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瞥到地上躺着了一张纸,那应该是刚刚从书缝中掉下来的吧!拿想起来一看,纸上赫然写着一首诗:春光初来君却去,寂寥天涯,惆怅只难寄。东风不谙离人意,无情又将芳草绿。欲度佳节愁难抑,把酒言欢,奈何终无绪。清泪只叹能几许,此缘唯作长相忆。

冷笑了一下,喃喃道:“莫君,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圣人呢?哼…”

傲君却不知,这一场婚礼将是她的追命索…

京都篇 第七十四章 婚变

今天万里空巷,为什么呢?笨啊!今天是咱们英明神武的谨王爷与舞盈郡主成亲的好日子,所有人都跑去看热闹去了,听说皇上也会出席,说不定可以见到皇上呢!

“王爷,恭喜,恭喜了…”一大堆官员全都争先恐后地想谨轩恭喜道。

“同喜同喜…”一向冷面的谨王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对这每一个都笑脸相迎,频频回礼道,一身大红喜袍的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千年寒冰脸被打破了,那温如风的笑意让人侧目,近日他是全天下最俊美的新郎官。

那些大臣何时受过冷酷的谨王爷这样有礼相待,全都受宠若惊地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换做平时,如果谁对谨轩说出这些话,早就被他的冰寒气给冻死的,可今日他们享受到的是如沐的春风,真是太感动了。唯一可惜的便是莫太傅没来,本以为今日又可以见到那绝美的男子,却失望了…

相对于新郎官的幸福喜悦,谨王府中的下人却是一个个都诡异得不得了,每个人都好像谁欠了他们百八十万似的,个个都黑着脸,与喜庆的谨王府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连与谨王并肩作战的所有将领也全都一脸气愤,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闷坐在一旁,谨轩虽也觉得奇怪,但太过喜悦的他,并没有那个心思去管这些,一门心思只在迟迟未来的花轿上。

“气死我了,王爷怎么能背叛军师,娶那个什么郡主?”赵之阳见谨轩笑得如花般的笑脸,看不过地愤怒道。他们全都知道他们最有智慧的军师是名女子,不仅丝毫不影响他们对军师的敬佩之情,反而更加崇拜了,巾帼不让须眉,让他们堂堂男子汉汗颜。

“之阳,别说了。”魏子齐低声喝道。王爷的事,不是他们可以说的,虽然为君抱不平,但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君,你可知,子齐也曾心仪过你,却因同为男子的身份而怯步,想不到你竟是个女儿装,本以为王爷能给你幸福,却想不到会成了今日之局面…

“谨弟…”一身明黄龙袍的正轩坐于大堂正中央,一脸阴霾地对进入大堂的谨轩唤道。

“皇兄。”谨轩嘴边含笑,踏着沉稳而又轻盈的步伐来到正轩面前一揖道。

“谨弟,你…你真的要成亲?真的不后悔,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正轩仔细观察着谨轩,带着一点希望问道。

他跟晴儿见他们两人都修成‘正果’了,这才放下心去天下游览一番,哪知昨日在回京的路上,便听闻谨弟与舞盈郡主要成婚的消息,气得晴儿当即快马加鞭赶回来,却果然见谨王府正在风风火火地准备婚礼的事,从管家的口中确认了这件事,当即两人连谨王府的门都没有进就气得甩袖回宫,害得晴儿在宫中发了好大一场火,寝宫的所有东西都被她砸了,到太子太傅想去安慰君,却被那个自称是莫月莹的女子告知君跟耶律鹰外出游玩,多次都未见,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好好的两个人,一个要跟别的女人成亲,一个跟别的男子外出游玩?君又见不到,谨弟,晴儿压根就不想见到他,所以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希望谨弟只是一时冲动,或许还能挽回。

“皇兄为何这么问呢?”谨轩不明所以地问道,皇兄跟晴儿不是一直都希望他跟君在一切吗?怎么今天他终于跟君成亲了,皇兄却一直问他后不后悔?而皇嫂却没有来。

“呃,没什么,只是怕你一时冲动而已。”正轩被一问,反而不知该怎么说了,撇开脸道。

“臣弟当然不会后悔,这一天,臣弟等得太久太久了…”谨轩仰起脸,坚定而又幸福道,与君成亲是他一直以后的梦想,是他唯一的目标。

“那随你吧!”正轩衣袖一甩,愤愤地坐了下来,黑着脸。那么想跟成舞盈成亲,那当日干嘛还请求他为他跟君赐婚啊?莫名其妙嘛!

