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动了一下,她会怎么做,她恐怕…不会比慕慕做得更好。

“我不知道。”她有些迷茫的摇摇头,“可能,我也会这么做的。”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眨眨眼睛看着风绝。“如果是你,你想要我怎么做?”

风绝想都没有想,“在我身边,不管发生什么,我要你的人在我身边,就算明天死了也一样。”

话说完他就皱眉了,他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即立刻道,“你不准死。”

他就不乐意这个字跟他的女人挂上关系。

苏颜吃完午饭后就准备去罗马,她收东西的时候,风绝就倚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早点回来。”

如果不是知道西泽尔跟她的关系,否则他才不会允许她离开他这么远的距离。

苏颜嘟着嘴巴,“这一次不知道啊,西泽尔的病不好,我可能就会走不开的,放心吧,”她扬起笑容,“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

“好,”风绝的薄唇微张,落下一个字。

站在阳台,看着黑色的车慢慢的驶出了庄园,直到黑色雕花的大门开了又关上,他才重新将门关上。

转身走回了房间。

事实上绝爷是很不高兴的,他一点都不喜欢苏颜总是为了别人到处走不能好好呆在他的身边。

可她怎么说都是被叶门养大,那群人算是相当于她的家人,她的家人病了她是肯定不能安心的陪着他,所以他也不能拦着。

但是,他从身上拿出手机,调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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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他快死了

电话想了将近十秒多才被接下。

那边是温婉而清冷的女子的嗓音,“喂”她静了一下,才继续开口,“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事吗?”

风绝把玩着沙发上的书本,是最近苏颜正在看的书,他嗤笑了一声,“他快死了。”

电话那边的呼吸蓦然的一沉,缓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不是说过,外面的事情都不需要告诉我吗?”

“你要是真的从一开始就打算像个死人活着,那为什么不干脆真的死在那栋大厦里面算了,反正对所有人来说,你都是死人一个了。”

也许,对她自己来说,她也已经是死人了。

神慕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大概是觉得没有提前结束自己生命的习惯。”

风绝冷哼,这还真是个好习惯。

“你这辈子不准备再见他了吗?”风绝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唇角的弧度带着嘲讽的味道,“就算他现在因为你已经病得快死了?”

他在这边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她的声音愈发的轻了,“不会的,那么多人看着他,他会好起来。”

每次受伤生病就奴役他的女人,绝爷可向来不会是个很体贴的人,直白才是他的风格,于是他直接的开口,“当然,你们每次有人病了就找苏颜,”他相当不满的开口,“不小心受伤就算了,这种自己自残想要自残的人也要找她,当她没有家是吧?”

神慕对这番吐槽默默的没有说什么,绝爷一定是闺怨了,所以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只是,她蹙着眉头,声音很是紧绷,“你说她自残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自残?”这不是西泽尔的作风,他不会这么做的。

只是,即便是这么想,她的一颗心也忍不住高高的悬了起来。

他…怎么会呢?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

“呵~”风绝笑了出来,“他是不会,黑手党的人就不会找到颜颜身上来了。”

他可没有危言耸听,刚才他家颜颜是这么说的。

“你封闭外界所有的消息,不就是知道他不会好过吗?所以才选择当个缩头乌龟,”以为看不到听不到就不知道了,不知道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了。

他该说这女人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压着嗓子轻轻的出声,“等颜颜回来,就告诉我。”

说完这句话,她就彻底的挂断了电话。

风绝看着手里已经暗下去的屏幕,手机一扔,英俊的脸上表情很臭,风晔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又出来这样一堆破事!

他当初就不该答应她帮这个忙,就算她是苏颜的朋友,帮了她苏颜也不会知道,而且说不定她知道了还会生气。

苏颜到罗马的时候,西泽尔的身体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好,但是好歹也没有再继续恶化。

虽然一直有医生守着他,但苏颜还是做了全身检查,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特别严重的地方,但是经过他这么长的时间的糟蹋,他已经成功的让自己的胃,肝,以及其他的某些地方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不少的损伤。

整个作息都紊乱了,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是吃了些什么东西还说基本什么都没吃,消化吸收系统都被影响了。

