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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误会了。受伤的地方,如果不在第一时间推开,你会吃更多苦头的。…别动,一会儿就好了。”语气严肃,不容人拒绝,他埋着头,继续在她脚踝上大展神功。

可,额头上的汗珠子,却显然多了起来。

他很热。

隔着一层衬衣的后背上,像是被汗水给湿透了。

而占色,不仅热,脚踝还被他揉得有些痛,蹙了蹙眉头,她挣扎不脱也就随他去了,毕竟人家一番好心,现在也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就当他是医生好了。

这么想着,她就感激地笑了一下。

“谢谢,看不出来严总,对这个也专业?”

“小时候受伤多了,也就会了。”

严战淡淡地说着,手下没有停,埋着头的发顶,在阳光下,反射出来一圈儿的光亮。再往下,是他宽厚的双肩,有力有型,却无端端让人觉得多了一丝伤感。

占色观察着他,没有吱气儿。

正沉默着,严战却抬起头来,一双黑眸深不可测。

“我猜,你之前一直把我的接近当成居心叵测吧?不好意思,慈善晚宴上的事情,我得向你道歉…那天晚上,我确实是故意的。但并非想轻薄你,而是我见到权少皇来了,准备膈应他一下,再给你们的感情添点儿料。呵呵,你的不理解,我很理解。你对我算客气和宽容了。老实说,我很羡慕你们有一桩和和美美的婚姻,现世安稳,就可以走完一辈子…你,能原谅我吧?”

这话题…太神转折了!

占色愣了愣,一只手撑着他的肩膀,一个手捏着裙摆。

“我没那么小气。”

严战目光眯了眯,“占老师,如果没有权少皇,你会给我一次机会吗?”

心里一愣,占色没有迟疑,笑了。

“我不喜欢假设。”

像是看透了她那点儿小心思,严战唇角一扬,语气诚恳。

“占老师,你别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相反,我只会帮助你!”

伤害?帮助?

占色浅眯着眼子,低头,与他滚烫的视线一接触上,就被烫得别开了头去。

再一次,她狠狠地缩脚,“行了,放开我吧。我回去了。”

她是一个理智且明智的女人,不想将两个人原本清水一样的关系搞到‘暧昧’那个范围上去。实事上,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男人与女人不爱,却非得搞那种游离在‘爱情之下,友情之上’的第三区间关系。

假如没有权少皇…

这事儿能假如么?权少皇他就在她心里。

严战顿了顿,没有再执著,小心地替她穿上了鞋子,就放开了她。

占色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突然被他这么放开,那只受伤的脚一着地,就有点儿发麻,她试探着迈出脚步,感觉就像抽筋了一样,一软身体就歪倒了。

严战眸色一暗,瞧出了她的别扭劲儿,伸手过来,扶住她的腰身。

“我送你上去。”

“严总,真的不用了。”占色尴尬地笑了笑,抬头,拒绝,“你不是还有什么要紧事来的?”

“我的要紧事,在你安全到达的时候,就完成了。”严战并没有因为她的直接拒绝而放手。一双黑眸浅浅眯着,带着一点儿反常的伤感或者孤寂的情绪,又叹问了一句。

“占老师,严某是洪水猛兽吗?”

占色一怔,抿唇失笑。

“严总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太习惯与陌生人接触。”

陌生人?现在还是陌生人?

严战心里某处突然像被针刺了一下,特别不是滋味儿。

不过,他也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表露出那样的情绪来。浅勾了一下唇角,他用臂弯托着她的腰身,动作轻柔地将她揽在怀里,笑着说。

“我也有这个习惯,可是,在我眼里,你不是陌生人。”

占色呵呵淡笑,“是挺可惜,因为我没有与你产生同样的气场。”

“嗯。的确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严战偏过头来,目光温和得像在看自家宠爱的小妹妹,或者小宠物,神态自然又淡定。

占色垂下眼皮儿,避开了与他的目光接触。

“严总,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不想让我老公知道了误会。”

“占色…”

目光落在她红润珠小脸儿上,严战连名带姓地喊了她,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同于以往的落寞,一句话更是说得意味深长。

“你很幸运。”

“嗯?”占色微微昂头,“我怎么了?”

