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喃:休息不了,还没准备好。]

[林清野:怎么了?]

[许知喃:还在练手,不太熟练,怕明天不紧张会纹错针。]

[林清野:还在店里吗?]

[许知喃:嗯。]

[林清野:早点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比赛呢。]

[许知喃:没时间了,打算就在店里睡一晚,等比完赛再睡吧。]

[林清野:店里一个人?]

[许知喃:嗯。]

等了会儿他也没再回复,许知喃拿出第二块练习皮,继续纹荷花锦鲤的设计图。

“给。”王启从录音棚出来,“这是刚录的Demo小样,我已经听过了,没问题,直接出成品都可以。”

林清野接过:“我回去听一下,之前感觉背景乐器声有点太平了,可能要再调一下。”

“不在这听吗?”王启看了眼时间,也不是很晚啊。

“嗯,有点事。”

“什么事啊。”

林清野不答,扬了扬手里的Demo小样:“我过几天改完后再返给你。”

他说完便直接走了。

许知喃纹到一半,店里忽然响起一阵悦耳的风铃声,林清野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两个袋子。

她愣住。

林清野将手里的袋子放到旁边木架子上,问:“一会儿没客人了吧?”

她怔愣道:“没了。”

林清野便直接把卷帘门拉下来,提着袋子走到她面前,把里面的饭盒拿出来,淡淡解释道:“省得一会儿被人看到我在你店里。”

“你怎么来了?”

“吃晚饭了?”

许知喃摇头。

他从她手里抽出纹身笔放到一旁,而后将饭盒推到她面前:“先吃完再练。”

那饭盒很精致,古色古香的木盒,上面有木质花纹,分了四格,米饭上洒着些黑芝麻,荤素搭配。

许知喃这才觉得是有些饿了:“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

林清野笑了声:“我还不知道你么。”

“嗯?”

“忙起来直接能把吃饭这事儿忘了,你又不是第一回 这样了。”

许知喃眨了眨眼,忽然想起来他说的是哪次。

那时候应该她还是大二。

大二课程排得特别满,一周五天,有三天是从早到晚的满课,也因此到期末周时就特别磨人。

许知喃那时候还没有平衡好刺青店的工作和期末考试,于是临近考试却还有一大堆资料没有背完。

有一门概论课,闭卷考,考得还全部都是需要死记硬背的内容。

考试前一天林清野来接她,两人一块儿去了他公寓。

林清野洗完澡出来,便见她捧着本厚重的教科书站在窗边背。

画面很柔和,傍晚夕阳正好,许知喃就站在窗边,阳光将她的皮肤都照出透明感,额角的碎发毛绒绒的。

他站在原地瞧了会儿:“在背什么?”

“美学概论。”许知喃哭丧着张小脸,“明天就要考试了,才刚开始背。”

“前几天没背?”

“考试科目太多了,都挤在一块儿,之前都没时间准备这门课。”

林清野走到她旁边,往她腰上一搂,垂眸看她的课本,上面笔记都做得很认真,密密麻麻的,用荧光笔画了一大片。

“这些标出来的都是要背的?”

“嗯,老师说这些是重要考点。”

他随便翻了翻,嗤笑一声:“这么多重点,他这张试卷得有三百分。”

“……”

许知喃头一回在学习上遭遇瓶颈,很焦急。

林清野:“这么多,明天就要考试了,怎么可能背得完。”

“对呀对呀。”她附和,很烦恼。

林清野从她手里抽走书本,搁在窗台上,而后揽着她腰拉近,凑到她耳边坏笑道:“反正都背不完了,那干脆就别背了。”

这怎么可以呢?

许知喃心想。

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林清野俯身封缄嘴唇。

一般情况下到这她便顺从了,但今天实在是“求学”心切,挣扎几下:“不行不行,清野哥,再不背我可能要挂科了。”

“你们这些好学生总喜欢把挂科挂嘴边的吗?”林清野好笑道,挑了挑她下巴,“就你那笔记做的,想挂科都难。”

许知喃抓住他作祟的手:“可我真的来不及背了。”

“放松一下一会儿背得更快。”他语调很坏,俯身在她耳朵上轻啄了下,“不然,我做我的,你背你的?”

“……”

被他这话弄的,许知喃脸唰得红了,根本不能去想什么叫“我做我的”。

她红着脸说不出话,而后身下一凉,林清野掀起了她的裙摆。

被放到床上后,他还坏心在她耳边多问了句:“要背吗?我去给你把书拿过来。”

许知喃睫毛颤动得厉害,咬着唇不说话。

林清野痞里痞气地笑,将这一话题揭过去了。

再往后,许知喃便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期末考试的事儿了。

等结束天色都已经快黑了,许知喃洗过澡,穿了件白色睡袍靠在床头,从脚尖到指尖都没力气了。

林清野开窗通风,捞起窗台那本书递给她:“还看吗?”

