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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蓝之没管住自己,嘴快的问出最揪心的关键点所在。

小姑娘嘘出悠长悠长的一口气,幽幽的,深沉的望望医生,语重心长的继续话题:“如果不是临时工干的,也不是工作失误弄错了人,那就是谁有意为之,他可能觉得本小姑娘乃可造之材,值得培栽,所以把我一个未来金融业的天才巨子给丢进国防生行列。不得不说那家伙真的有眼光,看出本小姑娘聪明灵敏,美丽可爱、恩怨分明,最重要的是忠贞爱国、忧国忧民,有铲奸锄恶之志,有守善除邪之豪情,真是慧眼识珠,堪称当世之伯乐。”

“然后,你会咋样?”

这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甭说医生好奇,狄大警卫也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什么了不得的信息。

“然后啊,虽然他眼光很好,但,没经我本人同意,私自更改的我的意愿,好歹也要负责的,他敢作敢为自个站出来不让我花费心力去找的话,也好说,我也不刻意为难他,以后我在燕大四年的学杂费、生活费、私人零用钱花费、各种旅游花费人情来往费,通通由他承担吧,另外,燕京权贵多如狗,哪天我被欺负了,他最好无理由的护我的短,帮我欺负回来,否则,哼哼!”

哼哼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当然不会给他好看。

三大男人先是惊愕,再之齐齐抽了,燕京权贵多如狗,这话怎么听着如此喜感?啼笑皆非的带着讽嘲似的喜感。

冷面神身上的气息再次明媚阳光,煞气杀气再次淡化,浑身阳光和煦、气息柔,人和如出云之月,说不出的超凡出尘。

“如果,那家伙不同意呢,或者他不自个站出来呢?”让好奇心害死猫吧,谁叫难得有个小丫头陪聊天呢。

“他不同意,由得了他么?我这么聪明伶俐,难道不会自个打包,携带物品清单杀他家蹭吃蹭喝蹭地盘?他不站出来也行,等我哪天心情不好自个去查,查出是谁扎个稻草小人,天天射飞镖射飞刀,每天早晚一柱香,诅咒他霉运连连,前途灰暗,祸及全族,从此流落街头永无翻身之日,结婚了的诅咒他对像出轨,生的是别人的孩子,让他一辈子戴绿帽子;没结婚的诅咒他打光棍,诅咒他一辈子自撸。”

抽,三只大叔级的男人再次狂抽,那颗心卟嗵卟嗵的乱卟嗵,狠,太狠了!祸及全族,这是学古人诛连九族,好吓人。

得罪谁不要得罪女人,古人诚不欺人。

“小姑娘说话要文明,什么诅咒,什么出轨,什么自撸,这是女孩子说的话么。”冷面神一只大手覆在小姑娘的头顶,稍稍用力揉几下,脸黑黑的,黑得跟爆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罩顶,阴森可怕。

赫蓝之满脑子问号在闪,那个,小榕,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吧?重点难道不是该劝小丫头别那么恶毒,别动不动诅咒人才对么。

“好吧,我下次改词,我祝愿他一辈子帮别人养妻子养孩子养孙子,祝愿他一辈子不会有被女*害的机会,祝他一辈子跟他自家二弟相依为命,这样够文明了吧?”

男人的世界,男人最懂,三只大叔面上肌肉僵硬,垂下的嘴角微微的抽蓄。

“小豆芽菜,刚才那女人认识你?”赫蓝之摸摸心口,那位置有点凉,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他可不想被吓得以后跟美女在一起自家老二雄风不振。

“我的自行车就在他们店里买的。”

“有什么联系?”自行车跟女人求救有关系吗?

“本小姑娘心地善良,古道热肠,免费给他们看面相,发现店家印堂发黑,晦气加身,好心的提醒他们不义之财赚多了会遭报应,告诉他们七日后有血光之祸,还有牢狱之灾,可惜人家不听我的,好在当天我还有话没说,否则肯定会被扭送进局子里说我妖言惑众,搞迷信活动,破坏国家稳定团结。”

“不义之财?”

“你还有什么话没说?”

