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炸.药包准备得也差不多了吧?这么大一堆,山都能崩开了,难道小小的岳阳城还炸不开?”这帮军士差不多整整干了一天捆包的活了,不但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而且神经高度紧张,实在有些不愿意干了。这也难怪,毕竟秦有福他们用的还是火药,不是后来的炸药,这东西可是见不得火的,平时堆放火.药的库房边上连马都不让过,进库房的时候身上不能有任何铁器,更不要说一帮人整天都埋在火药堆里了。

“少给老子废话,赶快给我干一会要是炸不开岳阳城,老子让你们都从楼车上冲进去”扎木里发狠了,秦有福好容易给了他一个露脸的机会,如果这都干不好,将来可就别怪自己不受人待见了。为了自己的将来,扎木里哪能不发狠用心。

楼车的底部终于顶上了岳阳城,一路上又是开炮又是打枪的,这会,楼车附近的城墙上早就没有人了。刘全发现楼车前面的地方不安全,几乎是有多少死多少,一发狠心,干脆让出了那一段城墙,将弓箭手都安排到了附近,另外还准备了骑兵,打算当权火器营的人攻上了城头以后再跟他们较劲。

刘全算好了,其实留着那条通道更好,这样虽然保证了全火器营的人在攻上城头之前的安全,但是通道的规模也限制了每次能通过的人员的数量。在刘全看来,秦有福表面上是想出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办法,实际上是出了一个昏招。全火器营的武器是很厉害,但是毕竟人数太少,只要自己不惜代价,硬是跟秦有福拼消耗,全火器营早晚得败走岳阳城。

“大人你看,鞑子的楼车够不上咱们的城墙”刘全的亲兵兴奋的大声说道。

刘全仔细一看,可不是怎么的全火器营的楼车的确结实,全都是用的船上的材料,下面大上面小,稳当着呢可是建造楼车的人也许没有注意到,无论是岳阳城还是其他的什么城,所有的城墙也都是下大上小的,两个下面大上面小的东西即使是靠在了一起,注定它们是没有办法连接起来的。刘全也是读过兵书的,他知道攻城的楼车制造的时候需要考虑到城墙的角度问题,一般来说,楼车一旦靠上城墙,军士们就能直接冲上墙去,楼车的另一边只需要搭上跳板,便可将军士源源不断的送上城墙,可是看到全火器营的这个楼车,刘全差一点没笑出来,这也太不专业了,楼车二层平台跟城墙还有差不多两米的距离,这么宽的距离,难道让军士们跳过来么?看来这些八旗子弟是太久没有打仗了,秦有福这个主帅也不过就这点本事,仗着枪炮的威力打了几场顺风仗,就以为自己不得了了。自己倒要看一看,秦有福到底有什么本事拿下岳阳城“命令弓箭手看准了楼车上操炮的家伙给我射让长杆手留心好了,发现鞑子搭跳板的时候,给我不惜代价推下去”刘全意气风发,胜利就在眼前了。

岳阳城下,楼车与岳阳城跟接触的地方,扎木里赤膊上阵,亲自督促着军士们挖城墙。都说富贵险中求,扎木里自己是挖不动城墙了,但是只要他站在这里,轮流上来干活的军士们便一个两个没有谁敢偷懒的。不一会时间,大块大块的城砖便给挖了下来,也无需运走,顺手就铺在了地上,等一会装炸.药包的洞挖好了,这些城砖还得堆上去,秦大人已经说了,堆得越结实,一会爆.炸的为了也就越大,要是装药够多,周围的人根本不用炸,震都能震死

刘全渐渐的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全火器营的人好像没有从楼车上进攻的意思,他们只管用火炮轰击任何看得见的敌人。两层平台上硬是让全火器营的人摆上了十几门火炮,轰轰隆隆的,打起来没个完。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刘全想不明白了。拿到他们搞这个楼车就是为了将火炮送到岳阳城边上的?那么通道是干什么的?送弹药的?

这可是关键的时候,一定不能出错刘全安慰着自己,他需要仔细观察一下。

全火器营最危险的就是在楼车上开炮的人,不过扎木里说了,按照秦大人的命令,凡是上楼车担任炮兵的,无论是否能攻下岳阳城,赏银百两。凡有伤亡者,抚恤百倍若是攻下岳阳城,楼车炮兵皆记首功,官升两级全火器营中不少属于破落户的,这会有这样的机会,虽然是要拿命来拼的,但是还是有不少人自愿前往。毕竟拼了这一把,不管是死是活,好处都是有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岳阳得胜

怎么说都是盛名之下,刘全实在想不明白,全火器营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费了那么大的劲就为了架上几门炮往岳阳城里打?他们在城外有不是打不进来,这么折腾一轮,还搞了这么长一条通道,就为了打机炮泄愤?这不是儿戏么?

不过话说回来了,全火器营的火炮实在威力不小,特别是架在楼车上以后,几乎可以覆盖整个岳阳城了。刘全已近不止一次看到全火器营楼车上火炮的炮弹远远的越过岳阳府衙,在巡检司附近爆炸,说不上炸死了什么人,不过那一片都是官宅,死伤的当然都是些官府的家眷。

刘全本以为全火器营会仗着楼车上火炮的威力将岳阳城内的府衙之类的衙门都给炸了,谁知道开炮的几个人仿佛都躲着这些目标一样,出来示威一般打了几炮以后,开始跟城墙附近的军士较起劲来,城垛附近有人,一炮干过去。远处的抛石机,更是多多照顾。躲在附近房子后面的弓箭手露了个面,还每等他瞧清楚,这边几门炮就盯上了,一顿炮弹,别说是人了,就连楼都给炸垮了。

刘全想了半天,实在是有心无力,他是可以命令弓箭手顶着炮火上城墙射杀那些炮兵,可是在没有搞清楚全火器营的目的以前,刘全觉得还是等一下的好,不管怎么说,那些弓箭手也是爹妈生养的,自己这样不惜代价的派人冲上去,代价太大。再说刘全观察过了,全火器营的炮兵没带多少炮弹,原本以为是起运输作用的通道也不见有人送炮弹上来,换句话说,过不了多久,楼车上的炮弹就该打得差不多了,自己完全可以趁他们没有了炮弹的当口派人冲出去射杀那些炮兵。

大概也就是一个时辰的功夫,突然,楼车底部的一块挺大的盖板被打开了,原本正拼命打着炮的那些个炮兵冲楼车上丢下了几根绳子,没等刘全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楼车上的炮兵将炮管里的炮弹打出去以后,一个两个不管不顾的顺着绳子就往下滑,很快,楼车上便一个人都没有了,十好几门火炮,辛辛苦苦才推到岳阳城边上的楼车和楼车下那长长的通道显得是那么的突兀,那么的怪异。

“快,快搭跳板,赶快给我上到楼车上去,把那些炮给我抢下来”刘全也顾不得看来为什么全火器营的人都跑了,他只知道,如果能抢下了全火器营的这几门炮,即使是丢了岳阳城,只要能把这些炮给整到衡州,至少自己就有功无过了。

“弓箭手全部给我上城墙,无论如何都得坚持到把楼车上的炮给抢下来”富贵险中求,刘全也顾不上是不是会被远处全火器营的火炮给打中,一下从躲藏的地方跑了出来,亲自指挥着。这可是最好的露脸的机会,无论如何,这个功劳是得坐实的。

“大人,距离太远,跳板搭不上”正在忙碌着的军士高声叫喊着。

“傻蛋,赶快想办法”刘全大声叫骂着,可以肯定,现在那些刚下了通道里的全火器营的炮兵还没有跑远,为了避免误伤,全火器营这个时候还不会开炮的的,可是再耽搁一下,那些人跑远了,全火器营架在西门前面的火炮可不是吃素的,一阵炮弹轰过来,死几个人是小事,这些火炮可就一门都别想要了。