许知喃有气无力地接过,认命地点点头:“看。”

“背好了我们吃晚饭。”

他说完,拿上烟盒和打火机,出去抽烟了。

刚才弄狠了,许知喃怎么也觉得不舒服,最后趴着才觉得舒服些,便静下心来趴着背书。

这一背就是一个小时过去。

林清野原本不想打扰她,便待在外面客厅,想等她饿了出来了就点外卖吃晚饭,可左等右等不出来,于是再次进了卧室。

他直接走到她旁边,坐在床沿,抬手就隔着被子拍在她臀上。

许知喃浑身一僵,正要翻页的手指也停了。

林清野手来回摸了把,许知喃受不了,整个人往上拱,想躲他的手。

“躲什么?”

“你别,今天不来了,我要背书了。”

林清野挑眉,笑起来:“我说了还要再来一次吗?”

他故意逗她。

逗许知喃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因为她总会上钩,这会儿脸就又红了。

林清野看她脸皮实在是薄,不再逗弄:“该吃晚饭了,剩下的晚上再背吧。”

“我不吃晚饭了,背不完了。”

他皱眉:“阿喃。”

她难得固执:“就是不吃了,还有一半都还没背呢,这样下去肯定会挂科的。”

许知喃这样的好学生,压根不知道其实想要挂科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她这样的平时分肯定特别高,考试只要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根本不可能挂科。

“那先出来,到客厅来背。”

许知喃这才下床,跟着他到客厅。

林清野点了外卖,半个小时后送到,许知喃依旧捧着书不肯放,说自己不饿,不想吃。

“吃完再背。”林清野坚持。

许知喃不想,可也不想接二连三的开口说拒绝他的话,于是索性当没听见,下巴磕在桌沿不动。

林清野等了她一会儿,发现她的伎俩后便直接伸手抽走了她的书,手臂高高举起。

许知喃站起身去抢,却又被他搂着腰带到自己这,让许知喃坐在自己大腿上,而后将课本丢到一旁她拿不到的地方。

手臂环过她的腰禁锢着,把筷子塞到她手里:“先吃。”

“哎呀。”她软趴趴地抱怨一声,“我真的不想吃。”

她说着,还挣扎几下,想从他怀里出来,在他腿上来回蹭了几下。

林清野眉心一跳,声线跟着哑下去:“再动晚上也别背了。”

许知喃一顿,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变化,不敢再动了,都不敢用力,轻轻坐在他腿上,脸红到脖子,低着头一身不吭地乖乖吃饭。

吃完了,放下筷子,她扭头看向林清野,乖巧交代:“我吃好了。”

林清野扫一眼,吃的不是很多,但也吃掉了一半,算是没有敷衍,他好整以暇:“嗯。”

许知喃抿抿唇,老实巴交道:“我想要背书了。”

林清野一笑,这才终于松开她。

现在这种情况,再回忆起从前这些事,许知喃脸上又要发烫。

林清野瞧了她一眼,勾唇低低笑了声,没多说,将筷子递给她:“吃完再练。”

大概是回忆起了从前那件事,许知喃听着他这简简单单四个字都觉得有些羞耻,也不好拒绝,倒像是她有意想再重演一遍从前的流程了。

反正林清野总有办法让她吃饭。

许知喃吃了口饭,又抬头看他一眼:“你吃饭了吗?”

“嗯。”

她那几张设计图就放在旁边,许知喃本身就是美术设计专业,这一类设计不在话下,每一张都很好看。

而其中的图腾大概是最特殊的,林清野也是第一次见她画图腾。

凤凰图腾。

很简洁,由黑到红的渐变色,凤凰涅槃。

“明天比赛要纹这三幅图?”林清野问。

“嗯。”

“模特找好了吗?”

“决赛模特是主办方那边统一的,好像是找的志愿者。”

反正是由已经决出的小组冠军来纹身,倒也不用担心纹得不好怎么办。

林清野点点头,没再说。

许知喃很快吃好饭,将餐盒收拾好,这才问:“你今天没事情吗?”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林清野将袋子丢进垃圾桶,“陪你会儿。”

许知喃一顿:“我还要练习呢。”

“你弄吧,不用在意我。”他说着,便从另一个袋子里抽出个本子,问,“有笔吗?”

