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保护朕吗?”他突然俯在我耳边,轻轻的问。

那般云淡轻风,他就没察觉到眼前的危险吗?

很快,周围出现了十几名手持长刀的蒙面黑衣人。

打劫?紧张地手心都是汗。

不待他们开口,我压下满心恐惧,高声说:“我们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你。”

转身就去搜他的怀中,可是摸搜了半天也没摸出半样东西来。

“你出宫怎么一点东西都不带呢?”真急了,都有了哭意,我抬头望着他。

他怔怔的看着我,薄凉的眼底破开荒的有了丝怜意。

暗暗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深吸了口气,再次转身面对蒙面黑衣人,挺了挺背,再怎么害怕也不能输了气势,道:“我是他的夫人,我们家很有钱,你们把我抓了吧,放了他,他定会拿很多钱来赎我。”

那大娘几声嘲笑,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仇恨的目光望向身后的他,“狗皇帝,还我大燕河山。”

这大娘知道他是皇帝?

我震惊,这才发觉,这些黑衣蒙面人的目光都充满了仇恨,他们视线的焦点皆在他身上。

“给我杀。”不知谁喊了声。

十几名黑衣人立刻持刀冲向我们。

“还不快跑?”我朝他喊,没有丝毫犹豫,用身体护在了他面前。

作者题外话:这就是恩恩的可爱哦。

第十七章 二人独处3

他愣着,阗黑眼眸不再是让人看不懂的深沉与税利。

俊美的面孔褪下了冷肃与薄凉。

呆呆的看着我,目光却极为柔和。

“还不快逃?”我冲他吼,使出全身力气吼他。

他像是傻了,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跑也来不及了,本来就是电光火花之间的事,逃跑也在那一瞬。

可他却只傻站着。

我看着十几把刀向我劈来,凶猛得连风都觉得带了丝丝税气。

再也无法思考,只恐惧的看着。

就这样,就这样死了吗?

一声叹息,低低的,带着怜惜,带着些微的复杂从身后传来,传入耳时,腰上一紧,身子已紧靠着温暖的胸膛离了地。

我站在了黑瓦屋顶上。

底下,十几名蒙面黑衣人与二名从天而降的青杉男子打成一团。

“没事了。”一双温暖修长的手捧起了我的脸,在看到我眼底依然存在的恐惧时,他再度低低一叹,薄凉的声音微微暗涩:“方才不是挺勇敢的吗?这会倒怕了。”

动动嘴唇,发不出音,后怕使我全身轻微的颤抖着,只瞪大眼看着他。

“平常你总是一副倔强的样子,朕就想着让你服软,这回可算是如愿了。”他笑,说得莫明其妙,这笑却极为惑人,开心的样子。

“我,我们刚才,差,差点死了。”我心有余悸。

“朕怎么会这般轻易的死呢?”他嘴角的笑弧扩大。

眨眨眼,惊讶的望着他的笑容,原来他笑起来竟是这般孩子气,这般的好看,完全不会让人感觉到以往的压迫与锐气。

“你还想让朕抱你抱到什么时候?”他嘴角一勾。

这才发觉,我与他,身与身紧紧贴在一起。

脸微红,忙推开了他。

下一刻,我又慌张的拉住了他的袖子,吐字有些结巴:“我,我们还在屋,屋上,那么高,我,我下不去。”

屋上?是了,我们是怎么上来的?

他会武功?

没让我多想,兵刃的交接声传入了耳中。

朝地上望去,也就刚刚看了一眼,十几名蒙面在这一瞬间便死在了二名青杉男子的剑下。

他们的身上,不染一丝血渍。

地上,干净如初。

心一陈颤抖,几乎吓得尖叫。

“主上。”二名青杉男子转身,朝着他行礼,起身时,左侧的男子一脸笑意,其实他并没有笑,只生就了一张笑脸,犹其是那双眼,不笑亦似笑,让人看着好亲切。

看清右侧男子的相貌时,我倒吸了口气,第一眼,就觉得他不是男人,怎么有男人这般倾国倾城?可他的装扮,却是一个男人。

“主上要回宫吗?”带笑男子问。

“朕今天可是出来赏花的。”一个起跃,他抱着我落了地。

我推开了他,却只退了一小步,满地的尸体叫我不安。

“主上这次赏花可是有伴了,不知可否放属下们一天假。”带笑男子说。

“如若带不回朕要的东西就别回宫了。”凉凉的话音一落,他拉过我的手,越过那些尸体,扬长而去。

“遵命。”

当我回头时,那二人已消失不见。

机械似的跟着他离去,心底是怎么也无法轻松下来。

碰上了这样的事,只怕会变成恶梦了。

不远处。

一男子欣长而立,淡淡夕阳将他修长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冰一般的目光紧锁着我们的离去,拧紧了眉。

作者题外话:动力动力,大家猛砸收藏与留言啊。

第十七章 二人独处4

“煜儿,你说对了,皇帝身边确是有高手,我竟然不知道。”说话的人一身寻常布衣,竟是宫内总管路公公。

他眯起精税的小眼望着横躺在地上的蒙面人尸体,脸色颇为沉重。

半响过去,见棠煜一句也不说,又道:“怎么了?你最近很反常。”

“没什么。”短短三字,棠煜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路公公冷喝,想了想,语气又缓和了些,道:“上次跟你说的续香火之事已刻不容缓,再等下去,身体的特征很快会将你未净身的秘密暴露。”

“知道了。”

“知道什么?如果我是你,现在立刻会去置下的宅子里,只要你愿意,那里多的是女人为你暖床。”

“这个时候,你该去找皇上了,要不然他会起疑。”

“棠煜?”路公公站到棠煜面前,与他冰般目光相视,深深叹了口气:“你说过你有喜欢的女人,她到底是谁?”

