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姑娘说她能散了那毒瘴,就当是报答救命之恩,一定让大伙往捷径上走。”

话音一落,两个侍卫便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还第一次见到这么笨的人,这么明显的误导,亏她也说得出口。

“主子,属下却解决了,省得麻烦,多耽搁时间!”侍卫甲说道。

“赶走便好,千万别伤了人。”陆子航淡淡说道。

“主子,那定是贼婆娘!还同她客气什么?”侍卫乙说道。

“各行都有各行的苦,她这么年纪轻轻的落草为寇也有苦衷的,能放过的就放过吧。”陆子航笑着说道,似玩笑话,又似认真的交待,温雅无比。

老嬷嬷都无奈了,有时候真觉得这主子比她这老人家还要慈悲。

这时候,凤歌已经下了马,转身,淡定无比地看着眼前所有同样盯着她看的商队,有侍卫有伙计,还有几个老嬷嬷。

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出马了,这一回自然是要得手的,即便是陆子航!

骤然,一道身影落在了她身后,凤歌眸中笑意掠过,不动神色,侍卫落地,一手搭上她右肩,力道拿捏地刚刚好,低声:“婆娘,你还走吧,我家主子不想为难你,别给足了脸还不要脸。”

“放手!”凤歌厉声。

侍卫却是加重了力道,竟是抓着凤歌一肩便能将她整个人都提起,狠狠往一侧甩去!

凤歌心下暗惊,这陆子航身旁的侍卫都这般不简单!

那他本人呢?

之前也曾调查过多回,却是从未见过这男人出手过,甚至都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武功!

人就这么重重跌了下去,却又倔强爬起来,道;“我这人从不欠什么恩情,今日定要把这恩报了再走,我要见你家主子!”

“我家主子没空见你!”侍卫冷声。

“我懂奇门遁甲之术,那条捷径弥漫的并非毒瘴,而是受阵法影响产生的幻象!你同你家主子说去。”凤歌认真说到。

侍卫心下一惊,还真从未听过这说话,冷哼一声便往轿子而去。

一番禀告,陆子航这才亲自下了轿,一句话不说朝前走来。

凤歌远远地就看到了陆子航,心下冷笑着,她就不相信这样子都引不起他的注意!

这条捷径确实是有布下了阵法,正是昔日钟离皇中之人所布下的,这件事陆子航该有所耳闻的。

离凤歌五步,陆子航便止步了,有礼道:“姑娘,你如何知晓那捷径的秘密?”

“你这人一点都没有礼貌,虽是你的手下救了我的,你也没必要这么大的架子一直不见我,即便把我当初了劫匪卧底,好歹也亲自见一面,问个清楚。”凤歌抱怨了起来。

陆子航一愣,随即笑了笑,道:“是在下失礼了,断然没有怀疑姑娘,只是我这商队日夜赶路,又在荒山野岭的,着实没有太多心思应付突发之事。”

“公子你倒是很会说话,断然没有怀疑我,那怎么什么都不问呢?好歹你也问问我孤身一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被马拖了那么久的!”凤歌认真说道。

“那马儿性子烈,怕是姑娘驾驭不了,敢孤身一人出现在山林里,自然有些武功防身。”陆子航说道。

“罢了罢了,你都猜对了,我不想欠下这恩情,带你们往那边走,你敢不敢?”凤歌问道。

“姑娘,如何知晓那捷径的秘密的?”陆子航再次问道。

“我自小在这山林里长大,跟着师父学习奇门遁甲之术,当然知道了!”凤歌骄傲地说道。

“不知尊师是…”陆子航蹙眉,认真问道。

“不能说,我师父隐居山林已久了。”凤歌说道。

“是在下唐突了,那有劳姑娘了。”陆子航说道。

“走吧,跟着我来便是。”凤歌很是爽快,说着翻身上马。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一行人开始改道。

陆子航刚上轿子,两个贴身侍卫便都忍不住问了起来。

“主子,这极有可能就是陷阱,你怎么还…”

“就是,主子,若是陷阱,咱也不怕敌不过,就是又要多耽搁时间了,宫里那独孤影大人可向来不等人的。”

“这几年我倒是一直没寻到可破那阵法之人,这一回花点时间搏一搏,她若真能破了那阵法,定要设法留下她!”陆子航认真说道,自然是有他的打算的。

听了这话,两侍卫立马会意了,也不多说什么。

拐了个路口,丛林便密集了起来,所有人都开始戒备了,陆子航亦是下轿子步行。

“主子,前面真有阵法吗?”侍卫低声问道,从未走过,仍旧不太敢相信。

“呵呵,这西南大山里,奇人异事不少,没什么好奇怪的,提醒后头的小心。加派人手守着后方。”陆子航亦是低声。

“是。”侍卫领命而去。

陆子航远远地看着在最前面带路的凤歌,并没有多少表情。

两边的枝叶开始拦路了,不得不穿枝拂叶,而就在这右侧密林里隐藏着一个山洞,一行人陆陆续续走过,怎么会有人端木瑶瑶就被藏在这洞中呢?

