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无疑是现在世上最强的人,所以不可能会有什么弱点。

“明白了就好,你下去吧。”见碧儿终于理解了自己所说的话,居天桀满意的点头,只是眸色中的阴郁却不曾消减半分,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纠缠他一样。

还是第一次在一贯强势的主人脸上看到这种夹杂着犹豫和不安的复杂神情,碧儿起身之后又站在那,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道:“主人,如果主人去跟夫人解释一下的话,夫人会原谅主人的。”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想起那个人的性格,又有些不确定的收回了视线。

“你下去吧。”居天桀顿了一下,阴沉的眸子在眼前的心腹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摆摆手道。

“是。”碧儿点头,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已经沁出了浓密的冷汗,她真是不敢相信,刚才自己居然敢在那个冷漠的主人面前说出那般逾越的话语

现在想想,还是忍不住有些后怕。

轻轻掩上房门,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还是迅速转身,然后沿着走廊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既然主人已经给她安排事情了,那她要是不给主人一个满意的答卷的话,那实在是太不尽职了。

想起院子里那个娇蛮的公主,碧儿一贯温和的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厌恶之后慢慢笼上了凶狠的神色。

那样的女人,压根就配不上他们主人。

天底下,唯独那个人,才配得上人中之龙的他,只是…

想到近日发生的事情,碧儿轻轻叹息一声,主人的事情不是她所能插手的,今天开口说那段话已经是逾越了,还是尽好自己的职责。

居天桀坐在房间里,仰着头,深邃的眸子不知是因为想起什么而露出一种略带空洞的情绪。

这段时间的事情,虽然看似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事实上,从看到那个女人受伤觉得心痛开始,事情已经在朝他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娘亲,你在干吗?”亲儿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粉嫩的唇微微嘟起,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困惑的神情。

宛夜回头,看着亲儿可爱的样子,轻轻笑笑,“娘亲在想事情。”

坐在梳妆镜前,想起白日那个女人在自己院中撒泼的样子,看着镜中完全陌生的自己,微微迟疑一下后还是拿起丝带将及腰的青丝挽起。

本来就没想过那么轻易地就放过那个女人,但还是没想到她居然会不怕死到这种地步。既然她迫切期望看到死神,那她就好心成全她吧。

比以往更黑更冷的眸子里闪过凌厉的光芒,下意识地伸手摸着脸上的坑洼和沟壑,手中粗糙的触觉让她眼中的寒意更盛。

“娘亲,是那个公主做的对不对?”看着自家娘亲坐在梳妆镜前有些奇怪的举动,亲儿愣了一下,然后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

宛夜一惊,有些错愕地看着身后的亲儿。

“我猜的呢。”亲儿嘟着嘴,“那个女人看起来就很讨厌,娘亲那么漂亮,肯定是她嫉妒娘亲然后才会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的。”

“亲儿,大人之间的事情你别管。娘亲不能给你一个无忧的童年,但娘亲还是希望你能开心平安地长大。”

“好。”亲儿眨眨眼,看着娘亲眼中的凝重,意识到了什么,再次露出一贯的甜甜笑容,“娘亲放心吧,亲儿会很乖的。”

“恩。”宛夜点头,然后再次拿起桌上的胭脂往脸上抹去。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还抹胭脂实在有些奇怪,但凭着心中一个坚定地信念,宛夜依旧认真地描眉对镜梳妆打扮起来。

一会后,焕然一新的宛夜回头对上亲儿诧异的注视,然后微微一笑:“亲儿,娘亲有点事要出去,你乖乖地在这里等娘亲好不好?”

“恩。”亲儿乖巧地点头,然后露出一个信任的甜美微笑,“娘亲,你去吧,亲儿会很乖的。”

“恩。”宛夜点头,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仅仅只有四岁的亲儿会那般懂事老成,但现在仇恨在她心里已经扎了根让她没有更多的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很快,一切就要结束了。

想到即将来临的夜晚,宛夜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回头看了床上的亲儿一眼,然后身形一闪,迅速消失在蒙蒙夜色中。

亲儿坐在床上,眼睛一直盯着娘亲离去的方向,大大的眼睛里闪烁意思阴郁的神色,但是很快消失不见。

从床上爬起,来到窗前,看着外面迷蒙的夜色,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里泛滥着。许久之后,粉嫩的唇才微微开启,“夜…”

带着奶奶童音的声音此时却显得而一场的寂寥和无奈,只是背对着床,看不到脸上的表情而已。

虽然不曾去过沧安雪的院中,但她所住的院子还是她亲自安排的,宛夜小心地将身形隐藏在迷蒙的夜色中,然后迅速往沧安雪的院中所在位置走去。

不对!

