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老人倒退到三天之前。2008年10月13日。

彩都机场,11号闸口正在为飞往渥太华的旅客检票。空姐佳美看到了一个背影熟悉的男子,一路上他裤包里的手机都在不停地响。他低头掏出手机来看看短信,犹豫不绝地往前走一步,然后,手机又响了……

连玺是在检票之后忽然发了疯,提起行李又往闸口外面跑的,他跑到大厅打电话,很激动地嚷:我出来了,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空姐佳美终于知道了,她家里电话机接到的电话,是10月13日死里逃生的连玺打的。他原本已经过了闸口,所以死亡名单上才有他的名字。那么,为什么自己可以回到“夹心”,看到过去的事呢?

你还不明白吗小妹妹?牛头司机眼神悲哀地摇摇头,对售票员说:马面,这个新来的小妹领悟能力太低了,你还是把那天的情景重放一次给她看吧。

于是,空姐佳美眼前出现了燃烧的火球,耳边又传来巨大的爆裂声响,一块巨大的残骸,从天而降……空姐佳美看到了穿空姐职业装的自己,在众人惊恐的叫喊和啼哭声中,背部血肉模糊,慢慢闭上了流泪的眼睛。她手里握着手机,还有未发送成功的短信:千万不要上飞机,不要!

牛头和马面走近了,空姐佳美疲惫地闭上眼睛,她知道,他们要带她去的下一个车站,叫做黄泉。

☆、湘西赶尸——回家

湘西赶尸:①神秘莫测的湘西赶尸,并不是令尸体自己走路,而是将尸体放在编好的藤椅上,由一人背起,外面以黑布蒙住,远远看去,犹如尸体在自己行走。

②一路上有“死尸客店”,这种阴森的“死尸客店”,只住死尸和赶尸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门一年到头都开着。因为两扇大门板后面,是尸体停歇之处。赶尸匠赶着尸体,天亮前就达到“死尸店”,夜晚悄然离去。尸体都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立。

湘西赶尸——回家

“师傅,我请你帮忙去走一回脚。”

“好的好的。”面前的老人极其好说话,他已经有五十多岁,瘦得像根藤,眼睛是唯一活的东西,明亮而锐利,然而他还是好脾气,不住点头,什么要求也不提。

“你们一定要尽快走到那里,路上务必请多加小心。”家美却提了一大堆要求,她盯住他,“我要他安全无损,毫发无伤,请你一定要抓紧时间,我会和你们一起走。”

“好的好的。”老人不住点头,身后站着他的徒弟,十八九岁的一个楞小伙子,非常憨厚丑陋模样,紧紧闭了嘴,手上麻利地用麻绳编着东西,看也不看她一眼。

“这几天天气总算还干燥。十一月初五之前应该可以到吧?”家美伤心地说,“半个月的时间会不会太长了?”

“这恐怕不够。”第一次,老人反驳她,“我们只能走路,不能搭火车、公共汽车,因为售票员会翻查行李,小姐,我们至少要走两个多月。”

“什么?”她跳起来,急了,“那怎么行,他会不会……”

“不要担心,小姐,我们会安排好的。”老人慢吞吞站起来,他很高,超过一米八的身材,后背微弯曲,身上随便地裹着件青布长衫,古古怪怪,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后腰处鼓鼓地顶了只小包裹。

他顺手把包裹取下来,解开,里面仿佛包了许多纸条,上面红灿灿的笔迹。

“他是怎么走的?”他问。

“那有什么关系?”家美被问得心痛,勉强说,“走脚的规矩这么大吗?非要问清楚才行?”

“小姐,病死的、投河吊颈自尽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人我们不收。”

“为什么?”

“病死的人魂魄早就被阎王收去啦,投河吊颈自尽的人是被替代的缠了去,而雷打火烧的人属于罪孽深重和皮肉不全,这两种,我们都赶不动。”

“不是的,他是被吓死的。”家美哭,“师傅,你有没有听过这种事情,他是被吓死的。”

“哦。”老人恻然,摸了摸下巴,“这种事情倒是很少。”

他等她哭完,面色惨然后,才继续问:“先生的名字、出生年月还有什么时候走的?”

