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陈无一惊:“奴才这就去传太医!”

“不必了!”她叫住正要出门的人:“只是染了些风寒,不日便好!”陈无还想再劝几句,却突然有人通传,君思点了点头,宣了进来。来的却是一个士兵打扮的人,看样子是军中的传信使,手里捧着个盒子。

君思心中疑惑:“你有何事要见本宫?”“回娘娘,是肖将军之命,让我将此物呈给娘娘!”

君思微讶,使了个眼色,让陈无接过,打开一看,猛的睁大眼睛。盒中是一朵刚摘下的黄色花朵,花瓣还隐隐沾着露珠。手心微微的颤动。

“肖将军还说了什么?”

“回娘娘话!”那士兵道:“肖将军说,前日不小心踩死了太后亲手种的万寿菊,所以特献上一朵,赔给太后?”

“赔我?”君思一惊,随即了然。赔她,陪她。小黄花陪她!原来…

“小花,打雷别怕,有我,我陪你!”每到下雨的时候,他总是这么说。低低的笑出声,越笑就越大声,却越发的凄凉,这个傻瓜,她都明明白白的说了,即使是这样,就算走了,还是不会忘记吗?

陈无忍不住有些担心,那明明是笑,却感觉不到笑意,娘娘莫不真的病糊涂了不成?

“娘娘,依奴才看,还是宣太医…咦!娘娘,您去哪?”

话未说完,她却突然停止笑容,一把盖上盒子,快步往外走去,字正腔圆的离下两个字。

“出宫!”

“啊!”

愿君平安第四十一章

大道之上,尘土飞扬,密密的行军队伍,一眼望不到头。“肖将军,我们此行会先经琼宁、碧蓝,然后再到赤城,如此比起正常的官道来,要快上一半的路途!”左副将禀告着前进路线。

肖芳华认真的听着,虽然这些事他早已经知晓,却还是时不时的轻应一声,俊朗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意外的有些严肃。

自出了京城后,心里总是有些空荡荡的,行军打战他到是不怕,反正对他来说,对付一个人,和对付一群人,也就像是切一个萝卜,和切一群萝卜的区别。加上师弟一心比人多个心眼,确实也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唯一挂心的只有小花!

那天在花园里,她拦下他一个人,只为了阻止他出征,应该是万分担心他的吧。所以明知道自己可以,明知道他定能帮助她,却还是要赶他走。虽然话说得重了一点,但细一想,又都全都明白。

就如十年前,在谷里的那些日子,他粗心,往往不经意间,会受些小伤。她便会生气,有时气极,亦会骂他。却仍是不忘细细给他包扎伤口。每每都说下次受伤,就再也不管,由着他去。却是下次,下次…还有下次。分明容不得自己有丁点的损伤,就算是许多年前留下的伤疤,她亦会不声不响的把它抹去,却总会找借口说是让他试药,哪有那么的药要试,分明就是为了治他。

她性子淡,也不爱说话,唯有骂他的时候,才会显露些情绪。他以前不明白,以为她没把自己放心上,所以也会任性,受点小伤,回去让她骂,让她心疼,让她挂自己在心上。

如今只是一日不见她,心里就念着慌。她是不是还在生气,是不是知道他已经走了?以后没有他在,要是还打雷下雨的话,要是害怕,没人守着,怎么办?脑海里反复的想着全是这些,停不了。似是回答他似的,一声长嘶,在前方的岔口响起。

大队的人马顿时停了下来,路中央,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什么人?”右副将一声喝斥。

只见前方不远处,白马之上一身白衣似雪的女子,横在路中央,轻纱蒙面,也掩不住那傲人的声势。

她像是急行赶来,胸前上下起伏着,喘息不止,只是那目光,直看向最前方之人。

肖芳华瞬间愣住,猛的瞪大眼睛,以为幻影。那般的白衣,那样清冷超然的目光,还能是谁?

“小花!”已经惊呼出声。

白衣女子没有回应,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手间一紧,用力拉紧缰绳调转了方向,甩鞭往前狂奔而去。

“等等,小花…”肖芳华一急,手中皮鞭用力一甩,慌忙追了上去。“肖将军!”左右副将的呼声,没有留下他的人,正待催促身下的马儿追上,旁边伸来一手,被拦了下来。

“且慢!”

“楚军师?”右副将一愣,顿时有些恼:“擅离职守可是大罪啊!”楚天华却笑眯了一双眼:“谁说是擅离职守啦?难道出征之前,肖将军跟家人告个别也不成吗?”