“皇兄,雨晴为什么没来?”谨轩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刚刚他见皇兄一个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先别说他与雨晴的交情,就说雨晴与君的感情吧!两人好得比亲姐妹还亲,怎么今日他与君成亲,她会没来呢?

“不舒服。”正轩转过脸去,有点发怒道。还敢提起晴儿,她没拿把刀直接杀过来就算好的啦,还想她来主婚,如果不是为了谨弟和忠武王的面子,他打死都不会来,晴儿现在在宫中也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没事吧?”谨轩喜庆的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道。雨晴病了吗?怪不得皇兄的脸色一直不好。。

“没事。”正轩有点咬牙切齿道,没事才怪?不知被你气成什么样子,他就想不通了,谨弟怎么会无缘无故要娶成舞盈呢?

“唉,谨弟,你跟君…”到底发生了什么?正轩刚想问清楚,外面突然骚动起来了。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外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来祝贺的宾客全都涌到门口去看了。

“来了…”谨轩兴奋地搓了搓手,边大喊,边奔跑出去。

正轩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也不去凑什么时候热闹了,也不用再问谨轩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王爷,恭喜了。”正在谨轩要踏出门口之际,耶律鹰邪邪的声音突然响起。

“同喜。”谨轩怎么也没想到耶律鹰会出现,喜庆的脸微沉,淡然道,心中警铃大起:君要嫁给他,以耶律鹰对君的痴心,怎么可能会出席他们的婚礼,而且还恭喜他,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强颜欢笑,却更像是得意,不对,不对,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就在谨轩快要抓住问题所在的时候,媒婆催促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谨轩的思路,一想起花轿中,君还在等着他,便自动忽略了心中的不安,越过耶律鹰走向花轿。

谨王府一派热闹非凡,太子太傅府却显得如此苍廖,所有的下人都为他们的主子气愤不已,恨不得代他们的主子去把那个无情无义的王爷给打一顿,可他们的主子却好像完全是事不关己的样子,依然稳如泰山,坐在书房中看书练字,一点都不受影响。

其实傲君也不如他们所认为ide那样一点不受影响,她坐于书桌前,拿起谨轩送的玉笛,满脸柔情地细细端详,似乎陷入了回忆,最终只化做一句长叹,执起笔来,在洁白的宣纸上挥毫:北风凛,如剑殇。萧萧黄叶伴入眠,瑟瑟悲风吹枕席,玉笛依旧暖如昔,故人却已不复在。

燕纷飞,情犹在。张郎富贵恩义绝,不作莺莺血泪垂。欲意挥剑斩情丝,奈何相思已成灾。

放下笔,自嘲地笑了一下,她越来越像个古人了,竟然也学古人于失意时做起诗来了,被雪知道的话,不被她笑死才怪,呵呵…雪,再见了,谨轩…再见了。

最终想了想,拿起桌上的玉笛,推门而出,时已近中午了,他们也快拜堂了吧?那么她也该离开了…看了一下手上的玉笛,又是自嘲一笑:还是放不下。

“莹儿,在吗?”傲君推开月莹的房门叫道,她要离开,待跟莹儿说一声,问问她跟不跟她走,一进门,却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她知道莹儿又研究出了什么新菜色。

“哥,你来了,我刚想去叫你了。”月莹一见进来的是傲君,像个小鸟一样,开心地跳到傲君身边,自然地挽起她的手,一脸兴奋道。来的正好,她刚想去找她呢!

“莹儿,一进来就闻到一股香味了,是不是藏了好东西啊?”傲君宠溺地轻拍了月莹的头,笑了笑道,一看到莹儿调皮的样子,她就觉得心情出奇地好。

“你的鼻子还真灵耶,不过,好东西也是为哥准备的。”月莹话中有话道,拉着傲君来到桌前坐下,为傲君倒了一杯酒。

“莹儿对哥就是好。”傲君边看着酒从酒壶中倒到酒杯中,边笑了笑道。

“那当然了,你是我最亲爱的哥哥啊!”月莹拿起酒杯端到傲君的面前,笑容可掬道。只要你喝了这杯酒,所有的事情就再也不能挽回了,你一定会痛苦一辈子的,可,我真的想让你痛苦吗?为什么这一刻,我却犹豫了,之前所有的计划都出乎意料地顺利,现在也快要成功了,为什么我却犹豫了呢?

