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这世间最残酷的便是人心,因之人心的不足、贪婪,对权力、金钱、名望等虚无之物的固执追求,才会有自相残杀,战争的出现,说到底,战争,只是残酷的人心为达目的的一种手段而已。

苍穹之下,倾狂傲然地扬唇轻笑,其实这世间,每个人都有着一颗残酷的心,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战争只是她为了达到保护亲人的目的的一种手段而已。有一颗残酷的心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颗残酷的心迷失了。

在场众人若有所悟地思考着倾狂这一句话,直至秦项跑来禀报此次守城之仗战果。

结果与倾狂所料不差,双方伤亡均不是很重,明炎军的攻势看似十分凶猛,却没有对洛水城造成多大的损失。

“太子,你认为明炎军今日这场攻城之仗打的是什么注意?”难以看出其中之意,柳剑穹诚心向倾狂请教道,大家也极感兴趣的竖起耳朵,唯有凌傲尘,在旁边会心轻笑。

第两百章 奇正之术

“太子,你认为明炎军今日这场攻城之仗打的是什么主意?”难以看出其中之意,柳剑穹诚心向倾狂请教道,大家也极感兴趣是竖起耳朵,唯有凌傲尘,在旁边会心轻笑。

“暂时我还猜不出魔圣天到底想怎么做,不过…”倾狂轻摇头,转过身,俯视城下渐渐熄灭的火焰,若有所思道:“我虽暂时猜不透魔圣天意欲何为,然而以他的智慧,绝不会只是如莽夫般只一味地强行攻城。”

啊!连她也猜不透魔圣天的意图?众人面面相觑,觉得这次怕是会很棘手,毕竟兵法有云:知彼知已,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已,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已,每战必殆。同魔圣天这样的智者为敌,若是不能猜透他的棋路,必然处处受制,最多也只能做到胜负各半而已。

“观今日明炎军之作战方式,太子以为,他们会不会是想以轮番进攻来疲惫我军,待我军疲惫麻木之时,才真正再大举来攻。”柳剑穹猜测道,对于魔圣天他不是太了解,但从战况来分析敌军的意图,还是难不倒他的,却不知是对亦或是不对。

“柳大将军言之有理。”众人都同意柳剑穹的说法,纷纷点头道,各自分析对今日这场战役的看法,无论从哪一点看,柳剑穹的猜想都不会有错的。

倾狂并不开口,只是静静地听他们说,脑袋却在转个不停,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集众人之所想,才能考虑到全面。

待他们都说完,等着她开口时,倾狂才开启红唇道:“你们说得都有道理,然而我认为,绝不会这么简单。”

“你认为这会不会是魔圣天在做一个假像?而实则另有奇招。”清澈的瞳眸精芒一闪,凌傲尘沉声道,确实,以魔圣天之能,他不会用这么简单而算不上高明的方法,不为别的,就只为这城中还有玄罗军这样的奇兵存在,他必然很清楚像这样的奇兵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麻木疲惫,再说了,大家都看出来的计谋,他怎么可能会用来同子风交手,除非他想输。

回眸看了凌傲尘一眼,倾狂轻勾红唇,转过身,远眺渺渺茫茫之天地,黝黑瞳孔微皱缩,眸中一道冷色浮现,双手负于后,浑身散发出智者的光芒,悠悠扬扬道:“《孙子兵法8226势篇》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天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作战的方式方法无非‘奇,和‘正’两种,但两者的交替变化,却是不可穷尽,正如音阶不过七个,但七个音阶的变化所组成的乐曲,却多不胜数。魔圣天的心思难以捉摸,谁也说不准,他这是做假像呢!还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故意在跟我玩虚虚假假的游戏,但不管是什么,总离不开‘正’,‘奇’这二字。”

凌傲尘、叶影、柳剑穹、何梓兰还有童阳和傅玑等人均若有所悟般点了点头。

“呃…那个,师弟可不以说得明白点,我还是不明白!何谓‘正’,又何谓‘奇’呢?魔圣天到底是想用‘正’,还是用‘奇’啊?”云擎天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想明白,讪笑着挠挠头,不耻下问道,没办法,谁叫他一门心思全在武学上,又不理世事多年,又哪懂得什么兵法谋略的。

“兵法中所说的‘正’,即按照通常的战术原则、正现的作战方法,作战的用兵方法,所谓的‘奇’即根据战场情况,运用计谋出其不意的非正规的用兵方法,在战争中,运用‘奇正之术’,就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倾狂转过身来,看着云擎天可爱的模样,不禁笑开道。

“哦,我明白了。”云擎天也是个特聪明之人,经倾狂这么一说,也有所顿悟,挥了挥手,摇头失笑道:“看来我老人家有空也得多看看兵书了。”

“哈哈,云师兄,你现在才来学,太晚了吧!”碧灵宫主取笑着道:“我看,有师弟在就行了,她可是一部会跑会动的‘活兵书’,有什么不懂问她不就行了吗?”

“对对,师妹说得真对,有师弟在,我这个老头还何须去学什么兵法,哈哈…”云擎天连连哈哈大笑,并不在意碧灵宫主的取笑。

“好一个会跑会动的‘活兵书’,哈哈…”众人纷纷笑着赞同道,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 ‘活兵书’,大家都对你信心十足哦!”见众人说着说着,似是不把接下来的战役当一回事,凌傲尘忍不住伏在倾狂的耳边调笑道,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对她信心十足呢,倾狂的才智谋略,换了谁都会打从心里认为她是‘不败神话’,任何对手,任何难题,只要有她在,那便是小事一桩,她就是有这种魅力,身边的人都会很自然地将希望都放在她身上,全身心地给予信任,她就是一场惊世的传奇。

“没办法,谁叫本太子就是这么有魅力呢!”对于凌傲尘的调笑,倾狂摊了摊手,展开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道。

呃!凌傲尘被这个笑容给迷得瞬间一阵头昏目眩,无奈一笑,没办法,谁叫他的子风向来都不知道谦虚为何物呢?

