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等舒展回来,也不用他找由头,因为柴力又溜走了,而房利和大块头都要拉撒,正嚷嚷着。

舒展冷笑,站在病房里问道:“吵什么吵?你们也不是完全不能动,这样,你们谁愿意在这里照顾病人,我就给他上药。说,你们谁愿意?”

大块头嘴巴一动,但瞅到房利,把差点冲口而出的“我愿意”三字咽了回去。

房利当然不可能愿意,就是白给他药,他也不可能去侍候别人吃喝拉撒。

舒展在三人脸上转了一圈,顺理成章地一指少年病患:“你,叫什么?”

少年一脸不知所措地回答:“我叫西瑞。”

舒展:“西瑞,我以领地药师的身份命令你,从今天开始,你负责照顾这里的病患,报酬就是我的药。你也可以拒绝,你要拒绝吗?”

西瑞嘴唇颤抖,最终还是叫出来:“我、我听令,药师大人。”

西瑞又用乞求的目光看房利,表示他也没办法。

房利脸色发青,重重哼了一声。

大块头心中羡慕至极,也阴阳怪气地冲着西瑞哼唧一声。

西瑞心中松了口气,转头就给舒展送了一个大大的谄媚笑脸。

舒展说话算话,很快就给西瑞检查伤口。

西瑞的伤口竟然还在渗血,舒展不小心看到,头一晕,差点晕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先给自己眼睛改成能量观察模式,这才重新看向西瑞的伤口。

第27章 异端

舒展去找舍愚大巫要针线。

舍愚大巫愣了半晌,“针线?”

“对,就是做衣服的针和线。”舒展比划着,还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

舍愚低头看看自己衣服,意会:“你是问衣服怎么做出来的吗?这是制衣师专门制作,他们能让各种天然材料自然融合成一体,如果配上符纹,更有各种特殊效果。”

舒展:“那如果平时衣服破了,用什么补?”

舍愚:“当然是交给制衣师。”

舒展头大,“那如果是普通人,穿不起制衣师做的衣服,他们的衣服怎么做?”

舍愚笑道:“我懂你的意思了,跟我来。”

舍愚带着舒展进入他的工作间,拿出一个小盒子,“你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你要的东西。”

舒展在小盒子里面发现了一排制作精细的针型金属工具,但这些东西说是像针,不如说更像是小型的尖锥。

舒展只好拿起最小的一根跟舍愚比划道:“我要比这个还细,前面有洞眼,如果能弯曲最好。”

“要多细?”

“比发丝粗一点。”

然后舒展就看到舍愚拿起那根最小的尖锥,随手一搓一拉,就跟拉面一样,拉长拉细了。

“多长,多弯?”

“小指长,弯度大约这样,洞眼开在这个位置。”

在舒展的比划下,舍愚逐步调整,几分钟就做出了一根完全符合标准的伤口专用缝合针。

舒展亲眼看着这根针在人手中如何成型,终于明白了光头大汉们每天早上过来拿的金属物品都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线,长长的,像丝一样。”舒展再次比划。

舍愚点点头,这次他收起了小盒子,走到工具桌前,拿起上面摆着的一块金属,拧下指甲盖大的小块,然后当着舒展的面,把那小块金属融化、拉长、绕成圈,一直拉到舒展说可以的细度才停手。

舍愚把现拉出来的金属细丝递给舒展,“这样可以了吗?”

