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叹气,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以纳兰女士的身份,她就算退出了NUA组织,自己要接她回国安享晚年那也只能是给火哥惹事儿,就她自己当年那点麻烦,火哥也没有少使劲儿。

何况,就算自己愿意,纳兰女士她愿意么?

“叹什么叹?你这么大的喜事儿还叹啊,我这孤家寡人都整天高兴着呢。”艾擎的笑意隐隐传来——

掌心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连翘目光盯着墙壁上的挂钟,准备结束话题了,于是笑着说,“爱情,丫的别拿我开唰了啊…这样,改天我再找你拿东西!你啊,赶紧地给我找个嫂子,生俩孩子,那才能整天高兴呢。”

那边儿…

静静地听着她说话,感受着那语气,感受着她的幸福,艾擎半闭着眼睛,慢慢地思索着她现在该是什么样的动作,什么样的脸色,什么样的风情万种。

那柔软的声线儿,让他心里像有只猫儿在刺挠着似的。

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是自从那年在NUA基地里,她往自己身下那狠狠地一捏后,那感觉让他怀念了若干年。也许从那一刻起,他自己的心里就刻上了她的烙印吧,怎么洗也洗刷不掉。

不是他没有试过放手,不是他没有试过找别的女人!

可是,他就是做不到。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一个国内的一线女明星脱得光光的在他的床上,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就为了挑逗他的热情。

他和自己较过劲儿了,他真的努力了,可是最后他还是怒气冲冲地把那个女人给赶走了——

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所以,哪怕他心里十二万分的不想打扰她的生活,他还是遂了自己的心打了这通电话。

他太想念了!

真的太想念了!

说来这人吧就是犯贱,在m国那六年里,他宁愿放下身段儿为她做饭,哪怕什么也得不到还兴高采烈的自得其乐着。而其他女人哪怕愿意跪在面前取悦他,也难以挑动他半点儿情绪。

在这没有了她们母女的两个月,他觉得自己过得真不像个人样儿!

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他听着自己心疼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改天你俩来的时候带着三七吧,我想她了!就想瞅瞅!”

心里一窒。

他对三七的感情,或者说三七对他的感情,连翘通通都是知道的。

整整六年啊!

他这句‘你俩来的时候’说得更是滴水不漏,她怎么可以反对或者拒绝,那样太不近人情了。

轻轻捋了捋头发,她轻声说:“行的,三七她也挺想你!”

话言刚落,却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种带着似乎强大压迫感的阴影笼罩了过来——

吃惊过扭过头,只见火哥黑沉着脸就站在她的身后,那喉结上下滑动着,可以感觉得出来他的愠色,或者说更像是他在自我调节似的缓解着自己的情绪,更像是在拼命的压抑着自己。

吁了一口气,连翘觉得这一幕蛮狗血的,但是既然问心无愧,她自然也用不着逃避。

先是冲他笑了一笑,然而才对着话筒说:“那就这样儿吧,我老公回来了!…拜,改天联系!”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笑着问他。

“怎么回来了也没点儿声音?”

“是你讲得太专注了,听不见我!”男人的声音冷冷的。

连翘默了!

刚才她是想了许多事情,但绝对没有他以为的那些东西。

很明显,眼前这个男人是吃醋了,而对于吃醋这种事儿,解释的话,再漂亮也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只会越描越黑。而关于吃醋的典故,还是来源于唐人张的《朝野佥载》。

索性,她闷着头就不吭声儿了。

所有世间的饮食男女,但凡会吃饭的人,必定都会吃醋。这与个人的身份,地位,素质和文化修养什么的都没有丝毫的干系。

而邢爷心里同样知道,也承认。

他就是吃味儿了!嫉妒了!不爽了!

憋着气的他,视线落在她放到小腹上那只白皙的小手上,眉梢轻轻地抖了抖,终于,视线迅速地放软了。

一伸手就将她怀了孕还单薄的身子揽进了自个儿怀里,然后,他低下头在她唇上重重地研磨着亲吻了一会儿,等再抬起头来时,微微地眯起眼睛里带着炙热的火焰,目光里,满是爱怜。

“宝贝儿,我想要你了…怎么办?”

周一了,也是本月最后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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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脸皮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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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足够煽情的话,瞬间主宰了连翘已经被他给吻得有点儿短路的思维。

火哥…

仰着头望向他刚毅的唇,她想到刚才的吻,下意识地用那小小粉嫩的舌尖儿,润了润自己被他狠狠蹂躏过的唇。

那双水润润的眼睛里,是迷蒙而暧昧的美好!

这极具诱惑的一个小动作,让男人更加红了眼,手臂迅速地合拢搂紧了她,轻叹。

“连翘。”

抱得紧紧的,没给彼此留下一丝儿的缝隙。

空气里,浮动着燥热的情潮。

半眯着眼睛,连翘感觉到他滚烫的身子靠得越来越紧,那炙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耳侧。

很撩人!

但她隐隐有些难解,这又是为什么?!

他既没有霸道的吼,也没有愤怒的骂,他明明不开心自己听到的,不是么?

是他转性了!还是自己托了肚子的福啊?!

