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自己的唇,看着窗外渐渐离去的男人,终于是忍不住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实在太蠢了,哈哈。我就在他的面前,这个家伙竟然看不见…哈哈哈,不就是多了个防弹玻璃么…哈哈,妄你平时聪明,却一时糊涂。"是她太让他高看了呢?还是真的只是他的一时疏忽。她不想知道答案,因为她知道自己暂时躲开了,而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离开罗马。

但是,车子里的气氛似乎有些怪异,她皱了皱眉,终于是将自己贴在玻璃上面的脸移了下来,慢慢扭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男人正扭着头,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而眼里更是藏满了玩意,让她的心突的一下,才意识到,情急之下,应该是钻错车了…

前面的司机,戴着一副墨镜,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始终没有回头,却低低的用意大利语对轻声问着男人:"五爷…现在是…还要不要去"罗庄"…"

"去,为什么不去?"坐在一旁的绿卡卡看到男人再次猛烈射来的目光,赶紧解释:"那个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做你们的,我只是进错车子了…鄂,我马上走!"说完就拿着自己的箱子,快速的开了车门,然后像只兔子一样快速的溜走。不到三秒,车门却再次快速的被拉开,然后她再次溜了进来,坐在座位上就开始喘气:"该死的魏斯,竟然堵在路口,该是猜出我还在这一片了…"中文里毫不掩饰的怒意,让一旁的男人蹙了蹙眉。

"走吧。"男人轻轻的转了头,却只是撑着头,看向窗外,不再看向绿卡卡。

车子真的启动起来,向前驶去。绿卡卡一脸阴郁,看向男人,有些惴然,却还是轻轻的问道:"先生…我是个陌生人呢?你为什么不把我一脚踹下去?"

"你有难,不是么?我很乐于助人。"男人转了头,看着她轻轻的笑。绿卡卡这才看清,男人有一头金色的发丝,有些耀眼,但是她知道,这种颜色的发丝大街上全部都是,但是,他的却异常的好看,异常的干净。男人还有俊美纤细的五官,完全不似西方人五官都是那么的粗大。眼角有着淡淡的温和之色,让绿卡卡想到国画中的墨染画,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幅画,淡淡的墨染,却那么的深刻而又悠远。

她不再说话,静静的坐在一旁,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笑之后,她完全不知道,该要怎么去对接。车子轻轻的驶过懊恼的魏斯,向罗庄驶去。

车子刚刚到了罗庄,她就下了车,站在车边异常诚恳的向男人道谢:"真的很谢谢你,先生。如果以后再见,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名字。"男人的头撑在窗檐边,看着她,始终轻轻的微笑。

"…我叫,green。"她轻轻的回以微笑,然后转了转帽子,将绿丝带转到脑后,就转了身拉着箱子向大门口走去。

男人眯了眯双眼,嘴角的微笑依旧不落的挂着,前面的黑衣人却回了头看着他有些迟疑,还是问出了口:"五爷,要不要…"

"不用。她自己会回来的。走吧。"笑,很自信,让人毫不怀疑。车子缓缓向庄园内驶去,车窗慢慢的摇上,与她背道而驰。他在那里守了一个上午,怎么可能真的让她就这么走掉?呵呵,很高兴认识你,green。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我很期待。

她浑然不知本后那阴险的笑容,只是感觉,天气不是一般的燥热。

第十话 太无耻

汗如雨下,她站在树下,等着路过的taxi,但总是一辆又一辆满载而过,树荫洒落在她的帽檐上,一点一点的空隙映出阳光的碎点。脸颊变得潮红,因为燥热,绿卡卡踮着脚有些焦急的探望着前方,缓缓看见有一辆白色加长的劳斯莱斯轿车向这边驶来,她蹙了蹙眉,竟然有有些好奇,开着这等名车的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并不是很在意,靠着树杆脱下帽子,扇着微微的热风,眼睛却落向大门内。沿着洁白的理石,劳斯莱斯缓缓的开向最中央的建筑群,戴着礼貌的侍童立即过来殷勤的要开门,一个黑衣人却快速的从阶梯上走了下来,轻轻一个撂倒,就将侍童扔到了三米远去。有些咋舌,这下子引起了绿卡卡的兴趣,什么样的人,开门都是如此的大牌嚣张。