冷面之神,赫医生异口同声的冒出问题,两人的关注点却是大相径庭,完全不在同一个点上。

因少知大,由此也可知两大叔的为人,一个是忠正诚直,眼里容揉不得沙子,一个玩世不恭,爱八卦爱长舌。

“大叔,你想知道点啥内幕,让人去查查他家自行车来源,说不定还能为民除害;骚包大叔,你这么爱八卦,你女朋友知道咩?”

“我没女朋友。哎,小丫头,继续话题,你有什么话没说。”冷面军神垂眸沉思,赫医生兴致高昂,不舍不弃的继续寻根问底挖八卦消息。

“嗯嗯,其实吧,那家店主的血光之祸、牢狱之灾不过是小小意思,很快就要尝到白发送黑发的悲哀,最终家破人亡,断子绝孙。骚包大叔,你这么爱八卦真的好么?又或者你想请我帮你相面?”

“小豆芽菜,你真会相面?”

赫蓝之满眸晶亮,小豆芽菜是奇人异士者?就说嘛,小榕怎么可能对个普通小丫头那么上心,异能之士当然要收国用,难怪小榕早早下手占为己有,以防被其他人挖角,果然够高明、阴险,小豆芽菜知道造不?

不管小豆芽菜造不造,他是不会去提点的,他担不起吓跑小姑娘的责任,更不想招来小榕的“重点”照顾。

“哼,本小姑娘铁口断生死,不准不要钱。”

敢怀疑曲小巫女?诅咒他心想事不成,夜夜恶梦缠身。

“小豆芽菜,你真会看相哪,快快,帮我相相,看看我这辈子能不能飞黄腾达,能不能做到万万人之上,能不能心想事成,将来是否能流芳千古,能否在历史上留浓墨一笔,为后人留下不杇神话。爷自认貌比潘安,有扁鹊之才,华佗之医术,必定是一生富贵荣华,将来流芳百世。”

医生一把甩掉节操,送上自己的俊脸,喋喋不休的自我夸赞,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一脸的自恋。

我靠,这是哪跑出来的厚脸皮?

煞大叔,求帮拧走!

看到凑到近前的俊容,曲七月目瞪口呆,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还貌比潘安呢,连煞大叔都比不过好吗?

对于医生大叔的面相与气运,曲小巫女才心中有数,大叔头顶金光聚红气,有才华不错,要身比扁鹊医比华佗,那就太不要脸了些,金光渗红还带黑金之气,富贵不极顶,富贵一生尚可,流芳百世,他想得太美!

“想相面请备好卦金,择黄道吉日登门来拜,随口相邀或免费相面我看而不说,哪怕说也仅说一分,收了卦银我才会指点如何消灾消厄,避凶趋吉。喂喂,大叔,我能问问还要多久才能吃上饭?你们确定这是要去酒楼吃饭,不是兜圈子在逛街看风景?”

曲小巫女也是人,要吃饭,种种要花钱,不给卦金不干活,医生坑走她的石头值几百万,还想让她免费相面,更加坚决不干。

“快了快了,很快就到啊,那家酒店离燕大稍稍有点远,别急别急。”

赫蓝之一把将相面啊,什么好奇全抛之脑后,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哄小姑娘,以防小家伙发火生气,以后再也不跟他亲近。

小姑娘乃是宝啊,奇能异士,懂赌石,还是小榕克星,宁得罪小榕也不能得罪小豆芽菜,为了未来的幸福生活,一定要抱紧大腿,坚持围绕以小姑娘转为中心的思想不动摇。

赫医生是路痴,距离感差,说的稍稍有点远是意识里的,实际上耗费一个多小时,悍马历尽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的到达酒店。

五星级的大酒店,气派豪华,金碧辉煌。

曲小巫女的三餐最近十分准时,中午十二点半左右,如今已是一点半后,比以前的午餐迟整整一个小时还多,再加上困车子上那么久,腿脚发麻,等下车已饿得前心贴后背,连话都不想说,对于五星大酒店也没什么感想。