“你也是我最亲爱的妹妹。”傲君端过酒杯,深不可测的眼眸直直的看进月莹的眼睛。有雪跟莹儿,她足矣!

月莹被傲君看得心虚地撇开眼,哥为什么那么看她,是不是她已看出了什么?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嗯,这酒入清香,不错…

“哥…”月莹见傲君将酒喝了下去,惊呼了一声,本能地,她想阻止,虽然这杯酒,不是毒酒,但却能毁了哥一辈子的幸福。

“怎么啦?哥好饿啊!让我来看看莹儿煮了什么好东西?”傲君放下了酒杯,笑了笑道,一脸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嗯,好吃,傲君眯起眼,像是在回味般。

月莹的眼眶微红,这样的画面好熟啊!当初在军营的时候,哥每次吃了她煮的东西都是这个表情,她们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快乐的时光。

“莹儿,你怎么啦,眼眶红红的。”傲君看月莹眼睛红红的,放下筷子问道。

“没事,沙子进眼了。”月莹揉了揉眼,笑了笑道。酒已喝了,不可挽回了吧!

“怎么每个人都会用这个借口?呵呵…你…”傲君宠溺地笑了笑道,她才不信这么蹩脚的借口呢!刚想走过去问清楚,谁知一站起来,头就一阵昏眩,浑身似乎无力了,这怎么回事?

“哥…”月莹小心翼翼地看着傲君叫道,却没有上前去扶她。

“头好晕,好难…这酒…”傲君瘫坐到椅子上,艰难道,不仅头晕,而且浑身难受的紧,这不像是生病的症状,脑中灵光一闪,拿起酒杯,不可置信地看着莹儿道,不可能,莹儿不会害她的,不会对她下毒的?

“哥,对不起了,这是你欠我的。”月莹站起来,冷冷地说道,不再是一个单纯无邪的小女孩了,这样的月莹是陌生的。

“莹儿,你…你从来就没原谅过我,是不是?”傲君闭了闭眼,平静道、

“原谅你?哼,你知道当我知道我所深爱的人一直都在骗我,当我知道我爱的是一个女子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有多恨吗?”月莹冷哼了一声,满眼怨恨道。他想哭,好想好想哭,哥,你知道吗?

“原来如此,原来我伤得你这么重,呵呵…其实我…早该看得出来的,是我太相信你了,否则,不管你如何掩饰,都绝无…法逃过我的眼睛,莹儿,你本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傲君似自嘲似痛心地笑了笑道,为什么?就因为她没告诉她她的真实身份,她就要她的命,莹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

“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还问我为什么,是你,让我成为了最大的笑话,是你,毁了我的梦,是你,让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恨你,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被爱人背叛的钻心之痛,哈哈…你永远都不可能跟你心爱的王爷在一起了,你阻止不了了,哈哈…”月莹状似疯狂地对着傲君大吼道,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为什么?这一刻,她一点都没感到报复的快感,甚至觉得后悔了,后悔了…

“恨我?谨轩根本就没背叛过我,全都是你跟成舞盈的阴谋?不,耶律鹰也有份,是不是?”傲君淡淡地问道,但语气是肯定的。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谨轩根本就没背叛她,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莹儿、成舞盈、耶律鹰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已,他们所说的话都是假的,哈哈哈…想不到自诩计谋过人,算无遗漏的她,竟会中了这么低劣的计,误会谨轩,亲手将谨轩推到了成舞盈的身边,她现在还有什么面目去见谨轩,去阻止谨轩…

“是。”月莹低声道。她果然聪明,一下子就能想明白所有的事,如果骗她的人不是她最信任的她跟耶律鹰,恐怕天底下,没人能设计她,是感情蒙蔽了她的眼睛,她的心志,他们才能得逞,她利用了她的感情…

“哈哈哈…想不到,我凌傲君做人这么失败,最亲最信任的人竟联合起来对付我,挖了一个一个的坑等着我跳,哈哈…而我还那么相信你们,却伤了最爱我的人…好,好得很…好得很啊…”傲君闭上眼睛,哈哈大笑起来,嘴边挂着冷冷的笑道,她不想让月莹看到她的绝望、伤心,这是她最后要保存的尊严,可眼角留下的晶莹泪珠却出卖了她。