隐隐勾起唇角,带着一丝玩味的邪恶,就那么靠在树上盯着院内的风景。

健硕修岸的黑衣人恭敬的站在一旁,冷着面孔拉开了车门,然后轻轻启口说了句什么,绿卡卡并不能听见,但是却望长了脖子,看着缓缓从车里出来的人。

当男人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她的心猛的跳漏了一拍。从来没有想过,会再次见到这个男人,至少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再次遇见。那晚发生的一夜情,一面面缠绵的场景像流水一样从眼前落果,她的脸变得爆红,身子不有自主快速的藏到了树后,帽子更是掩住了自己半个面孔。心脏有些轻跳,她的手微微的用力按着它,再抬眼看去,他依旧是那么的霸势夺目。整个人一出现,所有的男人都会黯然失色。一身黑色西服的他,身子被衬托的更为伟岸修颀,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神秘的暗沉色中。

他下了车却慢慢的走向另一边的的车门,然后极为绅士的拉开了车门。她有些诧异,她以为,向他这种男人,应该是意大利沙猪的,竟然会给人开门?她好奇的继续望过去,看见男人的手轻轻的牵着一只雪白的玉手,然后拉着就出了车门。

那是一个极其妖娆美丽的女人。一头狂妄的波浪金发,一双浓眉媚眼,一副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双性感的红唇。胸前高挺的耸立几乎要落出来的暴露,纤腰被大红色的礼服紧裹,显得盈盈一握般的纤弱。原来他喜欢这种内型啊…这种妖娆性感的女人。她的心,突然有些发堵,该死的男人,既然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干什么还要来招惹自己,害她一时没有把持住,让自己在十七岁就失了身。想起来,心里更是愤愤不平开始低咒男人。

看着男人轻轻低头,在女人的手背亲吻,然后是脸颊。这是国外的礼节,绿卡卡当然知道,但是看到男人那张薄唇,想起它滑过自己身体时的战栗,又是一阵气结。"绿卡卡,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这个男人才把你吃了,现在又有了新目标,而且这新目标的待遇比你的好多了!!所以你的愤愤不平实属正常!!"她不断的游说自己,准备转身离开,但是脚步就是死都挪不动。

她一个回头,愤愤的盯着已经拉着女人消失的在大厅门口的男人背影,眼神中发出了无比怨恨的毒光:"斯而撒曼,你欺人太甚!!对我用扛的,对美女就用劳斯莱斯!!我绿卡卡可不是廉价货,你要的人,可不是一般的普通女人!!"低咒声刚刚结束,女人就拖着小箱子向罗庄内大步的走去。

至少,要搅他个天翻地覆,自己才能平衡。想起来,真是不错,她得意的笑了。

远远的,她将行李箱放到了花丛中,然后就悄悄的从另一边的窗户跳进了大厅,踩着软软的地毯,她像猫咪一样弯着腰慢慢向中央靠去。躲在一只大花瓶后面,她悄悄的探头,才发现从门口到最里面的窗户都有黑衣人一直守立。而且,他们的裤腰里,绝对的,每一个都有一把德国A6手枪。她的心里轻轻的叹道,不愧是意大利第一黑手党的当家啊,约个女人,都是这么大的排场。整个大厅,只有一桌人,只有他们两个坐着,只是为了这个女人。

她隐隐觉察到有些不对劲的氛围,却始终没有发现突破口在哪里,轻轻低头想了想,暂时没有任何的突破。算了,该来的感觉,一定会来,当前的事情,就是要好好的惩治一下这个男人!眯了眯大大的双眼,她侧耳开始窃听他们的私语。

该死,竟然放了隔波扰!她戴着窃听器都毫无作用,她看着男人轻轻的低笑,看来真的不能太小看你,竟然做的如此周密,约个女人,谈个情,也会放个隔波绕,让任何带有电子磁器的高科都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她瞪大双眼,看向男人和女人。决定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出去捣乱。

花瓶很大,完全的挡住了她的身子,所以没有人发现,早就有一只灵巧的小猫钻了进来,还虎视眈眈的正对着这里最优异的男人。

男人有些慵懒的撑着头,睨视着女人,轻轻的勾起唇角,却带了几分邪魅的酷味。而女人娇媚着脸,仿佛在听男人讲话,双眼里闪过一些犹豫,却还是回答了男人的问题。而男人挑了挑眉,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女人,唇角的邪魅不改。

