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进来了,他脸色更加苍白,他条件反射的在镜子里扫了一眼整个厕所,然后朝我皱了眉头:“你出去。”

赭此时此刻,看他凶我的样子,我止不住的一阵阵心疼,我都要哭了,看着他的脸色怎么就想到了冬天的枯草。

“你怎么样啊,我送你去医院吧!”我真的很害怕,要知道他的身体这么脆弱,我死也不会给他说那些事,我抽筋了为什么要说啊,后悔无用,我只好哀求他不要让我离开,万一他晕倒了怎么办。

“没事,出去吧,我吐一下,很恶心,你不要看。”他无奈的拍了下我的背,想哄我走。

“我不怕呕吐物的,我吃都吃过还怕什么!让我陪着你吧!”我说完就捂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闻言,他眉头跳动得厉害,额角冷汗直冒,白皙的皮肤下有筋脉的凸起。

他转过头去,轻闭上眼睛,口中嘶了一声,好像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似的,绵长的伤痛在一点点割着他。

“你以前…都过的什么日子啊!”他气得挤出了几个字,无力的气息更像是叹息,或者说像是在怜悯,我连忙给他拍后背,掐虎口。

拍了一会他才回过劲头来,然后撇了我一眼,眼里全是让我郁闷的东西,原来这家伙是在生气…

最后他终于还是没有吐成,只是一直干呕,很痛苦的样子。我的眼泪不停的流,他直起神来,打量了下我哭成花猫的脸,然后他突然把全身重量倚到我身上,重重的抱住我。

在我发抖的肩上,他说:“戴小花,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难过,所以你放心把心交给我可好?坏男人不值得女人记挂,咱们过的日子比他们好,所以忘了以前好不好。”

“好,好!你不要生气,我根本就没有把那个当男人啊,这么贱怎么当男人!”我连忙安慰他。然后看我说得有些苍白又补充说:“啧啧,这些个坏男人啊,真是讨厌,想我当年也就是看中他的美色,却惨遭陷害,果然是‘坏男人’一定要有好容貌,否则,他不配做坏男人,不配做女人心中的坏男人。不过在我见了我们家丁下柳以后,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坏男人,什么是真正的以色相诱,什么才是真正的坏得有格调,所以你不要生气了…”

我这番马屁拍得连我都颤抖了,他却在我耳边轻笑,然后告诉我:“你扯来扯去把我扯下水了。我没有生气,也不是让你忘记他,是忘记这件事。不要再记得日期,不要再记得那些嘲笑你的脸,叫什么名字,说什么话。我是说,不要再害怕接受爱情…”他轻轻一笑,抬头看我眼眸如星,黑亮亮的看着我:“还有,我是好人。”

我这么笨哪知道他说什么意思,除了最后一句听得懂,于是我只机械的点着头,然后他指挥着我收拾一下厕所,把溅在洗手台上的水都擦掉,面纸扔进垃圾桶,然后就才慢悠悠跟我离开。

上了车以后我劝他休息一下,我能感觉到他的手脚还没什么力气。于是就不让他开车,强拉他聊会天休息一下再开车。

他眯着眼睛,狭长的脸蛋上因为车内暖气有了点红晕,看起来恹恹欲睡。

“困了么?”

他轻哼了一声,嘴角勾成一抹诱人的笑:“在想,原来你以前比现在还要笨。那我们以后的孩子的智商怎么办?”

“哗嘞!”我大吃一惊,这家伙哪跟哪呀,思维这么跳跃。

“戴小花,你一直跟我不亲不远的,就是怕我也骗你吗?”

“我们…本来就是…合约…”我咬着下唇,突然又委屈起来。想到一开始和现在,真不可思议。可是我确实是爱上他了,如果他真的只是玩玩而已,或者将来反悔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也傻笑着做出一副全身而退的模样。

他看到我大颗的泪珠掉了出来,连忙靠过来,环着我的肩头。

正文 旧事生非(4)

“戴小花,我是个很直接的人,我得告诉你我的立场。首先我是爱你的,这个你若是质疑,或者还没有感觉到,我也无话可说,因为我已经不止一次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了。”

听到这里我已经是震惊无比了,他说他爱我我…他承认他爱我…这太太太…惊悚了!

