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傻丫头。”谨轩有点不忍地拍了拍舞盈的头,温柔道。

见舞盈一直看着她,谨轩也看着她,傲君点了点头,舞盈一见,立即破涕为笑,看得忠武王,眼眶微红,心中叹道:真是善良、单纯的孩子啊!宁愿自己苦,也要为别人着想。

“皇上,臣先告退了。”忠武王一边拉起舞盈的手,一边对着正轩恭敬道。这里以没有他们的事了,这一切都在皇上、皇后的掌握之中,这一幕,早在他们的预料中,他与盈儿也是退的时候了。见皇上点了点头,带着舞盈就步出了御书房,临出御书房之前,舞盈还一副要舍难舍的频频回望着谨轩,苍白的脸上有隐忍之色,贝齿紧咬着嘴唇,真让人心疼啊!

“盈儿,为父知道你心中的苦,你想哭就哭吧,别忍着,为父永远在你身边。”一离开御书房,忠武王就搂住他心爱女儿纤细的香肩,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想给予他女儿力量,如果可能,他宁愿痛得是自己,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呜呜…父王…盈儿真的很爱很爱三哥哥,呜呜…怎么办?盈儿不能没有三哥哥啊!呜呜…父王…”舞盈靠在忠武王的怀里,像是个开了闸的水库一般,哭得那个叫肝肠寸断啊!不断地抽噎着道。

“哎,盈儿,你对谨轩的感情,为父最清楚了,但你今生与谨轩是无缘了,放手吧!”忠武王眼眶也红了红,再深深地叹了口气,安慰着道。舞盈每哭一声,他的心就痛一次,但感情的事,是勉强不得的。

“父王…”舞盈整个头都埋在了忠武王的怀里,改而小声地低低哭泣着。隐于袖子下的手,却握得紧紧的:无缘?放手?哼,这是决不可能的,莫君,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平民百姓而已,还跟那个耶律鹰不清不楚,哪配得上三哥哥,只有她,舞盈郡主,才配站在三哥哥身边,才配成为三哥哥的妻子。莫君,是你自不量力勾引三哥哥的,那就别怪本郡主心狠了,哈哈…

一辆马车停在了太子太傅府门前,管家知道是自家主子回来了,立即迎了上去,却被从车上走下来的人给吓得直直站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管家,管家,你没事吧!”傲君用手在管家面前晃了晃,疑惑地叫唤道。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愣住呢?

“大…大人,你是大人?”管家很艰难才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不断地打量着眼前的倾城大美女,余惊为消颤抖着道。他家主子怎么在皇宫住了几天,就由一个美男子变成了美女了?

“有什么不对吗?”傲君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没没…大人,快进吧!耶律…”管家见傲君如此理所当然,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吞吐着道,又想起这几天一直赖在府中的那个可怕的人,忙道。

“我知道了。”傲君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走进府中,谨轩看了呆愣的管家一眼,也跟了进去,看着一袭女装的傲君,宠溺地笑了笑:这个样子进去,不吓死你府中的人才怪,而你竟还一点都没感觉,这不知该说你随意呢?还是没心没肺…

等到傲君跟谨轩都进府了,管家久久才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还有一件事没跟大人说,赶紧追了上去,可晚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路上,太子太傅中的所有人,全都停下了工作,集体石化了,一个个快要站不稳的样子,而某人却像没看见一般,径直地向后院走去。

才刚一踏进后院,一个身影就飞了过来,傲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了个满怀,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人是谁啦,傲君并没有挣扎,任来人紧紧地抱着她,感觉着他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心中一阵苦涩:对不起了,我能做的,就只是这样而已。

但很快,一个青色的身影一闪,抱着她的手就被强行扯开了,谨轩一脸怒气地怒对着一脸邪笑的耶律鹰,冷冷道:“耶律皇子这么做,未免有失体统吧!”