事实证明,在男人的兽性思维还在持续的当儿,走神儿什么的最要不得。就在她还在为此事纠结的时候,已经被男人抱了过来轻轻放到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速度快得,她完全都没有任何作为!

被点着了火儿的男人侧着身子,一点一点地吻着她,用极轻的动作轻轻地啃咬着她的唇…

浅浅的吸吮,慢慢的深入,而那只带着火焰似的大手在她后背上慢慢地游走着,滑动着,那柔软得仿佛一片儿羽毛拂过般的温存,让连翘一时之间有点儿适应不良了。

真转性了!

在以往欢爱的任何时候,火哥对床上这点事几乎无一例外是霸道的,带着侵略性着的,说难听点儿,就像一头饥饿得疯狂掠夺的野兽似的。

然而,此刻的他,这小动作轻得,实在太过柔情了!

哎呀妈啦!有人扛不住了!

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一点一点慢慢模糊掉了,可怜的翘妹儿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他给放置在一片儿浮木之上,而那浮木由他执掌着,荡漾在一汪宁静的湖水里。

耳畔,轻轻的,似乎还能听得见戴着大草帽的渔夫用船桨在拍打着水面的声音,那湖畔的阳光下,还在随风飘荡的金柳。

幻觉了!

她想拼命看清楚,想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如何柔情的面色,可是,当她在对上他如墨般的黑眸时,刹时便被那里面的火焰给席卷了神智。

窗外,夜色如墨,似乎还能看得到点点的星光,满天璀璨晶莹…

呃,她赶紧闭上了眼睛,真的幻觉了。

陶醉在他的亲吻里。

她明明是能够感受得到他的,就连他手指的骨关节都是那么的坚硬,好硬,好硬…

感觉得到他那手指就那么顺着她的头顶插入她松软滑腻的头发里,轻轻撩动,而他亲吻时的气息也越发的粗重起来。

她知道,他在拼命地克制着自己,他也想讨她喜欢,他在怜爱的吻着她。

渐渐的,她的身体柔软如棉。

而他,心如擂鼓,狂烈跳动!

他有多想,多想,多想就这么要了她,可是他却不能,因为,她还怀着他俩的孩子呢——

突地,他喘着气儿将双手撑开在她身体的两边,不敢让自己的身体压住了她,但他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嗓音又沙哑又低沉。

“连翘。”

目光灼灼,却只是唤了她的名字,再没有其它的话。

可是,那泛着红的眼睛,那怦怦跳动得如万马奔腾的心脏,连翘通通都知道。

霸道的他,狂妄的他,冷漠的他,嚣张得不可一切的他,当换成了万般柔情温柔的他时。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在神游中的女人胸口不断起伏,那双细密的长睫毛上下来回地抖动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短暂的几秒钟过后,她突然轻轻地咬住了下唇,然后慢慢地撑起自己的身体来趴在了他的胸膛上,样子妖娆无双,绝世风华。她在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用柔腻的小手捧住了他的脸,一点一点的吻他,从眉眼到唇角,再慢慢地游动到了他的脖颈。

最后,那软滑的唇瓣儿就落在他那明显凸起着滑动的喉结上。

有谁说过,男人的喉结是敏感带来的?

她用唇,用自己的舌尖儿绕着它,一点一点的打着圈儿,或吸或吮或亲或啃,撩动得情潮万丈…

可怜的邢大爷,心跳如雷,身体烫得像块儿烙铁似的。

憋啊,憋啊!妖精似的女人!

“火哥,我帮你…”她呼吸很轻,声音又好听又清脆,说完就将自己的唇重新淹没进了他男人气息十足的身体上,一寸一寸的吻过,一寸一寸的回馈给他爱意。

多么良好的一个开始啊!

现在,谁要打岔就跟谁急!

然而,可是,但是,突然,她的胃里再次不适起来,一股子不断涌动的巨浪翻江倒海般的袭向了她——

呃,又想要吐了!

孕吐真是一件悲催的事儿,不早不晚掐到这点儿上,说来真是寒碜人!

不行,不行,现在绝对不行,太特么的煞风景了!

她拼命地克制着自己,为了止住那股子难受劲儿,她拼了命地用手指掐,再掐,死劲儿掐,当然,掐得是他的手臂,就为了将这股子劲儿化解过去。

真是太天真了!这种事儿怎么能压得下去了?

没天理的事情出现了!

刚才还耳鬓厮磨着风月无边,她却突然单方面的停下了一切的动作,脸上显现出怪异的神情来。

见状,男人地手臂绕了过来,急促地呼吸笼罩了她,粗哑的声音性感浓郁,“怎么了,宝贝儿?憋死老子了,你故意…”

不问还好,一问她就彻底地完蛋了!

憋死姐了!

她大口地深呼吸一下,猛地从床上连跳带窜地蹦哒了下去,扯着自己凌乱不堪的衣服,狼狈地捂住嘴往洗手间小步跑了进去。

呕——

陡留大床之上,被‘放了鸽子’的邢爷,苦笑一声,心底里,又甜又酸又难受!

妈的,老天,玩儿我吧!好好的福利待遇没有了!

