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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理论么?理论不等于实践,有差异不是?”

睨了一下远处望过来的铁手,占色冲她竖了一下大拇指,笑着低低说,“别怕!我相信你,一定会干得很好。”

嘿嘿乐了下,艾伦叹了口气,突然又严肃了脸。

“占色。”

她很少直接叫名字,占色这一回真奇怪了,“又怎么了?”

咧了咧嘴,艾伦突然非常认真地冲她鞠了一个躬。

“谢谢你!”

“嗯?谢我?”

俯在她的耳边,艾伦声音很小,却很真诚,“占色,你这个朋友,我没有白交。如果不是你,我得不到这么好的阿翊!其实我知道,也许直到今天,在他的心里,我也不如你…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从他的心里,一点一点,连根拔除,只留下我自己独占…”

抬起脸来,占色与她烁烁的目光对视一秒,拧了下眉头,

“艾伦,你想太多了。”

狠狠吸了一口气,艾伦眨下眼睛,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觉得说完那话,心里头就舒畅了。

“不管有没有想多。占小妞儿,你就给艾爷接招吧!”

捕捉到一抹远处投来的视线,占色笑了笑。

“你个傻样儿,去吧,手哥找你了!”

大大咧咧的笑了一下,艾伦回过头去,冲气宇轩昂的新郎倌摆了一个最漂亮的笑容,小脸儿乐得像是会发光似的,“阿翊,我跟嫂子说几句话,马上就来。”

铁手紧抿着唇,冲她点了一下头。

艾伦眸底生光,小小冲占色摆手一下,提着裙摆朝他走了过去。

她和她的阿翊,今天结婚了…

她的婚姻之帆,已经鼓足了风,马上就要起航了…

把一众宾客伺候好了,等两个人回到婚房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

他们没有选择香格里拉给提供的豪华婚礼洞房,而是直接回了他们布置好的新家。

一路上,喝得半醉的艾伦都在奇怪。她记得冷血和追命结婚的时候,人人都吵着要闹洞房,各种花样儿倍出。可今儿轮到铁手了,一个一个全变成了小清新,斯文得不行,居然没有怎么为难,就放过了他俩。

不可思议!

这套婚房,不是艾家的。

铁手说,是他要娶媳妇儿,不是他倒插门儿。所以,之前那一套他老妈住的艾家公寓也被他退回去了。然后,他把多年来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在市区黄金地段,买了一套近200平的公寓。

他手头的钱不多,可买套房足够了。

这些年,权少皇在金钱方面没有亏待过他。且不说权氏本就是一个钱窑,单就论他俩出生入死的感情,就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也可以这么说,如果铁手愿意,他可以拥有很多。

可他不愿意。

甘愿平凡,本身就是一种闪光。

婚房是铁手这几个月来自己一手一脚设计的,而装修的时候,却是艾小二天天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工人施工的,有点小资,兼顾居家,温馨的爱情风格,并不奢侈华丽,却处处都带着浓浓的温情。

今天是两个人的洞房花烛夜,铁手妈被孙青妈拖去打通宵麻将了。

公寓里,只有他们自己。

喝了不少酒的艾小二,眼波一丢丢的荡漾着,不时瞄向铁手,心里那一个沸腾劲儿啊,就像煮了一锅香喷喷的毛豆,就等着剥出来吃了。

“阿翊…”

铁手揽住她,手背探了下她的头,“醉了?”

艾伦呵呵呵直乐,嗷嗷笑着搂紧他,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

“你现在跑不掉了吧?阿翊,你是我的了,是我的!”

俊脸一黑,铁手扶住了这个东倒西歪的家伙,无奈地叹气,却也不忍心责怪。事实上,相比他的千杯不醉,艾小二这会儿真是醉得有点矫情了,整个人八爪鱼一样紧紧攀伏在他的身上,时不时还傻乎乎地凑到他的耳窝边去低笑。

“阿翊阿翊…我喜欢你好久了…喜欢了好久…”

铁手把她放在沙发上。

“我去给你倒点水。”

“不…不喝…”艾伦奔过去揽住他的后腰,脑袋搁在他宽厚的背上,一下一下磨蹭着,声音软得她清醒了之后,想想都觉得恶心,“阿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你还没有说过喜欢我呢…”

低头解开她困在腰上的手,铁手转过头来,看着满脸通红的她,“傻了?”