舒展深吸一口气,捏了捏金属丝,摇头:“细度够了,但还不够软,要再软一倍左右,但不能一拉就断。”

舍愚皱皱眉头,放下这团做好的金属丝,又在桌上拿起另外一块金属,捏了捏,数分钟后,重新做了一团金属丝递给舒展。

舒展接过,拉出一点试了试,发现这玩意完全符合他的要求,而且别看是金属丝,但其柔软度几乎和缝合线没多大区别。

舒展谢过,刚转身又转回来:“如果我把这些金属丝缝合到人体中,过一段时间,能请您再取出来吗?不伤害人体的取出。”

舍愚再次皱眉,“如果在人体中,想要不伤害的取出,我还做不到。”

“不是人体内部,而是缝合在皮肤上,肉眼能看到那种。”舒展解释。

舍愚没有夸口,只说:“到时看情况再说。”

舒展拿了针线回到病房,再次开始处理西瑞的伤口。

西瑞腹部伤口较长,而且前期愈合不好,口子还没有长好,缝合更有助于伤口的痊愈。

西瑞看着舒展穿针引线对着自己肚皮比划,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舍愚也好奇舒展跟他要了那所谓的针和金属丝是干什么的,也跟了出来。

舒展没有多话,只让西瑞放宽心,“可能有点疼……等等。”

舒展又转头问舍愚:“有管止疼麻痹的药吗?”

舍愚咳嗽一声,“我只是药剂师学徒,学到的配方不多,能让人感觉不到疼痛的配方我还没学过。”

舒展倒是知道几种常用麻醉药的提炼和合成方式,但苦于没有原料,只能安慰西瑞,“忍忍吧。”

西瑞表示……他能忍,呜呜!

针线在皮肉上穿行,不说疼痛,只眼睛看着就觉得忍受不了。

西瑞疼得龇牙咧嘴,但也不是完全无法忍受。

舒展惊讶得看看少年,他还以为这个爱哭的少年会哭得稀里哗啦。

房利在旁边阴阳怪气地骂:“这是什么药剂师,竟然用……那些是什么怪东西,他当人的身体是什么?就没见过药剂师是这样的!”

大块头也赶紧跟着说:“对啊,药剂师药剂师,自然全部靠药剂,真正厉害的药剂师,只要一点药剂就能把这个伤口治疗好了。这个天残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道!”

“异端!”房利脱口道。

舍愚猛地盯过去,怒喝:“闭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异端两个字似乎有着极为可怕的魔力,当房利脱口说出这两个字后,西瑞和大块头脸色立变,范钢扭头看向这边,西瑞更是抬起手想要制止舒展的缝合。

舍愚虽然也不明白舒展在做什么,但他决不能允许自己制作出来的东西被用在和“异端”有关的任何人和事上面,当下再次怒斥房利:“你见过几个药剂师?不懂就不要乱说,如果再让我听到你口出胡言,我必然禀告八殿下,让他处置你!”

舍愚骂完房利,又用厉光扫过其他三名病患,厉声道:“你们也都忘记房利刚才的胡言乱语,不准出去乱说,知道吗!”

西瑞几人连忙点头。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和异端扯上关系,哪怕你只是和异端待在一个屋子里,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西瑞最害怕,他对房利的愤怒甚至压倒了对房利的恐惧心,竟然冲着房利气怒道:“你、你胡说什么,你想害死我吗?”

房利在说出异端两个字后也很后悔,但他坚决不肯认错,只梗着脖子不吱声。

舒展完全不知道他们说的异端代表什么,看这些人不再说话,他就低头继续他的缝合工作。

感谢他的彩超透视能力,让他不用直面伤口和鲜血,否则他还得再培训一个护士帮他做事。

在一片异样的静寂中,舒展快速缝合好了西瑞的伤口。

西瑞很能忍,竟然连一声痛都没叫,嘴里也没咬东西,全程竟就这么忍了下来。

舒展把伤口擦干净,敷上药膏,“好了,以后每天换一次药就行。等个几天,伤口长好,上面的金属丝就能拆下来。”

就算到时舍愚不帮他,他也能借用剪刀把金属丝拆下。

当天,病房里的气氛非常怪异,西瑞不再和房利说话,大块头看着自己的伤口一个劲犯愁。

花铁儿别看大大咧咧,却非常敏感和细心,一进来就察觉出不对,他把舒展叫出来询问情况。

舒展也正好有问题要问他:“什么是异端?”