严战勾唇,浅笑,“因为你与你的有情人,不是亲兄妹。”

这个…

占色嘴唇抽搐了一下,差点儿没有再次摔下去。

*

送她上了楼,站在小区的外面,严战没有离开。

看着占色家的方向,他打了一个电话,没几分钟,接他的汽车就过来了。

今儿公司事忙,等着他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打开汽车里的电脑,他眸色沉沉地看着上面显示的欧美和亚洲一些国家的股票、权证、期货和黄金走势图,情绪明灭,神思恍然,脑子里…有一只白嫩嫩的小脚丫。

那脚丫子仿佛有魔力,很快就转换成了几千万个占色的脸…

不停的,不停的在他面前晃动。

汽车驶离了,不过两条街口,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看手机屏,他喟叹着,勾了勾唇,很快就接起了电话,语带调侃地说。

“你说,今天怎么谢我吧?”

“谢你?”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不善,声若寒冰,“就你那点狼子野心,以为老子不知道?”

“我有狼心,你有虎意,咱俩彼此彼此。”

男人间的硝烟很奇怪,很原始,哪怕隔着一条摸不着、看不见的电话线,也能感觉到对方那种潜伏在骨子里危险的气息。

“行了,咱俩不打哑谜。”那边的男人,语气又冷了几秒,“我说过,我喜欢与你这样的聪明人合作。我们各取所需,分工明确。你要的东西,我会给你。而我的警告,你也别不当真。”

严战眯了眯眼睛,一道锐利的视线,不经意就落在了车窗外的某一处。

“战局已经摆好,胜负未有定论。他的手段你应该清楚,今天她落单,要不是有我在…她未必能安全。”

“你错了!你不在,她也会非常安全。正因为有你在,她才不安全了。”

“行吧!既然你不领情,就当我没有说过。不过,我也实话告诉你,你的警告我无视,且不改初衷。对权世衡,咱俩合作。对占色,咱俩…各凭本事吧。”

“你还真打算挖老子墙角?”

“必须的。”

“操蛋!别说你这辈子没戏,下辈子也没戏。”

“那可未必。”严战听着那头的男人冷冽森寒的狠话,一双清冷的眸子微微眯着,黑色的瞳仁里迸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那一句话说得,像挑衅,像执著,又像带着别的什么意思。

没错儿,正与他通话的男人就是权少皇。

此时此刻,他正叼着一支燃了半截的香烟,高大的身躯懒洋洋地仰躺在办公室的大班椅里,一只手指轻缓地一下下叩着大班椅的扶手,目光沉重、灼烫、凉薄,还有深邃。

在他的面前,电脑上有一张张角度很刁钻的电子照片——

------题外话------

小妞儿们,看文愉快,别忘丢月票。—。—…这几天没法回留言,不过我都会看的。回去了,一并回,错字也一并改。

PS:

今天看到群里有小妞说,无情爱上孙青有违和感,没辅垫,感觉像硬凑的一对。想着有别的妞也会有这想法,做下解释。咳,只能说,妞把二锦想得太纯洁了,误会太深。

第一:无情到现在并没有爱上孙青,揍何易哲只是义愤。

第二:至于其它,大家可以看看。与爱无关。咳…怎么解释呢?一个花花公子对女人的好,不需要太多理由。那么点点突然的感觉也可能是基于男人的**。如果做这事的是铁手。那肯定是爱上了,但无情么…

第三,为什么对孙青特别?因为孙青她本来就很漂亮。

第四:不是没辅垫,而是那个本身就是辅垫。

087米 道是无情却有情!

照片上的男女主角,正是严战与占色。

照片的数量很多,角度很广。可是,不论从哪个角度拍下来的,都能够清楚地分辨出来——那简直就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碧人。

有严战柔情扶住占色腰身的,有严战把占色揽在臂弯里的低头询问的,也有严战蹲身下去替占色揉捏脚丫子的,那白嫩嫩的脚丫子,落在男人的手心,分辨率很高,样子很唯美…

而且,从照片上来看,两个人的样子很亲密,感觉就像一对热恋情侣。尤其其中有一张,在树荫下面,晶亮的阳光将占色本就白皙的肌肤衬得白里透红,她低头,浅浅而笑,而严战蹲在她脚边儿,握住她的脚揉着,抬头关切地看着她,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着,好像正在说着什么,面上都带着柔和的光芒。

那种感觉…

抓心,挠肺,极易让人发狂。

权少皇眸色冷鸷,心里如种堵了一团铅块儿。这一刻,即便他明知道对方的目的就是想要刺激他,可却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被刺激到了,而且被刺激得很厉害。

那个是他的女人,他受不了别人碰她一根手指头,何况是这样儿的亲密接触?