“在桌上。”

林清野起身,拿了支铅笔,重新坐到她对面,摊开本子,里面是他手写的乐谱,不是很整齐,这一块那一块,大概自己他自己看得懂。

他重新扫了遍,刚才已经在王启那听过一遍加完乐器背景的Demo,修改起来比较有思绪。

很快就拿着笔重新修改。

他玩音乐的时候其实很吸引人。

不管是在舞台上,还是安静写词写曲的时候。

修长骨感的手指捏着支铅笔,划掉几处,又写上新的,音符也画得很漂亮。

许知喃看了一会儿他写谱子,嘴角轻轻提了下,重新拿起纹身机继续刚才没有纹完的部分。

刺青店的卷帘门已经拉上,隔绝掉一部分外面的噪音。

天花板上白炽灯亮着光,两人面对面坐着。

一个低头专心致志地将每一处刺青都做得精致漂亮。

另一个模样没那么认真,手托着腮,指尖松松握着笔,看一会儿才动笔写下几画。

最后还是林清野先结束,他心里有大概的乐点,屈指在桌上轻敲,将刚改完的乐谱重新过了一遍,而后给王启发过去。

发了一会儿信息,确定终版后他便收起手机,看向许知喃。

她明显是觉得困了,一边纹一边打了个哈欠,弄得泪眼朦胧的看不清东西,揉了揉眼睛才继续。

“真不回去了?”

“嗯。”许知喃看了眼时钟,“太晚了,现在回去她们肯定已经睡觉了,会吵醒她们的,待会儿就在这趴着睡会儿就好了。”

“要不要去我那,工作室,近一点,几步路。”

许知喃一顿,抬头看他,没说话。

林清野便笑了:“就单纯睡个觉。”

“……”

许知喃:“没事,在这睡就好。”

林清野也没再多说。

“你还不回去吗?”许知喃问。

“嗯,等你练完了我回去,反正我本来就睡得晚。”

于是许知喃继续在人工皮上练习明天的内容,林清野没再打扰她,看了会儿手机,将本子翻到空白一页,继续写。

夜渐渐静了,堰城的夜生活都到了后半程。

许知喃又打了几个哈欠。

林清野放下笔,环顾一圈,拿上她桌上的烧水壶走进里间,加水烧水。

他靠在墙边,手机震动。

[林冠承:明天回家一趟吧。]

[林清野:有事。]

[林冠承: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林清野看着柜子上的那个烧水壶,吨吨吨地沸腾冒泡,他眸色有点冷,不带任何感情。

片刻后,他回复。

[林清野:什么时间。]

[林冠承:早上吧。]

[林清野:早上没空。]

[林冠承:那就中午。]

林清野顿了顿,最后回复一个“好”。

与此同时,水壶里的水也烧开了,开关自动跳断。

他站在里间的角落,靠着墙,忍不住想抽烟。

他侧头看向一侧,才发现这里间居然还带了个小窗户,林清野走到窗边——许久没打开过,锁扣都已经锈掉了。

用力拉开窗,林清野从兜里拿出烟盒。

这包烟已经在他兜里有段日子了,戒烟算是颇有成效,最近的确是少抽了,可惜今晚依旧破戒了。

火光乍亮,火舌卷上烟头。

林清野手肘撑在窗台上,背微躬,青白烟雾缭绕。

一支烟抽完,他又吹了会儿风才重新直起身,拿着烧水壶刚准备出去,又忽然想到之前跟许知喃说过的自己要戒烟,于是又漱了个口。

推门出去才发现许知喃已经睡着了,枕在工作台上,手里还握着纹身笔,好在已经关了电源。

林清野倒了杯水,放到一边晾,而后走上前将许知喃周围的纹身笔、练习皮和画稿一类都放到书架上。

他弯下身,环过她膝弯将她抱起,放到工作床上,盖上被子。

水已经晾温了,他喝了口,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已经入睡的许知喃。

被子挡住半张脸。

巴掌大的脸,骨架很小,脸上又不是干瘪的瘦,侧躺着枕在手臂上,脸上肉被挤着一块,看着睡得很沉。

睫毛卷翘,根根分明,浓密的。

林清野远远看了会儿,而后倾身靠近,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睫毛。

黑睫轻颤几下,频率很快。

林清野继续“骚扰”,指尖拨刷子似的再次扫过她睫毛。

睡梦中的许知喃也察觉到了,大概觉得是飞虫之类,皱了皱鼻子,伸手去挥,正好抓住他作祟的食指。

成功抓住了吵她睡觉的虫子,许知喃轻轻“哼”一声,脸在床单上蹭几下,就这么抓着他不放了。

林清野任由她抓着。

方才的阴霾扫去,那些烟瘾也消得一干二净。

半晌,他低下去,额头轻轻贴着她的手臂,埋首下去,勾唇笑起来:“阿喃。”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的林清野:我做我的,你背你的。

现在的林清野:只能趁人家睡觉拉个小手

第37章

第二天一早, 许知喃一睁眼就看到林清野, 吓了跳。

那工作床本就很窄,她被吓得低呼一声, 人不自觉地往后撤, 手落空,人就要栽下去之际一只手臂横过来,把她重新拽回来了。

林清野人还是困的,刚才那一揽完全是下意识,这会儿才蹙着眉慢慢睁开眼。

他刚睡醒时的样子看着很不近人情,冷冰冰的。

“怎么了?”他手在她腰上停了两秒, 收回去了。

“我怎么会睡在这?”