傲君的话让月莹也流下的泪,傲君的绝望深深的刺痛了她,傲君对她的好,对她的温柔,一幕幕全涌了上来的,哥,不,不要啊!莹儿不想伤你,真的不想,哥,莹儿是不是做错了?哥…

莹儿刚想起来去扶傲君,或许还来得及,不想傲君在这时却直直的喷出了一口血,毒已发作了…

傲君看着顺着桌上滴下的黑色的血,笑了,魅惑地笑了,如雪地中盛开的梅花,那样高洁,那样不可亵渎,天地一下子没了颜色的,唯有她,绝美的容颜,魅惑的笑容,深不可测而又平淡无波的眼眸…

“哥…”月莹惊呼了一声,整个人完全愣住了,为什么会这样,哥为什么会吐出黑色的血,她爹是有名的大夫,她自也是懂得医理,这分明就是中了巨毒的现象,可那人明明告诉她,那药只是让人昏迷而已,为什么会变成巨毒?那人骗她,骗她…

傲君撑起桌面,挣扎着站了起来,她要去见雪,她要见雪最后一面,她要最后看谨轩一眼,只一眼就够了,可嘴边不断地涌出的黑血,昭示那毒太厉害了,即使她用深厚的内力也压制不住,几缕发丝滑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不可置信地抓住那发丝,白发,再拔下几束,白发,都是白发,难道…这就是风炎游记里记载的早已失传已久的‘悲白发’天下无药可解,呵呵…看来还真的是要一心要置他于死地…

看着傲君垂下的几缕白发,月莹恐惧地后退了几步,发了疯一般地冲出去,她要去找那个人,她要去那解药来救哥,哥你等着我,你不能有事啊!

傲君无力地又跌落在椅子上,莫月莹,你还真狠啊!‘悲白发’,可怜悲白发啊!她见不到雪最后一面了,见不到谨轩了!今日会落到如此下场,全是因为她太相信莹儿,太相信耶律鹰,太相信感情了…朋友是用来出卖的,亲人往往是给你最致命一刀的那个人,果然没错,她还敢信谁?连自称对她痴心不改的耶律鹰都狠得下心来要她的命,她还能信谁?

死了之后,她回去哪呢?是回到二十一世纪?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她哪都不想去,只想化做一缕幽魂,永伴谨轩左右…

谨王府中继续一派喜庆的场面,没人知道太子太傅府发生的一切,谨轩扶着新娘子,满脸幸福地走进喜堂,只是心突然‘噔’的一下,心中似乎有什么要离开了,空了…

“信任一拜天地…”礼仪官的喜悦的声音在喜堂上响了起来,拉回的谨轩远去的思绪,转过头看了看盖着喜帕的新娘子,自嘲地笑了笑,君就在他身边了,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以失去的。

正轩做为证婚人坐在主位上,一脸阴沉,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在办丧事呢!而忠武王作为主婚人与正轩并排而坐,笑得无比开心,真是形成鲜明的对比。为什么忠武王坐在这里,谨轩不会觉得奇怪呢?原因就是忠武王告诉他,傲君没有娘家人,已认他为义父了,谨轩向来敬重忠武王,当然不会怀疑了。

新人刚要拜天地,一声吵闹声从大门口传来,:“不能拜堂。”

众人脸上的笑容僵住,向声音的来源处看过去,是谁敢在谨王爷的婚礼上闹事?只见一个粉红色的小巧身影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把抓住新娘子的手,满脸泪痕,面目有点狰狞地大吼道:“把解药拿来。”

新娘子身子一颤,但并未说话,谨轩脸色一沉,拉过月莹,不悦道:“月莹,你干什么?现在岂是你胡闹的时候?”月莹是君的妹妹,怎么跑来胡闹了?

“放开我,我要救哥,哥快死了,我要救哥…”月莹拼了命地要甩开谨轩的钳制,却无法捍动谨轩一分,急得口不择言地大哭起来。

“你胡说什么?君不是在这好好的吗?君…”谨轩一怒,喝道,却突然停住了,他似乎抓住了什么,一步跨上去,一把扯下新娘子的喜帕,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让人还没反应过来,喜帕就一惊在谨轩的手上了。

看到那一张柔弱的脸,谨轩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喃喃道:“舞…舞盈,怎么,怎么会是你?”不对不对,今天不是他跟君成亲的日子吗?怎么会变成舞盈?