“体统?哈哈…我搂着我心爱的女人有什么失体统的?你说是吧!君…”耶律鹰嗤笑着看向傲君道,这一看,不禁愣住了,红色的眼眸中满满的惊艳,他刚刚一听到君回来,就立即扑了过来,都没仔细看,怪不得刚刚就觉得哪里不对,原来…君穿起女装,跟他想象中一样,美艳不可方物,清灵得如仙女一般,让人自惭形秽,这样的人儿,他一定要得到。

可她为什么会突然穿起女装,她的美是为谁,是为了欧阳谨轩吗?红色眼眸中的惊艳被嫉妒、狠历,嗜血所替代。

“心爱之人?阁下说错了吧!君是本王未来的王妃,耶律皇子如此所言所为,置本王的面子于何地?”谨轩一听耶律鹰说心爱的女人,火气更甚,说出的话也更是冷到了极点,板起脸面无表情地直逼着耶律鹰,浑身散发出能冻死人的冰寒,再加上王者的霸气,形成一股十分迫人的低气压。

“未来王妃?”耶律鹰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红色的眼眸中仿佛能喷出火来般熊熊的火焰,直直地望进傲君乌黑的眼眸,他以为她又会再次逃避,再次躲闪,可是他这次错了,傲君深不可测的眼眸直直地迎视着他,闪着坚定的光芒。这样的她,竟让他突然没了信心,突然害怕起来了,心中的不安扩得越来越大了…

“没错,所以请耶律皇子自重,对本王的王妃要避嫌。”谨轩伸手将傲君揽进怀中,宣示他的所有权,冷然道。

“哈哈…如果在下刚刚没听错的话,谨王爷说的是未来王妃,既然是未来,那能不能成为谨王妃就还是个未知数了,不是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对君心生爱慕有何不对呢?又何来的自重呢?说不定,君会是在下的王妃,到时该自重的是王爷你吧!”耶律鹰哈哈地大笑起来,跨上前一步,与谨轩对峙着,邪恶而又自信地笑着道,浑身散发出不逊于谨轩的王者之气,淡红色的发丝随风而起,红色的眼眸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着,形成了一团十分耀眼的火焰,与谨轩的冰寒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耶律鹰的话,让谨轩深邃的眼眸危险地半眯起来,杀意骤起,耶律鹰也不甘示弱,瞬间化身为地狱修罗,阴森恐怖的杀气环绕在四周,两人之间波涛暗涌。

一时,后院之中,所有能动的生物,全都消失无踪,实在无法忍受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还有让人窒息的浓浓杀气。

当然有一个人例外,不是她不受影响,而是她不能逃,这一场暗涌是由她而起,也只有她能阻止这场暗涌变成滔天波澜,哎,他们还真不负“冷面战神”跟“噬焰邪君”的称号啊!

“耶律鹰,我有话跟你说,谨轩,你先回去吧!”傲君冒着会被冰冻死,被火烧死的危险,硬插入两人之间,淡然道。

“别急,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聊,接下来的这几天,还得劳烦‘太傅大人’多多照顾呢!”耶律鹰瞬间收起了杀气,邪邪地笑着道。他有种预感,君会跟他说什么,但他不会给她机会说的,看来计划得提前了,君,这是你逼我的,别怪我。

“什么意思?”傲君冷漠而疏离地问道。她知道耶律鹰在逃避,但她不能再给耶律鹰希望,不然他会更痛苦的,雪说得对,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想清了,决定了,就要果断地快刀斩乱麻。

“就是这个意思,贵国陛下已答应在下流下来领略贵国的风土人情,而为显地主之谊,也答应了,让在下自行选择一大臣‘相陪’,纵观满朝文武,就君最合适了,所以在龙轩的这段日子就要麻烦‘太傅大人’,而这段日子,在下也会住在太子太傅府,君应该不会不欢迎吧!”耶律鹰邪笑着解释道,说得理由冠冕堂皇,也在情在理,想推都推不掉,摆明了现在是两国之间的交际,与私情无关,连谨轩都不能说什么。

“欢迎之至。”傲君冷着面淡然道,客气的话将她与耶律鹰之间的界限划得分明,她只是东道主龙轩皇朝的太傅大人,而他是出使龙轩皇朝的沧辽使者。

“呵…太傅大人真客气。”耶律鹰依然故我地邪笑着,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手攥得紧紧地,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本王身为龙轩皇朝的王爷,也得略尽地主之谊,就由本王与君一起招待沧辽使者。”谨轩低沉而坚定道,他可不会放他们两人独处的。

耶律鹰只笑不答,仿佛早就料到谨轩会这么说,而傲君刚想说什么,一声激动的声音蓦然想起,引起了院中三人的注意,转过头,一抹粉红色的身影激动地向他们奔跑过来。

“哥…”那粉红的身影边跑边哽咽着叫道,却在看到傲君时,蓦然停了下来,不断地抹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紧盯着傲君。

“莹儿,你怎么在这?”傲君看到来人,激动地道,开心地笑着迎了上去。莹儿怎么会来,太好了,好久不见她,还真想她。

“不,不可能的,不…”月莹听到傲君激动的叫唤,看到迎上来的傲君,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不断地后退。哥,哥怎么会变成女人,怎么会,不不,这不是哥,哥,是堂堂的男子汉,为什么…

“莹儿,你怎么啦?你没事吧!”傲君担忧地扶住月莹问道,不明白,莹儿刚刚还那么高兴,怎么突然失魂落魄起来了?

