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都别想跑。

然而就在她眼睛眯起,想着自己的小心机的时候,皇帝的目光却落在了容伶的身上。

他突然看着容伶笑了笑。

“小十,你想不想做皇帝?”他带着几分兴味地问道。

容伶一顿,目光落在霍然抬头,不敢置信的容誉的脸上片刻,漠然转过了目光。

“想。”他点头说道。

若只有这天下的至尊之位才能护住她的平安喜乐,此生荣耀。

那他想做皇帝。

第15章 皇子掌心宠(十五)

“好,这才像是朕的儿子。”

皇帝就露出几分愉悦。

他喜欢容伶的坦白,比起那种支支吾吾还要故作谦让的皇子,他喜欢容伶这样直接表达自己的野心的性格。

作为帝王,就该有这样的品质。

只是他没有见到,容誉的眼睛里充满了慌乱。

他想不到容伶竟然会这样得到皇帝的喜爱。

皇帝虽然曾经对他十分宠爱,可是却还是有几分不满,其中一点,就是他的性格。

容誉的性情更温和一些,皇帝却时常觉得,容誉太过温和。

温和的帝王,并不代表是一个明君。

冷酷的皇帝,也并不代表会是天下的灾难。

可是容誉却没有想到,皇帝竟然当真找到了自己很喜欢的皇子。

“父皇,儿臣与婉儿……”

“朕知道了。”容伶最近在教武场之中的种种,其实都在皇帝的眼中。这个一贯被无视冷待的皇子,就算是骤然得到了皇帝的重视与宠爱,得到了这后宫之中的宫人们的敬畏与讨好,可是却还是与从前一样冷淡孤僻。

他从未小人得志地去将从前种种不平报复回来。曾经养育他却没有善待他的嫔妃,容伶也不过是冷淡地搬出她的宫中,而不是反手对那嫔妃出手。他就和从前一样儿,不同的是,在教武场之中近乎拼命。

他专注地令自己强大,别无他想。

比起荣誉更多的小心思,容伶更为纯粹。

皇帝抬手就止住了容誉的话,见他不敢吭声,就淡淡地说道,“既然成婚,你就好好过日子。”

“是。”容誉等了片刻。

若是从前这个时候,白曦都会撒娇,叫皇帝对他温言几句。

可是白曦没有开口,正笑眯眯地坐在皇帝的身边,眼里都是另一个人。

容誉就下意识地看向白婉儿。

作为妻子,这个时候的白婉儿更加应该开口,为丈夫张目不是么?

可是皇帝的威严之下,白婉儿瑟瑟发抖,哪里敢开口多说一个字。

在容誉失望的目光里,她只将自己柔软的身体压在地上,仿佛这样,才能避免皇帝与容伶这两双如同刀子一旁充满了锋芒的目光。

她没有半点儿白曦的骄傲与勇气,甚至不能在有人质疑自己的时候,抬头高声反驳。

容誉失魂落魄,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在白曦的身上。

白曦眼里早就没他了。

只是她不知想到了什么,侧头,偷偷在容誉骤然亮起的目光里,对他露出了一个怀着几分恶意的笑容。在这青年猛地苍白了的目光里,她想了想,趁着皇帝偏头与容伶说话,蹲到了容誉的面前。

她看着他这样跪在自己的面前,覆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辜负了我的爱,如今表哥,你落到什么份儿上,都是活该。多谢你没有娶我,也多谢白婉儿抢走了你。你看表哥,”她摊开一双小手儿,弯起眼睛来笑了,“没有谁是不能被取代的。你也是。”

曾经上一世,容誉就在原主痛苦的目光里冷冷地对她说,“没有谁是不能被取代的,白曦。朕想叫谁做皇后,谁就能做皇后。”

如今,白曦都还给他。

他再也不能称孤道寡。

而是从此成为一个泯然于众人的皇子,一生都和白婉儿纠缠在一块儿。

“表妹!”

“我不会再喜欢表哥,因为表哥令我恶心。”白曦笑了笑,见容誉怔怔地看着自己,就和声说道,“一想到表哥竟然会喜爱一个外室女,我就觉得从前的感情十分微贱。表哥,你的感情若是只配和一个气死了长辈的外室女纠缠在一起,那么请恕我不能奉陪,这太掉价。”

她起身笑眯眯地看了失魂落魄的容誉一眼,这才慢吞吞地走回了皇帝的身边。皇帝问都不问白曦对容誉说了什么。

他找到了比容誉更合自己心意,更会善待元和长公主与白曦的皇子。

容伶尚且是可塑之才,就算还有缺陷,可是往后漫长的时光里,他会亲手教导他。

已经教导过一个容誉,再教导容伶,皇帝已经有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经验。

对于皇帝来说,容誉就只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罢了。

他从此对容誉并不关注,也不对一个不和自己心意的皇子有半点儿耐心,虽然并未夺走容誉的燕王的王爵之位,可是却并没有再叫容誉入朝,而是叫他闭门在家中。当容誉发现了这一切的时候,他几乎陷入了疯狂。