现在最严重的是因为体质衰败引发的感冒,继而高烧不退。

苏颜给他开了特效退烧药,这个没办法,他如今的情况,普通的退烧根本就不起作用,然后用了冰敷这种古老的方式让他强制性的退烧。

高烧必须退掉,否则再这样烧下去,就算不烧坏脑子也难保哪根哪根神经不会出问题。

“苏小姐,”灰看着苏颜在调药,在一边不安的问道,“教父的身体怎么样了?还要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苏颜手里的动作顿了下来,她认真的思索了几秒钟的时间,然后开口问道,“可以让他离开这里吗?我的意思是,不要住在这个城堡。”

“这个…”灰看着他,“我看,很难,教父巴不得时时刻刻能看到夫人,他不会愿意离开这里的。”

西泽尔的臆想症最棘手的地方不是他的病,甚至可以说不是他那强大的心理,而是他不仅不想治好,甚至等着自己的病情加重。

因为病得越重,所有的幻觉就会越真实,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个莫大的诱惑。

“那就强行带走吧,趁着现在他还在昏迷不醒,”苏颜想了想,看到灰犹疑的神色,“你就说是路西法叔叔命令你们这么做的,其他的,等他醒来再说。”

灰最后点点头,同意了,他们确实有这么想过,但是没人敢真的执行而已。

苏颜和灰商量之后,从西泽尔名下的房产中选了一幢相对僻静的庄园,离市区的距离跟现在的城堡差不多,但是比这里的人气要稍微足一点,隔一段距离就有邻居。

庄园十分的漂亮,苏颜从照片上看到了一大片盛开的白色玫瑰,她有些好奇的问道,“白玫瑰,这是西泽尔让人种的吗?”

灰毫不迟疑的点点头,“是,教父名下房产都有人按时打理,如果有花园什么的地方,都是种上白玫瑰,那是夫人喜欢的花。”

就算是这篇城堡,里面也是种的白玫瑰,只是现在不是花开的季节。

安排到这些之后,苏颜又打了个电话给墨白跟路西法,墨白听上去语气很不好,苏颜猜测她最近可能在为什么事烦恼,但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所以也没有详细的问,“弄得这么严重,他现在怎么样了?”

苏颜实话实说,“很不好,等他醒来,会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墨白沉吟了一下,“他现在这个样子,黑手党的那些长老又会蠢蠢欲动,我明天就飞过来,城堡我先住着,短时间让他不能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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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毒品才是最好的止痛剂

苏颜守了三天,西泽尔终于醒来了,一醒来就拖着一副病弱的身体大发雷霆。

“谁准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他一脸要杀人的表情,怒意泄满了整个房间,哪怕是大病都没有痊愈,也隐约是气势逼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灰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吞了口唾沫,他知道教父醒来后反应会很大,但是还是比他预想中的更加严重。

顺口了气,他鼓着勇气禀报道,“是您父亲的意思,他说墨白小姐已经收回城堡了,在您的病彻底的痊愈之前,是不会准你回去的。”

“呵~”,西泽尔冷笑了一下,顺手就抄起一边的杯子,抬手就狠狠的砸了过去。

那个不小的玻璃杯精准的杂碎在灰的脚边上,瞬间支离破碎。

“当我病了,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了是不是?”他一把拔下了手上的针头,“还是你们觉得我快死了还是快残了想要换主?!”

“如果是,现在就给我滚,我不需要这么不听话的手下。”

灰被骂得十分的委屈,他怎么说都是忠贞能干的,这么多年都没有被骂得这么狗血临头过,但被上司骂,那就只有被默默的骂的份。

“西泽尔,”还好救星出现了,苏颜从外面进来,她瞥了一眼被西泽尔扔掉的针头,脸色很不好,“你在干什么?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心血和时间把你这条命救回来么?还是说你真的就想死?”

西泽尔的眼睛眯了眯,暴戾的气息稍微收敛了一点,但仍旧是一脸的阴鸷,“我不要住在这里,”似乎嫌他们听不懂,他换了种方式重复道,“我要回家。”

苏颜的心底生出几分无力的感觉,她没想到,西泽尔会对自己的幻觉都偏执到这个地步。

他难道不知道,那些都只是幻觉,都不是真的吗?!