从专用电梯上楼,侍者引四人进入预定包厢,古典风格,精致高雅,侍餐者恭敬已久,一面照顾着四位贵客净面清手,一面开始上菜。

满汉全席一百多道菜,一次性吃不完,仅只选取其中十八道菜,以鱼和贝类为主,猪肉和鸡肉次之,道道精美,色味俱全。

就座之时赫蓝之慢半拍,小姑娘左手之位被冷面神占据,他退而求其次占右手一边,殷勤的帮小姑娘布菜,转桌子,忙得不亦乐乎。

好在开餐时已屏退侍者,否则医生的傻样必定会吓掉人的眼珠子。

早饿得吞清口水的曲七月,哪顾三七二十一,一阵风卷残云,狼吞虎咽,连味道都没尝出菜已落进胃里,那副似百年没吃饭似的饿死鬼的馋相,让第一次才见识的医生和狄警卫看直了眼。

待吃到七分饱,小姑娘才收起秋风扫落叶的扫荡速度,斯斯文文的品尝侍肴,那文雅从容的雅相,跟之前那副吃货相相差的不是一点二点,简直是天囊之别,变化之快速也让医生和警卫两大叔自叹弗如。

一顿筷走碗移,刀叉相碰,桌上只留下残汁残羹。

“丫头,可还满意?”

施华榕优雅的擦擦嘴角,看着摸着小肚皮,懒洋洋的眯着眼儿的小姑娘,眉眼祥和,声线清雅。

“饭菜很美味。”眯眯眼儿,曲七月虎起小脸,一脸悲愤:“以后谁请我吃饭跑这么远,我祝愿他一辈子跟他家老二相依为命。”

满汉全席很好吃,但是,路太远,赶路的滋味不好受,饿肚子的滋味更加难受,曲小巫女怕饿啊,谁要是拿饿肚子的惩罚当威胁,保证能让她在一分钟内妥协。

“嗯,以后不跑这么远就是。”

冷面神语气温和,令人如沐春风。

狄警卫默默的流泪,首长,您的冷峻威猛,您的刚强骁勇,您的贞烈彪悍,您的雄风虎气,都哪去了?

百钢尽化绕指柔,那也是需要时间的,您怎么可以被医生一刺就屈服了,医生又不会跟你抢小妹妹,您能不能坚持原则,保持您雄武不屈、高贵冷艳的光辉形像?否则,您怎么能压得住军中那群猛武凶狼。

红颜祸水啊,小妹妹就是一小祸害,这么快就害得首长丢弃一贯的冷漠,杀伤力太强,这可不是好事。

话说,小妹妹没做什么呀,首长怎会突然变得这么平易近人,和谒可亲?

狄朝海绞尽脑汁的搜索今天首长和小姑娘相处的一点一滴,意欲从中寻找出蛛丝马迹,以分析出首长忽然改变的原因。

“可是,我订了明天中午的餐。”赫医生悄悄的夹紧两腿,俊面上大汗淋淋,唇角笑容苦涩。

“打包呀,可以让酒店以外卖形式送到我的宿舍楼去,帮我订外卖的都是帅哥哟。”哎哎,表急,订了就订了嘛,加点跑腿费,付点小费,外卖小哥一定乐意跑腿的。

送外卖?那岂不是没有他的份儿?

赫医生心很疼,他好不容易找着吃饭的机会跟小姑娘套近乎,怎么计划这么快就破产了吗?

“好…好吧。”

他不想同意,奈何冷面神嗖的飞了个眼刀子,吓得他脖子一缩,很怂的认命,小丫头身体不好,受不起巅波,送外卖就外卖吧。

回燕大的路上,曲小巫女瞌睡,懒洋洋的枕着座椅打瞌睡,睡得极香。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丫头,施华榕一颗心软软的,小家伙总算不怕他,再努力几把大约能将小丫头的毛捋顺,顺利进入正式调教的环节。

第七十六章 大叔送的礼物

夕阳挂在西方,燃红了西海上方的天空,霞光绚丽,多姿多彩,此许光辉落在白色宝马身上反衬出炫丽耀眼的色泽。

顾君旭并无心欣赏烟霞晚景,认认真真的开车,开得缓而稳,兜兜转转几个弯,终于又到那栋楼的岔道口,刚转好弯,不禁愣了愣,前方,那棵他常停车的银杏树下站着小姑娘,她一身休闲服,腰拴小腰包,倚在着树杆笑嘻嘻的望着宝马,笑容甜静,清淡。

小妹妹又没去训练?