“是是,我最有魅力的子风,那请问你接下来的棋路要怎么走,‘奇正之法’变幻莫测,若是分析不出魔圣天所要走的棋路,这一局,不容乐观啊!”双手揽上她的肩膀,凌傲尘清朗的眉宇浮起忧虑:魔圣天太过难以捉摸了,上一次能赢得那么漂亮,正如子风所言,最大的原因还在于他太轻敌了,而且子风是走了先机,但是这一次,他身为攻方,而他们则为守方,主动权在他的手上。

“一动不如一静,既然猜不透他的棋路,那么唯有继续看下去啰!只要这盘棋还未下完,会有什么变数,尚未可知。”微靠在凌傲尘的胸前,倾狂嘴角轻勾道,神采奕奕的样子如乾坤在握。

凌傲尘双眸一片清明,爽朗微笑道:“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说得多无奈,然而语气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其他众人说说笑笑,然而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倾狂的身上,自是将两人的‘悄悄话’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不好意思去打扰人家‘小两口’而已,虽然云擎天和碧楣魃胁恢狼憧竦摹媸瞪矸荨苍缂吡饺苏庵智酌艿木俣植还至恕?

柳剑穹和叶影心头虽然酸涩,却也为倾狂的开心而开心:只要她幸福,开心,那他们也会觉得幸福,开心。

何梓兰美丽的双眸一眨,眼里毫无杂质,向着倾狂微微一笑:只要能在她身边,对她来说,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众人各有心思,虽然从倾狂的话中,只得到‘静观其变’这四个字,心里均是没底,却无一人在为接下来的战役担心,因为他们都有一个信念。

接下来的几天,明炎军时时都有动作,忽‘正’,忽‘奇’,让人猜不透究竟他下一步棋会下在哪里,而龙麟军便只能处于被动的局面,洛山方圆百里之内,飞鸟不入,守得密不透风,龙麟探子根本就接近不了半分,只能在外围监察着。

第二天,探子传回消息,魔圣天派出明炎士兵伪装成樵夫,四处打柴,然后命令炎忠明带领五万将士,驻在洛江附近,远远地看着洛水城,既不进攻,也不后退,只是不时地派人佯攻,城楼上的守军若稍有反应就退下来,并无再如第一日那般的强攻。

听闻禀报,倾狂依旧采取‘静观其变’之策,城楼都没再上去过,只是下令恢复了秦项和韩墨的职位,令他们各守东西两个城门,同时将全城大半的青壮男丁召集起来,由神秘的玄罗军亲自带领到秦府后山,却无人知道去做什么。

而最大的猜测,便是倾狂太子让玄罗军训练这批青壮年,以备敌军攻城之时可随军作战,如此便可多增加一支军队,虽然只算是杯水车薪,但多一个人就等于多一分力量嘛。

第三日,明炎军在洛水城前佯攻的将士开始忙起来,不是挖挖壕沟,筑高垒,就是将军中的战鼓推到城前,每隔半个时辰就敲鼓呐喊,亦不再只是佯攻,而是实打打地开始攻城,然而每次都是浅尝即止,双方伤亡均不是很重,而龙麟守军幸好早已准备了大量的火油石灰等,倒是应付有余,只是亦不免筋皮力尽,疲惫不堪。

接报,倾狂深思良久,依旧猜不透魔圣天这次将如何运用‘奇正之术’,唯有继续以静制动,并无反击之举或意图,不过也不是真正的坐以待毙。

玄罗军虽然编入军营,然而其行动则直接受命于倾狂,行踪也是神秘非常,众龙麟军民皆只闻其威名,而未真正见识其风采,所以当倾狂同意凡家中有青壮年被召入秦府后山者皆可前往探望时,几乎是全家的老弱妇孺集体出动,为防出事,更是由傅玑亲自带领一支精兵维持秩序。

绿柳营虽是正规龙麟军,却也是只听命于倾狂,可谓倾狂的近卫兵,也是不与一众龙麟军士在一起,然而这一日,当大半的城民都在秦府兵山,城里仅余少数人之时,绿柳营却担当起龙麟巡卫兵的责任,四处巡视,而龙麟精兵却在加紧操练,似是在等着一场大决战。

两军交战,互派奸细潜藏在其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然而此次的两军对战,由于明炎军中军规严明,且自有一套预防奸细潜入的管理方法,因而龙麟军无法派细作潜入明炎军营。当然,龙麟军营里同样严明,无奸细能潜入其中,但是问题在于,除了将士还有城民,即使能通过户籍清查每一个人,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城民被收买,所以在‘知已、知彼’之中,明炎军明显占了上风。

既然有这个漏洞可钻,魔圣天又岂会不用呢!所以,洛水城里的一切情况,魔圣天都能知道,对于倾狂这些较大的动作,他也知道,只是…

倾狂分析不到他的下一步棋路,他也猜不透倾狂这几步棋的意图在于哪里。这一仗,双方各出‘奇正之术’,又让对方估计不到自己的杀招埋在哪里,孰胜孰败,似乎要到最后才能知道。

第四日,城楼上的守军已经尽露出疲惫麻木之色,连日来的‘骚扰’,即使是精兵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亦有熬不住的时候,再加之,倾狂有三日未曾露面,也未下达任何明确的指示,明炎军连续三日在城门前擂鼓呐喊,更兼之高声辱骂倾狂与柳剑穹,无不激起这群热血男儿的情绪,奈何上头没有军令,只得将这股气憋着,憋着憋着便开始有了颓废之势,因而,整支军队的士气渐显低落。