虽然他也明明知道,这是拍照者的有意为之,画面感多半来自于拍摄的角度,也许并非真实情况。但是,他还是很生气,很愠怒,额头上青筋直突突,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呼吸愈发不顺畅了。

原来,占色对谁都笑得那么好看,并非独独对他权少皇。

最让他矛盾的一点,就是吕教授给占色设置的‘接吻命令’,不能开启记忆的原因,不过因为她并没有爱上他。

有时候,他希望她突然想起来,那证明她真的爱上他了…

有时候,他又不希望她想起来,那样或者会有更大的风波存在…

一个人,就怕产生联想。

一旦有了不好的联想,心肝脾胃肾里,全是压抑不住的烦躁。

没错,权四爷这会儿,肝儿上都燥热了起来。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占色她虽然未必爱自己,却也没爱上严战,可他还是受不了她与别人这么亲密。

他更知道传照片的人,就是有意让他生气或者恼恨,最好方寸大乱…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真的就生气恼恨了。

矛盾、愤怒、狂躁、急火攻心…看着照片上笑得娇俏可人的小女人,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突然有一种想要把她藏起来,藏到一个除了他自己不会被任何男人瞧见的地方。尤其是这个该死的严战,最好不要让他接触到占小幺。

当然,严战的虎视眈眈还在其次,占小幺似乎并不怎么抗拒他的接触,这才是最让他恼恨的。

在乎得多了,感觉就岔了。

他这会儿,心里有些沮丧。一张俊美无双的面孔上,阴鸷森冷了一片,握住手机的手指也攥得越来越紧。

在挂电话之前,他语气无波地淡淡警告了一句。

“严战,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严战在电话那边,轻松地笑着回答了他,“权少皇,你把她保护在你的羽翼下面,整天派人监控着她,到底有没有想过,那是否真就是她喜欢的生活?!她需要自由,自由是什么,你懂不懂?你看今天没有孙青在旁边,她的心情有多好?其实我也很想问你,你喜欢一个女人,不就是希望她快乐吗?”

快乐!

谁不希望快乐?

看着照片上风度翩翩的严战,权少皇的目光露出一抹凉意来。

并非人人喜欢黑暗,而是黑暗总笼罩着人。

静默了一秒,他冷飕飕说了最后一句。

“我的事情,还有我的女人,都不劳严总费心了。”

挂上电话,权少皇精雕细塑过的五官上,线条绷得冷硬,一身军装的常服,将他补得分外的英挺,可此时却格外的诡魅阴冷。

躺在大班椅上,他眸子微眯着,一口又一口,将剩下的半支烟,很快吸入了肺里。

在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的一刻,他喉咙滑动着,挺直了身板儿,拨了孙青的电话。

一阵音乐铃声响过之后,权少皇没有想到,接电话的不是孙青,而是无情,他的声音明快而简单。

“老大。”

权少皇一愣,踌躇了一下,才问,“孙青呢?”

“上厕所…”无情答得很快。

微微一顿,权少皇冷峻的五官上,刚才的情绪还未褪散,可阴鸷的眸子,却凌厉了起来。

“无情,你怎么玩我都不管你。你该知道孙青不一样。”

他的声音很阴沉,无情自然听得懂。

“哎哎哎,老大,我说你误会了啊,我可没怎么着她,接到这里,也是照顾她来着。”

权少皇冷哼一声,“提醒你,要玩不要玩到窝里来。”

“我懂。”

这两个人,无情答得慢了几秒。

下属的私事儿,权少皇向来不干涉,对无情这事儿,自然也是点到未止。让他明白分寸就好了,不会把话说得太过僵硬。因此,见他这么回答了,就不再多说这件事儿了。而是问了下孙青的伤势,然后就让无情从行动大队里,挑一个资历老点,背景清晰的女下属来,暂代几天孙青的职责。

孙青这件事儿出得太突然,昨晚上他又一直在警卫大队那边儿处理“火灾”,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火灾的事情,虽然是他有意纵容为之,可那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儿,各方面的检查与协调,他都得出面表示重视,至少得把官方的台词讲好了,不能让人看出半点儿他不作为的情况。

直到现在才空闲下来,没想到迎接他的就是这些照片儿。

烦躁!

