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十分钟时间。”

眼看莲煾少爷就要挂断电话了,康桥顿脚:“你得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

听清楚霍莲煾说的地方康桥脸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挂断电话之后她又想从这里赶过去十分钟哪能完成,也只能用跑的了,莲煾少爷说了,要是十分钟里赶不到的话以后什么好处都捞不到,这个什么好处都捞不到是指以后他不会带霍小樊玩。

这个混蛋,康桥拔腿就跑。

绕过学校长长的围墙,脚步匆匆忙忙踩在被两边绿色植物阻挡住的小径,昔日学生们幽.会圣地因为放假的关系十分的冷清。

忽然横伸出的手拉住了她,然后她被拉到了高大的梧桐树下,伴随着那句“是我。”康桥停止了挣扎。

眼前的这张脸一改往日的呆板木讷苍白,奔跑让她的一张脸红扑扑的,红扑扑的双颊在他的注目下转变成为了酡红。

眼前的女孩叫康桥,敌人家的女儿。

敌人家的女儿呵!

低头,找寻,把红艳艳的那两片嘴唇纳入了口中悉数含住,他想,大约多久他就会对这两片嘴唇乃至对瘫倒在他怀中的人厌倦。

霍莲煾不相信自己的生命中会存在着什么长久的东西。

那只他在某一个雨夜从街上捡回来的流浪狗曾经陪着他度过妈妈离开时的黑暗时光,然后有一天流浪狗因为生病死了,他当时很伤心,他以为那伤心会维持很久很久,可事实是他的伤心就只维持在十天左右时间,这让他很心虚,以后每当外婆说起那只流浪狗时他都假装出一副不愿意再提的样子,其实他渐渐的已经忘了它的名字,此类事情还很多。

之后,随着成长他渐渐的明白了,属于他身上有着霍正楷的基因,自私寡情。

他的父亲并不爱他的母亲,这个霍正楷知道,他那死去的妈妈也知道,所以妈妈最后和他说的那句话是“莲煾不要和你爸爸一样,莲煾,要学习去爱人,那样你就不会感觉到孤单。”

噢,不,他试过了,他在对那些人微笑时他的心是狰狞的。

手伸进她衣服里手掌覆盖在上面,捻动着宛如玫瑰花瓣柔软的所在,直到那小小的一粒在他手掌里头悄然绽放,站立,抵住他的手掌,手掌心轻轻去触弄,只把她逗得呼吸混乱,整个身体往着他身上挤,这是在邀请呢?唇从她唇瓣离开来到嘴角擦过嘴角抵达颈部,握住她的手一收整团陷入他的手掌里,她轻轻哼了出来,一直垂在两侧的手搁在他的腰间,他睁开眼睛,看着她的一张脸,宛如熟透了的西红柿。

眼前的女孩,叫康桥,他敌人的女儿,他没忘。

康桥在梳理着被霍莲煾弄乱的头发,霍莲煾在接电话,断断续续的康桥听到霍莲煾说出“我现在身体有点不舒服。”“我休息一会就会出去。”“好的。”

身体不舒服?康桥勾了勾嘴角,接完电话之后的霍莲煾又缠上了她“刚刚在笑什么?嗯?”

“我没有笑。”她狡辩着,现在康桥有点知道那些男孩女孩们为什么会喜欢这里了。

幽闭,晦涩,绿意盎然,从树叶缝隙闯进来的日光细细碎碎的,南国的风吹动着那些树叶叶子,悦耳动听,在这样的空间里人的心情总是特别的放松,如此刻。

“木头。”

“嗯。”应答着,转过身。

现在的他已经比她高出太多,即使她今天穿了中高跟鞋她的头也只及到他肩膀那块,今天因为是参加那种很正式的宴会,他穿了白色衬衫,是那种又亮又透的白,手很自然的搁在他胸前那块,一边听着头顶上树叶的声响手指一边无意识的划着,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在他身上画圈。

她抬头起看他:怎么了?他低下头看她,嗓音低沉:“宴会八点才会正式开始,木头,那个地方很无聊。”

“所以呢?”她问他。

“在八点之前陪我。”

“不行。”康桥第一时间拒绝,今天出门时倪海棠说了今晚会亲自下厨,给她和小樊做海南鸡饭,那可是她和小樊肖想已久的。

在霍莲煾的注目下,口中的那句“我妈妈今晚让我准时回家晚餐。”变成了“我得回家吃晚餐。”

