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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打杂的就够了,”乐韵钻出门,趿上鞋子去挑莲藕,看到飞快脱掉鞋想往制药房蹿的两帅哥,眉毛抖了抖:“贺小二贺小八,自己当面条慢慢挤,不要把门弄太宽,那么大的人还这么毛燥,真是的。”

“!”贺小二和贺小八被说得那叫个囧,轻轻的推门,真的像面条似往门内挤。

贺明俊和解明义听到小女孩子的话,额心飘出一片黑线,默默的看贺小二和贺小八往制药房钻。

贺家帅哥们找来的莲藕外相极好,最后一节藕尖的嫩芽和节之间的嫩芽完整,她在红白莲藕里各挑了二截,和莲叶莲蓬一起装一只筐提往药房。

“多余的可以送厨房当青菜了。”

“哎。”贺明俊和解明义默默的抬筐,运出东厅。

当小女孩子和贺家小辈们说话时,在上房正堂的老少们也听到了,想去瞅瞅,又怕碍事,只好眼巴巴的在厅堂屋檐下干等着。

当看到贺明俊和解明义搬出一只筐,他们没吭声,等小辈们又搬出第二只筐,然后看两孩子各人抱一只筐直奔上房厨房,他们仍没出声。

等孩子们放好莲藕从厨房出来,男女老少赶紧退至上房正堂,悄悄的问两孩子小医生怎么样。

“挺好,白白嫩嫩,气色红润。”问小女孩?小女孩子水灵灵的,没一点倦色。

听说小医生精神良好,贺子瑞等人略略放下心,就等着小二和小八出来汇报情况。

当小心翼翼的钻进制药房,贺明盛贺明韬只觉热浪袭来,颇有种进桑拿房似的,当时就冒出一层汗,连眼睛都被汗水糊住了。

受热浪冲击的兄弟俩惊悚了,刚才看小女孩面白无汗,为什么他们一进来就汗如雨下?

等稍稍适应才看清情况,总的来说,制药房里的样子跟昨晚区别不大,就是手推车的水泥池子里烧火,有些大碗里装了切剁的药草。

被抓苦役的两帅哥不知自己需要做什么,拘束的站着吩咐。

把莲藕搬进制药房,乐韵将它们搬得离火远远的,搬去东边靠近卫生间的空地上存放,再折回来到火池子边,拿开压锅盖的板砖,打开锅盖,将煮了一夜又半天的药捞出来装在一只盆里,再加上盖子熬煮。

“你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用机器打碎,还有就是把那边那些药材也剁成段。”乐小同学纤指一指放墙根边的一些药材,自己站起来到架子床边抱本厚厚的书,躲得远远的,坐地啃自己的书本。

贺明盛贺明韬:“…”小女孩究竟是什么人哟,她在这样热的房间里还能静心看书,简直太牛叉啦。

两人也不敢怠慢,将粉碎机连接电源,将盆里的药材装进去,开开关粉碎,粉碎了再倒进一只大碗里,又重新装药材粉碎。

贺明韬先和二哥合力粉碎药块,后来因为贺明盛干活越来越顺手,他跑去剁药材,他们想不通为什么熬煮过的药材还要粉碎,当然,他们是不敢问的。

室内温度高,两帅哥挥汗如雨,仍然不怕苦不怕累,一边烧火,一边顶着高温兢兢业业的干活,无怨无悔,比老牛还要敬业三分。

粉碎好煮过一遍的药材,又粉碎其他指定药材,全部倒进锅里再煮,同时也加进去贺小八所剁碎的一些药草。

待他们干完所有指定的活已是两个钟之后,因为该做的苦力活做完了,两帅哥也没啥用处,乐小同学不客气的将人赶出制药房,让他们哪凉快哪边去。

被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两帅哥:“…”小美女缷磨杀驴…呸,他们才不是驴,是过河拆桥,这样真好吗?

第一百三五章 人艰不拆

被轰出制药房的贺小二和贺小八,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吹胡子瞪眼的瞪了好几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爬去上房见长辈们。

贺老祖宗抵不住睏,被其他人劝去午睡,只有贺子瑞率众人守在上房正堂,当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到贺小二和贺小八解放,大家一瞅,发现两小青年全身衣服都被汗湿了,感觉像衣服刚水中捞出来拧了拧水又穿上似的。

“这…汗湿的?”贺子瑞有几分不敢置信。

贺明韬抖抖衣服,欢快的答:“是的,三爷爷,制药房里温度太高,跟蒸桑拿似的,谁想蒸桑拿,去那里最是销魂。”

“小医生能承受得住高温蒸烤?”贺子瑞和贺子荣一颗心都提起来了,他们这的孩子们就算不是军人,也是从小从严教导,忍耐力与吃苦耐劳力都极好,适应环境能力也不错,能让两孩子汗透衣,制药房里的条件可想而知有多难苦。

“小美女医简直…简直就是牛投胎的,”提及小女孩,贺明韬差点想号啼大哭以示自己内心不平衡:“你们知道小美女医生在药房里是什么样子的吗?那么高的温度,她竟然还在书,还看得津津有味,我…我都要怀疑人生了。”

众人:“!”小八是不是真的怀疑人生,他们不清楚,但是在对比之下,他们有越活越回去的感觉,怀疑自己以前几十年是不是活狗身上去了。

“小二小八,你们还是赶紧去洗澡换衣服。”默了默,贺子瑞挥手让两孩子去洗澡,衣服湿成那样,汗寒入侵的话,说不定会感冒。

贺明盛和贺明韬飞也似的溜去洗澡,湿嗒嗒的衣服穿身上不好受,必须要赶紧去洗涮一番,把自己的打扮得帅帅的才符合他们帅哥的身份。

贺子瑞等人受到不少震动,坐着感慨一番,大家赶紧忙做各自的事儿。

乐韵将贺小二和贺小八轰出药房,也没闲着,从空间里取出药材,丢进大锅里,又加了一桶空间井水,合盖,用重重的板砖压住锅盖,往火里丢无烟炭。

添加完药材,把暂时不需下锅的药材全部收进空间,鲜药草放外面不用半天就会被热气蒸蔫。

收拾好物品,提起莲藕回空间,直奔巨型的乌墨水缸,跑到大缸旁,因为个矮,够不着,踩着板凳增高才能望到水面,觉得水装得太满,又跑出空间以神念将水缺移到龙血树下再回空间,打水浇龙血树和果树。