更何况他继续说:“其次,你说的那事里你完全没有错,你不必为此去责怪自己。但你也必须知道怎样保护自己,人都是在经历各种各样的事以后成长起来,就好比你以前那么白痴,而现在跟我在一起明显已经聪明多了。这就是收获。”

我心口一窒,眼泪扑簌簌的,又有些想笑,刚想说话。他却又眼光飘忽起来,淡淡说:“我还想让你知道,人生是不断流动的,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又遇到了新的人,只要他对你好,就一定要敞开心扉,重新来过,因为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不要一直念着过去。过去的人,和对不起你的人,都不值得你记挂。”

居前面蔑视我,打压我,我都可以忍,可是这句话让我挣开了他的怀抱。

但是我不想表现得过分突兀强悍,于是我左手捂嘴,双眸含泪,颤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刚不是说你爱我,为什么…还是暂时的…”这些字眼我拿捏得分外坎坷,以至于整个人都有了一种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味道,何况我也是真难受,到底他是怎么想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的合同难道还要生效吗?

他凝视了我许久,眼睛里有些东西闪烁不定,叹了口气,安慰的抱回我:“我是说万一,人生太多靠不住,你没安全感,我又何尝有呢。再说…万一我不小心死了呢,难道漫漫人生路你要一直记挂着我吗?虽然给我守寡能得到很多很多钱,但是我还是希望有个男人能替我照顾你。”

赭我听着他淡淡的语气里千丝万缕的情绪,非常感动,听得一个劲的眼湿。看着他那张俊俏的脸和温柔如水的眼郑重的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然后他一脸格外的悲天悯人,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哎,你不觉的你答应的太快了吗?我都伤心了,人品啊,一试就试出来了…”

我满头黑线,这厮…真令人发指!可明面上我连忙认错,他又亲着我的侧脸淡淡的说:“你没有错,到那时候还是找个男人吧。”

我被他弄得不知所措,猛然反应过来:“我们会不会操心太多,守寡的事情,好像是得结婚以后吧?”

他狡黠一笑,马上恢复了些生气,眼睛眯起来,说:“还行,没傻透。”

我摇头晃脑的自顾自得意着一副二皮脸样子,突然感觉身边有些安静,空气中因为这安静得过分而显得有些暧昧,未等我反应过来,脖子上火辣辣的,似乎被人舔了一下。

我惊悚的一激灵,捂着脖子就看他。

看到我横眉倒竖的样子,他淡淡笑了,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我抖抖霍霍问:“你干什么?”

他拉下我的手,放在掌心把玩着,脸朝我越贴越近,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温热的撒在我的脸上,勾起我体内的红霞印染了我的双颊。

“先消毒,下面我要吃咯?”似乎是我的反应很是让他满意,他开怀大笑,再次伸手过来,揽住我的脖子,我鬼使神差的也就任他勾过我,他很开心的在我脖子上吸了一口,然后眼睛弯弯的:“盖了章,以后你是我的女人了。”

我的反应有些冷淡,似乎对他表现出来的骗小孩的玩意有些不齿,这实在太拙劣了,又不是怪蜀黍诱拐无知萝莉,好歹我也20了,条件允许的话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这样的冷场是他所没有料到的,于是他讪讪的伸出手背给我,有些窘迫又有些郁闷,但是表面上还很天真无邪的说:“生气了?哎呀…别这么别扭,大不了你也给我盖个章好了,还蛮有意思的!”

真是…贰,这种游戏小学的男生女生都不玩了,档次层次太低!你装纯情是不是装太过了?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误会他是大好青年一枚?我彻底就藐视了他,并且严肃的诚心诚意劝诫他:“丁少,成熟点!”

“咦?被鄙视了呢!”他眼角上挑,媚眼一抛,若有所思的摸下巴,纯纯一笑:“哎,戴小花,原来是我低估你了,看来你也不是什么纯情女主角嘛!““…”局面怎么由我鄙视他变成他鄙视我?

“既然如此!”他双掌一击,还在装纯情,一副正中下怀,欢畅无比的样子:“如你所愿,下次我们玩成人一点的游戏!”

啧…我满眼的爱意,忍不住上手摸摸他的脑袋,真是个别扭的小孩呐!