霍莲煾摇头,康桥低低说出“我真的得回家吃饭。”这回霍莲煾没有摇头,他就瞅着她,很近的距离,头顶上的绿色叶子还有日光又使得他的眼眸底下出现了类似于猫眼石的那种光泽,清透且纯粹,纯粹得宛如孩子:我就是想要。

垂下眼睛,低声说“好吧,我打一个电话回去。”

和霍莲煾保持出了数十米远距离,拿出手机康桥往倪海棠手机打电话,电话接通“妈妈,我今晚不能回家吃饭了。”电话那端声音有些的讶异,讶异中有担心“怎么了?康桥发生了?”

在倪海棠眼中,康桥是那种有条不紊、不按时回家吃晚饭肯定会提前说的人。

即使心里有些的慌乱可她还是用很镇定的语气说出:“我朋友今天过生日,大家都去,我也不好意思不去。”

倪海棠交代了一句“不要太晚回来。”就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放回包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站在原地发呆,笑声来自于她的背后:“我怎么觉得现在有种好学生和坏学生偷偷好上了的感觉。”

康桥一动也不动。

他从背后环住了她,下颚抵在她头顶上:“木头是好学生。”

她还是一动也不动。

小会时间过去,他嗓音低柔:“生气了?要不我收回刚刚的话,改成木头是坏学生。”

手轻轻扬起,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他顺势捉住,之后再也没有放开,他拉着她的手走在小径上,透过穿进树缝的光她和他的影子落在地面上,时有时无,有时候叠在一起,有时候分开,有时候拉得很近,有时候拉得很远,她的目光追随着那两道影子,一直到他们一起上了车,他开车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车子往着闹市区开去。

五点左右时间,他的车子停在一家超市门口,他看了她一眼,康桥被他看得心里有些的发毛,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他伸出手,捏了捏她脸颊,之后从暗格里拿出棒球帽,戴上棒球帽霍莲煾打开车门,她目送着他的身影走进超市,自此之后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过超市门口,直到他拿着购物袋出现在超市门口她这才别开脸目光往着车窗外。

他把购物袋放在副驾驶车和驾驶座之间的所在,车子经过那个弯道时,从购物袋掉下来的若干物品,康桥把那些物品一一放回购物袋,最后那个体积最小的物品使得康桥在猝不及防间红透了脸,不动声色把它放回原处,目光又再次猝不及防间通过车镜和他撞在一起,他对着她笑,笑容里头有着赤.裸裸的东西,心就那样漏掉了半拍。

车子往着海湾处开去,在车流较为稀少的路段他拉住她的手,购物袋里的那个小玩意使得康桥下意识间想抽回自己的手,手被更紧握住。

“手都不让摸?”

康桥假装没有听到。

“手不让摸的话我可是要摸别的地方了?”

这个混蛋,康桥绝对不怀疑霍莲煾的话,乖乖的任凭着他握住她的手,他们选择了那种一边可以看电影一边可以用餐的餐厅吃饭,偌大的空间里就只有大屏幕和餐桌,大屏幕上数次男女亲热的镜头时他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离开餐厅时是华灯初上时分,车子沿着环海公路使去,最终紧紧挨着灯塔停在码头最尾端,这个码头专门用来提供帆船停靠点,七月不是起风的季节,码头孤零零的,此时此刻暮色已经黑透,车厢里的灯被调得极低,他侧过脸来时她闭上了眼睛,他的手落在她的头发上,才束了三个小时的头发又被他拆开了。

