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呢?他不是一直都在她那吗?”太后不解的问,“听说你父皇这几日一直在她那,出了事,自会有你父皇帮她,为何要找到你们?”

“父皇在刘妃那,好象是刘妃也小产了。”司马锐懒洋洋的说。

“什么?!”太后和皇后的表情更惊讶了,“她也怀孕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皇后,你听说了吗?”

皇后摇了摇头,“未曾听她说起,这几日也不常见面,听说她的儿媳红玉被丽妃的一小丫头划伤了手背,正在家中休养。”

“划伤了手背就要休养,怎么如此娇气。”太后皱了皱眉头,说,“你父皇不是一直宠着雪妃的吗,出了相同的事,应该会先顾着新欢才是,怎么却跑去了刘妃那?”

慕容枫轻声说:“父皇怪雪妃失手伤了刘妃,使刘妃小产,所以一怒之下打了雪妃一巴掌,雪妃也是站立不稳,当时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回到府中发现下身流血不止,太医说是小产,没有办法,只得通知了大太子妃和枫儿。枫儿未曾遇到这种事,只好求祖母了。”

“雪妃失手伤了刘妃?”皇后一笑,“真是笑话,刘妃那般人物,岂会如此不小心,既然知道已有身孕,以她性格,自然是要加倍的小心,怎么会粗心到让雪妃失手伤了她呢?怕是你们听错了吧?如今雪妃如何了?太医还在吗?”

“太医是大太子府里的,雪苑和丽苑都尚未配太医。”慕容枫看着太后和皇后,认真的说,“这种事情岂能开玩笑。是雪妃身边的春喜亲眼所见。只是春喜说,当时可能是皇上没有看清,雪妃只是突然觉得眼中有异物,不舒服,伸手拭目,大约是此时,刚好站在她对面的刘妃恰好在那一刻没有站稳,刚好摔倒,所以皇上误会了,一时震怒之下,失手打了雪妃,也是雪妃太粗心,她并不知自己已有身孕,所以大意站在了台阶边上,这一挨巴掌,自然是站立不稳,就从台阶上摔了下来。皇上担心刘妃,忽略了雪妃的情况,他也是不知雪妃已有身孕的事,如果丽苑有太医就不会有此意外了,那雪妃一路难过至极,挨到丽苑,才发现出血小产的事情。她目前的情形自然是极不好,可枫儿确实不知如何处理,宫中的太医也是不知如何是好,正在那着急,大太子妃和丽妃正在照顾她。”

“没有去通知皇上吗?”太后问。

“父皇现在在刘妃的和阳宫,您以为现在谁可以进得去?”司马锐笑了笑,说,“雪妃身边的人怕是连门边都沾不上。如果找得到皇上,我们还用来麻烦您吗?”

“这样说,到要快一些才好。”皇后想了想说,“如果雪妃小产,又没有合适的人照顾,皇上万一生起气来,把雪妃赶到冷宫,到真是可怜慕容雪那丫头了。”

太后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宣我懿旨:暖玉阁雪苑中雪妃身有血疾,不得移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她。”

“是。”小德子立刻转身出去。

“来人,准备软轿,我和皇后要去雪苑。”太后说,“纵然那丫头如何惹我生气,毕竟也怀了我司马家的骨肉,而且小产了,到也可怜,此时又没有人陪在身边,说不定,死的心都有了。这皇上也是,也不弄清楚到底如何,就动手打人。”

皇后心中暗忖:如果刘妃真是有了身孕,到还好说,如果没有,怕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一行人还未赶到暖玉阁,就看见皇上的人正在宣旨,大意是命令雪妃即刻搬出雪苑,迁入冷宫。幸好太后的懿旨早一步赶到,小德子正在门口站着,和皇上身旁的高公公说话。

见到太后和皇后的软轿,以及四太子和四太子妃,高公公急忙陪着笑脸,谦恭的说:“太后娘娘好,皇后娘娘好,四太子好,四太子妃好。这般晚了,不过曲曲小事,竟惊扰了大家,这雪妃娘娘也太不知礼数了——”