而驻在城外的明炎兵则开始收拢军队,厉兵秣马,好像要大举进攻的样子,城楼上的守军立即紧张起来,然而结果却与之前一样,都只是攻一下就退回去,搞得守军怨声载道。

同时,严密监视明炎军那群乔装成樵夫的探子传紧急消息回城里,说明炎军探得另一条通往龙麟京都的崎岖小道,相传为数百年前一次战役中开辟出来的,已有几百年无人通行,道途杂草荆棘丛生,蟒蛇怪兽出没无常,险象环生,明炎军已派了风炎为开路先锋,率三万高手精兵修路开道。

收到消息,倾狂不再镇定了,开始有行动,先是派人查探这个消息是否属实,通过附近一带的老人口中证实,几百年前确实有这样的一条小道,不过从未有一人能安全通过。得到确认之时,倾狂游走于街上,大惊之余,立即传令玄罗军前往截人,同是派柳剑穹带二万精兵支缓。

不仅如此,倾狂派遣在天险洛峡谷附近的探子回报,由于这两日气候骤变,大雪连绵,万里霜冻,洛峡谷内的河流冻结成冰,峡谷两侧亦霜冻成冰,已发现明炎军有前往那里活动的痕迹,相信他们想从那里绕过洛水城而通往飞龙关。

这个招术,先前在对付柳剑穹的时候就用过了,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了,上次虽然也是万里霜冻,然而依旧凶险,但是现在乃是深冬之际,湍急的河流已结成厚厚的冰路,高处流水枯竭,所以倾狂相信这次不再是计,而是真的。之所以如此坚信,是因为倾狂早在听过柳剑穹的话后,便早有预感,若敌军真想绕过洛水城的话,那么今年冬季便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绝好时机,若是她,绝不会放过,当然,魔圣天也不会放过。

因而,倾狂立即派童阳、白奎和芸娘带三万精兵从西城门急马朝洛峡谷而去。

如此一来,城内的十万兵马便被带走了五万,连玄罗军也离开,也就是说,城内守军只剩下五万精兵和绿柳营,或许再加上一支‘民兵’。

第五日,这一日,全城陷入了低气压之中,无论是龙麟军或是明炎军,个个心里均是紧绷着,今日,无论双方是出‘正’招,还是‘奇’招,总之,胜负就会在今日分出,因为明炎军的军粮只能撑到今日,不管准备是否充分,这场大仗,都要在今日打响,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日头渐落,在天际透出金黄的光线,将周边渲染出一层层的红光,整个天空,红色与黄色交融,带着种凄厉的美,令人窒息。

外面,到处充斥着山雨欲来的窒息气息,空气中似是还能闻到死亡的味道,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就看魔圣天何时敲响这个丧钟而已了。

而在秦府书房内,倾狂与凌傲尘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紧张一般,相对而坐于棋盘前,专心对奕,全副心神全都在棋盘上,一子错满盘皆输,尤其是他们两人皆是棋逢对手,更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妙,妙,子风这一子下得实在是太妙了。”倾狂落下一子,凌傲尘即抚掌赞道,深邃如海的双眸赞赏地看着棋盘,这一招‘以正掩奇’实在是太妙,一下子不仅毁了他布的棋局,还吃了他一大片的棋子。

可未必不能绝处逢生,凌傲尘慢慢地勾起一抹笑意,执起一子,轻轻一落,一下子便扭转败局了,笑了笑道:“你有过桥梯,我有张良计,这‘奇正之术’,我凌傲尘也是深谙其道,这一子才是真正的杀招。”

“示之以动,利其静而有主,益动而巽,凌哥哥这一招才真是妙。”,倾狂看了棋局一眼,本来必胜的棋局一下子却显出了败象,眼露惊诧,灼灼的目光看着凌傲尘,大肆赞道。

“承让,承让。”看着必胜的局面,凌傲尘拱了拱手,口称‘承让’,却是一派‘承受’的模样,脸色红润地回视着倾狂。

却见倾狂诡异一笑,镇静自若地从棋盒里再执起一子,并未落下,深不可测的眼眸带着自信,闪着笑意看着凌傲尘,狂谑道:“人生如棋局,未下到最后一刻,谁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呢!”说着,重重地下了一子,这一子才是整个棋局的关健所在。

“这…”凌傲尘满脸的笑容僵在脸上,目瞪口呆地看着瞬间被扭转的棋局,这,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一步一步地将她引入陷阱之中,而且绝不可能会让她猜透他的棋路,也确定了她根本无路可退,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是他全军覆没了?

再深观棋局,错愕之色布满整个俊脸,指着棋盘,半响才艰难地咽了咽口气,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倾狂,气息不稳道:“妙,这简单就是太妙了,天啊!这一手下得实在是太妙了,子风,你…我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总之一个字,服,这一局我败得心服口服。”清澈的眼眸充满着炽热,心下连连叹息,这小坏蛋的脑袋到底是怎么生成的,这样一局棋也亏得她能布得出来,强,太强了,简直就是旷古烁今啊!

“哈哈…这个服字,我就收下啰!”心情大好地仰头大笑,倾狂得意洋洋地冲凌傲尘抛了下媚眼,瞬间把凌傲尘给电得意乱情迷。

身体开始出现不寻常的反应,凌傲尘面露赫色,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暗骂自己是个色鬼,更暗自将魔圣天从头到尾给骂了个千遍万遍,你说好端端的,你起什么兵,复辟什么皇朝啊!若不得他搞出这么多麻烦,现在子风又何须这么辛苦,早就将天下收入囊中了,而自己自然也能早点被她收入囊中,何须再千忍百忍的,再说了,你什么时候不来攻城,偏偏选在今天,害得他现在忍得这么狼狈。

嗯,看来他已经忍得脑筋不太正常了,这都能怨得上!