“我才不傻,谁傻谁知道。”

铁手哭笑不得。

“去躺一下,我给你倒水。”

“说了不喝水!”娇嗔一声儿,艾伦又朝他的怀里偎了偎,那一脸望穿秋月的表情,花痴得简直无力自拔,“阿翊,我都开心死了,不喝水,也没醉。阿翊,我想谢谢你,谢谢占色,谢谢所有关心我的人,谢谢你们都对我这么好…我很开心…阿翊,我真的很开心…”

明显说醉话了,还不认醉。

铁手叹一口气,轻拂了下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来,又放在了沙发上,低下头盯住她,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

“往后,我会对你很好。”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好人。”重重地点着头,艾伦听得很清楚,眼睛眨巴一下,借酒撒疯,突然就飙了泪,“阿翊,我终于等到你了…”

抬起手来,铁手抚上她的脸,拭掉她脸上的泪水,手臂将她困在怀里。

“怎么像个小姑娘,还哭鼻子?”

“呵呵…”艾伦又流泪又咧着嘴笑,“我高兴!”

“要喝水吗?”第三次,他又问了同样的话。

艾伦嘟了一下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哧哧一笑,双手搭在他肩膀上,“阿翊,你怎么就和水扛上了?是不是,其实你也很紧张,可是你吧,又偏偏要装得不紧张。傻不傻啊?我说谁傻谁知道嘛。”

别开脸去倒水,铁手没有反驳。

没有反驳,就是承认了。

艾伦哪儿是个肯安分的人?她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张开双臂,又环在他腰上。

“不喝水,我要新郎倌抱我去洗澡。”

顿了顿,铁手放下了水杯,低低说了一个‘好’字,就托了她搂了起来。当整个人离地而起的瞬间,艾伦愉快地叫了一声儿,咧嘴笑着,眼角上还挂着没有擦掉的泪水,小样儿特别滑稽。

“洗呀洗呀洗澡澡…我是一只丑小鸭…”

胡乱地唱着歌儿,她咿咿呀呀很是兴奋。

艾伦的个头不小,平时在姑娘们堆里总是充当爷们儿的角色。可是,被铁手抱在怀里,他的身高总能让她发现自己女性化的一面,发现自己也可以小鸟依人,也可以撒娇,也可以由着他来挡风遮雨,不用每一次都冲在前面。

“阿翊,你开心吗?”

“嗯。”

“阿翊,你高不高兴?”

“嗯。”

“呵呵,阿翊,我也是…”

艾伦一次次愉快地喊着说着,任由他把她放在卫浴间的盥洗台上坐好,看着他微微弯腰给她试水温,看着他用粗糙的大手,将她喜欢的精油滴在浴缸,看着他为了迎合她的傲娇范儿,在水里撒入新鲜的花瓣…

他的手,是拿枪的。

他从来是不屑做这种女人家的事情的。

这些艾伦都知道。

可他却总是依着她,不管她要做什么,他总是这样依着她。

“好了。可以洗了。”

铁手弄妥了就过来抱她,艾伦看着他俊朗的面孔,难得地红着脸,唇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意,慢慢从他的臂弯里滑下,躺入温暖的水波里,觉得整个人由内到外都得到了最好的休憩。

抬起一双染雾的眸子,她认真地看着铁手。

“阿翊…”

“嗯?”他呼吸均匀,与她又热又臊的样子完全不同。

丫果然够冷静!

对着她这样儿好身材的大美女,竟然也能镇定如常?

有时候,她特好奇,他到底有没有过彻底失控的时候?

“阿翊…”

她又换了一声儿,声音带着邀请。

铁手目光深了深,迎上她粉红的脸蛋儿时,喉咙明显往下一滑,抿紧了唇角,然而,就在她以为有戏的时候,他却在她跳跃的目光注视下,突然转了身。

“我在外面等你。”

艾伦不满地咕哝了一声,腾地站起身来,不管不顾地伸出胳膊就束了他的腰,“阿翊,今天我们结婚了!”他没有挣扎,可艾伦贴着他的身体,却能够察觉得出来他的强烈不安,吸了下鼻子,她不由有点委屈。

“你怎么回事儿啊?”

卫浴间的灯光不太亮,铁手的呼吸很重,而艾伦的心跳也很快。

诡异的搂抱着,过了好久,他才轻轻拉开她束在腰上的手,转过身来,大手绕过她的腋下,一点一点把她揽入怀里,死死按在狂乱跳动的身前,声音闷闷地说。

“对不起…”

抬起湿漉漉的眼睛,艾伦皱眉,“对不起什么?”

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恨恨地想:如果他说出什么‘对不起,我办不到’,‘对不起,我还是喜欢占色’这样的话来,她就直接把他摁到浴缸里面去,然后爆打一顿。

好在,那种情况没有发生,他说得是,“我以前对你不好。”

“那现在呢?要不要对我好?”