勺出十几桶水,看水面低下去好大一截,乐韵从砍回来织篱笆用的小树枝和小竹枝里找出四支手指大的小竹子,摁弯架在水缸里,将莲藕放在竹枝底下,如此,它们就不会上浮。

她让贺家找莲藕,不是要制药,其实是想在空间种植,大水缸闲着也是闲着,拿来试种莲藕也是物尽其用,如果不用放泥土也能种出莲藕,那么,她就可以愉快的在水缸里种水生药材啦。

乐小同学本来想自己去买莲子育种的,想想,她为救贺家老人不仅献出空间里种植的药材,还千里迢迢的跑去野外寻药,餐风食雨,那么辛苦,让贺家人帮她找莲藕种不算过分吧?

种下藕种,爬下板凳,观察果树,香蕉花序经过一夜又半天的生长,已经开花,第一、二、三层花瓣脱落,现出青绿色的香蕉,预计三天左右就能成熟。

山竹和香梨苹果还在增长,没有要开花结果的预头。

转悠一圈,乐韵想了想,跑去拔一棵火龙果种在龙血树下,移一棵菠萝种在种苹树的花圃里,在太行山挖药时,火龙果收获了几个,菠萝也收获了,她把菠萝的顶花又切下来育苗,栽进花盆。

火龙果和菠萝虽然不是种在药田里,用井水浇灌长大,营养价值也是自然界条件下生产的果子的十倍左右,吃起来口感特别的好。

种下水果树,洗尽爪子上的泥,欢欢乐乐的去采摘金银花,再到药田转一圈,出去添加柴火,再回空间看书。

贺家人识趣,她说不许打扰,他们真的不到东厢药房探头探脑,她也特别放心,每隔一段时间添加一次柴火,然后就在空间看书,收菜,种药,特别的悠闲。

等到傍晚时分,乐小同学又去丢进一批草本植物,新添一桶井水,回空间吃水果。

贺老祖宗也十分自律,怕自己在外走动会弄出声响影响医生制药,她也不坐软椅,不柱拐杖,要散步活动时让孩子扶着在西厢和上房之间的回廊里踱步。

贺祺文等人傍晚又回到贺三住的大院,大家交流意见,到十点半准时睡觉,第二天又各行其事。

解忆源和解明义住了两晚,周二当天回江南,他们自己开有店面,长时间不营业容易流失客源,在京城他们也帮不上忙,等老祖宗康复,他们可以接老祖宗和老太太老爷子去江南休养段时间。

贺明盛和贺明韬几个小青年也再次分工,今天这两人去上班,明天那两人去上班,轮流上班轮流在家值勤。

贺家闭门谢客,只有贺家年青人进出,老太太老爷子们从没见影儿,大院里的人也老奇怪了,贺家老祖宗国庆节前明明听说快不行,为什么多天过去了,仍然没有传出噩耗?

贺前住处外谢客的通知还在,大院里居民们不好意思跑去敲门拜访,散步经过,或者偶尔路过是可以的,他们经过贺家住院附近,贺家安安静静,没什么异样,有部分人还偶尔到药味儿,有些人连药味都没闻到。

转眼到周三,这一天,贺家托人打造的医用银针也终于出炉,并送到贺家。

中午,贺子荣的老妻郭青青也从老家抵京,贺二老太太是土长土长的秦川人,留短发,手脚粗大,典型的老北方妇女原色。

贺家人惦记着小医生什么时候出关,所以也就没有大肆招待贺二媳妇,大家吃家常便饭。

下午,在连续不要命的忙活了几天,累死无数脑细胞之后,燕少和柳少也终于赶在下班前将繁重的工作搞定,一对苦难兄弟累得眼睛泛血丝,眼眶四周有浅浅的青影,妥妥的可以进动物园了。

累出熊猫眼的柳少,整理好资料,一边收拾自己的家当,一边揉发软的熊腰,苦哈哈的:“终于解放了,哥我要回学校大睡三天三夜。”

“向阳,你不跟我去我太姥姥家了啊?”同样顶着黑眼圈的燕行,锁上保险柜,一边揉脖子一边问。

“我跟去做什么?”贺家那么多人,又用不着他再做什么。

“你跟我一块去我太姥姥那儿,说不定明天或者今天晚上就能和小萝莉一起回学校。”

“也是,可万一你三舅公家没准备我们的晚饭份子怎么办?”

“我刚通知表哥和表弟们了,说我今天回家,他们会帮我们留一份晚饭的。”

“要是没有,小行行,我吃你的份子,你吃泡面。”

“没问题。”

“啊,自由的感觉真好!”柳向阳把电脑和数据线之类的塞进背包,愉快的蹦了蹦,他好久没见未来小媳妇儿,等补个觉,他就去小媳妇儿住的区域溜溜。

过了两秒,他又想起大事儿:“小行行,乐某人的案子什么时候结?”

“还要拖一拖,拖到乐家按捺不住时就差不多了。”

“你想一网打尽?”

“不,一网打尽不妥,有些人的颜面还是要给一二分的,先把这位乐千金弄进局子里,给乐家一记痛打,看看乐家背后还有什么人。”

“随你,反正记得最好把那女人多关几年,免得又生幺蛾子,我懒得次次给晁小公主当保镖。讲真,如果是给小美女当保镖,我倒是乐得跟坏人斗智斗勇,给晁小公主当保镖,太憋屈了。”

“当哥的帮弟弟的忙还这么多怨气,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你说你是我哥是假的呢,别抱怨连天了,走啦。”看柳某人积满郁气的脸,燕行特别识时务的拍一下柳某人的肩,率先跑路。

“唉,哥哪有抱怨连天,我就是说说而已,小行行一点也不尊敬哥哥。”那一句哥成功让柳大少心花怒放,他傲娇的哼哼,在后面小跑。

“行,你是哥,我让你先行,这下算尊敬了吧?”燕行识趣的往一边让一让,小时候向阳迁就他无数回,现在他偶尔犯二,他迁就迁就又何妨。

“这才像话!小行行,跟哥走起!”