家美忍着泪,一桩桩说了。

“那小姐你的名字、出生年月呢?”

家美也说了。

“好的好的,小姐你等一下。”他回过头去,用毛笔蘸了朱砂在一张黄纸上画弯弯曲曲的符,画了一张,又画另一张。

“师傅,明天晚上周姆妈过寿,我们不能去了吗?”徒弟突然在屋角问。

“不去啦,不好去了。”他师傅慢慢摇头,很无奈的样子。

“那我去说一声,就说师傅你又走脚啦?”徒弟站起来,也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身架子健壮,手大脚大。一边走,一边自己嘀咕:“只要周姆妈肯相信。”

“好的,顺便再关照一下陈忤作,明天叫和尚来把那个人超度了去。”

“是。”小徒弟走出去,不一会儿隔壁有女人泼口大骂,“烂老头,都三年不走脚了,你哄哪个呀……”

“哧”老人在房中点了一芯油灯,晃幽幽地,照得一面墙壁惨碧,他把靠墙的一只橱子打开,摸出只瓷坛,一开封口,里面全是红艳艳的朱砂。

家美突然觉得心里郁郁的难受,她站起来,自己走出门外。

再回来时,一切居然已办妥,房间中半截黑塔似的站着个东西,像是人,但有普通两个人那么高,从头到脚用一幅黑布盖住,房门一开,脚旁的黑布旗帜般地飘。

“师傅,弄好了。”下面传来徒弟的声音,原来是他钻在黑布下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都弄好了,今晚就走吧。”老人慢慢在头上戴一顶青布帽,转头对家美说,“小姐,你要跟紧点呀。”

他们鱼贯出了门,外面还是午夜时分,村口有狗连声狂吠,十月份的天气冷嗖嗖,老人一手提了只小小铜锣,一手捏着一只槌,槌下还摇着一个摄魂铃,每走十几步,自己轻轻敲一下,铿锵叮铃不绝于耳。

黑暗里家美止不住哀哀地哭,周围没有人,声音随风传出去好远。

“别哭啦,小姐。”老人劝,“人都会有这一遭,投胎后会重新再来过。”

“我舍不得他。”她不住说,“我们一同出来玩,现在一个人回去,我怎么好向父母交待?”

“唉,想开吧。”正好路过一家农舍,老人敲记锣,农舍窗户里突然暗了灯。

“师傅,这世上有鬼呀。”家美说,“我老公就是被鬼吓死的,师傅这世道不太平呀。”

说话时她自己摸着胸口,自从绍裘走后,她老是觉得那里痛。

“想开啦。”锣声慢慢敲,师傅在前面领着路,徒弟在后面紧紧跟,他双眼被黑布蒙了起来,只能从布下看师傅的脚。

一路走到大道上,家美突然说:“师傅你能不能往左拐,我还要去一个地方看看。”

“好的好的。”老人叹,“小姐你还是不放心,唉,痴心哟。”

他们走到路边的树林进而,一直往里去,越走越阴森。

“师傅呀,再往里走些,前面有一株老槐树,我老公就是在树前面走的。”家美的眼泪朴落落地往下掉,指着犹垂在枝头半截断绳:“那个地方有鬼,我亲眼看到的。”

“原来是在这里呀。”老人停下来,说了句湘西方言,家美没听懂,徒弟听明白了,立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见他放下铜锣铃铛,嘴里念念有词,又从腰包里抽出纸符,贴在槐树根下,然而林里有雾气,水份足,怎么贴也贴不上去。

“师傅你在做什么?”家美突然觉得心寒,抖抖地,向四周望一望,害怕。

“放心,这是道安魂符,这里是个替代场,怨气积得太重,我不是道士,解不了怨,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他一手拎符,一手在空中画舞,好不容易,符面贴在树根上,像是有人在上面钉了只钉子,下面半张在风里哗哗地摇。

“绍裘呀!”想起老公,家美又哭了,昨天晚上他们还手拉手,在林中漫步亲吻,可现在只剩下她孤单只影,他则冰冷地躺在了地上。

“小姐不要太伤心了。”老人劝,“我们还要赶路呢,在这里呆得久了,明天会赶不到店里去。”

“好的。”家美强忍了泪,站起来,向着那张符看几眼,“师傅,什么是替代场?”