“高公公,哪里来得如此快人快语,我祖母尚未开口,你到罗嗦的可以。”司马锐最是烦这些个太监,一个个,总是畏缩的很,说话时候,总是低恭着身子,天生一副奴才像,有时还不如那些丫头,还有些起码的尊严感。

高公公知道四太子的脾气,立刻噤声不语。

“你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太后慢慢的明知故问。

“雪妃娘娘今日在和阳宫失手伤了刘妃娘娘,致使刘妃娘娘小产,皇上大怒,命令奴才前来请雪妃娘娘迁去冷宫,收拾好后,让刘妃娘娘来此地休养。”

太后眉头一皱,“真是多事之秋,刚刚知道雪妃小产,哪里料得到刘妃也小产了。皇后,这样吧,你去和阳宫瞧瞧,我先去瞧瞧雪妃,这丫头是头胎,恐怕不知要如何处理。看看皇上有没有时间,如果料理好刘妃的事,最好也抽个空来看看雪妃,也得给人家雪妃道个歉,人家雪妃的孩子可是他自个人给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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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记得。”皇后面色平静,心中冷笑,怕是刘妃不是真的小产,这麻烦可是惹大了。好好的招惹慕容雪做什么,不知道这慕容雪的姐姐们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人中凤花中冠。“媳妇这就去。”

高公公的眼睛睁得老大,什么,雪妃也小产了,还是皇上自个给送走的,难道皇上那一巴掌把雪妃从台阶上打下去,让雪妃小产了吗?这可好,一晚上,两个妃子小产。

正在这时,瞧见二太子府里的人匆匆进了暖玉阁,领着一个丫头打扮的女子离开。

太后走进暖玉阁,回头问:“怎么强儿府里的人会来这儿?锐儿,那个丫头好象就是你挑给丽妃的小五吧,略加收拾,还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挺讨人喜欢的。”

“是的。”司马锐一笑,说,“听说红玉的手背就是让她给划伤的,不晓得是不是红玉不小心让伤口沾了些什么东西,竟然疼得越来越厉害,丽妃大约是念在二人认识的份上,让小五带着药去给红玉换药。别的不敢说,那乌蒙国的药还真不是我们大兴王朝可以比的。”

太后点了点头,迈进了雪苑的门。

慕容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全无血色,虽然丽妃已经帮她止住了下身的流血,但娇弱的她,因着头胎小产,被皇上责打,心中委屈,又萌生了求死之心,滴水不进,所以弄成现在这个模样。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这在皇宫实在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皇宫的嫔妃们,那一个不是人前风光人后悲哀?能够被皇上宠幸已经是不容易,能够怀上龙胎亦是更不容易,但错失了腹中婴儿的人也并非只有她慕容雪一个人,说来难受,这皇宫中的女子们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都要费尽心机,因为,只要有了皇上的孩子,尤其是儿子,自然是母凭子贵,如今的刘妃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也正因此,所以怀了龙胎的人更是宫中嫔妃们眼中钉肉中刺,人人恨不得得而诛之。

“如今觉得怎样了?”太后尽量放缓语气,慢慢地问。

慕容雪微微睁开眼睛,一脸的悲戚之状,说话的声音也是弱弱的,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我,比刚刚好些了。”

太后点了点头,一时间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皇后的软轿停在和阳宫门前,门前的小太监见是皇后娘娘的软轿,自然是不敢怠慢,急急的恭身见礼。

皇后淡淡一笑,说:“起吧。刘妃如今在吗?”

“在,皇后娘娘请进。”太监们头也不敢抬,这皇后娘娘并不见得就比刘妃凶,但因着是皇后的身份,自然多一份威严。

皇后迈步走进了和阳宫,太监高声通报,听见里面皇上的声音让她进去,皇后淡淡的保持着微笑,静静的走了内室。

刘妃正斜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软软的被,一张脸,带着伤心难过的表情,青丝松挽,眼眸含情,正自看着皇上。皇上坐在床边上,正好声好气的安慰着。听见皇后进来的声音,有些奇怪,如此晚了,皇后上这儿来做什么?皇后并不是一个喜欢吃醋的人,从来没有到别的宫里来查过他的岗,今日却是为何?“皇后,今日这么晚了,到刘妃这儿来有事吗?”