车前玻璃面对着海的那一边,海上是茫茫的黑漆漆的一大片,她想即使他们在这里做什么也不会被发现,就在这样的一种想法使得她放任了他,她甚至在那些不停涌动的海潮声中悄悄掀开眼帘,去偷偷的看着那颗埋在她胸前的头颅,她的衬衫松垮垮的滑落在她的肩膀下面,胸衣被他丢到了后车座上了,他的唇埋首于中间一寸一寸的往着属于她高耸所在,去含住时她选择闭上了眼睛,身体大弧度往后仰,属于他和她的喘息声打在车玻璃上,车厢里宛如处于蒸笼天气中,颤抖的手在他的暗示下去解开他仔裤的纽扣,纽扣解开了她在哪里发呆,然后听着他那声“拉链。”于是颤抖的手再去解开拉链,这个混蛋说想玩好学生和坏学生的游戏呢,好了,解开拉链,然后他轻轻的“嗯?”了一句。“莲煾,我不玩了。”她结结巴巴的说。“木头。”他伸手触摸她那被汗水浸透得汗淋淋贴在她皮肤上的头发,一小撮一小撮的把它们别在她的耳后,那对迎向他的一展无余,白花花的,偏偏挺立着两粒色彩娇艳得就像是红透的玫果,他的手指就落在玫果上惹得她脸红耳赤。他叫着她木头他和她说后天参加王子的聚会他问她想不想让他带小樊去?垂下眼帘,伸了进去,所掌控住的滚烫得让她结结巴巴的叫着莲煾,滚烫且僵硬,一想到…就像得病的人,在她的那声结结巴巴的莲煾中握在手里的又胀大了几分,大到她下意识的想丢掉,然,他的手压住她的手,丢不掉了,海潮声随着夜色的越发深沉小了一点,车厢玻璃宛如被浓雾所浸透,他双手的手掌正穿过她的衣服落在她的腰侧,他的双手差不多掌控住她的腰肢,而她正坐在他身上,他的在她里面,走到这一步她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了,他总是用很轻很好听的嗓音在她耳边蛊惑着她“木头坐上去。”“嗯,木头”“木头我想这样都想得快疯了。”她颤抖着拒绝他不不,不,可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句不到了后面变成了蚊子般的我不会,我不知道要怎么弄。他浅浅笑出声音,她把头搁在他肩膀上,他的双手掌握住她的腰,稍微的把她往上提,属于她柔软的所在被他昂扬僵硬的所在抵住,她手指甲紧张兮兮的陷入他皮肤表层里以此来缓解即将发生的那一瞬间,握住她腰的手稍微用力,她就…僵硬灼热的所在往着她里面滑,抵达时她和他的身体都颤抖到不行,埋进她身体里的让她胀痛得抬起手来,手拍在他脸上,又听得他呵她,动,嗯,第一次尝试动的时候她的手是环在他的脖子上的,浅浅的跟随腰间的手,到最后呢,到最后她也不知道那个在疯狂摆动的人到底是不是她了,她的灵魂宛如被巨大的情潮挤出身体,漂浮于半空中,看着那个女孩坐在男孩身上,用同样的频率摆动着,节奏快到看的人脸红心跳,你看她手已经不再和开始一样羞答答的搭在他肩膀上了,而是改用死死的按在他的臂膀上,你看她的那一头长发因为快速的摆动宛如散发在海底的水藻,而胸前的那对更是晃动得不成样子,极致催生出来的使得她口中的那些莲煾听着就像是在哭,那种哭泣与悲伤无关,那更像是一种在路上流浪许久的旅人遇到了那片绿洲,那盏灯,那个人提着灯,对着她微笑,她眼里含着泪水,朝着他一步一步走去,不需要任何的语言,她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乳白色三层楼建筑从窗户里透露出光亮,差不多九点中康桥站在门口,再一次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整理完衣服之后康桥又去检查头发,确信没有问题时推开半米高白色围栏门,穿过若干芭蕉树到达庭院,庭院的草地铺着苏格兰方块格子餐布,阿巧和倪海棠还有霍小樊坐在餐布上,倪海棠正在监督霍小背诵英文单词,阿巧在一边管香。

走了上去叫了一声妈妈,倪海棠抬起头看她,笑了笑问她玩得开心吗?

康桥点头:“妈妈我洗澡去了,同学们玩得疯,我现在一身臭汗。”说到这里时涌上康桥脑子里的是她汗淋淋的头发,还有被汗水浸透挂在她肩膀上的衬衫。

“好,快去。”

维持着平常走路节奏往着屋里走去,渐渐的脚步慢了下来,什么时候她撒谎起来面不改色了?脚刚刚踩在台阶上,霍小樊就追了下来,他拉住她的手“姐姐,你和你的同学都玩什么了?”

