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驿这地方如今实在是太恐怖了!

而彼时进了小凤姑娘院子的赵祥,正在跟自己的王妹做思想工作,“你如今的状态真的要升堂问案吗?”

小凤姑娘大手一挥,浑不在意地道:“没关系了,才七个月而已,离临盆还早。”

看她这么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旁观者众皆无语。

御猫大人忍不住道:“还是要小心些,你明日堂上别太激动。”

其他人默默点头。

陆小凤很是奇怪,道:“我为什么要激动?”

白玉堂忍不住了,道:“原告是石樵,他这个人人品可不怎么样,你真不怕自己一时正义心爆棚做出不合宜的事来?”

除了小凤姑娘,其他人都忍不住朝某老鼠瞥去,眼神含义各有不同。

对于白玉堂时不时爆出一些比较冷门怪僻的词汇,其实御猫大人早就不奇怪了,毕竟他家小凤说的更多,这个属于同化。

他奇怪的是白某人这么直接了当地揭小凤的底,不怕他家六妹打击报复吗?

不得不说御猫大人的担心真的不是多余,这是无数次历经实践检验证明了的。

可惜的是,锦毛鼠大人却从来都是记吃不记打,典型的屡教不改。

欧阳春看看白玉堂又看看一脸平静的陆小凤,然后忍不住伸手挠了下头。

八贤王和赵祥就简单多了,看完了某人,父子俩又相视笑着摇了摇头。

本来有些事他们是不太清楚,但是被白玉堂这么一喊,他们也就心里有底了。

估计要不是原告是这么一个品性的家伙,小凤主审的意愿还不是特别大,她本人在嫉恶如仇方面比包大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包大人虽然也对坏人、恶人深恶痛绝,但是坏人上告,他仍然会秉公断案,为其主持公道。

但小凤则不同,她虽然也会秉公断案,也会为坏人主持公道。但同时,她还会不遗余力地挖掘出坏人的犯罪证据,进而将他给绳之以法。

嗯,这种行为习惯,怎么说呢,不太好形容,但大快人心是一定的,但也难免会有些微的违和感。

没错,就是违和感!

被众人期待反应的小凤姑娘却是一脸平静以对,仿佛根本没听到白玉堂的话一般,伸手掩口打了一个呵欠,然后侧头对身边的小禾道:“小禾,我有些困,扶我去休息一下吧。”

“是,小姐。”

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陆小凤回头冲某人嫣然一笑,道:“这个案子,本大人拒绝你旁听,谢谢。”

白玉堂:

众人:

果然是打击报复!

本来就是冲着案子来的,却被拒绝旁听,这可真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啊。

那真是冰冰爽,透心凉!

白玉堂猛地跳起来,冲出屋子,一边跑,一边大声道:“妹子,我错了,不能不许旁听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哈哈!

年底工作好忙,万恶的领导竟然剥夺我们的节假日,你妹的!

节假日加班算正常上班,什么三倍的工资,统统没有,可怜的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所以最近更新会锐减,希望熬过这段会好吧,万恶的领导!以下省略三万字怨念!

第222章

安邑府衙前,人山人海!

听说今天传闻中的神断凤姑娘坐堂审案,当朝皇叔八贤王旁听,同时旁听的据说还有一个侯爷和两个小王爷!

多么华丽的阵容!

什么?

你问为什么大家这么关注此案?

动静闹得大了,一不小心自然就顺便关心了一下,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在凤大人还没来之前安邑府就已经是满城风雨了,实在是之前的安乐小侯爷和赵小王爷搅和的本事不小,大家一打听两打听的,左一耳右一耳的,也就知道了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这才导致了小凤姑娘一开审,这人山人海的盛况。

实在是太坑姐了!

这简直是专注坑姐一百年啊。

苦逼,不解释!

小凤姑娘狠狠瞪了两个弟弟一眼,让你们搅和,可没让你们这么宣传啊,这还能不能愉快地审案了?

其实吧,今天这状况也不止小凤姑娘的两个二货弟弟的功劳,还有很多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事群众的主观能动性在里面。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

瞪完了二货弟弟,再看到今天堂上的护卫状况,小凤姑娘的眼角终于忍不住抽搐了

左南侠,右北侠,四大侍卫公案下站,再然后――白小五,你丫别以为换身衙役服就没人认识你了!

你当姐的眼睛是摆设吗?

今天安邑府衙的警戒级别绝对是特级的,实在是堂上尊贵的人太多了,安邑知府压力山大!

安邑知府在心里暗搓搓表示:别让他知道是谁把消息宣扬得满世界都知道的,要不弄死他!

无知无畏啊!

必须给知府大人点个赞。

陆小凤觉得电视公开审理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她还真是荣幸不浅!

还能说什么呢?

开审吧。

不管围观群众有多少,那都得上!

往好处想,她这也算是大宋朝头一份,很有纪念意义!

真是好阿Q!

原告被告统统上堂,堂外便是一阵窃窃私语。

那动静堪比蜂群开会――热闹!

陆小凤一排黑线默默淌下。

“啪”的一声惊堂木拍到了公案上,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主审官小凤姑娘的身上。

小凤姑娘一脸肃穆,清冷而清晰地开口道:“公堂上请大家保持肃静,否则本官就只好请人离开了。”

按制住了场面后,陆小凤开始堂审。

首先,是要跟原告石樵求证诉状。

石樵做为一个知名的老讼棍公堂应对绝对是技术工种。

然而,陆小凤做为一个六扇门世家的传人,并且成功混到了专家级别的人,那专业小技能早点满了。

两人对上,那就是专业组赛事,拼的全是内功!