将凌傲尘的反应看到眼里,倾狂狡黠一笑,出其不意地倾身贴到他的面前,脸上的笑容更是如花般灿烂,眩目而迷人。

虽然现在倾狂穿着男装,却更具魅力,既带着阳刚的英气,又带着阴柔的妩媚,完全将刚柔揉合成一体,帅过宇宙中所有的男人,美过苍穹之下的所有美女。

挑|逗,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挑逗!她还真的不怕擦枪走火?

令人迷醉的清香拂过,凌傲尘清明的眼眸已现迷离之色,面对如此迷人的爱人,若还能把持得住,那他就不是男人。

很明显,他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正常男人,更加是个爱眼前的女子爱到灵魂处的男人,所以…

他忍无可忍了…那就无须再忍了…

猛地伸手一揽,将倾狂给揽进怀里,‘哗啦啦…’整个棋盘翻倒在地上,黑白棋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温香软玉在怀,娇艳笑靥在前,某人即将化身为狼,始作俑者笑意更甚,狡猾如狐的她,看起来更像是要吃掉某人的狼。

四目相对,凌傲尘温柔地扶住倾狂的腰身,慢慢地低下头去,就在要尝上那两片红唇之际…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给大力的推开,紧接着,叶影沉稳的声音响起来:“老大,明炎军已大举来攻城了,魔圣天也…来了…”最后两个字突而消失于舌尖。

第两百零一章 双霸交战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给大力的推开,紧接着,叶影沉稳的声音响起来:“老大,明炎军已大举来攻城了,魔圣天也.......来了......”最后两个字突而消失于舌尖。

一时心急推门自入,想不到会见到此情景!叶影呆愣了半响,心头一痛,刚毅的脸上一暗,低垂下去的眼眸掩去眼里的情绪,不太自然道:“我......老大......”吞吐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听到房门大开的声音,两人同时抬头望过去,轻狂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却没有漏看掉叶影鹰眸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凌傲尘身子突得一僵,耳根子烧红,不舍在抬起脸来,嘴角隐隐有抽搐之势,迷离的目光变得哀怨:该死的,这魔圣天早不来攻,晚不来攻,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还有这个叶影也真是的,就不会晚点再来禀报吗?

叶影胸口一突,英挺的眉头一皱,鹰眸无辜一眨:兄弟,这也不关我的事啊!身为近身侍卫,有情况发生当然是第一时间来禀报了,再说了,你小子在这里偷偷对老大‘做坏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还哀怨。

看着叶影无辜的眼神,凌傲尘心里都要快抓狂了:你无辜,我更无辜好不好,难得的亲近机会就这样没有了,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正当两人以眼神斗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情况适时低头轻咳了一声道:“咳,走,我们去看看吧!胜败就在今晚了。”说着,便执起风天神剑,向房门外走去。

倾狂出声,两个男人立即偃旗息鼓,随着她的步伐便往房外走去。

出了房外,凌傲尘却突然停下脚步,清朗的眉宇一动,扬了扬唇道:“子风,你们先去吧!我等会再去找你。”

倾狂目光一动,随即随意道:“好,小心点。”说着,便与叶影一痛飞身而去,瞬间便消失于漆黑的天际。

目送着倾狂的身影离去,凌傲尘温柔的目光突变,声音低沉道:“出来吧!”

话音一落,一道黑影闪过,朝着他恭了恭腰道:“见过太子。”

.........................................................................

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城头上,城墙下燃起了火把,冲天的火焰不时地燃起,映红了夜色。

倾狂与叶影施展轻功而来,还未到达,便已听到杀声震天,不时有巨大的石块飞进城内,轰轰作响的是冲车一下一下撞击城门的声音。

飞身落下城头,早已赶到的云擎天、碧灵宫主、何梓兰立即迎了上来,梓兰急切开口道:“老大,战况很不乐观,方才敌军来袭,守城士兵以为明炎军又是在玩前几日的游戏,并无多加注意,只是没想到敌军这一次是真的,攻势远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凶猛,而且魔圣天也来了,明炎军士气正旺,我军则相反,敌军还用了一种很奇怪的车具,我军所准备的火油等物没有什么用处,秦守将已经再调了一万兵马前来护城......”

倾狂边听边避开敌军不时投过来的巨石或得利箭,走至城墙头,往下一看,入目所及,便是黑压压的明炎军,阵形与五日前的攻势差不多,只是最前头多了几具如‘驴子’般的木制车。

‘木驴’实为四轮大车,顶部是尖斜形像屋脊似的巨木,不怕弓矢,亦不俱石击,且蒙着药制牛皮,不容易燃烧,其下可隐藏近百战士,在掩护攻城具有奇效。

有了此等攻城器械,明炎军便不再畏惧城头上倒下的滚烫火油和石灰了,线头部队靠着掩护,正在强攻,云梯一架架地架上墙头,又一架一架地被推倒,弩车所发射的弩箭如雨般朝城头上射上来,躲闪不及的守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然后再由其他守兵垫上,冲车则直直地冲到城门,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城门,似乎代表龙麟守军的力量正一分一分的被消减,身为攻城者的明炎军亦为此每一分的消弱守城军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火光映射下,千军万马之中,倾狂一眼便很轻易地看到高据地‘楼车’上的魔圣天,他斜坐在‘楼车’最高的座椅上,忽明忽暗的幽光下,他完美的脸庞上显得狰狞,英挺得如同雕塑般的五官透着胜券在握的霸气,黑发如云,柔顺如绵,在战风中飞扬,俊气的脸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利如闪电,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射出让人不寒而栗阴狠。