“唉,怨孽哟。”老人叹,不回答,拾起铜锣铃铛,慢慢回了身,敲一记,喊,“起”。

徒弟马上动,紧紧跟在后面,脚尖连着师傅的脚跟,只差半步鞋掌距离。

但老人突然止了步,他伸出一只脚,未着地,人已凝力,呆在原地,向着树林深处看。

“怎么了?”家美也看,那里黑黝黝地一片浓雾,冷风吹过来,一个冷颤,她哑了声音,“师傅你看到了什么?”

“小姐,你老公是怎么走的?”

一提这句话,家美痛哭出来,她捂了脸:“师傅你这话比刀子还捅人呢。”

所有的事情发生在昨天,全怪她不好,缠着绍裘出去散步,乡村里夜景特别静,满天密麻麻的星,她故意惹他,两人追着打,一直闹到树林里。

是等到看见这颗槐树时,他们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夜风里树木枝节狰狞,地上爬了扭曲的影,静悄悄,月光从空中洒进来,照得枝头有半截断绳悠悠地飘。

“回去吧。”家美白了脸,“这里好恐怖,绍裘,我害怕。”

“那是什么?”绍裘盯着枝头的断绳,不自觉伸出手,“美美快看,那绳子有古怪。”

“神经病,你才有古怪。”家美不敢接他的话说,是因为自己心头越来越惊骇,风从后面吹得他们头发向前飞,家美的长发包住了面孔,千丝万缕间,她看到眼前那半段绳子却是向自己面上飘起来,像是有只看不见的手拉着它往前走。

“我们离开这里吧。”她努力不哭出来,抱住绍裘,“好不好,老公,我很冷。”

“好,好。”绍裘说,可眼睛就是要往那颗树上看,月光下绳子发着光,黄澄澄的,很不讨人厌。

家美渐渐发现拉不住他,他像是个看到了新鲜玩具的小孩子,嘴里顺着她的话,脚却一步步往前面踩,一边挪,一边说:“美美你别怕,这里只是安静了一点点。”

可家美发誓周身不止是安静这么简单,她听到脚踏过枯叶的声音,嚓嚓的,还有不明的哗哗声,像是有人在拖东西,连着底下的叶子一起移。

“我要走了。”她努力地让自己声音不变掉,说,“绍裘你要么跟我走,要么就一个人自己留下。”

绍裘不说话,他身不由已地往前走,一直去摸那根绳子,摸到了,拈在指上细细的看。

“你看,美美,这上面还有字呢。”

家美睁大了眼,看他立在树旁边,仰头拈了绳子细细的看,从她这里望过去,只看见一个黑的背影,头半仰,由一根绳子一路连吊到树上。

“啊……。”她狂叫,绍裘的身影没有动,绳子没有动,却有一只头从他肩上探出来,灰墨墨的身后树木阴影,头上两只乌溜溜的洞,动一动,面上一片白。

“师傅,你没看见,要吓死人的,绍裘也看见了。”家美还在哭,这一晚夜里月光足,照得老人脸上表情清晰,他同情地,点点头。

“我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已在师傅你那里,可绍裘死了,师傅,我一定要把他送回去。”

“好的好的。”老人说,“小姐你别伤心,我们这就回家去。”

他领着她走出树林,十几步,敲一记,摄魂铃叮叮叮,锣铃所到处灯火全熄,他们沐在黑暗里,家美泪不断,呜咽地走了一夜。

天亮前他们赶到店子里,远远孤落落几间平房,与所有村屋隔开,大门全敞,雪白的墙面上因而有了黑色的一洞缺口,如张嘴里少了只门牙。

老人带头走进去,立刻有人迎出来。

“师傅你来啦,好久不见,怎么又走脚来?”