“会。”

睁大了一双眼睛,在他幽黑深邃的目光里,艾伦舒坦了,咯咯一笑,跳起来整个儿攀在他的身上,吊住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耳朵,低低的笑,“不,我不生气,我从来都不生气,阿翊…”顿了一秒,她补充,“我们做吧?”

铁手愣了半秒,手臂加劲,突地将怀里人勒紧,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好。”

在他热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时,脑子里一片混乱的艾伦,听见他一边儿亲吻她,一边儿含含糊糊地吐出这一个字来。

“阿翊…”

艾二小姐圆满了。

“扑通——”

在一声巨烈的水响声里,激灵灵打了一个寒噤,艾伦才发现自个儿太激动,失足一滑掉入了浴缸里。脸上骤然一红,她咬唇抬头,看见铁手一双幽黑的深眸里,有一团火焰在跳动,在闪烁,在燃烧。

而接下来的形势,再也不由她来控制了…

*

*

新郎新娘离开了。

可京都的夜晚,依旧那么清新婉约。

夏日的霓虹伴着轻拂的凉风,将夜晚点缀得煞是宜人。

今天晚上托了艾伦的福,是占色坐完月子之后,难得出来瞎溜达的一个晚上。而且,还是背着男人出来玩的。婚宴结束后,从香格里拉酒店出来,她就被追命拉拽着,一起去了一家宵夜自助餐厅。

追命挺着一个特大号的肚子,也没个消停的时候,把小日子过得特别的骚包。今儿晚上她家大狗熊不在,她更是像一只放出笼子的大胖鸽子,不仅拽了她出来,还一道儿拽了孙青,说是抛弃了艾小二的日子,实在太过*,怎么都要庆祝一下。

吃着松软的香橙饼,占色取笑她。

“你该不会是嫉妒人家艾小二,今儿洞房花烛吧?”

“去你的!”追命撇嘴,斜睨着她,“我有那么好色么?你俩都不知道,上次我无意说了那一句什么‘宁嫁十个铁手’什么的话来着?一回家被我家大狗熊给好一顿收拾…”

追命性子单纯,在她们面前说话,从来没遮没拦,孙青也特喜欢逗她。

“怎么收拾你的?说来听听?”

“就,就…”一个就字在嘴里绕着圈儿,追命自觉失言,狡黠地眯了眯眼睛,瞪向了孙青,“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可是咱的夫妻闺房之乐。”

“又来显摆是吧?”

孙青笑着也不和她来气,四处看了看,她话锋一转。

“这地方环境还不错,追命你啥时候找到这里来的?”

追命喝着鲜榨的果汁,抬眼看她一眼,随口含糊地说,“我家老婆婆带我来过的,她说是她一姐妹儿家开的。对哦,我还有贵宾卡,一会儿结账能打折。”

孙青笑着打趣,不胜唏嘘的样子。

“那多谢你了,简少奶奶。”

追命面容扭曲地瞪了她一眼,提神运气,然后在桌子底下,拿飞毛脚地踹她,那动作里的利索劲儿,半点儿都没有身为孕妇的自觉性。

“咱俩自家姐妹,你说什么谢?还喊我什么简少奶奶?你应该直接叫我简姑奶奶才对嘛!”

噗哧!

每次面对追命,占色的笑点就偏低,一时差点儿合不拢嘴。

孙青眉头也跳了跳,“你就怕我喊声姑奶奶,喊趴了你,直不腰来?”

哧了一声儿,追命在口头上从来不肯吃亏,得瑟地睨了她一眼,就甩给了她一个甜美的笑容,“孙青同志,你千万不要给我客气,喊什么姑娘都受得气。而且吧,今儿晚上的吃喝,我绝对花自己的薪水,跟姓简的没一毛钱关系。”

她较真儿的样子,惹得占色和孙青直笑。

“行,今天晚上,都吃你。”

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一句,我一句,调侃斗嘴,却也其乐无穷。

好一会儿,等吃喝得差不多了,占色摸了摸受损严重的胃老爷,停下了自虐行为,将注意力转向了桌上那一支还滴着水的香槟玫瑰花,用手指头一下下抚着它,嘴上没有拐弯,直奔主题问了孙青。

“初七给你治疗的情况,怎么样了?”

孙青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收,就连追命都敛着眉严肃了脸。

“还好,她说我有些宫寒,气血亏损,不容易受孕,在给我调理呢。”

追命急切地问,“宫寒,气血亏损,怎么会这样?”

