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脆弱又纯洁的小小心灵,此刻很受伤很受伤。

可是他又不能让沈立冬小看他,总不能说他学得不如妹妹好吧,他也是有自尊的。

“妹妹,四哥当然全部都会了,要不刚才怎么教你认字呢。”

“对哦,四哥好厉害的,四哥教冬儿认字呢。四哥,还有吗,还有吗,再教冬儿其他的。”

沈文海这下傻眼了,他都没有学到呢,大哥也才教他到那里了,哪里还能教冬儿其他的,当下一张小脸蛋皱得,苦哦。

“妹妹,四哥我——”

好在这个时辰沈文轩跟沈文浩从学堂回来了,他们二人一进屋,看到沈文海那张发苦的包子了脸,沈文轩第一个念头就是沈文海没完成作业,所以看到他就心虚了。

“四弟,你的大字练得如何了?”沈文海此刻简直遇到了救星啊,那大眼睛像是立即冲了电似的,亮得沈文轩越发觉得这小子没好好做功课。

“讨好也没用,大哥检查一遍,若是没有好好完成,加倍惩罚。”沈文轩细细地检查起沈文海的功课,发现他确实用心完成了,又让他背诵了一遍所教的百家姓,点点头,总算是没有辜负他的教导。

“嗯,没错,有用功,要继续努力。”沈文轩将大字本放在一边,拿起书案上的百家姓,又开始教导新的内容。

“小海,过来,今天大哥还是教你八个大字,记住了,跟着大哥学。俞任袁柳,酆鲍史唐。”沈文轩指着百家姓中的八个大字念了一遍,不想旁边钻出一个小脑袋来,还摇头晃脑地学着念了一遍。

吐字清晰,字字入耳。

“冬儿?”沈文轩还有沈文浩皆是一愣,唯独被打击够惨的沈文海这次没有惊到,他还觉得应该打击打击大哥跟三哥,不留余地夸赞起沈立冬来。

“大哥,三哥,你们可不知道,冬儿可聪明了,我念一遍,妹妹就全记住了,大哥教我半个月了,我才学会这些字,妹妹可好,我指了一遍,她就全都记住了。”

不会吧?沈文轩跟沈文浩都觉得不可思议,当下考核起沈立冬来了,但是这个伪萝莉怎么可能被难倒呢?人家前世好歹也是读了十几年的书啊,虽没有状元之才,但是读读书,念念字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所以他们这一考核,那是越考越惊讶,无论他们指哪个字,包括沈文轩刚刚教导给沈文海的八个大字,沈立冬都能立马点着念出来。

这下沈文轩惊了,立马就去告诉沈家夫妇来着。

“冬儿聪慧,以后可得跟哥哥们好好学了,别浪费了这等天赋。”沈博远摸着沈立冬的头,大感欣慰。

“嗯,父亲,冬儿一定会好好学的。”

陈氏却是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沈立冬,如此聪慧,过目不忘,一遍就会,比小时有神童之名轩儿都聪明,这慧极必伤啊,先前可不是差点送了命吗?陈氏的心又提了起来。

沈博远跟陈氏是多年恩爱夫妻了,哪里会不知晓陈氏在担忧什么。

“不用担心,当年出生的时候,了空大师就给冬儿算过,化解了一道死劫,日后就会平平安安的。”

也是,这次差点伤了性命又好转,也算了过了那道坎了,陈氏想着想着,也觉得沈立冬日后定然是有福的了。

不过——

“你们的妹妹如此聪慧,你们做哥哥姐姐的可都要护好她,毕竟若是传扬了出去,对你们的妹妹也不好,记住了吗?”陈氏还是叮嘱了家里的孩子。

“是,母亲,孩儿们都记住了。”