面对着霍小樊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康桥开口:“玩好学生和坏学生游戏。”

霍小樊咧开嘴笑:“那姐姐一定扮演的是好学生。”

从莲蓬头洒落下来的水源源不断从康桥头顶狂泻而下,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着,一直到浴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霍小樊在门外大叫着姐姐。

“姐姐你洗好了吗?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包着浴巾康桥站在了镜子前,扯下了浴巾,属于她顶尖的所在有几处或深或浅的牙印,牙印所在颜色是粉粉的,看着就像掉落在雪堆里的红梅花花瓣,只把她看得心神恍惚了起来,恍惚中伴随着那声“木头你坐上去。”那白花花的两团开始颤抖了起来,等到车厢玻璃积薄薄的物状气体,它们晃动得更加厉害,她都不知道自己那来的力气,明明平日里头是那么的害怕上体育课,可那时她好像拥有无穷无尽的力气,她的手叠在了搁在她腰间的手上,跟随着手的力道在重复着千遍一律的动作,最终,她头搁在他肩膀上呜呜的抽泣着,她感觉到快要失去自己了,然,他在她耳畔轻轻呵“刚刚你很棒”时她又骄傲得就像是拿到满分的学生。站在镜子前,看着那些属于他落在她身上的印迹,此时此刻她应该觉得羞愧的,她骗了妈妈,她不仅骗了妈妈她还骗了小樊。可,好像并没有,镜子里的人双颊酡红。

门外响起了霍小樊不耐烦的那声“姐姐”康桥这才慌慌张张离开镜子前。

七月末,从新加坡那边打来电话,是霍老爷子亲自打的电话,在电话里霍老爷子说让霍小樊和霍莲煾一起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他还特别强调了这次生日宴会会邀请他好友们以及霍氏的股东们,这形式的宴会让霍小樊参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代表着是什么。

当姚管家把这个消息传达给倪海棠时,倪海棠小心翼翼的问姚管家霍正楷的态度,姚管家略带迟疑一下之后说霍先生暗示了一切就看霍莲煾的意思。

姚管家说霍莲煾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过他没有对这件事情发表任何意见。

次日,姚管家笑眯眯的出现,他说在他向霍莲煾提出给霍小樊准备机票时霍莲煾并没有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这样一来就昭示着霍小樊的新加坡之行成型,接下来就剩下要为霍小樊挑选什么样的礼服了。

姚管家离开之后,倪海棠表情有抑制不住想欣喜,一个劲儿就说着类似于做好事就有好报这样的话,她把这件好事归结于她最近热心公益所得到的回报。

倪海棠抱着霍小樊猛亲时霍小樊一张脸乐开了花。

康桥站在一边抿着嘴,心里头有类似泡沫的东西在发酵,一点点的涩很多很多的甜,暗沉的夜里,他一寸寸的亲吻着她“嗯”“知道了”“都听你的”。

第65章(2003-2004)晋江独家发表

姚管家离开之后客厅电话响了,霍家有专门的指定设计师,也就是俗称的御用设计师,被指定的设计师负责霍正楷霍莲煾参加正规场合时穿的礼服,电话是设计师的助手打来询问霍小樊身高腰围尺寸的。

站在电话边的阿真在倪海棠挂断电话之后,假惺惺和她说恭喜。

那时康桥心里也很高兴,这是一个好的开头,她的小樊名字被排在霍正楷霍莲煾的后面,倪海棠和康桥所展现出来的那些喜悦好像也传给了霍小樊,对一些事情一知半解的孩子也开始对新加坡之行充满期待,他甚至开始要求送给爷爷的礼物他自己要拿主意,他要把最得他喜欢拥有最多功能的机器人忍痛割爱,送给爷爷。

夜幕降临时,康桥接到霍莲煾的电话,十点钟她打开霍莲煾的房间门,在幽暗的光线下她身上不着片缕的爬上他的床,猫儿一样的用舌尖从唇瓣到下颚到颈部再往下像他含住她的一样去含住他,拼命弓着腰婉转承欢于他身下,夜更加深沉时她听从了他任凭他把她从床上抱到浴室,手紧紧的抓住浴缸沿让他从背后进入她,这天康桥比平常时间晚起一个多钟头,她的手腕处有几处淤青,那是他最后冲刺时太过于强悍而导致的,而后遗症就是导致她想刷牙时牙膏都掉在地上了,早餐时她不敢去碰那杯牛奶,牛奶可比牙膏重得多。

