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头看向外面,天际几缕夕阳的光辉渲桨着云层,竟己经到了傍晚了,想起还在他房中呼呼大睡的‘两只狐狸’,倾狂开口对云擎天道:“师兄.你的伤还须再调理,好好体息,我就先回去了。”

云擎天本还想跟他多说说话,但一见天色已经不早了,想着他才刚醒来,虽然看起来猜神百倍,但重煅经脉必定耗损了很多的心力,便点了点头。

顾长平却突然想到什么,冲着一脚正踏出房外的倾狂叫道“对了,师叔,差点忘了,你既然是龙麟国太子,我想有个消息,应该告诉你。”

第一百一十五章 错综复杂

顾长平却突然想到什么,冲着一脚正踏出房外的倾狂叫道:“对了,师叔,差点忘了,你既然是龙麟国太子,我想有个消息,应该告诉你。”

跟她的身份有关?难道是龙麟国出了什么事?嗯,不可能啊,如果真有事,朱雀楼那会有消息传来,唔,她这段时间一直昏迷着,就算有消息,她也不可能收得到,心中一动,停住脚,倾狂转回头来,疑惑的眼神看向顾长平,随后问道:“什么消息?与我国有关?”

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顾长平想了一下便道:“我也不知道跟龙麟国有没有关,这十几日我们在监控天月邪教的同时也派了堡中弟子在暗中探查被天月邪教所控制的江湖各派,却发现杜刀门、金扇派、天狼寨、神鞭门,黑拳派,铁针门…总共二十几个门派因深信天月邪教在江湖上散播的谣言,派出大量的精英前来靖州,连各派掌门也暗中抵达,却被邪教用蛊虫控制,那天来的那些江湖人士都是这二十几个门派的合起来一半的精英…”

倾狂边听,边暗想:关于这一点,他早已猜出,这些个门派虽然不是江湖上的大门大派,但也是有名有望的名门正派,竟然会明目张胆向邪教靠拢,围攻擎云堡,除了被控制住,绝没有第二个可能,既然天月神教当日的围攻目的并不是为了灭了擎云堡,自然不会出尽各派精英,比如各掌门就没有出现,相信剩下的那一半实力更强。

这时只听顾长平略顿了一下,又道:“十日前,堡中弟子来报,各派掌门不堪一直被控制,暗中想反抗,谋思着各种办法想解除身上的‘疳蛊’,似乎还有人提议,向我们擎云堡求助,而我们本来也有想过出手为他们解蛊,少了这些江湖人士的相助,要对付天月邪教就更容易了,只是没想到,在我还未去找他们的时候,弟子又传来一个诡异的消息。”

“诡异的消息?”倾狂眉峰一动,他之前所说的与龙麟国可能有关的消息,应该就是这个‘诡异的消息’了。

“嗯,五日前,金扇派掌门突然不顾身中蛊虫,当着天月邪教黄狼的面,大骂他们邪门歪道,结果当然被催动了‘疳蛊’,然而就在他即将被蛊虫折磨至死的时候,突然出观一个纱笠男子救了他,甚至于还替他解了毒…”顾长平接着说道,在说到金扇派掌门当面反抗天月邪教的时候,语气甚是不屑,这位金扇派掌门,他曾见过一面,表面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实则为人阴险,暗中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亏得还有脸自称什么正义之士。

“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其他各派闻讯后,纷纷找这个男子帮他们解蛊?”在顾长平一顿间,倾狂星眸精光一闪,扬了扬唇问道,心下已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哼,如果金扇派掌门真的如此大义凛然的话,就不会为了‘武云山上有上乘功法’这个谣言而不顾江湖道义想对擎云堡下手,以至于反被人家控制住,如果真置生死于度外的话,怎么早在被植入蛊虫的时候不反抗,非得等到这时候,何况,世上的事真有如此之巧?突然就莫明其妙地蹦了一个人能从黄狼的手中救出他,而且那么刚好还懂得解蛊的男子,如无意外,那个纱笠男子就算不是天月神教的人,也必然是与之关系密切。

与天月神教关系密切而又可能与龙麟国有关?猛然一个人影蹿进脑海里,难道会是他?

“你知道?”顾长平一惊,他才刚醒来,怎么可能知道?随后一想,以他的聪明能猜出来,也不无意外,当后赞赏一笑地点了点头道:“没错,依弟子传回来的消息,金扇派掌门解蛊之后便请纱笠男子为其门下所有中蛊的弟子解蛊,而其他各派不知从哪听到这个消息,也在暗中请纱笠男子为其解蛊,三日前,有消息说,各派已经完全解了蛊,彻底脱离了天月邪教的控制,暗中相继离开靖州,然而这事太奇怪了,邪教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他们解蛊离开,所以我开始怀疑是天月邪教又有什么阴谋,所以暗中派了弟子跟踪而去。”

停顿了一下,又道:“更奇怪的是,依暗中追踪而去的弟子回报,各派的弟子确实回到自己的师门没错,但是各派掌门却暗中隐藏了行踪跟着纱笠男子往北方而去,后来不见的踪影,但依路线,那是往齐月国国都的方向。”虽然还不知道纱笠男子是谁,什么身份,但其诡异的行踪,不免让他怀疑,这事怕已不止是江湖的事,极有可能已经涉及各国朝廷。

“看来我没猜错,真的是他。”倾狂微不可觉地叹了一声,想起那个如大哥哥般宠着她,护着她的温润男子,心下不免一黯,他们终宄只能做敌人么?