“不,别碰我…你不是哥,哥,哥是男子,你不是,你不是…”月莹用力甩开傲君扶住她的手,状似疯狂地大吼道。

“莹儿。”傲君抓住处于疯狂状态的月莹的双肩,大吼道,这一吼,疯狂的月莹慢慢地静了下来,茫然地看着眼前绝色的容颜,见月莹静了下来,傲君叹了口气,轻声道:“莹儿,对不起,我不该骗了你,但当时要入军营,我只能男装打扮,其实我本就是一女子,爹娘都知道的,我是你姐姐,并不是哥哥。”由一个哥哥变成了姐姐,莹儿一时难以接受是可以理解的。

“姐姐?不,我没有姐姐,我只有哥哥,只有深爱的哥哥,哥哥…”月莹眼神空洞地边后退,边喃喃道。

这个打击太大了,她无法接受,哥,她深爱的男子,她的梦想,竟然是个女子,她爱上的是个女子,真是讽刺啊!哥哥,她心目中的神,竟然这样耍着她,骗着她,她恨,好恨2啊!恨眼前这个女人,恨她,恨不得杀了她…

“莹儿,你…”傲君不可置信地瞪大着乌黑的眼眸,看着眼神空洞的月莹道,莹儿刚刚说什么?她说她深爱的哥哥?难道她…一直都深爱着女扮男装的她,不会吧!傲君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月莹以往的一些不寻常的表情举动,还有那灼热的眼神,心中一惊,她竟一点都不知道。

“你不是我哥,我恨你…”月莹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地推开了傲君,疯了一样地大吼着跑了出去,还将姗姗来迟的管家给撞得狠狠地跌在地上,然后不管不顾地跑出了府。

傲君一时没想到莹儿会突然那么用力地推开她,还处在震惊中的她被这一推,向后退了好几步,就要倒下,突然眼前两个人影一闪,谨轩跟耶律鹰两人一左一右地扶住她,同时担忧地出声道:“君,你没事吧!”

“我没事,莹儿,不行,我要去找莹儿。”傲君急切地甩开谨轩跟耶律鹰的手,说着就要往外冲出去,莹儿这样出去,她不放心,心中很不安。

“我跟你一起去。”谨轩跟耶律鹰又同时道,说完之后对着对方冷哼了一下:干嘛学我!

傲君也不顾两人之间的暗涌,吩咐管家将府中的人都派出去找月莹,自己也出府出去,只是身边一直跟着两只跟屁虫。

月莹疯一般地向前跑,也不知要跑去哪里,她只想远离那个人,她不想看到那个人,她不知她要跑到什么时候,仿佛只有这样跑着,才能发泄心中的痛,心中的恨。

终于累了,月莹扶着一颗大树跪了下来,满腔的痛,满腔的恨在这一刻爆发了,边放声大哭边对着天大吼:“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莫君…我恨你,你骗了我,我恨你,恨你…莫君,你把哥还给我,哥…啊…”

一时惊起了林中正要栖息的万鸟,寂静的林中骚乱不已…

苦累了,喊累了,整个人如被抽干般虚脱的跌坐在树边,眼中依然闪着愤恨的光芒,沙哑的声音依然在喃喃着:“我恨你,我恨你…”

“恨,说是没用,恨,就要报复…”一个如鬼魅般的声音自月莹的背后响了起来,带着蛊惑。

月莹抬起愤恨的眼眸,转过头去,树影斑斓处,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光站着,双手负后,看不清长相,若隐若现地只看到嘴边一抹残忍的笑容,给人以恐怖、压迫的气息。

月莹愣愣地看着眼前散发着令人打从心底发颤的诡异气息的人,本来应该害怕的她,却一点都没感觉,脑中只有那一句话:‘恨,就要报复,报复…’眼中的恨意更深,嘴边扯起一个冷笑。