女人慢慢的起了身,向男人走了过去,靠着男人坐了下来,然后野性的对着男人的耳朵吹了一口气。绿卡卡瞪大双眼,竟然调情?隔着桌帘,她看见女人的脚轻轻的向左边挪去,似乎再磨蹭着男人的腿,而左手也慢慢的向男人身下移去…

绿卡卡瞪大了双眼抬头看向男人的表情,竟然无动于衷?还是隐藏的太好?就在绿卡卡疑惑的时候,男人的右手却行动了,握着女人的腰,慢慢的向下滑去。

绿卡卡倒吸一口凉气,这里…这里大庭广众,他还有那么多手下…虽然都戴着墨镜,就算是看见了什么也当做没有看见,但是…这个男人是不是也太禽兽了点?太缺乏人性了,太无耻了。她摇了摇头,压下心头强烈的郁气,站了起来,弯着脑袋就向最角落的窗边冲去。

所有的黑衣人措手不及,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只看见一团黑影冲向了里面,然后就听见了一阵哭天抢地的意大利呐喊:"爹地啊,你不能不要我啊…我千里迢迢来到罗马就是为了找到你啊…你真的不能不管我啊…我不能睡在大街上啊…爹地!!虽然我已经十三岁了…但是也毕竟还是你的女儿,你不能视若无睹啊!!"

娇小的身子扑在女人的胸前,用力的磨蹭那团柔软,哭着喊着自己的孤苦无助和委屈,好不真实。

第十一话 毁尸灭迹

只是瞬间的动作,所有的黑衣人立即反应了过来,动作整齐而又迅速的从衣服里摸出手枪,手指扣着扳机准确无误的对准娇小的身影,只要稍有动作,这个场面就会变得血光渲染。

金发女人早已被吓得血色全无,一个惊呼就用力就推开了身上粘过来的少女,然后一个轻呼就往男人身上钻去。

而男人在看到绿卡卡的那一瞬间,眼里闪过的惊异和疑惑整整维持了五秒,在看到她隐藏在头发后隐隐勾起的唇角时,饶是心底所有的兴趣都涌上了心头,他淡淡的勾唇看向这个小家伙,却什么反应也不做,当然,他很清晰的知道,这里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动不了她。她出手的速度,可是连他都赞赏呢。

她慢慢的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轻轻的微笑:"你说对吧,爹地?"眼神对上他满含笑意却没有一丝暖意的茶眸,她轻轻的一瞪,眼里竟是凶意:死男人,让你泡妞,遇到了我绿卡卡,休想安生!

他轻挑眉梢,摸着自己的下巴,拥着怀里的软玉香体,眼神却轻轻的落在东方少女的身上:"十三岁…我十四岁的时候,并没有去过东方。"他罢了罢手,身后的黑衣人皆收起了手中的枪,但是透过墨镜射过来的阴厉神光并不少一分,但是却有带了一分好奇的探究,十四岁…他们的boss大人,就有了私生子?

"我的妈咪如果听到这句话,真的是要伤心死了…虽然她真的已经翘了,但是她为了给你生儿育女,千辛万苦的把我拉扯大,你怎么可以这么薄情的连自己发生过的一夜情都忘记掉了呢?虽然我的妈咪对我说过,这个一夜情的效果并不是太满意,而且她也并不是很欢愉,但是…至少也蹦了一个意外的我出来…"抽抽泣泣声音,抖动的肩部,还有流出捧着脸颊的手指缝的眼泪,几乎没有人怀疑她的话。却又细细的开始考量,一夜情的效果不太满意…并不太欢愉。所有人怀疑的眼神都落到了斯而撒曼·茉拉米堪这个像神一般的男人身上。

那是神啊,身上发出金灿灿光芒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有缺点?

隐隐的,没有人看见斯而撒曼的嘴角闪过的抽搐,他怀里的女人也拿着怀疑的神色看着他,有些犹豫,却并没有起身。

"很好。那么现在,你是想要我怎么做!"斯而撒曼慢慢的站了起来,推开怀里的女人,眼里的兴趣愈见加浓,话语间的危险虽然淡淡的,但是每一个人都能真切的感应到。都绷紧了神经,不敢有丝毫的动弹,只是看着他慢慢的向她走去,一步一步。

少女的肩膀还在抽(和谐)动,似乎没有看见男人正向自己走来的步伐。她呜呜咽咽继续道:"也不怎么样,自然是…"自然是?自然是怎么样她并没有想到,因为她并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轻易的默认!她一个抬头,男人已经欺近自己,得意忘形的自己竟然毫无警惕,自顾的躲在手掌后面偷笑!有些糟糕…

