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太抽搐了,这是在演韩剧还是台湾偶像剧?

“所以,她才有,来找我的心情。”

裕太听着沙也加的语气里,终究还是包含着一份失落,便伸手将沙也加圈在怀里:“我妈妈会对你好的!”

沙也加突然觉得脸在发烧,挣脱裕太:“什么乱七八糟的!”

“本来就是嘛!”裕太还说的理所当然。

沙也加无语,不二裕太你这个天然呆!

由美子的婚礼总算摆上了日程,不二家所有成员都聚集在起居室讨论婚礼细节,这当中当然包括了沙也加。

沙也加从踏进不二家开始,就陷入紧张状态。再洒脱也是个女孩子,何况她从来就不是自来熟的人,这种时候跑到男朋友家实在尴尬。裕太早被家人调侃习惯了,根本就察觉不到沙也加的紧张。好在现在大事为重,根本没有人有心情逗这对小情侣,只顾讨论起婚礼细节来。而藤井压根就没想到沙也加此刻出现有什么不妥,本来么,他爹…嗯,没存在过,娘早投胎了,沙也加作为他最亲密的学生自然等于男方家的亲戚了嘛!

从首饰到礼服,从宾客到席面,一帮人争的口干舌燥。沙也加并不多言,只是这么闹一天,也是很累的。好容易拉出一张长长的单子,众人才松了口气。郁子喝了口水,拿过单子细细的检查,眉头一邹:“西式婚礼有伴郎伴娘的啊!你们打算找谁?”

藤井也给整的虚脱:“不是有两个弟弟么?我那边不认识什么未婚的青年啊。”

“伴郎伴娘都是我们这边出么?”不二郁子还真没想到沙也加,只想着伴郎是自家儿子,而伴娘肯定是女儿的闺蜜。但是她这么随口一句,不二就笑起来了:“裕太和沙也加不是正好么?”

藤井笑着说:“呵呵,对哦,沙也加算我这边的!”

“你做梦呐?”由美子得意的说:“什么叫算你那边的?明明是裕太的女朋友,当然算我们家的!”

藤井呆滞了两秒,恨铁不成钢的说:“亏死我了,这家伙以前要叫我叔叔的,现在变哥哥了!”

“…”沙也加无语,这什么跟什么啊!?

“话说~”闲下来的由美子问:“你们两个谁先表白的啊?”

沙也加在长辈面前还是不怎么敢放肆,特别是不熟的长辈。裕太倒是很厚脸皮的说:“她先问我的。”

由美子哈哈大笑,拍着沙也加的肩膀说:“果然有我们不二家的风格!”

“你已经是藤井家的了,少套近乎!”不二郁子优哉的说:“这句话我来评论还差不多!”

沙也加囧,敢情你们家全是女孩子先表白啊?

“这么说来也是哦,我这边也是女朋友先表白的呢!”不二插了一句。

“噗!”裕太一口水喷出来:“你什么时候恋爱的!?”

“嗯~~”不二似乎想了下才说:“前天。”

“哈!?”X6。

“对方是?”郁子一脸八卦的表情。

“嗯,立海大的柳生罗衣。”不二依旧很淡定。

“柳生比吕士的妹妹?”裕太问。

“对啊!很可爱的性格呢!我会邀请她参加姐姐的婚礼的。”不二依旧闲闲的说。

“…”就是这种语气!!让人完全没办法调侃嘛!由美子怨念的看着大弟弟,真是的,她都要嫁人了,都不给点乐趣。

日本有六月花嫁的习俗,由美子他们总算赶上了六月的末班车,从此成为藤井由美子。藤井老师的公寓是已经供完贷款的——他一个人的时候没什么花费,工资全在这上面了。但是由美子不喜欢公寓,在她看来,没有院子,算什么家?藤井又只好努力申请贷款买第二套房。好在由美子也是个有资本提要求的,她原本就薪资丰厚,新房子的首付倒有八成由她支付,以后的贷款则由两个人共同承担。藤井的旧房子以后自然是用来放租以减轻新房贷的负担,只是现在新房子装修中,两个人还住在这里。

从结婚到搞房子,生生折腾了两个多月才清楚。别人都是先选房子再结婚,这一对有个性的完全反过来了么 |||。买房子的时候又赶上暑假,不二家两兄弟和沙也加都被抓了壮丁,连远在神奈川的不二的女朋友都过来了两次。总算在开学前敲定装修计划,剩下的就是长达两个半月的装修。在日本这方面丝毫不用担心,大家都放心的当起了甩手掌柜。算算日子,新房装修好了以后又可以赶上寒假,新年入住很吉利不说,藤井还有大把时间做入住准备,顺便方便抓壮丁,由美子真是好算盘啊!