月黑风高,悬崖边上,一绿衣女子迎风而立,风吹起了她柔顺的青丝,苍白的脸庞,柔弱无骨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吹走般,真是柔弱得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抱住她,好好地疼爱她,但那双闪着恨意的狠历眼眸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是那么恐怖,那么地嗜血。

“找我来有什么事?”一个低沉中带着蛊惑的声音自身后响了起来,带着隐隐的笑意与残忍。

“帮我杀一个人。”绿衣女子依然看着远处的天空,嗜血地说道,话中那么深刻的恨意与狠历。

“莫君。”来人了然地笑了笑道,自黑暗走出一身着黑衣的高大身影,虽看不清脸,却能看到他嘴边那一抹残忍嗜血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眼神中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虽只是一闪而过。

“哼,不愧是七刹楼的楼主,怎样,答不答应?”绿衣女子冷哼一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高大的黑衣男子。

“我杀不了。”黑衣男子耸了耸肩,如实道,眼中也闪着深深的恨意:莫君。

“哦,杀不了?天底下有七刹楼楼主杀不了的人?哼,只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楼主也未免太没自信了吧?”绿衣女子冷笑着嘲讽道,眼神不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她无意救起的男子,答应为她做一件事的男子。

“呵呵…文弱书生?想不到莫君还真的是骗过了所有人,你认为一个文弱书生能灭了我暗夜阁的全部精英?”黑衣人呵呵地冷笑道,那笑声在这悬崖上显得那么地阴森,犹如来自地狱。如果不是看在她救了他一命的份上,凭她刚刚的态度,早就尸骨无存了,眼中的杀意骤起:如果不是莫君,今日他已是天下的霸主,又怎么会成为见不得人的七刹楼楼主呢?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早已派出杀手去杀莫君,而且派出的全是暗夜阁的精英,但却…”绿衣女子震惊地看着黑衣男子道,眼中有着不可置信与疑惑:暗夜阁是个杀人的组织,里面的精英的实力,她很清楚,竟然还杀不了莫君,难道莫君的武功真的有那么厉害,她看起来一点武功也不会啊!他为什么会派人去杀莫君,而且一次竟出动了暗夜阁的全部精英,他与莫君也有仇?

“全军覆没。”黑衣男子恨了恨接着道,嘴边依然挂着残忍的笑,仿佛有读心术般,又道:“你猜得没错,我不禁认识莫君,而且与她有深仇大恨,她是我称霸路上最大的障碍,但我却杀不了她,我曾与莫君交过手,她的武功高深莫测,没人知道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她的实力还有多强,她太可怕了…”

“连你都杀不了她,难道我真的要认输吗?真的动不了她吗?”绿衣女子后退了一步,颓然道,心中更恨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优秀,为什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不,在武功上,我们杀不了她,但有一个人杀得了她。”黑衣人突然诡异的笑起来道,浑身散发出一种阴谋的味道。

“是谁?那人的武功镇的有那么高,真的杀得了她?”绿衣女子一下子又仿佛看到了希望,激动地上前抓住黑衣男子的衣袖急切道。

“那人不会武功,但她绝对杀得了莫君。”黑衣男子扬起了一个十分残酷嗜血的笑,自信满满道。

“哈哈…我相信你,不管那人是谁,只要能杀得了莫君就行。”绿衣女子残忍地大笑着,带着恨意的眼眸闪了闪,勾起一个冷笑道:“竟然有了这一张王牌,莫君也就不用急着杀了,或许我可以答应那个人,跟他合作,哈哈…莫君,在死之前,我可得好好地利用利用你,得到我想要的,也让你在死之前尝一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哈哈…”

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像是来自地狱的鬼般惨白,水波般的眼眸闪着嗜血的阴谋,笑声在这个空旷的悬崖上时那么阴森恐怖…黑衣男子勾起一个残忍嗜血的笑容,也跟着放声大笑…那两重笑声真是比十八层地狱还让人恐惧。

正在因找到月莹而开心不已的傲君并不知一场波涛正在暗涌,让她难以承受的阴谋悄然而至…

军师王妃 京都篇 第七十二章 阴谋!中计!