柳向阳满意了,昂首阔步走在前,像耀武扬威的螃蟹。

燕行嘴角向下撇拉几下,跟在后面走,两人走出地下密秘监控室,到大楼外,先回临时宿舍收拾行李,再坐上燕少的猎豹直奔贺家。

为避开晚高蜂,两少不走寻常路,兜转了一个大圈子,躲过堵车的机率,也同样耗费去不少时间,直到七点才回到贺三居住的大院。

猎豹挂着军用车牌,畅通无阻的进委员家属大院,平平安安的抵达贺三居宅院外,早等着小龙宝回来的贺小八兴冲冲的开门迎接。

冲下台阶的贺明韬,看到提背包的两位高大威武青年那浓重的黑眼圈,眼角狠狠的抽了抽:“小龙宝小阳阳,你们是不是天天晚上偷牛去了啊?”

柳向阳斜睨贺小八一眼,哼哼一声以示不屑跟他解释,燕行伸出漂亮修长的手指轻揉太阳穴:“八哥,人艰不拆。”

“好吧,不拆就不拆。”贺明韬让辛苦归来的柳小三和小龙宝走前,他在后面掩闭大门,顺便开启每个警报系统,免得晚上有不长眼的跑来搞偷听什么的。

三人从西厢的回廊进上房,贺家老少们看到一对异姓兄弟同携而至,掩不住欢喜。

柳向阳先一路向贺家长辈们问好,一溜烟儿的凑到贺老祖宗面前,没羞没臊的蹭老人家的脸:“太姥姥,您老精神气比我们还好哒,我嫉妒了。”

燕行向几位舅公舅婆们问了好,刚凑到太姥姥面前,听到柳某人的话,有种想踹人的冲动,假话说的那么假,丢人。

“呵呵,柳小三,你又哄我开心呢,好久没见你了啊,你对象有没着落啊?”两孩子凑过来,贺老祖宗枯老的手落在两孩子头顶,摸摸头

囧!

贺家老少望天望地,老祖宗逮谁问谁有没对象,也真是醉了。

“快了,我正追呢…”柳大少巴啦巴啦的诉说自己追对象的苦,他是暗恋啊,暗恋好苦,找到可以倾诉的对象当然要倾诉啦。

他大倒苦水,贺老祖宗被逗乐呵了,也不催两孩子啦,贺家小辈们一律当跑腿的端菜上桌,开饭。

等到饱餐一顿,撤了席,贺家老少们才低声问小龙宝和柳小三有关小医生的生平喜好,又论小医生出关要什么招待等等。

燕行和柳向阳让大家不要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等到快休息时,大家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以为小医生可能制药完工,然而等了半晌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等到十一点,大家只好先去休息。

燕少和柳少没有去西厢楼跟大家一起挤,两人抱席子和被子,轻手轻脚的到东厢正堂打地铺,两人的理由堂而皇之:他们守在门口,等小萝莉制好药出来,有什么吩咐就使唤他们。

一对发小没有掩正厢的大门,铺下席被,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外贴门倾听,木门也有些热,能听到制药房里传来木柴燃烧的细微毕剥声,还有火苗子呼呼声,偶尔有人拿铁钳子夹木柴的动静。

站着听和好一会儿,听到了掀锅盖和碰到盆碗的叮叮轻响,闻到浓浓的药香,然后又是一阵长久的安静。

在外偷听的两人极想看看小萝莉的药炼制到了哪个程度,然而,有贼心没贼胆,他们就敢这么偷偷的隔门听,绝对没胆量敢敲门求小萝莉放进去围观过程。

要不,先睡觉?

就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燕少和柳少互视一眼,悄无声息的退走,爬进铺被里和衣而躺,原本两人就想躺躺,谁知因好多天没睡个安稳觉,一沾铺,很快沉沉睡去。

第一百三六章 小心暗器

从白天到夜晚,贺家也由闹到静,当外面传来人均匀的鼻息声,向隅一角的乐韵,淡定的伸个懒腰,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推开紧闭的窗给药房透气,又往火坑丢进无烟炭,开锅盖,熬了三天三夜,所有药材都融化,药汁稠得像莲藕粉糊糊。

勺出一些药汁分别装进从空间取出来的大碗里,又从空间拿出金银花和石斛花,丢进锅里继续熬煮。

让药汁凉晾,人慢吞吞的挪到衣柜边,拿出一只花盆,将没有用完的药材倒往花盆里准备丢回空间当花肥,制药用的药材大部分是从太行山挖得的野生药材,最重要的主要药则是空间产品。

所以,多余下的药材必须要处理一下,要不然药制出来了,贺家所提供的药材却没用多少,她怎么解释?

收走部分,有十来样药留下小量份量,又弄几桶矿泉水倒进空间的桶盆里,那些水质量不错,可以用来洗脸洗脚或者洗药材,喝就免了,她有空间井水。

最后收拾吃食,撕了几包泡面和袋装干捞面,把面用食品袋装起来扔回空间,包装袋子和配料扔在一个塑料篮子里,任谁跑去检查也以为是她吃了。

煮奶锅嘛,早放水上烧了好几回,锅底烤得黑乎乎的。

处理好现场,盯着柴火和无烟炭,眼球子骨碌碌的一阵转,将一部分木柴和无烟炭搬回空间占为己有。

反正贺家人不知道她制药需要多少木柴和炭,她搬走一些,别人也只当是制药时消耗了,再说,她这么辛苦,天天烤火,拿点柴当辛苦费不过份吧。

检查一圈,细节问题都处理妥当,将贺家放衣柜架子里的面粉和大大小小的篮子搬到放碗的地方,把自己空间的米粉和面粉,以前制药留下的药汁也搬出来,坐等最后时刻来临。

坐等一小时,不再添柴添炭,两小时后,再次从大勺出药汁,分别装在碗盆里,重新盖上锅盖。

又等熬了一个钟,药稠得像膏,乐韵忙了起来,将贺家研磨好的面粉倒进大锅里,慢慢的搅拌,搅得像一团面团子,倒出来装盆子里,将小锅放上去,倒进去几种药汁熬煮。

火上熬着药,她在揉面团子,搓一阵,捏丸子,捏出的药丸子有鹌鹑蛋大,放篮子里冷却。

乐韵的手速极快,饶是如此,也用了三十分钟才捏完一锅药;然而再往小锅里添加面粉和米粉子,拌成面团子倒出来,重新上锅另煮一批药汁。

第二批药丸用了二十几分钟。

第三锅药没有捏丸子,熬成果冻状,倒出来装在碗盆里,重新把锅丢支架上,往里倒进一些药汤,不用烧火,有火烬堆的温度熬煮便足够。

如此,制药工作圆满完工!