“还没到时候。”

“得到一个女人还用得着这般费尽心机吗?”路公公气得瞪大他的小眼。

棠煜沉默。.

“二个月,再给 你二个月的时间,到时,可不会再由着你这般胡闹。”路公公强压下心中怒火,下了最后通碟。

棠煜没有说话,只望着不远处热闹的花街一眼,转身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蓦然,他停下步伐,转身看着满脸不悦的路公公,淡淡的问:“从小到大,你有真心的关心过我吗?”

“你这是什么话?”

“当我没说。”

夕阳下,棠煜修挺的背影透着落寞,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他变了。”路公公喃喃:“是谁影响了他?是那个女人吗?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夕阳映红了半边天,一天竟然这么快就过去了。

来往行人,每个人怀里都捧着大小几盆花,有的甚至用车拉着一日的成果,他们的脸上个个闪着满足的笑脸。

比起白天的紧凑,他们的脚步显得轻缓许多,也不再拥挤了。

想抽回手,可他握我握得紧,不得已,我低低一声:“请爷放开我。”

他挑高眉,以余光睨望着我:“不行,爷可不想再次走丢了。”

他的话不容人反驳。

我不再做声,他既有人在暗中跟着,又会功夫,我在这儿也是多余的。

可他是主子,我是奴才。

跟着他本就是应该的。

想到自己方才挺身挡在他面前,保护会武功的他,觉得很傻。

但没有后悔。

觉得是做了件应该的事。

“有什么想问的吗?”他突然欺近我耳边。

我微微移开,摇摇头。

他的事不想知道太多。

“什么都不想问?”他的声音有丝隐怒。

“奴婢该问什么?”我微微抬眸看他。

他抿紧唇,毫不隐藏的显示着他的不悦:“就不想知道那些杀手是谁派来杀爷的?”

“这些是奴婢该问的吗?”刺杀君王,多大的罪啊,小小宫婢能问吗?我疑惑的回望向他。

他眼一眯,目光深深:“对朕,你可真是实诚。”

说错了吗?他的怒气明显。

“回宫。”声音紧紧沉沉,他倏然放开我的手,离去。

“爷。”我忙叫住他,却是哭笑不得,见他转身,忙指了指右侧的官道:“这边。”

他黑了一张脸,崩着声音道:“你方才不是指了这边吗?”

“那时奴婢可不是站在这个位置的。”他的方向感真的很差呢。

第十七章 二人独处5

他僵在那半响,硬着身子转身就走。

正要跟上,肩膀被一双细若葱段的纤手强硬扳过,“苏恩。”

我一声痛呼,揉上被扳痛的肩膀,望见来人时,怔了怔:“月芙姑娘?”

赵月芙一身蓝色的翠烟衫,烟罗软纱逶迤拖地,在放满了百花的街上,犹如一朵开得正盛的牡丹花,只这牡丹花满脸怒气,叫人不敢亲近。

街上行人纷纷投我们以好奇的目光。

“你。”赵月芙咬紧下唇,怒气腾腾的望着我。

“月芙姑娘,你怎么了?”没想到会在花街遇上她,心里却隐约有些明白她为何这般怒冲的瞪着我。

“景临呢?你不是和他一起出来的吗?”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景大人他去买东西了,现在奴婢也不知道他在哪。”

赵月芙恨恨的望着我,红唇开启半响,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月芙姑娘?”

“是皇后娘娘派你出来的吧。”

“是,娘娘给姑娘送了二匹上等丝绸。”

“谁稀罕这个。”

看着她捏紧了双拳,双眼布满了痛恨,又有着万般无奈,咬字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每年都这样,她不是他的姐姐吗?为什么每年都要与我抢景临?”

我一怔。

“若非她是景临的姐姐,是当今国母,可真叫人怀疑了。”赵月芙的视线极为犀利,如细细绵针。

暗附着这份犀利针对的怕是皇后娘娘吧?对皇后,她莫可奈何,就只能将怨气撒在我身上。

“今天,我是绝不会让她得逞的。”她头一昂,美眸精光乍现,一改外表的柔弱模样,极为精明强悍的样子,转身就走。

望着她的愤然离去,我都没说上什么话,却又有些羡慕她的强势,随意一个眼神就有了让人不敢小视的气势,叫人不敢轻视她,无意中份量就出来了。

反观我,必须做很多事才能让别人注意到我。

薄凉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注意力:“京城首富的女儿,果真是虎父无犬女。”

“爷。”一惊,他不是回宫了吗?

“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