这山洞很深,越往里头月是狭窄,从洞口看去,一片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然而,再往前走一段,过了那狭窄处,便可见整个山洞都宽敞了起来,最里头冰凉凉的石壁上挂着个灯笼,火很微弱,整个内洞昏暗不已,只隐隐可见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里,似乎晕厥了过去。

若是再走近一点,便可以看清楚这人了。

正是端木瑶瑶,一脸苍白,不仅仅是唇畔,整个下颌都是血迹。

山洞里就只有她一人,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逼供】

夜了。

幽深的峡谷底,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林子,周遭弥漫着毒瘴,只有林子的中央隐隐可见一点点光亮。

中央是一座竹楼,在烟雾弥漫中,高高悬着一个白色的灯笼,远远望去倒有点孤村野外的客栈意味。

然而,这便是黑森林的入口处。

知晓黑森林存在的人,很多只把它当作了一片森林,即便是那批黑衣人自认有入侵了黑森林,不过是抵达了这片林子,而还未到中心处!

真正的黑森林,是一个地下世界,地宫之下还有地宫!

穆子寒这十多年的时间,除了经商,最多的心思便都花在这上头了吧。

上竹楼,步入正大厅,推开右侧书架,便开启了暗道。

石阶蔓延而下,黑不见底,这便是入口了。

从石阶摸黑一步一步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可见到光线,是正大堂投射而来的光。

石阶尽头便是正大堂,周遭燃着灯火,明亮无比,主座上,穆子寒静静坐着,一手支着头,也不知道再等着什么。

这时候,两个黑衣急急落下,皆是女人,正是魑魅魍魉里的魍影和魉影。

“主子,整片山林,往离城方向的全部搜查过了,没有任何踪迹可寻。”魍影恭敬禀告道。

“另一边呢?”穆子寒冷冷问道,看不出心急,谁都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已经差人开始寻了,只是,另一边通往万重大山…”魉影顿了顿,又道:“主子,怕是走另一边入万重大山了,偌大的山脉,深渊峡谷破多,着实难寻。”

“加派人走,往幽月阁调人!”穆子寒说道,这是头一回主动向幽月阁借人了。

“阁主不在,老妇人已经差人寻了,主子,或者借助百纳和月国边陲将士吧?”魍影试探地问道。

穆子寒却是没说话,起身往右侧通道走去。

魍影和魉影面面相觑,不敢多劝,看样子这件事情主子是打算瞒着端木王府了。

“不是一直相安无事吗?那郡主怎么会牵涉进来?”魍影低声问道。

“本来都要回百纳洛城了,还不是青云把人给带出来了!”魉影无奈说道。

“那家伙怎么这么多事!这一回非得好好惩罚惩罚他!”魍影厉声。

“罢了罢了,他自己急着跟都快哭了,从幽月阁回来就一直拷问那人质!”魉影淡淡说道。

穆子寒已经走到了这幽暗的通道的尽头,轻轻转动墙壁上的机关,地上一块大理石板便开始缓缓移动了,一样是蔓延而下,幽暗无比的石阶。

这里,正是地宫下的地宫,黑森林的地牢。

还没走近,便听得一声声鞭打的声音,青云仍旧再严刑拷打着。

而被吊挂再铁架上的隐离嘴里被塞了破布,喊不出疼痛声,亦是无法咬舌自尽,青云的鞭法十分了得,力道拿捏分寸,不至于让隐离晕厥,非得要他承受这一鞭一鞭的痛!

“那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他在哪里!”青云怒声问道,绷着一身力气。

隐离低垂着头,长发凌乱而下,遮掩了苍白的容颜,根本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别说是寻死了。

“你说不说,那么个主子值得你这么卖命吗?他根本看都没看你一眼,这一回入侵黑森林也并非要救你吧!”青云冷冷问道。

隐离心下一怔,仍旧没有任何反映。

值不值得?

他从来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词,为主子卖命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穆子寒走了过来,青云连忙退下,至今不敢在这主子面前再多主动说一句,除非寻到郡主,否则他便这么惩罚自己。

“隐离…”穆子寒说着取过长鞭来,把玩着,懒懒道:“比起‘弃’字,我倒是喜欢这‘离’字,这么兄弟俩这一离一弃,可寓意不离不弃?”

