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无奈的表情,他一本正经:康桥,一直都是你在和我谈条件,我也得和你谈一回条件。

“什么?”

“刚刚在这里吃方便面的那对男女你觉得羡慕吗?”

“羡慕。”重重点头。

何止羡慕,她简直都要羡慕死了,她也想用脚踢霍莲煾,她也想狠狠的瞪霍莲煾,她更是特别想当她的目光落在别的男孩脸上时,霍莲煾把她的脸压在他胳肢窝下,警告着她不许看别的男孩。

“那好,从午夜十二点开始,接下来三天时间里,我们也像他们一样过日子,这个条件你会满足吗?”

头点得就像是在捣蒜。

他拉着她的手走出超市,然后停在那块乌鲁瓦断崖的景点广告牌前,缓缓说着:“我猜,你连地方也选好了,对吧?”

“没有。”康桥狡辩。

他把她扯离那个广告牌:“别装了。”

康桥也觉得装不下去了,于是在大马路上朝着霍莲煾的脸上一阵乱亲,亲完之后开出条件:她知道情人谷有一家四季酒店,这家四季酒店里最好的房间有纯白色的阳台,拉开阳台门是白色沙滩,白色沙滩衔接着蔚蓝色海洋。

到那时,她要拉着他的手,把那片海变成了定额在她脑海中最好的,最后的画面,康桥从小在渔村长大,她对海有着浓浓的情感。

末了,康桥说:“房间费用要你来出。”

康桥离开霍家时就只带走从小到大倪海棠给她的零花钱,那笔钱也不是很多,到巴厘岛之后没几天就花光了。

“好!

巴厘岛酒店房间可不便宜,更何况是有无敌海景的房间,而显然霍莲煾没有把房间费放在心里,那对在超市吃方便面的男孩一看就知道没有几个钱,霍莲煾可是说了要像他们那样过日子。

在康桥心里纠结这些时霍莲煾已经走到比较远的地方了,这个混蛋,都不等她吗,追了上去。

“霍莲煾。”

“干什么?”

“把你的皮夹给我。”

康桥把霍莲煾皮夹里的各种卡都找了出来,然后一股脑丢到垃圾桶去,丢完卡之后她站在他面前。

“接下来的三天里你要做到的是用你的能力赚到付酒店房间的钱。”

“好!”

答应得这么干脆的人让康桥觉得有些不大放心,于是她提醒他:霍莲煾,在这里赚到小钱还是挺容易的,可要在这里赚到大钱不容易。

“我保证在没有作弊的条件下赚到无敌海景房的房费。”

康桥这才心满意足的把手塞进他手掌里。

手拉着手继续往前走。

“木头。”

“嗯。”

“我一直没有离开。”

“猜到了。”

再继续往前走几步。

“木头。”

“嗯。”

“那个韩国女孩是我让她搬进去成为你室友的。”

康桥站停了下来,韩国女孩那张甜美的脸蛋使得她皱紧眉头。

“生气了?”

“嗯。”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把你放在那里我不放心,你那天说的那个被拖到树林里的日本女孩把我吓到了。”

“我不是为这个生气。”

“那又是什么地方惹到你了?”

“韩国女孩比我漂亮。”康桥闷闷不乐说着。

刚刚说完话身体就被往前一扯。

霍莲煾声音各种的没好气:“她漂不漂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跆拳道冠军。”

走着走着,康桥的脚步放慢了,一边傻笑着一边看着霍莲煾漂亮的后脑勺,越看呢就觉得越漂亮,漂亮得让她心里飘飘然了起来,嘴巴也是飘飘然的。

飘飘然的叫着“莲煾。”

“嗯。”

“莲煾。”

“嗯。”

第三遍之后被叫到的人终于忍无可忍了。

“我说,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说什么?难不成要和他说莲煾你后脑勺漂亮极了。

他站停了下来,很显然在等她答案。

于是,她装模作样问:“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回到酒店拿我的行李,然后搬家。”

“搬家?搬到哪里?”