收服这些江湖人士看来这就是月钧枫来靖州的原因了,他是打算将江湖也给扯入各国的争霸中了,这二十几门派本身并不是什么大门派,但在江湖中还是有点势力,且江湖各派间的关系本身就错综复杂得很,就如杜刀门门主的女儿是武林三大世家陈家三公子的夫人,沾亲带故的,收服了这二十几个不大不小的门派几乎等于将半个江湖势力收入囊中。

“他?你猜出纱笠男子是谁?”顾长平疑惑地问道,看来这件事还真的是涉及到各国朝廷了。

“齐月国太子,月钧枫。”倾狂一字一顿说道,又扫了一眼震惊的四人,道:“在来靖州的路上,我就发现了他,当时他跟天月神教的黄狼在一起,所以,什么解救各派掌门根本就是一场戏,一场将这些门派收服的戏,不用说,金扇门的门主也跟着在做戏,想来早就真正地投靠了天月神教了。”

真的是一场精彩的双簧戏啊!从对这些门派下蛊,他们的目的就不只是利用他们来围攻擎云堡,更重要的是收服他们为齐月国效力,然而他们很明白用蛊虫充其量只能控制他们一时,并不保险,依擎云堡对蛊术的了解,绝对能能他们解蛊,到时候,他们非但不能控制他们,而且必然也会被他们反过来报复,但如果由身为一国太子的月钧枫在他们急欲摆脱天月神教的时候出手相救,必然能让他们感恩裁德,甚至极有可能为了求他出手相救而做出什么保证,再者无论这些门派是否是被控制,他们与天月神教共同围攻擎云堡这件事却是铁扳钉钉的事,一些自诩正道代表的大门大派就算明里不会对他们怎样,暗里必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只怕在心里早就将他们划入邪道,这些,他们都明白得很,而如果他们投靠一国太子,自然能得庇佑,有齐月国在后面做后盾,其他各派自然不敢对他们怎样。

而月钧枫这时若再以一国之太子的身份在救了他们之后,亲口保证以齐月国为后盾,助他们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更甚于在一统天下后,许他们高官厚禄,自然可让他们毫不犹豫地投进齐月国的‘怀抱’之中。

“齐月国太子?他竟然跟天月邪教有关?”云道恒不胜嘘唏道,想不到一国太子竟然与邪教相勾结,目光一闪,又对倾狂道:“师叔,江湖不理朝廷事,各国间的争霸,本来江湖人士是不参与其中的,我们擎云堡在江湖中也算是半隐的门派,一向很少理事,但是,今日,我可以向你保证,一旦江湖介入各国战争,擎云堡立即出世,听从你的差遣。”

“对对,师弟尽管放心,师兄永远支持你,不管你要做什么。”云擎天拍拍胸脯保证道,朱安兴和顾长平也坚定地点了点头。

温暖一笑,倾狂目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夜幕降临,回到房间,点起烛火,走到床边,床上的两只‘狐狸’依旧睡得香,得了,她今日注定没床睡觉,嗯,反正她都睡了这么多日了,精神正好,就让他们睡着吧!

这时,一阵微风吹拂,烛光一闪,在烛光的照耀下,云玄天毫无防备的睡颜美得几乎让她窒息,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烛火的照耀下投射出两道淡淡的阴影,有种神秘的美,鼻梁微挺,略厚的嘴唇微张,可能因为十几日未休息的原因,嘴唇有点灰白,轮廓分明的脸庞也是透着苍白。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号称楚云第一美男子,是全国未出阁女子削尖了脑袋想嫁的梦中情郎,但是从未想到,他竟可以集英俊、妖冶、钝真于一体,阐释出的是独属于他云玄天的特有魅力。

“小狂儿…”正当倾狂欣赏美男欣赏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声朦胧低呤的声音从云玄天的口中逸出,低呤婉转,魅惑人心,拨动他心里的那条酥麻的琴弦。

倾狂心头狠狠一跳,一惊,以为他醒了,却发现他依旧紧闭着眼,睡得正香甜,原来只是在说梦话而已,也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嘴角高高扬起,显得十分开心。

梦到了她吗?连做梦都不忘了她么?倾狂心头又是一跳,一直以来,如果说她不知道他的情意的话,那么她真的可以直接去撞墙投胎了。

从十年前被她捉弄,成为天下笑柄的他,在六年后,他带着目的到龙麟国,处处与她作对,处处粘着她,缠着她,再到后来元都的那一场剧变,直至今日的追随而来,这一路走来,他对她的感情,就算是感情白痴也能感觉得到,何况她不是,再说,他那副唯恐全天下人都不知道他爱上一个‘男人’的样子,估计他身边的人也没一个不知道。

不可否认,她很感动,她并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但是这样一个掏心掏肺的男人,又怎么能不让她感动呢?

“狐狸,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倾狂凝视着云玄天,低声一叹,帮他捻了捻被角,便起身走到窗边。

推开花窗,夜风迎面朴来,九月的天气已经有点凉了,然而国擎云堡所处的地理位置,此时颈畔的丝缕长发轻扬,圳破寂静的是渍新而温暖的味道,是曾经熟悉味道,是他在凌哥哥怀抱里感受到的气息。

仰起头,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散发着清幽的明光,洒落于地,倾泄于她身上,如母亲温柔的手般,抚摸着她的每寸皮肤,勾起她心里的那一片柔软。

夜幕下,万物仿佛一片沉默,幽静空旷,她就在这万籁俱寂中想着那个天使少年,那个带着阳光清新气息,温暖着她心的少年,那个带他去扑蝶,笑傲红尘的少年,那个在雪藏山上与她一同驰骋追逐,怜惜体贴她,用一个吻而将自己‘卖’给她的男子,那个与她月下合奏,心灵契合的男子,那个…带着迷一般的男子…

星眸映照着明月,倾狂不禁又回忆起那天晚上在密林发生的事,他的凌哥哥如此的阳光温暖,而那一天,他却只感到阴冷,令人心窒的阴冷,但是当她扶住他那一瞬间,他身上的阴冷气息却顿时消失得无踪,虽然虚弱不已,却依旧是给子她温暖安全的那个凌哥哥,仿佛那种阴冷的感觉只是个错觉而已,可那绝对不可能是错觉。

凌哥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在明宗那一派中,你又扮演着怎样的一个角色?那一晚,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变得那么陌生?为何会爆发那么强的力量?

眉头不可察觉一蹙,倾狂心下不禁烦燥起来,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一阵夜风吹过,倾狂凝望着明月半响,伸手将窗户关上,甩去一切思索无绪的烦思,她并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既然暂时想不通,那就先放下,终会有明白的那一天,而且她心里深信,那个带给她阳光的天使,是不会伤害她的。

回头看了依旧做着好梦的云玄天一眼,倾狂摇了摇头,暗自失笑,有点不明白,自己今晚是怎么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感性了,唔,大概是月色太过迷人了吧!