隐离惊了,咬着牙,费尽一身气力抬起头来,原本绝望的双眸顿时彻亮,直视穆子寒!

“隐弃,可是你弟弟?”穆子寒冷笑地问道。

隐离说不出话来,只得拼命点头!

穆子寒怎么会知道隐弃的存在?!这是怎么回事?

青云见状,连忙上前取下隐离口中的破布,又急急喂着他喝了几口凉水。

一缓过劲来,隐离便急急道:“你把弟弟怎样了?有本事冲着我来,不要为难我弟弟!”

穆子寒在一旁坐了下来,慢悠悠端过茶盏来,根本无视隐离的愤怒。

看样子,他抓到了这男子的死穴了,隐弃,他的亲弟弟。

昨夜入侵黑森林的所有人,除了那黑衣人尽数都被捕获,而为首的便是隐弃!

他可没有隐离的骨气,一被逼供,什么话都交待了,只可惜,连他都不知道那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会把瑶瑶带哪里去!

“你说话呀,你把隐弃怎么了,我要见他!”隐离依旧怒声,或许,他这辈子的死穴只有这么一个吧,或许,还会有其他人,只是还未出现。

“我要最快的速度寻到端木瑶瑶,把你知道都告诉我,否则…”穆子寒说着,一挥手,暗黑里便走了出侍卫,正押着一身是伤,周身缠着铁索镣铐的隐弃。

“哥!”一见隐离,隐弃便大喊。

“谁让你来的!”隐离怒声!

“主子不救你,我怎么可以不救你?”隐弃说道,他不过是跟着主子来的,不料被捕,只能这么说了。

“针阁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一失手便是死!你救我回去何用!?”隐离重声问道,一大声便牵动了身上的伤,疼得他额上青筋都浮了出来。

穆子寒在一旁不动神色地看着,也不知道这兄弟俩做戏的分量有多少,奈何一点线索也没有,不得不冒这个险了。

不过一个眼色,青云便会意,将隐弃也吊了起来,同隐离相对。

“你再不说,这鞭子也不会落你身上。”穆子寒起身来,甩了甩长鞭,话音一落,便是一鞭子狠狠朝隐弃身上打去。

“我说,我什么都说,你先放了他!”隐离连忙阻拦,轻易便妥协了。

“放了他?”穆子寒蹙眉,随即冷笑,道:“把端木瑶瑶安全给我带回来,我便放了他!”

“我也不知道主子究竟是什么人,我们向来都只是执行他的命令,从来不许多过问什么的!”隐离这才解释。

穆子寒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面对隐弃,又是一鞭子甩过去,隐弃疼得大喊,道:“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主子居无定所,从来都是在野外相见的!”

“啪…”

又是一鞭子,穆子寒根本不需要这无用的解释。

“啊…”

骤然,一股鲜血从隐弃口中喷出,这一鞭子正中下腹,凌厉狠绝、力道十足、毫不留情。

“我说!”隐离脱口而出。

穆子寒仍旧不停手,双眸沉着骇人,又是一鞭子狠狠甩过去,而隐弃这时候早已昏厥了。

“我说,我去找端木瑶瑶,我一定把她找回来,我假装逃出去了,和主子联系,有什么线索立马就来报!”隐离急急说道!

穆子寒这才停手,亲自上前,皆过青云递过来的黑布,将隐弃的双眼蒙住。

“你先替他疗伤,我说到做到!”隐离急急说道。

穆子寒根本不理睬他似乎,取出一颗药丸,道:“这是‘三分毒’,五日内寻我取解药。他同你一道走,就说你是他救了你,记住,我只给你五日的时间。”

“你卑鄙!”隐离脱口而出!

穆子寒没有多少情绪,亲自喂隐弃吃下,交待青云道:“送他们出去。”

“是!主子!”青云重声应答领命,待穆子寒走后,原本认真的双眸又尽是内疚了。

亲自提隐离蒙上眼睛,押送出地宫,一路上却是交待个没完没了。

“隐离,比起你弟弟来,你算是条汉子,就是跟错了主!”

“那‘三分毒’可不是一般的解药,你休想自己去解,别说我没提醒你,任何药物都只会加剧毒素的蔓延,只要三分入心脉,那便是大罗神仙都没的救了。”

“这回你若是寻回了郡主,投靠我们黑森林,我还勉强跟主子求求情。”

青云就这么说中,好像方才逼供打人的不是他似得,而目的无非是要隐离尽早寻到郡主,隐离被搀扶着,始终一句话不说。

穆子寒回到大堂,凤老太太已经等候多时了,不似之前那闲适慵懒的神态,而是严肃不已,道:“那些黑袍的布料和手工,应该是钟离的,花纹和样子都是钟离北部的风格。”

“钟离?”穆子寒蹙眉,那夜那个黑衣人的武功诡异,他却看得清楚,黑袍不过是障眼法,他真正用的是忍术!

