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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了一眼占色,卫季北突然轻咳一声,待她视线看过来时,才轻挑一下眉头,语气温和的笑说:“占老师,小错她经常念叨你,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请你吃饭吧?”

他没有说这个“我们”包含了什么人。

不过,占色看着艾慕然娇羞的样子,也知道这两个人的事情大概算是成了。又一对步入了新的命运轨道,想想心里也觉得宽松了不少。

她点了点头,“好啊,改明儿联系呗?”

“好!”

卫季北目光清淡,艾慕然满目喜气。

与他们错身而过时,不经意嗅到艾慕然身上的香味儿时,占色难得来了恶趣味儿,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儿。

“艾所!”

艾慕然闻声转头,“嗯?有事吗?”

看着她,占色不笑,敛紧了眉头,“你今儿气色很不错啊?”

艾慕然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这话听了,她也是高兴的。

“是吗?谢谢!再见…”

等她再一次转身,占色又喊她一声。

这一次,她说,“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艾慕然的眉心拧了起来,害怕她在卫季北面前说什么不好听的。

占色一般不抽风,可抽起风了,比谁都高端。

只见她担心地看了艾慕然许久,才一脸明媚忧伤的说,“这一家餐厅的香橙饼味道很不错,你千万不要忘了吃哦?”

艾慕然一副见鬼的样子,狠狠一挑眉头,咬牙切盼。

“占色!”

听她的语气终于暴戾了,不再装小清新小可爱了,占色这才噗哧一声儿笑了出来,“这才对嘛。其实我是想说,我家儿子和闺女都很喜欢做小花童,你俩结婚的时候,我先预定了哦?”

艾慕然窘迫了一下。

回过神来,她这才发现,刚才被占色一气,竟忘了在卫季北面前保持形象。

盯着占色笑眯眯的脸,她再也顾不得维持名门千金的形象了,皱眉,握拳,咬牙,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让情敌的孩子来做花童,我家孩子怎么办?”

占色的笑容,瞬间放大了N倍。

*

接到无情电话的时候,孙青刚把占色送回锦山墅。

车窗一直是打开的,夏季的夜风很凉爽,孙青觉得心里悬而未决的有些事情,好像都在这微风里淡下去了不少。掀唇浅笑着,她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捏着手机,轻轻地问他。

“你喝多了吗?”

“没有…青,你哪儿玩去了?我好想你。”

今天晚上的无情一直有点儿怪异,其实在铁手婚宴上的时候,孙青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不一样。四爷结婚了,冷血结婚了,追命结婚了,现在就连铁手都结婚了,一个一个的都成了家,似乎对他的触动有点儿大。

或许,他也终于意识到了他俩之间的问题了吧?

孙青自嘲地一笑,叹了口气,“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你要快点。”

无情咕哝着小声说完,斜歪歪地倒在沙发上,由着手机从指间滑落。

在铁手的婚宴上,他被老妈给逮到狠狠训斥了一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阻止了她要去找孙青麻烦的举动,没有闹出大笑话来。而五分钟之前,他又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在电话里,他老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质问她。问他到底要做什么,到底要怎样才肯回家,还说他爸为了他的事儿,气得病了好久了,不让她告诉他。挂电话之前,她又问了一句,他们辛辛苦苦地养大了他,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和父母决裂吗?

决裂?他没有想过。

他不过想逼他们就范,想逼他们承认孙青罢了。

可搞成这样的两难局面,真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一边儿是深爱自己的父母。换了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在这种境地里都会过得选择艰难,左右都不是人。为了孙青,他没有办法妥协。可心里,又不希望父母为此伤了身体,不想真做一个不孝子。

揉着脑袋,他郁闷到了极点。

可以说,游戏人生了二十几个春秋的他,还从来都没有这么心烦过!

孙青开门的时候,无情栽倒在沙发上的姿势都没有变过。

瞄了他一眼,孙青换了鞋,走过来俯身拍了拍他的脸,又进卫生间拧了一张温热的毛巾出来,替他擦了擦脸,再倒了水来伺候他喝下,像哄大孩子似的,满脸都是温柔的笑意。

“怎么了?你心情不好?”

“青…”无情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又紧紧搂她入怀,语气凝重得都不像平时风流洒脱的他了,“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喝了点小酒,又被老妈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语气有点颓然。

在孙青的面前,他向来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去想该与不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就是他最好的倾诉对象,不管遇到多大的事儿,跟她说一说,他心里的烦躁就都舒坦了。

静静地听完他那点事儿,孙青没有就此发表意见,只是随意地安慰了几句,就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回来。

“起来吧,赶紧去洗澡,明天我们去玩。”

“去哪儿玩?”