才刚来到这间院子,宛夜就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这种寂静没有意思喧哗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一滩死水般没有任何生气。

从进门开始,不仅没有一个守卫,就连更夫都没有,而且除去正中间的那个房间,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一片。

宛夜微微眯起好看的眸,身形一闪,迅速跃上屋顶。

这种像死水一般的寂静,通常都代表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小心地在屋顶跳跃着,找到那间灯火明亮的房间,宛夜往四周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后赶紧蹲下身趴在瓦上。

“公主殿下,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刚掀开一块瓦片,从下面就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女声。

宛夜一惊,有些意外为何会觉得那个女声很耳熟,微微迟疑后,赶紧从掀开的那张瓦片上往下看去。

房间的布置很华丽,跟她的品味正好相反。随意地扫了一眼里面的装饰,宛夜微微眯起眸,眼前眼中的轻蔑。

但是,很快,漆黑的眸子在看到下面那个熟悉的身影时迅速收紧,错愕之余有些不敢置信。

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面容憔悴的沧安雪,另一个…

看着那个虽然背对着自己看身形却异常熟悉的人,宛夜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刚才那个声音很熟悉,因为那个声音的主人曾在她身边呆了四年多。

碧儿?

轻轻念叨着这两个字,看着下面感觉完全不一样的碧儿,宛夜终于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一直被隐藏的事情要被揭开了一样。

顾不上其他,再次回头往周围看了一眼后,迅速从屋顶跃下,来到刚才那个房间的窗子旁,弄破窗纸往里面看去。

“你大胆!”沧安雪的声音此时却显得慌张而怯弱。

“大胆的是你吧,我的公主殿下。”碧儿盈盈笑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外面正有个人看着这边的景象,“居然敢威胁主人,你说你不是大胆是什么?”

“主人?”沧安雪有些疑惑的呢喃着。

“是啊,主人。”碧儿诡谲地笑着,“因为你触犯了主人的禁忌,所以很抱歉地告诉你,你要去跟那几个被你杀死的丫鬟见面了。”

轻飘飘地丢下几句话后,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条白绫,迅速在梁上悬好,这才慢慢地走向一动不能动的沧安雪,“这可是奴婢想了很久才能给公主殿下留下一个完美全尸的方式哦。”

“你敢,我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父皇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呵,那就试试看吧。”对于自家主人,碧儿是完全信任的。见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依旧一脸执迷不悟的表情,同情地摇摇头,“看来公主殿下还是快点去跟那些丫鬟见面才能变得识时务点啊。”

宛夜站在窗外,看着里面碧儿不知用什么方法将沧安雪慢慢悬到了白绫上,然后看着她一脸轻松笑容地踢开沧安雪脚下的踏凳。一直紧紧握起的手慢慢松开,亲眼看到那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被人弄死,心里却没有半点轻松的感觉。

看着碧儿那张熟悉的脸,漆黑的眸子里第一次染上了迷茫的神色。

网,到处都是网。

什么家里有事离开庄上,什么主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局。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宛夜知道,自己已经探查到真相的一角了。

看着碧儿轻松地拍拍手然后将放在灯架上的油灯拿起直接扔到帷幔上,宛夜迅速一个闪身躲在了暗处。

火光蔓延的同时,那个熟悉的身影也终于慢慢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微微迟疑一下,宛夜很快做出决定,看着碧儿离去的方向,迅速跟了上去。

而她不知道,自己这个下意识地举动,将在下一刻颠覆她的整个世界。

沧子杰走进平日他跟居天桀议事的房间,脸上的神情是凝重的。他在犹豫,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诉那个人他知道的一切。告之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却又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桀心里有多重视那个女人,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不想好不容易对一个人产生重视心理的好友再次变得绝望。但是让对方一直沉溺在欺骗中,这个,他也是不愿见到的。

想了又想,还是没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眼看着两个人相约的时辰已经到了,顾不上其他,只好将满心的杂乱思绪收起,迟疑之后还是轻轻推开了那扇朱红大门。

走进房间,里面早已坐定了两个人。一个是他所熟悉的好友居天桀,另一个则是一个长相阴柔美艳的绯衣男子。

“见过廖主人。”见沧子杰进来,本来正在跟居天桀汇报什么的绯衣男子迅速站起身,向沧子杰恭敬行礼。

“火,起来吧。”沧子杰随意地摆摆手,然后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碧儿呢?”