他曾经距离皇位那么近,一切都是唾手可得,可是就因为白婉儿的关系,一切都失去了。更何况他在最初的一段柔情褪去之后才明白,当一个外室女成为自己的王妃,自己就彻底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这天下的勋贵皇族们,怎么会对一个声名狼藉的外室女磕头叩拜。

这对于他们的尊严与荣耀,都是践踏。

他们可以叩拜在同样身份高贵的女子面前。

却不能容忍一个外室女的欺辱。

原来早在皇帝赐婚的时候,皇帝就已经厌弃了他。

“都是因为你!”容誉如今赋闲在家中,多年无所事事,从前他本就与自己的几个皇兄皇弟感情不怎么样,毕竟他高人一等,还有白曦为伴,从前被孤立并不在意,

可是如今他失宠,门庭却越发稀疏,慢慢地燕王府就被遗忘。而白婉儿同样不能在帝都立足,就算是世家之中有大宴小宴,可是也都不会允许白婉儿和贵妇们坐在一块儿。夫妻俩日日都在家中,容誉心中烦闷,见到白婉儿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越发恼火。

她遇到难事只知道哭泣求助,却从没有半点办法。

气怒起身,他一把就将白婉儿给推倒在地。

白婉儿伏在地上哭了一会儿,回头就含着几分怨气看着这个无能的男人。

男人无能,却怪在她的身上。

“殿下何必埋怨我?”她如今也刻薄起来,姣好的眉目扭在一块儿冷笑说道,“是殿下见异思迁,是殿下对我起了心思。若不是殿下心中活泛,你也早就娶了景王妃,只怕都要成了太子了!难道我当年求殿下相信我了不成?是你自己凑过来的!因为妾身什么?若殿下有景王殿下的能耐,就算妾身出身不好,可是你也能在陛下面前有一席之地!”

景王容伶,三年前率军征讨边疆,为天下打下了更多的江山。

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可是容誉呢?

“当年,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一个男人!”白婉儿尖锐地叫道。

她这样后悔,又屡次提及容伶,容誉已经大怒,霍然拔剑,见白婉儿尖叫了一声转身就逃,他踉跄地追了过去。

脑中昏昏沉沉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一阵剧烈的刺痛,才令容誉清醒了过来。

他呆滞地侧头,就发现不知何时,自己与白婉儿都撞倒在燕王府的后院一处兵器架之中,无数的兵器沉重地砸下来,砸在他们的身上,鲜血横流,伤口满身。

这是他本想最后拼一把在军中势力,因此才扩展出来的教武场。

可是如今,却令他遍体鳞伤,巨大的刺目的伤口,加诸在他和白婉儿的身上与脸上,痛入骨髓,惨叫都无法排解这样的剧痛。

刀斧加身。

白曦突然抖了抖。

“怎么了?”容伶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问道。

他已经长成为强悍有力的男子,面容坚毅冷淡,可是看向她的目光一如从前一样温柔专注。

“没什么,只是觉得心里真轻松啊。”仿佛是最后的一块大石落下,白曦感到轻松无比,回头亲了亲这男人的嘴唇,含糊地说道,“都说母亲这一胎是双胞胎,父亲担心得很,明天我们去看看吧。”

她甜蜜的气息就在面前,容伶勾了勾嘴角,轻声说道,“我更期待我们的孩子。”若他们有了孩子,他一定会将那个孩子宠到天上去,疼爱他疼爱到骨子里去。他的态度温柔,白曦一愣,就用力点头。

“好!”

这许诺,就是一生。

当白曦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面前已经是一处巨大的寂静的空间。

空间的正中,毛茸茸一团,小小一只雪白的狸猫,毛茸茸的小肚皮起伏,四只雪白的小爪子中紧紧地抱着一团金光。

它很看重这团金光,仰面朝天地躺着,连尾巴都环在金光上。

它胖嘟嘟一团,白曦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融入了这小小的狸猫的身体里。

当她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正是黄昏,夕阳西下,天外仿佛燃烧着的橘红的云朵,映照在自己面前一大片大红色的玫瑰上,氤氲起了更娇艳的颜色。

白曦局促地站在巨大的豪华雕花大门前,她穿着一件粉红色松蓬蓬的公主裙,头上梳着一个乖乖的漂亮的公主头,头上还带着一个大大的颤巍巍的粉红头花。

一个烈焰红唇,美丽得夺目的女人,眼底带着野心与算计,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白曦被她抓着,踉跄地跟着她,走到了那一片玫瑰花之后。

“邵先生,这是阿曦,她是我和二少的孩子。您看看,她多么像邵家人?”

