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不敢啊,连忙朝殷翃道谢:“多谢总兵大人收留,能伺候大人,是小的的福气!”

殷翃骑在马上,目光移向苏梨。

苏梨只好为难地答应了。

殷翃吩咐驿丞:“他们俩的客房就安排在我旁边。”

驿丞笑着奉承道:“大人爱民如子,真是百姓之福。”

换个人,驿丞定要怀疑对方看上了这位小美人的姿色,但这位可是殷翃,据说殷翃曾经有位未婚妻,因为殷翃战场归来毁了容,未婚妻嫌他丑陋便以性命威胁家里悔婚,殷翃听说后,主动退了这桩婚事,并深受打击,变得再也不想接近任何女人。

这样的总兵大人,又怎么会贪图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的美色?也许连家仆之说都是为了帮那两人一把,总兵大人并不会真的使唤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盘子:老爷放心,我成功将芍药姑娘送进驿站了,小的绝不敢与芍药姑娘单独在外面过夜!

第58章

不仅驿丞觉得总兵大人只是换个说法给苏梨主仆行个方便, 小厮盘子也是这么想的。

只有苏梨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驿丞亲自带路,将殷翃、苏梨三人领到了驿馆招待高级官员的一栋两层小楼前, 毕竟是驿站,全都是客房形式的房间, 没有独门小院。

驿丞介绍说今日这栋小楼并没有官员入住,殷翃可以好好地休息一晚,不必担心有人打扰。

殷翃吩咐他道:“备饭。”

驿丞点头哈腰, 看着殷翃进了客房关上了门,驿丞才分出时间嘱咐盘子道:“承蒙大人照顾你们主仆才得以歇宿驿站, 稍后大人若有吩咐,你们好好伺候着。”

盘子连连点头。

驿丞悄悄告诉盘子一会儿会派人将主仆俩的晚饭一并送来, 让盘子留意外面的动静,自己出来拿,别等着他叫门, 弄得堂堂官员在伺候普通百姓似的, 惹总兵大人怀疑。

盘子都记住了。

驿丞看眼苏梨, 转身走了。

盘子低声对苏梨道:“姑娘快进屋歇息吧, 门先插上, 饭来了小的再叫您。”

苏梨嗯了声, 进了殷翃与盘子中间的客房。

这边的客房都是招待高级官员的, 客房里面分主内两间, 比不得富贵人家精心装饰的卧室,但宽敞干净,比普通客栈舒适不知多少。苏梨简单地逛了一圈, 坐了一天马上实在酸乏,她便先趴到床上休息,一边听外面的动静。

两刻钟后,驿丞亲自带着下人来送饭。

盘子守在门边,等殷翃那边送了饭进去,他再出去悄悄拿了主仆俩的饭食。

苏梨吃到一半,听见隔壁殷翃出门了。

盘子吃的也很快,趁总兵大人不在,他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苏梨的饭桌,再去端了一桶兑好的热水来,对苏梨道:“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姑娘暂且洗洗手脸擦擦脚,明日到了晋城再叫丫鬟好好伺候。”

苏梨明白,盘子出去后,苏梨想了想,还是脱了衣服将身上都擦拭了一遍,以备不时之需。

穿好衣服,苏梨恢复男装打扮,将木桶拎到门外交给盘子时,殷翃回来了。

苏梨受惊般退回了房间,迅速关上门。

盘子提着木桶下楼,去送回水房。

殷翃已经走到自己的客房前了,见盘子身影不见了,殷翃目光微变,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了苏梨的房门前,敲门。

苏梨能看见他魁梧的身影,紧张问:“谁?”

殷翃声音很冷:“我,过来伺候本官端茶倒水。”

说完殷翃便走了。

苏梨咬了咬唇,她就知道这男人对她有意思,只见过一面便追她追到这里,看来这位总兵大人并没有外面传的那般不近女色,或许只是家里没有妻妾,在外面不定欺负过多少女人。

但那又如何,她现在的处境,殷翃是她目前唯一摆脱盛元庆的机会,殷翃也许会善待她,也许不会,但至少有一半善待她的可能,盛元庆父子却是百分百她必须摆脱的渣男。

苏梨慢慢吞吞地去了殷翃那边。

她刚站到殷翃门前,还没敲门,里面便传来殷翃冷淡的声音:“进来。”

苏梨微微低着头进去了。

“关门。”