老人不说话,立定了,小徒弟靠着门板蹲下来,一矮身,黑布下面依然有东西靠在门板上,他人却走出来,袖口擦一擦,满额头的汗。

“休息吧。”老人说“睡足了,晚上才好动身上路。”

店里端出了白面馒头小米粥,忙了一整夜,家美方才觉得累,“师傅,走前叫我哟。”

“好的好的。”精瘦的老人外面似一根藤,里面成了精,点点头,一切都在掌握中。

他们一直赶了两个月又十二天,日日天亮驻店天黑走,夜里赶路行人少,偶尔有大雨,便在店里呆到天晴。

终于,老人说:“快到了,这是最后一站。”他让徒弟家美在店里多呆一夜,第二晚,才把他们带进家中。

老屋里,家美见到自己的父母,绍裘的父母,家美母亲哭晕过去,父亲落了泪,说:“苦命的孩子。”

然而他不伸手拥抱她,接住徒弟手里的黑布架,展开来,里面一具尸,摘下头面上的粽叶斗笠,露出年轻女子面孔,脑门心、脖颈处敷了朱砂符,系五色布条绑紧,七窍封住辰砂,虽然面目扭曲,却还发肤完整,只腐烂了一些些。

“师傅,这是什么?”家美惊愕大叫,指着死尸,“绍裘呢?这人又是谁?”

“是你。”老人说,转过来,面对她直到壁角,身后众人挤上来,围住女尸,戚戚痛哭。

“小姐,到家了,你安心吧。”他取了腰包,把纸符挟于双手,“小姐,对不住,吊颈替死的人我们带不走,你男人必须得留在那里,我只能带来你,放心,临走时我已关照了给你男人做法事超度,受了这张安魂符,你好安心投胎啦。”

家美惊见纸符贴上来,微黄的纸上赤红朱砂,弯弯曲曲的符号贯着力,只一眼,她瘫软在地。

【08 午夜惊魂】

☆、驭猫鬼婆

门开处,黑影里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太婆!她枯瘦的身躯裹在湿淋淋的青色寿衣里,一张鲜血淋漓的脸恐怖地扭曲着,活象一具腐烂变形的僵尸!“瑞琪,你永远都赢不了我的。”她说着,从长袖子里伸出两只青筋暴凸的手臂,死死地勒住了我的脖子,拖着我向沸腾的汤锅走去……

驭猫鬼婆

超级疯狂

煲汤

锅里汩汩地煲着汤。银色的勺撇去圈圈浮沫,褐色的猪肝、红色的枸杞,以及莹洁的葱白和娥黄的姜丝争先恐后地翻滚着,香味丝丝缕缕地渗透了每一寸空气。这香味,清新中暗蕴着淡淡的血腥气,醒神而开胃。

银勺搅动,红褐白黄绞作一团,天昏地暗。突然,我意外发现汤中浮起一缕黑色藻状物。这藻状物越来越多,霎时氤氤成一团乌云。接着,一个凸葫芦似的东西由下面缓缓地浮起——那分明是一只浮肿变形的人头,而那些飘散在四面八方的黑色藻状物,则是它的头发!