第1卷 第七章 你毒舌,我更毒

交代好了沈文轩他们,陈氏也叮嘱了沈立冬,在外一定记得要藏拙,不可以此自傲,到处宣扬。

沈立冬一一记着陈氏的话,越发觉得母亲的来历不简单。

要知道沈大年跟沈婆子如此偏心,也是有理由的。

大伯父沈搏明从小嘴甜会讨好爷爷奶奶,三伯父沈博超是老幺,老人家分外疼惜那也是常理,而沈博远是个闷葫芦,只会埋头苦干,不懂得讨喜,因此沈大年跟沈婆子在穷得没饭吃的时候,第一个就将沈博远卖去大户人家做小厮了。

十年没有养在身边,加之本来就不怎么喜爱,自然沈大年跟沈婆子对沈博远的情分很薄了,再加上因为陈氏是沈博远未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直接从做工的大户人家里直接带过来的媳妇。

那个时候他们回到沈家庄,说是主子开恩给了自由身,又是主子给定的亲事,而长子沈文轩都已经生下来了,由此可以说是先斩后奏了。

这事闹得就更离心了,沈大年跟沈婆子越发觉得这个儿子不贴心,没有将他们做父母的看在眼里,如此这番,那本就薄如纸片的情分可是一点儿也没剩下了。

因而,在沈家虽未分家,但其他二房就跟分家了一样,一家子人都被排除在这个大家外,不但房子住得最差,就连上饭桌吃饭,那也是分开两个桌子。

二房一桌,饭桌上的饭菜自然是粗茶淡饭,哪有半点荤腥可见,而沈大年跟沈婆子,大房三房那一桌呢,时常可见鱼肉上桌。

沈立冬看着看着,也就明白了为啥她受伤那么严重,那花婆子跟大房一句话都没有了,敢情就是将他们二房当成外人看待了。

若非他们下地耕田还需要沈博远这个种庄稼的一把好手,恐怕那沈大年跟沈婆子早就将二房给踢出去了。

想着,沈立冬就替她家老爹叫冤,老爹从小不被疼爱,当年沈家为了能够吃饱饭就将老爹卖了,转身等老爹回沈家庄,不过是主子给定的亲事,让沈婆子没有机会捞一笔嫁妆,因此就记恨上了老爹老娘,顺便牵连他们这孙辈的。

想想真是替老爹不值啊,那个是他亲娘啊,又不是后娘,竟然为了可以捞一大笔嫁妆,不惜给老爹找个长得又丑又跛腿的老姑娘,要是换成她的话,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哪里需要那么憋屈地呆着。

凭老爹那种庄稼的能耐,凭老娘那一手绣技,什么钱赚不来,还得天天受他们的鸟气,实在是可恨,可恼。

“呦,这小侄女可是养得越发地娇贵了,躺了大半个月不说,吃了那么多补品,现在上桌吃饭,都看不上眼这饭菜了,一口吃着,像是吞毒药似的。我说二弟妹啊,你可得好好教导教导,免得出去了,被人说闲话。”

沈立冬听了,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大伯母,但是却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这个在她躺着的那几天,无聊得发霉之时那唯一的八卦材料。

不过她觉得听到的还不足够形容这位大伯母的极品,先不说她的装扮,花花绿绿的,脸上白粉厚得走路刷刷掉,路过一阵风,那香味刺鼻得要命,更别说那鬓发上特意簪上的大红花了,那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巫山老妖。

话说这徐娘半老要扮俏那也就算了,还三天两头的托病作懒,娘跟三婶都要下地干活去的,唯独她,从来不下地,一说去下地,就躲房里装病。

这懒货装病作懒也就算了,嘴巴还毒,刻薄得很,话里话外老挤兑他们二房,她一个小辈被她说了也就算了,可是算到她娘头上算什么?

真是熟可忍,孰不可忍。

“娘,她是谁啊?要嫁人了吗?我听隔壁的杏儿姐姐说,只有新娘子才脸上抹那么厚的粉,擦那么红的胭脂,嘴巴涂得跟血染了一样,头上还戴大红花,穿大红衣裳呢?娘,她是谁啊,明天要当新娘子了吗?”这话可就说得毒了,你一个有夫之妇,天天胭脂水粉擦得油光亮亮,穿红戴绿的,可不就是天天想当新娘子吗?言外之意,你这是想四处招摇,不安于室,想要去勾搭男人呢?