“大功告成!”完成一桩繁琐工程,乐韵欢天喜地的奔回空间,以狂风过境之势收摘了金银花和药田里的瓜果蔬菜药材,放心的离开私人地盘,回到贺家的制药房。

过了那么的时间,碗装的药汁和药丸也冷却,把自己空间拿出来的药碗全收回去,第二次所捏药丸子是她自己私人之物,拿袋子装一份药丸子塞背包,其余的也收起来,余下的就是给贺家老祖宗的药丸和还放在火堆上熬的药汤。

将给贺家老祖宗的药丸倒三个篮子里,收拾收拾,抱自己的书本和装玻璃管的泡沫盒子,拧着自己的小背包,施施然的开门,走出制药房。

她没去东厢正堂,打开通向走廊的门,将东西放在挨墙根的地方,自己盘膝坐下打坐。

已是凌晨四点过,整座京城还在沉睡,贺家也一片安静,人人睡得香甜,没人发现小女孩已完成制药大业。

黎明前的黑暗过去,东方破开一丝鱼肚白,代表着新一天的白天拉开序幕。

晨曦之光初现,沉睡的京城也逐渐苏醒。

几乎是出于多年生活习惯,燕行准点醒来,侧耳一听,四周静悄悄的,外面有微弱的光。

小萝莉有没出关?

他望着那扇门,想了想,轻手轻脚的想爬起来,刚一动,柳某人一惊而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

“小行行,天亮了?”柳向阳先是敏锐的四下观看,发现外面微弱的光,还有点懵。

“小声点,别吵到小萝莉。”燕行声音压得很低,轻轻的坐起来,叠被子。

柳向阳一把捂住嘴,下意识的望向隔壁,没听到什么骂声才赶紧收拾铺被,两人收起席子和被子,先放长椅上,赤着脚溜到门口去偷听。

药房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一股清香惹人垂涎。

偷听无果,两人无语的摸摸鼻子,站一会儿,倍觉无趣,觉得先去洗涮为上,柳向阳抢在前面,刚一脚踏出正堂门,见右手侧一片亮光,扭头而望,右边的那间房朝外的门大打大开,亮光直照回廊。

光亮里,一个人盘膝而坐,光在她背后,令她自带佛光效果。

“哇,小美女,你出来了哇!”看到小小的女孩子,柳向阳激动的一蹦而起,像颗炮弹似的冲向右侧走廊。

“小萝莉出来了?”听到高昂的欢呼,燕行腾的往外冲,两步冲出东厢正厅,便见右侧走廊上有一片亮光,小萝莉背对房门而坐。

他刚扭头,就见小萝莉一手一扬,亮光里有晶亮的银光划过,他冲口而出:“小心暗器!”

柳向阳撒欢似的冲向小女生,听得燕某人提醒,差点收脚不及给绊着自己,然而,就是他身躯一顿之间,一丝银光一闪而至,咻的叮在他左手背上。

“哎哟!”银针刺手,一个大男人发出一声嚎叫,像恐龙被踩了尾巴,整个人又跳又蹦的乱跳,一边鬼哭狼嚎:“痛痛痛…痛!小行行救命啊,快救命!小美女饶命!我错了我错了,求放过!”

柳少发出一阵狼嚎,惊得晨光抖了抖,而沉睡中的贺家老少也从梦中惊坐而起,先是一阵心惊肉跳,瞬间后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咋了?

“小美女出关了!”

“医生出来了?!”

贺家老少反应过来,匆匆忙忙的穿衣、穿鞋的,楼上楼下的房里顿时乱成一团,小青年更是抓上衣服边跑边往身上套。

“向阳!”落后一步的燕行,听到嚎叫声被吓坏了,以为柳某人真的被伤到眼睛或者要害,嗖的一声冲向向阳。

他刚跑动,坐着的乐小同学右手抬起,玉手轻扬,三根银针出手。

咻,细微的晶光刺破空气,发出刺耳的破空声。

燕行刚蹿出不到三尺远,耳朵唰的竖起,龙目骤然紧缩,他也仅只见两点银光极速而至,危机感让他行动与意识同步,极速的朝走廊之外的院子里狂跳而去。

他快,可银针比他更快,一枚银针与他手臂擦肩而过,另一枚银针哧的叮进他的右小腿,他只觉小腿一麻,迅即整条腿僵硬。

又在电光火石之间,又一枚银针气势汹汹射至,钉在他右手腕,倾刻间,他不能动弹,眸光低垂而视,身上的两根针留有二寸余在外,针尾一颤一颤的动,闪烁出令人心颤的冷光。

“小萝莉,我错了。”不管有错没错,先认错。

“呵呵。”成功让两帅哥一跳一静止,乐韵满意了,凉凉的冷笑:“滋味如何?早说了没事别跑药房窗外和门口乱晃,偏偏不听良言,还贼头贼脑的想偷窥,昨晚没废你们招子是看在你们好歹是兵哥哥的份上。”

燕某人没头没脑的认错,柳向阳扭头望,发现燕某某身上也中银针,整个人都不好了,小美女这是什么人哟,一言不发就丢暗器,会害死人的啦!

