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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占老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那个…我的车刚才抛锚了。我有点急事要去市区!…能不能,给个方便?!”

------题外话------

亲爱的妞们,快要过年了,有个事儿说一下。二锦明天要去走亲戚,大约要30号才会返回成都。因为二锦的妹妹结婚在另一个城市,快两年没有见过面了,今年约了一处过去团聚几天,父母亲也会去,不得不成行。二锦曾说过,尽量在春节期间不断更。所以,会带着电脑去,但更新的字数无法保证。小孩子多了,处在一堆儿特别喧闹,家人难得见面,也得唠唠家常…希望大家理解。

【注】:春运期间,要回家走亲访友的宝贝儿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安全…切记:喝酒不要开车,开车不喝酒!

【鸣谢】送票、送钻、送花、送打赏的小妞儿们。最近过年,有点冷清,大家能一如既往的看文追文真心不容易。再遇到一个更新不准时的作者,就遭老罪了…在此,先致歉!…再无耻的求嫖!

086米 共振、颤抖、然后心酸

车抛锚了,行个方便?

刚受过在太阳底下等车的苦楚,占色心知那活剜心肝的难受劲儿。今儿要换了别的什么人,她虽然没有那么高姿态的把车让给他,但大家一起拼个出租车进市区,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可他是严战。

且不说权少皇告诫过她,少与他打交道。就说占色自己,也会缘于对自我的保护性,与他拉开距离。对于不了解或者了解不透彻的人,她都不愿意触碰。

尤其…他是严战。

冷漠,高贵,气质如华…却猜摸不透。

一念至此,占色心里紧了紧,顿时就回过了神儿来。

捋了一下头发,她看着他,面色平静的带笑意。

“不好意思了,严总。我给了你方便,我就不太方便了。”

这句话,她回答得很有艺术,底气充足,拒绝有力,更没有短了半分礼貌。

搭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严战的眉梢蹙在了一起。如同蕴了雷电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目光抚过她的小脸儿,眼睛,鼻子,最后停在了那两片儿有着粉润芳泽的唇瓣上面。

这个女人,无处不**!

抿了抿凉薄的唇,他犹豫了一下,牵开的笑容意味深长。

“占老师,严某,没有得罪过你吧?”

占色唇角挑开,看着面前这张与权少皇有三分相似的男人面孔。冷硬尊贵的线条,干净整洁的外表,清冷莫测的眼神儿。站在阳光的下面,他与脚下的影子浑然一体,浑身上下似乎天生就自带了一种无法解释的性感。

男色啊!

可惜了…名花有主。

她无奈的摊开,又用力去扯门把。

“严总,我不习惯人与人共车。”

“第一次听说,还有人有这种习惯?”勾着唇角,严战面色略松。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僵持着,谁都没有放开门把,却谁也不愿意让步。这对峙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来得排山倒海,却让有着敏锐思维的占色更加不愿意这个男人上车了。

因为就在刚刚,有一辆空着的出租车驶过去了。

如果他不是对她别怀用心,为什么非得执著如此?

扯淡!

说来占色的脾气挺好,可她也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主儿。几番争执不下,她双目就点燃火儿了。恨恨地冷哼了一声儿,她正准备严厉的教训一下这个男人,可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前方等待的司机,就不耐烦的接茬儿了。

“我说二位,这大热天儿的争这个有劲儿么?既然你俩互相认识,至于么?”

“对,不至于。”严战认同的笑着,就要往里挤。

“为什么不至于…?”占色手拉门把,寸步不让。

司机见他俩这样儿,也想炸毛了,“你二位,究竟走不走?”

“走…”一个拉长了尾声。

“走!”一个语言短促有力。

不同的语调和节奏,两个人却是异口同声。

说完,互看了一眼。一个含笑,一个带怒,那气氛特别地怪异。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占色意识坚持的影响,严战眸子暗了暗,喟叹一声,终是放开了拉住的车把,似笑非笑地摸了摸鼻子。

“行…我再打车。”

“那样最好,严总再见。”勾了勾唇角,占色的笑容难得真诚。

末了,她正准备拉上门把,就听见严战语气不详地笑言。

“本来我有一件你极感兴趣的事…可现在…再见…”

有意卖了一个关子,严战说到这里就停下了。顺手替她甩上了车门,留下一句意犹未尽的话,只手插在裤兜儿里,就潇洒地转了身。

他什么意思?