皇后先是淡淡施了一礼,看着刘妃,平和的说:“为妻只是听说刘妃妹妹小产了,所以特意来看看妹妹。”

刘妃将身子更紧的偎向皇上,皇上立刻察觉,抚着刘妃的肩膀,轻轻的安慰着,口里说:“皇后,你也是的,朕刚刚才劝的刘妃不伤心了,你到还来引她,她如今正在难受,如果没事的话,你先回正阳宫吧。这和阳宫寒气甚重,我正准备让刘妃搬去暖玉阁。”

“这,”皇后故意有些犹豫的顿了一下,才慢慢的说,“怕是有些不妥。”

“为何不妥?”皇上生气的说,“雪妃那丫头,竟然为了争宠,把刘妃推到在地,害得刘妃失了腹中的孩子,真是枉费我疼她,竟是一点的礼数也不懂,我让她去冷宫就是要磨磨她的性子,不然的话,这宫里岂不乱了套!”

“为妻到不是这个意思,那雪妃做错了事,自然是要罚,只是,现在,有些意外,母后在那,实在是因为雪妃不知怎的,也小产了,如今正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皇后慢慢的说,“因为丽苑暂时没有安排太医,所以求了芊儿处的太医过去瞧,如今除了母后,芊儿和枫儿都在那,幸亏有丽妃在,她略懂医术,止住了血,芊儿和枫儿两个孩子都是没生过孩子的人,不晓得要如何处理了,所以求了母后,到了那,才知道原来刘妃也小产了,母后不放心,特意让我过来瞧瞧刘妃妹妹的情况。”

刘妃的身子一下子僵硬起来,怎么?!慕容雪那丫头竟然有了身孕?怎么一点也没瞧出来?

“什么?!——雪妃,她也小产了?”皇上一下子愣在了。

“是啊,听说好象是不小心跌了一脚所致,只是为妻听说好象是皇上自己给打的。”皇后不急不躁的说。

皇上正要说话,听外面太监高声喊,“太后娘娘派太医过来为刘妃娘娘诊治。”

“不!”刘妃下意识的喊了出来,却一下子止住了口,“我,我此时心里难受,不想见任何人。求皇上让妾身安静一会。”

“这样不好吧。”皇后淡淡的说,“是母后亲自派人过来,若是刘妃妹妹拒绝了,怕是不好向母后交待。”

刘妃咬着嘴唇,半天没有开口。

看见太后府里的太医走进内室,皇上站了起来,皇后悄悄的走了出来,她不想知道真相,如果刘妃是假装怀孕,只怕是场面无法收拾,毕竟慕容雪可是真真正正怀了皇上的孩子,却因为刘妃的行为失掉了孩子,如果皇上知道刘妃是有意假装怀孕排挤慕容雪——

耳听得房内传来皇上暴怒的声音,和刘妃哀求的声音,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慕容雪何其幸运,有两个冰雪聪明的姐姐在宫中陪着,尤其是有个深受太后宠爱的慕容枫,想得到事情发生后立刻把事情闹大,惊动太后,才可以在最短时间里澄清事实,如若没有这一招,怕是慕容雪到死都不能再见皇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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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阳宫内,刘妃跪在地上,额头早已磕得流血,皇上仍然面带怒色,闻讯赶来的司马强见此情况,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府里的红玉正在疼的厉害,不得不去丽妃那请了小五过来上药,刚上到一半,就听到母亲这边的奴才匆匆跑来报信,说是皇上在和阳宫,要立刻废了刘妃娘娘。

发生了什么?引得父皇如此?

“立刻摆驾雪苑,”皇上此时真是杀了刘妃的心都有,狠狠的瞧着刘妃,口里说,“你马上给我滚起来,到雪苑去给雪儿赔罪,若是她肯原谅你,朕或许可以免你一死,否则,朕一定要将你凌迟处死!方解朕的心头之恨!”

“父皇——”司马强不知何事,刚喊了一声。

“滚!高公公,传朕的旨意,削了刘妃的称号,待她从雪苑回来后,即刻撵出和阳宫,废了二太子的称号,将他们娘俩禁于思过苑,不得迈出半步。”皇上恨恨的说,转身即走。

刘妃险险晕过去,却不敢晕,由奴婢搀着,带着司马强赶去雪苑,一路上,只觉得恍若梦一场,怎么可能栽在慕容雪一个小丫头手上?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不堪?!