手痛得厉害,他也不管对面西厢传来的嘈杂声响,抱着自己的手臂,又嚎上了:“小美女,我错了,我们昨晚就在门外听了那么一下下,我们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小美女,你大人不计大人过,求放人一马,好痛哇,手要断了。”

燕行抿嘴,心里郁闷到想撞墙,他们就是在门外听了听,小萝莉怎么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们有力气偷窥,精力那么旺盛,下去跑几圈吧,跑个十圈八圈再说。”她讨厌被偷窥,两帅哥视她的话为耳边风,他们当他们是谁呀,必须给点苦头吃。

“好好,我跑,我马上跑起来。”柳向阳痛得俊脸都快纠成团,抱着胳膊跳到院子里,撒开脚丫子跑。

“我动不了。”燕行顶着张艳压群芳,颠倒众生的俊脸,无比无奈的提醒小萝莉,小萝莉总点他穴,实在让人太憋屈了。

乐韵偏头,慢腾腾的打开放腿上的皮革,又摸出两枚银针,远远的扔出去。

这一次,燕行看清了两枚银针的来向,它们速度太快,咻咻即到,倾刺着刺进他胸前两个位置,与此同时,他僵硬的右腿狠狠的颤动一下,感知又回来了。

他也不敢自己取针,抿着唇,自己三步作两步冲至院子,也跑将起来。

咣咯,西厢里的贺家众生穿好衣服的冲下楼,或至房间门口,先后急切的拉开门,外面天微亮,能看清人,就见他们家小龙宝和柳小三在院里一前一后的跑步,再看对面,东厢北房朝外的开着,光从内倾泄出来,那个小小的女孩子在锁屋里三天四夜后终于露面,她坐在回廊里,如观音临世,淡定从容。

“小美女,您出来了啊。”

“医生,您早。”

贺祺文贺祺书贺明盛等人相继冲到门口,看到小女孩,也不管小龙宝和柳小三怎么得罪小医生了,冲出西厢,朝东厢跑去。

亲人们从眼前跑过,谁也没瞅自己一眼,燕行连跳河的人都有了,他和向阳不就是听了一会墙角吗,小萝莉犯得着这么残无人道的罚他们?

别人丢人丢去姥姥家,他丢人丢到太姥姥家来了,简直没脸见人了好吗?

牛就是牛,牵到京城还是牛,同理可得,凶残就是凶残,哪怕怪力小萝莉有时挺好说话,骨子里还是那个凶残的,真想她撕一架。

燕行郁闷的跑步,怪力小萝莉老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能不能光明正大的来明的?

年青一辈跑得快,动作快,贺子荣和贺子瑞柴溪鲁妻梅几位年纪大了,手脚有点不利索,落后了一些,等年青一辈冲出西厢回廊,他们才相继走出房间。

贺子瑞打开上门,看到东厢的情况,也和小辈们一样,撒腿就冲。

贺明盛和贺明韬贺明俊跑得最快,先一步冲到东厢回廊外,跑得俊脸充血,又紧张又激动的望着小女孩子。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人儿有事做,你们几个也要学那两家伙,想跑上几圈咩?”大清早的有帅哥看,乐韵还是挺开心的,笑得眉眼弯弯。

“不了,我们经常煅炼的。”三位帅气的青年忙忙摇头,煅炼可以,可是,若是被罚着跑,那就太丢脸了。

“不用煅炼,那就干活,帮我去捡银针,之前丢暗器,你们家小龙宝躲过一枚,那枚银针应该落在南侧房间外走廊的某个地方,你们拿出你们的火眼金睛,帮我找回来。”

“好咧,我们马上就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它。”贺明韬不敢迟疑,拔腿就跑,莫说让他们找枚针,就是让找粒芝麻也必须要找到,他们不想挨暗器。

至于小龙宝和柳小三,自求多福吧。

贺明盛和贺明俊也一声不吭,跑向西厅南房外去找暗器。

贺祺文贺祺礼贺祺书等人跑过中心院,跑到小女孩子面前,老大贺祺文恭敬的弯腰:“医生,您辛苦了,是我们疏忽,怠慢了您,请您移驾上房坐。”

“好说。”乐韵伸展手脚,爬起来,看看一票贺家男女,忍不住乐:“你们家子孙兴量,一大帮人晃来晃去,我眼都快看花了,算了,你们家老祖宗起床了,去两人侍候老人家洗涮,等会扎针。叫人进制药房将药丸和火上的药锅端到上房,等会要用。”

“是!”贺祺文忙应了,到走廊一侧引路:“医生,您这边请。”

第一百三七章 流血了

贺祺文陪同小医生去上房,贺祺书忙让夫人和侄女贺明净去侍候老祖宗,他和贺祺礼帮小女孩提她扔在墙角的行李物品,贺盼盼和贺祺杰进药房端药,而罗绣兰、鲁雪梅、郭青青急匆匆的去厨房。

贺二老太太甚至还没看清小医生究竟长得圆是扁,而她也是最先一个想到要去厨房做早餐的人。柴溪本来也想去迎小医生,跑了几步,转身折去厨房。

贺子荣也跟去制药房,祖孙仨看到篮子里的小药丸,激动的血压骤升,呼吸急促,贺盼盼和贺子荣抱篮子,贺祺杰端起药锅。

贺子瑞跑到快到东厢的地方迎到小医生,感铭于五内,反而语无伦次,都不知该说什么,躹了个躬,自己走到一侧当陪客人员。

贺明净和钱榆英跑到上房进老祖宗房间,便见老祖宗自己坐起来,在梳头,叔侄俩忙忙侍候老祖宗穿衣。

“医生还好吗?”贺老祖宗低声问孙媳妇儿。

“医生挺精神的。”

“那就好。”贺老祖宗只字不提小龙宝和柳小三的事,等孩子帮穿上衣,去卫生间洗脸刷牙。

贺子瑞率着子孙们将小医生请进上房,坐上上座,贺祺书将医生背包和物品放医生身侧的椅子上,和弟弟们去厨房帮做早餐。

原本他们每天起得极早,昨夜不知怎么的竟然睡得太沉,以致到天亮被柳小三惊叫惊扰到才醒来,早餐自然也迟。

看贺家人小心翼翼的样子,乐韵只想早早回学校,被众星拱月的滋味谁喜欢谁去享受,她不喜欢。

“门外的两个也跑了好几圈,让他们进来吧。”

“多谢医生!”贺祺文感激不尽,朝外喊:“柳小三,小龙宝,快过来。”