“家人?”右副将一愣,瞬间晃然:“刚刚那位是肖夫人吗?”难怪有点眼熟,可能自己在什么见过吧!虽然已经蒙了面。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绝尘而去,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继续行军吧,肖将军去去就回!”楚天华摆了摆手,看了一见他们远去的方向,笑意又深了几分,这个傻师兄,这回可能真押对宝了。右副将这才放下心来,招呼了一声,继续上路。

“小花,等等…”肖芳华大声喊着,明知她是故意引他前往,就是为了避开众人,可是现在已经离得够远了,但前方的身影却仍是向前狂奔。

“小花!”久不见她停下,终于忍不住,脚下一个使力,飞身跃起,就着轻功,向她的马匹飞去,一把搂住她的身子,一个轻松的旋转,这才落了地。

看着眼前熟悉的冷淡眸子,顿时有些紧张,心嘭嘭的一阵乱跳,想要揭开那层面纱,又怕这只是梦:“是你吗?小…花?”她特意出宫,赶来送他吗?

眼神轻敛,她这才缓缓的拉下脸上那层面纱,看着他的嘴角,一点一点的扩张,放大,露出脸上的酒窝。

“小花,小花,真的是你!”腰间一紧,猛的被搂进他的怀里,紧得手臂都有些微的痛:“你是来…送我的吗?”

“嗯!”她轻点着头,手紧了紧,毫不迟疑的回抱住他,耳边传着他如鼓的心跳,又忍不住笑意加深。

“我好高兴…好高兴你来了,小花!”他一脸的激动,笑得似是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用力抱着她轻噌着。刚刚在京城的时候,是小皇帝亲自送军队出城的,看不到她,他还以为她还在生气,不会来,还好…还好,她还是来了!

“我…我好想见你,小花!真的。”紧紧看着她的脸,眼里星光点点,似是想做点什么,却又不敢。

她长叹一声,一切都写在脸上的家伙:“芳华,你把面具取下!”

“哦!”他听话的拉下脸上那层薄薄的面具,露出原本绝色倾城的脸。

“你蹲下来一点!”

“好!”他倾下身子,有些莫明:“小花为什…唔!”

疑惑的话还没有开口,她的唇已经复了上来,瞬间愣住,任由她啃咬着自己的唇,并且长驱直入,无尽缠绵。

脑海中瞬间的空白,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响着,突来的惊喜冲晕了头脑,他根本不知做何反应,只能瞪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容颜,越睁越大。

直到…

口里的温香顿时抽留。

“闭眼!”

“哦!”

重新复上,那点滴的理智才慢慢回笼,再由□引导,倾身拥紧,反守为攻。忘情的掳夺着她口中的甜蜜。唇齿相依,倾尽所有的缠绵。

良久,才气喘咻咻的结束这个吻,却相拥得更加紧密。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只属于两人的这一刻。

“芳华,你如若真要去,我不再拦你!”听着耳边令人心安的心跳,她缓缓开口:“只是…有件东西,我想让你看!”她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示意他卷起衣袖。

看到那一刻,猛的睁大眼睛,手间微颤:“这是…”鲜艳的红绳上,有着紧扣的同心结。

“我一带着!”她笑着一字一句的道:“从未取下过!”

“小花…”声音顿时有些哽,原来…她都放在心上,都放着他。眼里热热的,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带进怀里,已经没了言语。

“我知道,如今我做任何承诺,都已经没了意义!”她淡声道:“我一生重诺,许过的话,定会做到。但是…只有你,应你的话,却从未兑现过一句!想来也没什么可信?”

“不,我信!信!”他猛的摇头,小花的话,他信,一直都信!

“可是我已经不信自己了!”她单手扶上他的脸,眼里冷然再也不见,只有如水般的柔情:“所以…干脆换你向我许诺,可好?”

他微微一愣,重重的点头:“好!”

她忽的一笑:“我都未说什么事,你便说好?”

“小花说的,都好!”他一脸认真。

“傻瓜!”她含笑着骂:“你这算是…在宠着我吗?从小到大,你到是第一个宠着我的人!”宠着连心都是痛的。

他却只是傻笑,小花喜欢的话,他愿意一辈子随着她,宠着她。

“好!你得向我许诺,无论如何,一定不伤一根头发,完完整整的给我回来!”她一字一句的要求:“这红绳就是见证,若你做到,我便戴一辈子,如若…”。

“我回来!”未等她说完,他急急阻止她下面的话,一把扣住她的手,小孩子气的把它藏在身后,重重的点头道:“我一定回来,你要戴着它,戴着它一辈子!”一辈子都把他放在心上。

他抓得紧,好似极怕她真的取下来一样。君思又忍不住想要笑,轻斥一声:“傻瓜!”却全然没有责骂的意思。她只是想求一个安心,明知这世上,无人可以伤他,却还是放不下心,所以她才会这般不计后果的赶来。

他愈发的笑得开心,眉眼弯弯,灿烂得连阳光都失去了颜色,似是开了一树的小黄花,暖到人心里头去。

身形下倾,拥住他心系一生的女子,这就是他的全世界,他可以如此活一辈子。

轻风过往,吹动着满地的绿草,随风摇摆,仅有那地上紧密相连的身影,似是已经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割。良久

“小花,原来你会骑马呀?”