刘全焦急的跺了几步,突然看见了守城用的长杆,这东西门来是为了对付全火器营强攻岳阳城时使用云梯准备的,长度肯定能够上楼车的了。

“用长杆,把所有的长杆都给集中起来架过去,用绳子把炮捆上拉过来”刘全急急忙忙的吩咐着。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了,如果有时间,刘全肯定会吩咐军士们去拆两跟房梁过来,可是要真的等到那个时候,恐怕就来不及了,用绳子可能只能把炮管之类的东西吊过来,炮架肯定是没办法要的,不过炮架并不是重要的,只要炮身到手了,做个炮架还是简单的。

“注意炮弹把那些炮弹都给我从长杆上传过来,一枚炮弹都不留”刘全知道,全火器营的火炮之所以犀利,一个是他们使用的是非常方便填装的后膛炮,另一个就是他们用的是一种开花弹,炮弹是会爆炸的。对大周来说,这也是需要学习的东西。

刘全他们在城墙上忙忙碌碌的折腾着,远处全火器营的营帐那边,秦有福和纳兰性德也停止了他们的钓鱼比赛,远远的坐在摆放着茶点的小桌边看着岳阳城墙上的这一幕。

“呸你说现在城墙上是谁在指挥?会不会是李全宝?”秦有福顺手拿起茶杯,虚虚的让了一下纳兰性德,也不等纳兰性德有什么表示,便自顾喝了起来,喝完后将嘴里的茶渣一吐,开口问道。

纳兰性德这边也端起了一杯茶,掀开盖子,轻轻吹了一下,一边应道:“估计不会是李全宝。刚才咱们几十门炮轰了那么长时间,楼车上去以后又打了这么久,李全宝要是不傻,早就躲起来了,哪会那么快就跑到城墙上,要我说,城墙上现在充其量就是个副将之类的,要不就是百夫长或者千夫长,应该没有什么大官。”

“哎,这就可惜喽。”秦有福叹了口气,放下茶杯后顺手抓了几颗冰糖莲子嚼了起来,边嚼边说:“我还寻思着,咱们搞了这么大一颗炸.弹,好歹也得干掉几个大官,要是只干掉了几个百夫长和千夫长什么的,真有点亏了。”

“你就拉倒吧,等一会要是炸不开城墙,剩下的炸.药可就只够一次用的了。”纳兰性德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也拿了几个冰糖莲子,顺手往嘴里丢了一粒:“要是到时候李全宝硬撑着不退,咱们这趟可就白来了。你我到无所谓,你看看扎木里那个劲头,要是拿不下岳阳城,怕是这老头回到了京里都没有办法舒服,这可是他的一场好机会啊。”纳兰性德说这话的时候嘴里没什么,但是心里却有点酸溜溜的。

秦有福是这一次的带兵主将,但凡有功劳,当然有他的一份,更不要说攻打岳阳城的办法是他想出来的,谁的功劳也大不过他的去。说起来如果自己提出要求,攻打岳阳城的事是轮不到扎木里的,可当初定这个事的时候秦有福想都没想就把这活计安排给了扎木里,纳兰性德当然明白秦有福这是想帮扎木里一把,但是这明摆着立功的事,他怎么会不动心?

“没事,昨天晚上我就让人通知了岳乐将军,让他派兵来接受岳阳城。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如果这次咱们炸开了岳阳城,那么剩下的炮弹封住缺口,到时候派兵在岳阳城里占一块地方是不难的。李全宝跑了,打下岳阳城的功劳就是我们的。要是李全宝撑着不跑,咱们就守住缺口等岳乐将军的人,到时候大军一到,咱们就把他们拉下水,让他们配合我们攻打岳阳,有岳乐将军的人帮忙,咱们的火枪也是吃素的,那些岳阳不难。要是这次炸不开岳阳城,那么咱们就等岳乐将军的人到了岳阳以后再炸,到时候缺口帮他们打开了,能不能拿下就是岳乐的事了,反正咱们只管拿咱们的功劳。到时候手里没有了武器,岳乐想留咱们也留不住,让岳乐头疼去吧”秦有福没心没肺的嘿嘿笑了两声,道出了他的全盘计划。

纳兰性德一听算是没脾气了,秦有福算个什么官?即使算他是自己的上级,可跟岳乐这样的封疆大吏来说,连点边都挨不上,可就这样一个人,算计了别人岳乐一次不说,还要来带二次、第三次,这一回更彻底,拿下岳阳城,全火器营要拿大头,要是拿不下来,那是岳乐没本事。秦有福根本就是一锤子买卖,把弹药用完了就跑,烂摊子全都给岳乐了。

纳兰性德一边揣摩着秦有福的话,心里一边暗暗提醒自己,今后再跟秦有福这样的人共事的时候得小心点,这人算计得太精明了,一个不小心,给他卖了还得帮他数钱。突然,纳兰性德想到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不对呀?你现在就把岳乐给招来了,要是打下了岳阳,城里那么多好定西不就便宜了岳乐了么?”纳兰性德是知道秦有福的,别看这家伙现在已经是整个大清少有的有钱人了,可是每每看到钱的时候眼睛就会发亮。按照他的脾气,岳阳城那么多好东西,他该是不会便宜了岳乐的。

“我又不傻,我算计或了,岳阳城的城墙应该厚不到哪去,咱们这一次就用了那么多炸.药,应该能把他给扎跨了。咱们攻打岳阳城已经两天多了,除了西门,别的门我们都没有控制,相信岳阳城里跟大周有关系的有钱人早就跑了,只要府库为了维持岳阳城的稳定是不敢轻易动的。我已经告诉了扎木里,让楼车上面的那些家伙尽量把通往府衙的附近都给炸了一遍,到时候不管李全宝跑不跑,只要我们这次能炸开岳阳城,就安排火炮接力,一路轰过去,然后让兄弟们推着炮弹车去装,,就算岳乐知道我们搬了府库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他要是真有意见,顶多分他一份,按我的估计,岳乐怕是不会说话”秦有福美滋滋的打着小算盘。

纳兰性德心里直摇头,可嘴上却不好说什么的。秦有福就是这样的人,当初攻打咸宁的时候,他就嚷嚷着他跟自己是不要咸宁城里的财务的,可是咸宁城一打下来,冲在最前面的就是秦有福的亲兵,大箱大箱的银子封条一贴,手底下的人谁还好意思动手?好在秦有福也不是赶尽杀绝的,军士们都得了好处,所以也没有谁说什么。即便还是不还意思伸手的纳兰性德也分到了上万两银子。这一次更好,他连岳乐的份都给算上了,岳乐当然不会找他的麻烦。反正兵荒马乱的,谁说的清楚出了什么事?特别是像秦有福这样的,只要钱一进了秦府超市,谁也没话说了。纳兰性德已经预计到,全火器营回京的时候怕是带东西最少的部队,秦府超市开遍了江北各地,东西和钱都交给秦府超市就是的,谁还耐烦拿这些东西?