转身,朝外室的书桌走去,铺开纸,提起笔,略一思索,便快速在宣纸上写了起来,很快,白纸上铺满的墨迹,一张如网般的关系网出现在其中。

看着自己画出来的那张‘关系网”,倾狂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摸了摸下巴,一副深思的模样。

纸上,幻炎楼、紫衣军师、齐月国、明宗、冰炎双胞胎、天月神教、银面男子、青衣老者、赤衣男子、灰衣男子、魔圣天…连成一个网,魔圣天旁边又连着圣武真人、老头、圣灵仙子,圈战一个圈,注着隐门四圣,而齐月国联着的一边画的是龙麟国、楚云国、凤尧国、天元皇朝、燕雨国、韩霜国,当日七国并立的局面。

想了一下,再次提起笔,划去已经消逝的三国,却没有划去幻炎楼和紫衣军师,看着这张错综夏杂的关系网,倾狂再次陷入了沉思,右手手指一直在整个关系网中来回移动着。

不知不觉,初晨的阳光照射了进来,透过窗户洒在纸上,已经保持着这副沉思样子一夜的倾狂一指重重地点在纸上写着银面男子的地方,嘴角轻轻一勾,他已经渐渐地想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事,然而却依旧有些地方朦胧朦胧地,还无法想得请楚,但这些便已经足够了,其他的,他会有想到答案的一天。

轻呼了一口气,举起双手,伸了一下懒腰,拿起画着关系图的纸张,手一动,倾列便将其化为灰烬,想了一下,便拿起一张新的纸张,提笔,在上面写了几句话,再卷成一小卷,走到外室窗边,拇指和食指放在唇边,无声的哨响声便传天际飘散开去,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一只带着金丝边的白鸽便从天际飞落在倾狂的手上。

将纸卷塞入金丝鸽脚边的小木筒,倾狂手一动,金丝鸽便扑闪着翅膀朝天空飞去,速度竟是十分之快,不用多久,便失去的踪影。

接下来的三日里,倾狂半点也没闲着,一头埋进了‘云元天诀’功法的钻研之中,由于要同时修练两种功法,所以她不敢冒冒然然地修练,一个弄不好,真如云擎天所说的,轻则一身修为被废,重则走火入魔,甚至丧命,只有先将其研究个透彻,至少得有八成把握才可修练。

同时,对于灭掉天月神教,他俨然成了‘总指挥’官,一切消息,朱安兴和顾长平都会第一时间告之于她,然后听肛他的意见,一个针对天月神教的网,已经在她计策下,悄无声息地展开,可怜的天月神教一点察觉也没有,还自以为已经控制住了擎云堡。

至于月钧枫那里的事情,已经不单是江湖中的事,而是属于各国明争暗斗的事,擎云堡此时不适宜介入,因而,他让顾长平把跟踪月钧枫还有各派掌门的弟子召回来,他另有一番打算。

云玄天这一睡足足睡了三天三夜,也就是说他霸占了倾狂的床霸了三天三夜,所以这几天,倾狂只就能睡到原本云玄天住的房间里,而不用说,风舞萱也是睡了三天三夜,倒是灵气消耗过大的灵风只休息了二天便又蹿上蹿下的,精神百倍。

“嗯…”轻轻‘嗯’了一声,云玄天长长的睫毛搧动了几下,便睁开眼来,呆呆地看着床顶半响,似乎还在迷糊之中,突然双眸一睁,猛然坐起身来,扫视了四下一眼,小狂儿呢?

醒来看不到倾狂,令云玄天的心里十分不安,立后翻身下床,顾不得穿鞋子,便向门外冲出去,边跑边大声喊着:“小狂儿…”他怕,他怕睡觉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而已,他的小狂儿已经出事了…

“哎哟…”拉开房门,横冲直撞的他与刚同样急匆匆要进门的某人撞了个正着,由于冲力过大,两人齐齐在倒坐在地上,一手扶着被撞疼的额头,一手撑在地上,又同时气冲冲地瞪向对方。

“赶着去投胎啊…”待看清相撞的人是谁时,两人又同时开口冲着对方吼了一句,由于都是刚刚醒了过来,声音都带着沙哑。

“哼…”冷哼了一声,两人同时爬了起来,向前跨进一步,结果一个要进,一个要出,谁也不让谁,就这样卡在门口。

“凤舞萱,给本太子让开。”云玄天大吼的了一声,他现在急着去找小狂儿,这死女人竟然在时候挡他的道。

“你是太子了不起,我也是太女,少说废话,别挡我去找我家的狂狂。”凤舞萱也不示弱,摆了摆手,又向前移了一小步,就想进门去,结果云玄天像樽大神一般堵在那里,让他进不得半分,一怒,一个凌厉如刀光的目光就这样射过去。

“什么你家的狂狂,少胡说。”云玄天才不怕他的如刀般的目光,瞪圆了眼,一道更凌厉的目光迎上去,真气一提,就准备动手,把挡在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打开去。

凤舞萱感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衣袖一动,隐隐的真气也散发出来,一副‘想打架,谁怕谁’的样子。

“两位这么好兴致啊!”眼见两人就要动手,斜地里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如轻风拂过般飘到剑拔弩张的两人耳里,轻易地拂去他们的怒火,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战火倾刻消散无踪。

两人同时扬起笑脸朝发出声音的某处望去,这一望,不禁让他们倒吸了一口气,眼眸里涌上了痴然。

只见回廊边上,一个白衣少年斜倚在木柱边上,如玉般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熠熠的光辉,黑发如瀑,双眉如墨画,朱唇轻勾,狂肆凛然,闪着黑亮精芒的眼眸端的是夺魄慑魂,只是那样随意地站着,一身绝世无双的风采便足以让天地万物黯然失色。

好一个白衣胜雪,俊朗不凡的公子!好一个风姿卓绝的绝世少年!两人不禁同时在心里深深在感叹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篡位大戏

好一个白衣胜雪,俊朗不凡的公子!好一个风姿卓绝的绝世少年!两人不禁同时在心里深深在赞叹道。

“怎么,不认识本太子了?”白衣少年不知从哪变出一把玉骨肩“啪’地一声打开,一手潇洒地负在身后,一手慢悠悠地摇着玉骨肩,边向两人走来,边邪肆地一笑道。

此白衣少年正是已恢复本来面目的莫倾狂!