“娘。”司马强仍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强儿,是娘害了你。”刘妃心中千般悔万般恨,却只化成两行清泪,唇咬出血来,不觉痛。

皇上赶来的消息,早已有人传了过来,太后在前厅,由慕容枫和司马锐陪着,内中的丽妃和慕容芊正在替雪苑清理,听得外面说皇上来了,丽妃立刻命春喜将盆中血水端出去,她事先命春喜在房中准备了几桶清水,将慕容雪流出的血混于水中,烛火下,一次次端出去的血水确实称得上触目惊心,刘妃一见,只觉得眼前一黑,真是再也撑不住,瘫软在奴婢的怀中。

司马强也愣住了,慕容雪出了什么事?和母亲有关吗?怎么皇上会如此震怒?竟然要削了母亲和自己的称号?

“雪儿如何了?”皇上看着慕容枫问。

慕容枫脸色一沉,头一拧,看也不看皇上,口里冷冷的说:“父皇这话问得有趣,小雪还能如何?您还期望她能如何?”

皇上脸色一红,不知如何说才好。

“你怎么可以不问清原由就做出如此事情?”太后看着儿子,慕容枫的反应在她看来实在是太正常,这话说得还太轻,慕容雪是她的妹妹,如今这个模样,命都丢了半条,心中怎么可能没气,饶是皇上也不能让她服声软,坐在一边忍不住帮腔,说道,“这雪妃是你自己要立的,立了也就立了,宰相大人认了,也就罢啦,你弄出如此事情,到要如何向宰相大人和他九泉下的夫人如何交待!”

“母后,皇儿,我,我——”皇上着急的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只得恨恨的看着刘妃,咬着牙说,“都怪这个狠毒女人!”

内室的慕容芊走了出来,声音冷冷的说:“父皇喜爱小雪,立了为妃,就当知,要小心照料,这皇宫哪比得慕容王府视她若宝,小雪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怎么知这皇宫中的是是非非,只可惜她腹中的头胎,原是父皇的,到如今却化成了血水,您让小雪如何面对?”

里面的丽妃也扬声说:“皇上,您可真是够可以的,就算生气,也不该下手如此之重,雪妃如此单薄身体,哪禁得起你那一巴掌,现在可好,纵有神药妙方,却如何医得了她的心病。她只想求死,不愿求生,您到是想个办法。”

皇上心中着急,急步冲入内室,只见床榻上,慕容雪纸人一般,气息薄弱,被褥上、衣服上,处处可见触目惊心的血迹,吓得皇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如此多的血,人还能有救吗?

再返回前厅,大声说:“刘妃,你干得好事!”

刘妃立时被吓醒过来,看着皇上,一脸惶恐。

“你,你竟然敢,竟然敢骗朕,说你有了身孕,竟然敢诬陷雪儿,说是她推倒了你,害得你小产,朕竟然听信你的话,打了雪儿,害她失了腹中朕的孩子,你要如何解释!”

“妾身错了!求皇上宽恕!”刘妃除了磕头,竟然不敢再做任何事情,那额头上的血一滴滴落下,也不觉痛。

司马强傻站在一边,母亲竟然犯了如此不可饶恕的错,也知道母亲工于心计,所以才能在后宫站稳,可,怎么会傻到被人抓到。下意识的看向慕容枫,却见慕容枫面带不忍,但却不得不忍的气愤,再看向母亲,忽然觉得很累。

“宽恕?!哼——朕要如何宽恕你?!你如此狠毒,到让朕真是开了眼,朕虽知你心思比皇后和吴妃缜密,却没想到你竟然会把心思用到这上面。朕真是恨不得亲手了结了你,来人,带她和司马强去思过苑,严加看管,不许他们迈出半步!”皇上面无表情的说。

司马强突然冲着太后身旁的慕容枫扑了过去,一把抓住慕容枫的胳膊,恨恨的说:“你为什么要替那慕容雪嫁给司马锐,如果没有你,哪里来得雪妃!——”