中午时倪海棠问她康桥的嗓子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不是的,妈妈,我是昨天一不小心辣吃得太多了,所以烧坏嗓子了。”平静回答着,个中原因也只有康桥心里清楚,昨晚他要了她三次,最后一次是站着完成,她身体紧紧贴在墙上他身体紧紧贴住她,最后两次那是往死里要,只把她弄得又笑又哭又叫又骂的,所以早上起来康桥发现她嗓子都哑了,当时她一下子慌张极了,费了好久才在网上找到这样的一种说辞,辣吃太多了会导致嗓子沙哑,刚好她昨天下午有事情找韩棕,然后韩棕让她陪她吃饭,韩棕喜欢吃辣,她也陪他吃了点。

霍老爷子的生日宴会是在七月二十六号举行,霍小樊和霍莲煾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他们会乘坐七月二十五号下午从斯里巴加湾直达新加坡的班机,霍小樊也去试过礼服了,试完礼服回来之后霍小樊一脸臭屁说他觉得自己是小王子,最近这个小子被霍家以前那些不待见他的人捧得整天飘飘然然的,一天要照几次镜子。

距离新加坡之行还有三天时间,这是一个大雨过后的夜晚,从树上滑落的雨滴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康桥窝在霍莲煾的怀里,一般如果霍莲煾做完之后用一些奇怪的理由留住她结果就只有一个:他还想要她。藏身于被单下的是两具不着片缕的躯体,她叠在他身上,四支腿还紧紧交缠着,她侧着的脸贴在他胸腔上,半垂着的眼睛没有聚焦点,也只有从胸部处所在传来的胀痛才促使着她微微掀开眼帘,哼出:疼,之后腰象征性扭了一下,提醒着正孜孜不倦的人你能不能轻一点,他开始笑,很很多时候一样笑容又薄又浅,和他笑容形成相反的是他捏住她胸前两团的力道,几次之后她也就放弃了,就任凭着她,思想远远近近飘着,然后转过头来,身体微微往上挪,和他的脸形成面对面,瞅着他,唤莲煾。那声莲煾自然亲昵,康桥想也只有在这床上她才敢这样,平日里头他是这个漂亮房子里小主人,而她是坏女人带来的拖油瓶。

“怎么了?”他问她,康桥垂下了眼帘,目光落在他鼻尖上,目光又再回去看他一眼,低头舌尖轻轻去触弄他的鼻尖,然而她的主动示好被不解风情的人泼了大冷水,他拿腔拿调:嘿嘿,注意你的口水,这个混蛋,唇离开他的鼻尖冲着他笑,莲煾少爷眼睛里传递着:你发什么神经?这个混蛋,发什么神经他待会就知道了,身体迅速滑到被单里,手指找到一口含住,另外一只手手指去轻轻的触弄他的另外一边,这是康桥最近发现的,只要她一碰他这里,他的身体就会颤抖,那么漂亮的莲煾少爷这个时候看着就像是雪原上发了情的小雪豹,果然,被含在嘴里的,被捻在手里的悄然竖立着,他的手乖乖的落在渗透到她的发底下。

有些事情要适可而止的,于是她的身体又往上,对着那正在发着情的小雪豹,吃吃笑:不要小看姐姐的口水。说完之后朝着他挑了挑眉,下一秒,一个翻身,她就被他压在他身下,并且指引着她去触碰瞬间变得斗志昂扬的僵硬所在,她紧紧合并着腿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唤着莲煾,“莲煾,你要多照顾一下小樊,嗯?”“莲煾,你也知道小樊傻乎乎的。”“好不好?”

和倪海棠的乐观相比康桥总是在潜意识里担心着一些事情的发生,霍莲煾可是两面手,她没少吃过他的亏,她的话让霍莲煾停止了找寻,手撑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她,好吗好吗,打开了腿握住引领着抵住,在做这样动作时她悄悄抬起眼睛瞅他,他也在瞅着她,一发狠在心里偷偷啐了他一口,那一口之后她别开脸也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掉落了下来,“木头?”“讨厌。”“哭了?”紧紧闭着嘴,他用灼热的所在顶了顶她。“我还没有进去就哭了?”他不这样还好,他这样一说她就泪如雨下,他亲吻着她的眼角,一遍遍说着“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木头别哭嗯?”哭得越凶“霍莲煾你太讨厌了。”“好好,霍莲煾讨厌。”她口中喃喃的重复着那句讨厌,直到他频频说出“好,好。”“好什么啊。”“我听你的话好好照顾小樊。”“真的?”“真的。”“你可不能骗我的。”“我不骗你”这一晚呵他可把她折腾得一身的骨头都要错位了,以至于回到她的房间里她连澡也没有洗,把自己往着床上一扔四脚朝天到天亮。

