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潜愤愤不平,“我是想了,可没有卖铁铸的呀,冉冉你等我多攒钱,以后给你买金的。”

赵冉冉憋着笑,连连摇头,“我不要,我又不是败家子,那些东西都不实惠,你对我好就行。”

江潜大乐,“你就放心吧,我这辈子只对你好。”

江潜挂断电话后,冲邓永涛抱拳。话说,每个二货的背后都有个默默又奸诈的狗头军师出馊主意,邓永涛做为一个浪漫且闷骚的人,在追媳妇儿这条路上虽然没有发挥出自己的潜力,可帮江潜是毫不留余力,出主意,写手稿,一手包办,效果刚刚也看出来了,还真不错。

“女孩儿都喜欢浪漫,特别是你们家那位,以后你也学着点,别老像个蛮牛似的。”

江潜凑过来,“你怎么知道她喜欢浪漫?”

“看出来的呀,单纯又没心机,你媳妇儿多好哄,也就你这二货还把人弄丢一次。”

江潜佩服的无与伦比,心里决定拜师,“那什么,以后多教我几招,我保证不跟你媳妇儿说。”

邓永涛抓起一本书飞过去。

……

江潜的浪漫行动到底还是稍微感动了赵冉冉,她这几天考虑要不要不顾赵智略的想法去部队一趟。跟江潜商量时被他果断打消想法,他说为了尽早能在一起,眼下不能冲动。赵冉冉觉得他说的对,可思念一个人的心情确实很难熬。

转眼就到了初六,放假在家呆着也没什么意思,赵冉冉收拾好去超市买了好多自己喜欢的小零食,想着江潜也肯定会喜欢。上次去部队时她就想,下次去看他时一定不能空着手,眼下虽然计划有变,可说不准哪天赵智略转过弯了,她也能第一时间去,不用再手忙脚乱准备。

回到家,摊开笔记本,在上面一笔一划的写下日记。

2010年2月19日,大年初六

天气:鹅毛大雪

心情:郁闷

事件:不能见面

【终于还是失约了,面对与我一同出生的弟弟,这决然是必须的结果。

我以为爱了便是这般美好,却来不及思量更多的阻碍,以为在一起便是得到,以为全世界人都该与我们欢呼,哪想知,可做到的原谅,爱你的人却未必做的到,就如如我一个整体的弟弟,他那么厌恶赠我于难过之人,所以饶是我轻谈原谅,他便连我一起气上。我知他,若有一天哪个女子曾经这样使他伤心,我想来也是这样的反应,所以不怪。

我贪心的想求来爱情与亲情,盼望这能共行,这于我来说是必要,于他,却有些委屈,我想起便笑,该他是跟我一起共患难,不然还要别人?

就这样牵在了一起,张蓝总在奇怪,咦,你这样矫情的女子怎会爱上他?其实这也不是偶然,倒似是命运的指尖立在云端倒数着,它说:3、2、1在一起,于是我们便碰到了,该是我就应对上他。

今年的雪来的迟疑,一旦来了又不遗余力的大,我想他是不是也同我一样,坐在窗边细数片片雪花。

我这样糊涂的人,常常会忘记一些人和事,而去年的第一次相遇回想起来却那么清晰。今我能好笑的回忆,当时却有些失望,平淡如白开水一样的容貌,频繁至猥*琐的笑容,现在想过来却如树叶碎碎锯齿里透进来的阳光颤抖,就如春天提前来临,那么的耀眼。

想第一次牵手他的紧张,第一次接吻他的欲,那么真实的不可代替,便明白了,身旁的人,非是他不可。他这样的男人,不来时必然叫人无法看到;来到了,便处处是他,绝非可以从精神上脱逃!】

写完这些合上日记,不过下午时分,雪片压的天空灰朦朦,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压抑不透亮。赵冉冉思索着明天找个什么借口躲出去。张蓝心情也不好,杨震震鸡飞狗跳吵着要带她一起去南方发展,家里又不让,最近一直因为这件事僵着。

她想了想确实无聊,就把电话打去了杨震震那里。

杨震震像是刚睡醒,一个‘喂’字说了七八遍也没说顺溜儿,赵冉冉知道他想说什么,也听不完就打断,“我小妹儿呢?”