“不会!”

“咦!那你刚刚…”难道他眼花?

“所以停不下!”

“啊?那…刚刚…你一直往前跑是因为…”

“停不下!”

“…”

有信来使第四十二章

初春的天气,驱除冬的寒气,屋子里显得有些闷了。命了人开窗,这才舒畅点,只是瞅着屋外还未曾来得及消融的薄雪,又觉得有丝寒意,终还是关了去。陈元兴冲冲的奔进来,禀告着关外的有密函送到。嘴角轻扬,缓缓的溢出笑意。罢了罢手,跟随她多年的陈无自然知道意思,忙宣了人进来。

来的是同一个人,手里拿着的也同样是盒子。打开,里面装的还是花。小小一朵,有时是菊,有时是梅,有时是不知名的小花。都全都是黄色的,小小一朵黄花,安静的躺在盒子中,花瓣已经有些枯黄,量是小心的加上冰块保藏着,必竟是路途遥远,不如刚摘下时那般鲜艳,却无端的觉得,赛过那刚开花。“近日战况如何?”她合上盖子,却没有放下,状似随意的询问。

“回娘娘!肖将军用兵神准,我军达到赤城后,连番胜仗,目前兴袁先锋大军,已经溃不成军,退至百里之外的元突。”说起边界之事,信使脸上,不免神采飞扬,就连眼里都是星光:“如此下去,搬师回朝指日可待!”

“哦?”君思轻应一声,嘴角难掩的笑意,看着信使兴奋的样子,可见那朵小黄花,确不用自己操心,早已笼络了军心了。

“这是此次将军送回的军书!请太后过目!”他双手呈上一封信函。

“皇上可有事先看过?”

“皇上已有批示,特让臣来请示太后。”信使回答。

君思这才示意陈无接过,信里的内容很简单,报告的皆是边境如今的形势和状况,言词及近恭敬谨慎,字字都似是斟酌后才下的笔,如这几个月来的信函一般。可见不是出自芳华的手笔,必是楚天华代为写的。

她大体看了一遍,内容与信使说的相关无几,兴袁十万大军,如今已只剩三成不到,退兵百里之外的元突,虽未退兵,但兴袁围困赤城已久,粮草几乎已经耗尽,想必不日便可退兵。

要回来了吗?清冷的眼底滑过一丝释然,起身走向桌前,翻到信函的最后一页,上面朱沙红批是皇上的笔迹。基本都是稳定军心之类的言词,并无不恰当之处。如今朝中的大部分事情大都是他亲自处理,她也从不过问。

只是偶尔遇到大事,也会请来问她的意思。如边境的战事,每次有信使送密函,必会让人送到凤仪宫内让她过目,再行回复。

只是他的方法,从未有不妥之处,她也仅是阅处一遍而已,标个阅字而已。

当今大庆乃多事之秋,他能坚持下来,确属不容易,却从未叫过苦。也不会如以前一般,凡事都来找她,并让她回朝。想来是已经想通了,这些迟早他会要背负,所以在学会着忍耐。一切都好似像预计的方向发展。

轻叹一声,拿起桌上的笔,缓缓落笔,写上字阅字,正要合上。

“太后娘娘!”信使却突然出声,眼里闪过一些什么。

“何事?”

“肖将军特别吩咐,太后的意见…往往有独到之处,所以物必请太后,多为指教!”信使壮着胆子,把临走时肖将军的交待传送。自己其实也不明白,为何要这么交待?太后的事,虽然在朝里曾经是个神话,但如今国家大事皆由皇上亲自处理,虽然每次的信函,都会送到凤仪宫,但往往她也只是写个阅字而已。

“这是将军说的?”君思眼神轻眯。

“是!”他点头,又想起军中那个万分崇拜的人,临走时,那样慎重交待:“肖将军交待,太后的意见很重要,务必太后多提建议,多写几个字。”

君思一愣,多写几个字?希望她写什么?还是说,只是想多看看她的字而已?这般的小心思…

眼里的笑意慢慢的加深,似是要藏不住,眉眼微弯,半会才缓声道:“竟然如此,便如他所愿!”

“谢娘娘!”信使大喜,虽然师军说,此次不必禀告也可以,但肖将军那般慎重其实的样,他不禁也当成了军令。还好完成了,暗暗松了口气,却忽略了上方之人眼里,那一闪而逝的笑意。

于是她利落的提笔在那个大大的阅字前,加上了几笔!