“小狂儿。”云玄天这回倒是很快反应过来,推开凤舞萱,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倾狂的身边,拉住她的手,激动地叫唤道,睡觉前的一切真的不是幻觉,她真的没事,而且好得不得了。

“狂狂。”凤萱也反应过来,冲到倾狂的另一边,撒娇似地抱住她另一只手臂“深情款款’地叫唤了一声,当着云玄天的面,正大光明的吃倾狂的豆腐。

狂狂?什么时候对她的称呼变成了‘狂狂’了,倾狂嘴色一勾,红唇刚张开,还没说什么,另一边的云玄天就已经不满了。

“凤舞萱,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啊?”见凤舞萱紧紧地抱着倾狂,云玄天的眼眸腾地一下在升起了怒火,伸手就要去拉开她的缠在倾狂手臂上的手,却不想她竟然在暗中用上了内劲,愣是让他扯不开她,当下一气,暗暗也运转真气,看似平常无异的拉扯,实则用暗中过了数招。

“凭我和狂狂的关系,更亲密的都做过,还有什么授受不亲的。”凤舞萱对云玄天这个说法,不屑地撇了撇嘴,干脆整个人靠在倾狂的身上,甜腻着声音道:“你说是不是啊?狂狂。”说着,暗下一个运气,指尖一凝,便朝云玄天的一个穴道凝空点去。

这话多么引人暇思啊!气得云玄天头顶‘呲呲…’地冒着烟,却在下刻,感到急射而来的劲力,脚下一移,身子一闪,堪堪避过,谁知那一招根本就是虚的,另一道内劲紧随而至,眼看就耍打中他的穴道,却在这时,横空出现一把打开的折扇,轻易地就化去了凤舞萱的气劲。

“看来你们精力都太好了,本太子不介意陪你们活动活动筋骨。”‘啪’地一声,收起折扇,倾狂转了一下脖子,后移了下脚,轻易地从两手如铁钳般的手中脱开,邪邪一笑道,玉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左掌手。

哼,这两人竟敢无视她,在她的面前较上劲,还动起手来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要是他们每一次都这样,那她以后别想有好日过。

“呃…” 看着这个灿烂无比的笑容,两同时觉得两滴冷汗从额间落下,云玄天嘴角扯了扯,连连摆手道:“不,不用了,啊!我还好困啊!看样子还没睡醒了。”开什么玩笑,看她笑得那么危险的样子,要是真让她陪着‘活动活动筋骨’,他非得伤筋动骨不可,上次被摔得那么惨的感受,他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啪、啪、啪’,伴随着有规律的敲击声,倾狂貌似惊讶一笑道:“睡了三天三夜还没睡醒啊?嗯,看来你是准备破我的‘记录’,没关系,关于这个,我还可以帮你,保管让你能长眠不醒,如何?”

啊!他睡了三天三夜?不会吧!他什么时候这么能睡了,但现在他也没心思想这个,因为他被后面那句话给吓到了,咽了咽口水,边往后一步一步地退开去,僵硬地扯着个笑容道:“不用麻烦了,我,我已经睡醒了,不想再睡了,嗯,我错了…”

倾狂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的某人,衣袖轻轻一按,一道气劲凌空而去,瞬间便点中了她的穴道,往前跨一步,一手拍在她的肩膀上,邪邪一笑道:“亲爱的凤太女,感觉如何啊?”

“莫倾狂,你干嘛点我的穴道,快给解开。”身子动不了,凤舞萱一愣过后,凤眼一瞪,冲着倾狂一吼,怒气道,眼珠子一转,瞥向笑得一脸灿烂的云玄天,更是气不可揭:“莫倾狂,你这个有同性,没异性的家伙,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动手,他也有份,而且我根本就没点到他,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气死人,气死人,她什么时候这么没面子过,这种被人制住的感觉真是十分之不爽,尤其对她出手的是莫倾狂,还是为了云玄天这个‘情故’,太过分了。

有同性,没异性?呵呵,好像说反吧!应该是有异性没同性,倾狂心里暗笑,表面却是欠扁地耸了耸肩道:“我喜欢啊!”

“你…”这叫什么答案,凤舞萱差点气背过去,但形势比人强,打又打不过人家,深呼了一口,脸一垮,硬是挤出一下可怜兮兮的表情道:“狂狂,我错了,你就解开我吧!好不好?”暗自在心里道,我忍,堂堂女子,能屈能伸,等她不可自拔地爱上自己时,再好好算帐也不迟。

云玄天在一旁得意的笑,得意的笑,一脸花痴地看着倾狂,那浓浓的深情都快将她给淹没了。

倾狂非常无语地看着眼前一个笑得跟朵花一样,一个委屈得好像被她欺宜得有多惨一样,衣袖一挥,便了解了凤舞萱的穴道,抢在她开口之前道:“下不为例。”

话音刚落,一个急切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师叔祖,原来你在这里啊?”下一刻,一个飞驰而来的身影便落在倾狂的身边。

“净云,好戏开场了?”倾狂挑了挑眉问道,今日是动手之日,在前往议厅等着‘看戏’的时候,却收到他们两人已醒的消息,便自己一个人先回来看看,谁知一来,就看到两个笨蛋撞了个满怀,随后还差点打了起来,她敢肯定,如果她没回来的话,他们两个非打起来不可。

粗喘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净云才拼命地点了点头道:“嗯嗯,大家都到齐了,堡主也已经去议事堂了,现在就等着你去看戏。”

“呵呵…既然是好戏,那么就不能错了。”倾狂微微一笑,看向还在惊疑着什么的两人,提出邀请道:“你们要不要随我一同去看一出好戏啊?

“师叔祖?你叫她师叔祖?”倾狂这一问,那云玄天和凤舞萱因听到‘师叔祖’而蒙了的两人同时恍过神来,却没有回答,而是疑惑地看了净云一眼,又将不解的目光投向倾狂,最后相视了一眼,他们没听错吧!刚刚好似听有人叫她师叔祖耶!

“嗯,是啊!有什么不对吗?”净云一副理所当然的反问道。

“呃,当然不对了,小狂儿那么年轻,怎么会莫明其妙成了什么师叔祖的?”云玄天蹙了蹙眉道,他认识她这么久,从来就没有听她说还有什么同门师兄弟的,怎么能突然踹出个人叫她师叔祖的?

凤舞萱像是想到了什么,疑惑的神色一变,带着探究的目光落在倾狂的身上,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吗?