太子太傅府后山上,傲君一袭白衣立于“体育馆”前,终于建成了,为了给谨轩一个惊喜,这几天一直忙着“体育馆”最后的落成,都没再见过谨轩了,等下就去找他,嘻嘻…傲君甜蜜地笑着。

“在想什么?这么开心?”耶律鹰突然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脸邪笑着道。红色的眼眸却有着隐隐的盛怒:哼,又在想欧阳谨轩,每次一想到欧阳谨轩,她都会露出这个甜蜜幸福的笑容,看得他直想上去撕掉她的笑脸,她只能想着他,只能为他而笑…

“没什么,耶律鹰,我有事跟你说。”傲君转过身来,一脸正色道,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说清楚。

“君,你所谓的‘体育馆’已经建成了?你这几天就为了这个‘体育馆’一直不理我,我倒要看看这个‘体育馆’到底为何物。”耶律鹰似没听到傲君的话般道,一副对眼前的“体育馆”很感兴趣但又很不满的样子道。

“耶律鹰,别再转移话题了,今日我们就把一切都说清楚吧!”傲君闭了闭眼,坚定道,这几日来,耶律鹰天天腻在她身边,但每次她要跟他说清楚的时候,他就总有办法将话题给引开,让她开不了口,今日她不会让他再将话题引开,所有的事,就要今天解决吧!长痛不如短痛,虽然看他伤心,心还是会痛,但自己的心,现在一片清明,不再迷糊了,所以必须得狠下心。

“君,我们进去看看吧!”耶律鹰依然当没听到傲君的话,继续说着自己的话,抓起了傲君的手,就要往体育馆里走。君,我这是在给你机会,如果你还是那么绝情的话,就怪不得我了。

傲君反握住耶律鹰的手,叹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忍,狠了狠心道:“耶律鹰…”

耶律鹰红色眼眸一闪,身形一闪,狠狠地抱住傲君,傲君刚想挣扎,耶律鹰就将头埋进了傲君的颈间,闷着声道:“君,别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抱着我好吗?一下就好。”

傲君缓缓地伸出手,回抱着耶律鹰,微闭着眼,心中阵阵无奈:聪明如他,应该早就知道她的想法吧?却还一直在她面前强颜欢笑,这样的他,让她真的很不忍。

两人各有心思地相拥着,但在旁人看来,两人却是情不自禁地想抱着,浑然忘我,连他人的到来都没发现,直至那人愤然离去。

耶律鹰看着那远去之人,邪恶一笑,欧阳谨轩,这才刚开始。

谨轩一脸气愤地回到了谨王府,烦躁地拿起剑,耍了起来,可剑法却杂乱无章,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剑上,不断地在心中一再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个误会,只是个误会,君,不会背叛他的,他要相信她,不想,不要想了。可脑海中却一再地浮现刚刚的那一画面,那相拥的两人,耶律鹰沉醉愉悦的表情,君微闭着眼,揽着他的腰,那么地“深情”…不,不想,那是误会。

烦躁中的谨轩,并没有发现慢慢靠近的某人,待发现时,剑锋刚好直直地刺向来人,一惊,赶紧掉开剑锋,险险地掠过去人的脸庞,来人一脸惨白地跌坐在地上,脸上惊恐万状。

“舞盈,你没事吧?”谨轩收住剑势,扶起已被吓呆的舞盈,紧张地问道。暗恼自己竟差点失手伤了舞盈,尤其是看到她惨白了的脸。

“三哥哥…”舞盈抬起惊魂未定的小脸,泪眼婆娑地看着谨轩,弱弱道,脸庞还滑下了两行清泪。

“舞盈,对不起,吓到你了。”谨轩心疼的揽起舞盈,轻声细语道。

“三哥哥,吓死舞盈了,舞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舞盈趁机扑进谨轩的怀中,呜呜地低泣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瑟瑟发抖,贪婪地闻着谨轩身上特有的男性阳刚之气。