孙青很少提出什么要求,无情精神立马就震奋了。

“这不好久没休假了,都憋烦了吗?找个机会溜达溜达…”

眯了一下桃花眼,笑呵呵地搂她在怀里,莞尔一笑,“行,听我媳妇儿的话。”润了润嘴唇,他想了想又严肃了脸,拉她在身前,瞧了瞧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青,你会不会怪我?”

孙青挽唇浅笑,“怪你什么?”

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无情叹气,“怪我说不服我的父母。”

“傻瓜!”孙青喉咙一哽,额头贴上他的,“我是这样人吗?”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一个男人能够为了一个女人弄成如今这个地步,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一个男人能给予的宠爱极点了。更何况,无情的父母,一直非常溺爱他,而他也早就习惯了由着父母去折腾自己私事,现在他能为了她给家里撕破脸,足够抵偿她的付出了。

而且,他虽明面上啥也不说,可心里的苦,她又怎么会不了解?

“青,我想好了,等下周一,找老大开一份婚状证明,咱自己去民政局把结婚证给领了吧?好不好?要不然,我心里总不踏实。”无情一下下吻着她,试探着轻声问。

孙青笑着,由着他在身上蹭来蹭去。

“好。”

大概没有想到她这一次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无情目光一亮,惊喜地捧住她的脸。

“我的姐,你可总算想通了,可把小爷我给憋屈死了。你没看老铁那个样子,穿得周五正六地往我面前一杵,那股子得瑟劲儿,恨得我牙根痒痒…”

听他一句一句的声讨,孙青脸上笑容更盛。

“你可真扯,人家结婚,惹到你了?这有什么可比的?”

“费话不是?明明我跟你就先好上对吧?结果铁手和艾小二到先结婚了,这不气人么?越想越窝囊,感觉就我一个人搞不掂老婆似的。”

“谁跟你先好上的?”孙青甩他白眼,目光里却迅速蒙上了一层雾气,“人家艾小二追铁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姑娘身上喘气儿呢。”

“又来了是不?”无情侧过头来,横她一眼,然后哧哧笑着,掐了她的腰就往沙发上摁,“小样儿的,看小爷今儿怎么收拾你,敢揭我的短儿。”

孙青被她弄得喘不过气儿来,吭哧吭哧地直发笑。

“好了好了,祁少爷,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哼,说你错了没有?”

“错什么了我?”

“错在…”无情的声音顿在这里,接下来的话,又软了下去,“青,喊一声老公来听听。”

他这句话带着某种浓重的鼻音,低哑的语气像是带着哀求,好像这一声儿“老公”他已经等待了千年万年了一样漫长,那苦巴巴的样子,让孙青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窝子顿时润了。

“老公。”没有思考,她喊了出来。

幸福来得太突然,无情脊背微微一僵。

低下头,一点点压近,终于,他逮住她的唇,拼命往死里亲。

“再叫!”

“老公!”

“再喊一声儿,乖。”

“…老公!”

又被他逼着喊了好几声,孙青在他一下疯似一下的热吻里,好不容易才得空喘上了一口气来,手推着他的肩膀,低低地呢喃着问他,“祁狄,要是你父母一直不同意,而我也怀不上宝宝了,你准备怎么办?”

“凉拌!”

无情的手伸向自个儿的领口,将衬衣扣子扯得掉到了地上。紧接着,他又伸手去扯她的衣服,明显不想提起这个事儿。

“祁狄!我在认真问你呢?”

孙青眯着眼睛,语气执著。

“不说这个!”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眯着,无情的目光,在灯光下,幽黑深沉。

孙青闭上了嘴,将头搁在了他的肩窝儿。

他不想说这个,那就不说了吧!

“孙青。”无情突然停手,目光有些深,一遍遍轻啄着她,俊眉蹙紧,“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像他们一样。你说,我俩在一起这么久了,不吵架不红脸,世界上有像我们这么相爱的情侣吗?这样的两个人都不能在一起,老天也太他妈不开眼了,对吧?”

他的话有一些孩子气。

可孙青心里却很清楚,他说的是事实。

人都说夫妻性格要互补,大概她和无情就是这样。

从与他确定关系到现在,除去那一些外部因素的烦躁之外,两个人其实一直过得很快乐。每一天分开就开始相信,见面就开始拥抱,恨不得时时刻刻腻歪在一起不分开。而且,这么长的时间了,真就没有闹过别扭。

有时候他耍少爷脾气了,她总会包容他,把他当一个娇纵的孩子。

有时候她心里烦躁了,冲他脾气了,不管她怎么闹腾,他也不会生气,总是变着法儿的哄她开心,为她买各种讨巧的礼物,想尽一切办法来让她快乐…

他说,这样的两个人,如果不在一起,真是天理难容。

可世事艰难,又哪里来的十全十美?