“大…大姨姐。”声音仍旧嗑嗑巴巴,“张蓝昨…昨天夜班,还…还睡着呢,你你…找她?”

“我不找她,我找你,你得瑟什么,没事儿非去南方干嘛,家里这边还不够你折腾啊?”

“你…你装的跟…个外…外行似的。我一学…学药剂的,干推…推销药品这活儿才…才能挣大钱,成天的守在…小医院算…算什么出息…那…”

“你嗑嗑巴巴的连话都说不清楚,谁有耐心听你推销。”

那边顿了一会儿,杨震震一声惊叫,“坏…坏了,这事忘…忘了。”

“你还是别跑那么远了,你家根本不能同意,我姥也不能让张蓝走远。”

杨震震犹豫了一会儿,“我…我想试试,张…蓝也没…没特别反对,不然…早就提…提醒我了。”

“我看你还是好好考虑吧,卫生局局长的嗑巴儿子跑大南方给人家推销药,你家穷不起啦?你让你爸把脸放哪儿?”

电话那边是神秘的一笑,“这…这你不…知道了吧,我想出去是其…其一,另…另外一个原…原因是,他…他们老…老磨叽房…房房产证写…写了张蓝的名字,我其二的原…原因就是吓…吓吓他们。”

赵冉冉顿时崇拜了,这是纯爷们儿啊,为了媳妇儿跟爹妈耍心眼儿!

她无比真诚的说,“大兄弟,我必须得为小瞧了你而检讨,你能干出这事儿,这说明将来张蓝不用害怕婆媳矛盾,你永远站在张蓝这边是不?”

“必…必须地,我…我妈不…不怎么讲…理,张蓝也暴…暴脾气,只能我在中…中间耍…耍耍智…智慧了。”

“你那叫小聪明。”

“智…智慧。你不…不用臭…臭美,你家那…那傻大…大兵将来…也这样。”

“说谁傻大兵呢,你这死结巴嗑子。”

“护…护短?我就…就喜欢你…你们姐妹儿这…这手。”

赵冉冉挂了电话就憋不住笑了,心情好了一点,顺手按通了江潜的电话,可是好半天没人接。大过年的,这人哪去了呢?等到第四通时有人接起了,声音很稳重,却不是江潜的。

“喂,这是江潜的电话吗?”

“是的。”电话那边人说,“你是弟妹吧,我是邓永涛,八连指导员,还记得吗?”

“哦,记得。”赵冉冉小声问,“那江潜呢?”

“他…”那边好像是故意停了一下,吊人味口,赵冉冉真就急着问,“他人呢?”

“他…在卫生所。”

“什么?他怎么了?”

“有些旧伤,先前一直忍着,这几天实在忍不住了就去卫生所针灸了,没跟你说应该是怕你担心。”

想起他身上那些坑坑洼洼的疤,赵冉冉的心不能平静了,哽咽的声音清晰的传过去,吓的邓永涛语无伦次的劝,“你别哭呀,他壮的跟头牛似的,死不了。”

赵冉冉抽泣的声音更大了。

他急了,“哎呀我说错了,我是说他真没事,身体好着呢,我骗你玩儿呢。”

“嗯,我知道了,再见。”

邓永涛放下电话心里直突突,这也太不经吓了,反应这么大。这时江潜吹着口哨晃晃悠悠的从门口走进来,哪有半分病态。“干嘛呢?”

邓永涛咽了口唾沫,“你家冉冉真爱你。”

江潜不解,“那是当然,你怎么知道的?”

邓永涛又吞了吞口水,“我好像严重忽悠到她了。”

第三十三章豁出去了!!

赵冉冉默默把电话放下,鼻子酸的已经胜过酸菜汤了。江潜的好,像是放电影一样全都浮现在脑海里,他那么粗的一个人却在对她的事上面面细心,怕她为难,有病也不吱一声,这让赵冉冉心里愧疚的滴血。

豁出去了,管谁反对,大不了闹一顿,谁还能硬逼他们分手?

这妹子是个被宠惯了任性的主,当下就满屋子翻行李,还不忘带上买的小食品,非要赶上最后一趟火车。

“你干什么去?”