纳兰性德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只觉得屁股底下的板凳摇晃了几下,小桌上的茶杯轻轻的响着,紧接着,岳阳城的城墙突然晃了一下,原本耸立着的楼车一下垮了下去,腾起的烟尘迅速将所有的东西都遮盖了起来。跟着,雷鸣般的声响震撼了天空,那声音就像有人在耳边打鼓似地,震得人心里砰砰的直跳。

全火器营早就排好战斗队形的军士们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全都直愣愣的站着。看着岳阳城的城墙闪了一下,接着仿佛变魔术一般,一个锅底一般几十几米的大口子出现了。

扎木里大概是最兴奋的,没等尘埃落地,一把抽出了腰里的宝刀,大喝一声:“全体注意按进攻队形,推进火炮交替发射,控制进攻区域,前进”老头马也不骑了,就这么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里的刀,在几个护卫的掩护下,跟着进攻的队列开始往岳阳城城墙的缺口处走着。

纳兰性德算是明白秦有福为什么那么有底气了,敢情这炸.药包还挺好使的,那么大一段城墙,说没就没了,看看那个大口子,再想想刚才还在城墙上活动的那些岳阳城的守军,怎么考虑,纳兰性德都不相信还有人能活下来。

李全宝其实并没有回到府衙,自打看到楼车以后,李全宝就觉得府衙估计是最危险的地方。全火器营的大炮打得可远,至少打到府衙是没有问题的。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李全宝退到了东城附近,跟守城的军士们呆在了一起。

西城门的战况当然是有人不挺的给李全宝传递过来的,当他听说全火器营那些在楼车上开炮的军士突然丢下火炮跑了以后,知道事情该到了摊牌的时候了,于是命令部队开始集中,打算到城西去帮着守城。

毕竟是骑在马上的,李全宝的带着几个亲兵可比那些正陆续开往西城的部队快得多,没多久,他就已经过了府衙,快到城西的范围了。

突然,城西方向轰的一声巨响,直震的李全宝两个耳朵一时之间什么都听不见,跨下的战马一下两腿一软,跪了下来,猝不及防的李全宝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一头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几个护卫愣了好一会,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李全宝正满脸是血躺在地上。正打算下马看一下李全宝的情况,突然,天上大大小小的石块开始不停的往下掉,当时砸得几个人狼狈不堪的。好在护卫们还惦记着自己的职责,一个两个急忙跳下马来,将李全宝护了起来。

等天上的石头雨停了以后,几个护卫发现,李全宝这会已经给摔晕了过去,再看看西面的城墙方向,哪里还有什么城墙啊,一个老大的口子开着,虽然满是灰尘看不清楚东西,但是远处的天空还是能看见光的。城破了护卫可没有指挥打仗的权利,他们的义务是保护李全宝,现在李全宝已经晕过去了,当然是首先要将自己的长官送到安全的地方。什么地方安全?当然是城外最安全。

几个人二话不说,将李全宝抱着上了马,一名护卫骑在马上扶着李全宝,几个人不管不顾的,掉转了码头,直奔城东门。为了守住岳阳城,李全宝先是夏令将几个城门都给封死了,后来发现秦有福的全火器营根本就不敢到处转悠,再加上城里一些有能耐的纷纷找上门来,让李全宝开城门,放他们离开岳阳城。李全宝考虑再三,还是下令打开了东门。这会,东门便是出城的通道了。

方才的一声巨响,整个岳阳城的人都听见了,虽然这两天全火器营的人不停的在大炮,可是很明显,刚才的动静绝对不是炮声。一些讷讷个看到城西动静的人发现城墙给炸开了一个大口子,心里算计着这岳阳城是守不住了,若是再不赶快跑,说不上鞑子来了会屠城的。于是拿上早就收拾好的细软,拔脚就往城东跑。

正集结着打算开往城西的部队也给城西的动静闹得人心惶惶的,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李全宝的几个护卫快马加鞭,一边驱散着堵在路上的军士,一边护卫着李全宝往城东而去。当兵的也不是傻的,当官的都跑了,自己难道还留下来等死么?于是跟着李全宝几个护卫的身影,整个长基本上集结好了的部队开始全体向后转,跑得那是一个比一个快,整个岳阳城乱了起来。

岳乐的部队赶到岳阳的时候,全火器营除了安排了些人在几个城门上站岗以外,连江边营地上的帐篷都快装到船上了。

岳乐还得整理咸宁的防务,派来的是他的副将,秦有福也算大方,给了副将一张以前两的秦府超市的购物券,又留下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当然是封好了的,让他交给岳乐将军,然后交代副将,全火器营打下岳阳城以后已经弹尽粮绝了,不得不回京补充。一番客套话以后,副将派人替换下了秦有福派去站岗的士兵。大家一场江边送别,秦有福带着全火器营剩下的弟兄和大家兜里装的,怀里揣的金银财宝什么的。上百条船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岳阳。

第一百一十八章 准备回京

毕竟没有隶属关系,全火器营当然不会使用岳乐的传递系统,往京城送折子和新近都是通过邮役单独传递的。虽然是各报各的,但秦有福和岳乐的奏折还是同时抵达了京城。

其实这不奇怪,只要康熙的旨意没有下来,秦有福每天一百个大字就还得写下去,这么长时间练下来,成名成家不敢说,但是中规中矩是肯定的了,时间久了,写字也就成了习惯。秦有福本来就挺爱现的,现在打了胜仗立了功了,这么露脸的事,当然不能假手于人,所以尽管有些文理不通、词不达意,但是秦有福清楚,康熙是不会在这件事上挑他的毛病的,所以秦有福宁可放着大才子纳兰性德不用,也要坚持自己写折子,这是全火器营的折子到京的时间比较晚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方面,虽然康熙没有给全火器营指定作战目标,全凭秦有福高兴怎么打,但是不对出京回京还是得康熙同意才能行动。现在全火器营说是弹尽粮绝,但是万一康熙高兴了让全火器营再打几仗,秦有福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说没有弹药了?没关系,先驻扎着,京城快马加鞭给你送至于粮草辎重什么的就更不在话下了,随便给下面的那个县招呼一声,补充起来还不是简单的事?且不说秦有福怎么想的,全火器营那些公子哥离开经常这么长时间了,哪有不想家的?再说现在虽说不上建功立业,但是打了这几仗以后,那个没有些功劳?当然了,钱作怪也是一个方面。别看全火器营的这些多少都能算的上公子哥什么的,不过基本上也就只能算是最末流的那种。以前在京城里表面上衣帽光鲜的,可到了月底,搞不好买点茴香豆都得算计着。这次跟秦有福出来打仗算是拣着了便宜了,统共不到五千人,扎扎实实的抢了两个城市的府库和大户,哪一个口袋里不趁个几千两银子的?这都不算到时候皇上的封赏,有了这么些钱,又有了这么好(弹尽粮绝)的理由,这些人哪有不想马上回到北京城好好摆显一下的?

秦有福是在熊婉儿出了事以后没有多久就请命离京了,他实在不敢面对熊婉儿那悲痛欲绝的样子,怎么说都是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的人,即使当初是盲婚哑嫁,这么长时间,连孩子都有了,这感情自然是不用说的。现在拿下了吴三桂的长江水师,攻打下了咸宁和岳阳,秦有福算是能面对熊婉儿了,当然希望马上回家。秦有福当然知道,没有皇上的命令,别看全火器营是长驻京城的,但是只要出来了,也不是说回去就回去的,要是都这么随随便便的,谁不上哪一天那个将军就带着兵回京城,一口气把爱新觉罗一家都给砍了。为了能顺利回京,不至于让康熙流放在外面,秦有福玩了个花活。他特意抽出半天时间,交代全火器营的兄弟们都给家里写信,一个是说他们打了大胜仗,自己立了什么功之类的交代家里赶快想办法给活动活动,趁早把位置给留好了,另一个就是让大家都跟家里说说,就说目前全火器营的确是打了胜仗,可是由于全火器营使用的武器对弹药方面需求很大,现在连打了几仗,弹药已经耗尽,不得不回京补充,让家里帮着说说,赶快想办法让全火器营回京。