她轻轻的后退两步,有些赫然的对着男人傻笑:"没想到黑道势枭这么快就认了私生女,真是让我意外啊…"

"小东西,不要对我装傻!"他一手捉住她,眼神却一个闪烁,一个手臂紧缩将她揽在怀里,护在身下就向硕大的花瓶奔去。风呼呼的在耳边狂烈的呼啸,她惊疑未定,抬头看见他坚硬的下颚,耳边除了风声,还有惊鸣刺耳的枪声。

两个人的身子刚刚滚到花瓶后面,就看见那个来不及逃走的金发女人已经"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血从她的脑袋处慢慢的漫出,那双含情娇媚的媚眼此时此刻愣直的瞪大,再无生气。

她一个惊呼,斯而撒曼的手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唇。她抬头看向他的脸,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她挑了挑眉,难道他早就料到会发生这些事?难道…他知道会有人袭击他?只看到一半的黑衣人都追了出去,整个罗庄立即听见漫天的枪击声,还有男人痛嗷的哭喊。还有一半的黑衣人持着枪在屋内慢慢巡视,不敢丝毫的轻举妄动,他们知道他们的boss还在这里,这些暗藏的杀手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放弃这次机会,所以他们的警惕性比外面那些混战的人还有提高一百倍。

她慢慢的拿下他的手,看着他张着嘴型无声的说道:"斯而撒曼,你的仇家还真不少!遇见你就没有好事,每次都很衰!"一个白眼,却让他越发觉得怀里这个女人的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有些婴儿肥的肉,手感很好。

她恨不得打掉他的手,正要提手,背脊的神经却全部提升,还来不及起身,身前的花瓶"碰"的一声,爆裂开来,碎了一地,惊慌满厅。

"靠,真造孽!这可是古欧的文物花瓶诶,至少值四十万英镑…"连连叹息,却也不忘伸手拉着男人的手快速的向窗户跑去。

他低头看向她的手,白皙纤细,却又很小,很有肉感的软骨。此时此刻,竟然拉着他,去逃命。斯而撒曼的眼神里,流过一种连自己也不懂的神色,很怪异,连带感应的还有热热的捂在心脏那里的鼓动。

两个人敏捷的快速越过窗檐,轻轻的落在了地上。她一个转身,趴在窗沿上看向大厅内。两个中山服的黑衣人拖着倒在地上已经死了的女人就快速的闪出大厅外,而斯而撒曼的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能伤到他们。

绿卡卡有些怪异的看向斯而撒曼:"你的手下也太菜了吧?"

他隐隐的勾着唇角,眼里一闪而过的阴厉之色越加变得的狂野。

"veily。很好,果然是你们!毁尸灭迹,做的也太招摇,还是在我的地盘!"看着他的脸,没有一丝笑容,甚至是残忍至极的冷酷,她却一点也不害怕,脑海里闪过的信息是veily这个组织。迅速在意大利拔起的华侨黑暗组织,虽然没有茉拉米堪家族庞大,但是已经严重的威胁了这些古老的意大利家族。这身穿中山西服的人是veily派来的?毁尸灭迹…难道目标只是那个金发的女人?斯而撒曼似乎知道这些杀手会来,为什么在这里坐以待毙?难道是…掉长线,放大鱼,他斯而撒曼另有目的?

此时此刻的绿卡卡,倒是十分好奇了起来,看向男人的神色又复杂了几分。

第十二话 血流恨意

她看了看大厅,所有的黑衣人都奔了出去,而此时此刻的前花园一定是一片激战,只听见了枪声了痛嚎声就已经让人感觉到血腥的麻木。绿卡卡抬头看向斯而撒曼,这个顷刻间就可以翻云覆雨的男人,她轻轻的眨眼,却意料中的问道:"你有什么计划?今天这场激战,是不是你原本就计划好的?我是不是…又来错了?"