苏梨忐忑地看他一眼,再转身关上。

殷翃如鹰隼审视猎物一般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盛元庆并没有给苏梨准备住宿换洗的衣物,她穿的还是那身青色的男装,衣衫偏大,上面下面都松松垮垮的,便显得被腰带勾勒出来的小腰不盈一握,这也是这身衣裳唯一能显露出来的女子身形。

当小女人转过来,殷翃便又看到了那张让他过目难忘的妩媚小脸。

殷翃确实不近女色,当年未婚妻嫌弃他面容丑陋宁可悬梁自尽也不要嫁给他,殷翃怒而退婚,后来身边的丫鬟们怕他,殷翃都打发了,出去应酬歌姬们见到他都强颜欢笑,殷翃既恨又不屑强人所难,久而久之,殷翃对女色越来越淡。

可是今日,她那声隔着车窗传出来的惊呼,只是一声,那么短促,竟勾起了殷翃的一丝色心,见到她娇媚楚楚可人的脸,殷翃越发想要。

他故意带着属下们离开,只派一个心腹盯着她的行踪,得知她要借宿驿站,殷翃便来了。

苏梨低着头,做出畏惧他的样子。

殷翃使唤她道:“倒茶。”

苏梨抬起头,确定茶壶的位置,她忐忑地走过来,伸手去拿茶壶。

殷翃看到一双细白柔嫩的小手,指头尖尖嫩如春笋。

“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为何做男装打扮带着一个家仆风尘仆仆地赶路?”

殷翃这一天都在琢磨她的事。

苏梨先倒了茶送到他面前,再退后两步,低着头,惶恐地回答道:“小女子是安州人士,姓李名离草,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孪生姐姐。姐姐从小被平阳城富商盛元庆盛老爷的母亲抚养,月前盛老太太病重,姐姐为给老太太冲喜,嫁给了盛家已亡的二老爷为妻。盛老太太病逝后,姐姐守寡寂寞,托盛老爷接我过来作伴,本来要去平阳城的,后来不知出了何事,又叫我先去宣城暂住。”

与一个假死的寡妇相比,苏梨更喜欢盛元庆为她安排的新身份。殷翃不查就保持现状,殷翃去查了,到时候苏梨只需推脱是盛元庆逼她的,便也能解释过去。

殷翃只管带兵镇守晋城,周围的大小文官他都认不全,更不知晓这一带都有哪些豪绅富商。

殷翃对那些也没有兴趣。

他喝口茶,继续问苏梨:“今年多大了?”

苏梨垂眸道:“十八了。”

殷翃看她一眼:“这般年纪,可有嫁人?”

苏梨摇摇头:“姐姐说我,我容貌尚可,等她在盛家站稳了脚跟,会给我找门好婚事。”

殷翃嘲讽道:“你这样的身世容貌,豪门大户不会娶你做正妻,普通人家不敢娶你,大概只能给人做妾吧。”

苏梨知道这位总兵大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代人,又是高官,会这么想很正常,所以她也没有反驳,除非真爱,谁会费事娶芍药这种明明可以直接玩弄的美人做正妻?而想要真爱,没有一定的了解相处,谈何容易?

面对殷翃的嘲讽,苏梨只是低着头。

她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脸蛋白白嫩嫩的像是刚洗过,并没有涂抹脂粉的痕迹,但她的嘴唇又艳丽得像染过口脂。刚沐浴完应该睡觉的,不必化妆,这女人是得知他要她伺候,所以匆匆涂了口脂?

是想攀附他吗?

殷翃突然站了起来,朝苏梨走去。

苏梨紧张地往后退。

殷翃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苏梨便不受控制地扑到了他怀里。

殷翃身高九尺,壮硕魁梧,虽然穿着常服那胸膛依然硬邦邦的如穿铠甲,并非戚凌云那等儒雅型的武将。

如果苏梨还是梨花妖,她不会怕殷翃,但现在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古代小女人,如此明显的体力差距与身形压迫,苏梨真的有点怕,毕竟她不够了解殷翃的为人,不知他有没有什么特殊癖好,若是一不小心死在他身下,那才是真的冤。

“大人,您别这样……”苏梨挣扎着道。

殷翃将她禁锢在怀里,这时她身上宽松的衣衫终于失去了遮掩的作用,殷翃能清晰感受到她身躯的曼妙。本就是为了她追过来的,而今美人在怀,殷翃何必忍耐?