柳向阳跑得大汗淋漓,有苦说不出,听到小美女终于良心发现,放他一马了,跳起来就往上房冲,燕行紧跟其后。

贺小二贺小三和贺小八还在满地找针,贺子荣和侄子侄孙女将东西搬到上房,药丸子放桌面上,锅放一边。

贺子瑞和贺祺文几个抑不住激动的看向药丸,三个篮子里的药丸子呈白灰色,圆溜溜,泛着温润的亮光,郁香扑鼻,诱人至极。

“药丸子用琉璃瓶装,用棉纸或棉布与瓶子隔离,瓶底最好放吸水棉花防潮,放在不能晒到太阳又通风凉爽的地方。每晚睡前服一粒,用温水冲服,最好忌一下口,少吃酸辣,各类营养保健品再好也别吃,免得与药丸相冲。”

“是,我们记住了。”对于小医生的话,贺家人就一个答案:小医生说什么就什么,小医生说喝水,绝对不喝茶。

燕行和柳向阳跑回上房,一步三挪的挪到小萝莉身旁,他们不敢嚎,可怜巴巴的瞅着她,求她收回暗器。

将两人折腾一番,乐韵心中的气没消,不过因在别人家,她也不能太不给面子,大大方方的先收回燕帅哥身上的几枚银针,再收取柳帅哥手背上的银针,给呲牙咧嘴的两人一个白眼:“哼哼,以为你们长得帅就可以胡作非为了是不?再有下次,刺眼睛,啊呸,没有下次,因为狼来了只有一次,以后再不会相信你们。”

贺家众人面面相觑。

“小萝莉,我们就是担心你才偷窥了一下下,以后绝不再犯。”燕行顶着一张美脸,小声的辩解。

“我信你我就是脑子被门板夹了。我现在看见你们心情就老不好了,你们闪远些,别跑我眼前来晃,贺小二贺小三贺小八三个乖多了,虽然贺小三有点话多,好歹比你们靠谱。”

燕少和柳少:“…”那是你了解不深,你了解深了,就知道贺小八有多不靠谱,可他们哪敢明说,只能默默的往后退,免得招小萝莉嫌弃。

贺子瑞:“…”感觉小龙宝被掉包了,小龙宝那是一旦认定某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结果遇上个小女孩子,被三言两语就打击得抬不起头来,这就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贺家人接不上话,气氛正有点冷场,东侧的门被吱嘎拉开,贺明净和钱榆英将老祖宗扶出卧房到正堂见客。

贺老祖宗换上一身圆团牡丹花暗红旗袍,稀疏的银发挽成一个小髻,簪一支银簪子,足蹭一双平底小皮鞋,端庄又大气。

贺子瑞和贺子荣看到老母亲一身正式装,忙跑去亲自搀抚老娘亲。

贺老祖过到了正堂,睁着双微花的老眼,找了找才看到上座的小女孩子,那沉淀岁月仓桑的双眼,透着睿智,苍老的容颜明亮了起来:“医生,您辛苦了,为老身这把老骨头,劳您四处奔波,老身在此多谢!”

老态龙钟的老人向下弯腰,乐韵唬的呼的跳起来,因为左右都是贺家人,她无处可避,临急之下,一撑桌子,一个鹞子翻身翻起来,朝后一翻,从贺家贺昐昐的头顶翻出去,避开了百岁老人的谢礼。

贺家众人眼珠子不由自主的跟随小女孩子移动,看她凌空倒翻,在空中连翻了两个跟斗,稳稳的落在贺盼盼背后约二米远的地方,大家两眼瞪得比铜铃而大,连呼吸都找不着了。

我去!

柳向阳傻眼了,空翻空翻!天啊,好漂亮的空中翻啊,古武弟子太特么牛叉了,就凭这身轻如燕的身手,想必飞檐走壁易如反掌。

燕行一张俊脸微不可察的黑了黑,小萝莉刚才动作极快极快,然而,他还是看到她衣服翻飞,露出一块雪白的小肚皮,还有一点点内衣。

那一幕也不知还有多少人看见了,想到小萝莉走光,他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差点嚇死我了,老寿星婆婆,您老都快百岁了,千万别再对我弯腰,我真的怕折寿的。”成功逃之夭夭,避开了百岁老人的大礼,乐韵用小爪子拍拍胸口,还一脸的心有余悸。

燕行再次忍不住黑脸,小萝莉的胸又大了!小萝莉本来就发育的很好,很有料,才隔半个多月没见,她长得更丰满,把休闲衫都撑起来了。

贺老祖宗躹了个躬,发现主座那儿是空的,无奈的很:“医生说笑了,您不辞几百里奔波寻药,风里雨里去的,这份恩情老身和犬子们没齿难忘,向您道谢是应该的。”

“老寿星婆婆,您先别谢来谢去,现在还没吃早饭,胃肠里没有太多积食,正适合扎针,我准备施针了,您能不能挺得住?”

“能!”贺老祖宗坚定的给出肯定的回签。

“那好,那位贺五爷的夫人和贺小十二扶老人家回房去换衣服,只穿个小背心和大裤衩,方便我施针,另外,在地面铺张席子。”

钱榆英对小医生敬佩的五体投地,小医生记忆超群,仅只听他们家长辈们唤了他们家老少几辈人的排行,她就全部记熟了,能清晰的叫出来,当年她初嫁,花费足足半年才能准确的区分贺家兄弟们的排行。

贺明净忙先跑回老祖宗卧室找衣服,钱榆英搀扶老祖过回房,燕行飞跑去东厢拿席子;贺子瑞忙去取医用银针。

贺明俊和贺明盛贺韬在东厢南房走廊外展开地毯似的搜索,找了N遍也没找到银针,找来找去,贺明俊终于在南房屋廊尽头的边缘基石根角找到一枚细长的针。

“找到了。”贺明俊通知哥哥和弟弟。

三人开心的聚在一起,瞅一瞅那根让他们找得眼花的银针,特别有成就感,正想回上房交差,看见小龙宝飞奔而来,他们也在回廊等。

燕行跑到东厢厅,拿得席子又跑,贺家三帅哥也跟着奔回上房,把银针交还小美女医生。

乐小同学刚收回银针,贺子瑞从卧房抱出两只盒子,到正堂呈给小女孩儿:“医生,这是打造出来的银针,您看合不合格。”