在场所有的大臣都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新郎官当众掀开新娘子的喜帕,还问新娘子说怎么会是你?这不就是舞盈郡主,王爷娶得不就是舞盈郡主吗?

“你刚刚说君怎么啦?”耶律鹰突然从一边冲上来,抓住月莹的双肩,焦急地问道,红色的眼眸中闪着不安。

“哥快死了,她骗我,她说那只是迷药,可是哥却吐血了,黑色的血,毒药,那是巨毒,呜呜…我害死哥了,害死哥了…”月莹双眼无神,指着舞盈边哭边断断续续道,哭得是肝肠寸断。

“该死的,成舞盈,把解药拿出来。”耶律鹰一把推开月莹,冲到成舞盈的面前,红眸闪着嗜血的光芒喝道。

“我…我不知你说什么?三哥哥…我怕…”舞盈恐惧地步步后退,躲在谨轩的深厚,弱弱道,双眼水波盈盈,真是我见犹怜啊!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为什么新娘子会是你,而不是君?你是不是真的对君下毒,本王要听实话。”谨轩转过身,狠狠地抓起舞盈的柔弱的手,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眼神凌厉道。

“三哥哥…好疼啊!放手…放手…”成舞盈边拍开谨轩抓着她的手,边哭泣着道,看着一向对她温柔体贴的三哥哥一下子似乎成了暴怒的狮子般,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气息,她真的怕了,这样的三哥哥好陌生啊!

可谨轩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从他看到君跟耶律鹰相拥的情景想起,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他发现处处都透着可疑,而眼前之人就是所有阴谋的主使者。

“谨王,放开,今天是你跟盈儿大好的日子,这样成什么样子,吉时快过了,有什么事拜完堂再说、。”忠武王上前,扯开谨轩的手,将他心爱的女儿护在身后,威严道。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的,可他还是不相信盈儿会对太傅下毒,这一切,会不会是这个叫莫月莹的女子搞的鬼?现在谨轩已知道新娘子是盈儿了,希望他会顾全盈儿的面子,先拜完堂再说。

“拜堂?哼,跟谁拜堂?忠武王,枉费本王那么敬重你,一直尊你为师,对你的话深信不疑,想不到,却被你们当傻瓜一样耍着玩。”谨轩冷眼看着忠武王,阴沉着脸冷笑道。

“谨王,老妇承认,我们骗了你,但盈儿真的很爱你,现在事已至此,看到老夫的面子上,你跟盈儿就先拜堂,要杀要剐就由老夫一人承担吧!”忠武王对这谨轩低声下气道,他看得出谨轩真是生气了。

“不可能,本王的谨王妃只能是君。”谨轩满脸坚定道,深邃的眼眸阴沉地直直看着如受惊小鸟般的成舞盈,冷冷道:“成舞盈,把解药交出来,以前的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他不会再被她柔弱的外表被骗了,原来君早就看到她不是个简单的人,只有他被她骗了,骗得这么惨。

“我不知道你在爱说什么?”月莹突然疯了一样冲了过去,扯着舞盈的头发恨恨道。

“大胆。”忠武王怒道,扯过月莹的手,往旁边一甩,月莹一个弱女子被这一甩向旁边一倒了下去,幸亏被赵之阳给接住。

忠武王刚要开口,眼前两个人影一动,耶律鹰挡在了他面前,谨轩越过他,掐住了成舞盈的脖子,深邃的眼眸中闪着骇人的嗜血,阴沉道:“别让本王再说第三遍,把解药叫出来,否则本王就捏断你的脖子。”说着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君,你要等着我,我一定拿到解药去救你。

忠武王想过去救自己的女儿,但被耶律鹰给缠住了,闪着嗜血光芒的红眸仿佛来自地狱修罗,连他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将都心惊了,在场的武将也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围住忠武王,个个满脸杀气腾腾,而久不开声的正轩,也是同一脸杀气地直射着他们父女,他也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这一幕,成舞盈绝望了,她知道再也挽回不了,柔弱的她一下子变得面目狰狞,哈哈地大笑起来:“哈哈…欧阳谨轩,你真无情,咳…枉我…这么爱你,你竟然想…杀我,哈哈…咳咳…我死也要拉着莫君…咳咳…那毒,根本就没解药…咳咳…天下无药可解…哈哈…估计她现在早已去见阎王的…咳咳…”

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的话完全让谨轩失去的理智,眼中充满了血丝,不断地加重手上的力道,大吼道:“闭嘴…”他的脑中一直回响着‘无药可解’…