他俯首看着她稚嫩的脸颊,眼里竟然带了丝认真的神色,轻轻的勾唇,霸道而低沉的说:"不,只要是你来到我的身边,那么永远都不会是错误。"说完,就不顾她惊愕的眼神,揽着她的腰就起身再次向大厅里跳去。大厅里已经没有半个人,他将她按在一个沙发后面低声命冷道:"你就在这里,知道吗?不是我,谁来了,也不要跟他走。"说完就不再看向她,大步的向大门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心,是那么的惊愕。第一次,有一个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第一次,一个男人明明知道她应该不是简单的人,却还是保护了她,让她呆在安全的地方,等着他。心脏狂野的跳动了起来,看着男人的背影,仿佛就是被笼罩在黑暗中的夜神,慢慢的突破光芒,连她也看不清的模糊起来。

她顿了顿,轻轻的对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勾唇:"喂…男人,我想帮你。想要,再一次帮你。"也许,他并不需要她的帮助,但是至少她做了自己心底最想做的事情,至少是此时此刻此情景。

她起身快速的向那抹光芒走去,步子毫不犹豫。

停在门口,看着整个前花园激烈的场面不禁都有些毛骨悚然。三十几个茉拉米堪家族的黑衣人对二十个veily组织的黑衣人。明明是一场悬殊的火拼,却迟迟久攻不下,地上倒下的十个人,却有六个都是茉拉米堪家族的。阶梯上,花朵上,石柱上,地板上,竟然都是血迹。高科技武器,在这么长时间内,竟然还迟迟没有分出胜负,看来这两个帮派的人,都是不可小觑的真正实力派。

她抬头快速的搜寻着斯而撒曼的身影,枪林弹火中,她看见他那般的从容不迫,双手两枪,快速的出击,竟然一枪一中,两个枪的子弹全部用完时,几乎所有还站着的veily人都受了枪伤,不死即残。她有些倒凉气的惊讶,见过这个男人的狂妄自傲,却不知道,他的狂妄自傲来得这般的怡然自得,仿佛天生就有那么一种霸气,站在那里,任何人也无法近身。

她静静的站在哪里,紧紧的盯着他的身影,竟然忘记了周围所处的环境。他似有感应的回头,看见她呆愣的站在门口,就像是迷了路的小女孩,有些茫然,有些失措,有些惊慌。他厉眼一寒,心底对她不乖乖的呆在原地竟然怒气横生,正准备大步向她走去,却看见她身后隐隐浮动的身影,脸色一沉,脚步一顿,举枪就向的方向扳下扳机。

而她的直接反应,快速的从身下摸出随身所带的武器----精致的特材扑克,翻然躺在手心,不加犹豫的抹手飞发。扑克的速度毫不亚于子弹,如同化身成为一支凌厉的剑,直直向他飞去,她脸上闪过的一抹惊慌落入他的眼中,却没有闪躲。

她定在原地,所有茉拉米堪还没有倒下的人都向他看去,只看见他淡然冷漠的站在哪里,毫无损伤,而他身后的丛林里去传来一身倒塌的声响。她的身后,更是传来一声轻呼的嘤咛。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睛,轻轻的扯着嘴角,慢慢的弯起,再缓缓的绽开。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仿佛就在这一刻多了那么一分别人不知道,别人不懂得,别人没有察觉的默契。

一个黑衣人扒开草丛探查,马上又奔了出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斯而撒曼的惴惴说道:"皇座,死了。"

所有人惊骇的看向她,这么一个小小的身子,竟然有如此惊人的速度和准发度。所有人都没有看见背后的危机,唯独她在那么一瞬间飞发这诡异的飞镖化解了斯而撒曼·茉拉米堪的危险。有人想起了前几日火拼时突然出手相助的人,手法和这个女子如出一辙,难道是同一人?但是…太不可思议了,几乎没有人愿意相信。

斯而撒曼,这个从来不会将自己处于危境边缘的男人,竟然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出手厮杀的不是要杀自己的人?怪异,太怪异了。所有的黑衣人对视着,诡异的神色闪过眼眸,难道她真的是皇座的女儿?

她慢慢的转身,满头曼舞的海藻长发随风而舞,显得傲慢而又轻狂,却又不带高傲的蔑视。仿佛那只是她性子里的基因,天生就像那头长发,狂妄。

她进了屋,看见刚刚准备偷袭自己的人,坐在地上,靠着门口的柜子,捂着受了枪伤的手臂,眼带冰冷的看着她。她微微有些吃惊,这是一个东方少年,一张脸看起来,绝对不会超过十五岁,最多…十三岁的样子。但是已经有了一米七的身高,而且那张脸,是那么的俊逸而又秀气,哪里看得出来,他刚刚竟然差点杀了失去警惕的自己。