果然到了寒假,由美子巧笑嫣然的逮住一群孩子卖苦力。沙也加在园艺上有些造诣,种花这种东西的确很要求天赋的,沙也加基本种什么活什么,而不二对仙人掌很有研究,于是他们俩人就给踹到院子里布局去了。裕太给不二和沙也加两人指使的团团转,不由的怨念:“沙也加你到底是谁的女朋友啊!?每次都站哥哥那边!!!”

“笨!如果我是周助哥哥的女朋友,跑腿的就是他了!”恋爱这么久,沙也加也改了旧日称呼:“男朋友和弟弟都是跑腿的角色,你不幸兼任了而已。”

“噗!沙也加总结的好精辟!”不二大力赞成沙也加的话。

裕太抽抽嘴角:“我和沙也加出生的时候,其实是给抱错了吧?”

“没有没有~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不二连同沙也加一起调侃进去:“反正都是姓不二的,不要在意出生问题啦!”

“我要等某人买的起房子再考虑,哈哈!”沙也加笑着说。

“我不是某些理科白痴,考大学买房子是理所当然的事!”裕太鄙视沙也加越来越悲剧的理科。

沙也加不爽,冲上去捏裕太的脸,两个人打闹起来,不二在一旁看热闹看的爽快。等到闹的累了,沙也加却又觉得有些空虚了。抱着杯热水一个人看着庭院里的植物发呆。裕太是个很认真也很执着的人,这个性格体现在方方面面,所以,从最开始确定恋爱关系,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以后会永远在一起。沙也加却没有这么乐观,不说现在两个人还是高中,年纪还小,就是考大学都是一道门槛,毕竟比起裕太卓越的理科,沙也加的成绩根本就不够看,别说上同一所大学了,能不能考上国立大学都是个问题。大学四年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圈,而距离就等于疏离。多少情侣就是因为距离而分开的?所以每每听到裕太随意的说着关于未来的话的时候,心理总会一紧,真的会一直走到最后么?未来太远,远到让人不敢相信,也无法想象。因为在意,所以害怕失去;因为期盼,所以害怕伤害。伸手弹了一下眼前一棵植物的枝条,看着它受力而前后摇晃…如花一般的年岁与你相遇,可是对的时间么?

突然一条大围巾围住了她的脖子:“不要一动不动的呆在庭院里,会着凉的。”

沙也加本能的回头说了句谢谢。

“对我不用这么客气啦!”裕太笑了笑:“先进屋吧”。

沙也加一愣,果然是她过于胆小了么?

天人两隔

藤井家的新房总算赶在寒假的最后成功入住,不二家两兄弟和沙也加狠狠的宰了藤井夫妇一顿,以补偿他们三人壮烈牺牲的寒假。整个寒假,沙也加和裕太都腻在一起,以至于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感情么,就是在一点一滴的相处中沉淀起来的,虽然中间夹了个电灯泡的哥哥,但也妨碍不到热恋中的情侣。