那真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字字有坑,句句带陷。

石樵从一开始的志得意满,到后面的战战兢,头上的汗干了又湿。

“既然事实如此清楚明白,那么,本官便不明白了。”陆小凤一脸困惑地看着石樵,“做为苦主你不及早上诉,却在事隔两月之后又越级上告开封府,这是为何?你曾为讼师应当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案子的收集取证便越加困难。”

“草民当然知道。”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明知故犯呢?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你自己处于不利之地吗?”你丫就是典型的no zou no die。

堂下陪审的安邑府知府刘本真头上的汗已经涔涔而下,心知石樵必要将事引至他身上。

果不其然。

石樵道:“那裴家在安邑府势力极大,府尊对其惧怕,小民担心不能为儿子儿媳妇伸冤,故而上告。”

陆小凤道:“因何拖了两月?可是那裴家多加阻碍?”

石樵当即回道:“正是。”

陆小凤点点头,一拍惊堂木,道:“传柳天风上堂。”

“威武。”

裴家庄大管家柳天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上了大堂。

柳天风是一个中年美髯大叔,如果将那把胡子剪掉的话,这类型的放到现代,那是极得大叔控人喜爱的。

外型不错,眼冒精光,这一看就不是一个能让人小觑的人物。

“草民柳天风见过大人。”

“你是裴家庄的什么人。”

“草民是裴家庄的总管。”

“现有苦主石樵告你勾结官府阻挠办案,可有此事?”

柳天风从容自若地道:“回禀大人,小人不曾做过这样的事。”

陆小凤的目光顺势就落到了安邑知府刘本真的身上。

刘本真抹了一把额头,战战兢兢地道:“大人,卑职真的没有受裴家收买,是那石樵一直未来报案,卑职不知有案发生,因而才没有进行调查审理。”

陆小凤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然后,她转向石樵,语调平缓地道:“那么,石樵,你无缘无故两月之久不报案,然后一报案便越级到了开封府。”

略顿了顿,小凤姑娘的表情依旧的云淡风轻,道:“那么本官就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委了,不如你跟本官解释一下好吗?”

石樵脑中飞转,道:“草民只是担心——”

陆小凤蹙眉看着他。

石樵自己也明白自己的说辞有些站不住脚,但此时此刻他却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

这个凤大人一点儿不按正常逻辑走,居然一上来便死揪住他报案的时间和越级上告之事不肯放,而不是上来就针对案情进行堂问。

在这种案情没处着手的情形下,小凤姑娘当然不肯上来便进行正常的堂审,否则那就是跟她自己过不去了。

俗话说得好,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对不对?

所以,小凤姑娘就只好跟石樵这个老讼棍过不去一下下了,让他没事两个月后才跑去告状,这纯属人为增加破案难度,不针对他一下,那实在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草民私下打听到的一些消息,说是知府大人与裴家有勾连,所以草民才”石樵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可否告知本官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又是何人告诉你的?”

“这个——”石樵心中暗暗叫苦,“就是酒肆茶楼听来的。”

陆小凤点头,“也就是说在你初初丧子之痛后便流连在酒肆茶楼中,据本官调查所知,当时石家已经入不敷出,你们的吃食尚要靠着石玉奴前往领赈方能维持,却原来还有银钱可供你到酒肆茶楼之地啊。”

小凤姑娘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却叫堂外听审之人也惧是恍然大悟起来。

这案情绝对有内情啊,肯定不是石樵自己说的那样。

“草民早年薄有积蓄,家中怎会入不敷出,大人说笑了。”

陆小凤就真的笑了,“石樵,恐怕是你在开本官的玩笑吧。

如果你薄有积蓄,又怎么会让你的二儿媳妇前往裴家设赈的地方领赈米?”

石樵当即道:“是那石玉奴不守妇道,听闻裴家少主年少英俊,故而藉着领赈前往搭讪。”

“我没有。”一旁跪着的石玉奴忍不住出声申辩。

“本官未曾相问,不许开口。”

“是,民妇知道了。”

“传马雄上堂。”

“是。”

很快,当日跟随在裴慕文身边的马雄便被带上了堂。

“马雄。”

“草民在。”

“本官问你,裴家设赈之处,你家少主可是日日前往坐镇?”

马雄道:“不是,偶尔少主才会到放赈处查看。”

“那就是说当日裴慕文与石玉奴相遇实属偶然?”

“是的,大人。”

“那么,本官再问你。”陆小凤眼波一转,道:“刚才石樵说你家少主年少英俊,那么前往领赈的女子是否对你家少主多有青睐?”

堂上堂下一片愕然。

堂上堂下一片侧目。

御猫:小凤,你这是对人家裴少主的外貌有了兴趣?

白玉堂:六妹,展小猫就在堂上,你这样公然对别的男人的外貌有兴趣不太好吧?

欧阳春:

八贤王:本王倒不知道你这丫头还是外貌控。

六合王:妹妹,这是堂审,你别又抽了。

马雄好不容易回过了神,有些干巴巴地道:“这个小人不曾注意,印象中是没有。”

陆小凤自顾自颔首,自语似地说道:“本官也是觉得奇怪,前去领赈,心中赈粮乃是第一位,肚子都填不饱了,还有心情关心他人的美丑。如果石樵方才所言为真,石家家中果然是有积蓄的,那么石玉奴有心情关注你家少主的美貌度也就能说得通了。”

石樵急忙道:“正是正是,大人说得对极了。”

陆小凤看向他,目光却是一寒,手中惊堂木猛地一拍,喝道:“大胆石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