远远的地方依稀传来“一二,一二”的吆喝声,时间也证明还不到下课点,小女生则清清爽爽的站在宿舍,无一不说明她根本没去训练。

几丝疑惑浮过心头,顾君旭徐徐将车开至宿舍楼大门外,稳稳当当的停妥,下车,而那银杏树下的小姑娘也似一只欢快的鸟儿奔向宝马,声音轻快:“小顾先生!”

脆生生,清爽爽的声音听在耳内让人心灵轻飘飘的,顾君旭有些压抑的心情忽然就此豁朗开阔,就好似四周黑漆漆的地方忽然打开一扇门,门外豁然明亮,所有的阴郁被光亮一扫而光。

“小七月,你今天下午又没训练?”

一抹笑在他唇边漾开,似花朵绽放,层层叠叠的笑波扩散,青年的整张脸明亮起来,似夜空被朗月照亮,温柔似水。

“嗯,军医建议我休息一周,所以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

当然,她能不能自由的偷懒,完全取决于煞星大叔的心情,比如今天下午,不知大叔哪根神经搭错,吃饭回来后直接放她自由。

“不舒服?”

不顾先生迟疑了一下,终是抑不住心底的担忧,问出一句才小心翼翼的取出食盒。

“嗯,生理方面的,暂时不宜剧烈运动,医生建议休养。”

“哦。”

听说是生理原因,顾君旭羞得耳根一阵发热,脸上也热热的,他赶紧的撇过脸,开后车厢,搬运花盆。

哇,小顾先生害羞了!

发觉帅哥的窘态,曲七月小小的雀跃一把,能看到小顾先生的窘相也是一种荣幸哪。

顾君旭将两盆小盆栽移下来,一盆真小仙人棒,一盆假的,说是小盆栽也有大号碗那么大的花钵,外型精美,放一起真假难辩。

他不是多嘴的人,不会问不讨喜的问题,自然不会问买盆假花干么用。

“小顾先生,女孩子天生会耍赖,我也要赖帐不付买花的钱,等军训以后有空请你吃饭,你不愿意也别告诉我,我不接受。”

提起食盒和小盆栽,曲七月笑嘻嘻的扮个鬼脸,得瑟的上楼。

“嗯。我等你请客。”

小顾先生心情美丽得如盛夏的蓝天,晴空万里,再没什么比小妹妹耍赖这种事更快乐了,尽管耍赖,他不怕人赖帐。

目送小姑娘背影进大楼,楼房关闭,顾君旭带着欢快的心情返回,小妹妹说天黑后尽量别外出,他会赶在天黑前回到学区房的。

曲小巫女提着物品返回宿舍,屋檐童子、两小式神和小妖怪四个殷勤的忙着摆桌子拿碗筷,终于再次有美食吃,四只小朋友郁闷了两天的心情一扫而光,吃饭的速度更是跟抢似的,热闹欢快。

鉴于前一天晚上旷课一天,曲七月可不想被人说恃宠而娇,晚上老老实实的溜去上课。

当晚的课听得让人想撞墙——思想政治课,确切的说是给国防生们量身定制的洗脑课,各种不准,各种不允许,听得个个冷汗泠泠。

苦憋的熬完一节课,课间休息一到,伟大而苦闷的曲小巫女再次被一群人围住,这次没别人的份,是被早有准备的九队人马给围攻,其他人根本近不了边儿。

九队八男生更苦催,下午教官又放他们鸽子,跟八班拼班,他们深深的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一大堆男生们一面狂倒苦水,一面知寒问暖的问小女生身体咋了,怎么没去训练。