“舞盈乖,不哭了,是三哥哥不好,来,外面冷,我们先进去吧!”谨轩轻轻地擦拭舞盈眼角的眼泪,将她扶正,体贴道。殊不知舞盈等的就是这句话。

“嗯。”舞盈柔柔地点了点头道,苍白的脸上还存在着惊恐,整个人柔弱无骨地靠在了谨轩的身上,在谨轩不注意的时候,诡异一笑,映着她苍白的脸,整个人如幽魅一般。

“哥,快走啊!”月莹蹦蹦跳跳地跑在了前面,对着后面的傲君催促道,满脸的兴奋。

“知道的,这就来,莹儿,你怎么比我还兴奋啊!”傲君宠溺地看着兴奋地手舞足蹈的月莹,笑了笑道。

对于莹儿这么快就原谅她,着实让她开心了好几天,莹儿的失踪让她担心不已,她以为她会失去这个可爱的妹妹的,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可是想不到,当晚她救自己回来了,一脸想通的样子对她说,她已经想通了,原谅她了,但她已经习惯了叫她哥,所以她还是叫她哥,她又是那个可爱体贴的小妹妹,他们又回到了从前了,每天被她从被窝中挖起来,心中都会涌上一种久违的幸福。

“那是当然了,真想知道王爷看到‘体育馆’会不会像我一样被惊吓到,会不会像我一样那么丢脸?”月莹笑得无比灿烂地挽着傲君的手,调皮道,突然又一脸暧昧地靠在傲君的耳边道:“最重要的是王爷到时一定会深情款款地紧抱着哥,温柔道:‘君,你真是让我太惊奇了’,哇,多么感人的一面啊!呵呵…”

“好啊!你敢消遣起你哥来了,看我不打你。”傲君被月莹一说,脸顿时红得像煮熟的番茄一般,嗔怪道,说着作势就要打月莹。

月莹似早就料到般跳开,哈哈地笑了起来道:“哈哈…哥脸红了,哥害羞了,来啊,来打我啊!”心中却一阵冷笑:想跟心爱的人双宿双栖,做梦…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别跑。”傲君追了过去,脸更红道。谁曾想,天下第一军师,竟是个脸皮这么薄的人呢!

两人你追我赶地嬉闹着来到谨王府,轻车熟路到了谨轩的房外,有点奇怪为什么一路走来,都没见到什么人呢?

傲君带着甜甜的笑意刚想走进去,却听到从里面传出一个弱弱的声音:“三哥哥,你真的答应不离开我?”声音中带着不安,还有淡淡的惊喜。

傲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慢慢地靠近房间,房门虚掩着,从房外刚好看到了舞盈柔若无骨地靠在谨轩的身上,而谨轩则一手环在了她的腰上,一手温柔地将她垂在额前的发丝抚到耳后,动作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小心谨慎,就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贝般,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更可恶的是,两人竟然还坐在了床上,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怎么能…看起来真像一对恩爱的夫妻,不,她应该相信谨轩的,他只是把她当妹妹,他们没什么的,要相信谨轩,他不是那样的人。

但这时,却又听谨轩开口道:“嗯,三哥哥答应你,不离开你,陪在你身边。”声音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肯定。

傲君的拳攥得紧紧的,脸上忽白忽青,深不可测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转身,结拜衣袍一挥,踏着沉重的步伐,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心。她很想相信谨轩,很想告诉自己那只是误会,谨轩不会背叛她的,谨轩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是吗?他那么爱她,为了她受了那么多的苦,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在这时候,谨轩不会移情别恋的。

但脑中还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一幕,她一脸幸福地靠在谨轩的怀中,而谨轩没有推开她,反而紧搂着她,动作时那么地温柔,那么怕伤到她,他为她轻抚青丝,如此亲昵的动作,他竟做得如此理所当然,就像是经常性的动作一般,耳边响起的是成舞盈带着不确实而又惊喜的反问,谨轩如誓言般坚定的承诺…她不想想,不想听,可那画面、那声音却一直如鬼魅般纠缠着她。

“哼,哥,你怎么忍得住啊?王爷他…他太过分了。”月莹突然一脸气愤地冲到傲君面前,气冲冲道,小手握得紧紧地,一副要揍人的样子。

“这只是个误会,谨轩他不是这样的人。”傲君远离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紧握着拳头,肯定道,那坚定的表情似在说服月莹,但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什么误会?哼,我早就知道他们有问题,只有哥,你才傻傻相信他们,哼,男人都是花心,见一个爱上一个,以为王爷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想不到还是一个德行,看到那柔弱的美女就心痒痒了…”月莹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噼里啪啦地控诉着男人的恶行,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她被男人骗得有多惨呢!