她冷静的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冷静的开口,“西泽尔,我不知道那些幻觉对你的影响有多大,但是我要你必须清楚,那些都只是幻觉,她们都不是慕慕,不是的!”

深吸了一口气,苏颜放软了语气,“更重要的是,你难道不知道,慕慕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西泽尔的唇上掠过一抹自嘲的笑意,慵懒而冷冽,她想要怎么样,他一点都不清楚,凭什么这些人都在他面前告诉他,她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让开,”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颜,他面无表情的从唇中吐出两个字。

“你回不去了,”苏颜静静的看着他,“在你的病好了之前,墨白不会让你进那座城堡,就算他们所有人都看不住,路西法叔叔要我转告你,如果你真的要走,他不介意打断你的腿。”

这确实是路西法的原话,她也相信路西法确实做得出来。

西泽尔冷冷的睨着他们,一张还略显苍白的脸十分的冷漠,浑身都散发慑人的气势。

她知道西泽尔很抗拒,他根本就不愿意离开,他不愿意舍下他的幻觉,苏颜认真的看着他,认真的开口,“西泽尔,你是黑手党教父,那些幻觉对你来说,就像是海luo因,你现在觉得过瘾,但它们迟早有一天会掏空你的所有。”

西泽尔只说了一句话,“你是医生,你更应该清楚,当病人痛到无法忍受的时候,毒品才是最好的止痛剂。”

否则熬不过这样的痛苦,他同样可能会死去。

可是,即便只是这样微末的期望,他们也要全部剥夺掉。

他没有办法想象,如果以后的人生里,他会看不到她的存在…

苏颜以为西泽尔会闹得更厉害,从他醒来时的恐怖的脸色里可以看得出来他恨极了他们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把他带过来了,但是除了那一场大发脾气后,他就彻底的沉默下来了。

配合她的治疗,甚至配合她按时吃饭休息,除了不听她的劝告继续处理黑手党的事情,其他的时间,沉默得让人心慌。

有时候人最让人担忧的便是这种模样。

苏颜本来想再留一段时间回去,至少要等到他的身体养的差不多,她跟西泽尔的关系虽然远没有修斯和墨白他们来的好,但他怎么说都是慕慕的丈夫,何况如今是为了慕慕…

但一个礼拜后她接到了风绝的电话,他的声音里带着难得阴沉,“我已经派人来接你,马上回来,”

苏颜怔住,“出什么事了?”他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催她回去过,但是要么就是抱怨要么就是不开心,很少出现这样的语气。

“你回来吧,有很重要的事。”没有过多的解释,他就挂了电话。

苏颜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了,反正现在西泽尔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黑手党有的是人手,专业的医生也不缺,所以她接到电话的当天下午就回去了。

一下飞机,就看到熟悉的黑色世爵停在那里,穿深灰色风衣的男人倚在车门上,微微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颜唇上扬起笑容,心里还是忍不住酿出一份甜蜜,小别胜新婚,虽然分开的时间不长,但她还是想他了。

加快脚步走到他的面前,手握上他的手臂,“出什么事了?”

风绝只是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然后顺势打开车门,“上车,到了再说。”

“哦,”苏颜没有反抗,听话的上了车。

绑好安全带,她顺口问道,“去哪里?”她才下飞机就过来接她,什么事这么紧急?

风绝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看上去很困,车程有一个小时,乖,先睡一会儿。”

苏颜眨了眨眼睛,“我还好,来这里之后你貌似都没带我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能不能告诉我什么事这么重要把我从罗马召了回来?”

风绝抿唇,“南家的极限血脉,你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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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你出什么问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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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八章你确定要到罗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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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一半清醒,一半疯狂

绝爷脸上的神色终于好看了一点,哼,算她识相。

结果苏颜压根没有想到这一层,她觉得她跟风绝以后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单独相处或者单独出去玩。

所以她眨眨眼睛,“为什么要分开,让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慕慕的身体情况不怎么稳定,她是真的不放心,再说,她觉得她跟慕慕一起玩挺好的,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家男人有多不爽。

神慕笑着看绝爷再度黑了下去的脸,忍不住失笑了,他得多嫌弃她,多嫌她碍眼啊。

“别啊,我不想招绝爷的怨恨,我还要靠他罩着我呢。”她一边笑着,然后走过去将自己的东西从风绝的手里拿了过来,“我再不识相给你们点空间,我都不知道他会对我做什么。”