曲小巫女发挥女性的慈爱光辉,发扬助人为乐的无私精神,细心细语的将男生当宠物宝宝一样安抚,非常诚恳的表明自个上个月受内伤,又逢生理期,接下来一周将继续休养,让大家勿担心,至于为嘛受内伤,原因是坚决不能说的。

秋夜少风,微闷,明里暗里的警卫将大楼保护的滴水不漏,狄朝海将车停在楼下,抱着牛皮袋子上楼,赶到一间办公室外,在守卫惊讶的目光里踟蹰了一会儿才推门而进。

办公室仍然是施教官最常用的办公室,里面没有什么多余的眼睛,外面则全方面被严密保护着。

英武冷峻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看电脑,看文件,写写划划,忙而不乱,凤目含光,精神抖擞。

狄朝海硬着头皮进公室,看到首长唇角微微上翘的笑相,心里汗哒哒的汗了一片,自中午吃了一顿饭,首长的心情非常好,连带的处理工作的速度也比正常情况还快。

他为此研究整整半天,仍然摸不清小妹妹哪句话戳中首长的兴奋点,让首长好心情持续不变,他猜测十有*是小妹妹拿首长当保护盾牌的举动让首长开心。

细究起来又感觉不可思议,毕竟视首长为保护神的人多了去,这些年执行某些特殊任务时,许多人都被首长护在身后捡回一条命,躲在首长后面的也不乏女兵们,首长也从没对谁特别过,没道理被小妹妹当回盾牌还能激发出强烈的喜悦感。

这当儿虽然不忍心破坏首长的好心情,他也不得不当恶人,默默的将牛皮袋子递过去。

埋头苦干不休的施教官,目光扫到有着奇形字符的文件袋子,将手头的工作该保存的保存,该移走的移走,空出一大片地方才拿过牛皮袋,例行检查四方,沉稳的拿刀片刮开封口,再检视封口等无刮划痕迹,开启内封口。

倒出来的文件有特殊记号,他看得极为认真,眼神也格外慎重,看几份,眉心微蹙,两条水波纹形的美眉几乎要拧挤到一块,额心中间挤出几道细细的珠网皱纹。

安逸的气氛悠悠远走,空气里渗舞着叫“凝重”的东西。

紧张,狄朝海有点点小紧张,能让首长这么为难,说明某些事情遇到了困难,有点棘手。

冷面神沉吟一小刻,继续看,薄薄的一叠文件看完,提笔在最后空白处唰唰书字。

狄警卫不声不响的将首长那部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的笔记本电脑连接扫描仪,他鉴一份,他扫描一份,存档后再复制一份至U盘。

完成工作,重装入文件袋里,缄封。

“朝海,送过去你直接回去睡觉,不用来接我。”把文件袋重新交与警卫,冷面神继续埋头奋战。

“是!”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狄朝海跟着首长也不是一二个月的事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哪怕心里不赞同也必须应是,否则,首长直接罚去先做几千俯卧撑,然后仍然被轰回去睡觉。

“还有事?”

正奋斗着的人,见警卫站着没挪动,头也不抬的问。

“报告首长,刚才接到杨老电话,说有点事想找你聊聊。”

“什么事?”

“不知,我回说您晚上很忙,明天上午有时间,请他明天上午打电话亲自跟您说。”

“嗯。”

“还有,首长,您要的东西送回来了,我妈妈帮收着,傍晚打电话告诉我,我忘记转达您。”

“那就好,我明早回去一起拿。”

“是,首长,我走了。”

狄朝海报告完,护着文件袋一溜儿的跑路。

听到门咣的轻响,施华榕抬首,绽开一抹淡笑,笑如昊花,美丽清贵,在暗夜里独自芬芳。

初秋如夏,昼长夜短,夜晚也是个两极分化时刻,许多人倦倦睡去,许多人的生活才刚刚开始,黑夜里上演着安宁,在无人看不见的地方也上演着肮脏交易。

当然,那一切与曲小巫女无关,仍准时睡觉,又在天蒙蒙亮时准点醒来,默默的睁着眼等着光明。

天色逐渐大亮,熬到六点半,两小童、小妖怪、屋檐童子也相继醒来,一个个蹦起来,揉眼睛、伸胳膊伸腿,伸懒腰,一脸满足相。

“姐姐,梳头洗脸刷牙。”