“莹儿别乱说,谨轩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他不会花心的。”傲君喝住月莹,撇开头,淡淡道,但语气还是肯定的,雪说过,谨轩是个专一痴情的绝种男子,而与谨轩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她也同意了雪的这个说法,谨轩,他跟其他王孙贵族子弟不一样,他对感情专一,决不会三心二意,不会见一个爱一个,不会,不会的…

“我妹乱说,这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王爷这几天,天天陪着那个女人,一起游湖,一起游玩,一起骑马,一起赏花,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起,而那个女人也住到了谨王府,就在王爷房间隔壁的那间厢房中,而且王爷还带她去军营,那个女人当着所有人的脸,温柔地为王爷抹汗擦脸,营中的兄弟都说,他们两人很配,说那个女人一定会是王妃,因为,王爷很喜欢她,走路怕她摔着,喝水怕她噎着,吹风怕她着凉,简直是捧在手心里疼着,这些都是赵之阳告诉我的,不信你去问他们,全营的兄弟都可以作证。”月莹气得小脸都涨得通红,倒数谨轩的罪状,还怕傲君不相信,连整个军营的兄弟也搬出来了。

“莹儿说的是真的?”傲君闭了闭眼,脸色苍白道,心疼得厉害。一直坚信的心动摇了,因为她相信莹儿不会骗她,那这一切都是真的了。可她不知,现在的莹儿已不是之前那个天真无邪,一心只爱着她的莹儿,她现在时一心想要报复的莫月莹。

“哥,你没事吧!虽然这是事实,但莹儿不该告诉哥的,明知哥会伤心的,但莹儿不想哥被骗,等到将来会后悔,哥会怪莹儿没告诉你这些。”月莹一脸担忧地扶住傲君,一副不该告诉你这些的表情,那话看似单纯,却更加深了她前面所说的话的可信度。

“我没事,莹儿,我们走吧!”傲君拉起月莹的手,给予她安心一笑道,可那笑却是如此的凄美,如此的痛心,如此的苦涩。

月莹被傲君拉着走出了谨王府,看着前面拉着她似逃离般快步向前走的傲君,心中一阵阵报复的快感:‘莫君,我会把我所尝的所有痛都千倍百倍地还给你,让你也 试一试这种被心爱的人欺骗、背叛的钻心之痛,哈哈…你虽不愿承认,但你的心已经在动摇了,你的心已相信了我的话了…哈哈…

傲君离开后,谨轩的房间中,谨轩轻柔地放下舞盈,哄着道:“快睡吧!你刚刚被吓得不轻,要休息一下,三哥哥答应你,在这里陪着你,不会离开的,你安心睡吧!”

看着呼吸变得均匀的舞盈,谨轩松了口气,轻轻地走出了房间,刚刚被吓到的舞盈一直颤抖着小手,拉着他不放,那瑟瑟发抖的样子看得他不忍,只得坐在床边,安慰着她,让她安心休息。孰不知,在他刚离开房间,房中人紧闭的眼睛瞬间睁开,闪着诡异的光芒,冷冷地笑着,他与傲君都已掉入了圈套之中。

傲君与月莹刚一出谨王府,就迎上了一脸喜气的忠武王,忠武王一看到他们先是一惊,脸色变了几变,而现在的傲君根本就不想理,也不想看到与成舞盈有关的人,拉着月莹当没看到人般越过忠武王。

“莫太傅请等等。”正当傲君要扬长而去之时,忠武王却突然转过身来唤道。

傲君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站在了原地,却没有转过身,也不说话,她在等着他说,虽然不喜欢成舞盈,但对于忠武王她还是蛮敬重的,何况他还是谨轩的师傅。

“莫太傅,可否找个地方坐坐谈一谈。”忠武王坐到傲君身边,看不出任何情绪道。

傲君不说,只是跨步向前走,谈谈?他们能有什么好谈的?

酒楼二楼厢房内,傲君面无表情地坐着,看着窗外的景物,不知在想什么,忠武王看着傲君绝美的侧脸,一脸沉思,同样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有月莹一脸好奇地看看傲君,望望忠武王,大眼晴忽闪忽闪的。气氛是那样诡异…

“莫太傅,想必知道老夫找你来有何事吧?”忠武王终于打破了诡异的气氛,边观察着傲君的反应,边中气十足道。

“不知。”沉默中的傲君看都没看忠武王,依然故我地看着窗外,淡淡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难道谨王没跟你说吗?”忠武王一副受惊的表情反问道,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抚着青白的胡子,不知又在想什么,若有似无地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