丁下柳,有时候狡黠如狐,有的时候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腹黑和装可爱都很在行,在我需要依靠他的时候又绝对是个纯爷们儿。有他在,真好。

对于他的身体,我委婉的询问了他。他说不必担心,先天性的病症,虽然偶尔痛苦,却很少发作。呕吐的事纯属偶然,顺便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承受一个病人这样的眼神,我很自责。既然已经跟我表了白,他就是我的人了,于是我暗暗下决心,我要力所能及的照顾他,再也不刺激他。

只是在下车前我很白痴的问了他一句话:

正文 殿下,过分的荣宠是不对的!(1)

那个什么啊,丁少…

“我们…现在,算不算…真的在一起了?合约作废?”我小心翼翼的用着词语。

“嗯。”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不要!”我也哼了一声,成功的让他吊起了眉头,疑惑的看着我。

居“嗯?”

“没有工资了…”我慢悠悠的解释道,5000块/月这当初可是某人说的。

“…”

赭看到他黑下的脸,我赶紧又一副奸臣嘴脸哄骗道:“你的意思是那我们从现在起正式交往了?”

“嗯。”

“那你把前四个月的工资帐结一下吧!”我扬起倍朝气的笑脸,垂涎三尺的瞧着他。

他嘴角一抽,“好,一码归一码,工资还是要给的。”

我大喜!这家伙啊,还真不错,别的不说,给钱就是爽快!

“那,照旧打我…”

“嗯,就打你老公卡上吧。”他搂过我,‘吧唧’亲了一下,且听他在我耳畔柔柔道:“老公给你存着当嫁妆。”男色在前,我一愣竟没再表示反对…

等我反应过来,两万块已然泡汤了!万恶的资本家腹黑丁!╭╮~~~~~~~~~~~~~~~~~~~~~~~~~~~~~我是正式谈恋爱的分割线~~~~~~~~~~~~~~~~~~~~~~~~~~~~~~

至此,我才真正相信他在跟我谈恋爱。

我才不会问他为什么看上我这种蠢话,因为说这句话就是对自己极度不自信的表现,我不会给自己机会示弱,就是弱,我也自己在心里偷偷的弱,我绝不能自己泄气,我得让他知道,爱上我是他的福气。

不过有些时候,丁下柳确实是有些气人的,我们有天一起去日本药妆做皮肤,出来以后,我顿时觉得自己脸皮滑了不少,然后我在大厅等他,结果他出来以后,我凑上去一摸,那手感,就好比,我是成年人,他是婴儿,我当时就羡慕得冒泡。

“丁少,你的皮肤真好。”不像我的,怎么整还是逃不过苍老,真是悲伤啊。

“咦,我的皮肤也不是天生就如此,想跟我一样,你应该是需要做一层光子脱皮,再用药妆养一年半载就会跟我一样了。”他一副事不关己,不咸不淡的说。

啊…

“是这样么?操作困难吗?”“不难啊,让他们给你做一下休息几天就好。”

“这里就能做?”

“是啊,这家是最专业的。”

“那他们给我做了这么久的药妆护理岂不是都是暴殄天物?”

“嗯,相当于老太太脸上砌墙。”

“…有这等好事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以为你喜欢现在这个样子。”他甚是无辜的说,我…

我现在想灭了他。

哎,美容工程是一项长久的事业,我自然不会丢下。但是也要全面发展,新的计划是扩扩容,提升点内涵,我学习成绩本就不错,再加工下也算是可塑之才。我还计划着如果有机会参加航空公司的培训,可以去国外学习个一年半载…当然这点丁少同意不同意还两说,我就先计划着。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得挺好,而且谣言的事情也也已经以丁下柳出面把那个东航来的客座CC给开掉了为结束。并且撂下话,谁要是再捕风捉影造谣生事,请参照楼上。

我顿时满面生光,做羞涩状:殿下过分的荣宠是不对的!

天天说这是丁少在给我立威,让我自己也争点气,拿出点气势来!

“你瞧瞧当年人家聂思多能摆谱,人丁少从来没承认过她的身份,她硬是能营造出一派少奶奶的气场,公司谁也不敢招惹她。你这次是货真价实的居然还这么畏缩,太差劲了!”