占色眉头蹙了蹙,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犹豫。再看着外面如火的烈日,琢磨着他有可能会告诉自己的话,抬手拍了拍司机的椅背。

“师傅,麻烦你等一下。”

那个司机被耽搁这么一阵儿,正满脸摆出不耐烦。不过么,京都的哥向来以文化高素质棒闻名全国,纵然心里有十万个不爽快,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

推开车门,占色没有转头,更没有叫他。

她知道,严战自己会过来。

果然,很快,旁边的坐椅受到重力压迫往下一沉。同时,一种熟悉的男人气息就顺着鼻尖儿入了脑。

“开车!”

冷声吩咐司机的人是严战,他习惯了这样的语气,完全不把自个儿当外人。

心里有些好笑,占色斜瞄了一眼过去,促狭地看着男人从容不近的脸,没有先开口询问他究竟要对自己说什么,而是关注着男人眸底的神色,浅眯了一下眼睛。

“严总,你还真不客气。”

听得出来她语气里的暗讽,严战不以为意地勾了一下唇角,神态十分平静,不愠不火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内敛又稳重。可一汪眼波里复杂的情绪,却夹杂了太多的若有所思。

看着她,他浅抿凉唇。

“占老师,严某性子直,从不会绕弯骂人。”

性子直,不绕弯骂人的意思…是她占色就喜欢这么干?

鼻翼里轻哼一下,占色美眸潋滟,不期然就对上他锐利的双眸。

停顿两秒,她接着叹了。

“行。那严总,我也学着直一回。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似是被她严肃的小模样儿给取悦了,严战的唇角噙着笑意,手指伸向身前,先将身上的西服外套给脱了下来,搭在了臂弯里。然后又端正了坐姿,将他坚毅的脊背衬得更加挺直且气度不凡。

不过,他却没有说话,只是弯着眼朝她发笑。

搞什么飞机?

占色心里忖着,眉头小皱一下。

“严总,我不喜欢打哑谜。”

严战眨了眨泛着清冷光芒的眸子,含着笑意侧过身来,一只手肘搭在她背后的椅背上,两条长腿微微交叠,动作幅度不大,那不疾不徐的样子,却十分能压得住场。

“如果我说,其实我没有什么要说的,那句话只不过为了骗你上车呢?”

他的声音,听不出真假。

至少占色认为,凭着她识人的修为与能力,却看不出来这个男人骨头里的真实。

目光不变,占色揉了一下太阳穴,浅笑了起来。

“我觉得那不像你严总的为人。”

严战眯眸,牵唇微笑着,小动作做得十分到位,又随意又淡定。可那天生骨子里就带着的气质,却不易让人忽略。

“占老师,你高看了严某。其实,我本来就是骗子无赖。”

骗子?无赖?

占色沉了沉脸,看着面前优雅无匹的严战,很难把他与这样的两个词语联系起来。虽说先入为主,她心里现在只容得下权少皇,可她还是得客观的表示,严战这男人,放到男人堆里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他沉静自如,不外露情绪。可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就能拉开与别人的距离。与权家的老四和老五一样,他们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让女人刹那惊艳的性魅力。

完美,精致,性感,无懈可击。

这样的男人,他说以前是骗子和无赖,能信么?

抿紧了一张俏唇,占色没有吭声儿。

与人聊天,如何自处,她最为了解。

如果还有后续,他自然会说。如果没有了后续,她问了也是白搭,还不如节约了口水。

果然,严战理了理西服外套的边沿,微笑着抬起棱角分明的下巴,徐徐靠在椅背上,就不带情绪地继续说了下去。

“占老师,我相信,你也听过一些关于我的传言吧?毕竟咱们是亲戚。我是权董的干儿子,其实也是养子。一直卑微地寄居在他为我营造的繁华景象之下,没有人看得见我的能力,只会把我当成一只长在他血肉里的虫子,靠着吸食他的血液为生,等待着他死的那一天,我就坐享财产…你信么?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心里触动一下,占色偏头,“我懂。”