电话线的那端,无情一句句应诺着,心下有些怪异。凭着多年的熟悉了得,他觉得权老大这会儿的脾气有点儿烈性,好像吃了炸药类不明爆炸性物质,或者被人在头上拨了毛一样,随即有可能爆发怒火。

这个人,今天要少惹为妙。

因此,心下琢磨得厉害,他却也没有多问。

结束了电话,他先按老大的要求安排好了公事儿,才想起孙青来。刚才那句‘孙青在上厕所’只是他猜测的。事实上,他刚才进屋就听到了她的电话在响,而孙青的人却不在。一见是ZMI机关的专线,他怕有什么急事儿,就自然而然的接起来了。

而现在…

他的事儿都做完了,孙青还没有出来,不会是出啥事儿了么?

他眸光沉了沉,便走到了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儿。

“孙青,你在不在里面?”

孙青听见了,随口‘嗯’了一声儿,“等一下。”

叩门的指头微微一握,无情勾唇浅笑着,又调侃了一句:“穿不上裤子了?要不要我帮忙?”

在里面方便完,正在忍着身体的疼痛穿裤子的孙青,一听他这话,心底的鬼火就直往上冲。闷闷的冷哼了一声儿,她冷冷地说了一句‘不用’,越发地恼火了起来。

她今天为什么要受这份罪,还不都是无情给害的么?

要不是他,她会连上厕所这种小事儿都搞得这么困难?

人渣!

心里暗骂着,她没有料到,门外的人渣接着又补了一句。

“孙青同志,你撒完了没有?我尿急!”

尿急?

孙青气得直磨牙,“你急就去别的卫生间,你家里又不止一个?干嘛非要用这个?”

无情清了一下嗓子,想笑,又不得不止住笑。可那笑意,又很容易流泻出来。

弯唇,再弯唇,他的眸底噙着笑意,再次叩响了卫生间的门儿。

“孙青同志,另外一个卫生间被我家小玉占用了,我只能来跟你抢了。”

小玉就是那个小美人儿,自从那天被他从帝宫带回来,她就被无情‘包养’了。只不过,这种包养有些变态,无情公子用着嫖高级妞儿的价格,让小玉干着拿低工资的小保姆的活儿——给孙青熬粥煲汤,洗澡伺候,喂药倒水…这,确实非正常人的智商能干出来的诡异事儿。

只不过,上面的事儿,孙青当然不知道内幕。

再次冷哼着,她在里面快磨碎了一口白牙。

“她是你的女人,你干嘛不去跟她抢?”

“对啊!她是小女人嘛,当然得护着。而你是我的革命同志,咱俩就像兄弟…”

兄弟?!

孙青冷叱,“你可以与你的女人共撒。”

无情低笑着,板着脸正色道,“不管了!快点,小爷我憋不住了。你再不开门,我就闯进来了啊?”

得,人渣又纨绔上了。

孙青气得手直发抖,一想到他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的火儿就压不下去。

“你敢!”

“呵呵,我有什么不敢的?这可是我家。啧!你这位同志说话还是这么可爱…”无情的声音带着点儿笑着,说到这里,又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傻得可爱!”

孙青恨恨地看了一下紧锁的卫生间门,心里顿时安心了不少。

撑着马桶摁了一下抽水的按钮,她摸着墙就慢慢地走到了盥洗台边上。一边儿放水洗手,她一边儿不爽地冷哼。

“无情,你真以为我稀罕住在你家啊?麻烦你了,现在就送我回去。”

事实上,孙青她确实不稀罕。

换了谁也不乐意吧?

今儿从早上起来,她就见到了无情与那个小玉在打情骂倩。这样的春宫看多了有伤身体不说,还得被他阴阳怪气的嘲讽为老处女,而且,还得忍受那个小玉时不时的讽刺。即便她孙青心态好,修为到家,却也不能再忍受了。

可是,她今儿打电话过去让人来接她,迟迟不见人来,军医小组的同志过来看了她的伤势,又说她现在不宜挪动,最好在这儿静养几天,等情况好点儿了再说。

对此,她很郁闷。

可身体不太方便,又由不得她做主。

心里恨恨着,她正想着要怎么离开无情的淫窝,突然就听到门锁‘咔嚓’了一下。

她心脏慌乱地跳了跳,一转眸,果然就见到无情推门进来了。

他的手里,晃动着一串钥匙,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

“在小爷家里,向来畅通无阻。”

孙青气得七窍生烟,咬了一下唇角,她就着手里的水,猛地甩到他脸上,姿态别扭的靠着盥洗台怒视着他。

“无情,你干脆改叫无耻算了!”

无情浅笑着咳了一声儿,毫不在意脸上的水渍,目光灼热地看着女人尖细的下巴,心里好似有一团无法扑灭的火儿,融化了他心底的某一个深埋的角落。

于是,他继续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