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顿时一凉,他就这么走了?

突然看到空掉的床榻,昨晚上初闻他要走时的小小兴奋顿时就没有了影儿,她心里慌慌地跳下床来找到了睡衣套上,三两步跑过去拉开房间门儿就下了楼。

那动儿,快得就跟打仗似的,

可是,房子里空荡荡的。

楼道里没有人,餐厅里没有人,大厅里也没有人…

她不禁抚额,走了!怎么一回国就睡得这么死?他啥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心里烦乱了。

有些垂头丧气的低着头上了楼,她进了洗手间准备梳洗好了就去为三七准备早餐。

哪料到一推开门,却看到火哥正在里面刷牙…

心里一悸!

看到他挺直的背影,她心里猛地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冲动,也许是快要分离的原因,她飞快地从身后紧紧圈住他健硕的腰,把自个儿的脸贴在他背上,磨蹭着,轻轻磨蹭着,像只撒欢儿的小动物。

“我以为你走了…”

火锅同志半眯着眼,面目含笑,一副享受得不行的样子,快速地刷好牙,他抽下毛巾擦了擦脸,戏谑地问,“怎么着?舍不得我了吧?”

“嗯。”连翘没有否认自己的情感。

没有失去和分开过的人,永远不能体会那个中的滋味儿。

低闷地笑了声,火哥回过身来就紧紧地抱住她,爱怜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儿,眸底光芒滑过,低声儿疼爱地说,“宝贝儿,过一段时间,爷带你旅游去!”

“旅游?拉倒吧!”

撇着嘴,连翘可不相信他会有时间去旅游,他那日子整天排得满满的。

“呵呵…”双臂收了收,邢爷更紧的抱住了她,俯下头来无声地吻她的脸蛋,那神情比哄三七的时候还要怜爱几分,“下个月,我要去各大军区的特种部队视察和检阅,全国各地都得跑一遭,可不就是旅游了?”

“你要带我去?”连翘蜷缩在他怀里,笑得像个孩子。

全国各位,多稀罕人啊,女人么,都是喜欢到处玩玩看看,见见祖国风光的——

瞧她笑得那傻样儿,邢爷不禁淡淡咧嘴,“傻丫头,你不乐意?”

“乐意…”

邢爷笑了笑,黑眸流转间熠熠生辉,那笑容说不出来的迷人,“不过,到时候你只能以我的机要参谋的身份跟着我。”

轻‘哼’了一声儿,连翘仰着脸恶趣味儿的瞪他,“哟,怎么着,首长大人怕被人笑话带着媳妇儿干革命?”

揪了揪她的鼻子,邢爷宠溺地说,“知道就好,老子就是太纵着你了,改天非得好好打一顿不可。”

“昨晚上谁说的,要好好疼我的?这会还不甘心了!”

“傻瓜!”喟叹一声,火哥抽出手来,抬腕看了看时间,然而仔仔细细地替她理了理睡衣,低下头又吻了吻她的脸颊:“连翘,我走了,三七上幼儿园我让大武接送了,你不用操心。”

‘我走了’三个字让连翘心里格外的不舒服,可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路上小心。”

拍了拍她的脸,邢烈火转身拉开了门儿,可是刚要跨出去又顿住了脚步。

1,2,3…

几秒后,他忽地一转身,将错愕着瞪大眼睛的女人按在门板上疯狂地亲吻,那炙热的吻持续了老半天,他才终于恋恋不舍的走了。

站在空荡荡的洗手间,连翘摸着余温犹在的嘴唇,回忆着他带来的幸福味道,怔愣了很久,很久…

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对不起,爸爸,你会不会怪女儿?

对不起,女儿没有办法,完全没有办法拒绝他的情感,也没有办法拒绝自己的心。

爸爸,如果错过了他,女儿的人生和生命通通都会失去意义与光彩,就当是自私吧,就当女儿不顾父女天道吧,自从爱上了这个男人开始,就注定了这一生都逃不掉这情网了。

他太特别太亮眼了,自从沾上了他这辈子就变得非他不可了,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

爸爸,对不起!

半晌,望着天花板,她想——

这一辈子,她就龌龊了这么一次,老天爷,一定不会怪罪的吧?

————

果然如同火哥所说,吃完早餐,她刚送走上幼儿园的三七,爽妞儿就已经赶到了景里。

火哥啊!

他人是走了,可是却把一切的事情都替她安排好了。

她在想,日子这么过下去,总有一天,她的生存能力和适应社会的能力会一点一点褪化,变成软骨动物不可。

所以不行啊,她得趁这两天好好的适应一下国内的生活节奏,整整六年没有回来,一回来就被关了‘大牢’,这会儿好不容易放了风,一定得好好把握住机会。

可是…

这爽妞儿,到底是来陪她解闷儿的,还是火哥派来的特务份子?