严战勾唇,目光烁烁望她,“我知道只有你懂。”说到这儿停顿住,他又微笑地说起了自己辛酸的事情,那轻松自在的态度,好像全是别人的故事。

“我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在被权董接到权家之前,一直住在福利院里…那时候,福利院的孩子多,生活上照顾就不是那么好。我人小,力气小,常常受人欺负,为了吃饱穿暖,我撒谎、告状、骗人…只要能填饱肚子,我都会干。嗯,差不多就像你现在管教的那些孩子一样吧?不过,我从来都不羡慕被人领养的小孩儿。没法儿,现实就这样,各人有各命,由不得人选择…”

路很长,严战的故事也很长。

“第一次见到权董的时候,我还是很瘦,并没有因为抢夺了更多食物就胖起来。我的脸上永远带着不健康的蜡黄。头发干枯像稻草,手指在冷天冻得裂开了无数的口子,看人的时候目光萎缩,不敢直视…权董,他给了我一颗糖,是那种用好看糖纸包着的…它,应该很甜…”

“应该很甜?”占色别过头去,诧异地看着他。

严战依旧噙着笑,云淡风轻,“因为我没舍得吃,揣在怀里,直到它被别的小伙伴儿抢去。后来,权董接我离开了住了十年的福利院…从此,我也不想再吃糖了。”

对于严战的事儿,占色知道一些。

可,远远不如他说出来的那么多。她只知道,严战是权世衡的养子,很受权世衡的器重,而权二伯又没有儿子,他相当于权世衡的亲儿子了,将来,肯定是要继承权二伯身家的。

以前不觉得,现在听来…

心底某一个角落,不停共振、颤抖、然后心酸…

父亲早年亡故的心酸,让占色比同龄的孩子更早的体会了人情冷暖,百味儿人生,因此,她也特别能理解这一类人的心理以及真切的疼痛。所以,几乎就在那一瞬间,她对严战的态度,就有了质的改变。

淡淡地,她看着他,语气柔和。

“一个人的出生和过去,那是人最没无力改变的东西了。”

严战眯了眯眼睛,随即浅笑。

“占老师,你在同情我?”

他带着笑的语气,说得极无所谓。一双黑幽的眸子明明灭灭,仿佛没有情绪。可精明如占色,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有些人需要关爱,却不需要同情。

而她自己,正是这类人。

眉梢弯了弯,占色也笑了。

“不算同情吧?用同病相怜来形容,要好些。”

同病相怜这个词儿,她没有乱用。从小到大,她又何尝舒心过呢?

可以说,在嫁给权少皇之前,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是她自己。有妈相当于没妈,有个继父比没有父亲还要痛苦。她深深地理解严战,他们这一类孩子,心理都会比较敏感,很容易因受到的一点点伤害,从此就风声鹤唳。

同时,他们也不太愿意随便相信别人。

他们尖锐,他们现实,甚至于…他们的某些个性,会特别地招人讨厌。

可笑,却无力改变!

展开眉头,严战一直冻结着的清隽面颊上,刹那就破了冰,笑容明朗得比车窗外的阳光,还要炫目勾人几分。

“占老师,其实,我们是同类。”

“也许…吧?”占色似笑非笑,心底也认同。

她想,大概这就是她之前不待见严战的原因。

人并不会因为个性相似就成为朋友,反倒会因为相似而不愿再接近。

看着她精致的白皙小脸儿,严战眸若星辰,完全地放松了下来。车厢里,静寂了一会儿,他的面色与车窗的斑驳影子交替着,情绪不容易辨别。

良久,才听得他说。

“第一次见到你,看着你的眼睛,我就觉得在那里面有自己的影子。那感觉很微妙,我不太会形容。但是,不瞒你说,一眼之后,我就很想接近你…”

心里一动,占色调侃地勾下唇,故意把他的认真当成了玩笑。

“啧,严总,你这是在对我深情表白?”

严战知道她的意图,附合地浅笑,不以为意。

“你要这么想,我很欢迎。”

“可惜了,这辈子是没有缘份了。”占色神色轻缓,觉得与‘类己’的人说话,很方便。因为不需要说透,大家都能了解对方的心思。

与同,又不同。

不同,却又同。

严战偏头,眯了眯眼睛,看了她半晌儿才说话,嗓声儿里略带着一丝凉气。

“也许以后会有缘,也说不定?”

以后?