贺祺礼帮三叔将盒子盖子打开。

盒子是黄梨花木,盒内各放一只皮革套,折叠起来来的皮革上露出部分针,一套银针,一套金针。

乐韵启开眼睛X光线观察,两种针没有多少瘕疵,取出两套皮革,摊开于桌,掂一根银针在手,轻轻一弹,发出细微的轻响。

“你们有心了,传统老银匠出品,正宗的千煅针,硬度和韧度勉强达到要求,想必手工费不菲。”

“您过奖。贺家一位姑爷家经营首饰,有老工匠坐镇,两套针手工费不到五十万。”贺子瑞谦虚的解释,贺家祺字辈的贺祺诗,也就是他的双胞胎姑娘婆家就是经营珠宝的。

“贺小三,你去东厢制药房抱几只碗来,装过药的也能用,顺便带上勺子,哦,制药房的锅啊碗啊,洗一洗,将沾碗和锅底的药洗下来拿去做汤做菜,对你们身体有好处。”

“好咧!”贺明俊领命,飞奔而去。

贺子荣几个听说洗锅洗碗水是好东西,当即记在心上。

贺明俊跑东厢,顺手拿只篮子装了好几只碗和大小勺子一起抱回正堂。

乐韵只拿一两只大小合适的碗,将两副针各放一只碗里,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倒进碗里,又开泡沫箱子,从玻璃架座里拧出一只装有清绿药汁的管子,将药汁分别倒碗里,给金针银针消毒。

贺家人搞不懂为什么不用酒精消毒,也没乱问。

钱榆英和贺明净给老祖宗换一身衣服,让老祖宗先披毛毯保暖,再到外面取席子进屋铺在地上,万事俱备,就等小医生施针。

给针消了毒,取出来,放另一只碗里,乐韵再去拿碗,从锅里勺出一碗药汤,让贺家帅哥们端进药房。

贺家帅哥们端药,帮小医生抱装银针的碗和两碗清毒水,浩浩荡荡的跟进老祖宗卧室。

贺老祖宗裹着被子坐在床沿,医生来了,她站起来,依言坐到席子上,接过药碗,仰头,咕咚咕咚,一口将药饮尽,丢开毛毯,平平躺下支渠。

“老寿星婆婆,扎针后可能会有点痒,您忍一忍就好。”乐韵跪坐下席子上,以手抵在老人小腹和胃部,轻轻的帮揉抚,驱使药力散向四肢百骸。

“医生,您放心的扎针,我忍得住。”老人家微微合上双眼。

因为老祖宗穿着背心和大裤衩,贺子瑞等人也不怕尴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心高高的提起来,生怕老祖宗挺不住。

在小女孩一双巧手揉按之下,贺老祖宗只觉肚子里好像烧了起来,热灼灼的,全身冒细汗,贺明净和钱榆英忙帮老人家擦汗。

当药力分散,乐韵让其他人离远些,将老人小背心和裤衩捋到只遮住隐私瓿位,把老人手放平,自己站起来,先取针扎进老人脚底穴,左金右银,然后抱装针的碗,取针凌空飞针。

第一手三枚针,扎在双乳之下,第二手又是三枚,扎在丹田附近,第三手一枚针,第三手…

贺家众人只见小女孩手中金针银针交错乱飞,一针一针的扎进老祖宗身上,针扎下去,有露出半截的,有露出不到一寸的,有露出大半截的,有些针还在颤啊颤,颤得他们的心肝跟着抖啊抖的抖个不停。

燕行越看越震惊,小萝莉究竟是史上哪位神医之后辈,她的针法好神奇,针位有九宫八卦的路数,手法奇物,极像传说中的掂花一笑指,鬼针九式。

转眼间,贺老祖过身上扎满针,人像个刺猬似的,就只有面部没有针,贺家众人才那么想着,小女孩蹲下去,放下针碗,掂一根针,扎进他们老祖宗人中,然后扎眼睛旁边,嘴角边,扎遍了脸,还在给老祖宗脑顶扎针。

贺家老少:“!”他们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贺老祖宗默默的躺着,小医生力道拿捏得极好,扎针时并不怎么疼,大概像蚂蚁叮了一口,疼一下就不疼了,之后,从心口处开始,麻麻痒痒的电流传向四肢。

她能清晰的感受得到麻痒感的去向,很快,同时心窝子里火烧火燎热,汗一层层的出,汗流在嘴里很咸。

贺子瑞等人盯着小医生,看她把一根针扎进老祖宗脑顶,他们暗中抽了一口凉气,随之见小女孩跪坐下去,汗如雨下,他们正想拥上去问问情况,贺明净已心惊肉跳的喊出声:“老…老祖宗流…流血了!”

第一百三八章 算帐

乐韵给贺家老祖宗头部施针时蹲下身,以手捏针,一根一根的刺在相应穴位,当施完最后一针,她绷紧的神经乍松,盘膝坐地,闭着眼睛休息。

因为施针不能有任何差错,全程开启眼睛功能,共计用时约三分钟。

打前些天打坐进入悬照,眼睛开启X光线的时间也得以延长,大概可以持续两分钟,而帮贺家老祖宗扎针因中间不能停顿,她不得强行坚持三分钟之久,超强负荷之下,眼睛针扎似的疼,大脑里也一阵阵炫晕。

燕行离小萝莉最近,他观察入微,从她面部表情察觉她的肌肉张得越来越紧,明白她施针极为耗费心神,当小萝莉跪坐下去,他正想过去扶一把,听到贺小十二惊叫,慌忙看向老祖宗。

老祖宗身上扎了大概有二百多根针,像板粟毛刺球球上的尖刺似的,老祖宗浑身是汗,从手掌心与脚掌扎针的地方渗出鲜血和着汗,特别明显。

贺家老少看到老祖宗在流血,一颗心都快飞出嗓眼去了,额心的汗唰唰直冒,颗颗大如黄豆。

乐韵大脑里的眩晕感犹未消散,眼睛疼得很,又怕贺家人大惊小怪乱喊坏事,嘣出两个字:“废血!”

莫明其妙的两个字让贺家人的思维微微迟钝了一下,贺小八脑子反应极快:“您说太奶奶流的是没用的血?”