于是…十天后,当某人,一脸欢喜的打开信函,激动的一一翻过,至最后一页,万分期待的看向她的字迹时“已阅”两个斗大的字,跃然纸上!

“…”

还…真的多了个字!

谴退了信使,眼神不经意撇向屋外,薄薄的一层雪从枝头滑下来,今年的春天好似来得特别早。时间却也过得特别的快。

如今已经近三月了,凤仪宫难得有这般安静,以前她极少有空闲的时候,此时也能注意到,屋外的枝头,已经开始爬满了绿芽。一派生机,一切都在成长。

“皇上现在在何处?”她突然问起。陈无愣了愣,这几个月来,到是头一次,见她主动问起皇上的去处:“回娘娘,皇上目前在勤天殿议事!”

“嗯!”她轻应一声,不紧不慢的道:“你去勤天殿外守着,待皇上空闲了,再通传一声,让他有空便来我这里一趟!”也该是放手的时候了。

“是!”

见他领了命出去,又重新回到桌前,打开那只盒子,取出里面的黄花,轻抚着上面黄灿灿的花瓣。

直至晚膳时,陈无才回来,前面是走得有些急的轩辕念,好似是急着赶出来,有些微的喘。

“儿臣叩见母后!”

“免了!”她抬了抬手,看了眼桌上未来得及开动的菜:“你可吃过了?”

“未曾!”

“那便一块用吧!”她淡声道,交待下人添上碗筷。

轩辕念愣了愣,看向那边,仍是一脸淡然的人,有些莫明,又有些欢喜,这几个月来,他除了每日的请安,从未见过她如此亲近。“站着干什么?坐吧!”

“是,母后!”他这才坐下:“母后有事叫我,命人直接通传便可,不一定要等我议完事!”如若知道是她找自己,必不会让陈无在殿外等到晚上。

“我并无什么大事,自然以国事为重!”她随口道。

轩辕念不语,心里有些微微的堵得慌,像是有好多话想说,却不如以往那般,可以畅所欲言。自从肖将军出征后,他和姑姑的关系,好似就隔了什么。虽然不似之前那般刻间避开,但见了面,总是少了一份亲近,多了一份疏远。像这样一起吃饭,更是没有。

其实对于那天的事,他心里一直都有份愧疚,分明知道不应那般说,却还是出了口。当时在气头上,一切都已经失去理智。固执的认定,就是那个人出现,所以姑姑才会撒开他的手,逼他一人面对。固执的以为,在姑姑心里,血浓于水的姑侄比不上那个陌生人。

直到她那句:他本应是你的姑父!

他才猛然惊醒,才学会慢慢开始回想,当年她答应入宫,拼尽全力,扶自己上位的背后,到底牺牲了什么?

那夜,他第一次见到她,也是这般冷的天气。她一向畏冷,那天却唯自一人,游走在街上,直至遇到他。当时才五岁的他,未能理解她的心情,但现在懂了。

却还是说了那些话,再后悔却来不及。终还是伤了姑姑的心了吧!

新帝大婚第四十三章

“起风了”不经意的开口,眼光随意的打在窗外,有风吹过,窗户哗啦做响,寒风灌入吹散了屋内的暖流。宫婢立马上前,关了起来。

“念儿可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也是这般的天气。”

轩辕念一震,心底一阵激动,她终于肯叫他念儿了,是不是代表,肯原谅自己了?眼睛大睁满是期盼的看着眼前的人。

君思却好似不打算解释什么,回过神,遣了人下去,亲自动手乘了汤递了过去。

“要喝吗?”

再次一愣,似曾相识的场景,触动了心里的某根弦,顿时眼睛有些泛酸。那个冬日,她在街头,也是这般对自己说着同样的话。

“嗯!”连连点头,双手接过,万分珍惜的喝着,一口一口。

她仍是一脸淡然,缓缓的开口道:“当时你才五岁,跟着我绕城转一圈,我原想着,你总会跟不下去,结果你却一路跟到了入夜!”

他轻笑着微低下头:“那是因为父王交待过,只有姑姑能帮我!但是…”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连忙又低下头,有些尴尬继续道:“头一次见姑姑,还是有些…怕的!”

“哦?”君思轻哦一声,到是有些惊讶。

轩辕念不语,当时他还小,却已经是皇子之尊,身边的人无不对他尊敬奉承之至。虽然父王和母后管悚慎严,心底里还是有几分傲气的。但姑姑却不同,第一次见着时,她全身上下散发的便是一种淡溥一切的气息,好似什么在她眼里都不值一提,什么都如风过无痕,可随风而逝。但那股冷然中,又夹着一股让人折服的英气,哪怕只是淡淡的撇过,都带着惊人的气势,令人诚服。仿佛天下没有她办不到的事,只要她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