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结束,我整个人都比较躁(?)、亢奋。大家的评论我有看,不如就来谈谈吧。

【1】从温若流篇一开始,就有读者说她不想看这个部分,想看四个人继续撕。

读者选择跳过是读者的权利。但是,我必须将这个故事最原本的模样还原给想看的人看。我从开文前就已经决定好了,他们五个人会在魔族的地宫里看见一百三十年前发生过的事。那个时候,我只写了玄衣一个人的细纲,姬钺白甚至连人设都没想好,但是他们在魔族地宫一起看见回忆这个场景,却已经出现在我脑海里了。这是故事最早定下的部分之一。

【2】有人说我不该把温若流部分放在正文里,应该当成番外写。

不放在正文里,难道要让四个病友在魔族地宫里突然醒悟、突兀地合体吗?

他们能吗?

怎么合?

为什么合?依据是什么?

谁帮他们合?

当初为什么会分裂?

我在第一点已经说了,温若流篇本身可以单独成一个故事,但是对于这篇文来说,他绝非一个“可以看也可以不看”、“拿来补充说明”的彩蛋,而是这个故事不可缺少的一环。

放在番外,不可能的。

我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是:我写出这个故事原本的样子,看不看大家自己选择。

【3】有人说我越来越拖拉,越来越温吞,太长了。

我从一开始就打了预防针,说【温若流篇】和【四人混战篇】是全文最长的两个部分。【四人混战篇】有40章,【温若流篇】进行到这里才23章。我想,或许是我能力不足,满足不了部分读者的期待。或者说,我们的步调已经有了差异了。

如果让你觉得拖拉了,我很抱歉。但是,这就是我在写大纲时,它原来的模样。我自己觉得很满意,每一步,都是在还原我心目中这个故事原本的模样。

如果我的大纲让你们感到不满意,对不起,满足不了你们的想象。

但是呢,我不会改。

说重一点,我就是要写这么长。

或者用某些读者的话说,是我在“拖文”、“注水”、“越来越差”、“没有进步”吧。随便啦,我已经不会难过了。

要是有人喜欢,喜欢温若流这部分,哪怕只有十几个,我在坚持之余,就觉得更加值得了。

【4】有人说我躲避爆点,每次都用简禾晕倒来逃避。

我们对爆点的认知不同。

我的“修罗场”一直指的是男人之间的争夺,而不是男人对简禾的苛责。

我写得最开心的几个部分,一个是玄衣杀简禾,一个是幼年贺熠与玄衣在冷巷的相遇,一个是玄衣复活简禾、玄贺相争,一个是狸猫换太子、姬夜互捅,还有一个,就是贺熠用心头血喂蛊虫、背着卞七四处走,一直到他在潼关的牢房里告白说“我喜欢你”的那段。我想写的爆点,已经全部都写出来了。

为什么他们知道简禾骗了自己,却没有将她撕得死去活来?

因为简禾为他们付出过极大的代价,甚至为他们付出了生命。

与男欢女爱上的亏欠相比,生死两隔的悲恸、失而复得的狂喜,都更显重要。其次,他们想知道简禾隐瞒了什么,要知道她的身份,如何才能防止她再逃跑……撕胯与发泄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每次都会代入他们的立场,思考他们每个人的反应。

开文到现在,我自问没有把角色写崩坏。

即使是情绪最不内敛、最不稳定的贺熠,也不是一个会不分轻重无脑撕跨的人,一开始不明真相时,他的确与玄衣打过好几场,翻天覆地地打。但是到了后来,他心里的事情有了轻重缓急之分,再也不会动不动就掀台打架了。