再垂下眼皮看看自己身下,此刻,更是惨不忍睹。

但是,他能怎么办?

赶紧追到洗手间,见她连灯儿都没打开就在那儿干呕,心疼得不行了,先将灯按亮,见小女人吐得个天昏地暗了,那刚才还泛着粉红的脸蛋儿苍白得不行。

神色,凝了!

他大步过去轻拍着她的后背,而她还在那儿狂吐。

好不容易止住了。

邢爷将她有些虚软的身体扶了起来,女人却顺热就软软地瘫倒在他的怀中,眼儿半睁,脸色苍白,可怜兮兮地道歉。

“火哥,对不住了!”

“傻瓜,说什么呢!?”邢爷用水杯接了水来递到她唇边儿,她却乖乖地就着他的手,吸了水嗽口。

来回几次,邢爷又做驴子又做马,拍着哄着,拿张干净的毛巾替她擦了嘴,才无比委屈地将她抱回了卧室。

可是经过这么悲情的一遭,他还能享受她的伺候么?他即便真是禽兽也做不出来了,哪里还舍得再折腾她可怜的身松儿啊。

心里有点儿小报歉,连翘不知死活的又靠了过去,小手儿挽上了他的脖子,“火哥,再来…”

“不来了,乖乖睡觉!”这话说得有些放不开了,他关掉了壁灯,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瞧她那种几分娇羞几分嗔怨的小模样儿。

好,可是撩人的极致的风情!

有时候想想,自己得有多大的福分,她床上这模样儿,只有自己才能见得到!

“怎么了?你是不是怪我扫你兴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瞧着一本正经的他,连翘那感觉就像在看一只山林猛虎,老虎它不吃肉了,改吃小白菜儿!多新鲜呐!

估计是生气了!

可是她能怎么办,谁也抵不过想吐的那种生理反应啊。

她乖乖地侧躺着,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两条腿儿纠缠着他的腰,那唇就凑到他的肩窝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不着边际又软绵绵的情话,软乎乎的小手就轻轻在他胸口上滑过来滑过去。

而男人似乎将睡未睡,黑眸紧眯着。

“火哥…不要这样么…”

“火哥,说话说话,不说话我亲你了!”

“哎呀,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你还要装正经是不是?”

说着这首恶狠狠地话,她的手就急速往下滑去!

“小东西,你给我乖点儿,睡觉…”他的话还没讲完,已经按住了她的小手,将她安置在自己怀里,有些别扭地侧着身子抱着她,“乖,闭上眼睛,我抱着你。”

“不行,我睡了你怎么办?我家哥哥还威风着呢!”

“凉拌!”

心肝脾胃肾全都是苦不堪言,邢爷脑门儿上被她说得突突地,这个要人命的小妖精,你不收拾她,她还得瑟的犟上了。

大手稍稍用力,制止住她不断扭动的身体,他再将她的双条不听话的腿儿顺过来夹在自己腿间。

“不许动!睡觉!”

“呃…”真要命,这么变态的姿势怎么睡?

真诡异!

在这张大大的床上,两个人就那么紧紧地挤在了一隅里。

连翘别扭死了!明明见他满脸的欲求不满,作个什么劲儿啊,于是,她好心地提醒:“…要不然,你找个小黄片儿看看?”

“闭上嘴!”低低吼着她,邢爷刚才温柔劲儿被丹田上那股火儿给撩得,都气急败坏了。

话虽粗糙,可是他搂着她的动作还是小心翼翼得不像话,“要看黄片儿,老子还不如看你主演的——”

一听这话,连翘的脸又由白转红了。

六年前,情人旅馆。

那一幕,一幕…

想到这男人那点子私下里的恶趣味儿,她又忍不住一阵恶寒。

好吧!睡觉就睡觉,可别怪她自私不顾他的身心健康。心里发了狠,可是听着他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又好久入不了眠。

这之前那点儿纠结,还梗在心里呢。

她和艾擎那点儿事,其实也不算什么事儿,如果要长期梗在两个人心里,就会真变成了事儿,那样儿多不好!

但火锅同志的霸道她比谁都明白,他的那种独占的心情比任何男人都要强烈!

该怎么开口呢!

直说吧!

闭着眼睛,在暗沉的黑幕和空寂里,她突然轻声出口,“火哥,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抽个时间去拿我跟三七的行李。”

没动静儿!

“嗯。”

好半响,在几不可闻的一个嗯声后,男人将她的脑袋按到了胸前,而那只调皮的大手却伸进了她的睡衣里。

脑子里飞转的运转着,连翘再接再厉的追问,“那你这是,同意了?”

“嗯。”

又是一声嗯,连翘没有睁眼,然后靠在他胸口闷声说:“你要再嗯,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

好吧,这回他终于没有再嗯了。然而,在她身上摸索的大手却抖了抖,不解地问她。

“妮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突兀地一声儿,外人肯定听不懂,但连翘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如果不是在黑暗里,肯定能看见她的脸色已经胀成了猪肝色,就连耳根都滚烫了起来,因为男人的大手正触在她垫在底裤的那层超薄的卫生护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