“我有事吩咐她去做,她很快就会回来了。”火跟碧儿,是他们两人最为相信的心腹。居天桀随意地扫了一眼好友,然后转身看向火,“藏宝图拿出来没有?”

“回主人,已经找到当年制作手镯的老手艺人,只是对方一直不肯说出拿出东西的方法。”火恭敬地垂着头。

“那就好,”居天桀满意地点头,然后看向沧子杰,叹息般说了句,“我刚让碧儿去把她给解决了。”

“咦?”沧子杰有些不解地皱眉。

“我讨厌威胁我的人,就算她是你妹妹也不行。”居天桀眼中再次闪过不悦的神色,显然对于被威胁这件事是真的厌恶到极点。

“雪儿?”沧子杰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好友脸上毫不掩饰地愤怒和厌恶,无奈地叹息,“她又做什么了吗?”

“她让我明日跟她成亲,否则的话就向皇上告发说是我派人毁了她的容,而且还要我把欣儿赶出去并把静园作为新房。”居天桀好心地解释了一下。

“这样啊。”沧子杰叹息,“安雪实在是太任性了。”

居天桀随意地瞟了好友一眼,脸色平静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口中却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你知道就好。”

宛夜紧紧跟着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夜色中飞跃。

根据刚才她对沧安雪所说的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她肯定是去跟她那位主人禀报事情进展的。对于那个所谓的“主人”,宛夜是很好奇的。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莫名的,她甚至把这个所谓的“主人”跟上次在魔教中所遇到的那个鬼面联系在了一起。

摇摇头甩去脑中有些荒谬的猜想,看着前面的人不断在小径上绕来绕去的样子,宛夜敛神跟了上去。

突然,宛夜的步子下意识地放缓了许多。

周围的景物变得越来越熟悉,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真切了。

怎么会是这里?

看着前面碧儿闪身走进院子,宛夜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办完主人交代的事情,碧儿赶紧从那个院子里走出来去找主人汇报情况。而一心只想着快点去汇报时期的她,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那个一直跟随着的黑影。

走到那扇熟悉的房门前,碧儿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叩门:“主人,是我。”

许久之后,门从里面被打开,只是没有声音传来。所有的一切,在这个迷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诡谲与阴冷。

这般碧儿的身影刚刚消失后,一直躲在暗处的晚宴就迅速赶了过来。小心地将内息调整到最低的状态,然后慢慢靠近那扇房间,心里为即将知道的事情而紧张不安着。

“见过主人。”碧儿走进房间,看到里面早已坐定的三人,并未露出任何诧异的神色,坦然上前,对作于上方的两人行礼后转向其中一人道:“主人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居天桀满意的点头,“很好。”

得知自己的皇妹已死,沧子杰却没有露出任何诧异的神情,只是依旧坦然地看着眼前的碧儿,眼中一片清冷。

“桀…”房间里突然变得有些沉默起来,沧子杰看了看好友脸上的阴鸷,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居天桀有些奇怪地看一旁的好友一眼,然后才随意道,“先把正事办完吧,正事办好了再说也不迟。”

“火,你把最近教中的情况说一下。”抬眸看向身边面色有些苍白的火,居天桀冷冷道。

“是,主人。”火点头。

“教中子弟已经遍布各大门派…”

听着里面传来如同梦靥般的声音时,宛夜如同被晴天惊雷击中呆在了原地。本就分不清五官的脸上此时却可以看出她震惊到极致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

教中?

用力掐着手指想要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宛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无意中发现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

火?

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宛夜却突然想笑了。原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个局。

从五年前开始,或者更早开始,就是局了。

魔教,第一山庄…

娇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宛夜用力咬着唇,手指也用力掐着手心,像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般,只是呆呆地听着里面不断传来的声音。

“那就好。”那个声音,那个男人,那个她曾以为可以依靠一生的男人…

“藏宝图的事你们要继续努力,在这个上面花费的时间已经太长了。本座已经没有太多的耐性去等你们把那个破手镯弄开。”

男人的声音依旧不断地传来。

宛夜却已经是被一桶桶的冰水从头顶灌下,寒气慢慢从脚底上窜,然后席卷全身,连同心一起,都被冻住了…

本就塌的只剩一块净土的世界,也慢慢发出了濒临崩溃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

宛夜无声的勾起了嘴角。原来是这样。她终于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为何那个男人会突然变得像个陌生人,原来只是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没必要在演戏了而已。

那人在悬崖上的事情再次在脑海中回荡着,很多之前一直被忽略的细节再次重演。将鬼面推开,任由他逃走而不追,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都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荒谬的戏曲而已。

而且,很不幸的,她还是戏中被耍的最严重的那个人。

冷静下来后,把近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全想了一遍,然后漆黑的眸子慢慢变得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恨意。

恨!