这时只听得净云不悦的声音道:“我师公的师弟当然就是师叔祖了,哪有什么莫明其妙。”其实他们在初听云道恒说明倾狂的‘身份’时,也是又疑又惊,只差没怀疑他们的堡主疯了,后来…后来就整天师叔祖,师叔祖的叫。

“你师公的师弟?”凤舞萱终于惊叫出声,浑身一抖,不知是因激动还是因为这个不可思议的消息,心下因猜测而泛起了波澜:他师公的师弟,不就是说她是云擎天的师弟么?难道她也是圣武真人的弟子,可不对啊!那天她明明听云擎天说圣武真人只有他一个弟子,莫倾狂又怎么变成她的师弟?难道…她是他的师弟,却并不是圣武真人的弟子,而是圣武真人师兄弟的弟子,也就是说,她…

因这个可能的猜测,凤舞萱第一次激动得如此失常,双手抓住倾狂的肩膀,急不可待地问道:“说清楚,你,你师父是不是圣明散人?”

“正是。”倾狂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个反应,该说,她的反应比她想像中还要激动,看来,她对她师傅所交付的任务看得十分之重。

早从云擎天那里,她已经知道凤舞萱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她是圣灵仙子的徒孙,此次前来龙麟国除了是因凤国太女的身份而来,也是奉了师命,找寻圣武真人,圣明散人还有他们的嫡传弟子的下落,因而她会追随她而来的原因,有一半是为了要找人,但因一国太女的身份,她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瞩目,所以好才想到以她为借口,趁机找寻她要找的人,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就让她找到圣武真人的传人,而今又找到她这个圣明散人的传人,也难怪她会激动如此。

“真的?哈哈…终于让我给找到了,想不到会是你这个小混蛋?”得到肯定的答案,凤舞萱眼眸一亮,开心得几乎要蹦起来,寻寻觅觅,想到这人竟一直就在她的身边,呃,这话虽听起来有点不太对劲,但却是她此时最真实的心情,都怪这家伙气息隐藏得太好了,她竟然在她交手之中,没发现她的功法与她同出一路,但是她能肯定,她一定是发现了,难怪在与她交手后,她会对她的师门那么感兴趣。

“小混蛋?嘿嘿,凤叔侄也太没有礼貌了吧!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叔啊!”倾狂手执折扇往凤舞萱的肩膀上一敲,眼眸一转,红唇轻扬,痞痞一笑道,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为人师叔的样子,倒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

闻言,凤舞萱脸上的笑容狠狠一僵,是啊!她怎么给忘了呢!依辈份而言,她跟她师傅同辈,那自然也跟云擎天一样是她师叔了,天啊!真是这样,那她宁愿再花上个十几二十年去找明师叔祖的弟子,也不要莫倾狂就是她要找的人,要让她叫她师叔,好难啊!而且她是她师叔的话,她还怎么‘娶’她回家,那不就是‘乱伦’了吗?

凤舞萱一副天就要塌下来的样子令倾狂心情大好,以玉骨扇再次轻敲了下她的肩膀,伏在她耳边笑道:“乖师侄,现在陪师叔我去看一场好戏吧。”说着,向净云示意了一下,便拉着一脸阴沉的凤舞萱身子一掠,朝议事堂的方向飞掠而去。

“这怎么回事啊?等等我。”云玄天完全是一头雾水,随着净云足尖一点,追着倾狂的方向而去,为什么,他有种一醒来,整个世界都变了的感觉啊!首先,小狂儿对他好像好了很多,虽然刚开始也会‘吓’他,但竟然会因凤舞萱对他出手,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制住她,然后又来个擎云堡的弟子叫她师叔祖,还说她是老堡主的师弟,再然后,连凤舞萱都成了她师侄了,还有什么圣明散人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转念又不禁在心底又涌上了几分苦涩,她到底还有多事是他不知道的?还每一次都让他震惊得无以复加,却也有种挡在她的世界外的感觉,是不是因为他是楚云国太子的身份,是她的‘敌人’,而且还是一个男子,所以他才进不了她的心?

轻风吹拂,倾狂拉着凤舞萱快速地掠过屋檐高枝,此时,整个擎云堡安静得像是一个人都没有一般,却不会有种寂寥的感觉。

“可恶。”盯着拉着自己的那只修长的手,凤舞萱低声骂了一声,一点也没有刚刚的好心情,只是被动的被拉着朝前飞去,她现在心里有点乱了,除了‘师叔’这个问题,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这个拉着她的‘师叔’,是莫倾狂,是龙麟国的太子,一旦龙麟与凤尧开战,就算自己再喜欢她,也不会弃自己的国家于不顿,任由她如对付燕韩两国那般对付她们凤尧国,但是如今,再加上‘同门’的关系,就更为难了,师傅的教诲,她时刻都不敢忘,只是…

“不用那么烦恼,凡事事在人为,但如果你再走神的话,我可不保证你会不会掉下去哦!”倾狂头也不回地挪揄道,黑瞳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趣味,拉着凤舞萱的手猛然一松。

她心下很明白她在想什么,其实不止是她,还有云玄天,或许还有一个月钧枫,但正如她所说的,凡事事在人为,就算正面‘敌对’的那一天终究无可避免,她也会尽自己一切可能不去让他们为难,纵然因此而放缓统一大业的脚步,她也在所不惜。

“啊…” 没料到倾狂会突然放手,凤舞萱差点就掉下去了,幸好她及时提起真气,凌空一点,纵身追上倾狂,恨恨发咬了咬牙道:“混…你想摔死我啊!”可恨啊可恨,现在连混蛋两个字都不能说了,纵然她不想承认,但也改变不是这家伙确实是她‘师叔’的事实,本来大家同是一国储君,虽然龙麟国现在是天下共主,但是在身份上,两人平起平坐,如今,她硬生生地就比她矮了一大截了,怎能不可恨呢!

“如果你真的就这样摔死了,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是我莫倾狂的师侄,会丢脸的。”倾狂转回头,看了她一脸,撇了撇嘴笑道。

“你放心,绝不会给你‘老人家’丢脸的,师叔。”凤舞萱深呼吸了一口气,扬起一个艳若桃李的笑容,‘老人家’三个字咬得特别重,绝对还能听得到磨牙声,她快要抓狂了,虽然知道这家伙很恶劣,但是从来没想到,她竟然可以恶劣到这个地步,简直不把她气死不罢休,天啊!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竟然放着天下间那么多美男不要,却偏偏喜欢上她啊!