转过身,看到赵智略站在房门口,她默默低下头,手上不停的收拾东西,用倔倔的口气回他,“我得去部队一趟。”

好半天没有声音,只有起伏不断的呼吸声,“你非他不可吗?”

她没有考虑,重重点头,“非他不可。”

“我今天要非不让你去呢?”

赵冉冉仍旧没有抬头,却语气坚定的说,“我非得去,他受伤了,我得去看看他才放心。”

赵智略嗤笑一声,“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娇弱了,我不过就打他两拳,至于这么撒娇么,也不看外头什么天气,他这叫喜欢你?”

赵冉冉猛的转过头,“你说什么?你打他?什么时候?”

赵智略一愣,看来她不知道,这江潜也算个爷们儿,没打小报告。“你管我什么时候打的他,他不该打吗?”

赵冉冉冲到他身边,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你打他干嘛?我跟你说,早先他回特种大队出任务就受伤了,你这不是让他伤势加重么。”

赵智略瞪她一眼。

其实早在江潜来找打时,说出那句坚定的‘无论如何相信她’时,赵智略的心理防线已经松动了,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那天他们谈了很多,江潜说如果下跪能得到他的原谅他愿意跪,不过不是给他跪,而是给赵冉冉,他对不起的人只有赵冉冉,在她面前自己不用要脸,完全不会觉得丢人,也不怕被笑话成妻管严。能来找他谈,也是因为赵冉冉在乎他。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知道江潜在别人那里硬气的要死,却只在赵冉冉面前是个没脸没皮的人,总共只硬气过一回,那次也是因为赵冉冉无理取闹,才导致误会叠误会而分手。换做是他,是绝对不会为了哪个女人做到这一点的。

所以这时候两人一比,他赵智略倒被显成了一个有着固执大男子主义的渣男;而江潜却成了一个为得到宠爱而死皮赖脸撒娇撒泼的淘气男孩儿,硬朗的男人气与流氓气在他身上完美的结合了,让人无奈又怜爱。

这个痞子!!

赵智略一直自认是个理智的人,平下心来想,如果赵冉冉过的不幸福,那他自己这辈子过的再好也会跟着不幸,可如果赵冉冉跟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那日子过的再平静再安稳,她从中也体会不到圆满。所以她的一句‘非江潜不可’,江潜的一句‘别让她为难’,就算他赵智略心里再酸,再不满意这个人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彼此喜欢着的,所以赵冉冉只有跟江潜在一起才能得到圆满。

虽然不愿接受现实,可有些事无法改变,而且他也慢慢体会到了江潜的担当,何况,再好再完美的人出现,他也是不放心把他姐交出去的。

至于江潜犯的那些错,其实也算不上错,换成他自己还不一定做的多过火呢。

能怎么办,将就吧!

把江潜揍了之后火也消了不少,现在唯一气的就是那小子把他姐哄上*床了,他当然明白这种事一旦开始就神也不能阻挡了,倒不是在乎什么婚前什么行为,最怕就是如果怀孕结婚的话赵冉冉会被婆家人轻视,不过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赵智略从裤兜里掏出几个小包装袋扔在床上,“你非去的话我也管不了,这个带上,不能什么都惯着他。”

赵冉冉目瞪口呆,这年头,原来时兴送这东西呀?!

“你不反对我跟江潜了?”

赵智略立刻抬手要打人,“嘴给我闭了,再嘚嘚给你缝上。”

看着他因为羞涩渐渐有些红晕的脸,她竟然很不要命的想欢呼。

这次她带了不少东西,满满登登一行李包,临了还没忘了把那几个小包装袋扔进去。因为着急走的匆忙,连大衣都忘了穿,还是赵智略不阴不阳的提醒了一句。

穿完大衣,看看时间已经剩不多了,赶紧往楼下跑,正好与刚开门的赵夫人赵老爷撞在了一起。

赵冉冉当时就迷登了,这可怎么解释呀??!!

赵夫人看着整装还拎着行李包的女儿疑惑的问,“冉冉,你这是要去哪儿?”

这妹子一下没反应过来,吱吱唔唔不知道怎么开口。

“妈…我…我要…要去看我小…小姨。”

“你小姨过年回你姥爷家了,现在还在呢,你前几天不是看到了么。”赵夫人打量着她,心里思索,这孩子怎么了?杨震震附体了?她还习惯性的看看赵智略,用眼神询问,吓的赵智略一个激灵。

“她都这么大了,想去哪就去哪吧。”好在赵老爷开口了。

赵夫人的眼光不停在爷仨儿身上转圈,“你们三个背着我做了什么?”