我低着头,心里叫苦连天。我好像确实没这天赋…什么女王气场,什么御姐派头,什么下马威,我都不太会。

“现在也没有人来招惹我啊…”

听到我的话,天天白了我一眼。

“当年是谁说一翻身就要修理人的,现在呢?人好着呢,吃香的喝辣的,风不吹雨不淋。你倒是修理啊!”她说的当然是林炎那一拨人,当年我们说过会让她们后悔,可是我气性也太短了,天天不提我几乎都忘记了,而且我怎么整她们啊,我跟安排班次任务的主任不仅不熟还有仇。其他领导我也不认识,我总不能叫丁下柳去帮我报仇吧,那他会怎么看我…

我唉声叹气了半天,就是屁也不放一个。天天见我确实没出息,跺脚就走了。

随后就发生了一件喝凉水都塞牙的龌龊事。

这件事情让我对男人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这个认识就是:男人,无论再帅,都甚少把自己的脸皮当回事。

我说的当然不是丁下柳,我说的是段禹。

这个在我的仇恨排行榜里一直占据榜单第一位的极品贱男,竟然发信息向我示好。全文如下:戴小花,留言看到了没。上海又下雨了,这天气让我想起三年前你可爱的笑脸还有傻乎乎的大眼睛。那双清澈的眼睛在那件事过后一直折磨着我的睡梦。我常常梦到你,因为我后悔,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跟你道歉,更加没有勇气向你表白我的…爱!

我当时看完以后差点呕出肺来,哥们儿,你敢再恶心点吗?

正文 殿下,过分的荣宠是不对的!(2)

我双手合十,拜了拜菩萨,希望脏东西远离我,我好不容易混得心情愉快了点,为毛这么快就要制造挫折给我?虽然不是善男信女,但是好歹我也没干过什么过分的事啊?

果断的删除短信,顺便猜测了一下他的居心,不得不说这事真诡异啊,虽然人人都说我变漂亮了,但是也绝不至于艳名远播的地步,当然,我也不介意意淫下:他其实是见到我的近照垂涎我的美色,为曾经与我失之交臂后悔不已。虽然连我自己潜意识里都不信…哎,没自信的人活着真没意思啊,一点点人生YY的乐趣都没有。╭╮45度望天淡淡的忧伤完,没等我长舒一口气,那头电话又响了,绝对是个没见过的号码。

刚拎起来噼里啪啦就是一阵听不懂的上海话骂街。我懵了,疑心着是不是打错了。为什么我倒霉的时候总是这么纷至沓来接踵而至应接不暇左拥右抱的?

居见我没反应,对方很善解人意的改用普通话骂我,脏话连篇,满篇幅的关键词和敏感字眼,瞬间我就听出对方是谁,我一下子火了。

我怒极了!

“你们两个小贱人没事别来招惹我,你那老公谁稀罕啊,也就是坨屎,你快吃吧,小心赶不上热乎的!”

赭她没料到我会这么泼,顿时气势消散,于是换做一本正经的语气说你这贱人勾引他,他对你屁的真心也没有,也就想借你东风跳槽去中航,最关键的是,她说:“就凭你也配跟我抢男人!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你骂我贱人我忍了!但是…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抢’这个字?!

我突然很想翻白眼。

是可忍孰不可忍!

草泥马能忍雅蔑蝶不能忍啊!

不过说来我就天生狗屎运,在我即将破功的关键时刻,我想到了丁下柳,心里立刻爆发无穷的自信。

我连他都搞得定,谁还是我对手?于是我淡定的挂了电话。

不过谭微微的报复来得很迅速,在航空论坛上把我大学的事迹添油加醋的写了一遍,把当年的我描写成了一个奇丑无比不知羞耻死不要脸死皮赖脸比小脚老太的裹脚布更臭的自作多情粘着她家男人的女人,然后她男人坚贞不屈对我不屑一顾嗤之以鼻,对我的开放和热情忍无可忍,倒贴一百万也不高兴多看我一秒,继而全班同学都义愤填膺为她两肋插刀,共同举旗铲除我这个贱.人,大家共同导演一出羞辱贱.人的大戏,还上传了附件和录音,不过可能谭微微那女人是个电子文盲,勉强发个帖子做个沙发板凳的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所以她的附件没有上传生效,碎了一地八卦群众的心,贱.人啊贱.人!