从两个人一起赶到那个研讨会开始,她就寸步不离的陪着她,这样也就罢了,散会之后她原本就想趁这机会回小姨家去看看的,她偏偏也是不让,那话里的调调儿跟火哥说的如出一辙,就连借口都是一模一样。

这么多年没回去了,都以为你挂了,你这猛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不是得惊到别人么,这事儿得慢慢来,等你男人改天有时间了再陪你一块儿回去。

爽妞儿洋洋洒洒好大一通说辞之后,她越发觉得不安宁了。

这道理,哪里说得通啊?

小姨如果知道她没有死,知道她回国了,不应该高兴得不行了?怎么会惊吓到她?

仔细琢磨着,她越想越不是味儿,心里隐隐浮现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来,事实上吧,翘妹儿这人不仅不笨,实则还是一个逻辑思维能力相当强的妞儿。火哥和爽妞这两个人对她的好是不言而喻的,两个人同时千万百计地阻止她回去看小姨,目的当然不可能是他们说的这么简单。

那么,真正的答案会是什么?

那感觉,很不好,仔细一琢磨,还有些发慌——

“爽妞儿,你俩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装傻充愣,不是爽妞儿的强项。

可是连子他男人吩咐过了,连子现在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小姨是抚养她长大的,对她的意义和情感非同凡响,如果她突然间得知小姨过世了,而且还是因为她的死亡而引起的间接死亡,那她一定接受不了,指不定又会怎么样呢。

关于这个论点,爽妞儿也认同,所以他们都一致认为这事儿得先瞒着连翘,等过一段时间,再慢慢的告诉她。

然而,连子的个性她也清楚,如果没有相当的说服力,她信你才有个鬼。

对于语言这门艺术,舒爽掌握得其实蛮好的,然而这人吧,一旦心里装了事儿,又是在眼睛犀利的翘妹儿面前,她那小眼神儿就难免有些闪,那话就难免有些跳跃。

“啊哈,我跟你男人能有什么事儿?喂,姐妹儿,这话可乱说不得,我想和他有点事儿,他也不愿意不是?”

“滚!”狠狠掐了她一把,连翘又好气又好笑,“还这么贫,都奔三的女人了,不害臊,也就你家卫队受得了你!”

说到这儿,连翘顿了顿,瞧着爽妞儿神思不定的样子,又敛住了脸上的神情,推攘了她一下。

“赶紧说,不说我揍你啊!”

心里敲鼓似的,舒爽心里那个不淡定啊!

突然,心里一亮——

“因为,今儿咱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什么事?”连翘知道她是故意转换话题,还是只能顺着她的话套接上。

“小久公司今儿有一个什么重要的活动,还有什么新产品发布,听说还有免费的礼品送哦,咱俩去支持支持?!”

连翘有些好笑,“你对做生意一窍不通,怎么支持?”

“我去支持拿免费礼品啊!”

翻着白眼儿,舒爽大言不惭的表示了自己的支持方式,拽着连翘时,见她完全没有再抗拒的就跟着她走了,总算是暂时的放下了心来。

不过么,暂时也只是暂时,毕竟这事儿早晚她得知道,但愿连子她男人能有什么办法完美解决吧。

其实,连翘哪能不知道爽妞儿是故意的?熟悉的姐妹儿,性子太了解了!

可是,她能拂了自个儿姐妹儿的好意么?

不能。

大难不死的她,对于这世上仅有的那么几个特别关心的她的人,非常非常,十二万分的非常珍惜。

还有对于小久这姑娘,她心里也记挂着,上次在谨园被谢队的老婆给当场泼了水,伤了心,不知道现在心情好些了没有,那种事儿换了任何人都是难过好长一段时间吧。

在邢家,除了火哥之外,最支持她的就是邢奶奶和小久了,她们都是火哥的亲人,那她也必须当成自己的亲人来对待的。

以己之心渡人,她觉得完全有必要和爽妞儿去关心关心小久。

于是,她顺着了爽妞儿,放弃了去看小姨的计划,风风火火地就往帝豪大厦出发了——

一路上,望着车窗飞驰而过的车景,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心里的感触良多。

“京都这几年变化真大!”

瞧到她那笑容,爽妞儿心里十分的满意,低低轻笑,“没错儿,连参谋,完全没错啊,现在京都的经济就等着你来腾飞呢!”