“姐姐,换衣服,万一煞星再跑来你一会儿又要手忙脚乱。”

四只小家伙做完伸展运动,麻利的干活,两小童将赖床的姐姐挖起来,小妖怪和屋檐童子关空调,整窗帘,开门透气,跑去浇花。

曲七月本来想多赖床会儿,被挖起来也无可奈何,任着小家伙们折腾,换上休闲装,去刷牙洗脸。

才刷好牙,门外传来敲门声和充满磁性的低沉的喊声:“丫头,起床,开门!”

我个太阳!

正在清洗牙刷的曲小巫女,差点失手将牙刷给扔飞,为毛大叔又跑来了?

“我去,瘟神真的又来了。”

“愣着干什么,快躲。”

四只异界生物吓得有刹那的惊慌,转而无语望天,再之,屋檐童子挂上阳台的屋檐,小妖怪一溜儿的钻床底,两小式神赶紧的站到卫生间门口等着姐姐大人。

曲七月心头再悲催,也不得不丢开牙刷,赶紧先去开门。

两小童一个飞扑,趴到主人的肩头上。

叮叮咚咚的跑到门口,曲小巫女拉开厚木门,向外一瞅,嘴巴又张成了个小小的“O”。

门外,站着一个牛高马大的家伙,一身迷彩服,五官如刀刻斧雕,俊美无双,人不怒而威,凌厉的气息令人望而生寒。

那神俊的男人肩上挂着一个双肩背包,一手提紫檀色圆食盒,一手拧着多功能小饭盒,随意的站在那儿,真是“一夫当门,万夫莫近。”。

迷彩男撞入眼底,曲七月心尖一直抖:“大…叔?”

大叔,这是又要闹哪样?

她想问“你怎么又来了?”,却没敢问,煞星穿彩服的气势比穿军装的气势更凶猛,凌厉杀气若隐若现,人如寒刃,散发着森森寒气。

人靠衣装,马靠鞍。

衣服可以衬托人的气质,迷彩服更适合煞星大叔,将他天生的威仪与煞气衬托得淋漓尽致。

正式军装所展现是天生贵胄,王者气场,迷彩衣所彰显的则是战神杀威,凌厉、冷森、狂傲不骜。

小姑娘受惊,瞳目晶光闪闪,一抖一抖的晃动,肌肉僵硬,四肢僵直。

施华榕何等敏锐,目光窥透小丫头的肢体语言,心头划过一丝不舒服,眸光微沉,小丫头又在害怕?

掩去那抹不舒服感,抬脚入室,声音轻缓:“丫头,刷牙洗脸,准备吃早餐。”

呲牙,金童玉童冲着煞星呲牙,以示心中不满。

默默的以四十五度角望天,曲七月的忧伤满地,又是不请自入,又登堂入室,又无事献殷勤,大叔的形像已令人心惊胆颤的,还这么体贴这么好,岂不是要让人寝食难安?

叹口气,虎着小脸,掩上门,回身进洗涮室继续洗脸。

冷面神带着一身掩也掩不住的煞气,到东边窗下的桌几旁,随手丢背包于写字台上,利落的摆早餐。

满腹小郁闷的曲七月,洗涮好出来,大叔已张罗好一切,早餐跟昨天的差不多,粥换了些配料,包子也换了花样,还多出一碟造形可爱的桂花糕。

该来的躲不掉,哪怕再畏惧大叔身上的恐怖气息,也不得硬着头皮,拖着僵硬的小短腿挪到桌边乖乖坐下。

在女同胞堆里,曲小巫女的大长腿很有杀伤力,修长均匀,纤细有型,肤白肉嫩,穿裙子空黑丝,能秒杀一片,但,在煞星的那拔长拔长的身材面前,她实在不够看,大长腿也变小短腿。

小丫头乖顺自觉的坐下,施华榕的心理总算舒服了点,麻利的将特意熬出的汤倒出大半碗:“这是乌骨鸡汤,兰姨说放了当归,有点气味,忍一忍,趁热喝。”

“嗯。”曲七月弱弱的点头,心里眼泪一片流,这哪是有点气味,分明是气味超浓好不?