“祁狄。”

在他愈发浓重的呼吸声里,孙青心里翻江倒海,一双手的指甲几乎都掐入了他的肌肉里,声音带着一种类似于悲伤的呜咽。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长得很帅…”

“那时候,你就看上我了?”无情笑着逗她。

“想得美!你虽然长得帅,可我的听力太好…”

“听力好怎么了?”

“那天,我听见你接电话了,电话里一个腻歪得吓人的女人,腻腻乎乎地叫你祁哥哥,晚上哪里玩啊,又如何如何,然后你那个笑容呀…”

“笑容很勾人是吧?”

“去!你想多了,那笑容,我一听就不是什么好鸟。”

“呵呵!”无情轻笑了一声,凑过去吻住她的唇,昵喃声低沉,“孙青你信不信,有一些缘分,本来就是上天注定的。那个时候我也没想到,我会看上你。”

“我怎么了?我不好啊?”孙青使劲儿掐他。

“你吧,那什么…算了,你很好。乖,这样,更好!”将她裹在怀里,无情含糊着敷衍出来的几个字,是嘴对着嘴说的,距离太近了,其实看不清脸,也看不清眼睛,他只知道自个儿喜欢这个女人,现在只想与她在狂风暴雨中再走一回。

无情没有说,他第一眼见到孙青的时候,她正站在机关大门口五十米处的一根路灯柱下面,将一个个大包提到一辆停靠的汽车上。而汽车里面坐着的人,是她即将离开京都的男朋友。

他当时喝了点小酒,觉得这娘们儿贼他妈傻逼啊。

男人都要走了,去了外地谁知道还是不是她的?人家大老爷一样坐在车上不动,她却一件一件给他搬行李,像个小保姆似的…

后来,他将车驶入机关大门,又回头看了一眼。

那辆汽车已经走了,她还站在原地,默默的一个人站了好一会儿,才低着走了过来,从他的汽车边儿上走去,完全视他这个英俊潇洒的帅哥如无物,一直沉陷在她自己的思绪里…

想到这里,他低下头又吻了吻她,觉得现在轮到她为他出差整理行李,进门拿拖鞋倒水,给他洗衣做饭还伺候他的时候,原来生活是那么那么的满足,满足得他真他妈想去感谢一下当年那个拿了她整理好的行李,就一去不再复返的臭小子了…

“你一直盯我看什么?”孙青气喘。

“看你脸上有皱纹了!”无情逗她,吻得越发激动。

他想,就算她有一天有了皱纹,他还是看不腻。

只在她在身边儿,他空落了这么多年的心,才是满的,一直满满的。而这样从未有过快*验,只有她才能给他。

嘴角的笑意,越发深沉。

两个人聊天的声音慢慢地变了味儿,在一屋氤氲灯火下,在这间两个人居住了很久的温馨房间里,有一个与爱有关的事情,正在上演。

*

孙青申请调职了。

大概出于与占色之间深厚的革命感情,她去了zmi机关哈市分部。

她的决定来得非常突然,突然到不仅占色事先不知道,就连无情也半点都没有察觉。等到他发现孙青已经离开的时候,除了她留下来的一封信,完全两眼一抹黑,直接就踹开了权少皇办公室的大门。

“权老四——”

跟随他风里来雨里去,做兄弟这么多年了,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放肆。

权四爷依旧坐在办公室的大班椅上,面色平淡地看到办公室门口狼奔豕突、双目通红、如丧考妣、神色癫狂的男人,浅皱了下眉头。

“进来吧,把门关好。”

他出奇的淡定,让无情怔了半秒。

“砰!”

终于,他狠狠摔上了门。

大步冲过来,人还没有说话,一个拳头就先砸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喉结狠狠滑动着,那瞪着眼睛的样子像是要吃人,而随着他的拳头砸在权少皇面前的,还有一封孙青留给他的字条。

“祁狄,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不会抬头侧目,而你也不会有机会看见我的皱纹。——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拿着那张从工作笔记下撕下来的张纸,权少皇看了半晌儿,奇怪地再次皱眉。

“给我看什么?上面有密码?还是有暗号?”