她恨那个男人!

这个男人,比前世那个卖了她的人还要可恶。

五年的时间,居然像个傻瓜一样被他耍了五年。只要想起每次自己对他撒娇的时候对方可能正在嘲笑自己,只要想起每次自己因为对方的甜言蜜语而笑的开心以为可以天长地久,只要想起自己为他生下亲儿却换来容貌全毁的结局…只要想起五年间的一切,恨意就像是藤蔓,慢慢地缠绕着她的整个身体。

漆黑的眸子慢慢笼上无尽的冰冷,暗暗收紧拳头,听着里面依旧继续的谈话,再也忍耐不住,一个上前,直接一脚踹在了房门上。

“谁!”正在谈话的四个人猛地一惊,显然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站在外面。只要想到刚才的谈话可能落在外人的耳中,四人眼中同时迸发出嗜血的杀意。

居天桀是第一个冷静下来的,迅速起身然后跑到门前,但是的那个看到外面站着的那个娇小身影却像是被什么击中般猛的僵在了原地:“欣儿?”

听到居天桀发出的那声不敢置信的称呼,沧子杰也迅速赶了出来,然后看到门外站着的那个浑身散发出冰冷恨意的人时,所有的话语都像是被堵住般,只能僵硬的站在那。

“夫,夫人?”碧儿是四人中反应最激动地一个,看着那个脸色苍白面容全毁的女人倔强地站在门外眼中迸发出绝顶恨意的场面,清秀的小脸迅速变得惨白,然后躲开那如炬的眼神心虚的垂下头。

“欣儿,你听到了多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人苍白的脸以及摇摇欲坠的身体,居天桀掩去内心的轻荡冷冷道。

“你就是那个魔教教主?”看着眼前这个曾让自己迷恋不已,也是让自己被耍的最狠的男人,宛夜努力支撑着不然跟自己在这些人面前倒下。眼中迸发出的光芒寒冷而绝望,出口的声音更是干涩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用力挤出来般。

居天桀站在原地,看着对面女人好像一阵风吹过就会消失的脆弱身体,心中涌现出一阵心疼:“欣儿,这些事你别管。”

沧子杰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好友。虽然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比较起来,桀的反应才是让他更为担心。

“一直以来,你都在演戏,就为了拿到景家的藏宝图对不对?”

“对我好只是因为在景家找不到藏宝图所以想从我身上找线索对不对?”

“景家两次遭袭,都是你策划的对不对?”

“娶我,是为了藏宝图。对我好,还是为了藏宝图,对不对?”

像是没有看到居天桀越来越阴郁的眼神般,宛夜继续看着对方的眼睛,一个接一个问题就这样出了口。

“欣儿!”居天桀脸上的神情更加不悦了。

见好友似乎快要忍不住爆发的样子,沧子杰迟疑了一下,然后才上去,“你是在责怪桀欺骗你吗?”

宛夜冷冷地扫了眼前这个并不是很熟悉的男人一眼,想起他现在的身份是大皇子,猛然间想通了很多事情:“你们想夺天下?”

“子杰!”居天桀皱眉看了看好友,示意对方退下让他自己来。

“桀,接下来这件事就是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的那件事。”沧子杰却突然回头看了居天桀一眼,对上对方疑惑的眼神,轻轻一笑再次转向眼前的人:“是。”

“你怪桀欺骗利用你,但是,你自己又何尝不是欺骗利用着桀呢?”沧子杰扬起一个诡谲的笑容。

“你说什么?”宛夜下意识地眯起漆黑的眸,眼中的恨意不曾消减半分。

“我说的不对吗?欣儿?或者说,应该叫你——景宛夜?”沧子杰冷冷的盯着呆若木鸡的宛夜,“我说的对吗?景宛夜?”

“子杰,你在说什么?”居天桀率先回过神来,疑惑的看向好友。

“桀,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事,这个在你身边待了五年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景家大小姐景宛欣,而是那个不被景家所承认的野种景宛夜!”