“枫儿!”司马锐想要出手,却慢了半拍。

慕容枫的胳膊被司马强牢牢抓住,只觉得一阵痛意让她皱起了眉头,又觉得脖颈处一阵寒意,她突然想到电视上看到的画面,劫持人质的人,总是用刀架在人质的脖子上,这个司马强也没想出什么新招,大约身上所带的利器也只是一把刀子而已。但这一招,好像真是是挺管用的,比如现在,自己就动弹不得。

“司马锐不过一个顽劣之徒,他哪里好,竟然肯嫁给他,如果没有你嫁给她,慕容雪也就是你现在的身份,父皇也就不会纳什么所谓的雪妃,母后也就不会为了不让父王沉溺于女色而费尽心机了!”司马强恨恨的说。

司马锐不敢动,怕司马强出手伤到了慕容枫,自己的武功虽然比司马强高,但慕容枫在他手中,自己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太后差点气到吐血,这个司马强,他做出那种事,早就应当知道他是个如何的人,竟然还是纵容了他,如今却害得慕容枫落在他的手中,“强儿,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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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做什么?”司马强抬头看着太后,无可奈何的说,“我只想救我母亲,祖母,如果不是司马锐看中了慕容雪,怎么会有这慕容枫的出现,如果不是慕容枫替慕容雪嫁给了司马锐,父王怎么会纳了慕容雪的妃?母亲嫁给父王许多年,一直安分守己,如今为了不让父王沉溺于美色中,才不得不生出这个办法,虽然结果有些出人意料,但我想,母亲的心是好的。但父王竟然要削了母亲的称号,废了我太子的称号,说到底,都是这慕容家害得。”

慕容枫站着不动,看着司马锐,看到司马锐一脸的不安,几欲尝试靠前,但因司马强手中的刀一直架在她脖子上,所以,不敢上前,眼里头全是担心和惶恐,失了平日的镇定和淡然。

“我要带她走!”司马强冷冷的看着司马锐,“你若是敢上前一步,我就立刻杀了她。”

“你放了枫儿。”太后着急的说。

“如果你们不是如此的在乎她,也许我会放了她,但你们如此在乎她,我就绝不会放她,我要带着她和母亲一起去思过苑,如果母亲有任何意外,你们要做任何事情对付我们母子,我就立刻杀死她!”司马强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说,“有她在,自可保证母亲和我的安全,否则,以母亲所做之事,一定会受凌迟处死的责罚。况且那思过苑是个冷宫,以母亲的身体,根本不可能长久呆下去,只要有她在,为了她,你们也不会折磨我母亲。”

司马锐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只要是还在这宫中,就有救她的机会,那刀架在慕容枫的脖子上,真是比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还让他心惊。

“把我母亲扶起来,快!”司马强吩咐一边的太监,“我们现在就去思过苑。红玉这几日身体不好,等她手上的伤好了以后再送她过去,她与此事无关,不要伤害她!”

“司马强!”皇上当真是气坏了,这个司马强,竟然敢如此威胁他,“马上放了慕容枫,这事与她何干,哪里来得如此牵强的理由!”

“夫君!”红玉突然出现在门口,脸色憔悴,被小五搀着,“你快快放开慕容姑娘,快向父皇谢罪,母亲已经错了,你不可再错下去,红玉一定会陪着你,不论你出现何种情况。”

司马强手上微微一用劲,一缕鲜血从慕容枫脖颈上流了出来。

“司马强!你若再动手伤枫儿一丝一毫,我不仅不会放过你,而且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司马锐冷冷的说。“如今枫儿在你手中,是我大意,没想到你会如此。可是若是她稍有不测,你和你母亲,我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惩治!”

“你敢!我母亲毕竟是三宫之一,哪里轮得到你,就算是废了,也只能由父王处理,你一个不堪的太子,狂妄什么?”司马强也冷冷的说,“在我眼中,你根本就不算是个男人!”

“你既然知道我是个顽劣之徒,就一定知道我不是一个以常理论对错的人,这枫儿是比我命还要重要的人,她若是有差池,就等同于你取走了我的命,我哪里还有什么顾忌?”司马锐知道此时无法从司马强手中救回慕容枫,司马强目前的情形,给他的感觉就是,狗急跳墙,若是激怒了他,只怕会伤害到枫儿,所以只能力保枫儿在他手中无事,“人在你手中,我确实没办法,可是,只要你在思过苑,你母亲存在一天,我就会想出无数个办法令你们母子生不如死!”