“怎么,白日见了本官半张脸便一直窥视本官,见到这半张就害怕了,后悔了?”殷翃单手抓住她挣来挣去的两只小手,另一手抬起她脆弱得可以被他掐碎的下巴,迫使苏梨近距离地面对他的整张脸。

被女人嫌弃恐惧了那么久,殷翃似乎将他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苏梨身上,眼底隐有血色。

苏梨好歹经历过两世现代,还嫁给过戚凌云做妻子,她对殷翃这种情况略有了解,知道他的愤怒下面藏着一股自卑。戚凌云腿残了,自卑得选择隐居,殷翃自卑脸上的刀疤,所以他给自己套上冷厉的面具。

“第一眼是怕的,后来知道大人的伤疤是战伤,我便不怕了。”苏梨眸光清澈,直视殷翃的刀疤道,这疤痕确实丑陋狰狞,但配合殷翃的脸色才吓人,如果苏梨能确定殷翃不会伤害她,她怕一道刀疤做什么?

“既然不怕,刚刚你为何不敢看我?”殷翃丝毫不信她的话。

苏梨目光幽怨道:“换成大人变成一个柔弱女子,我是一彪悍大将,我将你叫到房间,大人不怕我欺负你吗?”

殷翃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怕本官的疤,只怕本官欺负你?”

苏梨刚要说话,外面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两人同时看去,只见一道影子从窗户上飘过,像是盘子。

苏梨悄悄地往殷翃怀里缩了缩。

殷翃倒是受用,问道:“你怕那小厮?”

苏梨小声道:“他是盛老爷派来接我的,若是被他发现我在大人房中,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软绵绵地靠着他,声音媚得像水,殷翃再也忍耐不住,哑声道:“那就别洗,直接做我的女人罢!”

说完,殷翃打横抱起苏梨,朝内室的床榻走去。

这么目标明确的霸道武将,苏梨是不指望拦住他了,其他的事可以睡后慢慢商量,当务之急,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大人虎背熊腰,小女子弱如蒲草,还望大人怜惜。”

“怎么怜惜?”殷翃声粗气重地问。

苏梨听了,怯怯地看着头顶的男人:“大人这样的身份,当真没有近过女色?”

殷翃那俊美的半张脸,忽然浮现一丝可疑的红晕。

苏梨半喜半忧,喜的是殷翃如果只有她一个女人,更容易对付,忧的是殷翃长了这副身板又不懂,她这个启蒙师父要受罪了。

——

盘子回到客房后,虽然累了,却不敢睡下,怕没带家仆的总兵大人真的叫他过去伺候怎么办?

盘子只好趴在桌子上打盹,寻思着熬到一更天总兵大人还没叫他,大概就可以睡了。

盘子打着盹儿,打着打着,突然听到一声野兽般的闷吼。

盘子一下子坐了起来,他侧耳倾听,这回听到隐隐约约的砸床声,扑通扑通的。

这驿站也太古怪了,莫非闹鬼?

盘子忽然想起了芍药,娇滴滴的小美人会不会害怕?

盘子偷偷摸摸地走了出去。

此时天黑漆漆的,走廊里也黑漆漆的,只有总兵大人的房间点着灯。

盘子本想听听芍药屋里的动静,往前走了几步,却听总兵大人那边传来一阵呜呜的女子哭泣。

盘子瞪大了眼睛,他咽着口水猫着腰来到总兵大人的窗下。

“当年本官脸上挨刀都没哭,这点疼你就忍不了?”

“呜呜呜……”

盘子脸一白,跌坐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盘子:老爷我对不起您,您要戴绿帽子了!

第59章

亲自检阅过殷翃的技术后, 苏梨相信他以前确实不近女色了,因为近过的男人不会像他这么笨, 又笨又糙。

这种表现苏梨愿意给他第二次机会全是看在他总兵身份的面子上,当殷翃还想要来第三回 合时, 苏梨脸埋进枕头,委屈地大哭起来。

她之前也哭,但那时殷翃已经得逞, 让他临时勒马殷翃勒不住,现在还没开始她就哭成这样, 殷翃再强求就是畜生了。

“真有那么疼?”殷翃翻身下来,拨开挡住她脸的长发问。

苏梨只是哭。

殷翃不太会哄人, 愣愣地看她哭了会儿,似乎还没完没了了,殷翃捏把拳头, 妥协道:“行了行了, 今晚不再要你行了吧?”

苏梨立即不哭了, 露出梨花似的小脸来, 泪光盈盈地问道:“真的?”

殷翃点头。

苏梨眼睛看着他, 两只小手抓住被殷翃推到一旁的被子, 飞快地拉上来, 遮住了自己的身子, 怕泄露春光引殷翃发狂,苏梨连脖子都盖住了。再看殷翃,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被子, 大有想要反悔之意。

苏梨楚楚可怜地道:“大人饶了我吧,我活着还可以继续伺候大人,若是死在这里,大人虽然可以继续去找别的女人,可我一条人命,大人真的毫不在乎吗?”