“还有哦,她说了好奇怪的话哦,明明四哥说是文吉哥哥抢冬儿的蜜枣然后把冬天的脑袋摔伤了,害得冬儿天天喝那苦死人的药汤,还忘了好多事情,她竟然说那是补品哦,那补品就是喝的那药汤吗?要是的话,冬儿以后一定一定不要吃补品的。还有哦,娘啊,冬儿想不通啊,娘教我以后有蜜枣的话,一定要给文吉哥哥吃,可是四哥说了,是文吉哥哥害我摔了脑袋的,文吉哥哥还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冬儿,还不如隔壁的杏儿姐姐呢,知道冬儿伤着了,就来看冬儿,还给冬儿好吃的。娘啊,我以后能不能不给文吉哥哥好吃的,他都没有当哥哥的样,我才不要给他吃的。”让你说我娘,那你怎么不好好管好你们的儿子,怎么害人受伤了连上门道歉都没有,这亲人还不如邻居呢?

沈立冬这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可是演绎得相当到位,谁也不曾料到一个三岁的娃会说出这番话来,可是她这番形容一点也没有错,沈立冬说了三岁孩子的气话,那绝对不是大人教的,小孩子都是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的,沈立冬对沈文吉的想法那绝对是合理的。

因而二房听着暗中畅快,大伯父当场可就脸就黑了。

“冬儿啊,这兄友弟恭,以后还是要跟文吉哥哥好好相处的,知道吗?”陈氏没想到小女儿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实在让她欣慰不已,不过她面上还是得提点一下的。

“既然娘这么说的话,那冬儿以后还是会分给文吉哥哥好吃的。”沈立冬甜甜一笑,小样,让你们看看,究竟是谁教导的孩子没有教养。

好像老天为了觉得沈立冬教训得还不够,那沈文吉接下来的话更有爆发趋势了。

“你个小贱人,谁稀罕跟你好了,你们一家都是贱人,爷爷奶奶根本不疼你们,巴不得你们都死绝了,还可以省却不少粮食呢,我就是抢了你一个蜜枣怎么了,伤了你又怎么样?我娘说了,这沈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们到时候都得被赶出去。”

沈大年跟沈婆子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这还没分家呢,就惦记上家产了。加上沈文吉那番毒辣的话,他们两老就算脸皮再厚,也被说得脸上火辣辣的。

沈家三房也黑沉了脸,这是什么意思?敢情他们三房也要被赶出去不成?

“爹娘,大哥大嫂,你们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若是真如此,那我二房就分家出去,不碍着你们的眼。”一直憨厚老实的沈博远坐不住了,他这次第一个发了怒火,他没想到沈家竟是这么绝情,这么毒辣。

第1卷 第八章 互殴什么的太好了

事情严重了,大伯父沈搏明“啪”一声给了沈文吉一巴掌。

“你个逆子,让你胡说八道。还不赶紧向你二伯父道歉。”

“娘,爹打我,娘,爹为了那个小贱人打我,娘啊,好疼啊。”沈搏明这一巴掌打得可谓不轻,沈文吉半边脸都红肿起来了。

朱氏对这个唯一的儿子本就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别说打他一下了,就是开口骂他都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这次沈搏明竟然为了一个外人伤了她的宝贝儿子,朱氏自然是不依了。

“沈搏明,你要搞搞清楚,那不过是外人,这个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为了一个外人打了儿子,打坏了你后辈子靠谁养去?”朱氏揉着沈文吉红肿的脸,心疼万分。

“我的儿啊,你爹下手怎么那么重,我的儿啊,你受苦了,你可是娘的命根子啊,要是被你老爹打坏了,娘的后半辈子可要怎么过啊,天啊,地啊,我也不要活了啊。”这个朱氏真绝,干脆做地上撒起泼来了。