一瞬间戴小花三个字搜索率爆棚,她说要让我身败名裂,原来是这个意思。

于是我准备了五千块钱,摩拳擦掌着跟天天商量找几个人去把她打一顿。我不理智,而丁少很淡定。

是的,自从帖子迅速蹿红以后,我戴小花已经成了圈内名人。虽然没什么人敢亲自跑来向我求证,但是依旧挡不住好事者的灼热目光。

然而丁下柳却非常恬淡,仿佛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情。并且以他淡定的功夫,在当天下午,几乎秒杀对手。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中午就接到他的电话,他昨天处理一个多米诺效应的航班误点事件,所以熬夜了,我听他声音的时候只觉得他疲惫无比,又想起我闹出的事,顿时更觉得很对不起他。于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

他的声音有点疲惫,咳嗽了一阵,才说:“等下有个会,中午饭来不及跟你一起吃了,我们下午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好吗?如果下班早,去我办公室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家。”

我听到他没有提那事的意思,知道他体恤我,心中很感动,也不想他那么劳累,说:“我自己回去,正好约天天到逛逛街,你这么久没睡,要好好休息。”

我抬着眼睛望天,还在坚持,想搜肠刮肚的讲些他爱听的话哄哄他,我是真怕他把身体玩坏了。谁知隔了几秒钟,他懒懒的声音带着些许鼻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想你了…”

混着略微倦意的沙哑,性感无限,就像在耳边低吟。我的脸顿时烧了起来。手机好似烫手似的,几乎拿不住。

是了,我又如何不想见他。重要的不是喝不喝茶,重要的不是送不送我回家,重要的不是我挂不挂电话,重要的只是,想见彼此而已。

呃…扯远了,作为一颗多情的种子,一抒情起来,仿佛干回了老本行,一吟起来我就浑身细胞沸腾啊,说到丁少如何秒杀对手于无形。

实际上是这样,我在电话里先探了探他的口风,想听听看他的态度。谁知他毫不在乎的说,这种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等她愁找不到工作的时候,就会后悔惹了我。

我一听乐了,作为一个无耻的人,我十分乐于促进这桩缺德事。于是我说:“丁少呀,我社会阅历浅,如果是你的话,你怎么对付他们?”

我听得出他的语气蓦然一轻松,想来动歪脑筋确实有助于缓解疲劳,我甚至能想象得到他此刻一定是俊脸开花,神采飞扬,然后对我指点江山:“将来男的结婚找十个孩子去叫他爹,女的结婚,我让人伪造十份绝对真实的堕.胎记录送去。要是不巧他们这么志同道合真的一起结婚了,嘿,那么真是不好意思啊…双喜临门。”

啊!论无耻,我确实比不过你…

正文 恨他就要整死他(1)

话说,下午他百忙之中抽空前来陪我,那笑得叫一个淡定,呃…当时是我和他在机场咖啡厅秀恩爱,人来人往间,两人对坐着不说话也不是那么尴尬。

正在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赫然是段禹那厮打来的,我有心不接,‘啪’的给按掉了,对面人依旧淡定坐如钟,他似乎也没在意我的举动,可是电话又响了。

我无奈的又按了一遍,脸上显出不耐,等该死的第三遍铃声响第一声的时候。他倏地朝我伸手:“给我。”

不是要扔了它吧…

居我皱着眉头,唯唯诺诺道:“就是那个贱男!”说段禹他肯定不记得是谁,但是说贱男他一定会明白。于是他点了头,颇为和善的跟我说:“我来处理。”

他拿过去,按下了接听键,然后一言不发,放在耳边听着。另一只手却搅拌起了咖啡,然后自顾自的喝着,然后扭头看向窗外的人来人往,左手的大拇指一直在摩挲着咖啡杯的耳柄,一下一下十分内涵的摩挲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瞪大的眼睛,也模仿着他的举动,然后颇为有成就感,顿时就觉得人生境界上升了一个档次了,不难想象,大多时候,估计人们就是用这么迷离的表情装小资的。果断的,我也学会了!

赭他依旧淡定的搅着咖啡,还拿出文件搁腿上看,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对方说什么,我看他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知道他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然而我清楚得听得到对面一直在不停的说着什么,只是听不清。我很佩服段禹这丫的,居然能一个人演独角戏演这么久,我真恨我自己用的不是山寨机,否则那咋呼的通话声就有功放效果了。

隔了会他抬手向我,我以为通话结束了,刚准备伸手接,谁知他只是顺手往我杯里加了半块糖。然后用他的汤匙搅拌匀,在我呆滞的状态下,隔了好几分钟以后,他突然淡淡的轻声说了一句:“我是丁下柳。”

然后貌似对方立刻挂了,嘟嘟占线声很明显。

丁下柳把手机还给我,表情恬静:“以后他不会来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