“搬到你那里,然后一起吃一起睡。”

广场的钟表显示着,午夜即将来临,随着午夜来临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在这新的一天里她要和他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还要一起赚到能租下无敌海景的酒店套房的房费。

109(2005-2006)晋江独家发表

距离午夜十二点钟声响起还有十五分钟时间,康桥坐在酒店大堂,透过若干装饰物的缝隙去看霍莲煾。

酒店经理陪着他从电梯走出来,酒店服务生把行李交到他手上,他在做着掏皮夹的动作,动作做到一半似乎才想起他现在皮夹没有半分钱,于是掏皮夹的动作变成了手放进口袋兜里。

从康桥的这个角度看得特别清楚,服务生的目光有好几次去瞄放在霍莲煾口袋里的手,迟迟没有看到霍莲煾掏皮夹之后这才死心说出“欢迎下次光临。”

接下来,霍莲煾和一直跟着他的两位随从拥抱,也许是霍莲煾从来就没有做过类似的举动,忽然的拥抱使得那两位黑人随从有点受宠若惊。

这个时候康桥知道,那个拥抱代表的是什么。

那两位黑人离开酒店,霍莲煾的目光转到康桥这边,从沙发站起来,康桥一步步走向霍莲煾,走到他跟前,乖乖的把手给他。

他和她手拉手站在广场上,他们在等待着广场的午夜钟声响起,广场上人来人往,可就是没有人去关注那个看起来老得好像要走不动的钟表,这对于广场上的人们来说这仅仅是很平常的一个晚上。

可对于康桥和霍莲煾来说,这将会是一个特殊的时刻。

午夜钟声响起,笨重垂垂老矣。

不约而同的,她和他选择用彼此凝望来迎接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随着这午夜的钟声响起——

七十二小时之后,这个世界将与他们无关。

渐渐的,他们彼此的眼眸有了淡淡的光泽,那光泽宛如泪光。

伸手,指尖触了触她的眼窝,他朝着她微笑: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侧过脸,极力想从那个十八岁少年的眼眸底下找出那种故作镇定的慌张。

他朝着她淡淡微笑,从嘴角处扯出来的笑意溢满了他眼底。

揽着她的肩膀他们离开广场。

“六岁时爸爸把我带到皇宫,趁着没人注意我在苏丹的咖啡里吐了一口口水,苏丹喝咖啡时他问我都在笑些什么?我告诉他能和苏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喝咖啡让我有幸福感。”

“八岁,感恩节我把烤熟的动物内脏放到主教的火鸡大餐里,这位每次都号称上帝和他同在的先生说那是他吃过最美味的感恩节大餐,十岁,冬天的午后,我偷偷打开我最讨厌的老师房间,那位老师小时候住的地方没有浴室,所以养成了他更喜欢在房间里放一个尿盆,我把他的假牙放到他的尿盆里,当然,在他醒来之前我把假牙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十三岁,我和外婆来到卢浮宫,我把一个□□放进我的手护具里,那枚□□导致卢浮宫闭馆半个小时,那些人搜查了所有人可就唯独没有怀疑我,在他们眼里是我是客人带来的孩子,这个孩子的手还受伤。”

“十五岁,纽约州州长夫人到我们学校演讲,我剪掉了她宠物狗尾巴所有染成金色的毛发。”

“十八岁,霍莲煾将和康桥一起乘坐时间隧道去到另外一个地方,这个世界对于他而言有点无聊,而那位叫做康桥的女孩又太可爱。”

握着她的手收紧,他目光望着前方。

“对于我来说,这件事情就这样而已。”