在魔族地宫看见前世的悲剧以后,四人更加没有理由去迁怒于简禾。萦绕在心头的,是知道真相的迫切心理。

温若流篇结束后,也不会有四人撕胯的情节,不用期待,撕不起来,撕了就是崩。

【5】有人说,魔族地宫的四个病友好不容易会面了,我却不写他们的结局,突然就切了温若流的回忆,前面铺垫的一切已经崩了。

可是……这就是我的设定、这就是这篇文的剧情呀。参照第一点。

你觉得崩了,那只能说明我一开始的大纲就不符合你的想象了。

为何要切回忆呢?因为要是没有温若流,四个病友的结局也不会存在,没有合体一说。

还是看第二点吧,不想啰嗦了。

【6】有人说越来越腻味我的文了,看得很辛苦,现在要靠坚持才能看完这个故事,下篇不会再看了。

我很感谢你们看我的文,茫茫文海,我们能一起走一段,真的是很宝贵的缘分呀。

但是呢,很多作者和读者的缘分,可能就只有那么一部或两部作品。

就像我喜欢一部电影,并不代表这个导演拍的电影我全都喜欢。

大家都一样,审美会变化,有喜好取舍。喜欢我的旧文所以追到新坑、喜欢我的新文而翻看旧文的读者都有;因为开头而喜欢这篇文,看到中后期觉得不符合自己想象,或者因为某个情节突然就不喜欢了的读者更多。网文的订阅率一章比一章少、呈现下降趋势,是正常现象。

有人让我进步,让我写新题材,让我改变。

我知道你们是希望我越来越好,但是我也很……没办法啊。

这就是我现阶段的萌点、现阶段的实力,我对现阶段的自己尚算满意,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未来或许我会为自己而改变,但是,我永远无法应允来自于任何人的期待。

若是看得不开心了,希望大家不要勉强自己。不是说气话,我重视每一个读者,但是看文,就是图个开心,不要违背初衷了。

要是看不下去了,但是又因为追得太久,现在才放弃,看不到结局觉得不甘心,可以先停一停,到时候就单单看正文的最后一章吧。

不强求大家每一章都看下来。我会为想把全文看完的读者负责。

至于下一篇看不看,还是那句,我希望我们有缘继续一起再走一段。

不看也无所谓,我还是会写我喜欢的故事。

如果你恰好也喜欢,那就再好不过了。

互不强求,两生欢喜。

*

抱歉!!!码字码得很躁,可能语气会有点重。

在最开始,看到有人说不想看温若流篇、嫌弃拖拉、要继续看撕撕撕的情节时,尤其是在温若流篇的第一章,我就已经给了说明,明确说过了——

1这段的篇幅长;

2我一年前就决定了要这样写;

3我不会改。

事实证明我也真的没改、没删减。

这个故事,就该是这样的——由始至终我都没怀疑过。

看得开心就看,不开心赶紧止损,跳过等结局,反正也不远了,不必特意告诉我啦。

快结局了,这段时间我就不看评论了。

不是玻璃心,是真的腻了打这么多次的预防针,还是无法劝住部分看不下去还要勉强自己看的读者,你不开心你有怨言,我也心累。大家都很累,何必呢?

等一口气写完大结局了,写番外时我会回头看评论的。多谢理解。

第139章 第139个修罗场

地牢中不知朝夕, 更不知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安静了一会儿,整座城楼的震颤又再度袭来,灰尘沙沙地从天花板洒落。温若流在角落辟出了一块空地,将简禾推到了自己身后。这样一来, 若是有巨石砸下来,他们至少能有一块空间喘息。

简禾扒着他的肩膀,掩着口鼻, 心惊胆战地想:“不会这么倒霉吧?万一这里塌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们了!”

忽然之间, 温若流闷哼了一声, 用手撑住了墙, 身体晃了晃,差点撞到了简禾的鼻子。她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背, 摸到了一片粘腻。

糟糕, 温若流被砸伤了!

震荡摇晃持续了快一个时辰就偃旗息鼓了, 这片小空间没有坍塌。

“咳咳……咳!”

简禾抖掉了头发上的灰尘, 被呛得咳嗽不断。温若流握住了她的手,脸色不是太好:“不要拍了, 一会儿也要弄脏的。”

简禾一想也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一块地砖是干净的,认命吧。

扫开了尖锐的瓦砾和石灰, 两人在一块稍微平整的地方席地而坐。温若流被石头砸到后背,浮出了一块骇人的深紫色血淤。不幸中的大幸是这块石头并不尖锐,没有扎破身体。

“疼吗?”简禾说完就觉得这是句废话, 改口道:“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

“没有大碍,让我调息,可以将淤血挥散。”温若流将衣带系好,问道:“你没有被砸伤吧?”

额头的擦伤已经被简禾忽略不计了:“没有!我们现在,只能等他们来把我们挖出去了吧?”