次日上午十点左右时间,客厅的电话铃再次响起,接电话的是阿巧,电话搁下阿巧就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嘴里说着“霍先生的电话,霍先生让小樊听电话。”

听到这话康桥也跑开了,她找到了霍小樊一把拉住霍小樊的手“小樊小樊,你爸爸打电话找你。”

这是霍小樊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接到霍正楷的电话,是指名道姓要接的电话。

康桥把霍小樊拉到电话前,就像近乡情更怯的游子一样霍小樊第一下选择是远离电话,康桥伸手拦住,她问霍小樊想不想知道“他”在电话里的声音,霍小樊抬头看着她,康桥冲着霍小樊笑,做出霍小樊喜欢的漫画英雄人物动作。

低下头霍小樊一步一步的朝着电话靠近,又再看了康桥一眼,小小的手掌往着衣服两侧贴了贴,这才拿起电话,声音细细的:喂。

霍小樊和霍正楷的通话维持在差不多五分钟时间,大多时候霍小樊一直在听,偶尔用“好。”“好的。””没有。”“我知道。”这类的语言回应,最后在霍小樊的那声再见中两个人结束了通话。

电话搁回去了,霍小樊的手指恋恋不舍离开电话,摸了摸鼻子小家伙一张脸涨得通红,悄悄抬起眼睛看了康桥一眼,主动交代“他让我到新加坡时不要到处乱跑。”

康桥抱着胳膊看着霍小樊。小家伙又摸了摸鼻子,在康桥的注目下又憋出了一句“他说我这次是第一次坐飞机,他说他第一次坐飞机时也像我这么小。”“还有呢?”“他让我不要害怕,没什么可害怕的。”

蹲下去,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小樊,你现在心里高兴吗?”

霍小樊想了想,点头。

康桥手去触摸霍小樊那张涨得通红的脸,一片阴影覆盖住了她和霍小樊之间,抬头,她看到他们的妈妈。

从倪海棠眼眶里含着的泪水中可以知道,他们的妈妈已经在这里站了不短的时间。

夜幕降临,被白色围墙包围着的漂亮建筑静悄悄的,这一晚康桥没有接到霍莲煾的电话,倒是因为明天就要到新加坡去的霍小樊兴奋得睡不着觉,非得缠着她让她讲故事,而且专挑之前他一直讨厌听的故事类型:父亲为自己的孩子建造了梦幻岛,国王带着宝剑从女巫手中夺回自己的孩子。

等到康桥把故事讲完霍小樊已经呼呼大睡了,康桥没有直接回到她房间去,脚踩在小径上任凭着小径的路带着她,最终来到游泳池边,从游泳池那边传来男女嬉闹声,男声康桥知道是谁,而女声康桥就不知道了,游泳池那边并没有和往日一样还混合着别的男女声,此时此刻,游泳池应该就只有霍莲煾和那不知名的女孩,中午时间霍家的佣人都说有一个漂亮的就像芭比娃娃的女孩来找霍莲煾了,霍莲煾让那女孩留下来和他一起用晚餐,伴随着拍水声女孩子一边叫着莲煾一边惊呼,声线甜腻。

中央镭射强光往着康桥这里射过来,康桥慌忙躲到树后面去,再沿着来路回到自己房间,一边走着心里面一边迷迷糊糊想着,霍正楷那些从来就没有断过的绯闻,以及他在各地买下的房产,闹得最凶的那次是在日本,娇小可爱的日本女孩在家里通宵派对,之后邻居报警,警察从日本女人家里搜出若干禁药,在电视镜头中沉浸在药物中的日本女孩报出霍正楷的名字,事后坊间盛传霍正楷在该名女孩还未成年时就在一起了。

倪海棠总是说霍莲煾以后也一定和霍正楷一个德行。

七月二十五号,发生在这一天的事情康桥记得特别的清楚,那种感觉就像是即将触碰到云端的人冷不防间脚踩了一个空,然后,下坠,下坠。

她想倪海棠也存在着和她一样的心里,而霍莲煾要的应该就是这样的一种心理,他说过爬得越高摔得越疼。

前往新加坡的班机定在下午三点,一点半就得从家里出发,十一点,霍小樊的行李差不多打点好了,宴会穿的礼服放在行李箱里,他身上穿的是另外一款设计师设计的衣服,深蓝色短袖衬衫配卡其裤,褐色白色混搭的条纹领结,洋气大方,发型也输得整整齐齐的。