花铁儿一听他说出这两个字,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

舒展实话实说:“今天我给西瑞缝合伤口,房利说我的行为属于异端。”

花铁儿冷脸,腾地站起身:“那个混蛋!他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吗!”

舒展一把拉住他,“你别急,大巫已经教训过他,你先告诉我什么是异端?”

花铁儿恨恨地瞪了眼石屋,重新坐下来,“以后你不要在人前轻易说这两个字,不,你最好直接忘记,再也不要说。”

“这么严重?”舒展越发好奇。

花铁儿郑重点头,“非常严重。如果有谁被说成异端,一旦被大巫塔知道,谁也救不了你,国王也不能。”

“那异端到底是什么?”

花铁儿眼中闪过不知对谁的嘲讽,他忽然伸手揉了揉舒展柔软的头发,嘿嘿笑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更好,总之你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两个字,如果以后有谁这么说你,你告诉我。”

花铁儿脸上在笑,眼中却满是杀意。

舒展嫌弃地扭头,他虽然好奇,但看花铁儿神色,显然是不打算告诉他详情了,他也没多问,很自然地转换了话题:“你过来的路上看到大黑了吗?”

“没有。它还没回来?”花铁儿眼中杀意一收,又恢复之前嘻嘻哈哈的阳光少年样。

舒展摇头,对大黑生出了一点点担心:大黑虽然强,但这个世界的生物可比地球危险多了。

花铁儿猜测:“大概它把它发现的那个巢穴里的火岩长虫都吃光了,只能跑得更远寻找猎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激烈的犬吠声。

“汪汪!嗷呜——!汪汪汪!”

舒展一听大黑的异常叫声,猛地站了起来,“大黑出事了!”

与此同时,刺耳的哨音响起,花铁儿也脸色一变,跟着站起:“这是岗哨,有人在攻打我们。”

不是人。一名光头大汉飞奔而来,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就先到了:“八殿下!不好了!铁甲兽群冲过来了!领头的能喷火!能喷火啊!”

第28章 厉害的天残药师

“不是人,是铁甲兽?”花铁儿问来人。

来人狂点头,“对对对,就是铁甲兽!好多,一大群!带头的还会喷火!”

花铁儿叉腰大笑,“那有什么好怕的,那可都是肉!”

报信的光头大汉眼睛一亮,一抹脑袋恍然大悟:“对哦~!那全都是肉!靠,大爷我都好久没看到那么多肉,被吓傻了!哇哈哈……不过,殿下,那些肉有点凶有点多,我们要怎么留下来,就怕我们在它们眼中也是肉。”

花铁儿一挥手,“怕什么,走,本王子带你们抓肉吃!”

光头大汉跳起来,“走走走!”

花铁儿临走前还没忘嘱咐舒展:“你进大巫的石洞里躲着,大巫不说可以出去就不要出去。你这种弱渣,被铁甲兽碰一下就成稀泥了,懂?”

本来想跟着去看看什么是铁甲兽的舒展:“……”

舒展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帮我照顾大黑!”

“放心!”花铁儿摆摆手,带着兴奋莫名的光头大汉跑远,边跑还边吹哨子。

舒展只能听出长短之分,猜想花铁儿应该正通过尖锐的哨音在传达什么命令。

舒展转身就看到舍愚已经走出石屋。

舍愚:“不用担心,八殿下虽然至今没有觉醒,但他并不是弱者,他既然说带大家抓肉吃,那他应该有所成算。你跟我进来。”

舒展跟着舍愚进入石屋。

范钢四人也听到了哨音,能坐起来的都紧张地坐起身。

西瑞揪着手问:“大巫,药师,外面是不是有人攻打我们?”