寒假的最后一天,大家都要收心准备开学事宜,因此都乖乖呆在家收拾东西。

“阿拉,妈妈穿这么漂亮去哪里?”看到准备出门的美佳,隆志问出了沙也加心中所想,美佳成天一亩三分地的晃悠,很少做如此打扮。

“和高野太太一起去逛街,中午在外面吃饭。沙也加,隆志就拜托你拉!”美佳心情很好的说。

“逛街至于专门化妆么?”隆志翻个白眼,自从美佳跟高野太太越混越熟悉后,也开始虚荣了。

“你知道什么?高野太太打扮的那么好,我如果不打扮一下,人家还以为我是他们家保姆呢!”美佳具备了小市民的所有心态,自然包括了攀比这一条。

“嗨~嗨~慢走!”隆志对于女人这种心态,完全无法理解。

沙也加在家里并不多话,只对美佳说了句慢走,便上楼整理房间去了。

虽然只负责自己的房间,但一间房要真的细致的搞的一层不染的话,也是很花功夫的。重新改了下房间的布局,再把不要的东西全部丢掉以免占地方等等就去了半天时间。吃过午饭,抱着漫画书躺在床上看着看着,就沉沉睡去。

“啊~~~抢劫啊~~~~~~~~”突然一阵尖叫,把沙也加从梦中惊醒,因为受到了惊吓,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

迷糊的大脑听到第二声尖叫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美佳!?立马翻身下床,刚拉开门就看见隆志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便顾不得穿着睡衣拖鞋也一起冲了出去。

隆志反应比沙也加快,早已冲到门外。沙也加听音辨位,知道美佳的位置是在后院的墙外,穿着拖鞋从前面绕过去太费时间,直接踹掉拖鞋,一个助跑窜上了树,再翻到围墙上,正准备跳下,就看到隆志已经一拳打在抢劫犯的太阳穴的位置。抢劫犯也不是废柴,马上就跟隆志扭打起来,沙也加见隆志一时半会吃不了亏,扭头去看美佳。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沙也加吓的从墙上掉下来,美佳的胸口插着一把刀,身体因为疼痛蜷缩成了一团,不由的尖叫:“啊~~来人啦!叫救护车!”

街坊被沙耶加尖锐的叫声引了出来,抢劫犯见势不妙赶紧逃跑,隆志才腾出手来看美佳。沙也加喊完以后回过神来,早已借着树,跑回了屋里打急救电话。

直到上了救护车,沙也加的心还在怦怦直跳,转头看隆志,更是在剧烈的颤抖着。没有完整的器具,急救医生也不敢拔刀。沙也加还在天真的想着幸亏流血不是很多,医生却已经急的直跳脚,内出血比外出血麻烦多了!!

隆志的脑海里不断的回放着抢劫犯的尖刀刺入美佳胸口的一瞬间,妈妈…不会死吧?

急救室外,时间仿佛凝滞住了一样,静的让人窒息。

沙也加到此时才稍微恢复了点思绪,然而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不由的攥紧了拳头。一方面心想:对亲妈的感情尚且只有如此,何况后妈?可是另一方面大脑不受控制的回忆起关于美佳的杂乱无章的画面,做饭的样子,大扫除的样子,晾衣服的样子…抬眼看着急救室紧闭着的门,内心一阵纠痛。直到此时,才深刻的觉得,她不是福山家的看客,她不想要美佳死!她真的不舍得美佳!妈妈!不要死!不要死!

然而,上天似乎没有听到沙也加的心声。急救室的等无声的熄灭,医生鱼贯而出,彷佛慢镜头似的看着为首的医生走到福山家面前,鞠躬道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沙也加的眼泪霎时夺眶而出,隆志却没有任何表情。秋彦早就赶到医院,听到噩耗,也只能茫然无措的跟着沙也加哭。医生早已见惯生死,拍拍秋彦的肩膀,一一离去。

无论如何,美佳是继母,所以沙也加还不至于伤心到无法思考。看到秋彦没用的样子,暗自叹口气,以后这日子没法过了!起身从呆滞的秋彦口袋里翻出电话,拨通了福山本家。

福山家绝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只不过在日本,大部分人家都有个长房一脉继承的本家。福山家就是如此,只是一贯的人丁单薄。算上本家分家所有的亲戚还不到二十个人。本家爷爷接到电话,又通知了嫁出去的女儿以及女婿一齐过来主持大局。其他分家一个在大阪,一个在北海道,跟秋彦一家的关系很不好,恐怕是不会来了。

当福山本家家主福山寿弘,带着女儿稻田纪香和女婿稻田和实到达医院的时候,秋彦依旧六神无主中。纪香一眼扫到两个孩子时,心头之火蹭就冒上来了!两个孩子都还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连鞋子都没穿,现在可是寒!冬!腊!月!福山秋彦,你可以再无能一点吗!?就算妻子出了意外,作为顶梁柱的一家之主,就只会在旁边哭泣吗?