“一个好女人的首要条件,就是要煲得一手好汤。瑞琪,不是我说你……”正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那颗人头突然目眦暴裂,一字一顿地对我说。唇肉萎脱的牙床上,镶金的门牙闪烁着眩目的光芒。

“婆婆……”我失魂惊叫,汤锅被错手打落。汤水四射间,那颗狰狞的脑袋裹着一脸的猪肝和枸杞,动作敏捷地爬上了我的腿。

“滚开,滚开……”我惊恐至极,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叫,一边胡乱抄起旁边的东西攻了上去。它竟不惧,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我,两排错落的利齿深深地插入我的肉里,任凭我怎样挣扎都不肯松开。

“瑞琪,醒醒,快醒醒。”有人摇醒了我,是静轩。这个恐怖的噩梦让我魂飞魄散,浑身浸满了汗水。

我神情恍惚地坐起,目光穿过静轩的脸,落在桌子上的那张黑白相片上。嵌在镜框里的婆婆神情诡异地斜睨着我,微垂的嘴角依稀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镶金的黄牙齿在灯光里倏地一闪,宛如一簇惊心动魄的鬼火。

“是谁把蒙在相片上的布掀开的?”我心惊肉跳地问。

“是风吧!也许窗子没有关好。”静轩说。“瑞琪,难得你总是想着妈,连做梦的时候也总是喊着她。本来我担心你们相处得不好,真没想到你们的感情居然会这样深,简直胜似亲母女。可惜妈没有福气,早早地就走了……”

午夜猫妖

我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径直走向窗边。窗子果然没有关好。潮湿的晚风由缝隙横冲直撞地灌进来,粗鲁地蹂躏着我每一寸裸露在睡衣外面的肌肤。

乡村的夜是死寂的。没有霓虹,也没有笙歌。一到了夜晚,整个世界便变成了鸡犬不鸣、凄凉荒芜的坟场。几颗星星地孤零零地悬在天边,不怀好意地眨着眼睛。

如果不是因为婆婆要求死后必须得将骨灰葬在老家,我是绝对不会到这种与世隔绝的鬼地方来的。真希望静轩快点将这件事情办好,赶紧离开这里。

我刚要拉上窗子,蓦地听到外面隐约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看去,发现外面有个黑黝黝的影子,正趴在地上蠕蠕而动,一如婴儿般模样。随着四肢的运动,它的喉咙里发出模糊混沌的呻吟,象嘶笑又象啼哭……

“静轩快看,那里有个孩子!”我下意识地叫静轩。

“这么晚了外面怎么还会有孩子?”

静轩的话音刚落,我便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发生了错误。那个影子不是孩子,而是只猫!而且我还惊讶地发现,就在它的后面,居然还跟着一大群毛色各异、胖瘦不等的猫!它们有条不紊地排着队伍行进在清冷的月光里,井然有续中透着莫名的诡异……就象一群飘忽的幽灵!

“是猫!好多猫……”我失声叫了起来。叫声似乎惊动了它们,所有的猫顿时于瞬间停止了动作,齐唰唰地回过头来……

“瑞琪,快回来,别往外看!”静轩突然大叫,声音里透着些许的仓惶。

但是已经晚了,我已经来不及收回目光。我看到匐匍在猫群里的一个庞大的黑影正缓缓地站起,前爪垂在身体的两侧,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向我转过身来……一双幽绿的眼睛凛凛地盯住了我,就象两把冰冷的尖刀,促不及防地插进我的心脏!

哗!静轩扑过来拉上了窗帘,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挡在我的视线之外。我瘫在他的怀里,声音颤栗地说:“天哪,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妖怪——猫妖!”

穿梭阴阳的人

“不,瑞琪,那不是猫妖,那是一个‘人’!”静轩故作镇定地对我说。

“人?”我疑惑地看着他。

“是的,我想她就是妈曾经跟我提起过的那个古怪的驭猫人——猫姑婆。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行踪诡秘。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大年纪,正如没有人知道她是从何时又从何地而来。多年来她一直流浪在村西的山沟里,与一群猫相依为命。

传说她能够洞穿生死、穿梭阴阳,因此被视为不祥之人。可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人绞尽脑汁地想要见到她。因为,她不但可以穿梭阴阳、不避幽冥,还可以让死去的灵魂借体复生,再续前缘。”

“这听起来就象阿拉丁神灯一样的神话。”我不以为然地笑了,“静轩,你该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