在经过了权少皇之后,占色不认为自己还会将就别的男人。

唇角浅弯,她没有太多的情绪反应。淡淡地看着男人俊朗清冷的面孔,还有眼尾那一抹熟悉的光芒,想了想,意有所指地笑着说出了心底的疑惑。

“其实我一直认为,严总应该是姓权的。”

对于她的试探,严战似乎习以为常了,随意地笑着反诘。

“我也想对你说这句话。”

“我?”占色翻了翻白眼,“换了古时候,女子嫁人要冠夫姓,那确实,我也姓权了。”

严战轻呵一下,眼神儿里的情绪,有些怪异。

“说不定,你本来该姓权的。”

占色不知道,在权氏家族的内部,《金篆玉函》未丢失前,山、医、命、相、卜几个家族的人,其实都是随了权姓的。包括占色的父亲占子书和赵先生赵正。后来因为家族分裂,五个人脱离出去,才都使用了本家的姓氏。

当然,在这会儿,占色不清楚内部情况,却是差点儿被严战的话给吓住了。

眨巴一下眼睛,她斜睨过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揶揄。

“严总,这玩笑可开不得。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天下有情人都是亲兄妹’哦?”

有情人?她是在说她与权老四么?

严战心底暗了暗,抬手揉一下太阳穴,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又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就像拼车的男女,真正的静默了起来。

安静,会让气氛凝滞。

安静,却让占色觉得不太自在。

出租车一路穿城越巷,直到俞亦珍居住的那个高档小区就在面前的时候,一直没有吱声儿的严战,才终于笑着长舒了一口气。

“我的任务完成了。占老师,再见!”

占色心里一惊,“任务?什么任务?”

“…这个,你不知道更好。”

严战脸上挂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等汽车停稳了,就速度下车绕过去,礼貌地替占色打开了车门儿,动作十分绅士守礼。

占色心里狐疑,可明显,他不会再告诉她,她就不愿意浪漫口舌了。

笑着说了一声儿‘谢谢’,她拿着包寻思着,就准备下车去。

不曾想,她裙摆被椅角挂了挂,那一个小小的力度,就让她的倒霉催延续了——她三寸的鞋跟儿,挂在了车门的棱边上,整个人收势不住地往下倒,身体前扑过去,眼看就要倒在严战的身上,她条件反射地做了一个急救动作…

吁…

还好!

她挽救了尊严,没有‘投怀送抱’,可无辜的脚踝却被崴了一下,痛得她直冒冷汗。

几乎就在同时,严战已经伸臂来扶她了。

“占老师,你没事儿吧?”

占色笑笑,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臂。

“我没事,谢谢严总。”

在她戒备又小心的目光注视下,严战笑了笑没有坚持,随即就松开了扶住她的手,摊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礼貌地后退开了两步。

愣了一下,占色觉得自个有些小题大作了。

友好地冲他挥了挥手再见,就跛着一只受伤的脚往小区里面走。

一步…

两步…

不到五步,那脚就支撑不住了。

“嘶——”

她轻呼了声儿,单脚独立着,扭头看了看伤脚,不敢蹲身去揉。

因为,她穿着及膝的裙子,一蹲身,必定会走光。

正目送她离开的严战,眉心狠狠一跳,冲司机摆了摆手,径直走了过去,虚扶着占色的腰身,几步将她拖到了到小区门口的树荫下面。在她吃惊的目光里,他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去,将她白皙的小脚从鞋子里脱了出来,不容她抗拒的大掌落下,不轻不重地捏住她,试探着。

“哪痛?”

“嘶…”刚好捏中脚踝,占色吃痛不已。

严战了然的揉捏上了她喊痛那处,“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你不是有事儿?快走吧!”

占色心尖尖麻了麻。

脚被男人给握在掌心的感觉,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暧昧,脸上臊红了一下,她不自在地想把脚给抽回来。可是,她的拒绝在严战那里没有用,流着权氏血液的人全都是霸道惯了。一抽再抽,不仅没有抽开,反倒因为脚被他控制,一只独脚站立不稳,只能将手撑在他的肩膀上,才控制了平衡,不至于摔下去丢人。

没有抬头,严战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受伤的脚部。

轻揉,慢捏着…

与权少皇的不同,他的指腹没有枪茧,修长光洁,骨节分明。在她光裸白嫩的脚踝上,按捏得十分专业,没有半丝猥琐。

可…

小区门口,时不时有人,占色很纠结。

“严总…不用弄了,我回去擦点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