在倾狂看着他的时候,魔圣天也眯着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城墙上终于出现的身影,于硝烟弥漫的城头上,她就像是一株永不染污泥的白莲,无论身处怎样的场地,都永远不染纤尘,又更加那永远高挂于天空的骄阳一般,身上总是散发着璀璨的光华,无论再如此隐藏都隐藏不住自身的光华,永远都如此光芒四射,让人忽略不得。

她真的是个女子吗?看着城头上那明明瘦小却蕴含着无穷力量的修长身影,魔圣天有那么一刻的迷惑,几乎想推翻这个铁板铮铮的事实。世间真有如此的奇女子,所作所为完全胜过时间的任何一个七尺男儿,连向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他,都不得不把她当成最强的劲敌,费劲脑筋地布下今日这一局。

可笑吧!他堂堂的一个圣天公子,拥有经天纬地之才,不仅在身为女儿身的她手中败了一局,还差点被逼入绝路,今日更是以三十万大军对她十万军马,还须处处设局,更可笑的是,此时的他,心底竟然无十全的把握,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在等,等着她的奇招。

活了一百多年,年青时打过无数次战役,设谋布局更是信手拈来,无论多么有智慧,多么有实力的人,他都能像捏死只蚂蚁般将其捏死,就算是......他师傅也不例外,想不到,有一天,竟有人能让他费心至此,而这人竟是个不及弱冠的女孩,可笑,可笑至极!

他是不可战胜的圣天公子,所以他绝不允许让这种可笑的事再继续下去,今日他不仅要一雪前耻,还要让她莫倾狂伏倒在他的脚下。

一想及此,魔圣天眸中掠过一偻冷酷的锋芒,嘴角轻勾,淡淡的语气中带着霸气:“莫倾狂,你终于来了,本座可是等了你好久了。”声音不大,却足以盖过战场上的一切声音,清晰地传到城楼上。

“这句话该本太子说的才对,圣天公子,本太子等了你太久,怎么磨蹭到现在才来,莫不是已经饿得忍无可忍,才迫得你不得不亲自来抢点粮食回去裹腹,若真是如此,大可不必这么兴师动众的,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本太子送你几碗饭又何防。”魔圣天话音刚落,一道清越的长笑声便悠悠扬扬,肆意畅然地响彻整个战场,在气势上硬生生地将魔圣天的霸气给压下去。

如雷霆般的声音震得正在交战的敌我双方动作同时一滞,前头部队的明炎士兵更是头昏目眩,正在爬云梯的纷纷从半空中被震落下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其他士兵的攻势也缓了下来。

趁此时机,秦项下令反攻,滚木落石如雨而下,尤其是对准正在撞城门的冲车,不仅将冲车砸得断成无数块,更是将倒在地上的明炎兵给砸得血肉模糊。

短短瞬间,敌我双方的战况便发生了变化,明炎军的攻势不自觉得缓了下来,退开城墙边数米远。

本来听到倾狂的话便已经被气到了的魔圣天,再见她竟然趁机以浑厚的内劲逼退他的大军,更是气到不行,然而却没有表露半分,缓缓地站起身来,与她形成面对面的对峙之势,衣袖一挥,又一轮凶猛的攻城之战上演了。

同样被气到的还有立于魔圣天身后的圣老和圣日,再忆起数日前之耻,怒火冲天而起,同时跨前一步,便想对倾狂出手,却被魔圣天举起的手止住:“现今的莫倾狂,只有本座能对付得了,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圣老和圣日动作一滞,恶毒的目光射向倾狂,却再也没有动作,他们知道圣天大人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均是天阶高手的他们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她的实力,那就表示她现今的修为已是在他们之上了。

虽然这个事实是多么的可怕,但它确实是事实,一个惊天的事实。

城楼上,倾狂一袭白衣飘飘,傲然而立,英姿飒爽地轻扶着城墙,神态甚是嚣张狂妄地斜睨向魔圣天,红唇请抿,以密音入耳之法道:“呆会动手,魔圣天就交给我,云师兄,碧灵师姐,影,梓兰,你们对付圣老和圣日,他们都是天阶高手,只可智取,不得硬拼,若是不行,便把他们引开,秦将军,你什么都不要管,只要给本太子死守住城门就行了。”

云擎天等四人微不可觉地轻点了下头,正在指挥作战的秦项却是吓了一大跳,快速地转过身,却见倾狂根本就不像有开口的样子,正疑惑间,又清晰地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又惊有恐地点头。

刚暗自交代完,魔圣天不容忽视的霸气的声音又如万斤雷霆般传来:“莫倾狂你就继续逞口舌之利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三万守城兵单靠你的伶牙俐齿如何抵挡得了我这二十万大军。”

“哈哈,本太子既然能以五万余兵马大败你四十万大军,更歼灭你十万兵马,烧其粮营,今日以三万兵马再破你二十万大军又有何难?”白袖一拂,情况狂谑大笑,丝毫不把魔圣天及其二十万大军看在眼里。她并不奇怪魔圣天能知道城门上有多少兵马,毕竟,他既然设了局,自然知道现今留在城里的龙鳞兵马有多少,因为有奸细,他自是也知道,她所能调来东城门的兵马有多少,虽然城内留有五万兵马,却必须分派一万驻守西城门,另一万兵马巡守城内各处要道。

一提起前耻,深不可测如魔圣天也气得差点失去理智,大吼一声:“莫倾狂,本座今日便要让你这个小辈知道,谁才是笑道最后的强者,拿命来吧!”吼声未落,人已化为一道刀芒逼近城楼。

“拿本太子的命,你还没这个本事。”倾狂高傲一声长笑,一层薄薄的如云雾般的天灵之气缓缓覆盖了她的全身,飘渺而炫目,凛凛嗡鸣,手中的凤天神剑嚯然飞出,攻向逼近身来的魔圣天。