毕竟大家都在一个锅里混吃这么长时间了,再说秦有福也不想升官,在他看来,别有人给自己找麻烦就好,所以一直以来对手下的军士们都还是很好说话的,秦有福明白,别看这个全火器营的染现在还不怎么起眼,但是谁都有些背景,再加上这次打了这么大的胜仗,自己说不定就得仰仗着现在手下的兵了,于是在回武汉之前,秦有福特意召开了一个全体大会(其实就是让所有的船都围成了一圈,大家都到前面的船上来),有什么说什么,让大家都给家里写信找门路,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法子让大家都回京休息一段时间。

秦有福的话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有数,什么休息一段时间补充给养,下回全火器营再出来,这些人当中能有一小半还在就不错了,有路子的还不赶快想办法运动走那就是傻蛋。反正秦有福是打死都不会再出来打仗了。这一趟出来虽说帮熊婉儿报了仇,可是耽误了秦府超市的发展,熊婉儿因为断了胳膊,辛勤本就不好,管理上自然松懈了许多,算起来秦有福是亏大了。好在这次打了胜仗,算是捞着不少好东西,手底下的那些军士也知道感恩图报,有点什么好东西马上孝敬了上来,这才平衡了一下秦有福受伤的心灵。

武昌的邮役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大手笔了,好家伙,全火器营的船才靠岸没一会,秦有福就亲自带着负责联络的军士跑到驿站来了,说是要八百里加急往京里送战报和请功、述职的折子,这属于紧急军务的范畴,用八百里加急当然无可厚非。当然了,对秦有福要求顺便帮着带几封私人的信件的事也满口答应。反正要跑一趟,帮帮忙当然没什么,更何况秦有福最近可是风头正健的时候,搞好点关系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是当秦有福手写的军士将满满一麻袋的诗人信件拖过来的时候,驿站的驿长差一点没晕过去。

驿站虽然也民间通信的传递的权力,但是能用得上八百里加急的却只有紧急军务,按照规定,六百里紧急军务可以五百里换一个人,经过严格的交接手续以后不停的赶往京城。如果用到了八百里紧急军务,为了节约时间,一千里才换人,途中负责通讯的邮役连吃饭都是在马上解决的,累死人是常有的事。驿仗之所以敢答应帮秦有福捎带家信,那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为了巴结上秦有福,驿长觉得就是贴上自己一年的俸禄也无所谓。可是看到秦有福拖进来这么大一个麻袋的私人信件,就算他贴得起钱也没有办法,这一麻袋的信得有多重?八百里紧急军务不是开玩笑的,要是不能按时跑到地方,按时间段算时间,轻了打板子,重了是要砍脑袋的。这么重的信件,别说按时跑到了,不把马给跑死就怪了。

连连告罪之下,驿站的驿长擦着头上的汗开始忙碌起手续来。当然了,至少秦有福、纳兰性德和扎木里等几个人的信是可以帮带的,多了他可就真不敢了。

秦有福也不太介意,他有他自己的手段,招呼手底下的军士赶着马车,这一麻袋的信又给拉到了武昌的秦府超市。当初秦府超市形成了连锁以后,每开设一次分店,必定会将秦府银行和秦府邮政同时开办起来,别看这两项业务不起眼,可要说起挣钱,这两项业务一点都不比秦府超市差。作为大老板,往京城送信的事自然是交给自己家的企业来完成。

其实这会秦府超市已经热闹非凡了,在秦府超市的库区,全火器营的军士们正忙着办理存款业务。谁也没有那么傻,怀里揣着一大堆的银子满世界到处跑,秦府超市不光京城里有,几乎大一点的城市也都有分店,特别是秦府银行,甚至独立了出来,满世界开店。把银子存到秦府银行,到什么地方都能支出银子来,剩了不少麻烦事。

当然了,对于那些大包小包拿着东西的也不用发愁,两个途径可以选择,一个是秦府超市经过鉴定以后作价直接收购了大家手里的东西,你可以选择拿存折或拿现银,二个是通过秦府邮局将东西寄回京城或是指定的地方,路上有所损失,秦府邮局会按价值赔偿。当然了,要是两者你都不愿意选择,谁也没逼着你办。秦有福说了,回京的时候,大家必须利利索索的,像点军人的样子。要是肚兜什么的当然能揣在怀里不被人发现,但是你要是扛一张桌子什么的回京,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总的来说,武昌秦府超市是做了一笔大买卖,好上百辆马车排成了一串,车头都向着北。拉车的马都很是威风,看着就不一般的样子。这一点都不奇怪,秦有福为每匹马花了二两银子的当然了,马屁股上原来大周军马的标志已经被秦府超市的标志给覆盖了。

办好了这些事,秦有福他们也不等皇上的圣旨到地方,直接拔营往京城慢慢的走。秦有福很有把握,就算康熙不愿意让全火器营马上回京,他还得听听自己手底下那帮大臣的意见。全火器营几千人,找出几十上百个能跟康熙说上话的大臣是不难的,秦有福都不相信,等他那一大包私人信件到了京城,康熙要是还能扛得住压力才怪反正全火器营没有具体的作战任务,只要不一口气跑回京城,随便溜达溜达倒是没问题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回京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京

康熙总算是相信了全火器营立了大功的事情。秦有福来的折子说得不清不楚的,而且这人还有点喜欢吹牛,关键这战果太令人感到意外了,所以很难让人相信。但是岳乐的折子就不一样了,别人手里有写折子的专家(貌似秦有福也有纳兰性德是能写的),而且不可能帮着秦有福撒这么大的谎,最关键的,岳乐一直是平叛的统帅,如果战局发展不利,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在这种情况下,岳乐的话当然是最可信的。

康熙现在心里舒服啊,别看全火器营从严格一样上来说只打了三仗,但是这三仗的意义却是不同的,不但干掉了吴三桂的长江水师,顺手拿下了咸宁,还打下了岳阳,这样一来,拥有水师优势的大清便沿着长江对吴三桂形成了合围之势,从这以后,吴三桂想都不要想划江而治的事了,就算他想,康熙也不干。凭什么大清在随便什么时候都能堆吴三桂动手的时候还要按照吴三桂的意思跟你划江而治?除非是康熙秀逗了,否则这根本就不可能。现在康熙该考虑的是应该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获得最大的利益罢了。

大概当皇帝都有这样的习惯,一旦发现了一个能用得顺手的,恨不得能把人当牛使唤,现在全火器营成了他手里最锐利的长矛,随手刺了出去,便击中了敌人的要害。对于这样的神兵利器,康熙怎么舍得就这么一直将它抱在怀里,不让它有崭露头角的机会?不过也难怪康熙会这么想,毕竟是君主制的环境,诺大的天下,又有谁不是他的臣民?别人为他卖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众位爱卿,全火器营这一次算是露了脸了,不声不响的,吴三桂的长江水师没了,咸宁拿下来了,就连岳阳也没能坚持两天,愣是让他们一个只有三千多四千人的队伍给强攻了下来,连岳乐都说,他成了跟着全和火器营捡便宜的大将军,根本就不用费劲,只需要听了信把兵给派过去,接受全火器营攻打来的地方就行了。现在长江之上,吴三桂的水师全军覆灭,只要岳乐高兴,随便选一个地方就能渡江击敌,先如今又控制了咸宁、岳阳两地,往东,可直逼衡州,令吴三桂不可不防,往南,可直捣贵州、云南吴三桂的老窝,吴三桂又得调集大量兵马防守,局势对我极其有利。吴三桂可以说被我们掐住了软肋,我们高兴怎么打就怎么打,他吴三桂却不得不处处设防,此役,我大清已经必胜无疑。”康熙坐在龙椅上,高兴的对下面站列着的文武百官通报着消息。