她有些愣神,正准备拔脚向他走去,似乎有些疑问想要问他,还没有动作,身后的二十个黑衣人已经全部上前来举着枪对着少年蓄势待发。而veily剩下的几个黑衣人此时已经沦为阶下囚被牢牢钳制,少年瞪直了双眼,含带恨意的怒视着斯而撒曼,这个走到绿卡卡的身后,居高临下如神般的男人。

"居然是一个孩子。"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屑,但是眼里绝没有半点轻视。毕竟这个孩子,还是让自己损失了十个手下。

"哼。斯而撒曼,茉拉米堪家族的王,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竟然就惨败你手!要杀要剐随你便,但是我不得不问你,这到底是不是你布置下的一场阴谋!"少年颤抖的抬头,苍白的脸上写着此时此刻身体的痛楚,却没有半声呻(和谐)吟。

"既然你要问,小鬼,就让你死个明白。"淡淡的勾着邪恶的唇角,眼里没有半分笑,反而显得如暗夜修罗般的残忍。他蹲下了身子,手中的枪口挑起他的下颚,冷冷盯视:"即使你们杀了莫丽莎,也无济于事。知道吗?"

莫丽莎?绿卡卡挑了挑眉,突然想起刚刚死掉的那个女人,莫丽莎…她不是一个明星的名字么?虽然她不太关注这些,但是火到耳边的名字,她还是记得的。传说,她是一个黑帮老大的情妇…绿卡卡瞄了瞄斯而撒曼,心里有些憋闷了起来。她赶紧打停自己的思绪,绿卡卡不要胡思乱想!!静下来,冲动是魔鬼,是魔鬼。

她不动声色的敛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暗光,慢慢的抬头继续看着这两个对立帮派的"战争。"

"该死的女人!!妄我父亲对她不薄,竟然为了一个得不到的男人出卖父亲!!她真是一个贱人,死地还不够,死的太轻松了!!我一定要生剥了她!!啊!"一声低嚎,扭动的身子传递着愤怒,却也扯痛了身上的伤。

绿卡卡轻轻蹙眉,他的父亲…难道是veily的当家?莫丽莎是veily当家的情妇?而这个少年…是veily的二少主?那个只有十三岁,已经风靡了整个组织的少年,

斯而撒曼手中的枪慢慢的划着少年的脸,眼里闪过百转的精厉之色。最后到了他的下颚,抵在那里就不再移动:"你想要和我战斗么?把我当做你最大的敌人…"

"你说什么?"满面讶异,少年抬了头。而绿卡卡只是轻轻的低头笑,斯而撒曼,你真是傲慢啊,傲慢到不屑对一个与你实力毫不想当的孩子动手。你要的是,对手,敌人。她竟然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斯而撒曼放下了手中的枪,慢慢的站了起来,用最冷冽无情的眼神俯视着地上的少年,像一个神的俯瞰和淡漠:"我放你一条生路,让你成长,直到能够成为与我匹敌的对手,那时我绝对不会再放生。你要记得,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一定要记得…恨。"突然的笑,如暗夜修罗的残酷,轻轻举手,在少年疑惑,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淡然挥下。

绿卡卡并没有完全的反应过来,只感觉眼前一黑,男人的手就将自己的头按在了他的胸前,甚至捂住了她的一双耳朵。她听不见,也看不见,但是她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下令,让自己的手下击毙了所有veily剩下的人。她还是听见了,听见了枪击的声音,子弹的掉落,男人死去的痛嚎,还有少年悲鸣的哀痛呼喊。

也许,他甘愿斯而撒曼杀了自己,也不想亲眼看见自己的伙伴和手下死在自己的面前。血染了现场,这是黑道火拼,所有没有人报警,没有人敢来窥探。没有人看见,那天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少年的悲嚎是多么的绝望。绿卡卡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感觉到了斯而撒曼的冷血和残酷。

这个男人,到底有着怎样的一副面孔。阴冷,毒狠,残酷,嗜血?都不足以形容。绿卡卡才知道,自己更本就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斯而撒曼扛着呆愣在原地的绿卡卡离开时,绿卡卡抬头看向少年,看到他麻木的眼神中迸发的恨意,那么的浓烈。

斯而撒曼做到了,他为自己竖立了又一个强劲的敌手。

第十三话 接受挑战

狼籍的罗庄终于迎来了"清洁工",他们麻木的打扫着这个已经被血染的花园。斯而撒曼扛着麻木的绿卡卡悠然的向门口的车走去,绿卡卡看见少年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看见清洁工们齐齐对他弯腰恭送。她才知道,罗庄是他的产业,所以这些黯然不能见人的火拼场景,永远都不会泄露出去。胜利的茉拉米堪黑衣人们嘴角浅含微笑,站在罗庄门口送着他,她的身体似乎缓缓的苏醒,低头看着男人的背脊,一阵晕眩。