乐韵懒得理他们,不让家属们在旁,家属们不放心,让家属们在旁,又爱大呼小叫,影响人工作和心情。

贺小八忙闭嘴,大家再仔细的看老祖宗手和脚,然后了悟,正常人的鲜血是鲜红的,只有血液不健康才呈暗红,他们老祖宗的血有点像紫黑色。

贺子瑞等人闭紧嘴,不再出声。

在确定老祖宗无事,燕行见小萝莉白净的圆脸上汗珠涟涟,他一步移过去,大手落在她的香肩上,轻轻的帮她捏肩,让她放松。

当手隔着衣服触摸到小萝莉的肌肉,他的心弦绷了绷,小萝莉香汗淋漓,身上的馨香更浓郁,那股子味道冲进鼻子里,让人面红心跳。

他觉得脸有点发烧,不动声色的抑住心头莫明其妙的悸动,轻揉的帮小萝莉揉肩,他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借鉴以前给太姥姥捏肩的力道来做。

小萝莉的肌肉很有弹性,就算隔着衣服手感也好得不得了,捏了几下,小萝莉衣服向下松了松,他无意一瞥瞥至她胸前的春光,呼吸一紧,心中一个闪神,手力加重。

“痛。”乐韵眼睛需要休息,当有人帮自己揉肩,她是乐意的,正享受着服务,猛不丁的肩上被一记重捏,疼得脸皱成一团。

柳向阳惊得差点跳起来,当发觉是小萝莉叫疼,他抹了把冷汗,妈呀,吓死他了,他还以为是贺老祖过挺不住了。

贺子瑞等人也被嚇得不轻,先看老祖宗好好的,再看向小医生,以为是小龙宝欺负小医生,大家幽幽的瞪小龙宝,眼神就一个意思:温柔些温柔些。

“对不起对不起!”燕行满脑子里恍惚消退,吓得双手骤然回收,手足无措的道歉:“小萝莉,是不是真的很痛?”

“骨头都快被你捏碎了好么,你起开,让我休息几分钟。”乐韵疼得呲裂嘴,自己揉肩头,那家伙一定是报复,疼死她了。

燕行恋恋不舍的往一边站开,内心将双手埋怨上了,真是的,好好的事儿被自己的手搞砸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美女,要不我帮你捏肩?哥我捏肩捶背的手法娴熟,技术极好,我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们都喜欢得不得了。”小行行败下阵,柳向阳热心的往前凑,毛遂自荐当佣人。

“不用了,我怕你们乘人之危拆了我的骨头。”刚才那一下让人有心理阴影,累觉不爱。

柳向阳暗中飞燕某人眼刀子,瞧瞧你干的好事儿,你当小美女是糙汉子,受得住你的大力金刚指?

燕行闷闷的垂头,他也不想弄成这样子呀,他好不容易才接近小萝莉,不小心看到小萝莉的胸,联想到当初在神农山扑倒小萝莉时她的胸抵着他心口的感觉,所以闪了一下神,谁曾想双手不争气,竟然在关健时刻掉链子。

贺老祖宗清晰得听到重孙女的惊叫,心里一点也不慌乱,她活到这把年纪,早有死的觉悟,就算在医治时死亡也是很正常,没什么可怕的,待听到小医生说流的血是废血,她就更淡定了。

又过得一阵子,感觉浑身发痒,尤其是心口和小肚子附过好像有无数蚂蚁在咬,那滋味大概就是人说的万蚁食咬吧。

就算痒入心,贺老祖宗愣是一动不动的躺着,这点痒,比起当初后肩的疼痛轻多了。

乐韵休息一阵,仍然感觉不太好,闭着跟眼睛喊:“柳帅哥,去外面开我背包,从包里拿一颗药丸子,拿碗和水一起给我。”

“好的。”柳向阳听得吩咐,飞脚跑到正堂,翻开小女生的背包,果然找到一袋子药丸,他了一颗,拿一只碗和她用了大半瓶的矿泉水返回,捧到小美女身边。

眼睛疼得睁不开,乐韵眯着眼,用手捏碎药丸子放碗里,冲一点水,用水洗眼睛,清凉的药力散开,刺痛感慢慢减轻。

清洗好几遍,眼睛舒服多了,眼开眼睛,试试开启X光线功能,奇异功能还在,她火速关闭眼睛X光线功能,端上药水,自己去厅堂。

柳少和燕少几个小青年忙跟上,贺子瑞和贺子荣步寸不离的守在老母亲身边。

小青年跟着小医生到正厅,看她在洗眼睛,也不打扰她,等她将碗推一边,柳向阳眼疾手快,捂住药碗:“小美女,这个是不是对眼睛有好处?”

“明知故问。”

“我问问才放心啊。”柳向阳嘴里说着,手指沾药水涂自己眼睛四周,他熬通宵熬得太多,眼睛都有黑眼圈了,有黑眼圈就不帅,不帅的话,未来小媳妇儿不会喜欢的,为了保持英俊潇洒,必须爱护眼睛。

柳某人抢走药,燕行凶狠的瞪人,也不客气的拿手指沾水涂自己的眼眶,两儿生恐涂少了吃亏,你争我夺,争得不亦乎。

你们够了!

贺明盛特想一脚将小龙宝和柳小三踹飞,就不能出息点?还有,两货竟然独吞,难道不知道恭兄友弟吗,不知道要跟兄弟们分享吗?

他想分享,可在小美女医生面前不能失稳重,只好保持君子风度,让那两不懂尊老爱幼的孩子独吞一碗洗眼水。

坐一阵,乐韵等眼睛不再涩痛,重新走回贺老祖宗的卧室,观看情况,贺老祖宗手心和脚心还在渗血,速度减慢。

她再次拿针,给老人家扎几针,坐等十几分钟,贺老祖宗手心脚心不再流血,也不再流汗,她伸出纤纤玉指,一根一根的拔针。

拔完二百多根针,费去十来分钟,等贺五夫人帮老人擦去脸上的汗,她将老人扶起来,出指如飞,连戳老人家后背,将老人家从头到脚戳一顿,愉快的松手:“老寿星婆婆,现在感觉如何?”

“舒服,太舒服了,浑身通畅。”小背心都湿透的贺老祖宗,眉开眼笑:“子荣子瑞,你们先陪医生外面坐,我先去洗个澡。”

“娘,您,真没事啦?”贺子荣贺子瑞激动的手脚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