殷翃当然没想要她的命,他只是觉得这事哪至于就要命了。

可小美人都这么说了,殷翃只好遵守承诺。

此时是盛夏,既然不能再干事,殷翃渴了,看眼苏梨,他跳下床去倒茶。

趁他背对这边,苏梨偷偷瞄了一眼总兵大人,这健硕的身躯,宛如铜墙铁壁打造,真非常人也。

偷窥完了,苏梨吸着气揉了揉自己可怜的小腰。

“你渴不渴?”殷翃豪饮了半壶凉茶,想到小美人不光出汗还流了很多眼泪,殷翃问道。

苏梨渴了,点点头。

殷翃便提着茶壶走过来。

苏梨裹着被子想坐起来,腰那个酸啊。

殷翃见了,坐到床边后直接连人带被子抱到自己腿上,他用胳膊托着苏梨的后脑,再把茶壶细细的壶嘴儿递到她嘴前。

苏梨幽怨地瞪他一眼,开始喝茶。

她喝茶的时候垂着睫毛,殷翃看看她的脸,目光移到了她嘴唇上,见她嘴唇还是那么红,殷翃诧异道:“你这小嘴跟樱桃似的,天生的?”

苏梨喝够了,松开茶壶壶嘴儿,晲着殷翃道:“不然呢,难道大人以为我故意涂了唇脂再来见您的?”

殷翃就是这么以为的,以为她也想攀附他,所以刚刚才一点顾忌都没有。

不过睡都睡了,再解释这个没什么意义。

“我这样对你,你似乎并不怎么生气?”事干成了,茶也喝了,殷翃开始跟苏梨聊天。

苏梨往上拉拉肩头滑落的被子,挡住殷翃的目光后才坦然道:“我倒是想生气,可您是总兵大人,跺跺脚都能踩死我,我哪有资格生气?况且大人也说了,我这种身份只配给人做妾,给谁做妾都是做,若能攀上大人,倒是我的福气。”

从她没怎么反抗就从了殷翃开始,扮演烈女这条路就已经彻底堵死了,苏梨干脆扮演一个识趣的聪明女人。

殷翃都三十多岁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小美人破了自制力,而且还是一个让他爱不释手的妖娆小美人,殷翃已经决定收她做妾了,她愿意跟着他,不哭不闹的,殷翃很满意。她给他身子,他给她富贵,非常公平。

“明早你便随我回总兵府。”殷翃捏捏她的小脸,要求道。

苏梨早就想好了今晚该如何应对,闻言皱眉道:“大人,我乃良民,今晚无名无分地从了您是无奈之举,直接随您回府算怎么回事?大人若喜欢我,想纳我做妾,便该派媒人去与我姐姐说亲,正正经经地行纳妾之礼。”

殷翃是个武将,繁文缛节他考虑不周,差点忘了纳妾也分贵妾、良妾、贱妾好几种情况,并不是所有的妾都简简单单给个名分就成。

“好,那明早我先送你回晋城,回头再派媒人去平阳城见你姐姐。”

苏梨面露惊喜,随即又提醒他道:“我姐姐现在虽然是盛家二太太,但盛家二老爷早死了,我姐姐完全是为了给盛老太太冲喜才得以高嫁盛家。她原是盛家的丫鬟,我也是靠盛老爷接济才得以有丫鬟伺候,平时只需学习琴棋书画不必亲自做粗活,听我姐姐以前话里的意思,我的婚事也得盛老爷点头才行。”

她说的轻飘飘,殷翃听出了一些蹊跷。

妹妹如此美艳,孪生的姐姐肯定也不会差,那位盛老爷为何要接济一个丫鬟的妹妹?

殷翃开始详细打听起来:“你姐姐当年怎么进的盛家?”

这个盛元庆早在芍药被盛老太太挑去伺候时就编了一套说法,苏梨枕着殷翃的胳膊润色道:“当年我们姐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姐姐受人欺骗,差点误入烟花之地,得亏盛老爷及时救下姐姐,姐姐虽然得救,可她不知盛老爷的善恶,没敢告诉盛老爷她还有个孪生妹妹。待到了平阳城,盛老太太待姐姐如掌上明珠,姐姐才托盛老爷派人去老家照顾我。”

苏梨的话里对盛元庆一片感激之情,殷翃却不这样认为。

如果盛老爷真心对姐妹俩好,姐姐做丫鬟没办法,他总该给妹妹找门合适的婚事,而不是一边教她琴棋书画这些讨好贵人的玩意,一边将如花似玉的妹妹耽误到十八岁的年纪。殷翃猜,盛老爷定是刻意栽培妹妹,将来再利用妹妹攀附权贵,那些商人,最擅长用美人结交官员了。

还有,这次盛二太太守寡寂寞托盛老爷接妹妹进京,盛老爷为何要将小美人送来晋城?莫非他想金屋藏娇,自己受用?