天已经黑透,纪香首先问医院借了两套厚厚的病号服和鞋子给两个孩子套上,再利落的将美佳的尸体委托给医院,然后连拉带扯的把两个孩子塞进车里,和父亲丈夫一起去了秋彦家。至于秋彦?啊!对不起,车没位置了,自己打的!!!

回到家中,灯火通明。沙也加还在纳闷,就见到纪香的女儿稻田忍迎了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只将主卧的浴缸和楼下浴室的浴缸都放满洗澡水,把沙也加两姐弟赶去泡热水澡。

“舅舅呢?”阿忍悄声问纪香。

“别提你那个无能的舅舅!要不是沙也加知道打电话给我们,今晚他们估计得住医院!”纪香提起秋彦就咬牙切齿:“我们到那里时,话也不会说,整个人就知道坐在角落里哭,这种男人!这种男人…”

“舅舅是太伤心了吧?”阿忍缩了缩脖子,劝慰道。

“伤心?哼哼,伤心!”纪香简直懒得再说,又问阿忍:“你怎么进来的?”

“你们去医院后,我直接过来了。房门啊什么的都没关,大开着。不过一直有警察在这里。街坊还认识我,见我来了,警察也就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寿弘爷爷问。

“是同一个居住区的男孩子持刀抢劫,已经抓住了。”阿忍揉揉额头说:“抢劫犯坦白说不想杀舅母的,只想抢钱包。没想到舅母死抓着不放,就…”

纪香深吸一口气,很好,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样的极品!“那个抢劫犯干什么的?持刀吓唬一下就好了啊!”

“是吸毒的。”阿忍垂下眼睑:“吸毒的人哪有什么理智可言。”

纪香头痛,心理不由的责怪死去的美佳,明明是一个居住区的,不可能不知道知道对方是吸毒的吧?死拽着钱包做什么?如今隆志可怎么办?当年秋彦跟稚子离婚的时候还年轻,可以找到美佳这种没结过婚的,然后生下福山家的孩子,才像一家人。可是现在?哪个黄花闺女愿意嫁给一把年纪的秋彦?离过婚的有自己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认真的在福山家过日子。沙也加也还罢了,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隆志作为福山整个家族唯一的男孩,又是最小的,自幼千娇百宠,骤然失去母亲,怎么承受的了?

正说着,秋彦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纪香见状又有些不忍,福山家其他的亲戚实在远的不走动的,从小长大的就这么一个堂弟,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只好拖着他坐下,轻言安慰着。

沙也加洗了个热腾腾的澡,才觉得冻僵的身体缓过来了。客厅里并没有隆志的影子,于是上楼去找,果然见隆志呆呆的坐在浴缸里,水已经变温了。

“隆志,先出来吧。”沙也加轻轻的推了推隆志。

隆志木然的起身,看着沙也加急忙的帮他擦着身体,失神的问:“姐姐,妈妈呢?”

沙也加拿着毛巾的手一顿,紧紧咬着嘴唇,将眼泪逼了回去,却不知如何回答。

拖着隆志下楼,坐在纪香对面的沙发上。原本就没有多少声音的客厅,更加安静了。

“姐姐,”良久,坐在沙发上的隆志才呆呆的问:“那个人,是不是看着我冲过去,才…伤害妈妈的?”

沙也加并没看到现场,但只得说:“不是,是他已经动手了,你去拉开的。”

“可是,我怎么记得…是…”

沙也加揉揉隆志的头:“没有,姐姐当时在墙上,看的很清楚。”

“那妈妈呢?还在医院么?”隆志接着问。

寿弘爷爷听到隆志的问题,五脏六腑像移了位一样的痛。就这么一个孙子,怎么能让他不心痛?可现在,又能怎么办?