大巫摇头,“不是,只是来了铁甲兽,八殿下已经带人过去处理,你们安心养伤,不要多想。”

病患四人放心了,坐起来的也重新躺了下去。

舍愚让舒展稍等,回去后面石洞连续抱了三块巨大的金属出来。

舒展只看那金属块的体积就知道自己绝对抱不动,但看舍愚那么大把年纪还能抱得轻轻松松,也不知道是那金属密度低,还是老头力气大。

舍愚抱着金属块来到石屋门口,现场制作了一扇厚厚的金属门出来。

舍愚把金属门安装在只挂了一个皮帘子的门洞处,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门的四周竟然严丝合缝地与金属门融合在一起。

舍愚为了便于观察和透气。还在门扉中上方留了一个观察孔。

舍愚又用同样的方法把窗户也给封了起来。

“好了,这下就算铁甲兽冲过来,我们也有暂时的抵挡能力。你们在里面不要发出声音,铁甲兽听不到声、闻不到味,就不会盯着这里。”舍愚警告了病患四人,带着舒展去了后面石洞。

舍愚站在自己的工作间门口,突然转身,目光复杂地盯着舒展。

舒展带着一点疑问回看他,完全没有普通天残面对上位者时的紧张恐惧和不安,更没有所谓的自卑。

这天残不会真是异端培养出来的吧?舍愚脑中忍不住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但很快他就把这份猜忌压了下去。

“你能告诉我,你的药剂到底是谁教你的吗?”

“学校,老师,很多个。”老师的说法这里也有,不过学校没有。

“学校?”舍愚没听懂这个词,以为这是人的名字,“教你药剂学的老师叫学校?”

舒展想笑,忍住,没承认也没否认。

舍愚用力探索自己的记忆,但他想破脑袋也没听说过一个叫学校的药剂师。

“你不是镇海国人吧?”舍愚也不敢说自己知道镇海国所有药剂师的大名,更何况镇海国外还有那么多国家和部族。

舒展摇头。

“怪不得你的通用语发音那么奇怪,一开始还不会说。咳,你那个针和线缝补皮肉的方法也是你的学校老师教给你的吗?”舍愚假装不经意地问。

舒展点头。

“这种方法在你们那里很普遍?”

“嗯。”

舍愚放心了些许,如果是在某一地区很普通的治疗方法,那说明就和异端没多大关系,否则那里的大巫塔一定会打击这种治疗方法,也会把这件事传给其他大巫塔知道。

“你等等。”舍愚推门进入工作间,过了一会儿抱了一个箱子出来。

舍愚把箱子放到餐厅中间的桌子上打开,“这些都是我这次从王城大巫塔带来的药剂材料,就这么多,全部都在这里。”

舍愚非常不舍地抚摸箱子,但还是让开了一点位置,“你能制作出初级药剂,这表示你制作药剂的能力要远远超过我,我虽然知道几个配方,但都是针对普通人的,很多时候还是依靠药草本身的药力。像轻伤止血、简单骨折扭伤之类,我还行,但更多的就无能为力。”

舒展隐约猜出舍愚的意思。

果然,舍愚接下来就说道:“这次大群铁甲兽来袭,不管结果如何,肯定有伤者出现,只靠外面那些药材肯定不够,但我带的也不多,路上已经用了不少。你过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你能用的,如果能先配置的就先配置出来,免得等下手忙脚乱来不及。”

舒展目露欣赏,这位大巫果然如他一开始所想,是个品性很不错的人。虽然他听花铁儿说过,他曾专门为了药材支付了舍愚一大笔能量币,但到了舍愚手上,他就算不愿拿出来,说是全部用光了,别人拿他也没办法。

“多谢。”舒展诚恳道谢,走到药箱旁。

舍愚看舒展随意拿起一枚种子药材,还是忍不住心疼地道:“你小心一些,就这么点了,用完就没了,如果你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怎么用,不要乱糟蹋,可以问我。”

舒展心想这是个好机会,就对舍愚说道:“如果你能全部介绍一遍那最好,作为交换,药剂制作成功,我会把其中的十分之一当做买药材的费用抵付给你。”

舍愚摆摆手,“用不着,这些药材都是用八殿下给我的能量币买的,不算是我的私物。”