玫瑰花氤氲的阴影里,眉眼冷峻冰冷,眼中漆黑如同夜色的英俊男人,西装革履,高大硬朗。他冷冷地看了过来。

一眼就令白曦胆战心惊。

他并不在乎她,哪怕她是所谓的跟他一家人。

她想起来这个世界了,垃圾系统曾经对她说起过!

要完要完。

那女人却什么都没有察觉,迎着那男人厌恶的目光,径直怀着深情捏住了白曦的下巴,逼着她面对男人的方向,哽咽地说道,“阿曦是二少的孩子呀。”

“我不是!”白曦顿时拆了她的台!

白曦:“系统你出来!说好的甜文呢?!”

系统不在服务区。

第16章 皇子掌心宠(番外)

容誉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浑身明黄的龙袍,冠冕晃动,听着外头几乎近在咫尺的厮杀与刀兵之声。

身边的是女子柔弱的哭泣,还有几个孩子的小小的畏惧的哭声。

他怔忡地看着敞开的大殿的对面。

那里,属于他的最后的侍卫兵败如山倒,他甚至已经能够看到敌人的漆黑的铁甲。

还有那一双双杀红了的眼睛,与志在必得的目光。

最前方的一个一身铁甲的高挑青年一跃而起,撞入了那些侍卫之中,刀光剑影,血光四溅,在他的一刀之下,竟然无人能够抵抗。

更远处的曾经华丽壮阔的宫廷,正燃烧着烈烈的大火,冲天而起,仿佛昭示着他最后的穷途末路。

容誉登基十二年的时候,景王容伶骤然发难与封地,大军所到之处无不臣服,不过一个月,就冲击到了皇宫之中。

而容誉愕然地发现,自己曾经承宠有加的朝臣们,竟然放弃了抵抗,只等待新君的成功。

“容伶,你这个乱臣贼子!”他很惶恐,因为曾经的先帝并未教导过自己,一个帝王竟然也会有这样一天,被人赶下龙椅,成为另一个皇子手中的俘虏。

可是最后的属于帝王的尊严令他端坐在龙椅上,哪怕怕得浑身乱抖,不能站起,却依旧维系着他的那可怜的自尊心。他看见身材高挑的青年身披漆黑的铁甲,手中倒拖着滴着鲜血的重剑,一双眼冷漠孤冷地带着众人进门的时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发现在这个时候,竟无人与他站在一起呵斥这个乱臣贼子。

不。

也曾经是有的。

当容伶刚刚绽放出属于他的锋芒的时候,曾经有一个无比骄傲的女孩子,为了维护他,指着容伶疾言厉色。

她总是站在容誉的身前,总是用最激烈的语气,将一切对容誉有威胁的皇子排斥在外。

她总是护着他的。

可是仿佛当她死去,就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在他心烦莫名,被别人冲撞的时候,会开口为他说出他心中想说却不能说出的话。

她死了十几年。

连面容都开始模糊不清。

可是容誉却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怀念她。

他总是会下意识地走到她曾经居住过的宫殿前,怔怔地一站就是一个白天,然后茫然地离开。

他当然是不喜欢她的,他喜欢的是白婉儿和她可爱的孩子们。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令他的习惯多出了一个要多在她曾经的宫殿前站站脚的呢?

或许是他的皇后更为了自己的贤良的名声,从不会在那些朝臣忤逆他的时候维护他,而是更在意自己的清誉。或许是当他的皇后抱着他的长子一遍一遍地告诉他日后会是日后的帝王,却忘记如今他尚且没有死去。也或许是……

就如同此刻,他的皇后吓得浑身发抖,穿得这样美丽清雅。

她依旧明眸皓齿,眉目似画,眼角朦胧的水意如同沐浴着江南的烟雨。

可是她却已经爬到了容伶的面前,仰头露出一张娇媚多情的脸来。

柔弱无骨的美人楚楚可怜地拉住了容伶的衣摆,她泪眼朦胧,颤抖地仰头央求道,“殿下,求殿下开恩。”她弱不胜衣,长长的优美的裙摆迤逦在地上,舒展出一个优美无比的弧度。

可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柔软多情的女子,却在他的面前,在央求他的敌人绕她一命。她还抓着容伶的衣摆,在容伶漠然的目光里哽咽地说道,“殿下,妾身出身白家,白家是先帝的母族。求殿下看在白家的血脉……妾身愿意为殿下做任何事。”

容伶这么多年,厮混军中从未娶妻。

他哪里见过这样柔情似水,潋滟美丽,予舍予求的女子。

仿佛他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容誉的心,在皇后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仿佛冻成了冰。