凶狠地盯着他,无情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一双眼睛充了血,一向英俊优雅带着笑的面颊上,肌肉愤怒的抽搐着,抄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就朝权少皇砸了过去。

“找架打是吧?”权少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个混蛋,老子今儿就揍你丫的!”

无情愤愤然,几乎失去了理智。

拧了他的胳膊,权少皇一把把他推坐在椅子上,又冷着脸,不疾不徐地把烟灰缸摆好,什么话都没有说,亲自把洒了烟灰的桌面都打整干净了,才坐回去,目光凉凉地盯着他。

“现在呢,发泄了情绪,好点了没有?”

坐下来,无情双手肘在办公桌上,抱住脑袋直骂咧。

“你他妈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瞧你这幽怨的小样儿,怎么像个没了娘的孩子?丢人!”

“我丢人?”猛地抬起手来,无情抹了一把脸,气得嘴唇直发抖,但进门来时的气焰已经落下去了不少,“你他妈当初什么熊样儿,要我提醒你吗?”

权少皇一撩唇,直笑,“老子再熊,都比你帅!”

“你他妈还要脸不要?”无情大吼,“行,你帅你帅!那你说说,你这么帅,为什么要同意孙青去哈市?”

权少皇撩他一眼,慢幽幽掏出两支烟来,一支叼在嘴上,另一支递过去给了无情。动作就像上一次无情安慰他时的那样儿,跷着二郎腿,样子懒洋洋没什么正形。

“哈市那边需要一个做事稳重的人,我寻思着,孙青这些年办事不错,也该提拔提拔了…”

“操,少他妈给我打官腔。”无情恨不得拿烟头戳他。

“我做错了?”冷下脸来,权少皇语气发沉,“还是你不希望你的女人提职?”

说到提职,无情仔细一想也是,他家里本来就嫌弃孙青身份不匹配,要是能提个职啥的,肯定比现在好一些。想到这里,他火气又落下去一些,狠狠吸了一口烟包在嘴里,好半晌儿才吐掉,搓着太阳穴,一阵发酸,“太对了,你没错,你们都没有错,错的人只有我。没本事给她幸福,又凭什么要把她强留在身边?”

吐了个大烟圈儿,权少皇笑了。

“那不就结了吗?既然你这么想得开,又来找我做什么?回去工作吧,我很忙!”

无情手一抖,突然扭头,“老大!”

这话喊得有些委屈,说完,眼圈儿都在发红,“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混蛋?”

“很正常,男人嘛!”权少皇东扯西扯,句句不着边际,语调也是难得的悠闲,与无情同志此时的悲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你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多了,偶尔虐一下,会更爽。”

“操!”无情使劲儿瞥他,“这话像兄弟说的?”

轻哧一下,权四爷眼尾挑开,“不是兄弟,老子还懒得管你!”

正在吸烟的无情,差点儿被烟给呛到,咳了一下,他看过去,“老大,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赶紧闭上眼睛,就当孙青不存在。”

什么叫打击?这就是了。

前一秒刚升起来的希望,下一秒就被他灭了。

无情的神经末梢,被他挑逗得条件反射地收缩着,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

“果然吃饱了的人,不知道饿肚子的痛苦。”

这个不靠谱的比喻,差点儿没把权四爷给呛住。夹着烟的手指抖了几下,他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又咳又笑,差点儿把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你他妈还饿着了?老子看你啊,就是前些年吃得太撑了,现在得好好养养胃,做做孤家寡人,体验一下民间疾苦!”

“权老四——!”

无情咬牙切齿地站起身来,一把将桌上的一个精美台历砸到他的怀里。

“你他妈故意整我的,是不是?!”

“就当是吧!”

没有否认什么,权少皇撸了下脸,一阵乐。乐得无情嘴唇抽搐着,真恨不得扑过去,直接掐死了他才好。当然,想法是愉快的,现实是可悲的。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等着权少皇笑完了,这才凉凉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人给我调回来?”

揉着笑得快要酸掉的脸,权四爷摁灭了烟蒂,终于恢复了常态,一张阴沉沉的暴风雨脸冷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扫视着他。

“无情同志,你当咱们机关是菜市场呢?想调就调?在一个岗位上要做出成绩来,最少也得两三年吧?而且,这也是孙青同志的个人意愿,我做领导的,得尊重她的想法。还有,她到了新岗位,开展工作会比较忙,你也不要去骚扰她。”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气得无情指着他,口不择言。

“权老四,你他妈真好。我他妈,我他妈…”

一连说了两个‘我他妈’,没了下文,又把权少皇给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