他将她扔进了车内,他坐在了她的旁边,开门的男人忍不住看了坐在里面的绿卡卡,只是一个轻微的犹豫,就关上了门,然后绕到了前面,坐上了劳斯莱斯的驾驶座。

"恭送皇座!"所有的黑衣人排成了两队,脸上带着狂野的崇敬目送着这辆洁白的轿车渐渐驶走。

她扶着有些发胀的额头,将头偏在一旁,不去看斯而撒曼,只是盯着窗外,轻蹙的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让别人近也近不得。

斯而撒曼还没有靠近绿卡卡,前座就传来冰冷的报告声:"皇座,维娅回来了!"

听见这个声音,绿卡卡抬了头,看见一个清丽的褐发女郎正炯炯有神的盯着斯而撒曼,那个刚刚杀了无数个人,正用洁白的帕子擦拭着自己手掌的男人。他连头也没有抬,只是冷冷而道:"撤回所有找她的势力。"

"属下…办事不利。去宾馆的时候,皇座要找的人已经离开了。"垂下眼睑,看也没有看绿卡卡一眼的外国女子此时却有些怯意,似乎是在怕…这个男人,斯而撒曼。

斯而撒曼却抬了头,慢慢的转头,对上绿卡卡正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些疑惑的神色,让她白净如瓷娃娃的脸颊看起来更加的清纯而又干净。他霸道的一伸长手,就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她一个轻呼,他已经顺势的将压在了座椅上,而他的脸,那么的近在咫尺,只要他再低一毫米,就会吻上她的嫣唇。

她的心脏突然的鼓动起来,呼吸有些散漫而又混乱。他的手慢慢的扶着她的腰,唇轻轻的鄂触到她的脸颊,那么的细腻而又亲昵,似是低喃,却又是在回复前座女子的话:"不用了,她自己…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不用寻找,她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

她的瞳孔猛然的缩放,心脏的弦像是离了箭,"蹦"的一声断开来。那么的剧烈。

她浅浅的呼吸,看着他茶绿色的眸子,轻轻的问着:"斯而撒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他邪肆的勾起唇,手指绕起她的长发一圈又一圈的玩耍:"你又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挑起了我身体里…要你的欲望。我要征服你,你敢成为我的禁脔吗…小东西。"说着这句话的他,似乎是无情的,却是霸道冷酷的。他只是想要征服她而已,这是人类身体里,最原始的冲动和欲望。

血液里,似乎升起了一股狂烈的兴奋,她不敢去想象自己心里一闪而过的失望是什么,她知道,这个男人,心底有一股强烈的魔性,他要征服自己,像征服一个野兽般的征服自己。难道自己…看起来,是那么难搞定的人么?她的心底一声桀笑,连他也没有看清她一闪而过的失望。她高傲的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嫣红的唇磨上他干涩的唇瓣,用无比低沉的声音迷惑的在他耳边吹起:"有本事,放马过来。本小姐就要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来征服我。得到我的心…"她狂野的微笑,似乎不屑一切。

他的眼里燃起一股炙热的气息,一个微低,薄唇含上了她的唇瓣。一寸一寸的舔砥缠绵,轻吻。像是在吃一个棒棒糖般的有趣,反反复复的不停品尝着,亲昵着。直到前面的人传来轻声的咳嗽,他才发觉自己身体突升的变化,他一声低咒,自己竟然想在这里咬了她!他起身,理了理衣服,再冷眼射向前方不知好歹的司机,维罗。

维罗知道他此刻的被打扰的愤怒,微微从视镜里看见,那个有着娃娃脸的少女静静的坐在后面,摸着她的唇,看向窗外,脸上狂野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再看了看还在愣愣发呆的妹妹维娅,有些不忍心侧眼看向自己这辈子最崇敬的人,斯而撒曼。他是那么的淡然,那么的冷漠,那么的无情而又残酷。虽然他一直漠视,但是维罗知道,他是知道维娅有多么的喜欢他的。

从他们五岁来到他的身边开始,维娅就一直没有变过对他的感情。但是,维娅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心,一次又一次的独自舔舐伤口。这个时候的维罗是有些怨恨斯而撒曼的,他总是想,为什么他就不能对自己的妹妹好一点。

"维罗,小心开车!"似乎没有抬头,却冷冷的警告,蹙的一声惊醒了维罗。他一个猝然抬头,看向前方,竟然差点撞到了路灯。他心下一跳,从视镜里看见斯而撒曼面无表情的脸,难道他看出什么了?