赵老爷不自在的咳了咳,“一会儿我跟你解释,小略,跟紧跟你姐一起去。”

赵智略如蒙大赦,飞快拎起赵冉冉的行李包,两人一溜气儿闪没影了,只剩下准备当炮筒的赵老爷。

半个小时后,当赵老爷如何婉转声情并茂的将两人复合一事说明白后,赵夫人的脸已经不能用严肃来形容了,而是板的像块儿木雕。

“你竟然纵容女儿做这样的事,那江潜就是个不靠谱的,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你竟然向着外人。”

赵夫人的语调已经有些颤抖了,可赵老爷赵森同志不管在外人面前多么面瘫脸,余下和妻子独处的时候却最是个会哄人的,他温温柔柔的揽过赵夫人的肩膀,小声劝她,“什么都没有女儿喜欢重要,你看他们和好之后冉冉明显胖了,你平时不是最心疼她嘛。”

“你这说的什么狗屁话。”赵夫人连脏话都飙出来了,“咱们家冉冉没心眼儿,她看不明白的问题你还看不出来吗?她跟江潜不合适,不管从家庭还是受教育程度上来看都不合适,早先你说因为江潜救过你一命,再加上看着他也是个实诚人,这些问题都可以忽略,我也愿意帮着他们磨合,可事实证明江潜他心智太幼稚,他不能给冉冉一份安稳的感情,我对他不放心。”

赵老爷揉了揉额头,两孩子真是小没良心儿的,把他自己扔狼窝了。

“你细想想江潜这人也不错,冲动是有些,不过人哪有完人嘛,他多实在呀…”

“你说这些我早就听腻了。”赵夫人打断他,“这事不行,我不同意。”

赵老爷看劝说无用,索性两手一摊,“那没办法了,你自己去劝女儿吧,她要是愿意听你的,那我也不跟着掺和了。”

赵夫人气的一咬牙,她要是能下得了狠心治女儿,还跟他搁这儿废什么话。

……

在赵家夫妻两个在家相谈的时候,赵家姐弟俩已经赶到火车站了。今年的雪实在太大,鹅毛似的簌簌落下,无风,低温却不低。路上堵了一会儿车,抵达时差半个小时发车。

赵智略到了火车站后就一直装雕塑,只在赵冉冉买火车票时起了个看行李的作用,别别扭扭的样子跟个青春期少年似的。

赵冉冉买完车票就不急了,这才想起来之前两人没说完的那些话。

“小弟,你不反对我跟江潜了?”她问的声音小小的,像是没什么底气,又带着丝讨好。赵智略有些心疼她,想了想,却还是实话实说,“我仍旧不看好你们,你们…不太相配,不是我眼高,而是你们都不成熟,爱情是一时心血来潮,可往后那么多平淡的日子怎么过,还有他的家庭,跟我们家完全不相同。以前没考虑过这些,可发生那么多事情之后再细想想,确实不合适。”

赵冉冉没有反驳,她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事实,但她知道爱情一来就考虑不到太多现实了,所以任是知道再多阻碍也好,她相信,他们在一起就是幸福。

“小弟,就算将来后悔,可眼下是离不开他了。”

“你离不开他?呵,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感情这么深了?如果没经历那场分手你们到现在为止还是四平八稳的相处吧!可能所有人看来都是江潜主动,江潜爱你多,可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只看到从始到终都是你做的多,你一趟趟跑去部队看他,你为了他撒谎,你为了他跟妈也跟我叫板…”

“小弟…”

“他凭什么…”赵智略咬着牙狠狠打断她,“还有他的身份,他不能时时陪着你。…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愿意呢,大不了以后你吃苦遭罪时我还跟着呗。”他说完这些话深深看了赵冉冉一眼,把行李包递给她转身离开。

第三十四章冰天雪地里追 ...