“嗯。”

说完这句话,温若流就闭目调息了。

虽说兵器库里没有窗户,但是他们进来的时间不长,估计还没天亮。地下的温度极低,堪比冰窟。

不到一个时辰,简禾就有点受不了了。不敢打扰温若流,她用衣服包住了头,往手心呵气,只可惜,每次呵气,最多暖个两秒钟。

寒意寸寸缕缕沿着四肢的经络爬向心脏,简禾的牙关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小声道:“温若流,你觉不觉得有点冷?”

温若流立即睁开了眼睛,简禾冲他尴尬地笑了一下。

“过来。”

简禾即刻滚了过去,缩成一团,挨着他,果然是暖了些。

“不是这里。”温若流转过了身,将她困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将全身最暖的地方挪给了她:“这样还冷吗?”

“冷倒是不冷……”简禾结结巴巴道:“可是,我这样不会妨碍你吗?”

温若流直言不讳:“有点。”

“喂!”简禾不可置信地扭头道:“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回答‘没关系,不用管我’的吗?书上都是这样写的!”

饶是落得了这么狼狈的田地,听到她的控诉,温若流的嘴角忍不住扬了扬,嗤道:“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简禾总觉得自己被嘲笑了,莫名有点丢脸,悉悉索索准备爬走了:“算了,我还是滚出去吧,免得妨碍你。”

这一爬,没爬走。温若流环住了简禾的腰,道:“是有点麻烦。不过,你冻出问题了更麻烦。坐着吧。”

琢磨了这句话两遍,泛过心头的不知是何滋味,简禾哼道:“行啊,那我就给你个面子,叨扰一下吧。”

刚才是睡到一半被吵醒再逃命的,简禾上半夜基本没怎么睡过,歇了一会儿,直到天亮以后温度升高,自然地醒了过来。

第二天醒后,两人商议后,一致认为——工匠在修筑地下建筑的时候,不可能只留一个出口,否则修着修着坍塌了,他们就会被活埋在里面。安全起见,他们多会开辟一条紧急时逃生的后路。

抱着这个信念,两人敲遍了地砖和墙面,果然发现一块地砖的响声尤其不同,这下面一定是空的!

只是,让人倍感挫败的是,他们找不到打开它的机关。又或者说,这地库年久失修,不起眼的机关早就在昨天的震荡中被毁坏殆尽。

灵力打不碎这厚如磐石的砖块,唯有灌注了灵力的仙器可以将它劈斩开来。两人的长剑都在下楼梯时被锁在了狭窄的转角。温若流倒是带着那把无名的长剑,可它剑灵不在,就是一把铍铜烂铁。

尝试过无数种法子,都打不开它。简禾气急败坏地拾起一块碎石,扔向石板:“气死我了,我真讨厌坐以待毙!”

温若流没有阻止她发泄,神色颇为凝重。

没有什么会比生路就在一墙之隔后,却抓心挠肺也过不去更让人灰心丧气。如今只能寄望于澹台怜等人发现他们被堵在了这里。

发现了以后,该如何定位,怎么救人……都是难题。不能炸开,否则在救出人来前,这里就会坍塌。用仙器开路挖掘,也需要一定时间。

这已经算是保留了希望的想法。

更坏的结果是,外面的人根本没想到他们还活着,或者被引到了别的地方……

兵器库中,看不出时辰流逝,辨不出日月变换。人体的生物钟依据多年的作息而形成的规律,是不会因为短暂的变故而改变的。感觉到困乏时,估摸着就是一天过去了。

在地底无事可做,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就是三天。

这个世界,没有辟谷一说。修道者的身体比一般人要强健很多倍。普通人一天不吃饭,就会饿得眼冒金星。修为高深的仙门之人,最高极限则可去到三日。三天以后才会觉得饿和口渴。

温若流太过年轻,还远没有到达这样的境界。到了第三天的白天,他已经感觉到了饥饿,只不过,这样的饥饿尚可以忍耐。

只是,他可以忍,简禾却撑不了那么久。

她的修为与他相比根本不够看,从第二天的傍晚开始,她已经走出了灵力支撑的舒适区,空虚的胃部在轻微地抽动、痉挛。两天不喝水,喉咙干裂而灼热,吞下唾沫,越发干渴。

系统消失以后,保护机制也随之消失,饥寒以百分之百的真实感袭来。为了躲避饥饿,节省体力,简禾强行将大部分的时间都拿去睡觉,勉强撑到了第三天的傍晚。

到了这个时候,她的状况已经极为不妙。不管如何往她身体里灌入灵力,搂住她保暖,都无补于事。

温若流拍着她的脸,哑声道:“简禾,睁开眼睛,不能再睡了,你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