听到她话中的挫败,倾狂心情顿时好得不能不再好,仰头,一声清越的大笑声飘散开来:“哈哈…”

后面紧随上来的云玄天痴痴地看着眼前洒脱似仙的身影,墨发随风狂肆飞舞,是如此的豪迈不羁,心跳猛然又停了一拍。

很快,四人来到议事堂外,就是倾狂第一天到擎云堡时正好赶上擎云堡开‘高层会议’的那个厅堂,刚一走近,倾狂便听到从里来传出来的声音,嘴角轻勾,看来他们刚好赶上好戏了。

使了个眼神给身后的三人,四人静无声息地隐于厅堂另一边的横梁上,刚好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景,是个绝佳的看好戏的位置。

只见,里面的情景跟那天的‘高层会议’差不多,左右两排坐着二十个人,有男有女,只是他们身后这一次并没有站着心腹弟子,除了吴仁幸还带着净力外,云道恒依旧坐在主位上,与那天不同的是,整个厅堂充满着压抑的气息,而且除了云道恒、吴仁幸、净力外,其他人都是表面看似无恙,但仔细一看,却会发现他们脸色透着不正常的苍白,双眼无神,一点也像是功力高深的功法修练者。

这时,坐在左下边首席的吴仁幸带着阴险的笑意,一眼扫过坐在主位上,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的云道恒,站起来道:“堡主师兄不是在疑惑,我为何请师兄会来此,为什么本该去围攻天月神教的各位师弟会在此吗?现在,就让师弟来为你解惑如何?”说着,便一步一步地向云道恒所在的主位走去,一步跨上半圆台上,面色一狠道:“云道恒,这个位置你坐得够久了,也该换个人当当了吧!”

云道恒一惊,猛然站起来,蹙了蹙眉道:“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可知当着这么多师弟的面前说出此话的后果?”目光淡淡地扫过并没有什么反应的一众师弟。

想不到云伯师侄这么有做戏天份,嗯,绝对不比现代的影帝差,横粱上的倾狂忍不住朝着云道恒竖起了大拇指。

凤舞萱和云玄天却是一惊,这眼前的一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看起来阴阴的家伙想要‘篡位’,而且那些师弟情况也很是不对,难不成擎云堡要变天了?不,不可能,有莫倾狂(小狂儿)在,最后倒霉的只会是那个想要‘篡位’的家伙,而且看她此时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还有身边这个叫净云的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就知道,眼前这一幕铁定是完个在某个人的掌握之中,说不定就是她一手导演出来的好戏呢!

“嘿嘿…”一声阴悚的笑声从吴仁幸的口中逸出,一手张开,转视着依旧坐着的二十几个师弟,得意地笑道:“我当然知道后果了,后果就是从今日起,我吴仁幸将会成为擎云堡新一任堡主,而你云道恒,哼,如果你肯乖乖听话,自废武功的话,看在多年师兄弟的份上,我会让你留在堡中颐养天年,否则,嘿,别怪当师弟的心狠。”

“堡主师兄,二师兄无论武功,品德,都是上上之选,相信在他的带领下,我擎云堡必能更上一层楼,因而,我等商议,请堡主师兄…退位让贤。”坐于左边第二位的一个男子站起身来,附和着吴仁幸道,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冲着云道恒道:“请堡主师兄退位让贤。”每个人无神的眼眸中都闪动着愧疚和无奈,是如此的明显。

“青峰,你们…”云道恒显然一副没想到他们竟会帮着吴仁幸‘篡位’的样子,扫视了将目光转向他的众师弟,眼中精光一闪,转回头怒喝着道:“吴仁幸,你对各位师弟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也没什么,就是看到大家同为师兄弟这么多年,我这个当二师兄怎么也得给了各位师弟一点好东西。”吴仁幸摊了摊笑,笑得奸险,无视下面二十道带着愤恨的目光,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道:“堡主,哦,不,就快不是了,大师兄,你应该有听到‘神仙散’吧!”

“神仙散?你,你竟然给同门师弟服用‘神仙散’,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云道恒怒不可揭地扬起手,就想一掌了结了他,却被他下一句话给震住,扬起的手就僵在那里。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月覆灭

“神仙散?你,你竟然给同门师弟服用‘神仙散’,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云道恒怒不可遏地扬起手,就想一章了结了他,却被他下一句话给震住,扬起的手就僵在那里。

“打死了我,他们没了神仙散,就会生死不如,大师兄,你可要想好哦!”吴仁幸扬起头,阴险地说道,眼光一瞥,扫向正一脸痛苦的众人,又转向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的云道恒,笑得无比得意。

放下手,云道恒目光一凝,冷冷道:“吴仁幸,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得逞吗?那也太小看我云道恒了。”真气一提,浑厚的真气散发出来,无形的强大压力直朝吴仁幸罩下去。

吴仁幸被这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势压得不禁后退了几步,心头骤跳,背脊阵阵发凉,但还是强撑着,冷笑道:“嘿嘿,想用武力压制我吗?哈哈…虽然你的武功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你有把握一个人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吗?而且,你下得去手对付你的这些好师弟吗?”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扬起一个更阴险的笑容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别想着师傅他老人家能出来‘主持公道’,这会只怕是自身难保了。”

无人性,无耻,该千刀万剐,净云紧紧地攥紧双手,纵然知道这是一场注意了结果的好戏,还是忍不住气愤地想冲出去,把那个欺师灭祖的‘无人性’给碎尸万段。

倾狂略微转头,向净云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否则很容易 会暴露行踪的,这样,这场戏可就没那么好玩了。

这边,云玄天和凤舞萱也不禁眼眸一冷,尤其是凤舞萱,这个人还真是个畜生,不仅对自己的师兄弟下手,连自个的师傅下得去手,云师叔不会有事吧?嗯,看莫,咳,莫师叔这么气定神闲,就可以完全放心,还是好好的等着看戏吧!

“二师兄,你对师傅做了什么?”下面的那个叫青峰的师弟闻言,怒声道:“你说过,绝不会伤害师傅和大师兄他们的,你怎么能对师傅下手?”