瞪了他一眼,连翘背上汗滴滴的。

————

较之于混商场和作生意,学珠宝设计出身的邢小久,喜好其实更偏向于珠宝设计和形象设计。

可是由于大哥多少年来一直呆在部队发展,为了不让邢家的产业旁落和维持帝豪集团在商业实力,这么些年以来,她一直在大哥有意的培养和打磨下成长着。

经过前前后后近十年的锻炼,现在的邢小久在京都商界,无异于是最闪眼的一颗明星。

年轻,漂亮,身材好,有钱,有学历,该有的什么都有,按道理来说,像她这样的女人应该不泛社会精英的追逐和喜欢。

奈何男人和女人在这一点儿上还偏就不一样。

要换了像她这样身份和地位的男人,就凭这些外在的硬性条件,有的是大把美女前赴后续,死而后已。可她偏偏是一个女人,普通的男人不敢高攀她,实力相等的又怕驾驭不了她,家族联姻的男人又通通被她以各种乱七八糟的理由给拒绝了。

这么一来,27岁的她,一直单着,连个小恋爱都没有谈过。

以前心里还有些幻想的,这五年来被彻底断了念想的她,将全部的精力的都用到了生意上,业余的时间更是醉心于设计珠宝和首饰。

两年前,她更是以一个名为‘痴’的作品,在巴黎全球饰品博览会上击败了著名的设计师cindy取得了设计金奖,直接挤身于世界首席女性珠宝设计师之列。

可是这样的邢小久,快乐么?

当连翘和爽妞儿赶到帝豪的时候,她正在自己的专门工作室里看着自己的作品发呆,而此时楼下的大厅里,一切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了,就等着时间一到,她去出席了。

两个女人找到了工作室,在门外,舒爽拉着她的助理木木就问。

“小久呢?”

这些年,没有了连翘的舒爽,和邢小久之间的关系很不错,两个人来往也很频繁,所以助理木木认得她。

伸出指头儿在自个儿的嘴边‘嘘’了一声儿,木木指了指里面,弯了弯下唇,不无叹息的说,“她在里面发呆呢。”

狐疑地望了望那个紧闭的房门,连翘走过去轻声儿问,“你们的活动都快开始了,她还不准备啊?”

“她说想静一静,不要人去打扰。”木木如实说。

点了点头,连翘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我们去看看。”

木木是小久的助理,跟在她身边的时间好几年,所以对她的私生活和家庭结构知道得也就多了一些,瞧这情形大抵猜出来了连翘的身份,没有怀疑就点了点头。

拽着爽妞儿的手,连翘轻轻推开门。

然后,华丽丽的愣住了…

她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过,小久这间所谓的工作室竟然会是一个暗室,整个房间里连一个窗户都没有,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小久孤单的背影落到了她的眼睛里,显得特别的单薄和寂寞。

背对着门的方向坐着,她的面前有一个饰品展示架,上面有一套流光溢彩的珠宝首饰,包括项链,戒指,胸针,手链,耳环…旁边有一个诺大的字标题——“痴”。

大概以为进来的人是木木,邢小久的声音平淡无波,整个人的存在感极弱。

“先出去吧,五分钟后我就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光景瞧得连翘心里很难过,喉咙口有些发紧,足足愣了好几秒才轻唤了一声。

“小久——”

听到是她的声音,邢小久肩膀微微一颤,却没有回头,而是从旁边的桌面儿上抽出张纸巾来,像是在脸上随意的擦了擦,然后才微笑着站起身来,随意的笑着,脸上迅速的掩藏起了自己的情绪。

“嫂子,爽妞儿,你们来了?快坐!”

穿了一身儿玫红色套裙的邢小久,样子看着很有女强人的范儿,身上的服装看不出品牌,却简单大方。跟她比起来,连翘和舒爽穿得就休闲了许多,清爽得看上去跟初出校门的大学生没多大差别。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不是同样性子的女人,还就聚不拢堆儿,她们三个也一样,都是骨子里特别坚强的女人。

因此,哪怕明明看出来了她刚才一个人在里面默默的流泪,在独自的伤感,连翘和舒爽两个谁也没有想过要去拆穿她或者安慰她。

有些伤口,如果别人不愿意示人,那么千万不要用安慰的名义去洒盐,那样只会让对方痛上加痛。

毕竟每个人,对伤口的处理方式是不一样的。

看着邢小久整理哭花的妆容,连翘打趣着说,“小久啊,听说有免费的礼品送,这爽妞儿就不要脸的非要拉着我来,你可别介意啊,咱俩不是砸场子的…”

“得了吧啊,一会抢东西的时候,看谁比较狠!”配合默契的舒爽,撇着嘴嘲笑她!

扫了她一眼,连翘脸上全是鄙夷,“你以为都是你啊!”