“皇上圣明,全火器营能大获全胜,全赖皇上用兵如神,将全火器营调往前线,这才打破僵局,此次大胜,乃是皇上调度有方之功。”拍马屁的什么时候都有,特别是在皇上高兴的时候,说两句好听的,即使现在不可能马上见效,但是时间一长,总能引起皇上的注意,好处自然就来了。要是能被皇上引为知己,把可就前途无可限量,搞不好子孙后代都能因为自己的这几句好话沾上点光,这个时候,脸皮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皇上圣明臣以为,湖南得胜若全归功于全火器营的确不妥,当日若不是皇上当机立断,将全火器营派往湖南,又赋予全火器营专权,即使全火器营有天大的本事,只凭区区五千人,如何能建此大功?再说,若不是岳乐将军陈兵数十万于江北,全火器营全无后顾之忧,即使能打下两城又能如何?秦有福难不成一个城里派上两千兵马就能守住了?臣以为,此次大胜若论功行赏,皇上首先得先赏了自己,,然后再赏全火器营,之后就是岳乐将军。”这个派马屁的水平更高,说话滴水不漏,逻辑清晰,让人听着就觉得有道理。

“启禀皇上,臣以为,此次湖南大胜,首功当归皇上,若不是皇上”有一个大臣急急忙忙的站了出来,理由也是很充分的,让人一听就明白,要不是伟大领袖的正确指引,想取得胜利是不可能的,所以皇帝不必谦虚,应该重赏自己,最好还能给自己加官进爵,当然了,由于这个大臣也说不上皇上该怎么给自己加官进爵,所以这话就略过不提了。

“好了、好了,朕心里清楚,如果说全火器营能打胜仗跟朕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就不是咱大清的军队了,不过这战场之上讯息万变,若不是秦有福临机指挥,想建此功业也是万万不能的。秦有福在折子上说,全火器营带去的弹药有限,连克吴三桂长江水师、咸宁、岳阳以后,现如今已经弹尽粮绝了。全火器营所用装备与我八旗一般军队不同,自京城所带至弹药用尽以后是无法在当地补给的。秦有福上折子说想带着全火器营先回京修整一段,补充弹药辎重,若有需要再行离京,众位爱卿议一议,朕是将全火器营留在湖北等待京城运去弹药补给,还是让他们先行回京啊?”别看康熙是皇帝,但是打仗的事不是开玩笑的。虽然他有心将全火器营留在湖北等待补给,但是也担心出了什么意外,所以这些事情还是公议一下的好。

纳兰明珠早就从纳兰性德那里知道了前面的情况,也清楚秦有福打的算盘,再说了,冲纳兰性德传递回来的那些作战情况就能看出,秦有福打仗是有两下子,但是胆子太大,时不时的搞点破釜沉舟的事情来。这一次出去,纳兰性德不光是副将,还有监督秦有福的责任,且不说秦有福一旦失算,落到了别人的圈套里,全火器营就那么一点人马,到时候还不连渣都给别人打没了?再说了,秦有福太狠,打下一个地方就抢一个地方,根本就当那些府库是自己的一样,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上缴的意思,长此以往,秦有福早晚得栽在这上面,连带着纳兰性德这个副将兼“监军”必然落不着好,追究起来,事情就可大可小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见好就收,先把儿子搞回来再说。

纳兰明珠当然知道秦有福动员全火器营全体官兵给家里写信走路子要回来的事,他也清楚,要想把纳兰性德搞回来,全火器营就必须回来,否则这是不可能的。纳兰明珠相信,只要他提出让全火器营回京修养补充的话,赞同的肯定不是一个两个大臣,毕竟全火器营是养公子哥的地方,别看单独拿出来一个两个有些不起眼,但是人多起来了,关系就复杂了,能量自然是不用说的。

当然了,纳兰明珠是什么人?他当然清楚康熙心里想什么,不过为了儿子,他总得想出点能让康熙接受的理由来。

“皇上,臣以为,既然全火器营到米钱已经弹尽粮绝,那么还是先回京城修养一下补充的好。毕竟全火器营的火器经过几次大战以后,势必引起吴三桂的注意。全火器营中多数都是朝中大小官佐的子弟或奴才,与一般长期训练的军士略有不同,现在手里的武器没有了弹药,若是留在湖北,自然是要将他们安置在比较安全的地方的。可是吴三桂等人得知了全火器营火器的威力以后,肯定千方百计要想办法得到并仿制这些武器。如果在京城,这些事情自然是不用担心的,但是放到湖北,怕就不好说了,毕竟没有千日防贼的说法。再说目前全火器营的主将秦有福当初请命带全火器营离京征战,为的不过是要给他的夫人熊婉儿出口气,现在他的气出了,皇上自当体谅秦有福夫妻之情,让他回京照顾一二才是。况且秦有福此次离京乃是特列,但毕竟是没有品衔的,长期统兵怕落人诟病,是以臣以为当招全火器营回京。”纳兰明珠仿佛很不经意的,但是却切中了要害。先是不留痕迹的说出全火器营的兵都是些纨绔子弟,在京城他们是不敢调皮的,但是放到了外面,还不知道会捅多大的篓子,湖北这个时候乃是前线,如果让全火器营这帮纨绔子弟把老百姓给惹毛了,说不定事情就会有什么变故。第二个,全火器营的火器已经露了连,吴三桂的人当然会千方百计得到这些东西。对那些纨绔子弟来说,反正是没有弹药的东西,说不上就给卖了。毕竟他们打了那么多的仗,只需要报一个战损,谁也拿他们没有办法。至于说道秦有福就有些诛心了,谁都知道,秦有福这人是个有毛病的,别人都想当官,可偏偏他却千方百计的往外推,搞到现在他家里的老婆孩子都算的上是品级比较高的了,可他却什么都不是。这样的人,今天能为老婆去打仗,说不定明天就不知道为了什么会造反,把他留在外面实在是不安全,还是搞回北京的好。

纳兰明珠的话音刚落,一惯都不开口的康亲王很意外的站了出来:“臣以为,全火器营还是先回京的好,毕竟这次见识了新式火器的威力,算是心理有了底,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将全火器营收回来,以这些打过仗的军士为基础,扩编全火器营。毕竟现在全火器营人数太少,当尖兵突袭没有问题,当真扎扎实实的要用,不扩编是不行的。”康亲王说的这些理由其实是早就想好了的,不过当时他是打算等这场仗打完了以后再说这个问题。可是没有办法,昨天晚上,他最宠爱的小妾硬是跟他闹了半夜,求他想办法把她在全火器营的大表哥的小舅子从全火器营给调回来。康亲王不是没有办法调一个兵回京,但是一贯标榜清廉的他实在不愿意为了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出这个头,但是这件事还得帮着小妾给办了。康亲王想了半天,抛出了这么一个合理的扩编理由来,也算是给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寻一条晋身之路。只要一扩编,这些老兵当然水涨船高,升官是不成问题的。

“臣附议”兵部尚书科尔可待站了出来,旗帜鲜明的赞同纳兰明珠和康亲王关于将全火器营调回京城的说法,他昨天晚上见了一个老家奴,现在也是五品官了的,二儿子就在全火器营。老家奴受到了儿子的信,让他想办法求一下尚书大人,把自己调回京城去,于是老家奴找上了科尔可待。毕竟是自己人,科尔可待还是愿意帮的。

“臣附议”礼部尚书也站了出来,情况跟科尔可待差不多。

“臣附议”

“臣附议”

一下子,金銮殿上的大臣基本上都出班赞同将全火器营调回北京的事了。

康熙一看这么多人都认为应该把全火器营调回来,再想想纳兰明珠和康亲王说的的确有道理,这全火器营留在湖北不但一点好处都没有,坏处不用想都知道,与其这样,还留在外面干什么?