“这像什么话,还要不要脸面了。”沈大年怒了。

“闭嘴,嚎什么嚎,我们两个老骨头还没死呢。”沈婆子也怒了,那朱氏一看二老真的怒了,也不敢再撒泼了,闭了嘴,跟演戏似的,一转眼连个泪花都看不见。

而沈大年跟沈婆子呢,确实恼怒大房了。

今天他们二老被大房搞得是什么面子里子都没有了,三房夫妇也有想法了,那二房沈搏远大有断绝关系的意思,他们二老也是舍不得这个下地的好手,这个儿子虽说他们看着不顺眼,但是好歹很顺着他们二老的,除了在娶媳妇那件事情上,其他的,他们还真挑不出这个儿子的不好来。

只是今个被大房的人揭开,又牵连到了他们二老,他们怎么都得好好安抚老二一家的。

“二郎啊,小孩子家家的,没个遮拦的,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跟你爹绝对没有这个想法的,只是前段日子一直下地干活,太忙了,所以才没去看冬儿的。文吉呢,也被我们二老训斥过了,他爹也教训过了,你们呢也不要往心里去,小孩子自个闹腾的,大人也不好怪责。”言下之意,是让二房不要揪着沈文吉追究了,是小孩子之间闹的,没必要扯上大人。

“你娘说的对,都是一家人,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小孩子自是胡乱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啊。”沈大年附和着劝道。

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看这二老,真是绝配,心都不知道偏到哪儿去了。

沈立冬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眼睛里冷光闪闪。

你说是小孩子之间闹腾,是吧,日后沈文吉不来惹我便罢,若是惹了,我定然叫他好看。

沈文吉看到沈立冬那双眼睛,忽而觉得有一道冰冷的刀锋刺在他的身上。

好可怕的眼神。

沈文吉一时间忘记了嚣张,竟然躲在朱氏的怀里哆嗦了一下。

沈立冬嘴角抽了抽,拉了拉沈博远的衣袖。“爹,冬儿的头又疼了,冬儿想去睡觉了。”既然都偏心到这里了,他们二房还能说啥,还不如早点回去睡觉,眼不见为净。

沈立冬软软的嗓音,跟个糯米团一样,融进了沈博远的心中。

他的女儿啊,那么聪慧,差点就——

想到那里,沈博远就恼怒他无用。

“爹爹,冬儿困了,爹爹抱抱。”三岁的娃子,撒娇是不用害羞的。

“好,爹爹抱冬儿去睡觉。”沈博远抱起沈立冬。“爹,娘,冬儿身体不太舒服,儿子抱她回去了。”

“去吧,冬儿身体不好,我们二老也心疼,你们都散了吧,大房留下。”花婆子独独留下大房,那自然是要训诫了。

三房夫妇今天听了大房沈文吉的那番话,哪里心里不起疙瘩,这话定然不是一个孩子能说的,指不定就是大房夫妇两个人的意思。

平日里还跟他亲的跟什么似的,一触碰到家产利益上,便什么兄弟情分都不是了,沈博超想着,日后他们这一房也该防着大房那一家了,免得被大房卖了还替他们大房数钱呢。

至于沈大年跟话婆子两老留下大房,那定然是想着要出了堵在心头上那口恶气才行,这恶气都哪里发泄呢?