“闭嘴,郑青峰,我怎么做,轮不到你们来开口,如果还想得到‘神仙散’的话,就给我好好地劝你们的大师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吴仁幸冷冷的目光一扫,扬了扬手中的瓶子,阴森森道。

郑青峰等人一看到那个瓶子,便硬生生地吞下愤怒的话语,低垂下头去,在吴仁幸看不见的地方,无神的眼眸中均闪过精光。

满意地看到他们的反应,吴仁幸进一步对云道恒相逼道:“如何,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再不费功退位的话,就别怪我让你的这些好师弟亲手送你下地狱跟师傅他老人家团聚了。”

在得知他师傅竟然已经在被那个奇迹醒过来的‘莫风神医’三两下就医好的时候,他便动了杀意,本来他还想依他那重伤的样子,是不会坏了他的好事,也就不介意让他活着,但是既然已经好的这么快,那么为了他多年的心愿,他也不得不趁机在他药中下毒,送他下地狱,还有那个‘莫风’,哼,纵然她武功再高,中了‘巅毒’,也只有等着受人宰割的份,现在整个擎云堡中,只有云道恒一个人在孤军作战,即使是个十阶巅峰高手,也不过是困中兽而已,朱安兴和顾长平那些不受控制的人这次围攻天月神教,必然也难以回来,这样,只要让云道恒自废武功,他就如稳稳地当上堡主之位,之后,再利用手中的‘天命绝蛊人’除掉蓝豹那几个家伙,再一步一步地灭掉天月邪教这个威胁,他,吴仁幸便会成为江湖上人人敬仰的英雄,从而踏上盟主的宝座。

不得不说,他的想法真是太美好了,可惜,只是妄想,今日,也将是他梦醒的时候。

然而云道恒却没有大声质问他对云擎天做了什么,甚至对吴仁幸的这句话没什么反应,突而变得沉默,似是在做抉择,又似在等着什么。

看着对他的紧逼无甚反应的云道恒,吴仁幸突然在心里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纵然知道他一直沉稳淡漠,但是事关擎云堡,事关他父亲,他怎么可能如此淡定,莫不是在强装,还是他…

不,不可能,所有的事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现在连‘天命绝蛊人’都在他的手中,任他再离开,也翻不了身的。

半响,云道恒才抬起头来,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突而说道:“吴仁幸,你的‘朋友’在当中帮了不少忙吧!既然你这么胸有成竹,何必还让你的朋友这么藏着掖着呢?”他已经感到蓝豹三人的气息了,嗯,也是时候该出场吧!安兴他们那里也差不多该行动了。

“你…你什么意思?”吴仁幸一惊,眉头紧紧地蹙着,阴狠的目光越显阴冷,心里在不停的打鼓:他知道?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

云道恒一笑,并没有回答吴仁幸的问题,而是扬高声音道:“三位阁主果真厉害,刚一到来就被你发现了。”伴随着嚣张的笑声,一篮一白一红三个身影神气活现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活像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三位阁主在我堡中做客多日,道恒身为一堡之主,招呼不周了。”云道恒一改刚刚的怒火冲天的样子,温和一笑道,好似来人真的是他的朋友一般。

云道恒的话,让蓝豹、白狐、 红狮心里一个咯噔,阴狠的目光投向吴仁幸,明显在怀疑是他出卖了他们,否则他怎么会知道他们一直留在堡里的事。

接到他们的目光,吴仁幸心下一颤,又想起现在‘天命绝蛊人’已经在他的手上了,也没什么好怕他们的,但是云道恒的话让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阴冷的目光一闪,干脆站在一边,准备来个坐山观虎斗,然而他是这场‘戏’的主角,怎么可能让他‘置身之外’呢?

“哈哈,云堡主真是太客气了,有贵堡即将上任的堡主亲自招待,又怎么会不周到呢?”蓝豹是双手负后,眼中厉光一闪,仰头哈哈大笑道,此话虽说得似是十分有礼的样子,然而却隐含着威胁,表明吴仁幸这个擎云堡新任堡主人是当定了,它表明了现在整个擎云堡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呵呵,蓝阁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谁说吴师弟是即将接任堡主之位?”云道恒略显惊讶地笑问道,又转过来头,完全一派大师兄的样子,温和笑道:“吴师弟,你的这几位朋友把刚刚的玩笑当真了吧!”

虽然没有说得很清楚,但是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听得出,他的意思是,刚刚那场‘篡位大战’只是个玩笑而已。

“吴仁幸,是你出卖了我们?”较为冲动的白狐闻言,又想起刚刚去办的事,当下一怒,大声质问道。

“我没有。”见无法置身世外,吴仁幸开口否认,干脆跨前两步,立在云道恒的身前,阴冷着目光道:“云道恒,你想挑拨我们,让我们相斗是不是?哼,告诉你,别把他们当笨蛋。”事情好像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了,心下不禁有点慌乱,眼看多年的愿望就要达成了,在这种时候他可不许再出什么意外,‘天命绝蛊人’虽然在他的手中,但毕竟现在还没有解蛊,而且现在也要借助他们,不宜在这个时候跟他们相斗,否则,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得益的只会是云道恒而已。

其实除了冲动的白狐,蓝豹和红狮都知道云道恒是故意说这种话的,吴仁幸想当堡主想得都快疯了,怎么可能只是在做戏呢!但是,他在暗中反抗他们,确实是事实,幸而他们早有发现,否则只怕被他得逞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红狮眯着眼睛,问道,他不敢肯定他刚刚那句话,是为了扰乱他们的心而故意说的,还是他真的早就发现了他们,如果真的早就发现了他们,依他们一贯的做法,必会立即对他们出手。

“怎么说来者都是客,我身为主人家,怎么可能连客人来了都不知道呢?”云道恒依旧带着略有深意的笑容道,从他们的表情中,他多少猜出他们在想什么,不可察觉地目光快速地略过横梁之上。

“云道恒,到了这种时候,你无须在做困兽之斗,也无须再拖延时间,你派去围攻我天月山庄的弟子早就是我们的人,至于你的两个好师弟和得意弟子,此时说不定已经追随他们老堡主而去了。”最终还是将云道恒的话当成是第一种可能,红狮衣袖一挥道,等着看他面色惨白的样子。

然而他们却失望了,云道恒只是似笑非笑,说了句:“是吗?”