孙青笑笑,似乎不以为意,“早年训练的时候,落下来的病根儿吧,你搞技术的不懂。”

喉咙噎了一下,追命抓起一块儿香橙饼塞入嘴里,轻嚼着没有吭声儿。而占色在听了这句话的时候,才觉得应该收回以前的想法。那个时候,她总觉得孙青特牛,女特工三个字,不管走到哪儿,都像身上罩了层金子,闪烁的光芒足够让人畏惧。却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练就的本领和她吃的苦受的罪都是成正比的。

“初七有没有说,治愈的希望有多大?”

孙青看她一眼,回避着目光,也去拿桌上的小吃。

“听她那个口气,希望应该是挺大的吧?”

拍了拍她的手,占色看得出来她说的话里有保留,却也只能鼓励和安慰,“不要担心了,既然她都那么说了,肯定就是没有问题。”

“嗯。”

埋头喝了一口饮料,孙青声音淡淡的。

占色没有再多说什么,可追命这厮的肠子向来长得太直,目光里一抹同情闪过,不带拐弯儿的,她的一堆话就蹦出来了。

“孙姑娘,这事儿你可得想好喽?你看你跟无情一起都这么久了,也不能总是这么拖下去吧?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假设一下。你要一直怀不上怎么办?一年两年无所谓,要是三年五年还怀上呢,你说你到时候都多大岁数了?我觉着吧,你应该先拉他去把结婚证领了,这样保险。至于婚礼,再说呗!那都是形式了!”

追命每次说话,必定会拉出来一串,非得让人振聋发聩不可。

静静地听着,孙青搓了一下额头,表情十分淡定。

“他有建议过,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想结婚?不是吧?”追命性子急,咬着饼,瞪大了眼睛。

笑着扫了她一眼,孙青轻轻抿了一口果汁,一字一句说出来全是叹息。

“祁家和你们简家差不多吧,他家里就他一个宝贝儿子,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呢?呵呵,如果我真的怀不上,你觉得我有脸跟着人家,一直拖累人家么?所以啊,就算他同意,我也不会同意的。”

“你傻啊你,凭什么不同意,你好好的一个大姑娘跟了他一个花花公子,怎么算都是他占便宜了吧?哼,我算看出来了,他们家就跟简家一样一样的,都是老封建。”

吧啦吧啦,追命一箩筐不是道理的道理都出来了。

顺带的,说完了孙青的事儿,她又把她家的老婆婆给埋汰了一顿。

占色看着孙青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小心捅了捅追命。

“你点的椰果布丁,不吃了?”

追命耸了耸肩膀,“吃,我咋不吃?”

“那就快吃。”使了个眼神儿给她,占色示意她闭嘴。

愤愤然地‘哼’了一声,追命这一回倒也老实,被椰果布丁塞了嘴。

然而,有一些事情,占色心里都明白,可追命却不太明白。她到底年纪轻,社会阅历太少,又一直被冷血保护得太好,根本就不清楚在一段婚姻中,如果遇到女人不能生育这样的事情,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可以预见,就算无情他不计较,外人的口水,也能把孙青给淹死了。

皱眉看着她,占色替她难过。

“孙青,你也多吃点儿。”

“对对对,孙青,你快吃,这个,还有这个,都可好吃了。”追命一副食指大动的样子,说话都含糊不清了,“我就乐意吃这些东西,可我家大狗熊,最近都在狠狠剥削我,不许我吃这个,不许我吃那个。哈哈,今儿晚上,我一定要吃个够本儿。”

追命姑娘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

不过转眼之间,她就忘记了刚才替孙青抱的那些不平,很快又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面前的吃食上去,并且毫不犹豫地‘炫耀’幸福。

瞥她一眼,占色直叹气,“你慢点,没人抢!”

在简家装惯了娴静温婉的追命,抬起头,咬着食物,一脸忧伤地盯着她。

“拜托了,二位女侠。你们饶了我,让我好好吃吧…”

占色撑下额头,纳闷地发笑,“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简家苛待了!”

没有人再提怀孕的事情,孙青的情绪也恢复了淡定。

“呵呵,追命这个性子才是真的好,能让自个过得舒坦的主儿。”

占色知道她是一个有事喜欢埋在心里的性子,也不再多劝什么,只是为了追命姑娘和她肚子里小狗熊的健康着想。一边儿听着她大谈“三战婆婆经”,一边儿配合的僵笑着,劝她少吃一点不健康食品。

这一顿宵夜,三个人吃得也算愉快。

只是没有想到,离开的时候,在餐厅的门口,不巧碰到了艾慕然。

她不是一个人,一只手还挽在卫季北的胳膊上,只见到了她们的时候,才不好意思地把手给缩了回来,轻轻‘hi’了一声儿,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

“好巧啊,我们也刚从宾馆出来,准备来吃点东西。”

占色也不点破她,眼睛都弯出了笑意来。

“是啊,艾所,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