还用说,儿子舍不得责罚,那儿媳妇总得要让儿子好好地去敲打一番才行。

话说,这沈婆子平日里看在朱氏娘家有钱,嫁妆又丰厚的份上,对于朱氏的装扮也不太理会,但如今一个三岁的孩子说了那番话,言外之意就是连他们两个老的都没牵连上了,不会教儿媳妇,让她四处招摇,偏心太过,上门探望受伤的孙女一次都没有,如此被一个三岁孩子给说出来了,给打了脸,那心情怎么能好,说不定沈家庄的乡亲都是这么看的,想着,就狠狠地瞪了一眼朱氏,借机发了怒火。

“大郎,你回去好好教教你家婆娘,别整天花枝招展的,到处招摇,给沈家丢脸。”花婆子数落了一番朱氏。

“还有文吉这孩子,你们也不要再纵着了,说出那么恶毒的话,以后还要不要出去做人了?”沈大年接着数落了沈文吉。“现在你们都回去吧,该教的都好好教,真是的,一顿饭都吃得不安稳。”临了,大房还得了一句埋怨。

沈搏明本来脸色就够难看了,此时又被自个爹娘给数落个干净,回到房里,扬手就扫了朱氏一巴掌。

“你这是穿给谁看呢?还不赶紧去收拾干净。”

朱氏从来没有被沈搏明打过,当时还不敢相信,眼睛瞪得大大的,然脸上的疼痛让她觉得这是真的,沈搏明真的打她了。

这让在沈家一向过得如鱼得水的朱氏发狂了,她当即撒泼了起来。

“沈搏明,你敢打我,你敢打老娘,你有今天究竟是靠了谁啊,你竟然敢打老娘,老娘我今天跟你拼了。”朱氏立即就揪着沈搏明的衣领。

“你个臭婆娘,还敢还手,看老子不打死你。”沈搏明的脾气也上来了。双方开始撕扯着对方,像仇敌一样地扭打了起来。

大房那里是一阵砰砰声,屋子里的物件碎了满地。

第1卷 第九章 美味的兔子肉

二房这边却是极为温馨。

“爹,娘,大伯父跟大伯母打起来了,打得可凶了。”沈文海跑去听大房的墙角,回来那一张小脸蛋,那个灿烂哦。

“那得去看看。”沈博远一听,起身就要去大房阻拦,却被陈氏拉住了。

“别去跟大房搅合,每次你去了,最后都不得好,只会落埋怨,何必去讨人嫌。”

“可是毕竟是大哥大嫂,万一打得过了,伤了…”老爹沈博远果然心善,刚刚他们大房还那么毒辣地对待他们,老爹还想着去劝阻。

让她说,绝对不行。

难道让人打了左脸,还送上右脸去打吗?何况吃力不讨好,最好老爹只能得埋怨,沈立冬才不行他老爹的一片好心被人家当成驴肝肺。

“爹,文吉哥哥巴不得冬儿死掉呢,爹不要去看文吉哥哥,他不好,他坏。”沈立冬拉着沈博远不放手,她一双水眸盈盈,嘴角嘟得高高的。

沈博远看着沈立冬委屈的模样,立即就想到了饭桌上沈文吉那番毒辣的言辞,他心中也明白,那绝非是一个孩子会说的话,肯定是日常听多了,顺口就出来了,而能从哪里听来的,这个还用得着说吗?

想到差点没了的女儿,沈博远硬起心肠,索性不去管大房的糟心事了。

“好,好,好,爹听冬儿的,爹不去看吉儿。”沈博远抱着沈立冬坐到炕上。

沈文轩,沈文浩,沈文海三兄弟在旁念着书,陈氏跟沈立夏拿着针线绣着针线,沈立冬在旁无所事事,忽而眼睛一亮,似想起了什么。

这个时候大房在互殴,沈大年跟花婆子气闷在家里,三房起了疙瘩,估计在房里私语来着,这个时候不拿好东西来享受一下,怎么对得起她今天的好运?