简禾没反应,只有睫毛抖了几抖。

其实她是听得见温若流喊她的。只是,他的声音却好像从很远的水面上传来。她的身体好像快不是自己的,身下明明是冷冰冰的石地,她却有种不断下沉、沉进水底的感觉。

快死了……

朦朦胧胧间,简禾想。

要是在游戏里死了,应该就会回到现实了吧。

然而,此刻真实得可怕的感觉让她觉得——这里就是真实的世界,她会死在这里,永远都回不去了。

忽然,一滴水珠落到了她的唇缝里。简禾怔然,艰涩地舔了舔。

不是幻觉,真的是水。

温若流掩住了她的眼睛,嘶声道:“来,喝点水,我找到水了。”

太久没有水流滋润过喉咙了,就连喝水也很勉强。简禾顾不得那么多,犹如沙漠中久旱逢甘露的迷路者,急切而凶狠地吮吸着水源。这点难得的甘霖,终于将她从濒死的边缘救了回来。

不知喝了多久,神智恢复过来,简禾的动作不再那么急切了。她咂了两下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水,似乎过腥了点。

一个激灵,简禾不知哪来的力气,将温若流捂住她眼睛的手扯开了,恰好望见了他来不及收起来的手,那虎口上正汨汨地流着暗红色的血。

天灵盖被重重地击打了一下,简禾整个人都呆滞了:“你……你喂我血?”

地面上斜斜地落着那把无名的仙剑,刚才温如流就是用它来割开伤口的。

在简禾的瞪视下,他用布条缠住了自己的手,没有正面回答,叹道:“你先躺回去。”

“我不!你怎么可以喂我血!”简禾又急又气:“你不用管我的啊!你真的不用救我!我……”

系统失灵,这个游戏的剧情线也估计出了问题,很难担保温若流的主角光环还有没有用。不管如何,她还有退路,“死了”以后游戏还可以重来。她不想连累温若流……

虽然有些对不起简禾,但是,被她担心的感觉真的不错。就连虎口的伤口都可以忽略不管了。温若流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擦了擦她嘴角的血迹,弯唇开玩笑道:“怕什么,至多就一起死。你死在我前面,我还得对着一具尸体坐个几天,还不如一起死。”

这话并没有逗笑简禾。

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肩膀微微颤抖,脸颊上水光涟涟。

温若流:“……”

他僵住了。

生平第一次看见姑娘哭,也是生平第一次有姑娘为他哭。他坐直了身子,想碰她又不敢,不知所措道:“你……你哭了?”

简禾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她没那么容易哭,也不是因为温若流说的那几句笑话戳中她心事才哭。只是,连续三日以来,又冷又饿又无助的绝望滋味,肉体已经承载不住了,遇到了一个豁口,就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不止如此,进入任务以来,遇到的所有委屈都在瞬间放大了,简禾吸了吸鼻子,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温若流错愕至极。

……要命,怎么越哄就哭得越大声?

他长长一叹,没辙了,道:“我说错话了,你别哭了。”

“谁管你说什么,我又没有那么小心眼!”简禾一边嚎一边打嗝:“我就发泄一下不行吗?不许吵,让我哭!”

温若流:“……”

看着她抽抽搭搭、憋得通红的脸,他的心忽然柔软得不可思议,温柔地将她的头摁在了自己肩上:“别哭了,像只猴子。”

岂有此理,简禾一边在他衣服上使劲地擦眼泪,一边掐了他的腰一下,怒道:“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吗?”

痛痛快快地发泄了一轮,简禾平静了不少,撑着两只红肿的眼睛,拾起了地上的剑,递给了他,道:“喝自己的血肯定下不去口,你喝我的吧,我现在可精神了。”

“看得出来,刚才哭得那么大声,我的衣服都能拧出水来了。”温若流用二指将那把剑推开了,道:“不过,不必了,这才第三天,我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