“嗤,我就寒碜人,怎么滴?怕跟我在一起丢脸啊,不过也是啊连子,瞧瞧你这一身行头,也不像是会去抢礼品的女人!”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贬损起对方来毫不客气。

损友损友,有损才是友。

见状,弄好自己的脸,装好化妆盒后邢小久也轻声调侃起来,“嫂子,这帝豪集团都是大哥的,说来我可是给你家打工的,你确实犯不着抢!”

“甭瞎扯啊!”

虽然明知道她是开玩笑,连翘还是忍不住反驳。

关于这事儿,连翘六年前就听火哥说过,他就这么一个亲妹子,等小久出嫁的时候,他要将一部分股份赠予这个劳心又劳力的妹子。

轻声笑着,小久显然也是知道这点儿的,亲热地揽紧她的肩膀。

“开玩笑的,走吧,我的好嫂子!”

恢复了精气神儿的邢小久,添了一些少女的娇憨,依稀可见以前的影子,连翘心里好受了许多,一把拽过还在仔细看那套首饰的爽妞儿。

“走了!”

————

今天是帝豪集团一年一度的商业年会暨新产品发布会,这会儿,帝豪大厦楼下的大厅里正热闹非凡。

记者们一群群穿梭着准备采集第一手新闻资料,而各大公司明着邀请的宾客们,或暗着没被邀请的商业探子们,还有听闻要送礼品赶来凑热闹的群众们,凑成了一厅。

那叫一个人山人海啊!

像这种规模的年会,在京都市的商界绝对算得上是重头戏,所以凡是有点儿名气的商家莫不关注,正是展现社会手腕的好时机。

而时机,就是金钱。

因此,当邢小久带着助理木木和两个大美女出现在帝豪大厅里的时候,那气势场面绝对的十足震撼。

一时间,镁光灯‘咔嚓’‘咔嚓’直闪烁——

完了!

连翘和舒爽对视一眼,心里莫不纠结。

本来她俩就是来玩的,随便看看小久,完全没有料到过会有出镜的机会啊,可是好歹她俩也是见过世面的,心里再多的不自在,死活都得绷住了。

所以,美女,还是美女,装着休闲装也是美女!

而邢小久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场合,很随意的点头,一举一动,张驰有度,哪怕在这美女如云的地方,身边还有两个绝顶顶的美女衬着,她作为邢家的大小姐,上流社会名媛那范儿没掉一分,绝非一般的女人能够模仿得来的。

她一到,年会就宣布开始了,而连翘挽着爽妞儿的手,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主席台,从她从容不迫的身影里,竟然想到了火锅同志,那个邢家的男人。

到底是亲生的兄妹,一个爹妈生下来的,小久在某些方面还真和火哥蛮像的。

顿时心里又欣慰了不少,看来她已经是一个特别有主意的姑娘了,对自己的事儿肯定能找到好的解决办法。

“连子,小久这么大好的青春浪费了,真是屈得慌…”

听到爽妞儿在耳边小声的咕哝,连翘不由得微笑,“也许,各家有各的缘法吧,强求不得!”

这时候,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正在邢小久用轻快的声音对来宾致词的时候,现场突然传来一声非常不和谐的女人惊叫声和难听的破口大骂——

“…邢小久,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臭婊子还好意思讲话啊!嫁不去就抢别人老公的小三儿,可耻的小骚货…”

女人的语还极快,夹杂着方言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顿时,全场一片哗然!

短短几十秒钟的时间,大家看向邢小久那张漂亮的小脸时,立马就从商场女经只升级成了猥琐小三儿脸,而嗅觉十足的记者们更像是挖到了什么活宝一样,立马就调转了视角的镜头,纷纷围了上去,对准了那个撒泼的女人。

“这位女士,请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帝豪集团的执行董事邢小姐怎么可能抢你的老公?”

“请问你什么时候知道你先生跟邢小姐有染的?”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刚才说的话?”

这一下,热闹了!

没错儿,大吼大闹的女人正是谢铭诚的老婆王素花,大概是因为真的气愤得不行了,她这会儿头发有些松散,两只大眼泡子红通通的直掉泪儿,像极了一个来抓小三儿的大老婆。

毫不含湖的对准了镜头,她从包里抽出一张照片来,在手里扬了扬,然后高声地嘶叫着,“…这就是我的证明,这就是奸夫淫妇的照片儿,大家看看,这上面的抱着我老公的女人,是不是就是邢小久那个臭不要脸的婊子…”

啪,啪,啪…

又是一顿猛拍,记者们镜头焦头又对准了那张照片儿。

奇怪的是,这张照片有明显的裂痕,显然被人仔细粘贴过,但是很平整很干净,所以一眼就能清楚地分辩出上面那男女主人公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