“索额图,拟旨,着令秦有福并全火器营即可启程回京,不得有误,令纳兰性德彻查全火器营所有火器装备数量等情况,所有火器的必须去向明确,或是战损,或是被敌缴获均需说明将目前火器的情况马上上报兵部”既然打算让全火器营回来了,康熙也不耽搁,直接下达了命令

第一百二十章 出大事了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全火器营的这帮公子哥从武昌上了岸以后,算是放了羊了。按照秦有福的命令,所有的武器装备全部入库。全火器营每天行进三十里,中午安营扎寨,布置好岗哨以后,没有执勤任务的人可以自由活动,只要晚上八点以前回到宿营地就行了。

为了方便大家出去玩,秦有福安排就近的秦府超市开通了全火器营到附近府县的公交马车,按路程的远近,每人次两里路一文钱,每车次上满十人就出发,沿途不停靠,一直送到最近的府县城外。说起来这个价格当真不便宜,可是谁也架不住全火器营的这帮公子哥都是些暴发户,经常可以看到一个两个人包一辆马车扬长而去的场面。只要是全火器营驻扎的地方,几乎所有的高档消费场所一改往日不愿意接待大头兵的习惯,全火器营的军士成了最受欢迎的消费者。

一些全火器营即将抵达的府县那些高档消费场所的老板都得到了通知,别的部队的大兵可以不在乎,但是秦有福带的全火器营的人一定得招呼好了,一来是这帮人有钱,而且属于很有钱那一类的。二来是全火器营的这些人心齐,如果得罪了一个,虽说不至于砸了你的店什么的,但是你放心,别说全火器营的生意你别想沾了,当地的官府说不上当时就会跟你翻脸什么,什么工商、税务、消防、卫生、甚至妇联都会找上门。要是你觉得这些你都能应付下来,没问题,全火器营的那帮兵还有更绝的。你也不想一想,全火器营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些纨绔子弟。这帮人别的不会,阴人的手段多了去了。只需要轮流给你的大门口安排两个岗哨,但凡看见有点摸样的人要进来消费,马上就有人上去盘问一下根底。这年头,有能力上高消费场所消费的自然不是一般人,只需要想一想全火器营这帮纨绔子弟背后的势力,还没有哪个人愿意得罪他们的。

这天中午,吃过秦府超市特意从城里最好的酒楼送来的酒菜以后,秦有福和纳兰性德、扎木里几个人躺在椅子上喝着茶消食。这也是秦有福的意思,毕竟他们现在是奉旨出来打仗的,现在还没有接到皇上下令回京的消息,这些当官的自然是不好随便离开军营的,再说秦有福说了:咱们这些人跟那些当兵的不一样,玩的机会多得很,那些当兵的好容易放了羊,要是在街上看到他们的长官也满街晃悠,还不有多远躲多远?这样就玩不痛快了。都是提着脑袋跟着自己拼命的,有这样的机会,就让他们玩个痛快好了。秦有福这话说得挺直白,大家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再说有秦有福和纳兰性德做榜样,每天好吃好喝的侍候着,这些当官的也乐得让手下的人玩得开心一些,便都习惯了没事的时候一帮人在一起喝喝茶、吹吹牛什么,倒也乐在其中。

“秦大人,你说皇上让这么返京的圣旨什么时候才能下来?”扎木里也急着回京城了。他这次可是立了大功的,回到京城以后,升官是肯定的了,关键是得向办法赶快活动活动,最好能外放了出去,那可就是一方大员了,比在京里不上不下的好得多,毕竟京城里的大官太多了。

秦有福手里拿着个拳头大的紫砂壶,是在岳阳缴获的好东西,下面的兵孝敬上来的。别看秦有福不太会喝茶,但是吃过午饭以后,手里抓着这么个小壶,有事没事了喝上一口,倒也有几分味道。

品了品壶里的茶,秦有福一边摇晃着躺椅,一边不经意的说道:“别急,快了、快了,咱们的折子到京城打个来回得将近十天时间,再给皇上和朝廷中那些大人们一天的时间讨论,我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秦有福很有把握,康熙再强硬,也不可能不顾满朝文武大臣的意见,硬逼着全火器营再去打仗。

“扎木里,你急什么?隘口炮轰吴三桂的长江水师是你负责的,攻打岳阳又是你占了先,这么大的功劳,皇上不赏你都不行了,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的事,现在多舒服,天高皇帝远,还是痛痛快快享受几天吧。”说话的这位跟郝连泽的品级一样,算的上是全火器营里的重要人物了,可惜没读过书,说话又不带拐弯的,挺不讨人喜欢,在京城的时候,他跟扎木里是有矛盾的,可是出来打了几仗以后,两人彼此配合得挺默契,算是化干戈为玉帛,如今也称得上是朋友了,只是说话还是那么不讨人喜欢。

“我说你是怎么回事?打仗打傻了?会说话不会?天高皇帝远也是你能说的?再说了,别人扎木里是立了功,那是提着脑袋换回来的,当初那样的情况,要是安排你上隘口你愿意上去么?再说了皇上赏不赏是皇上的事情,别瞎讨论要是以后你还不能管好你的嘴,干脆就少说话,要不然,人得罪了是小事,把脑地给说丢了就找不会来了”没等扎木里开口,秦有福先教训上了,全火器营打的这几仗全凭秦有福调度得体,特别是当初将吴三桂的长江水师诱入隘口全歼一战,秦有福以身作则,全不畏死是大家都看到的,他有事现在全火器营的最高军事长官,教训一下下属还是简单的。

其实秦有福也是看人来的,他知道什么人能承受得了什么样语气的话,要是他用这样的语气跟纳兰性德说话,即使纳兰性德不是全火器营的赴京,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背地里捅刀子是肯定的。但是对付粗人,就得用对付粗人的拌饭,你骂了他,他还觉得你这样的语气是一种表示亲密程度的态度。这一招秦有福算是用得滚瓜烂熟了,几乎百试百灵。

“嘿、嘿、嘿,秦大人教训得是,我就是粗人一个,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全部计较场合,当初为了这张臭嘴就没少吃亏。要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混上一个四品。话说回来,当初隘口跟吴三桂的长江水师打那一仗,扎木里肯请命负责隘口埋伏的确让我佩服。万一我们这边没撑住,或者是吴启亮那小子不上钩,扎木里可就真危险了,那绝对是九死一生的活,就算想救都救不了,就为这,我得敬扎木里一杯。”粗人的休闲方式跟秦有福他们不一样,秦有福他们喝的是茶,粗人喝的是酒。

扎木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我倒是愿意陪你喝一杯,说真的,当初我真的害怕。就为这,我陪你一杯。不过喝了这杯,你还得罚一杯。”

“这是为啥?”粗人不明白了。

“为啥?刚才秦大人还说你来着,说话的时候小心些。你也不想一想,秦大人敢制定这样的计划yin*吴启亮,甚至陪上了大半个船队,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吴启亮上钩么?结果话到了你的嘴里,说得秦大人的计划好像很侥幸似地。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不愿意罚一杯,我就到处宣扬去,我就不信,你敢得罪我跟秦大人,你还敢得罪全火器营的兄弟们?”扎木里笑着说。左右大家都没事,本就是消磨时间的,倒也不担心这个粗人生气。

“扎木里,你可别害我,虽说咱们两当初有点不对付,那可是以前的事了,你要是现在跟全火器营的兄弟们一说这话,我度尔翔晚上就不用睡觉了,得,我老老实实的喝还不行么?”度尔翔也不是全粗的,他可是明白,别看秦有福整天懒洋洋的样子,可是全火器营的兄弟们都服他,得罪了谁都别得罪秦有福。说着话,咣咣两杯酒就下去了。

“哈、哈、哈”纳兰性德一边看着几个人斗嘴看得直乐,别看他是个文化人,平时风花雪月的,但是随着环境的改变,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度尔翔的话可信程度太低,你们就没发现,从我们开始喝茶以后,度尔翔就已经不耐烦了,因为没有人陪他喝酒了。所以啊,他这是在找机会喝酒呢”

几个人正聊着天,负责联络的小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秦大人,岳乐将军派人来了”

“岳乐将军派人来了?”一听这话,秦有福一下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跟岳乐没有隶属关系,况且现在都已经走出了战区了,即使皇上要派全火器营协助岳乐,也应该是兵部或者是皇上下命令,跟岳乐没关系。除非是碰上什么非常紧急的情况,岳乐来不及通过皇上,才会直接找上自己,可是又能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呢?自己当初也跟岳乐说过了,全火器营已经弹尽粮绝,没有了弹药的全火器营根本就没有战斗能力,岳乐找自己干什么?