今天雪势极大,天黑下来的时候广播里传出了火车晚点的消息。赵冉冉等待在候车室里,心情已经接近暴燥边缘。气温一直在降,本来平静落下的雪花也飞舞起来,起风了。她看看外面渐渐暗下的天,低头想了想,再抬起头时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去客车站,坐最后一趟赶去县里的客车。

一出门才发现气温已经接近天寒地冻了,到处一片银白,连她这个从小生长在北方,见惯了大雪的人都有些震惊。地上是厚厚的冰,走路时有些打滑,赵冉冉险些摔跤,被身后的人扶住。

“谢谢。”她回头道谢,伸手拦下一辆空出租车。心急火燎赶到客车站,买好车票后,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

座位是在司机后座那一排,有暖风,还不算太冷。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里总有些烦燥,以前有过这种情况,近期是在她和左绪遇险那次出现过。她想,可能是江潜的情况不太好,想到这,赶紧把手机翻出来想给他发了条短信,这时才发现,走的匆忙,手机竟然都没带。

车门打开,袭来一阵冷风,赵冉冉把头缩进大衣领子里,看到司机坐上来,紧皱双眉。

“师傅,什么时候发车?”有人问,司机没好气的回答,“这就发了,没看我人都上来了嘛,雪这么大,这路怎么走啊!”

“师傅,慢点开没事儿,安全第一。”

在满车厢人的等待中,客车缓缓发动了,轮胎上的防滑铁链‘叮咣’做响。车速非常慢,在市区里晃了两个多小时。刚一出市区,过了一个红灯之后车身就开始打滑,司机险险踩住刹车,赵冉冉被惯性带的身子前倾,撞到了头。

她揉着额头,一边听见车里人抱怨,“师傅啊,慢点开,咱不急,安全第一啊。”

司机嘟嚷,“不是怕高速关闭嘛。”

过了交通岗,又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客车就上了高速公路,风更大了,天空中雪花狂乱飞舞,车窗玻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凌花。赵冉冉用指甲抠出一小块天地看出去,外面十几辆大客车排了长长一排,都等着进入。

这时候高速还没有关闭,所以她想地面结冰只是在外区,高速上应该不至于多难走,太心急想见到江潜,所以她愿意往更好的方面想。

能见度并不高,好在司机是个很谨慎的人,车速非常慢,两个小时才行至高速公路的一半。赵冉冉看到第一辆客车翻在进沟里的时候,慢慢行驶的速度终于停下来了,司机下车去查看了一遍,回来后摇着头跟车里人说,“路面太滑,刹车又踩的急,撞前面车尾上了,直接打滑进沟里了,看来得堵上一阵子。”

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司机再次带回来一个让人不安的消息,高速公路靠前一段发生了连环撞车事故,现在整条路线已经堵满,短时间内不可能疏通。

车子里熄了火,空调也关了,赵冉冉搓搓手往掌心呼气,大衣已经不能抵寒了,车里的人都把自己缩起来瑟瑟发抖,悄无声息。临座是一位年青的母亲,把怀里的女孩紧紧搂住,小丫头四五岁的样子,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好奇着打量她。

赵冉冉在小孩子面前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用手指逗逗她,打开行李拿出一袋香蕉干递过去,“能不能咬动?”

小女孩看向自己的母亲,得到认可后接过去跟她说道谢。

“谢谢你啊老妹儿。”那位母亲说,“还以为马上就能到家了,什么零食也没买,谁知道碰上这种事了,孩子肯定饿了。”

赵冉冉听了连忙又拿出些吃的,两人让了一让就闷下头吃起来。她从来就没遭过这样的罪,冻的下巴都在抖,没有水润吼,干巴巴的饼干刮的嗓子眼儿直疼。她一小点一小点用指甲在车窗上结实的冰花上写着那句很流行的话:他就那么随便一帅,我就那么随便一赖,然后手拉手磨蹭到老!!

突然特别想江潜,惦记他,赶紧把脸埋起来,好半天才险险把泪花压回去,把自己的肩膀当成他的腰紧紧抱住,心里才渐渐有些温暖。

没有热水,没有热的食物,由于是短途也没有保暖的毯子,有些需要方便的人要走出将近一公里远的加油站里去,车门开开关关,冷风钻进来更是雪上加霜。也不知是谁,从外面回来后跟司机商量着让把暖风打开,“外面已经到零下三十多度了,车上有小孩子,再这么下去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