“谨王,老妇求求你,放了盈儿吧!都是老夫的错,要杀就杀老夫吧!谨轩…”忠武王老泪纵横地跪了下来,祈求道,他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善良的女儿,她真的对太傅下毒了?但无论她做了多坏的事,他都不能让她有事,要报应就全报应在身上吧!是他教女无方。

可谨轩半点也听不进去,眼见成舞盈就要死在他的收下了,突然一个黑影一闪,现场升了烟雾,谨轩与黑衣人对打一掌,待烟雾散后,哪来见得到成舞盈的人影。

“成舞盈…”谨轩仰天大吼,带着浓浓的恨意,他不相信没有解药,解药一定在成舞盈身上。

“不好了,那边着火了。”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看了过去。

“不好,是太子太傅府。”正轩看了一眼,心中一惊,立即奔出去,却有两道更快的身影飞身而去。

太子太傅府中,月莹所住的房间燃起了熊熊大火,所有的下人都在拼命地救火。

“哥,哥在里面…”月莹一见是自己的房间着火,拼了命地要往里面冲,赵之阳也拉不住她,她似已经疯了,赵之阳无奈只得打晕她。

所有的人都帮着救火,火势也很快扑灭了,但这一场火太大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烧成了灰,突然从里面蹿出两道人影。

谨轩的手上抱着一具已被烧得看不清面目的尸体,脸上面无表情,耶律鹰双拳紧握,红色的眼眸是从未有过的红艳、嗜血,两人一尸之间形成了一股十分可怕的‘生人勿进’的恐怖气息。

“啊!君…”谨轩将怀中的尸体紧搂着,仰天大吼,声音是那么绝望那么痛入骨髓,在场所有人都流下了泪,连天都为这悲伤而绝望的谨轩而动容,流下了泪,由毛毛的细雨慢慢地变成了倾盆的大雨,一滴滴地搭载了绝望之人的身上,却洗刷不了他心中永远的伤,永远的痛…

江湖篇 第七十五章 长相思

清雅而整洁的房间里,一袭白衣的男子懒散地斜靠在榻上,眼眸微闭,脸上带着一白色面纱,额前垂下几缕白发,随风飘起,似乎随时都要羽化登仙般,看得一旁的人阵阵心惊。

“门主,七刹楼又灭了江侍郎一家。”坐于下座的一橙衣青年男子勾起一个迷人的笑容,笑了笑道,那无所谓的语气,活像是要说天气一样平常。

被称为门主的白衣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云淡风轻道:“这次又是为何?”

橙衣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桃花眼闪了闪,伸起自己修长的手,吹了吹指甲,还是那无所谓的语气道:“一样的原因,江家公子在酒楼中与朋友喝酒,谈到了莫君公子,称赞了几句。”说完,桃花眼别有意味地看着那个假寐的人儿,不会还是无动于衷吧?都已经这么多回了,也该表示一下吧!

可惜他失望了,白衣人还是一幅悠闲的样子,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真无情。”橙衣男子期待的神情转为失望,不满地嘟着嘴,喃喃道。

“谁无情了?”一个嘹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圣青,你来干嘛?”橙衣男子一脸戒备地盯着一袭青衣,紧盯着笑得十分无害天真的少女道,声音不似刚刚的轻佻、无所谓,而是有点微微的发抖。

“哎哟,看你这句话说的,就准你圣橙来,我就不能来,那么害怕干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被称为圣青的青衣女子闪着清澈无邪的大眼睛,半推了一下圣橙,调皮地说道。

“谁…谁做了亏心事了?你上次一来就骗走了我一颗千年珍珠,到底是谁做了亏心事了。”圣橙委屈地反驳道,似乎还在为他的千年珍珠心痛,但说起话来却没什么气势。

“什么骗?说得这么难听,那按门主的说法叫做…投资,对,投资,投资懂不,投资失败这是常有的,你啊!只不过是你运气差一点而已,下次就一定能大赚。”圣青一副你是‘乡下人’不懂的样子,斜看这圣橙道,将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顺便再次引诱道。

“投资?怎么不说你奸诈,真不愧是商人本性。还想有下次,我已经学乖了,别再我身上打主意,我不会再被你骗了。”圣橙对圣青的说法嗤之以鼻,满脸戒备,他发誓他不会再被她给骗了,跟狡诈的圣青做生意,绝对是有去无回。