“正是,已经差人过去调查了。”凤老太太说着坐了下来,叹息着又道:“你可同端木王府交待了?”

“一会休封信过去,这事情不好闹大,不知道那黑衣人究竟想做什么。”穆子寒认真说道。

凤老太太看着穆子寒,良久才开了口,道:“心急吧,听说那晚瑶瑶流很多血?”

穆子寒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端起茶来低头沉眸啜饮。

【瑶瑶你怎么了】

黄昏时候,幽深的山洞里,只燃了一盏油灯,昏暗暗,更添阴森恐怖气氛。一个黑衣人就站在洞口处,负手而立,一件宽大无比的黑袍将整个人都掩盖而住,兜帽亦罩着脑袋,远远地,只依稀看得到一个高大而神秘的背影。瑶瑶迷迷糊糊醒来,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就连这柔和的光都刺眼极了,小心翼翼坐了下来,看着洞口的背影,好一会这背影才从模糊变得清晰。刚刚想扭头,脖颈上顿时一阵酸痛传来,被藏于宽大的黑袍里后正是被一掌劈在脖颈处而晕厥过去了,至今,脖颈上还有一道青黑的伤痕。这里是哪里呀?她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前方那个黑色背影怎么那么熟悉?瑶瑶顿了顿,带完全清醒了才扶着冰凉凉的石壁站了起来,一嘴的血腥味,突然忍不住一顿干呕。“醒了?”诡异而低厚的声音传来,分辨不出方向,是腹音,没有回音。“你是谁呀?”瑶瑶蹙眉,狐疑问道,回音顿起,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息。“你便是穆子寒的结发妻子,端木瑶瑶?”诡异声落,前方高大的背影骤然急速朝这边移动而来,瞬间就到了眼前。瑶瑶不自觉地后退,有些站不稳,险些跌倒。只见眼前黑袍怪人,整个身体都藏在黑袍中,脸戴着一顶面具,玄色,獠牙,怒目!“穆子寒…端木瑶瑶…”瑶瑶原本微笼的眉头此时蹙着更紧了,似乎没听明白。黑衣人这才注意到瑶瑶的异样,这女人似乎有些迷糊,没有完全清醒。“我是端木瑶瑶?那你是谁呀?”瑶瑶好奇地问道。

“我…”黑袍怪人拉长了语气,盯着瑶瑶看,目不转睛。

瑶瑶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又退了几步,道:“你是我什么人呀?我怎么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黑袍怪人狐疑地问道。

瑶瑶认认真真地点头,直视黑袍怪人。

“哈哈哈…”

黑袍怪人却是骤然大笑了起来,阴晴不定,方才还冷冰冰的,现在却似乎很愉悦。

“你笑什么呀?有什么好笑的吗?”瑶瑶讷讷地问道,睁大了双眸,尽是好奇。

“笑你!呵呵。”黑衣人答道。

“我有什么好笑的,你到底是谁呀?我又是什么人呀?这是什么地方?”瑶瑶急了,上前要扯黑袍怪人的黑袍,黑袍怪人却身影一闪,落到了另一侧。

轻轻一挥手,黑暗里便走出了一个女子来,生得沉鱼落雁,标志不已。

“带她去收拾下,把脸擦干净!”黑袍怪人吩咐道。

瑶瑶这才急急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女婢女,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脏了吗?”

“端木姑娘,脏了,你整个下颌都是血呢!”婢女笑着说到,牵起了瑶瑶手。

瑶瑶摸着下颌已经干了的血迹,先是愣,随即一声惊叫,狠狠甩开了那婢女的手。

黑袍怪人眸中冷笑掠过,这女人,怕是被他一掌劈失忆了吧!

黑袍怪人一个眼色,奴婢便会意了,小心翼翼走近瑶瑶,递上湿手帕,道:“姑娘,你别怕,那是你咬伤人流的血。”

正不停抹着嘴巴和下颌的瑶瑶这才冷静下来,傻乎乎地看着婢女,怯怯道:“咬伤别人?”

“正是,这不是你流的血,是你伤了别人,粘的血迹。”婢女如实说道,端木瑶瑶这脸上的血确实并非她自己的,而是主子的,她记得主子回来的时候,狠狠将已经昏迷的端木瑶瑶扔在一旁,便又急急走了,显然是受了伤。

“我咬谁了呀?”瑶瑶瞪大了双眸,窃声问道,像是个刚刚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的孩子,清澈的眸子里藏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