“爹,今天爷爷奶奶那一桌上有红烧肉呢,冬儿也好想吃红烧肉。”这一顿晚饭,被大房气的,都没吃多少,现在大家的肚子自然都是不饱的。

沈博远听着沈立冬的话,有些心酸地摸着沈立冬的头。“冬儿想吃肉了,爹明天去张屠夫那里割点肉来,好不好?”他们家的孩子因为爹娘的偏心,一年到头根本吃不到什么肉,想想,沈博远心里就越发地愧疚。

“不用了,爹,冬儿今天上山有抓到一只笨兔子呢,冬儿有肉吃的,爹爹不用去买的。”沈立冬这一提醒,沈立夏跟沈文海立即想起了那只撞到树桩上的兔子。

“什么兔子?”沈博远跟陈氏还是有些迷糊。

沈立夏放下针线,跑去后房将那野菜篮子拿过来,扫了上头的野菜跟蘑菇,下面躺着的是一只雪白的兔子,当然已经不是撞晕的兔子,是已经被沈立夏敲击过的兔子了,要不兔子醒了跑了可就枉费这等好运了。

二姐不愧是聪明,沈立冬笑得很甜。

“爹,娘,冬儿今天跟我一起上山采野菜的,结果冬儿追着一只兔子走远了,后来我跟小海找到冬儿的时候,冬儿说挖了一株萝卜,你们看,这可是——”

陈氏见了,立即惊呼一声。

“百年人参。”随后陈氏捂了嘴,赶紧将这株百年人参藏得严严实实,生怕被别人看见。

“孩子他娘,你确定这是?”不怪沈博远如此想法,这山上不知道被人采了多少年的野菜蘑菇还有野果子,村里也有打猎的,可从来没有见人挖了什么人参回来,别说是百年的了,就连二三十年的都没有。

这冬儿一上山就追着兔子挖到了百年人参,沈博远怎么想都觉得太离奇了。

“孩子他爹,我没看过,这绝对是过了百年的,而且这株人参品相那么好,就算是高门大户里头也是很少见到的好货。”生怕被人听见,陈氏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如此说来,倒是冬儿走了大运了。”沈博远笑着摸了墨沈立冬的头。

“爹说的是,冬儿运气真好,刚挖了人参,转眼那兔子就自个撞到了那树桩上,我跟二姐当时都看傻眼了,这兔子怎么会那么笨呢?”沈文海也觉得那太不可思议了。

“哼,不是兔子笨,是冬儿运气好。”沈立冬反驳了。

“是是是,是我们家冬儿运气好。不过娘问冬儿,你挖人参的时候,可有其他人看见?”陈氏觉得突然掉下那么一笔财富来,还得小心为上。

“娘,你放心,冬儿一个人挖的,旁边都没人。后来姐姐跟四哥来了,姐姐让我跟四哥不许告诉别人,我都没告诉呢,冬儿谁都没有告诉呢,娘,冬儿乖不乖啊?”沈立冬一副你们夸赞我吧的模样,倒是逗乐了一家人。

“嗯,我家冬儿很乖很乖。”将那株百年人参藏妥当了,陈氏安心了。

“还有,还有,娘,你看冬儿在山上给娘挖的草,可好看了,娘,你看你看,像不像鸡脚,像不像鹅掌。”沈立冬可没浪费她挖来的七星草,除了扔给空间大半,还有一小半被她放在小篓筐里带回来了。

“好看,好看,冬儿就是孝顺,娘很高兴。”陈氏也没去注意七星草,只是那是沈立冬特意给她挖来的,就看她那份孝顺的心,陈氏也得找个瓶子给七星草养起来,放在桌子上。

“娘,这草我也有帮着冬儿挖的。”沈文海摆弄着七星草,他也要被夸奖。

陈氏笑了笑。“嗯,我家小海也很孝顺,娘很是欣慰。”

“那娘,现在可以吃兔子肉了吗?”沈文海盯着篮子里的那只兔子,两眼睛发光,贼亮贼亮的。

一家人又是一笑,沈立冬白了沈文海一眼,果然是吃货,敢情就惦记这兔子肉了。

“娘,那我去收拾吧,晚上大家都没怎么吃,这里还有一些蘑菇跟野菜,全给烧了,正好当夜宵了,给大哥,三弟他们几个补补。”沈立夏提了兔子出去收拾了,沈文海立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