“你妈妈,不要我们了呢!”秋彦红肿着眼睛,用干涩的声音打破了一室沉默。

纪香看着隆志眼泪直直滑下,既不出声,也不理在旁边劝说的阿忍,恨不得随手拿个花瓶砸晕坐在身边的堂弟,你就不能说点人话!?

沙也加搂着隆志:“想哭就哭出来吧。”

隆志听到这句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撕心裂肺!

适应

沙也加还小,何况也只是相对冷静,美佳的后事就没让她插手。第二天遗体火化的时候,美佳的娘家父母哥哥都来了。帮着福山家布置灵堂,以及接待来访的街坊。

今天原本是开学注册的日子,裕太到了学校,没看到沙也加才知道事情的经过。注册只需要半天,放了学就跟不二一起到了福山家。不二家的父母并没有来。原本就和福山家不熟悉,虽然裕太和沙也加在恋爱,但如今这个社会,高中生恋爱分手太常见,平日里开玩笑是一回事,重大场合出场又是另一回事了。桃城和小早川也来了,还有隆志的一些同学。只不过都没呆多久。

裕太见沙也加很难过的样子,也顾不得对街坊隐瞒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陪着。不二也很有义气的呆在福山家。

稻田家是开药店的,纪香作为老板娘一贯很能干,所以将福山家的家务处理的井井有条,见沙也加脸色不好就说:“你先去休息吧,昨晚一晚没睡呢,这里有我,别担心。”

“没事,昨天白天睡过的。”沙也加并不困。

“去吧,我也只能帮你们几天,往后的日子,家务全在你身上,别累病了。”

“隆志呢?”

纪香叹了口气:“心理医生刚刚进行了干预,吃了药睡下了。你…要不要心理医生看看?反正还在这里。”

沙也加摇摇头,美佳当时的样子算不上恐怖。对于她而言,美佳有点像姑姑姨妈这种角色,虽然有感情,可终究不是母子之情,受的伤害跟隆志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不过看到原本就忙的纪香,还要分神照看她,又觉得呆在房里恐怕更好一点,于是说:“那这里就拜托了,我先回房。”

纪香暗自松了口气:“去吧。”

裕太和不二便送她回房,而后不二告辞。

房间内

裕太问:“要不要喝水?”

沙也加点点头,无力靠着床头说:“电脑旁边好像还有葡萄汁的,帮我拿过来吧。”

“好。”裕太找到听装的葡萄汁,顺手拉开后,递给沙也加。

沙也加流失的水分不少,狠狠的灌了大半,又发了下呆,才对裕太说:“我要不要原谅稚子?”

“厄?”裕太到了福山家,已经从街坊的话中将美佳这件事的过程拼凑的个七七八八,只是,关稚子什么事?

看到裕太一脸疑惑的表情,沙也加苦笑:“我没想到会这么难过…所以,稚子…我,我怕后悔。”

尽管沙也加说的没头没尾,但裕太还是听懂了:“如果原谅稚子夫人,你会更开心一点,就和好吧。”

沙也加又呆了一下,说:“她…比妈妈对我好。”

裕太愣了下,才理解“她”是指美佳,估摸着沙也加想倾诉一下,因此不说话,静静的听着。

“这么多年的学费生活费零花钱,没有她的首肯,爸爸那个老婆奴是不会顾及父女之情的。”

“我上了初中,才慢慢帮她做家务。以前,总是她一个人在忙。每天起的很早很早,为一家人做早餐,准备便当。”

“生病的时候,她也会为我熬粥,虽然没有照顾隆志那么细致。”

“很小的时候,她经常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隆志去公园里玩。”

“小学三年以前,每天都是她接送我的…”

“我…”

“别哭…”裕太笨拙的摸着沙也加的脸颊,试图用手指擦干眼泪。

“我找不到关于稚子的回忆,想起跟‘妈妈’相处,脑海里只有美佳。尽管她对我不是很好,可是…”

“跟稚子相处的太少太少了,所以,如果我原谅,又有什么理由?”沙也加含泪,迷茫的问着。

“人和人之间,哪有那么多理由?”裕太安抚着沙也加:“没有回忆,从现在开始创造回忆不是很好么?如果以后她再让你失望,到时候再说也可以。”

“如果稚子死了,我会哭成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