虽然舍愚这么说,但舒展还是打算支付一定报酬。

舍愚也没端着,很仔细地把箱子里的药材名字和作用都跟舒展介绍了一遍。

而舍愚之所以愿意向一个天残说出这么宝贵的知识,概因他觉得舒展本身就有丰富的药剂学知识,只是国家不同,使用的药材也有所不同,而相同的药材很可能名字不一样,他介绍一遍,也省得舒展多花时间验证。

同理,如果舒展不是知识丰富的药剂师,他就算这么说上一遍,对方也记不了多少。

舒展记下了,他把这些药材的外形和作用都在脑中做了记录,但这只是最基础的,他还得具体分析这些药材的成分。然后再根据他脑中记忆的配方,看能不能提取和合成一部分常用药出来。

舍愚看舒展一会儿拿起一样药材,或直接放到嘴里舔一舔,或抠下一点再放入嘴里,然后吐出。

舍愚觉得有点浪费,但他也没有阻止舒展。他在大巫塔也看过精通药剂的大巫这么直接品尝药材和药剂,还有的用鼻子闻闻就知道配方和能量含量多少等。

舒展花了两个小时把药箱内五十多种的药材全部分析完毕。

“大巫,我想请您帮我做一些工具。”想要做成药剂,先期的药材处理很重要,而舒展总不能全部用捣药钵捣碎。而且他刚才分析药材时,发现这里的药材很多都质地坚硬,他大多都咬不动也抠不动。

而这么坚硬的东西,他要是一样样捣碎,还不知要花多长时间,这其中更可能因为时间缘故导致药材中的某些成分溢散或变质。

这时,舒展异常思念他占了将近一层楼的实验室,里面的实验器材全都是地球最高端的仪器,就是他用的试液和玻璃试管都是品质最好的。

他更为思念那些给他打下手的助理研究员们,哦,他们都自称自己是实验狗,李运常说自己过得比大黑苦多了。

舒展把火热的目光投向了舍愚,“大巫,能帮个忙吗?”

舍愚矜持地沉吟片刻就答应了,其实他心里也有点窃喜,他猜测舒展学的药剂制作方法应该属于另一个镇海国没有的流派,虽然他本职是冶炼师,但谁还没个兴趣爱好吗?

他的兴趣爱好就是做药剂,虽然学得不咋地,但是能有机会接触另一个药剂师流派秘技,他当然不会放过。

一夜过去。

舒展成功合成了三种药剂,其中有两种保质期不长的药膏,一种是做成丸子的药丸,石屋也外面传来了尖锐的短促哨音。

正在埋头给舒展碾碎药材的舍愚抬头,起身:“我们要迎接伤患了。”

舍愚打开金属大门,清晨的阳光洒进来,跟着就是数名大汉或抬或抱或担,把五六名伤患一气送进了屋。

“大巫,您这里有没有止血的药?有些兄弟只是小伤,他们就不过来了。”一名光头大汉急急问道。

舍愚从架子上拿下一个小罐子递给大汉,“这是我之前制作的止血药,打开就用完,不要留着。如果有重伤,赶紧送来,不要拖。”

“多谢大巫。”光头大汉接过罐子就跑了。

舍愚都没来得及问他情况,只好看向第二个人。

那个光头大汉憨憨地笑,“大巫,没事,八殿下带领我们把铁甲兽群引诱到泉眼那里,我们不是在那里挖了一个大坑吗,正好给那些铁甲兽泡澡用。”

“那些铁甲兽大概跑累跑渴了,看到有水源就都留下了。八殿下说要把它们各个击破,每次引一只,嘿嘿,这样我们就能长期都有新鲜的肉吃!”另一个大汉放下受伤的同伴高兴得不得了,自己肩膀有个烧黑的痕迹也毫不在意。

但不是所有伤患都能忍痛,被送来的伤患们大多哎呦痛叫,纷纷叫嚷让房利他们赶紧从病床上滚下来,换他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