“快,快将岳乐将军派来的人请进来”秦有福心里怎么想是他自己的问题,但是岳乐将军派来的人还是要接待的。

“下官见过秦大人,见过诸位大人”岳乐派来的是一个校尉,品衔不高,进来以后很客气。

“岳乐将军有什么事?”秦有福是主将,当然是他说话。

“岳乐将军让下官给大人送来一封信,请秦大人过目。”校尉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竹筒来。小竹筒是用火漆封住的,上面盖着岳乐的虎符帅印,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伪造的。

秦有福仔细检查了封口的火漆,确认没有被破坏以后,示意纳兰性德帮写了一个回函,也就是收条的意思,交给了校尉。这是规矩,不管秦有福是否有回信让校尉带回去,收到岳乐用虎符帅印火漆的文件以后,第一时间确认是否有被拆看过的痕迹,如果没有,那么当时就得给回函。

“来人,招呼这位兄弟下去好好吃点东西,洗一下。”秦有福安排着,这也是笼络人心的手段之一,一般情况,像校尉这样的传令兵还用不着秦有福吩咐招呼,如果没有交代,他得等秦有福看完信以后确认是否有回信或口信,之后才考虑吃饭或者马上就走的事。

“我先看看岳乐大人的信,有什么吃晚饭再说。”秦有福交代着校尉。

却不说校尉感激涕零的样子。自然有秦有福的护卫引着他吃饭洗脸去了。

这厢,秦有福一把拧开了竹筒,往下一抖,一份卷好了的信函掉了出来。

“看看,岳乐有什么事情?”秦有福看都不堪,直接将信函交给了纳兰性德。对这一点秦有福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别看岳乐也还是行武出身,但是别人写东西都是有专门的“秘书”代劳的,写出来的东西当然不是秦有福能看得懂的,所以碰上这样往来的公文,除非有特别注明需要只能秦有福一个人看的,否则纳兰性德便成了秦有福的专用“秘书”了。

纳兰性德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角色,他也很有兴趣知道岳乐为什么会突然给秦有福写来这样一份函件,当时也不客气,接过秦有福递过来的信函,打开看了起来。纳兰性德知道,就秦有福哪一点文言文的水平,就是将信函读出来了,秦有福也不一定听得懂,与其到时候还要解释一番,还不如自己先看看明白了,然后说给秦有福听,这样来的方便些。

纳兰性德的脸色随着他阅读的进度开始慢慢的变了,变得很快、很难看。

“怎么了?岳乐说什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秦有福发现纳兰性德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了,急急忙忙的问道。他知道纳兰性德平时的养气功夫还是很有些本事的,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纳兰性德绝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出大事了当真出大事了”纳兰性德挥舞着手中岳乐将军的信函,表情显得异常凝重的说道:“要是搞不好,怎么全火器营可能就全完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赌一把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别说的这么蝎虎。”秦有福知道纳兰性德不是随便开玩笑的人,让他这么一说,秦有福也有些害怕了。

“你看看”纳兰性德将岳乐将军的信函拿在手里,指点着说道:“这信上说,吴三桂已经死了快半个月了,现在是吴三桂的孙子吴世藩继了位,但是因为我们消灭了吴三桂的长江水师,又攻占了咸宁和岳阳,整个大周现在政局不稳,为了避免发生混乱情况,吴世藩决定密不发殡,打算找机会灭了我们全火器营以后再说。吴世藩得子我们攻打下岳阳的情况以后,认为我们还很会继续打长沙,特意秘密调遣了十万人马埋伏在长沙附近,准备将我们一举歼灭,可是他没有想到我们因为缺乏弹药,不得不退了回来。”纳兰性德指指点点的在岳乐的信上解释着。

“我的妈呀”秦有福当时冷汗都快冒出来了。按照他心里面想的,如果攻打岳阳城顺利,那么将岳阳交给岳乐以后,全火器营当然是直取长沙,再抢上一笔。可惜因为攻击岳阳城消耗了大量弹药,考虑到当初十几万八旗兵在长沙呆了那么长时间,这会恐怕也剩不下什么了,再说秦有福考虑到岳阳都已经这么难打了,长沙好歹是大城市,还不知道多坚固呢?目前全火器营可是一直保持不败的局面,万一长沙打不下来就难看了。所以一份盘算之后,秦有福决定放弃攻打长沙的念头,先回北京安慰安慰熊婉儿再说。没想到他的这个念头倒是救了自己的命了。

当然,怎么说都是领兵大将,又是菜市场锻炼出来的,秦有福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心里虽然害怕,可嘴上却大言不惭:“嗨,我早就料到长沙不会那么好打。要是说起来,咱们不管是打咸宁还是打岳阳采取的手段都差不多,船往江边一停,大炮轰过去就是了。不过咱们毕竟人少。吴三桂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吴世藩皇上了,他连着给咱们打下了两个城市,要是能忍得住才怪呢,还不早早就派兵等着我们?所以啊,老子根本就没打算打什么长沙,现在大家也都玩得差不多了,弹药也剩得不多了,趁早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再说。”说完这话,秦有福不尽为自己的好运气显得有些洋洋得意的,满脸欠揍的样子。

别看纳兰性德跟秦有福的关系算是不错了,但是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又是有名的才子,虽说能跟秦有福聊到一起去,但是有时候看到秦有福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也忍不住恨得牙痒痒的。这会一见秦有福又是这样一幅摸样,忍不住奚落他两句。

“瞧把你得意的,你不去打别人,就不兴别人来打你了?”纳兰性德说着用手拍了拍手中岳乐的信函,:“岳乐将军说了,自打吴世藩得知我们并没有去攻打长沙,而是打算回京了以后,已经陆陆续续的秘密派出大批人马渡过长江,打算在半路上截下我们。一来算是报仇,二来是看上了我们的武器装备了。岳乐将近他们这些天已经抓住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仔细审问之后,那几个被抓住的交待,吴世藩安排过江来对付我们的都是原来的王府侍卫和一些老兵,战斗力非常强,根据被俘的人交待,已经过江的人马大约有将近二千人,岳乐将军是担心我们没有了弹药,根本无法对抗那些人,这才给我们传个信的”说道这,纳兰性德也很是焦急,全火器营这些公子兵的战斗力本来就非常有限,全仗着火器的威力才打了这么些胜仗,但是如果面对的是一些神出鬼没的高手,恐怕就很难对付了。

“**,吴三桂搞这个名堂害的我老婆丢了一条胳膊,他孙子更狠,一家伙搞了几千人出来找老子的麻烦。看来这地方不能呆久了,咱们得赶快找人保护我们。”秦有福真的怕了,毕竟他是见过刺客的手段的,如果吴世藩派来的这两千人都是那些能高来高去的,全火器营还真没什么手段对付的,最关键的是,如果这些人都拼了命要杀了秦有福,秦有福恐怕就小命难保了。