‘砰......’两道极强的力道相撞,迸发出强烈的火焰光芒,天地随着晃了几晃,十丈之内的双军士兵死伤无数。

火焰光芒之中,一道如刀芒般的光影与一道剑影同时各自飘退。

星眸厉芒骤然四射,倾狂大喝一身,整个人化为一道旋风,飞出城楼,接住飞回来的凤天神剑,旋身一转,直上云霄。他们两人是不能在城楼前开战的,否则以他们的破坏力,怕是不仅两军伤亡无数,就是整个城垣也非得大受破坏不可,那样岂不是反而帮了魔圣天的忙,她才不会那么笨呢!她的三万大军也经不起这样的损耗。

魔圣天自是清楚倾狂的意图,却没有丝毫犹豫地随着一飞冲天,两人高据上空,与城战火连天的城楼相距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对于魔圣天的举动,情况眉宇一蹙,心下有不好的预感,然而没等她多想,一道破空的罡去便朝着她劈来。

不躲不闪,倾狂竖执起神剑,高举头顶,剑尖发出一束光华,狠狠地朝前一劈,硬接了魔圣天一击。

是时,两人的攻击在半空相遇,一黑一金色彩的光华汇聚成一颗光球,迅速膨胀、异变、爆炸,将双方各自震退。

手执神剑,气势凝聚,灵雾浮动,衣袂黑发不住飘动,倾狂暗自稳了稳体内稍乱的气息,邪谑淡笑道:“对付我这个小小的后背,圣天老老前辈要出手之前至少也得通知一声嘛,不然身为后辈有样学样,那这个世间还得了,要不得,要不得。”

言下之意,魔圣天你这老而不死的糟老头,竟然对我一个晚辈用上了偷袭的手段,没等我准备好就动手,这种卑鄙无耻的行径将会遗臭万年,为后世所不耻。

所谓的骂人不带脏字,说得就是倾狂了,魔圣天压下涌起的怒气,讽刺地眯起厉光闪闪的眼睛,一身冷笑道:“要学?你莫倾狂的卑鄙无耻可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本座与你比起来,只是鲁班门前耍大斧,甘拜下风。”

既然说她卑鄙无耻了,那她不表现表现,岂非对不起他的厚赞!倾狂害羞微低下头,腼腆地笑了笑道:“哎哟,明知道人家脸皮薄,就不要这样称赞人家嘛,人家会害羞的。”

魔圣天不禁深深地打了个寒颤,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这丫头真有本事,都快把他这个神阶之上的高手给气得破功了。

再说下去,难保不会真的被气死,魔圣天决定不再跟她说废话了,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不再接话下去,魔圣天临空垂手而立,全身黑色光芒汇聚,狂野的霸气滚滚而出,如天风怒嚎,似怒雷咆哮,围绕在他身外,与他的护身真气激烈碰撞,磨擦出耀眼的光芒。

倾狂黑瞳中的戏谑一点一点地消退下去,留下自信淡定的精芒,手执着神剑悄然转动,一层层金光浮动,流光溢彩,灵雾在瞬息间已然裹住她的全身,整个人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金光白雾交融而成的晶莹光泽如黑夜里一颗最耀眼明星,那般的出尘高傲。

两人的足下同样荡开一层层流动的真气,随着各自气势的节节攀升而愈加浓郁,此刻,他们给人的感觉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确实,以他们的修为确实已不是人类所能想像得到,魔圣天自是不必说,他的修为之深已是前无古人,而倾狂修为虽还未突破神阶,然而她手中的神剑却是最好的利器,拥有的力量不弱于一个神阶高手。

暗夜之下,高空之中,狂风怒嚎,乌云退散,明月华光一泻千里,倾狂和魔圣天一个剑指苍天,一个双手交叉于胸前,对阵巅峰。

厉吼一声,魔圣天腾身而起,双手交替挥动,密集的黑掌影连成一片,挟着闪动的紫黑光芒,如狂潮般从每一个角落朝中间汇聚,再如海啸般席卷向倾狂。

魔圣天一出手,倾狂也不甘落后,一声长啸,纵声而起,整个人的气势提升到极点,但见森白厉芒一闪,金忙颤动,随着她的真气的释放,骤然金光大盛,利剑向下,凛凛直指对敌。

‘嗷......’随着倾狂的出招,隐隐之中一条金龙腾然飞出,呼啸着朝魔圣天的攻势而去,声声的龙吟声震得整个天地都是一阵强烈的震荡,宛如山洪溃堤一般。

霎时间,四周的气流停顿了一下,‘金龙’与海啸般的黑掌影交缠在一处,气流涌荡,强劲的力量交汇摩擦,瞬间便发生激化,使得整个空间扭曲变形,时空之力无处消散,从而产生剧烈的爆炸,满天的光芒飞散如花,绚丽多姿,却又无比凶险。

‘砰......’天空,光芒闪耀,云中,闪电飞旋,诡异的天象持续起伏,令得天地一阵动荡,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整个天空如炸开了花一般。

倾狂和魔圣天都只觉得身前压力蓦地倍增,无数道气流以一个令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向着自己刮了过来,同时不由得心头大骇,急速各自向飞退而去!