"哥,你怎么了?"维娅犹豫的看向维罗,从来没有见过,哥哥这么的失魂落魄过。

"没…皇座恕罪。"维罗侧目看向斯而撒曼,而后者根本就没有抬头,只是细细的把玩着东方少女的发梢,冰冷而又傲决的说道:"无碍。只不过,有些事情,若是强求,那么到头来什么也会得不到。你们知不知道?或许,换来,只是一条贱命而已。"勾起的唇角,说不出的邪恶残忍。

维罗和维娅都打了一个颤,心底一个激灵,浑身变得冰凉,不敢再胡思乱想。

绿卡卡睨眼看了看前座的两个人,并不是很在意,她只是轻轻的扯下自己在斯而撒曼手中的头发:"放我下车吧。"望了望天,竟然快黑了。原来,这一天,是这样的长。

"你怕了。"他的手有些僵硬,手里的发丝碎碎扬扬的落下。

她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他,看到他的唇,不免红了脸颊,却又扭过头去:"我怕什么。"

"看着我,小东西。"他的手挑过她的下颚,盯着她的漆黑的眼眸,认真无比,带了一丝冷漠的神色,让她不敢移开视线。他低低道:"看见我杀了那么多的人,所以你怕你。即使答应我的挑战,也不敢留在我的身边。那么…这场战争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公平。"他的视线落在她白皙的颈脖处,仿佛变成了吸血鬼一般的危险,只要她低声嘶吼,他就会张口咬上去。

"公平?斯而撒曼,你和我讲公平?"她冷冷勾唇,伸手打开他的手,一个欺身将他反压自己的身下:"你觉得,我是公平的么?我失去的,可能会是一颗心。不过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会做到,我接受你的攻势,但是胜负不一定,不是么?"说这句话,是没有多少底气的。但是她依旧淡淡的笑着:"说着可怕,更是可笑。我绿卡卡,什么也不怕。你可听清了?虽然我杀的人没有你多,但是我也是个冷血性情的人,我不可怜他们,这就是生在这个世界的宿命,从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我终其一生在这个圈子,会看见这些刀光剑影。"她只是叹息,那个十三岁的少年,会失去多少的热血性情,对他来说,是残忍的。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她们五姐妹是多么的幸福。因为在她们的人生前十七年,老爸从来都没有,逼迫她们杀过一个人,更是没有看见这么血腥的场面。所以,她呆在那里,一直在想这些事情,突然间,就想念老爸和她们四个了。

他的手刚刚动弹,她就用力的压下去:"别动!还有,我一定要和你住在一起么?我只是接受你的挑战,又没有答应做你的情妇!还有,还有,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一个未成年少女啊!!"

"怎么不是?"挑了挑眉,此时此刻的男人竟然是有些享受女人的欺压的。嘴角若隐的笑,不再邪肆,是有些温情的,虽然极淡。

"…"她突然想起来,意大利女人法定结婚年龄是十四岁…她的年龄,甚至有人已经是有娃的妈了。她突然找不到话说,盯着他,一脸的阴阳怪气,而他一个抬头,就用力的吻上了她的唇,这一次肆无忌惮的深吻,让她的脑子再次变得胡乱一团。

好吧,好吧,暂且不想,就住到他家去。反正她快没钱了,反正这个男人…的吻还不赖。她的唇角隐隐浮上一丝笑容,连自己也不清楚,也忘记了,她本来是要下车去拿什么来着?是什么…?

翌日,剪草的园丁在草丛中发现,一个浅绿色的行李箱静静的躺在那里。

又是一个艳阳日,好日子才慢慢开始。

少女慢慢的从床上醒来,看向窗外,仿佛不再那么暴晒,反而是凉凉的清爽。风拂动窗帘,隔眼望去的一片山脉,这是他的城堡,冥古拉。

第十四话 匿藏凶险

她刚刚打开了门,就被眼前的阵势吓到。

一排整齐的制服女佣罗列有序的各自端着东西站在门前,一见到眼前的门打开,全部齐唰唰的弯腰鞠躬:"小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