末了,她仰着笑脸站在风绝面前,“绝爷,其实你可以当我不存在的,这样我就不是电灯泡了。”

风绝面无表情,相当的冷艳,“我可以当你不存在,她不能。”

苏颜哪有那么厚脸皮,可以当第三个人不在跟他亲热,更重要的是,这女人在这里,她大半的心思都不在他的身上了。

神慕,“…,好,我走。”

“慕慕,”苏颜怔愣怔愣的,还没反应过来他们人就已经走了,“你要去哪里?”

“我对这里很熟悉,嗯,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放心,有意外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她扬了扬手,“你们陪了我这么久,这一站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神慕是在这几个月里已经深知了绝爷的个性,且她深深的觉得她再这么不知好歹,他说不定会阴暗的做掉她。

不过,神慕跳上了计程车,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她只是不想刻意绕开罗马,但是在这里跟他们分开…似乎不大合适?

她当然不知道,绝爷就是真的的确看她不顺眼很久了。

安沫将饭菜准备好后,忐忑的等着他出来,她已经有整整四个月没有见过他了,从上次在城堡的门口被他赶走,她就没有见过他。

两个月前去城堡找她,被刚好经过的墨白讥讽了一番,然后又被当着所有佣人的面扔出去了。

她花了两个多月,才打听到他换了住的地方。

庄园守卫森严,她应聘厨师,经过层层关卡才进来的,只是需要厨师的是庄园的守卫,西泽尔的身边没有任何的人,包括厨师,佣人,连保镖都是退到了庄园的最周边,保证不会让任何人进来。

但是她特意起得大早,将需要做的工作做好之后,就找到他住的地方,在厨房里悄悄的准备好早餐,只想着给他一个惊喜。

她忐忑的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对宫神慕的感情,应该不会有她刚死的时候那么激烈了吧?

七点钟,西泽尔准时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安沫眼前一亮,他很少穿这种颜色,一般不是黑色也是深色。

一边卷着袖子,一边朝着厨房走了过来。

“西泽尔,”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但是迟迟的没有看见她,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早上好。”

西泽尔听到她的声音,喝水的动作才顿住,将杯子放下,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眼看到正忐忑不安的站着的安沫。

安沫见他面无表情,连忙道,“我给你做了早餐,过来吃吧。”

西泽尔的视线从她的身上掠过,什么都没说,安沫紧张的跟在他的后面,却见他目不斜视的往厨房走去,淡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把我的桌子收拾干净,然后马上离开。”

安沫一下子僵在原地,她搓了搓手,还是追上他的背影,“我已经帮你做了早餐,是你喜欢的口味。”

西泽尔却没有再开口了,他从冰箱里拿了些食材出来,然后熟练的拧开水龙头,将切菜的刀具洗干净,切了点葱,然后打了一个蛋,烧水,安沫就看在他专注的煮面。

整个过程都是快速而熟练地,仿佛他已经做过无数遍了,他听这里的保镖说过,他从搬到这里开始,除了开始重病的那段时间,后来就都是一个人住了。

他煮了两碗面,都是挺简单的,但是看上去很精致,香味也好闻。

关了火,将锅洗干净,他端着两碗面就走到了厨房。

安沫睁大了眼睛,心跳变得更快了,他煮了两碗面,还有一碗…是给她的吗?

一想到这里,唇上的笑容就不自觉的扬起。

西泽尔面无表情的从她的身边走过,直到看到餐桌上还摆满了东西,才不悦的沉声开口,“我说过了,把你的东西拿走。”

占着他的位置了。

安沫一凛,当下也不敢耽搁,连忙走过去将她忙活了一大早的西式早餐拿走了。

西泽尔这才将面放下,然后又起身冲了两杯牛奶,这才坐了下来。

拿起筷子准备吃东西的时候,他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抬起头,不悦的看着她,“我说了让你走,你是听不懂还是聋了?”

他没有发脾气,只是冷漠的赶她走,她不知道的是,这段时间下来,他对所有人都几乎是这样的态度。

很少发火,但对谁都是这样一副冷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