想到这里,殷翃哪还放心让小美人住进盛老爷在晋城的府邸?

“我看这位盛老爷不似好人,这样,你只管随我回总兵府,明日我亲自带你去盛家提亲。”殷翃斩钉截铁地道。

苏梨小声替盛元庆说话:“大人莫要这么说,盛老爷菩萨心肠,绝非恶人。”

殷翃冷笑:“你懂个屁,你若长得丑,看他还会不会精心栽培你。”

苏梨被他一喷,不犟嘴了,但脸上还是不信的,绷着脸道:“您放我下来,我要回去了。”

殷翃抱紧她,虎着脸道:“今晚就在这边睡。”

苏梨坚定拒绝:“在这边睡,明早被盘子、驿丞撞见,我还要不要活了?明日去盛家提亲时大人也只能说您对我一见钟情,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咱们,咱们私定终身的事。”

这关系到她的名声,殷翃只能答应。

可他还没有抱够怀里的小美人。

“再给我亲亲。”

“亲完您就放我回去吗?”

“嗯。”

苏梨便乖乖闭上了眼睛。

结果殷翃这一亲,就将她完完整整地亲了一圈,并趁苏梨晕晕乎乎的时候搞了突击。

半个时辰后,苏梨被殷翃抱了起来。

苏梨一脸恼怒,殷翃终于给了苏梨一个笑脸,偷腥成功的笑。

屋里亮着灯,苏梨被他抱起来后,看向驿站那张质量非常不错居然没有被殷翃震坏的床。

青色的床单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朵小梅花。

苏梨指着那些小梅花让殷翃看:“大人要了我的清白,您可不能食言。”

殷翃看着她残留红晕的艳丽脸庞,心想就算有人逼他食言,他也不会舍了她。

“放心吧,爷向来说到做到。”

殷翃悄悄将苏梨抱回了她的客房,又压下来亲了苏梨好久,才含恨离开。

苏梨翻个身就睡了。

隔壁盘子还醒着,心里灰蒙蒙一片,不知该怎么向老爷交代。

——

按照昨晚与苏梨商量的计划,殷翃要先回晋城交代属下一些事宜,然后再在晋城城外与苏梨汇合。

天微微亮殷翃就起来了,忍住去看小美人的冲动,殷翃直接把盘子叫了过来。

盘子不敢表现出他什么都知道,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请总兵大人吩咐。

殷翃冷声道:“你先驾车带离草姑娘去晋城城门下,不必进去,等我便可。”

盘子惶恐地问:“大人,这,这是为何啊?”

殷翃目光一寒,脸上的刀疤似乎都变得更狰狞了,双眼寒冰一般看着盘子:“怎么,本官做事还需要向你解释?”

盘子扑通跪了下去,连道不敢。

殷翃料他一个商人家奴不敢违背自己,先行出发了。

盘子立即就去敲小美人的房门,敲了好久,里面才传来一道微弱凄惨的声音:“盘子吗?何事?”

盘子想到昨晚总兵大人霸道无情的话语,想到小美人绝望无助的哭声,心都跟着疼了起来,隔着门问道:“姑娘,你与总兵大人……”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很不舒服,早饭后咱们再动身。”

小美人说完就走了,可那压抑着哭腔的微弱声音还久久盘旋在盘子耳边。

不舒服,小美人那么柔弱的身子,被虎背熊腰的总兵大人折腾一晚,得遭多大的罪?这是身体上的痛苦,小美人与老爷话别时多依依不舍啊,说明小美人心里只有老爷,如今被总兵大人玷污了,她该多伤心?

昨晚盘子只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老爷惩罚,现在,盘子太心疼屋里的小美人了。

殊不知苏梨痛痛快快补了一个时辰的早觉,直到被驿站里的骏马嘶鸣声叫醒,苏梨才伸个懒腰起床打扮。

拜殷翃所赐,苏梨眼底泛青神色憔悴,她再故作失魂落魄态面对盘子,盘子的心都跟着碎了。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都忍心欺负,总兵大人简直就是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