那天的霍小樊看在康桥眼里帅呆了。

姚管家进来时康桥正拿着手机给霍小樊拍照,倪海棠则在一边提醒霍小樊一些场合要注意的各种礼仪。

姚管家没有和平常一样一进来就表面来意,而是悄悄站在一边,当康桥看到站在姚管家身边的阿真脸上的表情时心里有了不好的征兆。

果然。

姚管家摸了摸霍小樊的头,说小樊新加坡还是等下次再去吧,等下次再大一点坐飞机就不害怕了。

康桥转过头去看自己的妈妈,手里还拿着为霍小樊坐飞机时准备的眼罩的倪海棠一脸惨淡,那时康桥看得特别清楚,没有经过任何化妆品修饰的那张脸有多少的皱纹清清楚楚。

姚管家走了。

倪海棠脸转向霍小樊,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康桥把霍小樊拉到自己的身后以此来阻挡倪海棠的目光,所幸的是倪海棠并没有和之前的一样把气撒在霍小樊身上,她只是摸了摸霍小樊的头,说了和姚管家一模一样的话。

“等我们小樊下次再大一点坐飞机就不害怕了。”

被倪海棠收买的亲信带来了这样的消息:十点,霍莲煾往新加坡打了一通电话,那一通电话维持在半个小时左右。

十点半,姚管家接到霍老先生的电话。

霍莲煾,霍莲煾!

第66章(2003-2004)晋江独家发表

知道一切都是由霍莲煾引起的之后,倪海棠并没有和以前一样拿霍莲煾送给她的书出气,她只是把手搭在康桥肩膀上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弟弟,妈妈今天起得太早要回房间休息。”

点头,这样的倪海棠让康桥心里更加难受。

带着霍小樊回他的房间,这个时候康桥才发现一向很喜欢说话,总是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大人们遗忘掉的孩子从姚管家出现之后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

挤出笑容,捧着他的脸:“霍小樊,姚管家说了,等小樊再大一点时再坐飞机,你现在太小了,飞机飞得很高很高时你害怕了怎么办?”

霍小樊看着她。

康桥收住笑容,这借口听着蠢极了。

许久——

康桥听到霍小樊幽幽的叫了一声姐姐。

“姐姐,要是我没有接到从新加坡来的电话就好了。”

“为什么?”

“因为要是没有接到电话的话,我就可以继续和我的机器人玩,老一点的机器人叫做汤姆,它会带我起花园玩,年轻一点的机器人叫斯派克,它会给我讲故事,可是那个电话一出现之后,汤姆变得不像爷爷了,斯派克也不再像爸爸了。”

这话在康桥脑海里溜了几个弯才回来,明白过来之后心里大痛,原来,霍小樊那两个一直舍不得扔掉的机器人,叫汤姆的是爷爷,叫斯派克的是爸爸。

“小樊…”

“姐姐你知道吗?如果没有那个电话我就不知道原来爷爷是会用那种声音和我说话,再之后是爸爸,原来爸爸小时候很害怕坐飞机,本来去新加坡我心里不乐意的,因为这样一来我就得离开姐姐几天,可我看着妈妈和姐姐都很高兴的样子,然后我看着你们高兴我心里也高兴了起来,姐姐,我昨晚还梦到见到爷爷时的样子,爷爷把我高高抛起,我很高兴,很高兴…”

嘴里说着很高兴的人眼眶却是在泛红,眨眼功夫眼眶里掉落下来了泪水,那泪水不知道怎么的过到她的眼眶里头。

“姐姐,别哭。”胖嘟嘟的手落在她脸上。

点头,嘴里应答着姐姐不哭。

安顿好霍小樊,离开霍小樊的房间,把脸上的泪水擦拭得干干净净,打开房间门,墙上钟表指在十一点四十五分,时间还来得及,打开抽屉,从抽屉拿出那个已经有几次偷偷戴在她头上的幸运草发饰。

手里紧紧握着幸运草发饰,此时此刻连煾少爷想必在他房间里整理行李。

平常从她这里往霍莲煾房间需要走差不多二十分钟时间,这会,康桥相信她用掉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