曾经的柔情蜜意,曾经十几年的恩爱缠绵,仿佛都成了笑话一样。

他僵硬地坐在龙椅上,看着自己宠爱了十几年,甚至不顾朝中反对执意立她为后,甚至为了她赐死了发妻的女子。

她曾经那样柔弱多情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发誓此生只爱着他一个。

容誉看着白婉儿那张清艳多情的脸,突然想要发笑。

他当真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就已经笑出了眼泪。

他深爱的这个女人,当他失败之后,就这样舍弃了他,然后去攀附另一个男人。

可是其实,他也曾经有一份不离不弃的爱。

他的发妻,曾经那样不顾一切,只爱着他一个。她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他,为了他拥有着敢与任何人抗衡的勇气。若是她在这里,只会指着容伶叱骂这个乱臣贼子,宁愿为他去死也绝不会妥协。

她就是那样的一个骄傲却忠贞的女子。可是他把她给丢了,丢进了旧年的时光里,如今想起,其实都已经模糊了容颜记忆。

什么都能忘记,可是她对他的心,原来从未忘记过。

“阿曦。”他喃喃地唤了一声。

可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一个女子对他明艳一笑,什么都为他做。

赴汤蹈火,死生只为他一人。

他以为自己得到这天下就不再需要她。

可是原来他依旧记得她。

看着白婉儿那在容伶脚下百般讨好诱惑的模样,容誉的嘴角慢慢地绷起。

这世间,或许会有一种帝王,在成功之后接收敌人的妻妾昭显自己的强大与占有。

可是显然容伶并不是这样。

他已经一脚将那柔弱多情的女人踹在了一旁。

铁甲青年沉默着往一旁站去,露出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两鬓霜白,已经开始变得苍老,可是却依旧有着年轻时的英武与森严的气势。他手中扶着一个疯疯癫癫,仰头看着空茫的空气念念叨叨的女子。她疯疯癫癫,可是却干净整齐,身上的衣裳依旧没有一点灰尘,头上依旧梳着整齐的发髻。她被那男人小心翼翼地扶着,直到面对到了脸色苍白的容誉。容誉当然记得他们。

南关侯。

还有他的姑母元和长公主。

他不敢去面对元和长公主。

先帝驾崩的时候,紧紧抓着他的手,令他发誓善待元和长公主与白曦。

他那时是怎么发誓的呢?

“若错待姑母与阿曦,儿臣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先帝带着这个誓言长眠于地下,而他坏了誓言,却在如今,得到了真正的报应。

怨不得,怨不得皇宫会这样轻松地被人攻破。

怨不得侍卫抵抗得这样无力。

若是当宫中禁卫统领率先倒戈,那么这一切都是这样简单。

容誉突然想要笑一笑。

“殿下,殿下!”白婉儿也在尖叫。

容伶英俊的脸扬起来,沉默地看着缓缓从龙椅上起身,却一下子就被两个跳上高台的铁甲兵扣住,狼狈地被拖到了他的面前的容誉。他的目光冷漠得如同空茫的山雪,在容誉惊慌的的目光里微微偏头淡淡地问道,“知道为何满朝文武,当我起兵甚至连这帝都的城门都为我打开,迎我进城么?”

他垂头捏住了容誉的下颚,勾起了一个漠然的笑意,轻声说道,“因为他们的帝王,将一个外室女不顾他们的反对,捧上了后位。你要这些身上流着高贵血液的贵族,对这样一个女子下跪,还要在日后侍奉她的儿子们?”

“维护自己登基的发妻都能毫不留情赐死,谁还敢侍奉你?”

容伶将目光慌乱的容誉丢在地上,随手在身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垂目,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将本王的皇兄皇嫂……”他讥讽地勾了勾嘴角,“拖下去。就……千刀万剐吧。”他侧头对南关侯轻声说道,“老师的愿望既然只有这一个,弟子自然要满足。”

南关侯求他将容誉夫妻千刀万剐,以慰白曦与元和长公主之痛。

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一种无比的恐惧,顿时冲上了容誉的心头。

他知道成王败寇,可是如同容伶这样干脆的人,为什么不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

千刀万剐?

为什么这样熟悉?

他听见白婉儿传来一声尖锐恐惧的尖叫央求,哭叫道,“殿下,我愿意侍奉你,为奴为婢,难道你不愿将一朝皇后……”她才尖叫了这一声,却猛地被堵住了嘴,红润的嘴里被塞进了粗糙的粗布。

容誉却没有这样的运气,一下子就被两旁的铁甲兵卸掉了下巴,他疼得无以复加,死死地看着容伶,却见他只将目光慢慢地转移到了脸色平静的南关侯的身上,慢慢地说道,“皇兄既然当年能轻描淡写千刀万剐你的发妻,哪怕想必这个死法对于皇兄来说,并不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