司马强冷哼一声,“我从小就是被吓大的,这点威胁也就是说说,如今慕容枫在我手中,你说什么也是无用。”

“是吗?”司马锐走前几步,到了刘妃跟前,对丽妃说,“丽妃,麻烦你拿些你们乌蒙国的药来,要只有你有解药的。”

“好!”丽妃答应的爽快,从身上取出一个锦襄,“这是我随身带着的,药性不会致人死,但却令人痛苦不堪。至于解药嘛,当然只有我丽妃娘娘有。这可是宫里的药师特意为我准备的。你只要让她服下就成。”

司马强一愣,司马锐欺身挡在刘妃面前,接过丽妃递过的药丸,抬其下巴,塞入其口中,轻轻一推令其咽下。然后冷笑着,看着司马强,“司马强,你要记好了,我司马锐就是如此卑鄙的一个人,你抓了枫儿做人质,若是你不想你母亲受什么苦,可以,若是发现枫儿有任何差池,受罪的就是你母亲!”

“你!”司马强恨恨的看着司马锐。

“你不要把我想像成君子,我绝对小人一个,一直以来,我就想和你母子理论理论,当年你的英雄救美,演得何其出色,既然红玉这女子上了当,也就随她去了,但现在我到要让你见识见识我司马锐的小人之举,是不是毫不逊色于当年的你。”司马锐冷冷的笑了笑。

“婆母。”红玉急忙上前去搀扶刘妃。

“滚!”太后气恼的说,“没人让她起来,胆子不小!当年,你的行为,我为你刻意隐瞒,如果枫儿在思过苑有任何闪失,你自知后果如何?!”

红玉面上一惊,难道太后要以她当年已有身孕的事来威胁她,如果司马强知道她和司马哲已有肌肤之亲,且怀有身孕的事,只怕会杀了她方才解恨。

司马强挟持着慕容枫,一步一步的向门口退,“红玉,搀娘起来,我们走。”

红玉急忙搀扶起刘妃,一行四人慢慢的退出了暖玉阁,外面的风很冷,司马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为我们准备马车,此地离思过苑太远,我母亲身体太差,不适应走远路。”

皇上冷冷的看着他们,冷声吩咐:“给他们准备马车,司马强如此挟持着慕容枫,只怕路上会不小心伤害了她。”

马车被赶了过来,停在那,司马强挟持着慕容枫站在马车前,然后对红玉说:“红玉,先搀母亲上去。”继而一提慕容枫的身体,纵身跃上了马车,手中的刀仍然稳丝不动的压在慕容枫脖颈上。

正欲赶车离开,刘妃突然开口说:“强儿,和红玉下去,去给你的父王磕个头,把刀给我,我看着这个丫头。”

司马强犹豫一下,把刀把转交给母亲,和红玉下了马车,就在马车跟前,冲皇上跪下。

一声长嘶,马儿突然身体一纵,鲜血喷涌而出,挣扎着狂奔而出,刘妃竟然把刀刺进了马背之上,那马受惊,竟然带着车上两人狂奔而去,隐约只见得慕容枫站立不稳,一头摔倒在马车之上,刘妃原就连惊带吓,如今做出这等行为,一时不提防,竟从马车上被甩了出来,一头撞落在一棵树上,登时昏了过去。

那马车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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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司马锐一声喊,嗓子处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晃了晃,差一点没站住。

那马本就是宫里千挑万选的马,速度本就是极快,再加上受了刀伤,司马锐心急之下,竟然连追赶的体力都没有了,只觉得脚下虚的很,想要站住都是难,更不要提要施展轻功去追了。

“母亲!”司马强也愣在了当地,先扑过去,察看母亲的伤势,一试鼻息,还好,只是摔晕过去了。

夜色中,早已不见马车的影子,只听得见秋风和秋虫声。

太后眼前一黑,皇后抢前一步扶住,却听得丽妃几声连呼:“慕容芊!慕容芊!——”不用回头,也知是一边的慕容芊见妹妹被马车带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