是的,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也就是这样而已。

计程车把他们从广场带到那个有着矮矮围墙,有着四四方方天井的地方,这个地方放着他们的牙刷牙膏拖鞋。

这个地方有提供他们窝在一起的沙发,提供他们吃饭的餐桌、睡觉的床。

推开矮墙的门,周遭静悄悄的,这个时候正是很多人在做着美梦的时间。

幽幽的庭院灯照出他们的影子,这个晚上,康桥才发现原来这个庭院种满了很多漂亮的花和草。

伸手,关闭着的门发出“吱呀”的一声。

韩国女孩已经搬走了,现在这个房间就属于他和她了,这个想法让康桥咧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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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四十分,透过低垂的蚊帐,看着蚊帐外的她。

这一刻,他终于如愿以偿来到属于她的领地,如愿以偿把他的衣服放到她的衣柜里,如愿以偿再在她为他倒水时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如愿以偿的分享了她的一半床位。

她刚刚洗了头发,她现在在用吹风机吹头发,吹完头发之后她又去倒水,嗯,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倒水了。

霍莲煾很好奇她会磨蹭多久呢,在半个钟头前他和她说“觉不觉今晚像我们的新婚夜。”之后她就开启磨蹭起来。

终于,她来到蚊帐外,他闭上眼睛,窸窸窣窣间她来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依偎在他身边,然后再小心翼翼的用她的身体贴他的身体,闭着眼睛感觉到紧紧贴住自己的那副骨骼小小的,脚也小腰也小,脸也小鼻子也小,但有一处地方可不小,现在那处不小的地方状若两团圆球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挤压着他。

真要命,这样下去可不行。

闭着眼睛,用那种状若很疲倦的语气:睡吧。

你现在很困吗?她问他。

不,不不,他一点也不困,现在他满脑子里想的是,透过那层薄薄的蚊帐纱属于她所呈现出来的模样,睡衣领口开得很低,头发按照他的喜好放着的。

嗯,她的头发比任何时候都长,他们每次做的时候她都特别喜欢出汗,被汗水浸透的头发粘在她的皮肤上,把她的皮肤衬托得尤为白皙,白得就像是煮开的鸡蛋拨开那层外壳一样,偏偏嘴唇又红得吓人,她有一个臭毛病,最开始时就喜欢咬着嘴唇,他可不喜欢她那样,他比较喜欢从她嘴唇里吐出一串串的发音,他最喜欢她那个时候从嘴唇里吐出来的:莲煾——

“莲煾。”

见鬼了,靠,真要命。

“莲煾,你现在很困吗?”她低声问着他。

姐姐,我的姐姐,这个时候你在我身边!而且你的身体贴我贴得这么紧,我怎么可能会困?呼出一口气来,用尽全力让鼻腔哼出“嗯。”

就像是没有听到他哼出来的那个发音一样,她的手挠着他的衣领,她在说话,霍莲煾在脑子里拼命的搜索着,有一句成语可以很好的形容她现在的说话样子。

到底是什么成语呢?眼看那个成语就要从他脑子里蹦出来,又被她的那声“嗯?”拍掉了。

再深深呼出一口气——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个成语应该叫做“吐气如兰。”

她吐气如兰着:你不是说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吗?

那个瞬间他和她宛如身高只及到成年人膝盖的小小人儿,某年夏天,他们在澡盆里洗澡,然后他们发现了彼此间的秘密,她好奇的问他他为什么会有小象她就没有,他骄傲的回答“因为我拿到了满分,而你拿到了鸭蛋。”

房间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极限画面增长了他们的胆量,东南方向整片的墙都被镶上镜子,他们的模样印在镜子上,他们从彼此的瞳孔中看到各种的模样,她的脸比他的脸还要红上一点。