看着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情况,吴仁幸已经不耐烦了,衣袍一挥道:“别跟他废话了,直接动手吧!”说着,便一手指着一直低着头的众人道:“你们,给我上,废了他。”

郑青峰等人闻言,身子一颤,深叹了口气道:“师兄,得罪了。”话音刚落,四人同时飞身而上。

然而攻向的不是云道恒,而是吴仁幸师徒和蓝豹三人。

“你们干什么?”吴仁幸面对从四面同时向他进攻而来的四个师弟,真气一提,纵身一跃,怒问道。

“清理门户。”郑青峰完全一改刚刚的颓然无神,眼中精光大闪,大喝了一声,便一掌打向吴仁幸,虽然他只是个八阶高手,但四个八阶高手对付一个九阶高手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还是在他措手不及之时。

吴仁幸虽然避过郑青峰这一掌,却还不及避过紧随而至的另一拳,被重重地打落在地,又一道劲力袭来,把他给震到厅堂门口,猛然吐出了一口血,净力则早就被清理门户了。

而另一边,蓝豹等三人没想到本已经被他们控制住的人既然反应来对付他们,十几个八阶高手同时出手,很快就逼得他们步步后退,身上中了好几掌,最后被云道恒的一道气劲打中,倒在门中,齐齐向前喷出了一大口血,躺在地上喘息着。

“你们,你们…”白狐喘息地指着围在他们身前的人,眼眸中带着深深的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没有了神仙散所受的生不如死的折磨吗?

“是不是很奇怪,我们怎么突然‘临阵倒戈’,难道不怕以后没有神仙散吗?”郑青峰咧嘴一笑,说出那躺在地上的四人的疑惑,顿了一下,又摊了摊手道:“很简单,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服用神仙散。”

什么?蓝豹等人难以置信,仔细一看,他们那副精神烁烁的样子,确实一点也不像是服用了神仙散的人,可是怎么回事?吴仁幸明明说亲眼看着他们服下的,而且已经完全离不开它了,难道吴仁幸骗了他们,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些前去围攻天月山庄的弟子…

猛然浑身一个激灵,蓝豹也失了平常的冷静,挣扎着站了起来,拿出埙,冷冷地怒喝道:“吴仁幸,这是怎么回事?你竟敢对我们阳奉阴违,你根本没给他们服用‘神仙散’。”

吴仁幸自己也懵了,气血一阵翻涌,咳嗽了几下,才紧蹙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明明是当着我面一次一次地服用神仙散的,怎么可能会这样?”又抬起头,急急说道:“三位阁主,我体内还有‘阴蛇蛊’,怎么可能被判你们呢?请相信我,我绝对没有随你们阳奉阴违。”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时候保命要紧,只要他们不催动‘阴蛇蛊’,他就还有活命的机会,以现在的情况看,云擎天必然也不会有事,看在多少年师兄弟的份上,那么他就还有求得云道恒他们原谅的机会。

蓝豹等人想想也是,虽然他背着他们暗中带走‘天命绝蛊人’但是毕竟还未解蛊,依他怕死的个性,是不太可能对他们阳奉阴违的,而且这对他没什么好处。

“云道恒,你,这是你设的计,你早就发现了我们是不是?”蓝豹因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可能性而倒吸了一口气。

“蓝阁主的记性真不好,刚刚本堡主就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只是你们都不相信而已。”云道恒耸了耸肩,笑了笑道。

“你…咳…”红狮一怒,心血上涌,又咳出一大口血,喘着息道:“围攻我天月山庄的那些人也没有服用神仙散,是不是?”虽然答案已经昭之若揭,但是他们的还是不敢相信,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只怕,此时天月山庄已经不存在了。

“红阁主真是明知故问啊!”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衣袂翻飞,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飞落在云道恒的身边,身后还跟着云玄天、凤舞萱和净云。

“你,你是…”这个似熟悉又似陌生的是声音,令蓝豹的整个身子一抖,突然浑身一震,指着倾狂道:“是你,你是杀死黑虎的人?”他不会听错的,是这个声音,那是轻易地杀死黑虎的那个人的声音。

“呀,难得蓝阁主还认得在下的声音,呵呵…”倾狂一副十分受宠若惊的样子,扬了扬唇道,继而在他们恐惧而又仇恨的目光下,‘啪’地一声打开折扇道:“先自我介绍下,在下莫风,三位阁主,这厢有礼了。”

“莫风…你是莫风?”吴仁幸吓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怎么可能,这个丰神俊朗的少年怎么可能是那个平凡莫风。

也难怪,他会如此不相信,倾狂才刚刚恢复本来面貌,除了云擎天、云道恒他们这些人见过之外,堡中的其他人都没见过,因而,此时除了云道恒外,厅堂中的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你是莫风?哈哈…那正好,我终于可以为黑虎报仇了。”白狐愣了一下,随即仰头大笑起来,她是莫风,也就是她已经中了他们巅蛊了,那么就算她武功再高,他今日也能轻易地杀了她。

从怀中掏出一个类似于蓝豹手中的埙,放在嘴边,便吹奏起来,纵然今日要死在这里,他也要先为黑虎报报仇,杀了这个可怕的敌人。

“啊…啊…”一声声似巅若狂的惨叫声随着埙声,响彻整个厅堂,受了伤的红狮竟然抱着头,死命地撞击着地面,丝丝血迹染红了地面,纵然白狐停止了吹奏,他还是如疯了一般,疯狂地自虐着自己,甚是触目惊心。

这便是‘巅蛊’,一经催动,便陷入了自虐的癫狂之中,不将自己给虐死,折磨死,决不罢休,每一个死于‘巅蛊’的人,那尸体简直比受了满清十大酷刑还要可怕,更毒的是,中蛊之人,形巅而志不巅,神智很是清醒,但就是控制不住地折磨自己。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白狐这一诡异的一幕惊得丈二摸不着头脑与蓝豹赶紧拉住自残的红狮,然而根本没有用,‘巅蛊’的厉害,他们知道得最清楚了,可是,为什么红狮会中了巅蛊,而那个莫风,依旧一脸的笑意盈盈,根本就没有一点事。

“啧啧,到了此时还问是怎么回事,你们的智慧太低了。”倾狂摇了摇头,甚是轻蔑的笑道,折扇在身前扇了扇,扬唇一笑道:“既然我能换掉你们的给无人性的神仙散,自然能将你们让他下在我身上的‘巅蛊’‘一不小心’地转下到倒霉的红阁主身上了,嗯,都怪我忘性太大了,一时忘了告诉你们,才会让你亲自催动它。”

还在自残中的红狮气得恨不得额头正在撞的地面当成是她,把她狠狠地撞死,亏她还说得这么无辜,分明就是她就早算好了这一步,让他这么痛苦是死去,而动手之人就是他多年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