“如果我们现在还在岳乐将军的大营当中,倒是不用担心这些亡命之徒的,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出了岳乐将军的防区有一段距离了,就算是回去,那么多的辎重和火炮什么的,想回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估计吴世藩是知道我们已经启程回京,而且也知道我们的弹药不足,所以就等着我们走到附近驻军比较少的地方的时候才动手。现在看来,我们如果按照原来的进度,再有两天就能进入河南地界,距离我们最近的河南道的兵马要想过来还得差不多两天,岳乐将军那边先不说那不能抽调出人马,即使能抽出一支骑兵部队来,这一来一回没有四五天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这个位置正是我们最容易受到攻击的位置”纳兰性德分析道。

“那可怎么办?咱们的人现在都出去玩了,万一这个时候吴世藩的人打上来,咱们可就全完了”秦有福这会也没辙了,毕竟他不是当将军的材料,要不然也不会把所有的人都给放了出去。

度尔翔一下站了出来:“秦大人,我这就赶往城里发烟火吹牛角号,把人都给带回来”

别看秦有福把人都给放了羊,但是还是有一定规矩的,为的是预防有什么特殊情况的时候能迅速收拢部队。这也是秦有福为什么开通了公交马车的原因。

“对、对、对你赶快去,强行征用所有的马车马匹,把兄弟们都给带回来”事到如今,只有自己想办法了,好在全火器营也不是真的没有点药了,只是不太够用了而已,如果是正面对付一支二三千人的部队,问题还是不大的。

“纳兰性德,给岳乐将军写信,感谢他告知了这些情况,就用我的名义,说如果我们全火器营这次能够脱险,到时候我请岳乐将军喝酒。”有了缓冲的时间,秦有福也慢慢镇定的下来,开始着手布置着应对办法。岳乐将军急急忙忙的派人给你送信,感谢肯定是要的。

“扎木里,你带着护卫和剩下的人辛苦一点,将我们全部的火药和枪炮放到一起,然后安排两个不怕死的守着,交代他们,万一没等我们收拢人马吴世藩的人就来了,不要犹豫,点火将所有的火器全给炸了我让他们什么都得不到”秦有福想得明白,不管他立了多大的功,如果让吴世藩的人抢了最近的军火,康熙肯定得追究他的责任,毕竟是他下令全火器营放羊的。当真到了那个时候,即使是把东西都给炸了也不能便宜了吴世藩,否则他就算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

“你们几个,都给我去检查哨位的情况,增加暗哨的数量,将人手放远一些,发现有谁敢误了岗的,直接给我军棍侍候”秦有福点了几个低级军官,安排了下去。知道这个时候,秦有福才发现自己胆小还是有好处的,起码预警方面还是有保障的,也省得一时乱了手脚。

“度尔翔,等一下”纳兰性德叫住了度尔翔。

“秦大人,虽然咱们放了羊,但是营地的布置和哨位情况还是好的。吴世藩他们既然是想报复,又想要抢了咱们的火器,必然会防着我们在关键的时候将东西都给炸了。现在咱们的岗哨还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我觉得他们大概不会在白天的时候动手,毕竟是好几千人,一旦集结起来,我们肯定能发现。我觉得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得到了岳乐将军传来的信息。过江以后,我们就将武器集中管理了起来,如果说他们早就盯上了我们,这个消息他们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我觉得他们不会不利用这一点,趁着晚上的时候发动突然袭击,这样一时之间我们没有办法把武器分发下去,他们正好又能报仇,又能抢了我们的武器。如果换了是我,肯定会选择在晚上动手,一旦得手,大可以大摇大摆的换上我们全火器营的服装和武器,径直开拔到长江边上,到时候是抢还是骗,想来都不难搞到船。你现在若是让度尔翔召集人马,就等于告诉了吴世藩的人我们已经得到了消息,那就是逼着他们马上动手了。我们在外面的人看都没带家伙的,营地里就这么几个和一些侍卫岗哨,到时候真的拼起来,全军覆灭到不一定,但是我们几个肯定不能幸免。”纳兰性德分析着情况,说得有板有眼的。

“嘶”秦有福倒吸了一口凉气,用力在头上抓了一下。纳兰性德说得道理,毕竟别人不是等了一天两天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动手?还不是等待时机?可以肯定,自己这边的一举一动别人早就盯上了,如果当真反应激烈,说不定还真就是纳兰性德说的下场。看来冲动是魔鬼,还是得想清楚了才行。

“**,他吴世藩不让我好过,老子也不让他好过横竖赌一把,我就押他们这两天晚上动手”秦有福豁出去了,按照纳兰性德的分析,现在真的动静大了,肯定就是个死,与其这样,还不如赌一把,赌赢了吴世藩这两千人就算白来了,赌输了也不可能比现在的情况更坏。秦有福打定主意,赌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夜袭 军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夜袭军营

太阳开始落山的时候,全火器营那些被放了羊的军士们开始陆陆续续坐着直通公交马车回来了。有的人是兴高采烈的,有的人是唉声叹气的,还有的连路都走不动了,几个同伴你搀扶着我,我搂着你的一摇一晃的从马车上下来,连滚带爬的走进了营地,有几个显得比较猥琐的,时不时的相互吹捧着,你从怀了拿出个小肚兜,他从袖口里摸出条小手绢什么的。城里的商家很清楚,全火器营的这帮大兵是攻下了两个城的,口袋里别的不多,硬货有得是,要是这个时候都不懂得捞上一把,这生意也用不着做了。所以全火器营所到之处,几乎是一夜之间,什么赌场、青楼、酒馆之类的便开了起来,难得秦有福很是随和,让这些大兵们随便玩,一来二去。甚至有眼光的商家会根据全火器营行进的路线提前租赁下临时的营业场所,就等着挣这帮大兵的钱。

扎木里随便抓了两个小队的人,开始进行晚上宿营的布防工作,这是秦有福的一大优点,无论在什么地方,每到晚上宿营的时候,宿营地是要进行一番布置的,特别是主要防护地段,比方说秦有福的帅帐,肯定是要处于包围之中的。当然了,贮存火药的库房,堆放火器的营房等等,这些地方不但要加强警戒,还必须小心防火。

按照扎木里的命令,这两个小队的军士移动了几个帐篷的位置,正好将贮存火药和枪械、火药的帐篷给遮挡了起来。

“将军,全火器营开始布置晚上的防卫了,他们挪动了几个帐篷,挡住了枪械和火炮的库房。”距离全火器营大约一公里的一个山坳里,一个显然是担任斥候的小兵正在跟一个穿着汉官武将铠甲的将军汇报着。

“看来是我多心了,真没有想到,这个秦有福居然这么怕死,每次到了晚上的时候就会重新布防一次,让人摸不着头脑,早知道这样,两天前就该动手了,也省得兄弟们多受两天的苦。”将军有些懊恼的用力撕扯着一块风干的烤肉,一边嘴里嘀咕着。

“将军说得是,全火器营实在是非常小心,无论是行进还是宿营,明岗暗哨就不用说了,时不时的还调整一下营地内的布置,如果不是这些天我们一直盯着他们,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冲了进去,搞不好就当真吃了亏了。”一边的一名将官赶忙将马屁送了上来。

“是啊,若不是秦有福狡猾之极,皇上怎么会把我们给派出来了?要知道,我们可是衡州城皇上身边最后一道屏障了,这里的哪一个不是跟着先皇出生入死的?皇上这是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一心要剿灭全火器营这个心头大患,以告祭先皇的在天之灵啊”将军仰望着苍天,感慨的说道,就差眼泪没有掉下来了。

“皇上不顾安危把我们给派了出来,若是不能全歼全火器营这帮狗鞑子,斩下秦有福的狗头,我等还有何脸面去见皇上,即使九泉之下,我们也愧对先皇对我们的恩情。看样子,秦有福他们是不知道我们要打他个措手不及了,要不我们今天就动手吧?”将官手握刀柄,恨不得一声令下就砍了秦有福的脑袋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