许知喃简直觉得自己是断片儿了,昨晚原本只想稍微闭会儿眼睛休息一下,没想到就这么沉的睡着了,还一觉睡到天亮。

话问出口她便想明白了,肯定是林清野抱她到床上来睡的。

“你昨晚趴在这睡的吗?”她又问。

“嗯。”

林清野坐起来, 抬手按了按后颈。

一晚上都维持那样一个睡姿可不是开玩笑的,平时许知喃纹身两个小时就会觉得酸疼了。

他按着脖子侧了侧头。

“疼吗?”

“还好。”林清野看了眼手机,“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早上九点, 快要过去了。”

“这么早。”

“嗯, 因为这次要纹三个图案, 虽然都挺小的, 但是后来还要直接打分选出冠亚季军,可能有点费时间吧。”

许知喃之前就打算好了要在店里通宵练习,所以洗漱用具也都带来了, 她翻了翻抽屉,又翻出一个新的未拆封的牙刷给林清野。

刺青店虽小,可也还算是五脏俱全。

她推门走进里间,风吹起她的头发。

“诶?窗户怎么开着?”她记得她以前从来没开过这扇窗户啊。

许知喃过去开窗,窗外是一片绿地,她一垂眸就看到窗台外侧落下的烟灰,侧头问:“你昨天抽烟了吗?”

“嗯,烧水的时候抽了一支,出去你就睡着了。”

许知喃轻轻皱了下眉:“你不是说要戒烟吗?”

林清野摸了下鼻子:“没忍住。”

“少抽一点嘛。”

她那话原意是有点抱怨的意思在的,可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又很软,不像抱怨,反倒像是撒娇。

林清野笑了声,乖乖应:“知道了。”

里间很小,放了些杂物,其余位置就只放了个洗手台和厕所,两个人在里面连转身都有些困难。

林清野倒掉昨晚烧好的水,又接了一壶:“你先洗漱,我去烧水。”

他说着,转身又出去了。

许知喃看着他的背影,他应该是昨晚没睡好,给水壶接上电后便靠在木架子边,抬手继续按着脖颈和肩膀。

卷帘门被拉上去,他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早晨的阳光洒进店里,碎发在脸上落下斑驳的影子。

她收回视线,开始洗漱。

等她洗漱完了林清野才进来,许知喃刚一出去,徐振凡便来了。

“阿喃妹子!”他喊一声,整个店里都充满烟火气。

“你怎么来拉?”

“这不是今天你决赛吗,我跟你一块儿去,给你当拉拉队!”徐振凡拍拍胸脯,“准备的怎么样啦?”

许知喃实话实说:“不太充分。”

徐振凡宽慰道:“没事儿,这次时间本来就紧,我昨晚跟路大哥打电话来着,他也说这些天忙着准备连店里都没去。”

许知喃把待会儿比赛要用到的东西全部整理好放进包里,徐振凡看到她放在旁边的三张设计稿,看了眼:“可以啊,你这个图腾设计的也很好看诶。”

“真的吗?”许知喃笑了笑,“我很少画这种类型的,还很担心这个画得不好看呢。”

“这当然好看了!加油啊今天的比赛,自信点儿。”徐振凡说,“虽然路大哥的确是很厉害,毕竟也是纹身圈里的老油条了,不过难说青出于蓝呢,你俩各有风格!”

许知喃笑着跟他道声谢。

而与此同时,林清野在里间洗漱完推门出来,他洗了把脸,但没有毛巾,脸上还挂着水珠,头发也弄湿了,水珠顺着鼻梁和脸侧线条滚落下来。

徐振凡懵了一瞬,又想起之前魏靖那事儿在纹身圈闹得沸沸扬扬时,路西河跟他提过的——那阿喃刺青师深藏不露,是个厉害的小姑娘。

徐振凡追问,路西河也不多说,只一句“大明星英雄救美,见过没?”

他一直没懂,直到看到眼前这一幕,忽然将先前那些事都串联起来了。

徐振凡不懂声色地余光瞥了眼旁边的钟,这才七点钟啊。

这么早,一个男人从里屋走出来,还是刚刚洗完脸。

哎哟,这事儿不能细想。

容易发生思想滑坡。

这阿喃妹子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徐振凡忽然间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瞥了。

倒是林清野先跟他打招呼,颔首示意了下,徐振凡讪讪一笑:“你好你好。”

林清野没再理他,他那张脸没表情时就很冷,站在和煦春风般的许知喃旁边,两种反差就更加明显。

徐振凡心想: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大火的,还耍大牌呢。

结果这耍大牌扑克脸下一秒就低头对许知喃说:“不吃早饭了?”

声音还很温柔。

徐振凡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