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披着,而是用了一根黑色的发绳随手绑在了左肩前。

眉目生动,一身的明艳动人,甚至都不像她了。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脚步很轻,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慕慕,”西泽尔捧着她的脸,轻轻的吻了上去,“我好想你。”

神慕一动不动,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西泽尔怎么了?她不是傻瓜,她不觉得,西泽尔是在跟“她”说话。

然后她整个人被抱到了他的怀里,是那种想要用力却不敢的拥抱,“慕慕,今天多陪我一会儿好吗?”

正想说话,却听到他呢喃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神慕在他的怀里,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觉得脑子被打了一个闷棍,一时间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都乱得不像样子。

抱了一会儿,他的手又重新抚上她的脸蛋,墨绿的眸子里浮出困惑和恐慌,低沉沙哑,“慕慕,你的头发为什么变成这个颜色了?为什么不是直的了?”

依旧很漂亮,甚至比以前更加明媚动人了,可是,这样的她对他而言是陌生的,这样的陌生让他恐慌。

神慕看着他的脸,说不出话来,她的头发还在西班牙的时候就已经白了差不多一半,一个人住着她也没有在意,但是要出来,总不能顶着半黑半百的头发吓人。

所以索性染了,再顺便烫了,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脸蛋,温热的手感,西泽尔的眼睛顿时亮了,又连着戳了几下,低低的嗓音带着些喜悦,“我能碰到你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谁派你来我身边的

她是活的,他当然碰得到她。

只是,她抬眼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他把她当成自己的幻觉了吗?

苏颜曾隐晦的跟她提过这件事,但她以为,他换了地方就会好起来…

她张了张唇,想要说话,但喉咙里发不出一个音节,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西泽尔…”她才叫出他的名字,身子受到一股大力,然后被他狠狠地拉进了怀里,甚至因为用力过猛,她撞上了他的胸膛。

他紧紧的抱着她,低哑的身体贴着她的耳朵,“慕慕,我每天都很想你,没想都想抱着你,可是我一碰你你就消失,为什么不让我抱你?”

神慕被他这样抱着,也很无措,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都缭绕在她的周边,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她要怎么说呢?说她其实没有死,说她不是幻觉,所以他可以抱到她吗?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这座庄园…是他的。

她甚至不知道他有座这样的庄园。

他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墨绿的眸凝视她半响,目光专注而温柔,但是深处都是隐忍的偏执跟灼热。

他将她抱起,自己坐在秋千上,然后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手臂紧紧的搂着她的腰,不让她有半点动弹的机会。

他什么都不说,也都什么都没做,就这样把她抱在身上,似乎就只想这样看着她。

“西泽尔,”神慕最终还是出声了,她挣扎着身子想要从他的身上下来,这样的姿势,连说话都变得不方便,“你放我下来。”

她看到他的眼里又是一喜,看起来很是高兴的模样,低头又亲了亲她的唇,“你会跟我说话了?”

她想,还好他幻想出来的她是不会说话的。

她点点头,再度轻声出声,“你先放我下来,我们好好说话。”

“不要,”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口吻异常霸道,末了又犹带几分委屈的看着她,“为不什么不让我抱?”

她的心抽了一下,她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他常常会出现幻觉,甚至把她也当成了幻觉。

可是,他又很清楚,心如明镜一样清楚,他看到的都是幻觉,只是,既然清楚,为什么跟她说话的态度,又像是面对真的她一样。

“我…”一个字才出口,她止住了,下巴被扣着,唇被男人温热的唇瓣狠狠的堵住。

在两片唇碰到的时候,她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停顿了一下,但是下一秒,狂风暴雨的吻势就侵袭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是没有被这样吻过,但她还是本能的想要挣扎,“唔…”她哼出了声音,手用力的去推他的胸膛。

男人的力道在她这里完全没有动静,西泽尔一心一意的吻着手里的女人,她的慕慕,对她的推搡和抗拒视若无睹。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他都已经不在乎了,甚至,就算真的是他疯了,他也不在乎了。

他只知道,他现在可以摸到她,听到她的声音,甚至,他可以吻她,对他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

神慕的手捏着他的衣服,想要动又被他压在怀里,完全动弹不得。

不知道吻了她多久,神慕只觉得她真的已经呼吸不到呼吸,没办法,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

他是不是真的不当她是活的?!所以连吻起来都是这种不要命的架势!

她不知道西泽尔有多激动,她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血液沸腾得有多厉害,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

他不知道为什么亲吻的感觉会这么真实,真实得他想要一遍一遍的,更深的确认,所以神慕才会觉得他在不要命的吻她。

“慕慕,”他的眼睛都是迷醉,在她觉得她真的要昏厥过去的时候终于离开了她的唇,脸蛋贴上她的脸蛋,眉头蹙着,喃喃的道,“为什么你突然变得这么真实了?”

或者说,为什么他一下就病得这么严重了?

以前不管他怎么想,她就算是出现了,也会一下就离开了。

就像今天早上,连早餐都没吃完就走了。

更别说,跟他说话,让他抱让他吻。

体温这么真实,触感这么真实,连气息都这么真实。

她想说,她本来就是真的。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他突然眼底一寒,一只手大力的扣着她的下巴,所有的缱绻和温柔一下全部消失殆尽,“你真的是慕慕?”

神慕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点懵,“我不是,那谁是?”

他的眸色变得幽暗,眼神逐渐冷却了下来,“谁派你来我身边?”

他是有一半的神智已经疯了,但不代表他就已经疯了。

这样的幻觉太真实,真实得不像是假的。

她出现在他的面前,是真人还是幻觉,他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她好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脱口问道,“为什么我不是真的?”

她又是觉得好笑,又是一片酸软,他怎么会觉得她会是别人冒充的?还是说曾经有人这么做过?找人易容成她的样子到他的身边来?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脸,目光几乎要穿透她整个人。

他摸着她的脸,反反复复的摸着,眼底又开始游移,没有人。皮,这不是一张易容的人。

他另一只停在她腰上的手已经开始往下滑,手指从她的腰上游离向下,缓缓的摸到她的腿上。

他的力气一下一下的,不轻不重,神慕很快就不自在起来,他在干什么?检查吗?

“嗯,”他蹙着的眉逐渐舒展来,自顾自的道,“你是慕慕,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