“一定要把他迷得神魂颠倒才行。”她想着。

手搁在他的胸腔上,手掌缓缓往下,一点点的往下,出到他胸前两点是稍微停顿了下来,手掌摊平,让手掌心去盯着他两点,耳边倾听着他低低的变粗的喘息声,在那声喘息声中抵住手掌心的那两点变硬,在往下,透过他身上穿着的衬衫手指一点点往下,身体也跟随着往下的手指渐渐往下滑,最终手指来到了他衬衫倒数的第二颗纽扣上,解开,再之后是最后一颗纽扣,手掌穿进了他衣服下摆,分别往外扩,手指在他的小腹下压了压,从头顶上的那道喘息声更盛,压抑隐忍。

莲煾,很快的,我就会把你的那些喘息声变成了一串串声音,那些声音一定要你电视上的那个男人还要性感魅惑。

双手分别搁在他腰的两侧,膝盖抵在了地毯上,脸朝着他贴近,舌尖去轻触他的小腹,刚刚一触及,他的身体具微微的在颤抖着,唇瓣轻轻的贴上,轻轻一吮,然后用极为慌忙的速度往下,越往下他的身体就越为的颤抖,落在他腰侧的手分别往着里面手,手指找到了他的人鱼线,唇结合着手在缓慢的往下推移。

透过牛仔布料所释放出来温度已经很盛了,他的手来到了她的肩膀处,手掌握住她的肩膀,属于被包裹在牛仔布料的已然呈现出无不强悍的姿态,贴在她的锁骨上,透过那层布料蹭着。

莲煾,不要着急,我会让你的等待煎熬变成最极致的狂欢,当然,在这场狂欢中我要从你口中听到你叫我的名字,哀求的,愤怒的,欢喜的,无奈的。

把他的牛仔裤往下拉扯一点,舌尖来到那个临界点轻轻的一舔,瞬间,他的身体剧烈的抖开,来自于头顶上传来了他的咒骂声:艹,差点射出来了。

随着那一声他开始变得急躁了起来,她把他落在腰带的手拿开,她抬起头,他垂着眼睛看她,低低说出,能…能不能快点。

等到一切毫无遮挡的呈现出来时,颤抖的手指去握住,感觉到它在自己的手掌中胀大,又硬又烫的,让她心里忍不住慌张了起来,她从来就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想象是一回事实践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清楚的知道接下来的要做什么,可…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他的手贴上了她的脸颊,低声说了一句:用手也可以。

那张脸可真年轻,年轻美好,隐隐约约中透露着若有若无的青涩。

底下头,唇在上面轻轻的触了触,在不是很明亮的光线下它所呈现出来的是那种还没有成年的幼鲨色泽,很淡很淡的紫,很可爱。

低下头,含住。

怎么能?怎么能抵抗住这样的诱惑呢?下一秒间,他翻过身顺势把她压在身下,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小小的,明明比他年长三岁可总是让人觉得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把她压坏了,她另外一处地方也小,小到让他每次放进去时总觉得心惊胆战的,她会不会?能不能受得了它?他一动起来她会不会特别的疼?会不会把她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可事实上证明他的想法是多余的,她总是朝着他展现出惊人的包容能力。

此时此刻,于他身下的她脸色苍白,苍白着脸的她让他想到数个小时发生在这里的事情。

他对她做了不好的事情,他也知道那时的自己有多么粗鲁,甚至于对她的眼泪以及眼神透露出来的巨大恐慌视而不见。仿佛读出了他的心情,她和他说莲煾都过去了,说话间她的手指隔着一层布料纤维去触碰属于他已然斗志昂扬的所在。真要命!呼出一口气手伸进她的睡衣裙摆,触碰到时他感觉到她的身体缩了一缩,她的小姑娘想必是害怕了他?不久前之前他可是对她做了坏事,手离开,亲吻着她的额头,“用手,嗯?”这一晚,她用手帮他解决,庆幸的是他只沾到她的手一点,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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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还没有亮透的清晨,康桥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名小偷,源于一些羞于启齿的事情她今天很早就起来。

她用了很多力气才抽出被霍莲煾压在身下的那件床单,莲煾少爷是一位多爱干净的人啊,昨晚…想到这里康桥的一张脸发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