奈何大叔两道视线如闪电,她受不住煎熬,端起碗,闭气,咕咚咕咚一气给灌了下去,自个聪明的又倒出一碗,一仰脖子,又一气灌下去。

“真是好孩子。”冷面神眼里浮出笑意,伸出大掌覆在小姑娘头顶,温柔的抚摸。

噗-

背皮一凛,曲七月心尖一抖,喷出一口老血,全身再次僵硬如石,嗷,她是未成年不错,可是,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啊!

大叔,能不能别这么寒碜人?

“大叔,吃早点。”忍着恶寒,伸手将放眼前的包子碟子给移到煞星前面,无比期待大叔能吃个包子堵住嘴。

小丫头有点良心。

看到小丫头将包子递来,施华榕心头涌上暖意,小丫头虽说是借花献佛,好歹也是关心是不是?兰姨说的没错,女孩子就得哄着捧着,他才送了两天早点已有此成效,可见小家伙是个心软的,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冷面神心里欢喜,自然不会拒绝,立即收回才摸了小丫头脑袋的大掌,抄起筷子,优雅的夹起一只小笼包放嘴里,凤目流光溢彩,气息也出奇的柔和。

这是上演变脸大戏吗?

煞星一秒变酷,一秒变详和,搞得曲七月也摸不清大叔在玩什么,郁闷不已的瞄几眼,老老实实的吃早餐。

喝下两碗汤,已饱了三分之一,再吃个鸡蛋,两个小半碗粥,全饱了。

同样,余下的全落进煞星那跟牛一样大的胃里,唯有一样他没有动——桂花糕,收拾碗筷时,冷面神将糕点放写台上:“丫头,这个你放着,饿了当点心。”

曲小巫女惊愕的望一眼温柔得不像话的大叔,点点头,“唔”的一声,她仍然不洗碗,洗涮这种事儿,交给大叔就好,小巫女是病人,不宜运动。

待大叔去清洗碗筷,小妖怪从床底下嗖的钻出来,跳上桌子,抱起一块糕点,又嗖的钻床底躲藏。

两小童狂瞪眼,吃货,小妖怪你个吃货,怎么可以偷姐姐的零食。

施华榕清洗好碗碟出来,见小丫头端端正正的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一会纠眉,一会苦脸,表情千变万化,待将碟碗归入食盒,见她还没想清楚,忍不住又伸手揉揉小家伙的头:“丫头,大清早的在想什么?”

小丫头的脑袋好小,头发好柔软,摸着她的头,心里有一种满足感,他喜欢极了揉小家伙脑瓜子的感觉。

“唔,没想什么。”曲七月惊得背皮颤了三颤,唔,她能说她在研究大叔无事献殷勤有什么惊天阴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么?

惊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又被当宠物摸头了,恼得一把将覆在头顶的大手给瓣下来狠狠的甩开,气恨恨的瞪眼:“大叔,说了不许摸我头!”

“为什么不能摸头?”

“会变笨。”

“本来就不太聪明,再笨一点也没什么差别。”

“大-叔!”

你妹的,说她笨?

曲小巫女火大的“腾”的跳起来,腮帮子鼓得高高的,满眼怒火,敢说小巫女笨,靠,剁了他拍死他!

“嗯,说你笨还不高兴,聪明人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有笨丫头才会在意别人的评价。”

“我…”

我草!

曲七月气得跳脚,他NN的,不就是一只混蛋大叔么,怕他个鸟!

心里怒极,不管三七二十一,飞起一脚,忍了几天,受够了,哼,死就死吧,天天小心翼翼的提防,累死人了,不如撕。

小姑娘一只脚飞来,冷面神眸子闪了闪,颇感好笑,还以为小丫头终于乖巧了,原来还是刺激不得,轻轻一刺就炸毛。

他站着没动,小丫头爱踹人,让她踹几脚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