“切,每次都这么说,能不能来点新鲜的?”圣青大大咧咧在坐在圣橙的对面,不屑地说道,显然不信圣橙‘坚定’的誓言,因为聪明的圣橙每次发现他被骗了之后都会说这句话,但下次还是抵不住她的铁齿铜牙,照样乖乖上当。

“你…”圣橙气愤地对着圣青一指,就是说不出话,谁叫人家说的是事实呢?真是狐狸青。

圣青得意地看着吃瘪的圣橙,谁叫他老是一副妖人的样子,看着就不爽,哼。

终于静下来了,榻上的门主这才悠悠道:“有事吗?”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动都没动过。

“嘻嘻,老样子,送七彩莲来了》”圣青知道门主是在对她说话,立即献宝似的拿出一个盒子,凑到门主面前暧昧地说道。

白衣门主一下子就睁开了假寐的眼眸,平淡的眼波噬人魂魄,伸手拿过那个盒子,也不去理圣青的挤眉弄眼,打开那个盒子,从盒子中立即散发出七彩的光芒,就像七色彩虹一般,美得让人侧目。

圣青得意地看了圣橙一眼:看吧!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门主有反应,你呢?哼,没用。

圣橙回瞪了一眼:拽什么拽,这都是因为东方,又不是你的功劳。

“他呢?”就在圣橙圣青两人在‘眉来眼去’的时候,白衣门主云淡风轻的声音缓缓地传了过来。

“为门主寻找另一朵七彩莲,”圣青笑了笑道,但语气中却多了感动与无奈,门主的心还真狠啊!人家都为了他这样了,还对他拒而不见。

白衣门主眼眸低敛,不发一词,深不可测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所说的事与他无关一般,只是那拿锦盒的手紧紧了,还能说明他 有在听圣青的话。

圣橙与圣青不知不觉又被他们门主如磁石般的眼眸给吸了过去,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样的人物也难怪东方那小子不可自拔。看着门主额前垂下的几缕雪白的发丝,不禁感叹了一下:如果不是东方那小子每个月不惜人力物力,不管自身生命危险于雪山之巅找寻这世间难寻的七色彩莲来给门主服用,估计门主这一头青丝早就全白了,到时就…哎,可七彩莲有限,如果再找不出办法,门主怕是…

一只白中带着橙色的信鸽飞旋在天空,打破了一室的寂静,圣橙妖媚地一笑,扭着腰走了出去,拿出一只小笛,对着鸽子吹了一下,鸽子立即飞落在他的手臂上,圣橙逗了那鸽子一下,拿下脚上的信,鸽子就飞走了。

圣橙拿着信看了一下,笑得更加妖艳了,也不说什么,说拿给他们门主看,看到门主平静的眼眸似乎有什么波动,得意地想着,这回不会在独善其身吧!

圣青看到门主这样不寻常的神色,拉了拉圣橙的衣袖,疑惑道:“信上写什么?”向来除了东方,还有京都那几位外,天大的事都影响不了门主,就是天塌下来,估计门主眼都不会抬一下,有时真怀疑他根本就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仙人。

“嘻嘻…圣仙山平静的日子看来要被打破了。”圣橙弹了一下衣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见圣青更是一头雾水,得意地吹了一下手指,才道:“估计再过不久,江湖各派就会聚集到圣仙山来,而且朝廷应该也会有人来。”

“她们想干什么?”圣青对圣橙不满地皱了皱眉道,就看不惯他一副小人得意的样子,不就是收集情报厉害点嘛!

“呵呵…江湖中屡屡有门派被七刹楼残忍地灭了,整个江湖都人心惶惶,七刹楼的做法比起当年的圣赤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各门各派都派出精英想灭了七刹楼,但都无一人生还,武林盟主刚刚决定要联合各派,一同上圣仙山,求门主出山,为武林除害。”圣橙挑了挑眉得意地看向圣青道。看吧!这个盟主刚刚说的话,他立即就知道了,厉害吧!

“收起你的桃花眼,哼,我们圣仙山虽是江湖第一大派,但一向不理江湖事,何况经过圣赤一事,他们不是早已将我们圣仙山当成歪门邪道吗?现在有事了,就想来求圣仙门出手,他们好意思吗?”圣青瞪了圣橙一眼,气气愤道。那些小人,圣赤要杀她们,要称霸武林,关她什么啊?害得她的生意一落千丈,气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