简单的一击,对于两人来说很是寻常,可结果却是惊天动地,大地哀嚎,这便是强者的力量。

强者的力量太过可怕,有时连强者都无法估计自己的力量会造成多大的威力,因而两人虽是高踞上空,也远离城门,然而强劲的罡风在向着四周散去之时,还是席卷过底下的战场,不少士兵连反应都来不及便被震得心脉俱碎,城墙头亦被炸缺了一角,整座城门都颤抖起来。

所有人都面露惊骇之色,动作一滞,下意识地便抬头望过去,可惜,以他们的眼力只能看到茫茫的夜空中一金白一紫黑两处光芒,却看不到两个霸者巅峰对峙的风采。

‘咚咚......’鼓声再响,是明炎军进攻的战鼓声,又一轮的攻城战开始,因之前强劲力量的破坏,城墙受损,明炎兵便重点朝那受损的一角进攻,守军眼看就要让明炎兵攻上来了。

幸而杜伦带着绿柳营及时赶到,一下子便将敌兵打下去,井然有序地分守各个要处,加大反攻力道。

“杜都统,幸好你们及时赶到,否则老秦就要有愧太子所托了。”一见绿柳营到达,秦项大大地松了口气,边挥刀将爬上来的明炎兵砍下去,边趁隙说道。

“秦守将别客气,本都统已经让人在稻草上撒上硫磺和火油,你快派人将稻草撒下去。”杜伦执剑边指挥着营兵,边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秦守将会意地传令下去,以他的官阶及战绩,实际比杜伦还要高,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绿柳营中的每一个将士在他心目中,都是真英雄,杜伦更是他所敬佩之人。

浇有硫磺和火油的一捆捆稻草接二连三地投下去,紧接着便是一支支火把。

‘砰砰......’加上硫磺的‘稻草’威力强上数倍,墙楼下突而响起了声声爆炸,瞬间燃起了一片片火海,连‘木驴’都燃了起来,‘木驴’下隐藏的明炎兵吃疼受热,不得不四处逃窜,而‘木驴’也在一片火光中化为灰烬。

一时之间,形式逆转,城脚下尽是烧着的木驴、冲车、弩车,部分已成灰烬,一些仍在熊熊燃烧,送出团团浓烟,遮天蔽空。

虽受到如此强烈的反攻,但对于拥有二十万人之多的明炎军却是影响不大,只是一时难以攻克城门,于是便更加大了攻势,而洛水守军因绿柳营前来相助,也是士气大震,反击之势猛如虎。

箭矢和投石似飞蝗般于城内外彼此交投,不住添加为这无情战事牺牲的亡魂,仁慈和怜悯在此刻根本没有容身之所。

高站在楼车上的圣老和圣日分神兼顾两边,以他们的修为,可清晰看清半空上倾狂与魔圣天的巅峰交战,正式因为看得清,因而心下事是惊恐万分,他们知道情况的修为已在他们之上,但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能与魔圣天对峙如此之久而不分胜负。

心下惊恐,又见眼前的攻城战事受阻,不禁无名之火自心头燃起,恶狠狠的目光扫过城头的绿柳兵,回头两人又相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相同的意思。

“白狐。”圣老转身,向楼车之旁的白狐叫一声。

白狐会意地点点头,圣老和圣日便同时提起真气,足下一点,朝着城头飞身而去,想以自己高深的修为,亲自打开城门。

云擎天、碧灵宫主、叶影、梓兰听从情况的吩咐,将守城之事完全交与杜伦和秦项,只关注圣老和圣日的举动,此时见他们飞身而来,立即便做出反应,四道身影同时一闪,便朝着攻上来的两道身影迎上去。

六人于半空之中正面相对,同时释放出真气,气流相撞,爆出一圈一圈的火光,以六人为中心发出一道夺目耀眼的强大冲击波,带起惨绝人寰的撕厉风声。

死人中数云擎天功力最深,亦不过是十二阶巅峰,叶影和梓兰更是十阶之下行列,即使两人武技一流,身法一绝,也毫无用处,因为当修为到达一定境界,尤其是天阶之时,武技倒在其次,最直接的对决是内力的碰撞,因而虽是人数多一倍,亦不足以对抗两个天阶高手。

这种时候,他们当人是没忘了倾狂的话,不能硬拼,那就只能智取,要说道这一点,那叶影和梓兰的阴险就远胜于云擎天和碧灵宫主了,怎么说,他们也尽得倾狂的真传。

圣老和圣日虽是老狐狸,但也因为对自己的武功太过自傲,而小看了弱上他们许多的叶影和何梓兰。

于是,在云擎天和碧灵宫主这两个拥有上乘功法的高手的掩护下,叶影和何梓兰频出智计,虽然付出了点代价,但还是成功地缠住了圣日和圣老,也将两人给引离城门口,却没有离去太远,不时爆发出来气流还是会伤到两军士兵。

在这片战场上,充分地显露着弱肉强食的原则,身为弱者就必须为强者所杀,生命完全没有保障,唯有拥有强悍的力量,才能杀敌自保。

另一边,倾狂与魔圣天亦斗得正酣,虽然倾狂手执神剑,亦能很好地驾驭,可惜她还未踏足神阶,不仅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神剑的威力,而且交战数回,体内的天灵之气已开始出现脱力,谁时都有可能抵挡不住魔圣天的攻击而命丧他之手......

第两百零二章 洛水城破

另一边,倾狂与魔圣天亦斗得正酣,虽然倾狂手执神剑,亦能很好地驾驭,可惜她还未踏足神阶,不仅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神剑的威力,而且交战数回,体内的天灵之气已开始出现脱力了,谁时都有可能抵挡不住魔圣天的攻击而命丧他之手…

魔圣天显然也感应到倾狂力有所不殆,邪然大笑:“哈哈,莫倾狂,纵然你有神剑相助又如何,很可惜,以你的功力还是不足以同本座斗。”

说着便厉吼一声,置于胸前的双手化掌为爪,朝前一伸,咔咔声中,地面上一块几万斤的巨石凌空而起,漂浮在他的身前,足足有一座房屋大小,随着他双臂的推出,巨石疾飞而出,滚滚冲出、雷厉风行,锐不可当的向倾狂冲击而去,狂风亦掀动地上无数飞沙走石,纷纷狂飞上高空,在引力的吸引下为魔圣天所操控,朝前袭去。

转眼间,倾狂娇小的身影已经完全被超过她百倍的巨石挡住,极为宏观与凶险。

随着超强气流的袭来,倾狂只觉得四周的压力迫得她难以呼吸,宛如大山压顶般,全身的真气也在瞬间上升到了最高点,运气于左掌,旋身一推,只见那以疾飞速度的巨石在天空中嘎然而止,与此同时,身在空中的倾狂如同一缕白纱般凌空飘然而上,身法曼妙无比,已经俏生生站在悬空地巨石之上。

‘砰…’悬浮于半空中的巨石像是被压了万千重担一般,自内而外的爆炸开来,燃起熊熊烈焰,瞬间遍布整个空间,裂空般的气流乱蹿,搅得整个天地都似翻动起来。倾狂看似轻而易举地阻住巨石的攻势,实则是拼尽了全身的真气,超强的天灵之气相碰撞,才会造成这么大的气流波动。

烈焰之中,倾狂飘然而起,身子被笼罩在一道金白色气圈内,狂肆笑道:“魔圣天,你真以为你是永远的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吗?告诉你,属于你圣天公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这个时代是属于我莫倾狂的。”

惊诧于倾狂在天灵之气开始脱力之时还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魔圣天有那一刻的愣神。

趁着这一刻的愣神,倾狂手腕一转,凤天神剑立即脱手而去,围着自身转了一圈,剑气幻化之下,将自己罩于剑光之中,飞射而上的风柱急速收紧,凝结成一道璀璨的光柱,在攀升到一定高度时,自动演变成一条眩目的金龙,全身散发出万丈金芒,将整个天空照得一片明亮。

人剑合一,幻化为龙,神龙摆尾,怒啸九天,龙爪飞扬,裂云破天,震耳的巨鸣响彻云霄,活灵活现的金龙呼啸着冲向魔圣天,欲要将他给撕碎。

眼神一变,魔圣天双臂一展,怒浪滔天,强劲的飓风飞射迎上,将朝他袭来的震荡之力驱逐开去,瞬间,光华万千,紫黑的光芒带着至强至煞之气,硬生生地接住腾飞而来的金龙,二者激烈撞击,当即便产生惊天的爆炸,使得整个天空炫光环绕,宛如烈日高悬。

终究,倾狂的天灵之气已不足以支撑人剑合一了,整条‘金龙’自头至尾地爆炸开来,紫黑光芒将光亮全数吞噬掉,夜空重归漆黑与平静。

这一次对击之下,魔圣天定在半空中不曾后退过一步,悠闲地轻拂下衣袍,冷笑道:“说大话谁都会,但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一顿,目光突现阴戾,霸气吼道:“强者是用实力说话的,现在,我就要告诉你,圣天公子的时代将会是千秋万代,而你莫倾狂的时代将永远也没有机会出现,哈哈…”

相较于魔圣天的‘不动如山’,倾狂却在虚空中被震退了两丈开外,‘噗…’边退还忍不住地从口中喷出鲜血,体内气息也是一阵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才凭借精纯的真气稳住身形。听了魔圣天霸气的宣言,并不恼火,反而淡淡一笑回击道:“圣天公子文成武德,该知道一盘棋末下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所以,本太子以为,圣天公子的话未免说得太早了吧!”

表面说得轻松,实则以她现在的状况,若魔圣天再次出击的话,纵然她有凤天神剑也挡不住。但那又如何,她莫倾狂可以败,但最主要的是败了还能再站起来,再反败为胜,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强者不是永远的胜者,而是走到最后的胜者!

只见在天灵气的激荡下,她白色衣袍和满头长发肆意飘舞,其形翩若惊鸿,一点也不像是个战败之人,魔圣天一时竟被她浑身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所震撼住,凝视着已败在他手中的她,心中不自觉一动,一时间却无语反驳。

就在这时,远外高空上突然绽放起一朵美丽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显得特别的突兀。

对于绝顶高手,即使隔得再远,也能清楚地看到天空上绽放的烟花。倾狂自傲的淡笑一僵,脸色也随着大变,胸口一突,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她看得很清楚,那是信号,而且发信号的位置是在城内,但那又不是她军中所用的信号,也就是…

“哈哈,这盘棋已经是收尾了,丫头,这就是实力,洛水城已在本座的掌握之中了。”看到那信号,魔圣天收敛气势,眸光愈发深邃,黑色衣袖一挥,直指远处那座‘渺小’的洛水城,桀桀的冷笑响彻云霄。

顺着他的手指,五官超强的倾狂要轻易地看到城门口突变的情况,只见当信号亮起之后,明炎军后方随着响起了战鼓声,紧接着正在攻城的明炎兵突而急速后退,阵形一变,以盾兵在前,弩车和弓箭手随后,不停地攻击城头上的守兵,却不再攻城,接着便是如出弦之箭的骑兵,再来便是一直位于后方的‘巢车’和‘楼车’,最后才是一直强攻在前的先头队伍——冲车和云梯手。

这样的阵形,就算是不懂行军打仗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绝不是适合攻城之用,但倾狂很明白,他们已无须再攻城了,因为她已经察觉到城内的骚乱了,敌军已经进城了…

“不可能,我早已经做了部署了,明炎军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地入城的,不可能的…噗噗…”捂着胸口,倾狂难以置信地猛摇头,情绪起伏太大而导致本就不顺的气血更加翻腾而吐血不止,五脏六腑都受创,真气一再地倾泄而出,手中的神剑也失去了光彩。

“绝对有可能,不过你放心,本座会先留着你的小命,让你亲眼看看,本座是如何拿下这座洛水城,如何将你心爱的玄罗军、绿柳营,还有龙麟军和这满城的百姓屠杀殆尽,呵呵哈哈…”怪桀的大笑声让人打从脚底凉上心头,残忍至极的话在他口中却如谈天说地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